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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思绝[下]-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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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着呢!要你管!”少年跟地热似的,说一个字喷一口热气,憋得白衣眉眼弯成了两道月牙。
“快出去!”
“外面在下雪。”
“……”呃?少年一愣,抬头一看,还真在下雪。再看白衣身上一层雪花,不忍心了,可又窝着火放不下面子,“你,你去门口蹲着。”
“啊?”看了眼北风嗖嗖的门口,白衣可怜兮兮道,“门口也有雪。”
“你……那你给我站着,不许动,也不许坐!”少年连忙跑去关门,而后又在白衣一旁生起了火。等生好火,抬头瞥见白衣已笑成了一朵雪莲,心底直骂自己没骨气,于是又气呼呼地威胁道,“再笑就把你扔出去!”
“哦。”白衣抿了抿唇,憋住。
“不许说话。”
“你过来。”
“干嘛?!哎不是说了不许说话吗!”
“那我过来?”
“……哎你这人跟你说了不许……唔嗯……啊!”
四唇相贴,少年的话被白衣悉数吞了下去。不等少年推开,淡淡的清凉之气便缓缓从唇间渗了进来。随着柔软的舌/尖的游走,口腔内刚刚还热腾腾冒火的地方很快降了温。偶尔一两处特别疼少年轻呼了声,白衣动作立马更加轻柔了。
等火盆里的火旺了起来,少年心中的火却被灭得差不多了,兴师问罪的气势早已消失殆尽。
等白衣松开他时,自己反倒又主动把人儿压在墙上耳鬓厮磨了一番才不舍停下,嘴上却还不忘嘟囔:“别以为这样,我就不生气了,我气着呢!”
“……”内心翻了个白眼,白衣却也没去戳破他,好不容易把人给哄下,只能顺毛摸。他小心翼翼从怀里拿出了一样东西出来,好言安抚,“我不对,给你赔罪还不成?”
“你……你……哪儿来的?”少年愣了下,而后大喜,一把夺过,心里美滋滋的。
狐狸假面。
面额一左一右各一只狐狸耳朵,耳尖一抹红色绒毛作为点缀,假面边缘全用金红色颜粉淡描了层边,鼻尖一点红色,俏皮俊秀。
一身红衣,满头雪发,再和那狐狸假面一搭配,那亮若星辰的栗色眸子顿时波光潋滟,俊美绝伦得挡也挡不住,妖艳邪魅又带有些顽皮可爱,连白衣自己也都看得意外。
少年乐得对着铜镜照了又照,心里美得直夸自己是六界绝色,嘚瑟完后又兴冲冲问白衣:“怎么样臭神仙,是不是觉得天仙下凡了?”
“……”额,这脸皮厚得嘞……白衣点头,“是是是,你比天仙还好看!”
少年激动得当场抱起人原地转起圈来,就差没翩翩起舞了。
等把人转晕了才肯停下,而后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臭神仙,你还没说,从哪儿挑的?”
“……街上。”白衣扶着墙,晕得两眼直冒星星。
“街上?……不对,我都把街市逛了个遍,怎么没看到?”
“……我……我随手画的。”白衣不自然地咳了两声,准备把门口未做完的糕点收进来。
“哈哈!我就知道!……哎?那你为什么画狐狸不画白貂啊,我……?”
“狐狸更适合你,”白衣果断打断他的叽叽喳喳,“好看。”
这话中听,就爱听他夸自己好看,少年乐呵得追上白衣,捧着他的秀脸就是吧唧吧唧一顿猛亲,“狐狸画得好看!我喜欢!”
不等少年亲个够,突然眼瞥见侧屋内突然一阵浓烟滚滚,白衣还以为是烧过头屋子着火了,连忙进去救火。
等他火急火燎进去一番收拾后发现徒有浓烟没有明火,只是烟味呛人罢了。心中莫名,低头往灶下一看,却见灶下一大滩雪水,柴火全湿了个透,满地积雪残渣,而那蒸笼里的糕点早已冷却,半生不熟的还有几个黑爪印……
这,就过分了!
“小、孤!”
“啊?”料事如神的少年早已一溜烟躲进了屋子反锁好屋门,“干嘛啊?”
“过来。”
“哎那个臭神仙,我现在正忙啊没空过来!”少年眯着左眼贴在缝隙上往外观察敌情,“那个你消消气哈,我一时手抖。”
白衣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被熏得发黑的衣裳袖口,冷冷扫了眼门缝。
杀气腾腾!
完了完了,那杀气吓得少年登时就腿软了。想到他辛苦为自己忙活了一整天才弄好的桂花糕,自己非但不帮忙还给他添乱,后果可也想而知。少年忙透过门缝求饶:“臭神仙……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我,我刚刚是气昏了才……”
不听废话,白忧径直走了过来,干脆利落!
哎呀!
不好!
吾命休矣!
“臭神仙……你,你别过来……你你你……不许你过来……你哎呦!”
“臭神仙我错啦……哎呦你别生气我不敢了……哎呦!”
“我下次真不敢了哎呦!……救命!!!”
“嗷呜……”
“……”
少年吓得四处逃窜,又哭又笑,病得不轻。
红裳似火,白衣若雪,青丝雪发飞舞纠缠,欢声笑语填了满满一屋。
漫天雪花,纷纷扬扬。
也不知下了过久,才渐渐停了下来。
雪停,梦断。
白忧醒了,嘴角还挂着梦里那抹尚未来得及褪却的笑意。
总算熬了过来,吓得魂不附体的众人这才敢把心底压着的那口气呼了出来。终于醒了,连着十天十夜不见他有动静,叫他不应也不理的,差点以为……以为……
这一醒,月老当场喜极而泣,太上老君登时就让他服下丹药帮他调息,之后白天定时为他运功,晚上各种汤药伺候。接连大补特补调理了两三月,总算把气若游丝的人儿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气色开始有所好转起来,面色也渐渐显现红润之色,众人高悬着的心这才慢慢放了下来。
见众人一脸疲惫之色,想来这半年来也是心力交瘁,眼下既已能自如行动,白忧便索性让太上老君他们回天庭去休息。一则给皇甫青报个平安,免得他担心,二则别给天帝说他们玩忽职守找茬的机会,毕竟当场天帝妥协,他们二人出了不少力。
二老虽不愿回去,但也明白白忧心中所虑,为以防万一,临走前特地在白忧孤鬼手里各画了几道神符。一旦有变,他们也好即刻赶来相助。待二老回了天庭,又特地派童子送来一大批丹药补元气。
看着一屋子的灵丹妙药,白忧颇为无奈,这剂量……都够寻常百姓当饭吃个十余年了。就算他太上老君是个炼药的,可也不能这么挥霍无度啊。
二老一走,白忧让冥衣他们也散去,顺道去大都帮忙传个信,年底他们一定回去团圆相聚。
白忧话音刚落,水影不肯了,傻子都能听出白忧是明目张胆地要撵把大家都撵走,好留他们二人世界。可他自己都是半个病秧子,如何照顾好自家主子,万一有个好歹……
不行!
生怕这家伙又突然来个失忆,把人弄得半死不活的,他是真后怕了。于是两脚一杵,跟个神棍似的扎桩在床边,谁撵都不走,铁了心非要守着孤鬼醒来。
见他一双眼睛绿光森森地盯着自己,白忧倒也自在,直接无视他的存在,自顾陪着孤鬼,该说的不该说的亲密话都说了个遍。他说得坦然,水影倒是听得面红耳赤,感觉自己变成了小太阳,闪闪发光。
眼看着两人争锋相对暗暗较劲,把原本不相干的冥衣给急坏了。水影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缺心眼儿情商低,人家可是孤鬼的正主前世还是个无所不能的百花仙,你一小鬼跟他斗,人生这么美好你干嘛非要想不开呢?!
所以这天,实在看不下去的冥衣在给白忧留下了联络暗号后,和雾沧偷偷靠近了床前的水影神棍。冥衣从袖口抽出鸦青方巾,指着神棍对雾沧使了使眼色,雾沧会意,等冥衣方巾一把罩住神棍,雾沧便立马卷着冥衣以闪电般神速冲出了小院。
“唔……冥衣……你放开我……放我出去……你个坏蛋……你放我出去……我要保护主上……放我出去……我要保护主上……”气呼呼的呐喊声随着风儿远去,在山里几番回荡,渐渐飘散了。
总归,耳根清净了。
抿了抿唇角,白忧压下嘴角的笑意,把刚画好的狐狸假面在墙上挂好后,又转身去替孤鬼压好被子,伸手探了探孤鬼的额头,不见异样,这才放心了些。
再度十指相扣,却是几经沧桑。
回想那日匆忙赶回时,却见孤鬼大限已至现了狐狸真身,全身变得晶莹透明。
那时的孤鬼像是一场美梦,一碰就碎。
手指一抖,白忧再没有勇气往下描摹了,他俯身贴着孤鬼的胸口试图平定内心的惊涛骇浪,怎料回忆却翻涌而上。
往事历历在目,自从白府相遇起,自己给予他的除了伤害只有伤害。
每伤他一次,白忧就道一句歉,胸口就痛一次,想着想着等想到自己新婚之夜一剑让他昏迷不醒时,心口疼得他眼泪哗哗直流话都说不清了,大片水花泉涌而出,朦朦胧胧地遮去了他的全部视线,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
这一看不见,他就莫名觉得恐慌,连忙用袖口擦干,而后打水进来帮孤鬼收拾了番。又出去院外在夏蝉虫鸣中平定好心绪,自己彻底冷静下来后,这才轻手轻脚进来上了床。
在床上靠里的空位躺下,左手小心翼翼搂过孤鬼颈项,右手环住他的腰身,小心翼翼地把人搂进怀里,觉得踏实了,这才灭了烛火,沉沉睡去。
此后每日,白忧就这么守着孤鬼,有时盯着人自顾发呆,有时也会忍不住自言自语,偶尔会把自己说得又哭又笑,等入夜,他就搂着那鬼同塌而眠,偶尔想起一两件往事也会失眠难安,就搂着人看到天亮。
一连数月,每日如此,从夏到秋,从秋入冬,不厌其烦。
眼看着他青丝如墨,脱胎换骨,皮肤白皙,气色红润。俊容英貌,似火红裳,被那屋外大雪一衬,恍若开在屋内的一朵回梦。
烛火下,白忧眸底的笑意也越发浓郁了。
笑着笑着,床上突然有动静了。
这一动,眸底的笑意顿时消散了,白忧两眼直直盯着床上人影,两手攥得衣角满是褶皱。
一时万籁俱静。
能清楚听见他久睡苏醒不适一番辗转后的轻哼声,浓密睫毛如蝶翅般轻轻颤了几下,沉睡的红衣慢慢睁开了眉眼。不待完全睁开,又被那光亮刺激得重新闭了回去,许久不见光明不大习惯,皱了皱眉。
伴着一阵冷香,五指轻覆上了红衣的眉眼,替他挡住了烛光。
“忧儿?”孤鬼僵住了。
“……”
愣了半天,又唤了声,声音很轻很轻,抖得厉害:“……忧儿?”
“……”
“……忧儿,是你吗?”孤鬼颤颤抬手,很慢很慢。
“……”
“……呵呵……”干笑了两声,好不容易举到半空的手,又无力地重重垂落了下去。都说人死前回光返照,没想到,鬼也一样。
“……”
“我刚刚做了一个梦……”
“……”
“梦见你对我笑……”
“……”
“你笑起来,真的特好看……”睫毛开始变得湿润,“……我开始有点后悔了……怎么办?”
“……”
“他们说,其实还有第七界……”
“……”
“你说……是真的吗……会不会是骗人的……”
掌心下,孤鬼双眼紧闭,睫毛颤得厉害,孤独绝望得不敢睁眼,他无法想象第七界是什么样,没有那人,哪里都是地狱。
轻拂去他眼角的湿意,指腹柔软,一下一下,极尽轻柔。
孤鬼倒抽了口气,良久才缓缓呼出,小心翼翼睁开了眉眼。
明眸皓齿,白衣胜雪,淡雅如初。
床前一袭白衣端坐,早已泪流满面。
一把握住人儿的秀手,孤鬼猛地坐起,怔怔打量了好一会儿,从头到脚,仔仔细细,见他完好如初,惊得当场石化。
他盯着白忧,白忧也看着他,两人就这么泪眼朦胧相对着,谁也没有动。
良久,才听孤鬼先开了口,试探道:“……忧儿?”
“……嗯。”
“……忧儿?”
“嗯。”
“忧儿?!”
“嗯。”
“……”
也不知到底唤了多少遍,等唤到口干舌燥他猛地一把将人扯进怀里:“忧儿!”
“我在。”
“是梦吗?”一边问,一边四处检查人儿是否受伤。
“不是。”
“真的?”
“真的。”
“没骗我?”
“不骗你。”
“不是梦吧?”
“不是。”
“真的?”
“真的。”
“……”
屋内烛火轻摇。
昏黄烛光下,红线断梳紧紧缠绕,新画好的狐狸假面挂在一旁。
白忧就这么任由孤鬼一遍又一遍检查,耐心回答他的问题。问一遍,答一遍,不厌其烦。问着问着,孤鬼忽然就问不下去了。
“你……”不待说完,却被白忧的食指止住了话语。
孤鬼愣愣地望着屋里四处散落随着烛火轻晃交错的一堆光影,心如刀割。
里面独独少了白忧的影子。
他的人儿,没影子了。
“这样,挺好的。”白忧笑道,一双黑眸炯炯有神,流光溢彩。
“你!你真是胡闹!”一低头,孤鬼扣着人儿狠狠吻了下去,满心疼惜。
顺从轻启薄唇,白忧任由那鬼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从口腔到上颚,从舌/尖到咽喉,横扫千军,一路扫荡,啃噬中却又带着无限柔情。人儿口中的冷冽清香更是致命的催化剂,叫人慢慢失了理智,原本的浅尝辄止不知何时变了味儿。
舌/尖/缠/绕,银/丝/纠/缠,从咽喉到唇角,再到耳垂,顺着颈项一路往下,孤鬼紧紧压着人儿,栗色眸子渐渐染上一层浓厚情/欲。
青丝散落,衣裳凌乱,露出了左肩锁骨处的咬痕,那是当初登基大典时白忧进宫前,孤鬼留下的警告。
咬得凶狠,即便现在,红色牙印依旧醒目。
“还记得约定吗?”
白忧尚在平复呼吸,面带潮红,听到孤鬼问话,认真想了想,点头。冬日的寒冷湿气袭来,他本能地颤了下,不自觉往孤鬼怀里靠了几分。
放下帷幔,孤鬼抱紧了人儿,细细摩挲着那白皙肌肤上清晰的牙印,栗色的眸子里是毫不遮掩的赤/裸/欲/望,他哑声道:“你食言了……”说着,孤鬼就着原来的牙印,又狠狠咬了下去。
“嗯啊!”白忧闭眼闷哼了声。
似是要将人拆骨入腹般,孤鬼这次用了十足的劲儿,很快便品尝到那血液腥甜的气味。等他松口时,怀里的人儿早已疼得眉头都皱在了一起,但却不作声默默承受着。
那咬唇隐忍的模样叫人万分疼惜,孤鬼低头,又重新覆上那鲜红的牙印,温柔舔/舐了起来,细细安抚。好一会儿,才抬头问道:“疼吗?”薄唇上的血色,给此时青丝散乱的孤鬼,平添了几分妖艳。
白忧但笑不语,望向孤鬼的黑眸清澈似美玉。
他不语,孤鬼便耐心等着。
白忧伸手主动勾住孤鬼颈项,凑到他耳畔,清冷声音柔若春水,沙哑呢喃道:“想你。”
简单两字,好似惊雷。
孤鬼欣喜若狂地当下一个翻身将人紧紧压住,重新狠狠吻了下去,衣衫散尽,青丝交/缠。
昏黄烛火轻摇。
纱幔中,两道身影紧紧相拥,呻/吟/起/伏,满室旖旎春光。
院外,白雪皑皑,百花齐放,香飘十里。
——既然人鬼殊途,我便与君同道同归。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番外有空再补。【 http://。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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