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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思绝[上]-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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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土落地完全安静后,孤鬼才睁开眼,伸手抹过自己左颊,有血流了出来,同时,左臂上的血也顺着胳膊一路往下流,流过手掌指尖,滴落在了地上,啪嗒啪嗒。
闻声赶来的众人被眼前一幕惊呆了。原以为是府里又来了鬼偷袭,却不料看到满是狼藉的白忧书房内,手握长绫冰冷厉色的白忧与受伤流血的孤鬼静静对峙着。
良久,孤鬼眉眼一弯,淡然笑了,温声问道【气消了么?】
黑玉般的瞳孔剧烈紧缩,白忧伸手将长绫一收,朝着白府外面腾空掠了出去,化作一道白光。
紧接着,又一道红光划过,孤鬼追了出去。
这是……什么情况?
众人困惑不解。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是重点
第38章 第 38 章
为了不引起惊动,直到出了城门,孤鬼才施力扬指,飞射出一根红线缠上前方白忧右脚腕,刚缠上便见白忧回身一记白光,白光过后,红线完好无损。白忧诧异,就在分神瞬间,孤鬼五指一收,红色线连带着白忧回到自己手中。
清冷的月光下,孤鬼携着手里的人儿缓缓落下。白忧全身被红线绕了一圈缠住,动惮不得,黑玉般的眼眸里是残留的杀意和愤怒,冰冷无温度。
【别挣了,这红线是我从天上月老那里偷来的,越挣只会越紧。】
【……】白忧停止挣动,索性闭了眼。
孤鬼无奈地叹了口气,弯身拥住了白忧,一袭红衣将人完全圈在了怀里。
【忧儿~~~~~】下巴在白忧肩上轻蹭,孤鬼也不理会脸上的血痕【不生气了,好不好?】
【……】
【那夜,是我不对,不该趁人之危。】
【……】
【今晚是过来看你好些没,别无他意。】说着孤鬼松开人,伸手探向他额头,是温热的,看来是没事了,目光无意间瞥见白忧脖子上的道道细痕。
孤鬼皱眉,而后伸手探入白忧里面衣襟,却听他冷声吐出了四个字【鬼性本淫。】
修长手指剧烈一抖,孤鬼眯起栗色眸子看向白忧,眼神复杂深幽,但并未停止动作,继续扯开里面的衣襟,白忧的身体瞬间僵直。
不出所料,那衣襟下隐藏着更多细痕,遍布颈项至锁骨,密密麻麻深浅不一,月光下有些触目惊心。白忧想摘下那血魂玉,用尽各种方法却毫无所获。
伸手抚摸上那些细痕,感受手下的细微凹凸感,孤鬼眼底满是疼惜。而同一时间,白忧被缚在背后的手里已凝聚出一簇火焰,若是那手再进一步动作,就会……
孤鬼又岂会不知,想来是他以为自己又动歪念头了,苦笑着替他拢好衣襟【这血魂玉不是坏东西,你身子忽冷忽热的它能帮你调节过来,如今已认了你做主人便是取不下来的,所以别费力气了。我刚刚只是瞧瞧你脖子的伤,没别的意思,看把你吓的。】
手里火焰,这才慢慢熄了下去。
月光下,孤鬼左臂的血不停地流,一滴一滴落入草地,润物无声,晶莹透亮,他却仿佛毫无所觉,弯身将人重新搂进怀里,不满嘀咕道【这些日子为什么总是避着我,碰见了也不瞧上一眼,害我连着半个月都没合眼,你说该怎么办?】
【……】白忧眼睛望向前方黑漆漆的树林,不愿开口作答。
一片沉默。
【现下连话也不愿说,你就这般……厌烦我,不愿看到我么?】
还是沉默。
孤鬼的耐心等待不过是延长沉默罢了。
沉默变成冷漠,冷漠显现尴尬,尴尬让人遁形,满心期待的心无处躲藏只能接受冷漠的伤害。
【我知道了。】孤鬼的嘴角一弯,将所有的情绪都收眼底深处,抬头望了望清冷的月,温柔道【天色不早,该回去了。】
因之前房间坏了,便把白忧送到另一备用屋子前,解去红丝线后孤鬼果真没再打扰,回去了。
进屋收拾完准备睡觉,这才发现自己白袍的一大半都染上血红色。忽地白忧又下床来到房门口,低头一看,地上一滩血迹,而血迹的里延伸出一排红色脚印,朝着那鬼住的方向一直出了院子。
白忧这才想起,自己刚刚打伤了那鬼。
躺下后久久无法平静,脑海里全是孤鬼被刺伤后淡然的笑容,挥之不去。
屋外一地的红色血迹黯淡无光,对着皓月无声诉说着沉淀了了千年的孤寂。
流血算什么?
鬼不怕疼。
鬼怎么会怕疼?
至高无上的鬼王,怎么会怕疼?
既然不怕疼,那为什么会无力抵抗心口的那阵叫嚣?
孤鬼紧紧揪住胸口衣襟,默默倚坐在床前,内心痛楚一波一波袭来,望向漆黑屋顶的栗色眸子满是脆弱。
良久,口里才喃了句【你不是他。】
对。
不是他。
你不是他。
你根本就不是他。
白忧,根本就不是那个臭神仙。
那个臭神仙怎么会这般冷漠无情?
怎么会……
手里的血不断低落,流下床沿,流向地面,流过窗前月光,折射出妖异的红光。突然,孤鬼笑了,笑得诡异而放肆,直到最后不能自已。
流吧,流吧,尽情流吧……
流得越多越好,流到那个臭神仙心痛,流到他愿意现身出来为止。
【你这白貂,又去哪儿闯祸了?】那人白衣胜雪,负手而站,责问背后刚回的小白貂。自己刚出去了一会儿他便不见了踪影,现在才回来。
【臭神仙……疼~~~好疼~~~~~】不料那小白貂没像平常般直接扑来撒娇耍赖,而是“哇”地一声在原地大哭了起来。
【怎么了?】一听哭声,白衣慌乱地回头问道。
【这里……呜呜~~~~】小白貂委屈地举着受伤流血的前爪给白衣看,两眼泪汪汪【这里……疼~~~~】
【你这白貂……】看到流血的伤口,白衣黑玉般的眼眸猛地收缩,又是叹息又是心疼。
白衣快步上前查看伤口,伤口细长且深,看样子是被锋利爪子所伤,还在不断流血。一把抱起小白貂飞身回了屋,清理干净伤口后,白衣在伤口周围仔细抹上仙华露,小心包扎好。尽管整个过程尽量轻柔细致,但小白貂的哭声却没停止过。
【呜呜~~~~】
【总是到处生事,这下可长教训了?】
【呜呜~~不是我生事,明明是那头野狮子先咬我的。】小白貂委屈申辩道。
【野狮子?】白衣莫名,天界哪来什么野狮子,这白貂总是爱给别人乱取名【可是天织府门口看门的那头天狮?】想来,天界就这一头脾气比较暴躁的狮子。
【对!就是它!】小白貂用力点头。
【那狮子平白无故地咬你作甚?】
【我……】小白貂一下泄了气,蜷起身子盘成团,自觉理亏,小声嘟囔道【我……那日见天织府有件白裳,仙气飘飘煞是好看,就想着拿来给你穿……结果……】
【结果被那天狮发现,成了现在这副样子?】白衣人接话道。
小白貂点了点头,转而又道【但……明明是他不对,他咬我咬得这么狠,你看,好疼~~~~呜呜~~~】说着又举起爪子大哭耍赖。
【哪里疼?】一听喊疼,白衣人的心又提了起来,对着爪子又查看一番。
【哪里都疼,等我伤好了,一定要狠狠咬回它!】小白貂撅着嘴,愤愤道。
【好。】白衣人汗颜,只能嘴上先应和着,心里却觉好气又好笑。明明是先偷拿东西不对在先,现在倒把责任全怪在那天狮身上。
过了几日,便见伤好了的小白貂活蹦乱跳地蹿进屋,高兴道【臭神仙,你知不知道前几日那头天狮因为贪吃别人赏的肉掉了四颗大门牙疼得在地上直打滚,也不知是谁做的,真是大快人心啊!嘿嘿~~~~】
白衣人但笑不语,伸手将那白貂抱到膝上,抚上那受伤的爪子,轻声问【还疼么?】
【还疼么?】多么轻柔熟悉的声音,耳边呵气如兰。
孤鬼蓦然地睁开双眼,那袭白衣近在眼前,芳华胜雪,黑玉眸子里的关切担心显露无疑,恍如当年。
难以置信,孤鬼颤手抚上那近在咫尺的俊逸精致脸庞,掌上切实的触感告诉他,是真的,这人是真实存在的。
他回来了。
他肯出现了。
他终于肯来看自己了。
【疼!】孤鬼委屈道,猛地向前扑去,一把搂住眼前之人,不住细细摩挲着对方脸庞,诚惶诚恐,轻轻问道,【是…你么?臭神仙……是你么?……是你么?……是你……对不对?臭神仙,是你对不对?!……】
因为不确定,因为怕是梦,孤鬼一遍又一遍,不停地问。
白忧绷直了身体,努力压制本能要推开一切靠近物体的冲动。
没有听到回答,孤鬼一遍遍执拗地不停问,是你么,是你么,是你对不对……
兴奋不已,却又如此小心翼翼,惶恐不安。
【臭神仙,是你对不对?】孤鬼不安地又问了遍。
【恩。】犹豫片刻后,白忧点了点头。
【就知道是你!】孤鬼仿佛要把人懒腰勒断般搂紧,满心激动【你来了!你果然来了!你一定是舍不得看我这副样子,对不对?你一定是舍不得,你心疼了对不对?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会舍不得,呵呵~~~~】
孤鬼止不住地自言自语,口气里是前所未有的任性撒娇,还带着一丝责备,【这三千年你去哪儿了?怎么丢下我一个人,不闻也不问的,你不知道,没有你,我过得一塌糊涂,没有人关心,没有人吹笛,也没有人给我讲故事。我……我过得一点也不好,臭神仙,你怎么就这么放心……你……】
也不知那鬼到底在说什么,前言不搭后语,念念叨叨,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悲伤地不停说,不停叫“臭神仙”,不停……
字里行间的任性刁蛮不讲理透露出的那种凄苦脆弱,让黑夜也跟着黯然神伤起来。
白忧被这副模样的孤鬼震撼得不知作何反应。他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邪魅不羁的孤鬼竟是这般孩子气,任由血流满地不管不顾,抱着自己胡言乱语,蛮横委屈地诉说着深埋在心中的那些凄凉。
因为睡下后一直感到不安,所以便过来看看这鬼伤势,不料一进屋子却看到那鬼闭眼倚床,任由血流一地,连忙替他止了血,却听他口中一直念念有词。以为他没睡,便上前问了句话,却被那鬼猛地抱住,开始胡言乱语。
孤鬼将人紧紧锁住摁在胸前,不停地说不停地说,直到累了倦了才睡了去,但双手却还是紧收着,不敢丝毫松懈后,生怕一个不小心,醒来那人便没了。
这夜,孤鬼做了个很美很美的梦,梦里那人又回来了,一切都没变,他们又回到天庭那无忧无虑的生活。
梦里,孤鬼嘴角都带着笑,纯真无邪。
那笑容仿佛摄人心魄般不由叫白忧看怔了去,本是伸手替他理好额前发丝,却不自觉地抚上那笑容满溢的嘴角,而后是那薄唇。
感觉到唇上的异样,孤鬼本能地伸出舌舔了扫了下抿紧嘴。
霎时,白忧若触电般,惊得慌忙收回手。
自己这是怎么了?
三千年?
臭神仙?
莫非之前提到和自己一样喜欢杏花不喜欢杏子的人,便是孤鬼口中的臭神仙?
鬼,为什么会和神仙扯上关系?
想到这鬼从一开始对自己的种种奇怪表现,莫非是以为自己和那人有相像之故?
千万思绪转过心头,白忧被牢牢禁锢着动弹不了,一夜无眠。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段写得好生难过……
第39章 第 39 章
清早,当栗色的眸子睁开,和怀中那黑玉清明的双目视线相触时,“轰”地一下,孤鬼脑子一片空白。
这是……什么情况?
白忧,怎么会在这里?
看看自己搂在人家腰身上的双手……难道……自己又跑来他房间了?
但看看屋子里的摆设,这分明是自己的房间。
那他怎么会……?
栗色的眸里满是疑惑,愣愣地看向面前人。
【醒了?】白忧一脸镇定,淡声问道。
【你……?】
【昨夜流血太多,一会儿让四郎替你看看。】
【昨夜……?】想起昨夜,恍惚中自己又以为那人回来了,然后……再看看怀里人,孤鬼不确定道【昨夜…你…过来看我?】
虽是不愿承认,白忧还是点了头,不适地动了下身子,被这鬼勒了一晚上全身都麻了。
【真的么?!】
不待白忧喘口气,腰间手臂又收紧了一分。
【你……的……手……】白忧感觉自己就要被勒岔气了。
【忧儿~~~~~】孤鬼倒是浑然未觉,激动得一个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目光澄澈透亮,满是欣喜。
这副模样,哪像鬼,倒更像某种……动物。
动物……?
像……白貂?
这鬼……像梦里的白貂?
怎么会觉得这鬼,像一个虚无梦里的白貂?
白忧正觉奇怪,忽然唇上一阵湿热,那鬼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吻了下来。
【你……】
悉数言语还未来得及发出,便被这鬼都吞了去。
就在白忧要施力反抗时,唇边传来一声【忧儿~~~~】。
那声音里满是喜悦,带着不安,不含丝毫□□。
脑海中不由闪过昨夜那鬼落魄无助的模样……
妍紫曾说,自己只要对这鬼好一点,他便会高兴很久。本就是自己先出手伤了他,不过是过来看了一眼,他便欣喜成这副模样。
原本抬起的手,缓缓放了下来。
半柱香后。
孤鬼终于肯放过白忧已经变得红肿的薄唇,却仍旧压着某人不肯起,上了瘾似的。
【忧儿~~~~】
【你该起了。】
【忧儿~~~~~】
【我要早朝。】
【可是昨夜你把我伤得这么重……】
【数到一。】
【我现在四肢乏力……】
【三。】
【又头晕目眩……】
【二。】
【还浑身难受,我感觉好晕怎么办……】
【一。】
【起来就起来!】孤鬼愤愤地在白忧脸颊上狠狠吧唧了一大口,这才不情不愿地起身。
【过分。】白了他一眼,白忧抬袖狠狠擦脸。
这一天,白府的人都以为是自己撞邪了,昨夜他家公子和孤鬼大打出手,刀剑相向。今早一起来,却见他们两人一道从孤鬼房间里出来。他家公子虽是阴着一张脸走在前面,但嘴唇红肿,还不时冷眼扫向身后一直偷笑的孤鬼。
这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但是……
看样子,应该是有情况。
对,没错。
众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昨儿个在凤羽鸢一宿未归的二皇子皇甫青自然不知错过了一场好戏。不过,也幸好他不在,否则还不知道因为吃醋会气成什么样子。
下了早朝刚出宫门,在外候了多时的紫苏紫肃,还有四郎便迎了上去。
【公子。】三人齐声道。
【辛苦了。】
【公子先上马车,容我细细道来。】
待白忧上了马车,四郎也随后进去了,紫苏紫肃二人护送马车起步回府。
正在院里下棋的白槡皇甫青听到门外的马车声,想来是白忧早朝回来了。
白忧等人一进门,看见下棋的二人,着实感到不可思议。
这两人成天不是玩就是闹,不是吃就是睡没个消停,怎的今儿个正儿八经地想起下棋来了?
正欲开口表扬一番,却不料白槡先开口道【哥,你可回来了,快告诉我,这是什么棋?】
天空一阵乌鸦飞过,白忧紫苏等人郁闷不已。
还是紫苏心善,上前好心说道【小公子,你和二皇子下的是围棋。】
【哦~~~~】白槡若有所悟地点头。
随即又听皇甫青奇怪道【这围棋怎么玩?】
【对啊,一个黑色一个白色,也不刻字啥的,都不知是干什么用的。】白槡连忙补充道。
紫苏忍住笑容,无奈回头看向他家公子。
却看他家公子嘴角一抽,眼神一凛,紫苏心想,情况有些不妙了。这通常是公子处罚地前兆。不过也亏得二皇子小公子问出这种问题。要知道公子亲自教了二皇子五年棋艺,小公子两年棋艺,现下却连最基本的东西都不知道,他家公子岂能会有好脸色。
果不其然,白忧冷声道【今日恐怕要罚二皇子和家弟一起罚抄《国策论》前五卷一百遍。】
【不会吧?】皇甫青和白槡两人齐声道。
【千真万确。】白忧认真点头,走了两步,又回身温和补充道【没有抄完,不准吃饭。】说完便扬长而去。
【啊~~~~~!!!】剩下院子里的二人悲天惨叫。
【哥~~~~~】
【白忧!!!你……】
【二哥,为什么问个问题我哥也要生气啊?】白槡委屈不解道。
【因为……因为这个问题……太蠢了。】皇甫青泄气道。
四郎回府后不久,跟踪他的风鬼冥衣便也回府了。
【孤鬼大人。】
【主上。】
风鬼冥衣幻现。
【如何?】
【他们差不多算是成功了。】
【“差不多”是何意?】孤鬼眯起栗色的眸子。
【四郎研制的阴毒比之鬼族炼制的,烈性略差不大稳定,缺了一味汉阴草。那汉阴草能将食寒草的烈性完好保存,遇到阴寒之气时会瞬间喷发,游走全身,毒性较之之前胜百倍。】冥衣道。
【好,很好。那你便使个法子告诉四郎,让他自己改进阴毒。】
话音刚落,风鬼立刻说道【若告诉了他们,万一日后白忧大人用它对付……】
【你多虑了。】孤鬼回身打断。
【大人,那阴毒本就是对付鬼族的,当然也包括你。难道大人忘了,他们之所以能够取得今天的成效,正是因为先前取了你体内含有阴毒的血才……】
【够了!】愤怒一扬袖,风鬼被甩出了几丈远。
瞬间,屋里安静了。
轻叹了口气,孤鬼走到墙角扶起风鬼,伸手抚去她脸上的伤痕【抱歉,不该对你发火的。】
【是属下冒犯了。】风鬼连忙摇头。
【没有选择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十年后,他就这么灰飞烟灭了。只要能够帮他尽快除了那家伙,我便什么都愿意。】看了眼风鬼,忽而又看了眼冥衣,孤鬼决然转身道【你们走吧,莫要再跟着我了。】
那栗色眸子里没有高傲,没有尊卑,有的只是对满心歉意和无奈。
孤独而傲然的鬼王,这就是他们的主上。
从不自恃清高,从不强人所难,一心只为他人着想。
【属下誓死相随!】风鬼冥衣齐声跪道。
他们不忍,不忍看到这样一个痴情执着的灵魂受到任何伤害,所以才跟随了千年,不离不弃。
【快起来。】孤鬼无奈叹气,回身将他们扶起【好好的跪着做什么?】
不知?
怎会不知?
自己怎会不知?
从最开始自己便知道了。
刚来白府那夜因为打斗受了重伤,四郎借着看病缘由,以为自己昏迷偷取了自己的血。
那时,便知道白忧会留下自己,是别有目的。
否则,向来敏捷睿智的国师大人怎会立刻答应白槡说做教书先生的荒唐要求,把自己留在白府呢?
虽是早有心理准备,但当冥衣发现四郎研制阴毒告诉自己时,内心还是着实一番绞痛。
阴毒?
利用自己,研制阴毒,难怪他会对自己病情这么关心,连回梦做的药引都舍得给自己治病。
这种关心有什么不好,不也是关心么?
只要是他的关心,那就够了,何必分得这么清?
太过计较了只会庸人自扰,图添烦恼罢了。
想它作甚,忽而莞尔一笑,孤鬼便又信步去了书房。
彼时,白忧正在书房看虎峰将军寄来的信。
信里汇报刚打了场胜仗,把入侵南疆的暝幽军都赶了回去,计划后日亲自领些白府侍卫潜入暝幽国境内。而后又问,为什么今年的天祭准备与往年不一样,要让将士们在军营帐篷外撒上那些送来的粉末,还要沾贴浸了童子尿的黄符?
其实白忧不仅仅只让他们这么做,整个火羽国的百姓人民,都被要求这么做,前半个月骂他便一直在忙活这个事情。
所谓天祭是火羽国一年一度祭天祈福的日子,那天会在皇宫举行盛大仪式,届时由国师亲自来祭天祈福。而在那天到来之前,国人需要做些祭天准备。
而撒粉贴符便是白忧让做的祭天准备。
祭天准备不过是个幌子,实则是为了避鬼驱鬼。
白忧并不打算现在就将鬼族一事公之于众,那样只会引起混乱,人心惶惶。
三百年前,人鬼大战好不容易停歇,达成和平协议。
见过知道鬼的人早已死去入土,如今活着的人好不容易过上安生日子,相信这个世界的美好,把鬼当成了遥远的传说。
所以让这些手无傅鸡之力的人们最后知道事实,总归是好的。
除鬼是义不容辞的责任,若是不能履行好职责,那么自己又怎么配作国师?
【你在看什么?】蓦地,身后凑来一个脑袋。
【你来做什么?】白忧吓了一跳。
【我睡不着。】扫了眼桌上信件内容,孤鬼慵懒道。
【那便让四郎用银针替你治疗。】说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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