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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思绝[上]-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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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那首,叫《繁花》。】
  【繁花?】
  【恩。】
  【很好听,我想再听一遍。】小白貂抬起身。
  【好。】白衣人摸着小白貂的头,温和道。
  这是从认识以来到现在,白衣人第一次用如此温柔的口气和自己说话,小白貂受宠若惊,欣喜地立时跳到地上直转圈。
  这副调皮模样让一旁的白衣人禁不住笑了,那笑容,纯如白雪,美若天仙,一时叫小白貂看呆了去。原来这人笑起来,是这般好看,比那些仙女美多了。是不是以后自己乖巧些,那人就会对自己常笑?
  只见那修长的手指轻握起手中玉笛,轻启薄唇,轻柔的笛声便慢慢逸了出来。笛声悠扬婉转,和着一旁欢快的泉水叮咚,竟是别有一番风味,令那小白貂深深陶醉其中。
  只是那人不知,充满好奇的小白貂在将红线球还给月老的途中,偷偷留了一段,私自藏了起来。
  月下,那红线看上去是再普通不过,可偏偏就是它,决定着世间无数的分分合合。
  静静望着手中的红线,那袭红衣静坐枝头,跟着记忆中的笛声,轻轻哼唱起了《繁花》,虽不及笛声悠扬婉转,声音却异常柔和悲伤,随着荒郊野外的风,传到很远很远。
  栗色的眸子始终没离开大都的城门,眼底是深深的期待,期待那袭白衣会突然出现。
  可今天已是第五天了,他依旧没有来。眸子里的期待渐渐黯淡消散了下去。
  没有来。
  他没有来。
  他还是没有来。
  等了整整五天五夜,他都没来找自己。
  特意待在这么显眼的位置,一出城门便能看见,都给了这么长的时间,他却还是找不到自己,究竟是有多笨?
  笨?
  呵呵~~~~
  到底是谁笨?
  俊美的脸庞,因着自欺欺人,浮现出一丝苦笑。
  明知不可能,却还期盼,那份期盼就像毒,饮鸩止渴,明知不能有却还不断给自己新的期盼,期盼越多,中毒越深,已是无可救药。
  抬头望了望,月色清朗,明天应该又是艳阳高照。
  倚着树枝,孤鬼伸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都休息这么久了,为何还觉浑身酸痛,何时这般无用了?不过也怪自己,自讨苦吃,弄成这副样子是要谁来同情?
  你个臭神仙,如今对我这般冰冷,可是因为以前总不听你话惹是生非,才故意整我?
  到底还是那么爱斤斤计较。记得自己刚被他带回天庭不久,第一次闯祸是偷了天帝赏给他的千年花露倒进了天山泉,结果把所有的蜂蝶都招来了天山泉,久久不散,影响了天庭其他花种的播种采蜜。那人知晓后虽然面上不生气,但却抓起自己倒吊了三天三夜,不给吃喝。
  要知道,天界三天,人间三年。 那人真是够狠心的,表面温和,实则眦睚必报,脾气臭得很,要不然为何会叫他“臭神仙”?不过最终,那人还是拿不肯认错的自己没办法,警告了一番后,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想到这里,孤鬼不由乐出了声。
  也罢,你不稀罕我,我稀罕你,总行了吧?
  一个吃力翻身,那袭红衣下了树,趁着月色一步一步往白府方向走去。
  按道理,立了大功的白府这几日应是热闹,不想却连着五天大门紧闭,府内气氛着实压抑。上上下下无一不是满脸忧虑。
  要问为什么?
  那是因为他们最宝贝的白槡小公子,自出事那天后,昏迷至今,不曾醒过。
  此刻站在白槡房门外的一干人等心情甚是低沉,时不时抬头,小心翼翼看向他家一言不发的公子。
  已经是第五天了,小公子昏了五天,大家就在这里候了五天。
  能用的法子都用了,却始终无法排出白槡体内的那股黑气,像扎了根似的。
  眼见着他家小公子脸色一天比一天差,气息一天比一天微弱,毫无起色,大家都食不知味。
  现下四郎正在房里试试最后的绝招,看能不能救回白槡,所以大家也都提着心等着,不肯回房睡觉,守在门外。
  越等,心情越是往下沉。眼看都三更天了,从早上就进去的四郎还没出来。
  【公子,不若你先去歇着,一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一旁伤势恢复得差不多的柳叶儿劝道,他家公子已经连着好几天都没合眼休息了。
  【是啊,姐姐说得对,公子先去休息吧。】一旁的妍紫也看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别是公子先累倒了。大家都清楚,虽然公子对小公子总是苛责多于表扬,但实际上,公子是很疼小公子的,只是嘴上不说罢了。
  【无事,你们先去休息,我再等等。】白忧的声音依旧清冷,此刻却还多了疲倦、无奈、和担忧,忽而想起什么,他又转身对紫苏紫肃道【你们去前院看看白湛怎么样了,带些药过去。】
  【是。】紫苏紫肃互相看了一眼,领命下去了。
  白湛疏于职守是造成这次白槡出事的主要原因,白忧罚了他八十大鞭。这么多年来,这是白忧头一次对府上的人实施刑罚。要知道那鞭刑的鞭子,可不是普通的鞭子,是带着倒刺的,八十鞭下去,后果可想而知,被抬回房的时候,白湛浑身血淋淋的。
  他家公子不曾发火。这次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他的冰冷凌厉。但大家都知道,公子是有苦衷的,府里的每一个人他都视如亲故,打谁他都舍不得,他比受罚的人更痛苦,否则现下他又何必让紫苏紫肃带药过去看人呢?
  不一会儿,房里有些动静了,外面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心中刚燃起的希望在看到走出来的四郎摇头叹息时,被瞬间浇灭了。
  【抱歉。】四郎无力道。
  【要不要再想想,四郎,你肯定还有其他办法,对不对?】妍紫上前拉住他。
  四郎看了妍紫一眼,再环看了大家一圈,再度摇头。
  【怎么会?】一旁的妍紫不甘心急道【你是神医,你怎么会没办法,你都救不了小公子了,那还有谁能救?】
  看向眼底一片沉寂的白忧,四郎不忍心道【公子……恕我无力……小公子他……他……最多……只能撑过今晚……我……】说到后面,四郎再也说不下去了,无力地蹲靠在一旁,双手抱头。
  只觉眼前突然一黑,白忧踉跄了几步。
  【公子!】柳叶儿连忙扶住他,她看到那双从来都是坚毅淡然的眸子,如今慌乱了。
  【四郎,你想想,再想想好不好!小公子他不可以有事的。】妍紫摇晃着四郎喊道,她无法接受这一事实,她已经彻底崩溃了,眼泪直流,满脑子都是那个抢了自己簪子到处乱跑的调皮小身影【小公子他不可以有事的,他还这么小,他还什么不懂,他以前老是欺负我,我都还没好好教训他,他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他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他么?不行,这个小坏蛋,一定要把他叫醒,好好教训他一番……】
  说着妍紫便起身往房里走去,柳叶儿连忙跑上前阻止她【妍紫,你别这样,你就不能让小公子安安静静地走吗?他……他现在本就痛苦万分,你还这般闹他,是存心不让他安息么?】说着说着,柳叶儿也泪湿满襟。
  一旁的白忧脸色越来越苍白。
  【姐姐……我也不想吵他……】妍紫跌坐到地上【可是,不吵醒他,睡着睡着,人就会没了。他就再也不会和我说话了……你说,他是不是又在捉弄我们?他这个小孩儿,就知道寻人开心……我知道了,他一定是想趁机偷懒,他知道自己《国策论》没背完,肯定考不过,又怕公子罚他,所以他就像这么蒙混过关是不是?他以为这样装睡就可以不用受罚了?怎么可能,我不会让他……】
  【够了!!!】柳叶儿上前捂住妍紫的嘴,不让她说下去,自己却早已泣不成声。这个事实无人能够接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心痛,白槡就是他们的亲人,他们的弟弟,人怎么可以说没了,就没了?
  白忧有些恍惚地走向房门,推了半天,才推开。
  大大的床上,躺着个弱小的身子,此时一动不动,安静乖巧得很,完全没了平日的任性调皮。一张小脸儿铁青发黑,要不是还有点微弱的气息,看上去,倒真像是已经……
  白忧颤颤巍巍地来到床边坐下,伸手半天,却始终不敢抚上那张小脸儿。全身只觉空,眼前满是刚满岁的白槡奶声奶气叫自己“哥哥”的场景,让他无颜面对这个弱小的身躯。都怪自己那日大意,把他独留在白府,否则……
  否则……
  否则能怎样,如今已成事实了,无力改变,不得不面对。
  【白……槡……】久久,白忧才唤了声,握紧了那垂落在一边的小手。
  国师又如何?如今连条小生命都挽救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消失,无能无力。
  这种无力感让他自责、难过,生命总是这么渺小不堪一击,只因为自己的一个大意,却要让他付出生命的代价。这是多么讽刺的事情,誓言要保护整个火羽,如今却连自己身边的亲人都保护不了,这样的国师有何用?
  二十多年来,白忧头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蓦地,他突然冲出房门直奔书房,却是半天也握不住笔,好不容易握住又抖个不停,足足燃尽那截蜡,才落笔,此时已是一身冷汗。他怔怔地望着纸上寥寥八字,一片茫然。
  白忧颤着手,对折了下纸,刚欲叫人过来送信,却见妍紫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大声喊道【有救了!有救了!公子有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电脑中病毒……才杀完毒,差点以为要重写,也是醉了。
  今日两更,九点放第二更,第二更专注白忧孤鬼三十年,必看~~~~


第48章 第 48 章
  白忧颤着手,对折了下纸,刚欲叫人过来送信,却见妍紫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大声喊道【有救了!有救了!公子有救了!!!】
  白忧连忙将纸慌乱塞进袖子里。
  进门时,妍紫脸上还挂着泪,却是满脸惊喜【公子,快,快随我来!小公子他……】
  不待她说完,白忧已出了门直奔白槡房间,任凭碰翻的墨水洒了一地。
  赶到后,却见白槡房门紧闭,站在门外的众人此时精神面貌都焕然一新,重新燃了希望,焦急等待着,还不时向门里望去。
  【公子!】见白忧来了,柳叶儿他们迎了上来。
  【这是……?】白忧疑惑。
  【孤……孤鬼……孤鬼!在里面!】妍紫激动地有些结结巴巴。
  白槡体内那黑气是鬼族注入的,想来那鬼应该是能帮上忙的。只不过这几日大家焦头烂额的干着急,倒是忘了孤鬼的存在。望了眼房门,白忧的眼底隐隐又升起了希望。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房门开了,里面传来那鬼慵懒的声音【进来吧。】
  话音刚落,众人便涌了进去。那鬼已是坐在了桌边,自顾倒了一杯茶品着,慢条斯理的样子,慵懒不羁。
  在床上睡了整整五天的白槡,此时脸色已恢复了往日的白净,虽然双目紧闭着,但已有了血色,看来是无大碍,休息休息应该就没事了。
  【太好了太好了!!!】妍紫激动得不知所措。
  刚刚一直悬着的心众人此时也终于可以松懈了,不由露出了笑容。
  【瞧你们一个个吓得。】那鬼手指众人,打趣道【一个个跟脸沉得跟块黑炭似的。】
  四郎被他这么一说,不好意思地默默脑袋,憨厚地笑了。
  【真是太谢谢你了孤鬼!你不知道,刚刚大家真的是好绝望。】妍紫还特意看向一旁看似镇定,但眼底欣喜之情难掩的白忧,道【尤其是我们家公子,刚刚可被吓坏了,站都站不稳。】
  【妍紫。】白忧觉着妍紫这个形容,怎么那么奇怪。
  【是么?看来白槡这小家伙倒是很能唬人啊。】孤鬼眼睛没看白忧,只是笑着放下茶杯,伸了个懒腰【我先回房了。】
  【哎,你刚回来,不陪大伙儿说说话?】妍紫拉住他。
  【我说妍紫姑娘,我虽是鬼但也是需要休息的,刚刚就那小家伙耗费了不少功力,我当然要去睡个觉补回来了。】孤鬼没好气道。
  【哦哦,也对哦。】妍紫想想觉着挺有道理的,自言自语点头道,那呆头呆脑的模样不由让大家都笑了。
  孤鬼打着呵欠,潇洒回房了。
  静静地看着那鬼从自己身旁一笑而过,背影依旧英俊挺拔,却是多了份从容,多了份淡漠,多了份……白忧抿紧了薄唇,目光复杂。
  潇潇洒洒回到自己屋,刚关上门,孤鬼再也撑不住,张嘴便是大口鲜血往外吐,吐完浑身无力软软地瘫坐在了地上,修长的手指紧紧捂住发疼的胸口。
  不过是将白槡体内的那东西引渡到自己身上,虽是已经做好了准备,却没料到反应会这么大,这身体这么快就受不了了,还真是伤脑筋呢。
  果然还是修行不够,孤鬼自嘲道。
  没多久,房门突然响了。
  【谁?】
  【是我。】门外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
  孤鬼愣了楞,回头,看到房门上倒映出那人的影子,确定不是自己幻听,才道【有事?】
  【能进屋谈么?】
  【我已经躺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瞥了眼地上的血迹,孤鬼凝力迅速将它除去。
  话落后,门外果然如所料那般,很快安静了。
  那人走了。
  一股失落莫名涌上心头,走得倒还真是干脆,一点都不诚心,孤鬼心里嘀咕哼哼道。
  也罢,本就是自己厚着脸皮回来的,何必在意那么多。
  仰头望向房顶梁柱,嘴角不由泛起一丝苦笑,仰头闭眼,默默忍受着体内翻涌而上的阵阵痛苦。
  蓦地,“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那身白裳就这么走了进来,孤鬼措手不及,怔在了原地。
  【原来你喜欢躺在地上睡觉?】那身白裳调侃道,声音竟是不自觉地藏着一丝不悦。这鬼明明是坐在地上,却敷衍说睡觉了,他不想见自己。
  【地上比较舒坦。】孤鬼已恢复了如常神色。
  【倒不知你何时有了这习惯,想来这床于你已是多余。】白忧踱步上前【既然这样,明日便叫人将这床撤了去,方便你……】
  突然,白忧的话戛然而止了。
  【好啊,撤了房里位置倒是宽敞了很多,你想得可真周到。】孤鬼回道。
  半晌不见那人有下文,扭头,却见他一双黑玉眸子直直盯着自己,目光深沉,孤鬼转而嬉笑道【这样盯着我,我会误以为你喜欢上我了。】
  黑夜里,那鬼倚坐墙边,那笑容在窗子里透进的月光下,妖娆邪魅,却也悲凉,那一瞬,深深刺痛了那双黑玉眸子。
  白忧眯起了双眼,缓缓俯身蹲下,而后轻轻抬手,抚上那鬼柔软嘴角,柔声道【你流血了。】
  那清冷的声音从未这般温柔,原本还嬉笑着的孤鬼霎时僵在那里,动惮不得。
  刚刚只顾着除去地上的血迹,却是忘了嘴角还有残留。
  【你脸色很差。】白忧细细擦着,那手带着股淡淡的清香,和魔力。这鬼刚刚离开白槡房间时,便觉着他动作有些古怪,哪里不对,似是在掩饰什么,过来一看果然有问题。
  【呵呵~~~~】回过神的孤鬼伸手挡开了白忧的手【不要趁机占我便宜。】
  【救白槡让你受伤了。】白忧判断道。
  【你想多了。】孤鬼不知此时自己的笑容有多牵强【救他不过易如反掌,我只是有些累了。】
  【我帮你看看。】白忧说着便向孤鬼的手腕探去。
  【不用。】孤鬼猛地用力挥开白忧的手,白忧猝不及防,手被挥开的那一瞬间,袖子里的纸张滑了出来,在空中飘扬了几个来回,轻轻落地。
  “臣辱使命,圣上速来。”
  月光下,这八个大字,很是醒目,字迹虽如其主人一样清秀,但笔锋却不再刚劲有力,因为字体上的笔墨浓淡十分不均匀,可以看出当时这主人在写的时候,内心是多么慌乱,一定是抖着手。
  看来妍紫刚刚并没有夸大其词,因着白槡的事情,白忧真的是站立不稳。
  呵呵~~~~
  刚刚升起的微弱温度,因着这八个字,彻底冰冻了。
  孤鬼此时的笑容让人心底发寒。
  【我好得很,不劳关心。】孤鬼冷笑着起身,自顾走到了床边。
  【我……】白忧胡乱将地上的纸张揉成一团。
  【没事的话,请回吧,我要睡了。】孤鬼挥指,放下了中间的幔布,送客意思很明显了。
  【……】白忧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幔布后那鬼散发出的孤寂冷漠让他无措。
  无措。对,白忧的人生,第一次有了无措,他却不知自己这种感觉究竟是为何?
  【我是白槡的师傅,救他是我的职责,和你无关,不用你谢我。】帘内背对着身后的孤鬼,身姿傲然【我也不需要怜悯。】
  若是怜悯,大可不必,宁愿被一直漠视,也不要这种怜悯,爱很渺小,却不卑微,所以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帘外没有了声音,而后,是关门声,门关上的那一刻,孤鬼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终究是要走的,他不是那个神仙,所以,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对你好,没有。拥有的时候,不自知,明白过来的时候,那人却已不在。
  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了。
  不会,再也不会了。
  那一刻,孤鬼仿佛听到天塌陷的声音。他颤抖着手解衣,却怎么也解不开,内心的害怕让他的手根本不听使唤。
  蓦地,听到幔布传来动静,不待回头看清,一双温暖的手覆上了手背。
  【你这鬼……】那人叹声道,低头帮着解开那红衣外衫。
  如此突然的关怀温暖,叫孤鬼心尖都颤了起来,但却没有半分欣喜,只是加剧了全身的疼痛,痛得他快要窒息。
  握住那替自己解衣的玉手,孤鬼突然笑了起来【我是不是应该夸你是天下最称职的国师?】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白忧任由那鬼抓着自己的手,平淡道。
  【因为我救了皇子一命,为了感谢,你竟愿意委屈自己迁就我,真是苦了你。】孤鬼笑得狂肆不羁,停不下来。
  白忧疑惑地抬头看向那鬼。
  【白槡,就是火羽国当今三皇子,也是二皇子皇甫青的亲弟弟,我说的没错吧?】
  因着这话,被握住的玉手蓦然一抖。
  【看来……我说中了。】孤鬼在耳边低声说道。
  【你……都知道了?】
  【刚刚那八字不是说明了一切么?好一个“臣辱使命,圣上速来”】孤鬼的嘴角虽是勾起,栗色的眸子里却是一片冷漠【我没救白槡,他是撑不过今晚的,所以你便打算叫那皇帝过来看他儿子最后一眼,是吧?】
  白忧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你是何时怀疑的?】
  【上次一起出府买桂花糕的那次,我们被分别引诱开后,他一人在河边却毫发无伤,你在他身上施下如此高级的符语加以保护,一般鬼怪根本无法近身,可谓是用心良苦。老国师膝下,根本无子,你和白槡都非亲生。若是你把他只当作弟弟,可对他的保护和要求,远远高于做哥哥的身份。否则依你性子,断不会逼着他整日在府里读书学习,还从不轻易让他出门。】
  孤鬼望了眼窗外清冷的夜色,继续道【而他性子和皇甫青,简直一模一样,如出一辙。不过现下看了你写的这八字,终是确定了,白槡不是三皇子,又会是谁?】
  【……】原来这鬼从一开始,便怀疑了。
  【不管他是不是三皇子,救他是我自愿,与你无关。】孤鬼松开那人的手【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碰你。所以,你也不必为了他委屈自己。】孤鬼忍住心中的疼痛,深吸了口气,一副没事的样子,道【回去吧。】
  而后,这鬼便径自翻身上了床,背对着睡下了,虽是闭着眼,但心里针扎似的疼痛,远远胜过身体那股黑气所带来的痛苦。或许,自己决定回白府本来就是个错误。
  白忧站在原地愣了很久,这鬼倒是将自己为什么会过来看他的原因都猜了去。
  他突然发现,自己虽是身为捉鬼师这么多年,却从来不曾了解面前这鬼半分。平日里看他没个正经,却不想骨子里是这般傲气,越来越叫人难以捉摸了。
  内心一片凄怆之际,忽而感到床角一沉,那人竟是在床边坐了下来。
  孤鬼屏住了呼吸。
  【你说的都没错,】白忧倚在床边,茫然道【但现在,我想诚心跟你说声谢谢,谢谢你救了白槡。】
  孤鬼睁着眼睛望向里面那堵墙,不以为意道【感谢完了?】
  【……】
  【那你可以走了。】孤鬼打了个呵欠。
  【……】
  【回去吧,我真的要睡了。】孤鬼的声音听上去很是疲惫【已经连着几天几夜没休息,好累。】
  从之前受伤就一直未恢复,昏迷醒来后又未好好休息,之后又救白槡,孤鬼是真的又困,又累。
  【……】
  许久都不见那白忧有所动作,还坐在床头不动,半梦半醒间的孤鬼呢喃问了句【或者,你是打算睡在这里?】
  【……】
  就在孤鬼要步入梦乡之际,身后的床蓦地一沉,那人躺了下来,一人一鬼中间,隔着一尺空隙。
  望了眼那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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