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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一场丰衣足食的恋爱-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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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一场丰衣足食的恋爱》 作者：碧衫
【文案】
这次他先挂电话，啪的一声，毫无征兆。
我无所谓地看了一眼嘴巴张得老大的唐新倩，不想再瞒，“有话你就问吧。”
“这个人……”她迟疑着，目前为止她还不敢给他下定义，“是你什么人？”
我偏头看着她，努力措辞，“是…。”吞吞口水，“以后要结婚的人。”
我说我不能（１）
人们都说，爱情与面包，缺一不可。
读完公务员手则，我不但嘴软了，连心也软了。心想，算了那不是人干的事儿，还是自由自在地做我的小人物算了。天天旅游，吃饭只要吃饱，穿衣只要不冷，一有空就到海边躺着晒太阳，说不定真可以遇到一个富人，拿我做个试验，也罢，起码可以得到一段时间的好日子，何乐不为？
况且，不用奋斗与奋斗得来的太阳不是一样的么？特别是海南的太阳，没错，我现在的愿望就是去海南晒太阳。
李教授的电话来得很及时，那边的她风风火火，精力永远用不完，我到现在都搞不清楚，为什么那么精神的她与那么颓废的我会有这么好的师生关系，而且她还天天电话问候。
她的问的第一句话是，“曾攸，要不要留校？”
听了这话，心中咯噔了一下，“嗯？”
知道她是急性子，可也没必要急成这样呀，她将我要说的话逼回肚子，“刚才教务处的王老师打电话给我，说希望你可以留校。”
教务处？我舒了一口气，真是好差事呀。
我在教务处呆了二年，每个星期的星期六在那里做一个上午的事情，去的时候虽然少，可没少见教务处的老师发火，枪子乱射，不管看到谁，都是大声大气的，生怕别人听不见。二年来，教务处的老师没少得神经衰弱，一看到人来就紧张，叫我去那里，不如杀了我好，保证不出三天，我成了一披头散发的人了。
笑眯眯地谢绝了李教授端上来的面包，心中却盘算着以李教授的人脉，让我进个好企业应该没什么问题，刚才是因为没有想到这一点所以会有四方游历这种想法，其实本质上，我还是很小女人的，理想就是嫁个老公，生个小孩，天天家庭主妇。
李教授听到我的拒绝，似是在她的意料之内，并无多大惊讶，还说，“我也知道做那个事太委屈你了。不过，一码归一码，你与唐新宁的感情怎么样了？”
我吞了吞口水，这小老太婆天天撮合我与她家儿子，却不知她家儿子早有了心上人，人家小两口早就幸福得冒油了，还容得我掺合，第一次与她家儿子见面就被她看成是总统级会晤，果不其然，总统哪能天天会晤，所以，我与唐新宁也就到此为止了。
叹了口气，“李教授，我个人觉得我们做师生比较好。”
“为什么？”那头的她不耐烦起来，约摸着就是在想我将这么优秀的一儿子交到你手上，你还敢嫌，她应该就是这意思，所以话里透里些许愤怒。
得到过唐新宁的知会，不许将他将女朋友的事情告诉他老妈，憋得我慌，但是受人之托，得忠人之事不是？“李教授，你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婆媳关系不好的例子，而且我确实不适合当个媳妇，粗手笨脚的不是？”心中盘算着这个理由不够充分但至少可以让她思考一下子，没想到教授级别的人转脑袋都比人快，噼里啪啦的子弹一般的语速，我心里纳闷，平时她讲课挺从容的呀。
她说，“你是不是看准我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婆婆，还是认为这些来我们两个关系好是假的，那是你假面具还是我？或者你认为唐新宁配不上你，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让我猜不到。”
我眨了眨眼，估计如果她在我身边的话，我铁定是脸红了。我没这意思呀。
真是哑巴吃黄连……
吞了吞口水，我开始教师的使命，讲解。
“李教授，你别这么激动呀，我是说我们现在挺好的，这种关系挺纯洁，没有必要再加别的什么东西，你可当我是你女儿呀，不是一样么？”我发现自己说话其实也挺煽情的，当自己是女儿，什么话嘛。
我说这么多她一句话概括，“你的意思就是不想当我媳妇。”
小老太太生气了。
咯噔！我呼吸不畅。
“李教授……”我发现电话真是不方便，要是平时还可以撒撒娇，光说话有太多没法表达的情感，我只能借用别的东西，“我想唐琬与陆游的母亲在与陆游婚前关系也还不错，结婚后就成这样了，所以啊，李教……”
那边气呼呼地打断我的话，“哟，学会掉书袋子啦，我是那种会牵绊儿子的人吗？会将他绑在身边不让他发展的人吗？我有这么自私吗？”
我苦着脸，求救地看着旁边正在喝果汁的唐新倩，她呶了呶嘴，很干脆地拒绝了我的要求。
越描越黑。
心想，你要不是这样的人，你儿子在外面交了女朋友也不敢告诉你？我不相信是因为他想给你惊喜。
将话藏在心里，李教授见我一直没说话，估计是被我气坏了，啪的一声电话就挂了，我听着嘟嘟的电话声，看了一眼唐新倩，她正一脸好戏的看着我。
我放下电话，抢过她手中的果汁，顺口就喝了一口，刚说话说得口干舌燥，正想喝东西呢。在喝东西的缝儿，我偷瞄了唐新倩一眼，她一脸不信地看着我。
我擦了擦嘴，“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像个小女人。”
她指了指果汁杯，“这个……我喝过的。”
我白了她一眼，“我当然知道！”叹口气，“你老妈真厉害呀，不过说真的，你哥哥有女朋友了为什么不说，一大男人还害什么羞呀，让我也跟着倒霉。”
唐新倩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真以为我哥有女朋友吗？”
“不是吗？”我反问道，对于唐新宁有女朋友这回事我从来没有怀疑过，那小子长得人模人样的，成绩体育音乐样样可以来，用小时候的话来说是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好孩子。“我可亲眼见过。”
唐新倩不理我提供的证据，反问，“你没见过我与男生在一起吗？”
这个反问让我无言以对，确实看到过，而且还很多个。
但是，你哥能和你比吗？你天生一花朵，招蜂引蝶的事你做得还少了？但这话不能说出口，这小妮子的嘴巴比她妈妈还厉害，到时我吃不了兜着走。
唐笑了笑，看来是很满意我的表情，勾了勾手指，我就真的靠近了她一点，“我哥没有女朋友，他只是觉得你好玩，所以和你开开玩笑。”
开开玩笑，觉得我好玩？
我白了唐新倩一眼，对于她的话我要相信了我真是一傻蛋，唐新宁要是这么无聊他早就成了一花花公子了，还能像现在这样，一大票女生在后面跟着，可就是没有一个敢上前。
真是羡慕李教授，居然生这么两个娃，要是以后我也可以生两个，老了我一定乐死了，作梦都会笑，边死我都可以笑步黄泉。可惜，这么优秀的种子刚接触到了我的手，就滑走了。
笑苍天不公呀……
“你不相信？”唐新倩看着我。
我点点头。
“那好，你等着吧。”站起身，准备往外走，想起什么又回过头，“我敢打赌，三天之内，我哥一定会找你。”
然后，留下一缕轻风，飘飘然走了。
我说我不能（2）
我拿起电话拨给边城，那边是嘟嘟的忙音，我吓破胆的心得到了一丝空气，真感谢他那没完没了的公事，如果知道我主动打电话给他，他一定会尽一切所能挖苦我的。
唐新倩不知道忘了什么又折了回来，我真怀疑徐志摩大师那首诗的真实性，什么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怎么放在唐新倩身上就那么没有代表性呢，每次她不带走一片云彩出去，她都要半路折回来，带走更多的云彩。
有时候还搭上我。
我祈祷这次不要，但天使好像很忙，没有听到我的祷告，唐新倩一上来就拉住我，“陪我回家。”
陪你回家？我头摇得像波浪鼓，刚刚才得罪李老太太，我敢跟你回家吗？
她进一步靠近我，“我哥回家了，你不想见他吗？”
唐新倩的眼睛一眨一眨的，贼眉鼠眼的，我一直以为只有小眼睛才可以这么形容，没想到画着眼影，本来眼睛就很大的唐磨擦倩也可以这么形容，看来词语并不自己具有褒贬呀。
我心情大好，一把推开她，“关我什么事？”
“不关你事吗？”她睁大眼睛看着我，“我哥耶！”
知道是你哥，不是我哥， 我没好气地说，“是你哥，我去做什么。”我们的暧昧关系都没有确立就被他扼杀在了摇篮里，真如边城所说，除了他，没有人会接收我这个瘟神。
唐新倩实在是没有耐性的人，直接就走到我面前，“你去不去？”大有泼妇骂街的趋势。
为了她的气质着想，我忍痛点头，“好吧。只是……”我开始提要求，“你要帮我说话，不然小老太太不知道怎么为难我呢。”
收拾东西跟她走，其实什么都不用，她们家我是去惯了的，小老太一有好吃就打电话给我让我去当鼠类，我也乐得去改善一下生活，只是从来没有在家里看到过唐新宁，不知道是不是也和在外面一样，温和宁静。
走到半路，我接到边城打来的电话，他的声音很冷，“刚才你打过电话？”
心微微有些痛，他从来不会用好语气和我说话，但是我从来都没有习惯成自然的能力，“嗯。”
“有事吗？”语调有些缓和，却还是很冷。
我摇头，但是他看不见，如果他看见我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会说，真没出息！所以我走到这么远的地方不让他看见。“没事。”
“没事，那我挂了。”
我没有再出声，直接就将电话给挂了。然后看着路旁发呆。
唐新倩轻轻地问我，“怎么了，谁的电话？”
我正想编个名字给她，但手机又响了，我抱歉地看了唐新倩，她微微侧过头，我接起，那头的声音足以将的耳膜震破，“曾攸，你敢挂我电话！！”
唐新倩奇怪地看着我，这句话她一定听得很真切，她们的车子隔音性能很好，而我与她，相隔不到一米。
见我不出声，边城继续说，“你以前可没这坏习惯，怎么，翅膀硬了？”
我叹气，不知道那些年我是怎么过来，既使是有愧，这些年的容忍也应该够了。
“你够了么？”我声音很轻，可是其中的意味都听得清楚，唐新倩看我的眼神更加奇怪，我将眼光移开，“你不是说你要挂了么，为什么我不能挂？”
他突然无言，也许是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取悦于他，从不曾这么般与他说话，一时的变故他还没习惯，但是，以后就会习惯的，我微笑起来，像无数蝴蝶飞入我的心房，是的，以后你就会习惯的。
这次他先挂电话，啪的一声，毫无征兆。
我无所谓地看了一眼嘴巴张得老大的唐新倩，不想再瞒，“有话你就问吧。”
“这个人……”她迟疑着，目前为止她还不敢给他下定义，“是你什么人？”
我偏头看着她，努力措辞，“是…。”吞吞口水，“以后要结婚的人。”
唐新倩这次不只是奇怪了，一个急刹车，车子就停在了这闹市区，我不敢转头看她，只得用装作的淡然的声音对她说，“这里不能停车。”
“为什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她的声音有些哑，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我的男朋友她为什么这么反应？
我摇头，“我不想提他。”原因自己也不清楚。
原本，一个在外面开公司的男友应该是一个件极自豪的事，可是，提起觉得是种罪恶。
一开始就确立的关系，再华丽，也是宿命，逃不掉，躲不了，只能接受。
唐新倩重新发动车子，这时警察很敬业地过来了，“小姐，这是你的罚单。”
唐新倩红了脸，瞥了我一眼，车子一闪就过去了。
——————————唐新宁果然在，一身白色的休闲装，头上似是刚洗过，还带着清香。
唐新倩将车钥匙连罚单一并交到唐新宁手里，“你处理。”
唐新宁皱了皱眉，却还是什么也没说。冲我笑了笑，露出两排白白的牙齿，我突然想起边城，他也有两排这样的牙齿，小的时候，他总是将青青的树叶放在嘴里嚼，嚼出绿水，然后扮鬼吓人。
人们说三岁看到大，这话一点也不可信。
小时候活泼如斯的边城，谁会想到他现在不断样子冷血，连心也是冰的。
冰得再也认不出来，我时常会怀疑，以前那个会把我背在背上的男子是不是他，抑或是他从来都没有这么做过，都是我的幻觉。
如此真实又让人眷恋的幻觉。我低低一笑，充满苦涩。
唐新宁看着我，轻轻地问，“怎么了？”
我抬步进入客厅，李教授正在做饭，看到我像是那通电话没有打过，依旧热情的招呼，“是小攸啊，快进来。”
我进去接过她手中汤，有些愧疚，“李教授，我来。”
她看了唐新宁一眼，唐新宁将目光移开，“妈，我上楼一下。”
我跟着李教授进厨房，她炒菜，我洗，很安静。
油响，她开口，“小攸，我一直觉得你与新宁很配。”
旧事重提。
我微微叹气，如果不是因为考上这里，我现在可能正在农村里抱着孩子，又怎么来机会认识你们，更不遑论有配上谁的资格。
这一切，都是边城。
菜放进去，又是一阵响声，她再说话，“我了觉得新宁是喜欢你的，只有在说到你的时候，他的眼底才会有笑意。”
我失笑，只有在说到我的时候？他哪一天不是在笑，他本就是温和的男子，不是？
李教授摇头，“自从他父亲死后，他就变了，依旧是温和的性子，却清冷了许多。”她炒了下菜，回头看我，“他是我儿子，我知道她喜欢什么或讨厌什么。小攸，试着了解他行吗？”
我将摘好的菜放到龙头下，有些话不知从何说起。
终于，下定决心。
“李教授，我有男朋友。”我努力地挤出一点笑，“他，在海南。”
是的，他在海南，从九八年起，他就到了海南，从那天起，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记忆，就停在了那一年，神采飞扬的他背着有还很幼稚的我，走在村口的小路上，那年，松球掉得满地都是，野栗子在山林里翻滚。
李教授吃惊地看着我，手本能地去拿菜勺，没有摸到，一摸就摸到了锅沿，她的手立刻红肿了起来。我忙将她的手放在龙头下，她还是看着我，倔强的。
我不知所措，唐新宁和唐新倩闻声而来，唐新宁一把从我手进而抢过李教授，扶着她出去了，估计是去医院，唐新倩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随后也去了，这屋里，留下我一个外人。
站了会儿，拿起外衣，也想走，但想了想，又留了下来，这么大一个家，没一个人，我又没有钥匙锁门……
我说我不能（3）
他们回来的时候已是十一点，我蜷在沙发上等着时间过。
眼睛睁得很大，没有开灯，所以他们将灯打开的时候我很久都不能适应，他们显然很惊讶我还在这里，唐新宁先开口，“曾攸，你还在？”
我点点头，看了看李教授的手，“没事吧。”
李教授看了看我，随后对唐新倩说，“我们上去吧。”
唐新倩会意，客厅只剩下我和唐新宁。
我怔了怔，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他只是看着我，一句话也没有，我尴尬地笑笑，“你妈妈还不知道你有女朋友，你应该告诉她的。”
他在我身边坐下，靠得很近，身上飘来若有苦无的香气，我连忙定了定心神，等他的回答。
“你相信我有女朋友吗？”他问我。
这不是你说的吗？
我抿嘴看着他，不发一言。我讨厌别人这样捉迷藏，躲躲闪闪的。
他叹口气，“我骗你的。”
我明白过来，冷笑，讽刺道，“原来是怕我缠着你呀。”
我想着前些天唐新宁的话，挺可笑的，他说有女朋友叫我瞒着我就真瞒着，然后老太太就觉得我先背叛他，这年头，爱情与面包都是两厢情愿，他不甩我我能怎么办？再说这世上男的又不止他一个，我非得为他放弃整片森林，就是我放弃了，他能看上我？
我实在对自己没什么信心，所以将心比心，我也对唐新宁没信心。
说他没女朋友？鬼才信。
这年头，单身的男人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初中生都怕以后找不着女朋友，赶紧抢先，何况像唐新宁那么精明的人。
他怔住了，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我今天真是背，先是老太太然后是边城然后又是老太太，最后还来一个唐新宁。
背到家了我。
我拿起衣服，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我走了。”
主人回来了，旁人就应该离开。
唐新宁没来得及反应，我已经摔门而去。
————————每个清晨对我来说都是一场梦，甜的苦的还是无味的。
离了校还有一个月，我已将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好，只等着海南那边来通知，看什么时候边城大发慈悲，让我早些过去适应生活，或是放过我。但后者太不可能，所以我只能期待前者。
唐新倩今天没有约会，闲闲地打着电脑游戏，她的实习单位早就落实好了，大企业，无论是薪水还是晋升机会都很好，她问我要不要同去，虽然很想却还是拒绝了，我告诉她想去海南。
她已知道了我为什么一定要去海南。
便不再问，盯着我看了半天，没有说一句话，这不像平时的她。
但我也懒得问。
三天后，我接到边城的电话，他在那一头微微喘息，我知道他在做什么，这些年来这种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我懒得理，因为早已麻木。
可还是痛恨，为什么给我打电话偏要选在那样的时候，难道说我将自己卖了还不够赎罪么？
“曾攸。”这个时候的他声音有些低沉，我极力地把持可还是会心跳，很快的心跳，所以接他的电话我都会选没人的地方，脸太红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我狠狠咬牙，“我听到了。”
“怎么？”他的声音很冷，“受不了了？”
我讨厌他的这种态度，但是我没有反抗能力，咬着下唇我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过去？”
他在那头笑了起来，声音也没有那么冷淡，“我以为你会不想回来。”
我冷哼了一声，“反正是死，何不早点，或者还可以早死早超生。”
那边静默起来，我也不说话，任由这死寂在两个空间蔓延，我有什么关系，反正花的钱不是我的，这几年来我花的全是他的钱，将自己卖给他也并不过分。
“你恨我吗？”他然后开口，却是这么沉重的问题。
我骗我自己，也骗他，“不，我不恨你。”
他再次静了下来，我笑了，“边城，你是不是觉得就这点事我就应该恨你，你第一次在你完事了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恨你，但是现在我麻木了，或者是感情上麻木了，我不恨你，而且，我也没有立场恨你。”
是真的没有立场，因为欠他的实在太多。
他叹口气，“小攸，我情愿你恨我。”
我怔了怔，不知从何说起，自从我十四岁以后他就没再叫过我小攸，总是连名带姓地叫我，仿佛一堵墙突然间在我们中间，没有人想去推翻。
因为，实在砌得太密太严。
我将手机换一个耳朵，重复之前的话题，“我什么时候可以过去。”
“越快越好。”他大概也安静下来了，毕竟这样的失控是他所不允许的。他说完便啪的一声挂了电话，他忙得很，实在没有时间与我耗那么久，挂电话的时候我还可以清楚地听到女人的喘息声。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挂了手机，准备去海南。
机票只有全票的，但我不在乎，不花我的钱我心疼什么。
唐新倩到机场送我，带来一份礼物，说是她妈妈准备的，我知道这是真的，李老太太虽然恼我有男友不先说但她是真疼我的，不然的话也不会与她一相处就是四年，宛如母女。有时候连唐新倩也嫉妒。
我接过，有些哽咽，“好好照顾她。”
唐新倩一把抱住我，不断地荼毒我的耳朵，“虽然一直都很嫉妒你抢我的母亲，也很讨厌你有了男朋友也不告诉我，但是曾攸，你依然是我最好的朋友，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说完，我的脖子里似是有些清凉。
呵，我在心里暗笑，这小妮子也有如此煽情的时候。
但是笑不出来，只是拍了拍她的背，“世界这么小不是，几个小时就过来了。以后，你也可以去海南看我呀。”
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这样的日子想是可以，只是以后谁能知道。
说不定，这次就是永别。
广播里在叫，“飞往海口的曾攸小姐……飞机快要起飞，请赶快登机。”
我果断地推唐新倩，朝里面走去，唐新倩对着我的背影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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