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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劫归家-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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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城先开了口,“季云空,本座有几个问题要问问你,你且如实回答。”
  季云空回:“是。”
  孤城道:“此次英雄大会,你因何而参加?”
  季云空未做犹豫,直接开口,“因一朋友。”
  “噢?”季云空的回答到是勾起了孤城的兴趣。
  季云空微微一笑,温和说道:“’名止于实,义设于适。是之谓条达而福持。’在下的朋友告诉在下,若心怀济世之意,为何不站在更高的位置,让在下的声音让更多人听到,让在下的思想得到更多人的认可。”
  孤城愣了片刻,调笑道:“你要普救众生,大可回你的人间去,何必留在本座这。”
  季云空坦然,“心正,世间何处不可栖?何况这里有在下的朋友。”
  “你这么在乎你那朋友,他今儿可有来?”
  季云空笑了,笑得有些无力,“他身体不适,便留他在休养。”
  孤城点头,不再继续这个问题,他收起平日玩味的笑,道:“你认为你的实力与他们相比孰强孰弱?”
  季云空顺着他的目光望向那些被自己打败的人,不卑不亢道:“若正面较量,在下处于劣势。”
  孤城盯他看了半响,最后冷声道:“那你为何站在现在这个位置。”气氛骤变,压抑无比,周围人都不觉为季云空捏了把汗。
  季云空却仿佛没有感觉到周围的低气压,他依旧沉稳自若,脸上挂着清淡的笑容:“或许是在下投机取巧了。”
  孤城不说话,等他的下文。
  季云空继续道:“今日战胜的所有对手,在下都有好好看过他们的比试,并制定了计划寻找应对之策。事善能,动善时。若再比试一场,在下有把握再赢一次。”
  孤城闻言,稍露满意之色道:“很好,你很有意思。既然此次英雄大会你表现最为突出,以后就留在本座身边做事吧。”
  季云空屈身谢恩。
  孤城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不知为何却想起他同样聪明的弟弟,如果若是换成是孤楚,他或许也会以智取胜,不过他一定做的更干脆更狠绝。
  孤城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开始讨厌孤楚,最开始不过是看不过他表面和善骨子里却不择手段的秉性,况且孤楚那面容还与自己有七八分的相像。血缘是件很奇妙的东西,孤城看着孤楚就好像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不愿见到的自己。
  到了后来,孤楚开始打起了亲哥的主意,两人的关系才真正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记得小时候孤楚受了伤,孤城也是会真心去探望一下。
  “皇兄,你来啦。”孤楚从被窝里探出半个小脑袋,笑吟吟地说。
  孤城看着自家兄弟,问道:“伤怎么样了?”
  孤楚又向上挪出来一点,故作柔弱道:“很痛,不过死不了。”
  孤城在他旁边坐下,挑眉道:“你明知那处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结实,为何不阻止龙族皇子去那儿?”
  孤理直气壮地说:“所以我不是为救他受伤了嘛。”说着从被窝里拿出一根古老的断笛:“作为报答,他还把这能召唤妖魔的笛子赠与我了。”
  孤楚把玩着这把断笛,上看看下看看:“说不定真能出来什么厉害的东西。”
  孤城面带不屑道:“不过是无聊家伙乱传的谣言,你还真当回事。我看你一开始打的就是这个的主意。亏你还是冥族,想要什么就得靠自己的力量去取。”
  “唉?”孤楚露出为难之色,不解道:“这样不是挺好的么,我没付什么大代价就换得了一个人情。”
  孤城横了孤楚一眼,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断笛,道:“真是对牛弹琴,我和你说不通。这个东西我没收了,省的你到处胡作非为。”
  孤楚从被窝跳出来,咬牙切齿地大叫道:“还我,还我。”
  打从出生起自己与孤楚便没有什么兄弟温情可言,他们一开始就注定是对手。
  孤城身为长子,自然事事不能落与人后,他有担起整个皇氏的责任。而孤楚是次子,纵然天资聪颖,却也只能事事被哥哥压制,所以他不甘心,凡事定与孤城争夺,渐渐的开始走些旁门左道,行事越发不择手段。
  今日见到季云空,刚开始也不过是图个新鲜开口试探几句,可这季云空从头到尾眼神未曾躲闪,坦荡地让孤城有些惊讶。
  那他便看看吧,看看这个季云空今后该如何发展。
  

  ☆、可否独占

  孤城回到内席,下人又凑到耳边说:“冥帝,这季云空是北方领主举荐的人。”
  孤城神了个懒腰,道:“恩,他倒是费心了。”
  下人继续道:“另外,北方领主的爱女希望为冥帝献舞。”
  一旁的轻隐听这话,小心看了眼孤城,见他没有反对之色,眼底有些失望地收回了目光。
  片刻后,响起一阵轻柔的乐曲声,声似拂风,声似轻纱,隐隐约约,别有一番意蕴。
  原本喧闹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南方和东方领主望了眼北方领主,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北方领主在引荐自己的女儿,毕竟这不是什么稀罕事,当今的冥后姚梳就是南方领主的女儿,只是冥尊的喜好谁也拿捏不准,看上眼便收了,看不上就算长着倾国之貌也不屑多看。 
  原本的比试台上此刻化作一个巨大的水池,粼粼波光中似有一个婀娜的女子身影,引人遐想。
  突然天降细雪,雪每落一分,人影立显一分,冬气之中女子身穿粉白长裙,雪绒披肩从手臂间随衣裙垂落在地,发色是冰肌般的白,一支玉簪挽起万千长丝,眸子蓝白分明,面容明艳动人,她笑如暖阳,在池中翩翩起舞宛如仙子,脚尖每次轻点湖面,都惊起一点涟漪。
  周围人都看呆了,为这女子的容颜与舞姿所惊艳。可内席里的孤城却不为所动,他慵懒靠在软榻上品茶,期间只抬头看了一眼。
  孤城察觉到身边哀怨的视线,他轻笑出声,看向轻隐,不顾周围人在场就吻了上去,若论容貌,台上那女人哪及得上这孩子。
  突然孤城身子一顿,他闻见空气中飘散着一股熟悉的香味,是那股熟悉的梨花香味,虽有些不同,香气若有若无,但却真真切切闻到了。
  孤城又凑近轻隐一点,不是这孩子身上散发出来的,他放开他,环顾四周,最后将视线落到台上那个身影。
  短暂的思考,孤城吩咐道:“叫那女人过来。”
  舞未跳完,女子就被召入内席,东方领主与南方领主都看向北方领主,北方领主喝着酒遮住那得意的笑意。
  “小女子雪颜见过冥帝。”雪颜走的孤城面前行礼,白净透明的脸上染上一抹羞涩的红晕,越发动人。
  随着雪颜的靠近空气中那抹清淡的香气越发清晰,一旁的冥后也不禁正视起阶下的女子。
  孤城面无表情地说:“你父亲只是让你来给本座献舞?”
  雪颜似乎没想到冥帝会这般开口相问,她愣着,不知如何作答。
  孤城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意。
  雪颜深吸一口气,这才开口道:“冥帝可还记得少年时,曾与先尊北上巡视。”
  孤城默然道:“自然是记得的,那是本座唯一一次去北方的经历。”
  雪颜轻轻笑了笑,哼起了小曲:“渊冰厚三尺,素雪覆千里。我心如松柏,君情复何似。”
  “你是当初那个雪娃娃?”
  雪颜轻眨了下眼,高兴地说:“恩,冥帝都想起来了?”
  记忆中的她长着一张圆乎乎的娃娃脸,扎着两个系铃铛的小团子,一身毛茸茸的白色皮袄,站在雪地似与那景融为一体。
  她不爱讲话,只爱唱着母亲教她的歌,她每天都笑嘻嘻黏在孤城和孤楚身后,一蹦一跳,头上的铃铛叮叮当当响。
  孤楚面上温和,心里却嫌这孩子烦,使些小计谋就把她给甩开了,所以大部分时间雪颜都是跟着孤城。
  后来孤城要走了,雪颜拉着他的衣角不让他走,水灵灵的大眼噙满了泪水。父尊也不过来阻止,只在一旁饶有趣味地看着,孤城无奈之下曾许诺自己会再来看她,可是后来又发生了许多的事,那时的小小诺言一早便没放在心上。
  雪颜道:“雪颜等了冥帝这么多年了,盼了这么久,今日总算是见到了。雪颜希望能留在冥帝身边,哪怕只能远远看上一眼。”
  一旁的轻隐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紧紧咬着下唇。
  孤城并未做回答,而是问道:“你身上有独特的香味。”
  雪颜笑道:“这是我新调制的梨花香,费了些时日也不过制出了一点,今日便用上了,这香味虽清淡,但却好闻的很,冥帝可是喜欢?”
  这回连冥后姚梳也看向冥帝,等他发话。
  “你留下吧。”
  雪颜开心笑了,“谢冥帝。”
  轻隐微微蹙眉,假装不在意地喝完了手边的茶水。
  不知不觉已到了深夜,轻隐却还在房内沐浴。
  空气浮着淡淡的热气,轻隐坐在浴桶里,双手环抱着膝盖,偶尔伸手从旁执起浴勺梳理暗红色的长发,又泡了一会,便是连手都不动了,眼睛微眯似有些晕了。
  “怎么这么晚了还在沐浴,水都要凉了,当心着了风寒。”
  轻隐猛然清醒,感觉一双大手从后环绕上来,有气息从脸侧拂过,紧接着一个柔弱的东西印在了他的脸上。
  “今日看你没精神,可是观赛累着了?”
  轻隐没有动。
  “哪不舒服就说出来。”
  孤城从后头走到了前面,却见轻隐脸上显而易见的委屈,有些好笑道:“该不会是在生气本座今晚没顾上你?”
  轻隐还是不肯说话。
  孤城调笑道:“你自己说说,跟着本座这些时日本座对你好不好,几乎每日都来陪你,今儿不过新收了一美人没顾上你,若真有一天被本座冷落了,你岂非要寻死觅活?”
  轻飘飘的几句玩笑话却正好戳中轻隐心中的软弱处,他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一种酸胀的涩,然后泪就真落了下来,轻隐咬咬嘴唇,转过头去不看孤城。
  孤城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沉默地看着轻隐一会,见他实在哭的可怜才过去安抚性地摸着轻隐的头,声音也软了下来,哄道:“好了别闹脾气,本座这不是惦记着你来了么?”
  轻隐泪眼朦胧,鼻子红红的,张嘴半响,最终还是带着鼻音用干涩的嗓音问出来了:“冥帝碰她了?”
  孤城愣住了,然后点了点头。
  轻隐把头埋在孤城的怀里,明明自己早知道了答案,却还是没能管着自己的嘴,明明很清楚的,他绝不可能是我一个人的。
  想着想着泪越发汹涌。
  孤城怀抱着他,没有说话,待轻隐哭累了,才在他耳边轻声说:“好了不哭了,在本座心里隐儿比那个女人重要多了。”
  轻隐怯怯抬起一双眼,眼前的孤城已十分模糊,他说:“真的?”
  孤城在他的额上印上一吻,道:“真的,你这一哭把本座的心都哭乱了。”
  孤城把轻隐抱起,帮他擦干了头发和身子,轻柔地将他放在床上。
  见轻隐一直望着他,刚哭过的眼睛红红的,像受了惊的小兔,孤城笑着说道:“本座不走,这几日都来陪你。”
  轻隐这才安心点了点头。
  轻隐知道,自己已经习惯身边有他在,如果有一天他不来了,如果有一天他不要自己了,一想到此刻他的温柔都归与别人,自己会怎么办,想到这便不敢再往下想了,尽是无奈,尽是苦楚。
  孤城没有骗轻隐,今日确是惦记着这孩子来的,被他这么一闹心是真的乱了。一开始自己确实是一时心起决定留下雪颜,可和她相处一会便就觉得提不起兴致,不论她多么的体贴,多么的主动,都不过是别人□□好送到他面前,他的身边从不缺少这样的人。
  还有雪颜身上的那股梨花香味,和烛隐身上的像,但却根本比不上,简直就是天差地别,连孤城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就是觉得心烦,不论哪里都想要挑剔。
  此刻怀抱着轻隐,能听见这孩子轻柔的呼吸,能闻见那不同于烛隐却也一样若有若无的淡淡体香,紊乱的心渐渐平静,很多事一下想通了,或许就是这孩子对自己的胃口,他是属于他一个人,他的一切都是自己给予的,和他在一起不用提防,不用猜忌,这才是真正的安心。
  就像与烛隐相处的那段时光一样,没有太多别的念头,就想着能一直这样过下去,和身边的这个人就这么走下去,往后的事不去想,只抓住现在。
  轻隐柔软的身子贴着孤城……
  ——(拉灯)——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章后面还有接近六百字过不了审的内容,扶额>﹏<我只能先自己留着了,话说有木有人想看,要不就酱给你们拉个灯想象吧……

  ☆、风和日暖

  轻隐侧对着窗户而坐,窗外细草香生,洁白的梨花开的正好,嫩蕊冰肌。白锦无纹香烂漫,玉树琼葩堆雪。风拂过,花瓣飞舞,美的不张扬不造作。
  远处可以看见水池,临水千树,石桥横跨。
  说也奇怪,冥界终日昏暗,唯有此处却阳光灿烂、风景宜人,想来当日冥帝建造这媚隐阁颇费了一番心血。
  面前的木桌上放着些点心,和一大盘饱满诱人的紫红色杨梅,轻隐拿起一颗,放在嘴边轻咬,汁液一点点流入口中,酸中带着些许的甜,轻隐的双唇上也染上了梅儿的色泽。
  凡姨想要劝住:“轻隐少爷,别吃多了,仔细伤胃。”
  轻隐羞涩地笑笑:“嗯,可我就爱吃这个。”
  这偌大的媚隐阁,侍候在轻隐身边的人就只有凡姨一个,平日里外头人进不来,轻隐也出不去,整日和凡姨在一起,关系也便十分亲密。
  偶尔有时间,凡姨会给轻隐讲故事,人界的,天界的,冥界的,或真或假,轻隐听来觉得十分有趣。
  轻隐又吃了会梅,便想起什么,把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有些兴奋地对凡姨撒娇道:“凡姨,您上次给我讲的故事还未讲完。”
  凡姨笑笑,轻隐少爷大了,却总还像个孩子,“噢,讲到哪了?”
  “您上次讲到天界皇子在生辰那日许下来凡间度一世的愿,天帝准允了,而后皇子降生在一寒门小户,凭借自己的才智平步青云,后来他爱上了江南名门之女铭氏。”
  凡姨接着讲完了这个故事,故事后面的发展是,那一日,皇子终于将自己心爱的女子娶进了家门,洞房那晚,柳眉杏眼的姑娘穿着大红的嫁衣坐在尽头等他,男人走过去,每走一步似已过了长长的一世,今生她是他的妻子,属于他们的时间还有长长的一辈子,但也只有这一辈子。
  他们处在不同的时间里。当时光在女子身上留下一笔一笔的痕迹,男子却依旧是那个风华绝代的他,仿佛自女子第一次遇见男子起,男子的容颜就没有变过,女子想,眼前的这个男人有无限光明的前程,但此刻却愿意放弃一切的光环与她厮守,过最平淡的生活,如此她又有什么可以抱怨的?
  男子伴着女子走完了她的一生,女子离去的那晚,他们在自家的小院坐着,相互依偎,男人轻轻帮女子盖好身上的毛毯,小心护着她,怕她着凉。他怕女子睡去,就在她耳边不停地讲话,讲他们第一次相遇匆匆一瞥,第一次交谈互相寒暄,第一动了那样的心思却不敢言语,还有第一次出去游玩的前夜翻来覆去难以入睡的喜悦,第一次互赠礼物木梳与汗巾,第一次争吵两人互不礼让……那么多的往事一幕一幕在脑中浮现,原来自己从来没有忘记过。男人偏头看着女人,女人已不再有倾城之貌,但在他的眼里,她依旧是自己心中最动人的她。
  在熹微的晨光里,女子安然闭上了眼,再没有醒来过,男子拥着女子,坐那不动。说好了不悲伤的,可眼泪依旧是默默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直到最后,他都不曾给女子许诺什么。她既已不在,这人间便再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
  故事讲完,轻隐沉默了,脸上带上了几分怅然,凡姨见了也便又补充了几句:“别担心,男人会找到女子的转世,他们一定会幸福的。”
  轻隐不由自主地抬头问道:“真的?”
  凡姨笑道:“当然是真的,真正相爱的人一定会有好结果的。”
  轻隐轻吸一口气,脑中仿佛想到些什么,脸上微微泛起一层红晕。
  其实真正的故事结局是,男子带着他和女人的儿子回到了天庭,之后他被施加了咒印,再记不起曾与女子相爱的时光,后来的他成了今日的天帝,他与女人的儿子也便做了天后的儿子,而女子一次次地轮回转世,开始新的人生,与男人再无交集。
  可连当事人都已经忘记的过往,是真是假又有何分别?
  阳光照进屋子,却不刺眼,异常的温和,洒满轻隐一身。日和风暖,好不惬意。
  轻隐正要拿起一颗硕大的杨梅送到嘴边,不想半途被人抓住了手腕,那人引着轻隐的手靠近,
  将那杨梅含了去,放手之前还不忘在那修长的手指上细舔,惊起轻隐一阵轻颤。
  不用回头就知道一定是孤城。凡姨实趣地离开了。
  “这梅酸的,也就你爱吃。”孤城含着杨梅,被酸地皱起了眉。
  轻隐含笑,又要伸手去拿。
  孤城拦住,道:“少吃点,等会胃不舒服。”
  轻隐有点委屈,巴巴地望着孤城。
  孤城邪气一笑,露出嘴里含着的半颗梅儿,调笑道:“这还有,你可要?”
  轻隐眨眨眼,不客气地吻上去,粉舌探入,争夺那半颗梅儿。
  孤城抱住他,加深了这个吻,手也开始不安分……
  等轻隐抢到梅儿,双颊已泛桃花,这期间孤城可没少占便宜。
  轻隐费力推开孤城,吐出核儿,有些微喘道:“冥帝每日将我留在这媚隐阁,好不容易答应带我去家宴了,可别存心不让我去。”
  孤城看了轻隐一眼,靠近他的耳边暧昧道:“这是自然,明日便是你下不了床,本座也亲自抱你去。”
  “你……”
  轻隐刚要说话,孤城便将一颗硕大的紫红色杨梅送到他嘴里。
  孤城依旧是邪邪的笑:“乖,含着。”他轻轻摩挲轻隐的下唇,说道:“若是咬坏了,本座可是要惩罚的。”
  ——(拉灯)——
  轻隐颤抖想要抱住孤城,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说:“孤……城……”
  孤城俯身吮吸轻隐敏感的耳后,那双邪气的眼中转瞬间流露出多情的温柔,尽管只有短短的一刻。
  “嗯,本座在。”
作者有话要说:  和上章一样,咱们依旧拉灯,写的时候这章本是作为福利章的,结果还是有750字左右只能我自己先留着了,扶额……拉灯后字数有点少,大家别介意,明天我会给双更哒。(O^~^O)

  ☆、想更贴近

  “移那边点!对对,你的左手边……移那么多干嘛,再右移一点!”冥宫内管家在下头大声指挥着人挂彩绸和其它装饰物,总算摆的合了他的意,他才嗯一声唤上面的人下来。
  管家又四处巡视了一番,见宫阙转角处走来一群手端锦盘的婢女,他眉毛一皱,急忙说道:“怎么办事的啊!都给我端平一点,弄坏了上头的花样有你们好看的!”
  那声音一吼,如轰炸一般,后头一姑娘是因为代人新替换上来的,没见过什么大场面,那声一出便被吓了一跳,下台阶不小心给歪了脚,眼看手中的锦盘就要倒下了,姑娘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这时却有人快步上来,将锦盘稳住。
  周围人听见动静都望了过来,见来的人连忙向行礼问候,那姑娘这才反应过来,将头抬起,见身边站着一俊雅的男子,双眉细长,眼瞳清亮,英英玉立,气质有如青竹映林、流泉轻响,给人以亲切平静之感。
  陆瑥染轻笑,对众人道:“今日是百年一次的家宴,大家都小心一点,也莫太拘束,当心伤着了自己。”
  接着便径直离开了。
  姑娘们在后头红着脸小声咬起耳朵,管家重重一声咳嗽才将那些人的心神拉了回来,继续忙碌起来。
  不远处的台阶上,站立了一个手执团扇雪色长发的女子,许是她刚巧路过,不过此刻却一直望着陆瑥染离去的背影,直至看不见。
  今日是家宴,大殿内四处都点上了灯火,金碧炫彩,辉煌璀璨,映亮每个角落,光湮灭一切,如此仿佛就可以掩去这重重宫阙本有的冰冷。
  轻隐坐在靠窗的位置,他喜欢吹着风赏外头的风景,只可惜这里不是他的媚隐阁,没有阳光绿草,只有一望无际的彼岸花田,无休无止,一簇簇开在一起,像燃烧的火焰。在昏暗的天空下,这片红色显得压抑。很少出来的他都快忘了,冥界本就是现在看到的样子。
  除他之外,大殿里是另一幅光景,一群莺莺燕燕正围着孤城,渴望能让他的眼睛在自己身上停留一会,她们平日很少见到冥帝,这百年一次的家宴必定是要抓紧机会好好表现下的。
  “我可以坐这么?”
  轻隐闻声回头,见陆瑥染着一身浅紫色衣衫,优雅示意他旁边的位置。
  轻隐点头,陆瑥染便坐了下来。
  “在看外头那花么?”陆瑥染一开口,如同和旧日的好友聊天一般。
  轻隐道:“嗯。”
  陆瑥染微微一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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