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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劫归家-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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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依赖你,甘心做你接近另外一个人的工具。
  孤城,残忍的难道不是你么?
  “烛隐,你哪也不许去。”孤城固执地想要抱紧男人,尽管男人身上抗拒的力量如潮水般翻涌着,硬生生地阻隔着他们,他也绝不肯收手,绝不能输给这种东西。
  相比起孤城,男人脸上依旧是往昔那没有半分温度的笑容,他淡淡道:“你在我那住了多久时日,我亦在你这住了回来,扯平了。”
  孤城一边试图突破那抗拒的力量,一边不满地说:“扯平了?你想的倒美,本座把心都给了你,而你呢,可对本座有过半点真心?”
  “放开吧,再这样下去会伤到自己。”
  孤城没打算停手,他闷闷道:“除非你不要再抗拒本座。烛隐,留下来。”
  男人没有接话,片刻后,无数根木枝破土而出,它们迅速缠绕住孤城的身体,一层又一层,死死包绕住。
  “和当初一样,不过你以为现在你还能用这个方法困住本座?”
  “当然不能,但拖延时间足够了。”男人缓缓离去。
  “你们还不快给本座都出来,若是放走了他你们都给本座滚!”孤城在男人身后大吼,一时间媚隐阁上下到处都出现了鬼众。
  男人扫了一眼四周也不急。风一吹,树枝上的梨花突然由白转红徐徐落下,它们环绕在男人身边,任何一个鬼众若想轻举妄动,下一秒他的咽喉处便会刺入一片如血的花瓣。
  男人轻笑出声,他就站在花海里,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血红光华,和孤城印象中的一样,自信,坦然,无情。
  孤城挣脱出了木枝,他远远地唤他:“隐……”
  男人回头,云淡风轻,沉默了一会,问:“孤城,你说你喜欢我,可是你又了解我多少?”
  是啊,了解你多少呢?
  孤城无言。花瓣阻隔住他,当他突破屏障时,烛隐已于花海中失了踪影,孤城攥紧双拳,大声道:“无论你去到哪里,你都会是本座的!”这句话说的如此坚决、如此不甘,于是乎说完便像是抽走了说话人所有的气力。
  残留下来的血梨花褪去艳红,恢复成最初的白,却依旧旋舞空中,久久不息。
  孤城说,这儿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都可以。
  孤城说,不准走。
  孤城说,本座喜欢你。
  孤城说,你哪也不许去。
  孤城说,你不要再抗拒本座,留下来。
  孤城说,无论你去到哪里,你都会是本座的!
  ……
  这些声音一直一直地回想在轻隐的脑海里,每一声“隐”都在嘲讽着自己。
  轻隐想听的话孤城都讲了,可却没有一句是说给他的。
  够了,不要再说了,到底还想要告诉我什么,我明白的还不够深刻还不够绝望么……
  到底还想要我怎样呢……
  越来越沉重的窒息感,喘不过气,轻隐想不如就这样窒息过去吧,一切,都窒息过去好了。
  可是他感觉到有人拍着他的背,温柔地告诉他:“本座的隐儿只要乖乖呆在本座身边就好。”
  “隐儿。”
  “隐儿。”
  ……
  不要叫了,我不是你的隐儿。
  轻隐用力推拒着那个人的怀抱,他要逃离,逃离这难耐的彷徨不安。
  黑暗中轻隐猛地睁开了双眼,重重的喘息着,眼前是一片虚无,轻隐愣了许久,迟疑着上下摩挲,发现自己躺在床上,难道刚才的一切只是一个梦?
  轻隐全身微微发抖,他缓缓侧过身蜷缩成一团,脸下一片冰冷,是泪水浸湿了枕头。
  还好,已经从噩梦中醒来了。轻隐一遍一遍地安慰自己。
  可是,真的已经醒过来了吗?
  接下来的几天里,轻隐甚至都不敢再睡去,因为在睡梦中他看见了很多,之前是孤城与烛隐的,到了后来就是孤城和雪颜。
  梦里,有一个粉嫩无比的小娃娃向自己跑来。
  这是一个长得贵气的男孩子,有着一双暗紫色的瞳,眼尾很漂亮带着点点邪气,面目精致,像一个人,像缩小版的……孤城。
  小娃娃开口,用脆生生的声音问:“大哥哥,你是谁?”
  轻隐沉默,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皇儿,不要乱跑。”
  轻隐寻声望去,他看见孤城正向他们走来,小娃娃见了他连忙扑过去,他用小手指着轻隐问孤城:“父尊,这个美人哥哥是谁啊?”
  轻隐在那一刻开始恐慌,他在害怕,害怕那个人的答案。
  孤城轻笑,也不看轻隐,他亲昵地抱起小娃娃,蹭蹭他稚嫩的小脸,用温和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父尊不认识他。”
  是了,你不认识我,我于你,从来都不过是个不相干的人,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为何心里还会这么的难过?
  当他话语传到自己耳边的时候,就像整颗心被人握进在手里,在最恐慌不安的时候狠狠的一把捏碎,疼痛万分,绝望万分,不留半点活路。
  他看见孤城抱住小娃娃离开的背影,听见他说:“我们回你娘亲那去,你不见了你娘亲可担心了,待会要主动向她道歉,听见了没?”
  他看见孤城走到雪颜身边,小娃娃在孤城怀里伸手去抱雪颜,他们都很幸福地在笑,于是轻隐也很努力想要扯起唇角。
  真好,不是么?
  眼前的画面无比的美好温馨,可为何会冷到骨子地战栗。
  轻隐在原地,失去了全身所有的力气,重重地跌了下去。
  白日里什么也吃不下,什么也不愿吃,到了晚上躺在床上,死死望着床顶,倔强不肯睡去。
  凡姨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忍不住劝劝轻隐,轻隐也听不进去。等到孤城来看轻隐时,轻隐原本单薄的身子已经消瘦了一圈,尖细的下巴似可以戳伤别人。
  孤城哄他,他不听,也不说话。孤城以为他病了,叫来一大群御医,开了一大批补品,可依然不见起色。
  于是孤城也失了耐心,态度比之前强势,也不管轻隐愿不愿意,他不吃东西,孤城就嚼碎了以口相喂;他郁郁寡欢,孤城就拉着他的手在阁院里散步,寸步不离地陪着他;他睡不好,孤城就抱他在怀里,逼着他把眼睛闭上。
  如果,如果没有那几日的梦,轻隐一定会为孤城为自己做的点滴甜蜜地感动,可是现在他不敢了,真的不敢了,不敢再沉溺在他的怀抱里,他怕有一天自己突然清醒过来,发现他对他所有的好都不过事自己的自作多情,那时他该怎么办?。
  “还没睡?”已经过了午夜,孤城望着枕边的人,试探性地问。
  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看上去熟睡的人儿真的睁开了双眼,脸上带着倦色,眼底却没有一丝睡意。
  轻隐望着床顶,轻轻地说:“冥帝明日不用再来了,您还有很多事要忙,我最近觉得好多了,一个人也可以。”
  “一个人也可以?本座在你身边你都无法安睡,那若本座不在你身边,这漫长的夜晚你要如何度过?”孤城支起身子半压着轻隐,让自己出现在轻隐的视线里,“告诉本座,这几日你怎么了?”
  轻隐盯住孤城的眼,孤城的眼神和梦中他看烛隐的一样,是真切担忧的眼神啊,只是这个眼神是属于我的吗,还是你在通过我看着别人?
  轻隐伸手轻轻抚上孤城的脸庞,下意识地叫唤:“……孤……城……”
  孤城笑了,他抓住轻隐抚摸自己的手放到唇边,把唇印了上去,“对,就这样叫出来,有什么事不要憋在心里,说出来,本座在这里。”
  这几天积攒的所有不良情绪在孤城说“本座在这里”的时候决堤而出,这几天的委屈、难过、不安都化作鼻腔的酸、眼圈的红。
  这是轻隐有生之年里第一次如此激烈地哭泣,脑袋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无法思考,只是一味地大哭无法遏制,满脸都是泪水,像是整个肺腔都在燃烧,声音的激烈悲壮整个媚隐阁都能够听到。
  孤城静静地拥着轻隐,什么都没说,他知道这时轻隐要的不过是如此这般狠狠地发泄一场。
  也不知哭了多久,轻隐的哭声小了,他打着泪嗝,疲倦地昏睡了过去。
  今夜再没有做什么奇怪的梦,只是在睡梦中,感觉有人在轻轻擦拭着自己的脸,然后很温柔温柔地亲吻自己沉重得无法睁开的双眼。
  

  ☆、所有所求

  轻隐这一觉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正午。
  孤城没有离去,他守在床边处理些奏本琐事,见轻隐醒了,稍稍松了口气。
  轻隐呆呆地看着孤城,一脸没回过神的茫然表情
  “有哪里难受吗?”孤城开口问。
  轻隐缓缓摇头,挣扎着要起来,孤城伸手扶稳他,又叫来了凡姨,帮助轻隐梳洗。
  轻隐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他后知后觉中想起了昨晚的一切,他在烦恼,若是孤城问起,自己该如何解释昨晚的狼狈?
  可是直到用完了膳食,孤城对此只字不提,若不是轻隐眼睛还尚有酸痛感,他都要怀疑昨晚不过又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或许孤城是在等着他自己开口吧,可是轻隐却是什么也不愿说。
  孤城用温热的水将毛巾沾湿,小心地敷在轻隐的眼睛上,原本一双漂亮的眼睛,因为昨晚的大闹肿胀了起来。
  轻隐闭着眼任由孤城帮他按摩眼部,其实孤城对于这种事也并不在行,所以也不过是简单地从轻隐内眼角往太阳穴轻轻摩擦着,但轻隐觉得很舒服。
  “我想出媚隐阁走走。”这是今天轻隐开口的第一句话。
  孤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您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想出去走走,我……还从来没有单独去过什么地方……而且之前雪颜也被允准到媚隐阁来赏景,我偶尔也会想着从这媚隐阁出去……”轻隐闭着眼什么也看不见,这样也好,可以自顾自地把话说出来。
  话说完,轻隐眼睛上的毛巾被拿开了,下巴被人捏住抬高,一睁眼就看见孤城近在咫尺的脸,他听见孤城说:“你就是因为这个闹脾气?”
  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有没有带质问的意思,反正在轻隐听来都是一样的,有。
  轻隐用一种淡然的语气回:“不是。”
  孤城盯着他的眼睛,深吸一口气道:“她不会再来这。”然后没等轻隐说话就继续道:“以后想去冥宫走走就去吧,只一样,天黑之前要回来。”
  孤城放开了轻隐,又重新将毛巾沾湿,在毛巾靠近轻隐眼部的时候,轻隐突兀地抛出一句:“媚隐阁里只有梨花?”
  孤城沉默了两秒,回了一个字:“嗯。”
  “是因为冥帝喜欢梨花么?”
  孤城没有再说话,脸上的表情谈不上愉悦。
  轻隐却视而不见,微微笑了起来:“这么大院落都是洁白的梨花,我已经看厌了,不如……”剩下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孤城就大力将他拉近,唇与唇贴合,熟练地有技巧地给了一个深吻,。
  ……不如添上点别的颜色,也种上点我喜欢的花?
  唇上传来熟悉的触感,熟悉的让轻隐不禁思考的做出了回应,他回吻着孤城,舌尖互相纠缠着。
  他不喜欢的话那便不讲了,如果顺从能取悦孤城那就这样做了,反正在他身边这么久了,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
  不知过去了多久,孤城才放开了被自己吻到呈艳红色的唇,轻隐急促地呼吸,孤城拥着他,轻轻在他耳边说:“既然看厌了,过几日北巡,本座带你去看北冥缠绵不断的大雪,你会喜欢的。”
  轻隐闭上眼睛,手心里紧紧攥住孤城的衣角。
  不会的,我不会喜欢的。
  你陪着雪颜回她娘家看看,我去了又算是什么?
  你可以宠我,但你有没有一点……是爱我的?
  孤城……
  这还是轻隐第一次独自一人闲走于冥宫内,没有人牵引着他,他就在这偌大的宫院中失了方向,但是他一点都不着急。
  当一个人的世界向来只围绕着一个人转,他会不敢去想若是没有了这个人自己该会是怎样,可若是真的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让人无法接受吧,不过是寂寞点,空洞点,但至少自己还可以呼吸,还可以思考,还可以……爱自己。
  无牵无挂,自由自在。
  午后出门的轻隐,等出现在陆瑥染院外时已近傍晚。
  陆瑥染开门。在昏暗的光线下轻隐单薄的身姿透着点莫名的虚无感,就好像他站在这里,却觉得呼吸之间他便会消失地无影无踪。
  陆瑥染看见轻隐微微一愣,随即对他流露出一抹浅笑,礼貌客套地迎他进来。
  轻隐跟着陆瑥染进了内庭。里面有一张石桌,上面布着棋盘。
  轻隐在桌前坐下,陆瑥染唤人上茶,又亲自点亮了四周的灯台。微微的灯火一盏盏燃起,像是一片越来越清明的平静。
  “真没想到你能独自一人出媚隐阁。”陆瑥染停顿了一会儿, “更没想到你出了媚隐阁会到这儿来,我很荣幸。”
  轻隐笑了,带着一点点苦涩,低声语:“你也觉得我不能出那媚隐阁,我是不是应该呆在那儿,哪也不去?”
  陆瑥染听了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轻隐轻轻呼出一口气, “我知道,也不过是随口说说,说给自己罢了。”
  陆瑥染伸手去触离自己手边最近的黑色棋子,他问轻隐:“会下棋么?”
  轻隐点头,于是陆瑥染边在棋盘上落下一子边说:“那便与我对弈一局,在此期间你有什么想说的,直接开口就是。”
  这个人自始至终都像个旁观者,是比当局者更加清醒的存在,所以他清楚轻隐此来,必然不会是朋友之间的会面,而是有什么想要从自己身上得知。
  随他要什么,反正对自己而言都不过是打发时间。
  轻隐盯着陆瑥染沉思了一会,才将视线落在棋盘上,伸手执白子落下。
  “你可知道烛隐?”轻隐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
  陆瑥染头都不抬地又下一子,漫不经心地回:“当然。”
  “我听说这冥宫中除冥后以外,就数你陪伴冥帝的时间最长,所以就想问问……”
  轻隐欲语还休,他在思考到底要不要问下去。
  可没等轻隐思考出个结果,陆瑥染就直接开口了:“冥宫中的人都知道他,如果你除外,那只能说明你不应该知道这些,我也就没有必要冒险多说什么。”
  轻隐落子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不知该做出点什么反应的时候,陆瑥染又笑着说道:“如果这盘棋你赢了,这险我便为你冒了。”
  手上的棋子一下子有了重量。
  天完全黑了,两人对弈,棋子越下越多,占据大半个棋盘了。轻隐的棋术虽是孤城找专人教的,但平日并不怎么深究,所以下到后面越发吃力起来,每一步都要斟酌良久,反倒是陆瑥染一副从容自若的样子。
  最后轻隐停手不下了,因为也没有再下下去的必要了,结果显而易见,自己输了。
  瑥染也没有介意,茶凉了他唤人过来换茶。
  轻隐坐在原处,即便是输了他也没打算离去,他从刚才下人离去时陆瑥染交代他们不用再过来了的举动中,心存了几分侥幸,希望陆瑥染还愿意给予他点信息。他在等陆瑥染开口,尽管他也不清楚自己哪来的这个自信。
  轻隐就这样与陆瑥染僵持着,直到陆瑥染说:“这就是你做的选择?知道的太多也许真的会让那些看上去美好的东西破碎。”
  “若是不知道,那些东西难道就不会碎?”轻隐的声音放得极轻极轻,却异常坚定。
  陆瑥染闻言轻笑出声,悠悠然拿起茶杯,啜一小口茶,道:“对于烛隐,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我和冥后来冥宫的时候,他已经不在这里了,所以我们未曾真正见过他。”
  陆瑥染看了轻隐两眼,淡笑着问:“烛隐是冥帝爱的人,这一点你可知道?”
  轻隐点头,不语。
  “烛隐虽不在这冥宫之中了,可这里处处还残留的与他相关又毫无关系的东西。”
  若是话讲到这里也就足够了,但还是忍不住继续听下去,听那些自己不曾发觉过的事实。
  陆瑥染说:“我们的冥帝从来不曾真正独宠过谁,这冥宫中的美人与其说是冥帝的情儿,倒不如说是冥宫的装饰物,是随时随地都可以替换的东西。当然冥帝对你和对我们不同,或许你对他而言是不一样的,毕竟只有你被准许穿正红色的衣衫,有资格穿上冥帝爱人喜欢的颜色。”
  陆瑥染还说:“这冥宫中的美人被冥帝收入宫,都是因为冥帝看中了他的某一处特征,我们都很清楚,这处特征便是和冥帝的爱人有几分相似,虽说是远远不及,但冥帝还是愿意将我们留在身边,你说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轻隐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我本是凡人,在阴间被冥帝看中,后来我才知道他看中的其实不是我,而是在阴暗的光线下我那与烛隐有几分相像的身形。”瑥染的脸上依旧是温柔的笑容,但说出的话却有种沉重的无力感,“冥后每日都记着要保养自己白皙修长的手,因为她也清楚是这双手吸引着冥帝,还有绮云、绮雾两人那头乌黑柔顺的长发,雪颜身上清淡宜人的梨花香……除此之外,还需要我再多说什么么?”
  轻隐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声音有些不稳,他问:“那我呢,我又是因为什么?”
  “这我不清楚。”陆瑥染沉默地看了轻隐一会,又道:“你是冥帝有的,而烛隐是冥帝要的。”
  是了,说的还真是,一点不错。心里那仅存的幻想,如今也算是被打破了。
  

  ☆、残酷的美

  孤城站在窗边,外头在下雨,孤城看着雨珠连成线从窗沿落下,潮湿的空气中带着深深的凉意和点点新鲜泥土的气息。
  他手里有一份文件,想起不久前季云空向他汇报的话,他剑眉蹙起,季云空最后给自己的结论是,如果不是对手太过精明,那就或许是在自己的身边,存在着什么自己未察觉的隐患。
  他还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件事,祖父的故人来访,初见时他曾给他的那句预言,和当初给祖父的一样,因那句话他知道底下人在怎么议论,像祖父一样有能力自是好事,可和祖父一样躲不过情劫便可被道为不适合坐这帝位。
  人言他可以抹杀,可是事实不容改变,他不能执迷与一人一物,流连于温情,而是应心系天下,雨露均撒。
  正是因为知道该怎么做,心里才更烦闷的慌。
  深思了一会,孤城呼出一口气,随手将东西重重掷于桌上。
  内心有种不祥的预兆。
  而另外一边,轻隐正独自一人坐在媚隐阁高高的屋顶上,任由雨水将自己打湿,将自己浇醒,
  雨不大,却绵延着不肯停。
  眼睛里看到的都已经模糊,身体感觉到的只有冷,只有深深的寒冷,但思绪是清明的。
  他想去见见那个人,那个叫烛隐的人,那个他不相识却改变了自己一生的人。
  陆瑥染说:“除了媚隐阁,留有烛隐更多痕迹的地方不就是冥帝身边么。”
  孤城的,身边……
  轻隐不知不觉走到冥帝的阁楼外,他记得这里,在还未搬去媚隐阁之前,自己便是住在这里,后来他就再也没回来过。
  向来都是孤城来找他,他还未曾自己来找过孤城。
  阁楼外有人在看守,所以轻隐没有打算进去,只是远远地看着,很多年前他也是站在这石像旁看着一大群人护送孤城回来。
  那时候的他内心和旁人一样是卑微的,渴望孤城的能把视线放在自己身上,那现在呢?轻隐想了很久,好像也没有变,内心深处的愿望还是和那时一样,只是心境或许变了。
  他准备离去的时候,看见雪颜和提着食盒的侍女向大门走去,侍从们向雪颜点头行礼,习以为常般为她放行。
  雪颜的背影消失在门内,轻隐咬紧下唇,也不知怎的,身体就跟了上去。
  侍从们看见他想要阻拦,轻隐从身上取出一块精美的玉佩,上面是繁琐的冥文。
  侍从见此玉佩连忙下跪行礼。
  这玉佩本是孤城未登基前冥帝赏的,算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后来在一次与轻隐亲热时把轻隐磕着了,于是孤城便随手送予了他。不想现在竟是派上了用场。
  轻隐快步走进去。这里地方很大,当初住在这时,轻隐也没敢肆意走动,所以除了孤城住处和在他旁边自己的住处,别处都不怎么了解,而这个时辰孤城应该会在自己处理事务的地方,若是跟着雪颜走说不定就能找到了。
  这样想着轻隐便真的远远跟在了雪颜身后。
  冥宫的天空是阴暗的,所以即使是在白天,四周也已经如夜晚一般点起了灯。
  轻隐穿过长廊,不停地转弯再直走,越往前走不知从哪里腾升起薄薄的雾气,一开始轻隐没有在意,直到那雾气越来越浓郁,缭绕其中。
  在迷离的雾气中,他仿佛有看到雪颜微微侧头在微笑,可等自己回过神来眼前哪还有什么人影,只剩下浅浅的火光在朦胧的廊内忽明忽灭。
  轻隐环顾下四周,一无所获,他迷失了方向。
  迟疑了一会,还是决定向着雪颜消失的方向行进。
  盲目地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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