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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剧本要凉[重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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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您离国这么久,与她毫无联系,怎知会不会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再者人家是两口子,干嘛帮您这个外人!”徐长治薅着我的脖领子:“您就离远了好好看一眼丞相吧。看完咱就回去。”
我总觉得徐长治的意思是让我见钟伯琛最后一面。然而他劲儿大,我也执拗不过他。只能先进了城寻个驿站住下。夜里辗转反侧间,我盘算着魏云朗应该已经快到了。只要钟伯琛等人安全回去,我大哥一露面,魏云朗立马围了此地,那保不齐能擒贼先擒王地把我大哥给抓住。大哥被抓,南朝廷立马气数将尽,国家统一指日可待。
另外,我还有一个“外援”。说来惭愧,本王被祁国的公主给瞧上了。就是之前钟伯琛随口提了那么一句的纯熙公主。我本没放在心上,直到不久前这位公主殿下亲自给我写了封“情书”,托人送到了我手上。公主殿下说她倾慕我已久,自请远嫁到我朝。嫁妆准备好了,陪嫁丫头选好了,随时可以套上大红袍子骑着小毛驴投向我的怀抱。
当时我是毛骨悚然,问送信的使臣这公主殿下怎么个情况,她是不是特别不受宠,缺乏家庭关爱,不然不至于眼瞎到瞧上我这赔钱的摄政王吧?
使臣翻了个大白眼,仿佛在心里骂我没见识:“我们纯熙公主是最受宠的小公主。当初她为了说服陛下同意她远嫁,绝食了三天!陛下为了公主的千金之躯着想,这才忍痛答应了她的请求。陛下甚至赠予公主三千人马当“公主军”,充当嫁妆。”
我被吓得直激灵。这哪儿是来和亲,分明是想打入我朝内部的巾帼英雄啊!这三千人马一入境,不得把我拿得死死的!再说了,我怎么可以让公主殿下给钟大丞相送来“跨国绿帽”。
于是我手写回信一封。打算等钟伯琛回来后跟他坦白从宽,然后亲自把信给公主送去。免得他再起疑心。信中我谢绝了公主的美意,详细描述了我这人到底有多不争气。还望公主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然而钟老哥被逮了,这信没发出去。
所以我这个渣男打算利用一下公主殿下的芳心。我为公主送去了另外一封信。希望等我身陷囹圄时,公主殿下能派兵象征性地压一下境。将大哥的人马拖在边关上,给魏云朗增加围城一战的胜率。
当然,这只是我最乐观的预测。我明白,事情不会像我想得那样简单。就算魏云朗能成功围困此地,这毕竟是大哥的地盘,我们跟他耗不起。到时候很可能被大哥反将一军。
然,正可谓是“富贵险中求”。我赌。我赌大哥他还像当年那般要面子。答应换人质就真的会放钟伯琛回去。我赌他留我一条狗命跟魏叔换兵符。我也赌大嫂依旧是那个可亲可敬的“姐姐”,还像小的时候一样护着我,不让大哥杀我。毕竟大嫂曾为了我敢跟母后顶嘴,把我从打屁股专用的长条凳上抢下来。我也赌纯熙公主是真昏了头喜欢我。
就算我赌输了,横竖烂命一条,扔了就扔了。只要钟伯琛好好活着,洒家这辈子算值了。
另外临走前我留了一道密诏。一,若公主没出兵,围城战没有胜率。魏云朗必须立刻退兵。走陆路北上,与靖州军汇合。大哥不会弃了“山头”深入追击,所以魏云朗还算安全。二,若钟伯琛活着回去,我凉在大哥的军营里了。那就禅位给他。望尔等以国家大义为己任,不要在意朝廷改名换姓。三,若我跟钟伯琛死一块儿了,立我六弟瑾王为皇帝,尊上将军魏承为摄政王,辅佐瑾王。
我知道群臣们看见我这道密诏肯定要骂死我。但,我真的不是一时脑热。我深思熟虑过了,虽然只思了半个时辰。此战是最好的一次机会。成了,国家至此结束了分河而治的格局,对付起如日中天的阿史那更有底气。阿史那入侵只是早晚的问题,国家不统一,粮草和兵力跟不上。突厥破关之日,将是我国灭国之时。
所以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与其等死,不如我为执刀人。
我思定,起来刮了刮胡子,擦了把脸,心里开始演练大后天见到我大哥时该说些什么。见到钟伯琛又该说什么。刚琢磨了没多久,就听外头突然轰隆一声巨响,好像是山崩了一般整个大地都跟着颤悠。我扒着窗户向外看去,只见满大街都是惊慌失措地走出家门看向远方的老百姓。再一眺望,天边居然升起了一道烽火,紧接着清晰可辨的喊杀声踩着号子猝然响起!
我正在发呆,徐长治突然冲了过来。抓起我就往外跑。我模模糊糊地听见他嚷嚷了句:“殿下快走,守城军跟流匪打起来了!”
啥玩意?流匪?!赶在这个节骨眼来了?!我左脚绊右脚地被徐长治直接扯着飘了起来,跟着逃难的百姓黑灯瞎火地乱跑。街头菜摊倒了,踩了我一脚的烂柿子。刚跑了没多久,就听又一声巨响,紧接着有人喊了起来:“流匪从内城杀过来了!”
于是人群又是一阵骚乱,纷纷跟无头苍蝇一样往别的方向乱跑。我被别人的胳膊肘怼在了太阳穴上,两眼泛花,脚下发飘。震耳欲聋的马蹄声迅速逼近,掀翻无数百姓,菜筐滚得满地都是。不知谁被砍了,冒着热气的血溅了我一裤腿儿。我一踉跄,踩在了一大红灯笼上,差点没摔出去。徐长治拿胳膊把我一夹,七拐八拐地带着我冲进一小巷子里。我们哥俩蹲在一堆木篮子后头惊魂未定。
徐长治跑到巷尾去寻出路,嘱托我藏好不要乱动。我抬头看向眼前呼啸而过的一支军队,橙色的月光乌突突地照了下来,我发觉他们全都身披铠甲,并不似流匪该有的样子。正在诧异,我突然看见一稚童在奔跑间摔了一跟头,趴在街道中央被人踩了好几脚,满脸满手都是血。
我顿时头皮发麻,想都没想就冲了出去。抱起那孩子就地一个前滚翻,逃过一劫。马蹄子蹭着我的后脑勺落地,我的小腿肚子挨了一蹄子差点没把我疼抽过去。我一瘸一拐地慌不择路,怀里的孩子搂着我的脖子不敢撒手。就这么跑了不知多久,我终于跑入一破旧的茅草屋里。我把那其仰八叉的木门插好,抱着孩子躲到了塌了半边的火炕后头。
我颓然地蹲在地上,抹了抹那孩子脸上的鼻血。小男孩长得十分清秀,好像还有点眼熟。他不知愁似的咧着嘴乐了一下,吐出半个门牙。我跟徐长治就这么跑散了,也不知他能不能顺利脱险。我顺着小男孩的后脑勺,心理安慰道徐长治应当不会有事。他身手好,脑子又聪明。没我这个累赘,想必能在混乱中保全自己。
小男孩伸出手摸了摸我正在流血的额头:“不怕。我爹会把坏人打跑的。”
你爹是当兵的吗?我无奈地抱着他靠在墙上喘着粗气:“你叫啥?多大了?”
他的小脑袋枕在我胸脯上奶声奶气地回答道:“秦楠。八岁……你也跟家人走散了吗?”
我苦笑一声:“是啊,散了。”
全都完了。流匪一来,大哥肯定会提前派兵支援。魏云朗这次的邺城围剿战算是泡汤了。我被困在邺城里不敢随意走动,连个为国捐躯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混成了难民。往坏了想,保不齐跟大哥的见面都得拖后,也不知大哥能不能把钟伯琛的小命留住。
我又呼噜了一下秦楠的后脑勺,他抬头在我脸上吧唧亲了一口:“谢呼(叔)救命之恩。”
秦楠小同志说话直漏风,到底把我给逗乐了。我小声说道:“叔上回也救了个娃娃,然后叔突然转了运,打万人大军的大刀片子底下捡回了命。你说,你能不能让叔再转回运?”
秦楠咯咯笑了起来,把鼻血吸了回去:“阿嬷嗦我命硬,克死了我娘。我会让呼转运的!”
得。。。我把头埋在他那软乎乎的小身子上,偷摸流了串泪珠子。秦楠很是乖巧地拍着我的后脑勺又说了一遍:“我爹会把坏人打跑的。。。”
作者有话要说:
岑越:“剧本是没有剧本的,这辈子都不会按照我设计的演了。。。”
第28章 【侄子】
我抱着秦楠一直藏到了第二天天亮。外头的厮杀声慢慢低了下来,也不知到底是哪方获胜。
秦楠小同志自来熟,又或者心里毕竟有点害怕。自始至终一直搂着我的脖子。我没辙,只能把他当个围脖挂在身上,抱着他悄悄爬上墙头看了一眼。
我匆忙中躲进来的这个地方好像比较偏僻,没看见几个人影。我稍稍安心,又四下查探了一圈,给自己备好随时跑路的路线,溜回火炕后头继续猫着。
我刚蹲下,秦楠忽然脆生生地唤了句:“呼(叔),忒(腿)疼。”,说罢掀起了自己的裤腿,露出半个个巴掌大小翻着血肉的伤口来。我差点没喊出来。我就说他被踩了好几脚,怎么可能一点事儿都没有!合着这娃头铁!这伤口都快见骨了!怎么不早说啊!
最要命的是,秦楠接着又说了句:“困。。。”,然后脑袋一拱砸在了我胸口上。我用手一摸,完了,发烧了,直烫手。
我这资深“外伤人士”当机立断,决定出去找个药铺子偷点药给秦楠把小命续上。他年纪小,这么烧下去肯定得出大事。而且伤口要是感染了,可能会截肢。
于是我抱了许多茅草,把秦楠放在茅草堆里藏了起来:“你千万不能出来。叔给你找药去。”
“呼别走。。。”秦楠揪着我的袖子不撒手:“外头有坏人。”
“叔命大,死不了。”我解了外袍裹在他身上:“你闭上眼睛查数,查到一千叔就回来了。”
“好。。。”秦楠软趴趴地缩在草垛里伸出小拇指来:“拉钩。”
我连忙拉了拉他的指头,旋即把茅草一挪,把他盖得更严实了些,然后猫着腰溜出了院子。
我刚走出巷子,就看见一地死不瞑目的尸体堵在了巷口。一人被开肠破肚,半风干的内脏裸漏在外头,让我险些没把隔夜的饼子给吐出来。我慌忙绕过他们,这时几匹大马一闪而过,我瞬间倒地装死,逃过了一劫,然后眯着眼看向那些骑着马匆匆而去之人的背影。只见他们无一例外都穿着铠甲,像是正规军。
莫非守城军赢了?我不敢轻下结论。毕竟那群所谓的“流匪”也穿铠甲。我慢慢直起身子,对被我砸了一下的死尸兄弟说了句对不起,然后迈着小碎步赶紧溜。
整个邺城几乎被砸了个底朝天。一夜之间,那些熙熙攘攘的店铺全变成了死气沉沉,人去楼空的空屋子。破败的酒字旗在风中哒哒直响,地上的血污夹杂着腐烂的瓜果汁液,黏糊糊地让我几乎迈不动步子,几只大公鸡溜过,一声咕咕呆把我吓了一跳。
邺城本是我国首屈一指的富裕城市,临近桉河,气候宜人,许多文人墨客来此地度假游玩。这里盛产好酒,年幼时,我曾与父皇来过一次,坐在城墙上头喝着小酒,看捕鱼的渔民提着满满一篓子螃蟹乐呵呵地往回走。当时我甚至希望父皇能把此地封给我当封地,让我也跑去桉河上头当个渔夫。一壶酒,一竿身,快活如侬有几人。
现如今,邺城毁了,我年少时为数不多的美好记忆,终究拌着森森亡魂彻底埋葬在了过去里。我缩了缩脖子,贴着墙根小跑。远处忽然响起了脚步声,我立刻再次往地上一扑,表演就地去世。我刚倒下,就发现紧贴着我的一个案几下头,有只瑟瑟发抖的小花狗。我眺眼望向渐渐逼近的人影,只见他们虽身着盔甲,却吊儿郎当的仿佛是逃兵,看见街口几只大公鸡路过,立马伸手去抓。
我又看了一眼花狗,总觉得下一秒它得成了狗肉火锅。于是我捏住花狗的嘴巴,扯着它的后颈把它拉到了怀里,压在身子底下藏了起来。我怕把狗给压死了,只能用额头点着地稍稍撑起点身子。好在花狗很给面子地没哼唧,那几个逃兵也没发现端倪,提着鸡打我身上迈了过去。他们嘴里好像还嘟囔了句:“妈的晦气。张瘸子拍着胸脯说能抓到崇王,结果呢!连个邺城都攻得这么费尽!还让崇王反困在城里头了。。。”
待他们骂骂咧咧地走远了。我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把花狗放开,心里也有了些许的猜测。
张瘸子。这外号有点眼熟。我隐约记得柴州太守姓张,打仗的时候膝盖中了一箭,成了个瘸子。邺城在柴州的地盘里,他们所指的张瘸子莫不是这位太守?所以说所谓的流匪其实是我大哥的南朝廷内讧了。。。?
我正想着,手上忽然传来一阵热气。那小花狗没跑,摇着尾巴一个劲儿地舔我。我拍着他屁股说:“快走吧。别让人发现把你给吃了!”,然后起身就走。
小花狗还是没走,不远不近地跟着我,大有要认我当铲屎官的意图。然而我自己都快没命了,到底也顾不上他。走了老半天,我眼前一亮,忽然发现一倒在地上的尸体手中握着个纸包,里头的山参片洒了一地。我慌忙环视一周,想看看附近有没有药铺。可惜周围全是民宅,并未发现商铺。
这时小花狗又来蹭我的裤腿。我灵机一动,死马当活马医般捡起山参片放在它鼻子下头:“好兄弟,你闻闻,帮我找到药铺!”
没曾想这狗简直有灵性。它居然真的听懂了我的话,闻了一下后迈着小短腿跑了起来。我紧跟在后头,拐了四五个街口,终于看见一写着“沁舒阁”的铺子,我看向门前挂着的“药”字招牌,差点没把花狗举起来亲一口。
铺子大门紧闭,我只能绕路从后院爬墙进去。刚一落地,我就挨了一闷棍。好在我用手挡住了,没被呼在后脑勺上。一抬眼,原来是药铺的伙计。我慌忙跪在地上求爷爷告奶奶,让他们借给我点外伤药,救孩子一命。
药店老板走了过来,慷慨且仁慈地指挥小伙计把药拿给我,还顺便给了我半袋子干粮。我摸索半天发觉没带银子,老板推辞说大家都不容易,救人一命不打紧的。我觉得这样不好,随手摸了个“黎”字腰牌出来:“这玩意纯金的。谢您救命之恩。”说罢我再度翻上墙头就跑。
我怀里揣着馒头,手上提着药,身后跟着花狗,一路风驰电掣地往回窜。刚跑回院子,我的心顿时咯噔一声。临走前被带好的木门敞开了,门口还停了匹大马。
我慌忙把药和干粮都放下,捡了根草绳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一人高马大的士兵正在院子里瞎转,长矛戳来戳去,把院里的稻草垛全挑飞了,不知在找些什么。我屏息凝神,一点点挪到了院子中央的磨盘后头,等他找累了赶紧滚蛋。谁知秦楠却突然从屋里悉悉索索地爬了出来,扒着门框眼巴巴地喊了句:“呼,你回来了吗?”
那士兵立马扭头看了过去。秦楠被吓了一跳,跪在地上往回挪。我瞬间上头,飞身扑向那人,草绳打他脖子上一绕,转身用后背抵着他咬着牙使劲勒了起来。花狗兄再度神助攻,冲那人拿着长矛的胳膊一通乱咬,长矛立马掉在了地上。这倒霉鬼没过多久便身子一软彻底归西。本着不补刀的主角不是好主角,我又捡起长矛在那人胸口上戳了一个窟窿。见他确实没动静了才作罢。
秦楠趴在地上,双手抱头啜泣着,想必是吓坏了。我把他抱了起来,放回火炕后头,将院里的尸体藏在犄角旮旯里,然后把马牵了进来。
小花狗又摇着尾巴跟他示好,秦楠小同志搂着花狗泪汪汪地看着我:“我查到一千了。。。”
我刚杀了个人,心里却一点都不怕,抹了抹手上的血回道:“是叔读书少。该让你查一万的。”
我给秦楠上好了药,又喂他吃了几个药丸子。扯下袖子上的布条为他包扎了一下,然后心惊胆战地搂着他等药效。秦楠小同志诚不欺我,确实是命硬。又一夜过去,他居然真的退烧了。黑溜溜的眼珠子精神抖擞地来回乱转,还不忘各种爱抚花狗的狗头。
“呼。是我爹赢了还是坏人赢了?”秦楠有些担忧,揪着我的胳膊摇了摇。我语塞,按照那两个士兵的说法,守城军输了,被“流匪”夺了城,而流匪又被我大哥困在了这里。这孩子的父亲要是个当守城军的,保不齐已经。。。
“坏人是不可能赢的!”我用袖子把他魂儿画的脏脸蛋蹭了蹭:“安心睡吧。一觉醒来,天下太平了。”
“我不困了。”秦楠给花狗喂了口馒头,继续爱抚狗头:“我爹他没来找我吗?呼,等我爹找到我,你帮我哄哄他。我不是故意跑丢的。我是让坏人给诓出来啦。。。我爹他好凶的,可能要打我屁股。。。”
“你受伤了。你爹舍不得打你。赶紧再休息会儿,等下我想办法给你熬点热水。。。”我提醒了一下秦楠,让他意识到自己是个重伤员,不要替大人瞎操心。
秦楠很是听话地搂着花狗躺在茅草上,我起身在院里挖了个土坑点了柴火当灶台,又捡来一坏了半截的瓷钵,溜出院子找到一水井打了点水。然而我这热水刚烧好,就听外头突然重新燃起了隆隆得厮杀声。紧接着,院门被撞飞了。四五个士兵冲了进来。我想都没想,扬手把装着热水的钵钵扔了出去。他们猝不及防地被热水浇了一脸正在叫唤,我冲进屋子抱起秦楠,不忘带上花狗,跳上被我勒死的那个士兵的马,硬是一蹄子踹翻两人,冲出了院子。
我没敢回头,也不知他们有没有追上来。刚跑到大街上,就听一阵鬼哭狼嚎,一群丢盔卸甲的士兵逃了过来,被追来的敌人一刀砍成了两半。我把秦楠按在怀里扭头就跑,身后骤然响起弓弦铮铮的声音。我凭借着感觉左躲右避,然后成功地被射中了屁股。
我满头冷汗迷了眼,又转了几圈忽然来到了一片空地上。前方是一个露天的戏台子。周围的木头杆子上挂着红绸红花红灯篓,喜庆得要命,大概是为了过年而准备的。然而台子上可没站着戏班子,而是乌乌泱泱一片骑着高头大马的士兵。我大呼完犊子,再度扭头。他们顿时齐刷刷地举起了弓箭,打算把我射成筛子。生死存亡间,我忽然听见怀里的秦楠甜津津地喊了一嗓子:
“爹!”
“住手!”一低沉且威严的声音骤然响起,很是耳熟。
我勒马站定,缓缓扭头看去。只见一身披黑色玄甲的男子策马而来,试探性地喊道:“岑蛮?”
“爹爹!”秦楠小同志一瘪嘴哭了起来:“爹爹不要打我。我是被坏人骗粗来的。。。呼可以证明。。。”
“老五?”那名男子抬眼看向我。我理了理挡住眼睛的散发,跟他那锐利的眼神这么一对接,立刻从马上栽了下去。
这棱角分明,须髯如戟的孩儿他爹不是外人。。。
是我大哥。。。
我大哥顿时满脸的惊愕,坐在马背上低头又问了遍:“岑越?”
真没想到他老人家一如既往的眼神好。我已经这副德行了,他居然还是一眼就把我给认了出来!我蜷在地上哀嚎吾命休矣,“秦楠”指着我屁股上的箭跟他爹告状:“爹爹。我受伤啦,呼也受伤啦。。。”
我屁股带着箭被抬上了担架。突然变成了我大侄子“秦楠”握着我的手安慰我:“呼不怕!一觉醒来。。。我爹就把坏人打跑啦!”
我欲哭无泪,我特么就是那个要打你爹的坏人啊!小王八犊子你怎么长得这么快啊!五年前你才那么一小坨!还有你居然骗我姓秦。。。
然而当老军医扒我裤子的时候,我终于琢磨明白了。
大侄子没骗我,只是他门牙漏风。。。
第29章 【白来】
还好我的伤口不深,箭很快就被取了出来,我盖着被子继续趴着,静等大哥处理我。
大哥明显很忙,整个白天都没见到他人影。我被安排回了驿站里,身边陪着我的只有花狗兄弟。我有些害怕,不知徐长治身在何方,钟伯琛又如何了。说好的交换人质,我来了,你应当把他放了吧?
然而我现在急也没用。我为鱼肉,他为刀俎。我唯一能选择的就是被清蒸还是红烧,最好能嗝屁得体面点,给我留个全尸,不要跟上辈子一样拼都拼不回来。
于是我借着药劲,安安静静地睡着了。花狗蜷缩在我旁边,跟我一起打瞌睡。一闭眼的功夫,再醒来又到了夜间。我睡眼朦胧,隐约看见一人在摸我的额头,拇指扎不拉茬的有茧子。我有些失望。钟伯琛的手上是没有茧子的,白白净净好像细长的春笋。我不太耐烦地眨了眨眼,努力看清眼前为何人。
原来是我大哥。
大哥在我睁眼的一瞬间收回了手,冷冰冰地说了句:〃醒了?大夫说你死不了。〃
〃自然。〃我瞅着胡子拉碴的大哥有点意外和陌生:〃怎么五年没见,你就老成这样了?〃
大哥不但老了,还瘦了。国字方脸颇有风霜之色。我印象里的大哥一直都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怎么三十出头的光景,两鬓竟有了白发?
大哥默默地看着我,许久才说了句:〃你怎么过来的?其他人呢?〃
〃坐船过来的。〃我看着大哥略显疲惫的神情,鬼使神差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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