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这剧本要凉[重生]-第4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阿史那不耐烦地侧着身子探了过来,我压低声音道:“其实很简单。。。你啊。。。等死就是了。”
紧接着我张嘴咬住了他的耳朵,再度发挥“狗式翻滚”。阿史那大呼,一拳砸在了我的脑袋上险些敲穿我的头骨。然而我还是没松嘴,直到他的仆人给了我一个飞踢,把我踹了出去。
只是这一脚可帮了我的大忙了。借着这股子惯性,我把他的耳朵给扯了下来。阿史那往后踉跄了半步,捂着只剩下一个窟窿眼的地方坐在地上嚎叫。我赶忙把嘴里的一嘟噜肉给嚼了嚼,嚼得不成样子才吐了出去。突厥人惊慌失措地围着阿史那,却被阿史那三拳两脚全给打飞了。阿史那向我凌空飞扑了过来,我就地一个侧滚翻让他扑了个空,同时不忘回头笑话他:“以同一种方式丢了两块肉,你可真是牲口脑子不长记性!”
“朕要杀了你!”阿史那扑在地上咆哮道,一激动,脸上直接呲了一道血出去。我见他跟个花洒似的噗噗窜血,不由得朗声大笑起来。我隐约记得,自己曾经还挺害怕他这个暴君,谁知今日一见,他竟蠢得如此清新脱俗。我见阿史那把熊掌举了起来打算拍碎我的脑壳,正打算摆个舒服姿势与世长辞,结果有个不长眼的突厥小兵跑了过来,嗷嗷地说了些什么,阿史那的手顿时停住,改为指着我叫唤。
我被莫名其妙地揪了起来,趟在地上架上了城门楼。一突厥人往我腰上又栓了根长绳子,抓着我的后脖领子,把我拎到了城墙边上。我大半个身子探出了城墙,被冷风一吹徒然清醒。我眯着眼睛看向城墙下方,只见下边百米开外,黑压压一片全是人。没穿盔甲,看模样有点不太像是中原的。我正在猜测,屁股上被冷不丁猛踹了一脚,身不由己地一下子栽了下去。
我迅速坠下城墙,眼睛一阵模糊。底下的人群中爆发出片片惊呼,我听见一熟悉的女声焦急地喊道:“岑越!”
我虽然掉了下去,但是没彻底摔到地上,而是挂在半空中,跟个铅球似的左右摇晃。我离地不知几十米,往下一瞅有点恐高。我腰上的那根绳子救了我一命,让我完成了一次粗制滥造的蹦极。这时一人策马而来,站在不远处看向我。我定睛望去,从声音和那人的身形上判断出她是阿兰桑。
阿兰桑的人已经有这么多了?我舒心极了,看来她是个很出色的部落首领,在广阔的草原上大展拳脚。这时阿史那的声音打城墙上头传来,用突厥语跟阿兰桑喊话。阿兰桑怔了一下,大声回喊着。我见他们二人好像在攀谈,急忙吼道:“阿兰桑,甭听他的!我活不了了!你围在这里不要退!后头我的人马上就来了……”
我刚说了一半,就觉得腰上的绳子一紧,整个人不受控制地猛烈上下摇晃起来。阿兰桑慌忙厉声喝止,阿史那在上头丧心病狂地哈哈大笑。我被摇得有点想吐,强挺着又喊道:“你回去!别让他射了冷箭……阿姐!阿姐!你替我报仇,替阿爹报仇!”
不管阿兰桑是不是我亲姐,我得先喊几声,免得再留遗憾,横竖我俩都不吃亏。阿兰桑呆呆地看着我,尖着嗓子吼叫了一声后,一转马头跑了回去。我看着卷起的一道黄沙,长吐一口气,安静地当一根腊肠继续吊着。
阿兰桑没退兵,就这么驻扎在远处,再也没来城墙底下叫阵。我虽然看不清,但是能看见隐隐约约的火光和帐篷尖若隐若现。她应当是还在等,等我的人彻底包抄过来。阿兰桑不敢擅自开战,一是她的人不够,二是万一西北军和东部战场出了意外,没能包住阿史那,那阿史那不但能跑,还会反吞了他们。
当然,也不排除她想救我。我的那声“阿姐”好像坏了事儿。夜里,有几个突厥人摸黑爬城墙打算把我给解下来,结果让阿史那的人发现了,直接被射成了刺猬。我看着心疼得慌,有史以来第一次对自己这“命硬”属性极为不满。若我现在已经是干尸了,也省得再有人为我牺牲。
我便开始装死,一动不动地在进入了风干状态。奈何阿史那明显不打算让我死得这么快,第二天他便把我拉上去灌了口酒又踹了下去。这一次,我多了个伴儿跟我一起挂城墙。
魏叔的头,被装在木笼子里垂了下来。尽管模样已经腐败了,但我还是从那熟悉的侧脸轮廓里看出来是他。阿史那不知打哪儿绑了一群老百姓押在城墙底下,命他们拿烂菜臭鸡蛋砸我和魏叔。我被挂得很高,百姓们不情不愿地也不想卖力,低着头,象征性地往我脚底下扔。阿史那不满,当众砍死了一个老人,告诉他们凡是砸不到的一律处死。
百姓们便哀哭着卯足了劲儿扔东西,只是八成的烂菜和鸡蛋都砸到了魏叔的头颅上。我心急如焚,拼劲全力喊道:“乡亲们!死者为大!要打打我!不要打魏将军!”
我总不能让魏叔死了还替我受过。
于是百姓们克制不住地高声哭喊着,往我身上砸了过来。其实被烂菜臭鸡蛋打根本就不疼,只是我心里难受。我扭头看向魏叔,苦笑道:“叔,你别看,别听。快结束了。”
这时有一个鸡蛋飞得挺巧,正拍在我的脸上。我顾不上脸疼,张嘴把鸡蛋液吸溜了进去。既然我还能活,我就要挺到看见阿兰桑他们攻城。而且魏叔也在,我不好意思没拼尽全力就这么死了。我要多活几天,看着阿史那嗝屁,然后去泉下找魏叔和老爹,讲给他们听。还有陆久安,这小子活了一辈子就跟我提出过那么一个请求,我不应了他,显得不太仗义。
百姓们扔光了东西就被押走了。我在城墙上继续晒蜡肠。晒了四五天,一直静悄悄的什么都没发生。我数着日出日落,大脑越发不清醒。我再也没被拉上去过,嗓子眼干渴得渗出了血,周身黏糊糊的,从双臂开始慢慢失去的知觉。
我有点抬不起来眼皮,生命跟石缝间细水一般,一点点淌了出去。我又努力看了一眼世间,记住了眼前的黄沙西际海,白草北连天。突然觉得挂在空中也不错,别有一番景色。
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
不,应该说,我死了。
我先是看着眼前的光亮跟被两片贝壳夹在中间的珍珠一样,缓缓地开合了一下后迅速闭上了。我落入一片无地,如同一片脆弱的树叶卷在漩涡里转了一圈后,沉到了水底。我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耳边回荡着一个飘渺的声音:
“儿啊,都结束了……”
这是谁在说话?我茫然地眨了眨眼,突然,我的眼睛里窜进来一道白光,周围亮得如同被千万个镜子一起反射着太阳光一样。我的身形一摇,恍惚间听到了一阵冗长的电子“滴滴”声。紧接着是吧嗒一下,有人关了这恼人的闹钟,打了个哈欠醒了过来。
我讷讷地飘在半空中,看着“岑越”摸过枕头旁边的眼镜,带着凌乱的头发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然后叼着包酸奶走到书桌前,对着电脑打下三个字:
“全剧终”
这不是现代的我吗?那个“烂剧之王”岑编剧。他还活着?没喝假酒喝死?
那我是谁?我不是岑越吗?我惊愕不已,正想飘过去一探究竟,就听魏叔的声音突然从我身后传来:
“殿下!别跑远了!”
我一扭头,赫然看见两个小孩一前一后地跑了过来。一个是幼年的我,那时我应当是四五岁的光景,穿着有点偏大的新衣服,举着纸风车,追前头的小魏云朗。正值壮年的魏叔在后头跟着,一脸慈爱的笑容,见我绊了一下差点摔倒,慌忙一个健步把我捞了起来,抱在怀里拍了拍灰。我便跟他对着哈哈笑了起来,风车在微风中呼啦啦地转动。
我鼻梁发酸,不解地看了看身前正坐在电脑前发呆的我,又看了看身后跟小魏云朗一起抱着魏叔的胳膊打提溜的我,一时间闹不清到底哪边是真的。我一低头,发现自己正站在深渊一般的夹缝里,左右两个世界都明朗无比,但我处于一个交界处,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当初那位脚丫子很大的仙女姐姐突然从天而降,吓得我一激灵,赶忙用手挡住了脸,打指头缝里看向她。
仙女姐姐依旧白裙飘飘,尘袜盈盈步微月,云中寒花般立在不近不远的地方,轻声问道:
“你想去往哪里呢?”
作者有话要说:
emmm……终于虐得差不多了!
岑小五同志该如何抉择呢?!是当一条腊肠还是咸鱼?敬请期待~!
话说咸鱼大饼子挺好吃……还有点想吃酸菜汤了……腊肠的话跟饭焖在一起简直不要太好吃……
我在瞎哔哔些什么啊……
第69章 【留下】
所以说,我身不由己了两辈子,最后终于有选择权了?
我贪恋地看向幼年的“我”,发觉他正在一点点长大。玩耍,读书,学骑射,逐渐由稚嫩的孩童到懵懂的少年。画面不断转换着,终于有一天,“我”被加封为“黎王”,穿着崭新的亲王服站在华光殿中,抬头仰望着父皇。父皇则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目光若有若无地看向我。那时我便在想:“父皇他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我问仙女姐姐:“我是死了吗?这怎么跟跑马灯一样全是回溯的场景?”
仙女姐姐不置可否,只淡淡地又问了我一遍:“你想去往哪里?你该走了。”
我又问:“我若想活着,该选择哪一边?”
仙女姐姐挥了挥衣袖,两个世界突然猝不及防地破碎了一个。我看见我的“前世”如同被砸碎的一面水镜,记忆的片段支离破碎地漂浮在空中。我的心登时沉了下去,只得扭头看向现代的世界。
现代的“我”仍旧面对着电脑屏幕发呆,眼镜片上反射着“全剧终”那三个大字,眉头慢慢蹙起,最后突然莫名地流下了一行泪。
我苦涩一笑,觉得自己过得真是荒唐极了。我在这剧本一样的人生里渡过了这么些个年头,失去过,拥有过,拼搏过,也绝望过,到头来却依旧是个过客。不,应当说是“不速之客”,我确确实实不属于这世间。我的所有“活过”,最后竟是一场虚妄吗?
那钟伯琛呢?我跟他之间,也只是一场梦?
我耿耿于怀,不忍割舍,向“岑越”道了句“后会无期”,毅然决然地背光而行,走向已经变成一片废墟的“前世”。
死了便死了吧,我不想承认这么多刻骨铭心的岁月全是假的。算我自欺欺人也好,可悲至极也罢,我都认了。我遇见过那么多有血有肉的人,怎么可以就此化为泡影。我明白,一旦我选择回到现代的世界,就再也回不来了。我可能会忘却所有的一切,甚至忘掉钟伯琛。又或者说,无关遗忘,只是一切重回正轨,然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与钟伯琛不曾相爱,不曾相守,中间隔着无法跨越的千年,比陌生人还不如。
不可以。
仙女姐姐一直在我背后凝视着我,我虽然没回头,但能感受到她的视线。我不知她是不是在为我难过,只觉得那目光带着浓浓的温柔。待我想要回过头去感谢她一直以来的照顾时,愕然发现她已经消失了,连带着通往现代世界的渠道。我脚下一空,身子向后摇晃了一下,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待我从天旋地转中回过神来,周遭突然变成了光亮的世界。仿佛是那些碎片被拼起来了。
我环顾四周,认出这里应当是鸿濛城中某个街道。周围的小摊和铺子都有点眼熟,只是街道上擦肩接踵的人们全变成了静止的,保持着一个个不同的动作,如同凝固的陶俑略带滑稽地站在地上。我格格不入地走在街上,心里突然有了些许奇怪的冲动,驱使我快步跑了起来。我穿过人群,跑过小巷,最后停在了一个酒楼的后街中。
如我所料,我看见有一人,身着满是补丁的布衣,抱着酒壶坐在地上,嘴里念叨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继而又干笑了几声,仰头灌下半壶的酒。
是钟伯琛,少年时期的钟伯琛,落魄得如同小叫花子。他是这世间中除了我之外,唯一一个鲜活的。是冥冥之中,还是上天给我的最后一次机遇?我不知,只是我必须要做一件事。
我走了过去,站在钟伯琛的面前。那时的他应当只有十六七岁,俊朗的容颜多了些许的桀骜不驯以及玩世不恭。尚未被官场打磨彻底,依旧留着棱角在与这世事闹别扭。他抬头望向我,眼睛似乎亮了一下,转瞬又晦暗了。我将脖子上的玉佩摘了下来,递向他:
“若有朝一日你我重逢,请不要放弃我。”
钟伯琛犹豫了一瞬,终究颤巍巍地伸出手接过了玉佩。他的指尖与我相碰的一瞬间,带着真切的湿润又冰冷的触感。钟伯琛的表情由一开始的迷惑不解慢慢变为若有所思,我正想帮他把凌乱的额发理一理,一抬胳膊,发觉自己的躯体化为了蒲公英一般的光点,迅速消散了。
钟伯琛顿时惊慌失措地站起身,张开双臂想抱住我,只可惜扑了个空。我隐约听见他趴在地上痛苦地哭了起来,心疼得快要抓狂却无能为力。
我再度两眼一抹黑啥都看不见了,只能听见杂七杂八不知是鬼哭还是风嚎的声音。我有点不敢睁眼,生怕一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被小鬼扔进盘子里裹面包糠,等着下锅油炸。然而我又心里痒痒的慌,憋屈半天终究还是把眼睛睁开了一小条缝,结果发现自己回到了城门楼上,依旧被吊着看风景。日暮西风惨淡里,依依犹欲送黄昏。看来我在轮回的交界处溜达了一大圈,其实只过去了不到一个时辰。
我勉强扭动着酸疼的脖子,用模模糊糊的视线看向挂在我身边的,魏叔的头颅。小声说道:
“叔,我回来了。”
我活过来了,虽然是连半死不活都算不上的九成死一成活。我又合上了眼睛,装成一具安详的尸体,在心里开始默背诗书。我有种强烈的预感,我还活着就一定是有意义的,保不齐我能看见阿史那的灭亡。
这是我头一回在好事儿上预测正确。我又等了一天一宿,终于在还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等到了攻城战。
此时的我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了,只能看见一团团虚影如波涛一般涌向城门楼,呐喊声犹如黄河怒浪连天来,大响谹谹如雷,震山撼岳。道道黑影冰雹般在空中划过,落地后绽出一片血花。我想知道究竟是哪一拨人来了,是阿兰桑还是我的人,却只能微微动一下眼皮,连眼珠都转不动。我强迫自己找回些许的知觉,突然听见脚底下好像有人在叫我,凄楚地唤我“殿下”。
我的瞳孔慢慢收敛回光芒,整个身子随着撞击城门的声音而微微摇晃。我看向脚下,隐隐看见一个长梯架在城墙上,一人疯了似的沿着梯子向我爬来,带着哭腔不停地喊着:“殿下!”
我打快要死机的大脑里过筛了一遍这个轮廓应当是谁后,发觉他是徐长治,慌忙想喊他别上来,会被当成活靶子的。然而我好像失了声,跟条搁浅的鱼似的,双唇仅张开一条缝,吧嗒吧嗒地开闭了一下,什么动静都没发出来。
徐长治终于爬到了我脚底下,摸索着我的腿,跟猴儿似的盘身上来解我身上的绳子。我似乎看见他身上插着箭,想必是被射中了。我差点没急抽过去,真想伸出手来一巴掌把他打回地面上,别跑来送死。这时我的身子往下一沉,绳子好像脱了扣,然而很快我的脖子上又多了根绳子,往上使劲地提着我,瞬间把我勒到窒息。
我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刹那,听见了徐长治狼一般地咆哮:“放开!放开!”
我猜到怎么回事了。应该是阿史那的人在上头打算把我提上去,或者干脆勒死我。而徐长治则跟对方打起了拉锯战,只是他进退两难,爬不上去,又不能扯断我的脖子把我抢走。
我放弃抵抗,想让自己赶紧死透了,令徐长治知难而退,兴许还能保住他的一条命。我痛痛快快地把胸腔里的气全吐了出去,打算翘辫子。谁知下一秒,我脖子上的窒息感突然消失了,我攸地从空中掉了下去,落地的一瞬间,震耳欲聋的城门坍塌声扰得世间一片嗡鸣……
至今我都想不通,自己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但事实如此。本只想着抢尸体的徐长治,一脸懵逼地抢回来一只活着的摄政王。没有人信我还活着,只有徐长治连哭带叫地说看见我吐气了。上官夏为了安抚快要发神经的徐长治,象征性地跑来抢救我。结果一翻眼皮一搭脉,登时嗷得一嗓子吓哭了在场所有人:
“真他娘的还活着!”
当然,这些场景都是后来岑蛮大侄子跟我口述的。大侄子告诉我,抢“尸体”的时候,突厥人打算把我抓上去,还是阿兰桑一箭定乾坤,射死了上头的敌人,将我成功地打绳索里头解救了出来。
大侄子还告诉我,我错过了好多精彩的戏份。阿兰桑跟西北军以及崇王军联手围殴了阿史那,把这只“草原熊王”给生擒了,还把本就少了根指头的熊掌给砍了下来。现如今阿史那被关押起来了,阿兰桑要他的脑袋,崇王也要他的脑袋,我的代言人徐长治同志腆着脸掺和进去还是要他的脑袋。他们三人为阿史那的脑袋归属权展开了激烈讨论,还当着阿史那的面儿,真真一点熊权都没有。
我浑身上下全是绷带,昏昏沉沉地咧着嘴听岑蛮絮叨,没法说话,只能微微动一下手指表示自己还活着。岑蛮说着说着就握着我的手开始哭,说他想我这个五叔快点好起来,以后天天孝顺着我。但我又听见有个老太医让他节哀,因为我被打坏了内脏,撑不住多久了。上官夏便让这个不知姓名的太医滚出去,说他会把我治好的。
很快,屋子里吵成了一团。一人要岑蛮趁着我还有一口气,让我赶紧立个遗嘱出来。又一人要去唤我大哥,说我横竖是要死了,起码临嗝屁了得把玉玺给他。我大哥很应景地踹门入屋,嗷呜一嗓子:“拖出去打死!”
然后院子里就响起了啪啪打屁股的声音。众人有的在求情有的在指责大哥,还有人在问:“丞相何在?”
这可问到点子上了,我特么也想知道我家大宝贝哪儿去了,可千万别是已经殉情成功了。幸好大哥沉声道:“丞相刺杀了祁国大皇子,受了些伤,一会儿就过来。”
群臣们惊呼,尼玛丞相还有这本事呢?!我一激动嘎巴咽了气,就听见上官夏急头白脸地一通狂吼:“绷带!热水……”我大哥跟着瞎吵吵:“老五!你他妈要是死了!老子杀光你的朝臣!”
我又把这半口气给提了回来。
折腾到了晚上,我终于能看清楚人了。岑蛮还有大哥都离开了,只剩下上官夏和徐长治在守着。我的眼珠滴溜溜转了半天,引来了上官夏的注意。他掰着我的嘴灌了点药,小声嘱托道:“万不可动气,一切有崇王坐镇……”
我勾了勾手指算作点头。这时徐长治突然跳起来低喊道:“丞相……”
我的钟大丞相总算是来了。上官夏跟徐长治暂且退到了屋外,给我们二人独处的机会。我勉强把眼睛挪向外边,却只能看见他的一点衣袖。钟伯琛站在屋子中央跟傻了似的,不说话,也不过来。我急了,使出吃奶的劲儿哼唧了一声。钟伯琛登时呼地飞身而来,趴在了床榻边上,双膝咕咚跪在地上,砸出一声回音。我替他疼得慌,眨了眨眼睛努力望向他。
钟伯琛的脑袋上缠着绷带,胳膊吊在脖子上,面容憔悴到让我差点没认出来他是谁。看来这老哥打了场恶战,毕竟刺杀这行当挺难做的。钟伯琛愣愣地瞅着我,睫毛飞速抖动着,半晌才说出一句话:“小五……?”
我跟耗子似的吱了一声,微微勾了勾嘴角。钟伯琛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我的面颊,又唤道:“小五?”
我继续吱,并成功地把手挪到了他身边。钟伯琛慌忙攥住了我的手,往自己脸上贴:“小五……小五……”
他喊着喊着就哭了起来,与之前那几次干下雨不打雷不一样,钟伯琛这回哭得毫无保留,一边吼一边哭,近乎嚎啕。我听着他口齿不清地说:“我以为你死了……我救不出来你……我以为你死了……小五我错了我错了……”
这可怎么办。我这副模样,连个拥抱都给不了你。要不你就多哭会儿,把这辈子的份儿全哭出去,以后咱就不会难过了。
第70章 【新芽】
钟伯琛抱着我的胳膊跪了一宿,不知是在忏悔还是有点魔怔了。我一开始还能听清他在说什么,到后来又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了,脑袋里头如同被灌了水,听什么都模模糊糊,仿佛是沉在湖底听岸上的人讲话。我的视线里闪着跟雪花一样的光点,好似我又要魂飞魄散。
我自知这不太妙,想赶紧留句遗言交代一下。然而我刚吐了一口气,便一侧头昏死了过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不停地在跨入地府的边缘来回试探,而上官夏则拼了老命拽着我的腿儿往后扯我。我的身体状况每日愈下,之前还能清醒十几分钟,慢慢地连几分钟都撑不住了。上官夏便跟众人们一合计,先把我从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