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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色倾城-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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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散发出离奇的香味,那香味所到之处毒虫蛇蚁尽数退散。
妇人只觉得头脑变得昏昏沉沉,眼前模糊成一团。她看不见夏景桐在哪儿,这时她身上发出淡淡的碧色的荧光,脸上有什么东西钻出来,像是破茧而出的碧色蝴蝶,扑闪着双翼围着妇人撒下细碎明亮的光点。
然后她听见细微的脚步声慢慢地轻轻地走出牢门,悄悄地走远了。她虽然看不见,但是听见了。
“走吧!——去皇宫问你的母后,问她谁是毒妇,问她在后宫都昧着良心做了什么!!问她四皇子六皇子还有八皇子是怎么夭折的!!哈哈哈哈——母仪天下?!真是可笑啊——”
她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像疯子一样仰着脖子大笑,笑得声音嘶哑,笑得癫狂,笑得混浊的双目滚出了一串串热泪。
凄厉无比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司法使重狱,久久不散。
夏景桐挣扎着逃出司法使重狱,耳边还回响着那毒妇凄厉的如同鬼魅的笑声。
古怪的是,这一路夏景桐没有看见任何狱卒守卫的人影,诺大的司法使像被掏空的囚笼,他畅通无阻地走出来,心里有一丝接近真相的猜测冒出了头。
但他没有细想,被疼痛折磨的身体本能地驱赶他逃出司法使重狱。
——要逃吗?
他仰头看黑压压的吞噬了明月星光的苍穹,恍惚觉得自己也要被吞噬了。
——那就逃吧!等父皇母后不生气了,他再回来。
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四面八方寂静无声地像一片坟场,夏景桐又停下脚,神色恍惚地转身,扶着墙摇摇晃晃地往回走,嘴里嘀咕着:“不能走,如果走了就是越狱,是死罪。”
可是没走几步,夏景桐忍不住靠着墙滑到地上,捂着脸发出隐忍的像是哽咽一般的粗喘。
因为他想到了,他不能回去,摇光夫人还在司法使重狱守着。
金阙之大,却没有他夏景桐的去处。
秋夜风寒,单薄的衣物没有御寒的作用,夏景桐觉得很饿,肚子空得像火烧火燎一样。他想起了在青衣巷的日子,花十二每天都会变着花样做吃的,蒸糕包子烤鱼炖鸡,天凉了会给他加衣,每天又饱又暖。
这是夏景桐第一次知道饿肚子的滋味,第一次觉得晚上的风这么冷。它如此深刻而清晰地存在着,几乎要剥夺了他的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强拖着几近虚脱的身子挪向金阙皇宫的方向,尽管步履艰辛,迈出的每一步都让他觉得痛苦。
夏景桐越狱一事很快暴露,司法使大乱,沈正淮率领官兵分三路出动,抓捕逃犯夏景桐。
天引卫右将皇甫端和听闻消息,骑马奔出了屯营。
此时此刻,皇甫端和由衷感激手臂上的花叶蛊,它像是感应到了“花蛊”的危机,指引着“叶蛊”的主人前去寻它。
与此同时,花十二趁乱也在寻找着。
太子让统领西门虎衙的上君雪按兵不动。
夏帝正在拟写流放夏景桐的圣旨,流放之地是东海玉凉镇。
对即将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的夏景桐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那里是金阙的权利巅峰,金玉辉煌,端庄而宏伟,里面居住着他的亲人。
这个时候,身后响起马蹄声,在宽阔空旷的街道上显得尤其急切,夏景桐充耳不闻,扶着墙往前走。
高墙之上的宫灯被夜风吹得摇晃,洒落的微光下只能看见一道飞掠而过的黑影。
没过多久,黑影追上了他,夏景桐像刚听见马蹄声一样仰着脖子疑惑地望着,逆着微光,那人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强健有力的体魄紧绷着,像是被逼进绝境的猎豹。
那人翻身下马,一步步朝夏景桐走来,声音里带着不可忤逆的威严:“跟我回司法使重狱。”
夏景桐无力地靠着墙,看他走过来,苍白的脸上突然浮出一抹若有若无的轻笑:“你来了。我进不去皇宫,需要借用你的令牌。”
……
摇光夫人目的达到,趁乱离开了司法使重狱,去找苗疆王会合。
他们约好了在驿站附近的一处院落会合,妇人着急前往,可没走多久,她察觉到有人跟踪。
那人身上有苗蛊的气息,且那气息很熟悉,像是……妇人犹豫了片刻,决心先试探是敌是友。
妇人有意放慢脚步,等那人追上来,距离一步之遥,耳边突然听见那人说:“计划有变,去北郊的乌衣巷。”
妇人回头,浓稠的黑夜里只能看见一双幽绿的眼睛。
“你是?”
刚要开口问他是谁,青年却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拉她躲进阴暗的角落。
只见街头一对人马雷厉风行地跑过去,待周围重归于寂静,妇人下意识推开青年,警惕地望着他:“你是谁派来的?”
青年看上去很警觉,先是左右看了看,没有看见可疑的人影,然后拉开衣袖露出一截手臂,上面浮现出一条赤红的勾蝾。
妇人望见那条勾蝾,方才放心了,道:“我跟你走。”
第45章 第四十五回 天阙
苗疆蛊术玄之又玄,因为它的传承只限于苗人,外人很难窥见它的精髓。
苗人大多会使用蛊术,可真正掌握其精髓的屈指可数。摇光夫人资质上乘,可惜远嫁金阙,苗疆王的资质本来平庸,可他拿孩童试蛊,养成的蛊童供他汲取蛊力,使得蛊术一日千里。
为控制并驱使那些蛊童,苗疆王在他们的身体里种下勾蝾。这勾蝾除了蛊主,没有人能解开。
摇光夫人并不赞同兄长的做法,试蛊之苦尚可忍耐,勾蝾之痛却可以引来仇恨。
眼前这青年竟是当年存活下来的蛊童,妇人心里想着,并未起疑心。
直到两人走进了乌衣巷,扑面而来一股腥臭的气味,妇人下意识捂住口鼻,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兄长身为苗疆王身边时刻有寰朝的侍卫跟随,名为保护实为监视,不可能出现在这种肮脏偏远的地方。
妇人停脚,狐疑地望着前面青年的背影。这时月亮出现在了天空,淡淡的清辉下,她看见金色璀璨的头发,青年似有所察,也回头看她,一双幽绿的眼睛直直地望过来,像是蛰伏在丛林里野兽的兽瞳。
青年面无表情,声音很淡很冷:“摇光夫人,我与你无怨无仇,今夜却要取了你的性命,你到了阎王殿莫忘了报我的名字——‘花兰卿’。”
妇人听到一半儿已经明白被算计了,手指捏了个召唤毒蛊的指诀,正要杀了青年,哪知脚下的爬虫看见青年尽数退散,惊骇之下,又看见爬虫朝她包围过来。
“怎么可能?!”妇人被逼得连连后退,满脸惊恐,难以置信地大吼:“——你到底是谁?”竟能控制她的蛊虫,普天之下就连苗疆王也做不到。
花兰卿淡淡道:“我想复仇。”
若是找苗疆王复仇,妇人放声冷笑:“你未免太小看苗疆王了!你体内有苗疆王的勾蝾,你甚至近不了他的身,只要出现在他面前,你整个人就会被勾蝾活活吞噬。”
“所以我要吞噬你,把你的蛊力占为己有。”
“好狂妄的口气!!”
“长江后浪推前浪,是不是狂妄,摇光夫人可以出手试试。”话音刚落,只见一只碧色蛊蝶从花兰卿身上飞了出来。
妇人还没来得及惊讶,又见数十只翡翠色的蛊蝶渐次飞出,在空中撒满了细密明灿的荧光。
花兰卿慢慢走来,还有无数金色的月白的琉璃的蛊蝶展开了双翼飞舞。它们围绕着金发绿眼的青年徐徐飞舞,零散洒落的光点煞是明亮好看。
妇人的脸色一变再变,最终变得绝望。一开始她觉得以她的修为至少可以占得上风,可是现在看来,她连同归于尽都没有资格。
她想,她看不到靖儿成亲了。
下一刻,胸口一阵冰凉的麻木的疼痛,妇人努力睁大眼,只能望见笼罩在光点里的青年那张冰冷的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目光难以置信地移到胸口,青年的半个手臂穿透了,全身的蛊开始躁动,被更强大的力量牵引着流到胸口,慢慢凝聚,然后渗透进了青年的手臂里。
妇人鲜活的皮肤很快变得干枯,像是风干的老树皮,惊恐的眼球翻白,看上去尤为可怖。
花兰卿的神情仍是淡漠的,直到妇人的修为被吞噬殆尽,他才抽出手臂,光洁的皮肤上没有沾到任何血迹。
这个时候,遥远的天际突然传来了钟声,洪亮庄严,穿透云层,如一道惊雷劈开了沉睡的苍穹,回荡在整个金阙的上空。
花兰卿仰头望去,身后的乌衣巷里亡命的匪徒们突然蜂拥而上,他仿佛没看见他们手里的刀棍,直愣愣地往前走,嘴里喃喃着:“没时间了,我要去青衣巷,找他……”
蛊蝶在空中徐徐盘旋飞舞,洒落了细密璀璨的光点。花兰卿穿过明煞的光点,身后的匪徒们跟着冲上去,光点悄无声息地落在他们身上,只听见刀棍滚落到地上的声音,匪徒们都软趴趴地倒了下去,瞬间没有了气息。
钟声从皇宫响起,层层漾开,穿透了十二道宫门,在整个金阙的上空飘荡。
它惊醒了御廷十二卫、御林军与四门守军,宣告世人:天阙圣地,逆贼闯宫。
天引卫临危受命,配合御林军捉拿逆贼。
所谓逆贼,不过是一人一骑。
御廷十二卫守十二宫门。当逆贼穿过最后一道宫门时,只需要御龙卫头目一声令下,万箭齐发,可下属等了许久,仍不见头目辜峰。
下属急得乱窜,又去请示左将军。左将军望着宫道上飞快移动的黑影,冷静道:“不能放箭,那是七殿下夏景桐。”
“可是……左将军,夏景桐已经被贬为了庶民。”
左将军摇头道:“只要寰朝还姓‘夏’,夏景桐就永远是七殿下。”所以,就算是临危受命,也不能轻举妄动。
事后,就算圣上怪罪,也只是失职之罪,可比伤害皇族轻了不少。恐怕其他十一卫也是这么想的,夏景桐才能一路闯进了十一道宫门。
夜幕下一人一骑直奔进朱华宫。
凤瑶皇后侍奉夏帝批阅奏折,直到三更天才回到寝宫,梳洗过后,正欲就寝,忽然听闻宫外一阵兵戈相接的打斗声,起身查看,刚开门就看见宫娥们浑身是血的滚进去,大喊着:“娘娘,七殿下打进来了!!快跑——”
凤瑶皇后闻言,下意识觉得她们在胡言乱语,桐儿还被关押在司法使重狱,怎么会出现在朱华宫。可眼前宫娥们横尸的惨状又让她觉得不可能撒谎,她将信将疑地望着宫外,刚迈出宫门一步,一柄剑明晃晃地横在了她雪白得没有瑕疵的颈子上。
夏景桐已经杀红了眼,一身白衣素服沾染了血污。
“你是我的孩子,为什么突然要杀我?”
“我问你,十九年前下蛊害你的是谁?害我不男不女像个怪物一样生活了十九年的是谁?”
十九年前,凤瑶皇后怀有龙凤双胎,产子时九死一生,没想到产下的竟是双性的畸形儿。夏帝震怒,彻查此事,查出的结果是摇光夫人下蛊毒害。
凤瑶皇后听到“十九年前”几个字已经愣住,再听夏景桐的质问,绝丽美艳的面容霎时变得惨白。
“告诉我,母后,”他将凤瑶皇后挟持进朱华殿,随手扔了染血的长剑,“我只想知道真相。我要被流放了,或许这辈子不会再回来,所以不要再骗我。”
凤瑶皇后只觉得心惊胆寒,望着她的孩子夏景桐冷凝的面孔,看见他眉宇间尽是怒火中烧的血色,突然苦笑道:“该来的终是会来的。”
朱华宫寝殿,数十颗夜明珠洒落的冷辉如同白昼的光芒照亮了每一处,凤瑶皇后洗尽铅华的面容上出现的每一丝波动都在银辉中无所遁形。
夏景桐闻言,肩膀难以抑制地抖了一下,母子连心,再看向凤瑶皇后时,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一个模糊的轮廓。他抿了抿唇,强自镇定着,又问:“当年将我推入湖水的是不是太子?”
“不是太子,是我偷了摇光的天蚕蛊。”
“为了什么?”
凤瑶皇后咬唇,犹疑了片刻,才道:“废妃摇光教唆太子将幼弟推入冰湖意图谋害,念其生育太子有功,关入冷宫,终生不得踏出半步。”
“那皇甫端和也是母后安排好的?”
“……”
那轮廓越来越明朗,从他被推入冰湖开始,一环扣一环,步步都是算计好了的。当年夏帝命他夏景桐化名绮罗,千里迢迢送去苗疆拜师,其实是就为了安抚因摇光夫人被打入冷宫心生怨恨的苗疆王。
所以当初在苗疆时,苗疆王才会次次想杀了他。
看似机缘巧合,实则从始至终他都是宫廷权力争夺中的牺牲品,只是一颗可以随意丢弃的棋子。
“可是,我不明白,父皇当年送我去苗疆当质子,后来又为什么救我?”
“因为皇甫端和不惜扰乱圣驾,在御书房外跪了三天三夜,请缨攻打苗疆,以彰显我寰朝天威。”
苗疆兵马强盛,不惧天威,竟心生问鼎中原的野心。夏帝早有不满,那时皇甫端和御书房外请缨正好给了征战苗疆的借口,可当年皇甫端和正值年少,夏帝深思熟虑之下,任命其兄长皇甫端明为大将军率兵出征。
后来,皇甫景明屠杀苗疆数万大军,苗疆不得不臣服,夏景桐才得以返回帝都金阙。
“原来,原来……我才是最天真的,”夏景桐颓然退了一步,神情出现了迷离的恍惚之色。
“只怪我不够心狠,留了她一条性命,却招来了今日的祸患。”凤瑶皇后闭目一叹,“因果轮回报应不爽,接下来你要杀了母后吗?”
夏景桐迟疑了下,缓缓摇头:“我觉得很累,流放吧,到天涯海角,永远、永远不要回来了。”这里的空气让他呼吸都觉得压抑。
“不,从你越狱闯宫的那一刻起,你已经是死罪了。”
夏景桐突然扯唇,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看着凤瑶皇后:“夏帝是我爹。爹要杀我,娘不管吗?”
“你父皇不止是你的爹爹,还是天下万民之主。本宫执掌后宫,不得插手朝纲。”
“这样啊……”他抬脚走向殿门,在凤瑶皇后惊诧的目光中将手放在上面,缓缓推开了两扇宫门,“如果我能活着离开,今生今世我不会再踏入这里半步,若是死了,不要用你们的眼泪平白污了我去黄泉的路。”
宫门缓缓打开,外面乌压压的御林军杀气凛然,万支燃火的箭头如沧月繁星,照亮了整片天空。
皇宫外
皇甫端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天引卫屯营漆黑一片,安静地反常,觉得手臂疼得像有什么东西乱窜,他刚要伸手挠,脑袋里突然电光火石间炸开。
守在床前的小柒小脸儿皱成一团的,看见皇甫端和醒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见他翻身下床,拿了佩刀冲出房门。
“他们呢?”皇甫端和纵身一跃跳到马背上,问小柒。
小柒道:“大家都进宫抓闯宫的逆贼了。杜哥哥赶去皇宫的时候看见你晕倒在路边,让我带你回来。”
皇甫端和脸色阴沉地吓人,紧接着奔出屯营,将小柒一人留下。
小柒望着绝尘的背影消失在黑夜,愣在了原地,嘴巴慢慢嘟了起来。
天引卫之所以称为“天引”,是将罪人引上黄泉路。
世人皆知天引卫黑衣锦带骄纵蛮横,却不知黑色是掩饰血腥杀戮的颜色。
昔年四皇子生母玑妃觊觎皇位,夏帝动用天引卫抹杀玑氏一族,对世人公布:玑妃重病不愈缠绵病榻,四皇子孝心感天,侍奉生母,后追随而去。
天引卫是黑色,不受朝廷管辖,只听命于夏帝。如今天引卫出手,朝廷将顺势而动,进行一次朝纲党派的大清理。
皇甫端和从未觉得这么害怕过,害怕夏景桐像当年的四皇子一样被抹杀。
——明明可以阻止的
当时已经追上他,可是,为什么犹豫?
两情相悦又如何,终究抵不过这世事无常。
夏景桐问他:“父皇要怎么处置我?”
当他回答:“流放。”看见夏景桐眼睛突然噙满了泪水的时候,他就应该猜到,夏景桐已经被逼上绝路了。
他像即将溺死的人渴望找到一根救命稻草,那根稻草在朱华宫。当失去了那根稻草会怎么样?
皇甫端和猜不到,哀莫大于心死,他甚至不敢想。
因为,他似乎觉得,夏景桐……疯了。
第46章 第四十六回 诛杀
秋夜天寒,地上不知何时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此时朱华宫火光冲天,哀叫呻|吟不绝于耳。在御林军团团包围之下,夏景桐犹如困兽。
火箭万箭齐发,一把残缺的冷剑掀起了波澜壮阔的剑风,扫落一地的箭骸断支。只见夏景桐持剑而立,苍白森冷的脸上蒙着一层赤红的血污,夜风吹起他垂落在脸颊的长发,素白衣袂翻飞,犹如夜鬼。
御林军前赴后继,刀光剑影还未靠近,赤红巨蟒冲天而起,血盆大口拦腰咬断,将其囫囵吞咽。蟒尾横扫,近处的御林军连人带刀一并被抽飞。
不知何时天引卫簇拥着夏帝走来,站在朱华宫至高处俯视着。夏帝抬手指向困兽犹斗的夏景桐,坚毅冷峻的龙颜隐隐透着怒意:“捉拿逆贼夏景桐,生死不论。”
天引卫头目上君雪屈膝领旨,再转身的时候,只见他沉静的面容犹如苍雪,拔出修长佩刀遥指向天空,面对着一字排开的天引卫,一声令下:“天引卫拔刀,引夏景桐。”
天引卫接连拔出佩刀,在冰霜的映射下犹如依次盛开的冰凌花,冰冷的刀光映出血影。
刀锋倏忽而至,夏景桐被阴冷的刀光刺了一下,抬眸看见上君雪面无表情地持刀刺来,眸光微动,一道诡异的琉璃光影闪过,下一刻死去的御林军拖着残肢断臂的袭击向天引卫。
这是……苗疆傀儡术?!
上君雪挥刀斩下,袭来的御林军身体一分为二,溅出的热血洒到白玉石板上,冰霜融化着血水流淌。
昭和长公主闻讯赶来,乍一看朱华宫前惨烈的一幕,娇躯承受不住地晃了晃,被随后赶到的三皇子夏景晖及时扶住了肩膀。
“已经、已经是死棋了,怎么办,景桐他怎么能……”昭和长公主捂着脸瑟瑟发抖,声音隐约有哽咽的哭腔。
夏景晖同样束手无策
哪知下一刻,昭和长公主抬起头来,望着缠斗在一起的夏景桐等人,尊贵的容颜隐忍而冷静:“三哥,你要在天引卫之前拿下夏景桐。”
夏景晖愣了一瞬,领会到她的用意,遂放开她的肩膀,纵身跳入战局。
昭和长公主不稳地晃了下,伸手扶住栏杆,望着眼前一摊乱局,心里越发觉得蹊跷。
想了想,她绕过朱华宫大殿跳进窗户,意外发现凤瑶皇后正端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发愣。
“母后”,昭和长公主喊了一声,“您不管七弟了吗?”
凤瑶皇后回头看她,神色哀凄:“我告诉他了。”声音轻得如飘忽一叹。
当年发生在夏景桐身上的事情,昭和公主虽然不曾了解,但凭她的聪慧心智,也大致猜到了许多。如今经母后这么一提,她方才知道了夏景桐为什么突然发疯发狂。
昭和长公主不觉冷笑:“母后对七弟亏欠甚多,如今就眼睁睁看着他死于乱刀之下?”
朱华宫外,血色钧天。
赤红巨蟒如一道迷魅的血影,利牙之下不见完尸,夏景桐御风落到巨蟒腹部才得以喘息,浑身染着血污,刻骨诛心的疼痛此时已经变得麻木,他什么也感觉不到,只是觉得冷。
像是又被推进了冰湖,他想有人来救他,可是眼前所有人都拿刀指着他,没有人跟他站在一起。
天引卫与尸人缠斗,上君雪的目标是斩杀夏景桐,可半路夏景晖突然跳出来,手持长剑招式简而快,不似上君雪剑招阴狠诡谲多变。两人你来我往交手过招,直教人看得眼花缭乱。
而夏景晖既要拖住上君雪,又要不被察觉地护着夏景桐,还要想办法抓住他,分心无暇,一时竟与上君雪打成了平手,陷入僵局。
夏帝居高临下俯视着一切,目光幽深,圣意不可揣度。
等皇甫端和穿过十二道宫门,赶到朱华宫的时候,看到的是夏景桐匍匐在地上呕血,上君雪趁夏景晖分心之际突然松手,长刀脱手而出,径直刺向了夏景桐。
千钧一发之际,皇甫端和纵身跃起,拔刀斩向夏景桐。
是私情?
还是忠君?
他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根本来不及考虑其他,一刀斩断飞到夏景桐面前的长刀,落在了夏景桐面前。
杜珩看见这一幕,直接捂眼:“真是疯了!”
皇甫端和摇头苦笑:“或许真是疯了……”眼前恍然浮现出父亲两鬓斑白的脸,还有兄长皇甫景明怒其不争的指责,这下,真的是不忠不孝,被万人唾骂了。
“莲姬”因嗜血而嗡鸣,指向天引卫诸位同僚,血色的戾气凝聚翻滚成杀人不见血的风刃,与燕云奇的刀撞到一起。
“快逃——”,夏景晖突然大喝道,飞身落到皇甫端和背后,“我掩护你逃出皇宫,去东海玉凉镇找夏景鸢。”
一道剑气落下,劈开了一条生路。
皇甫端和抱起夏景桐逃走,忍不住回头看了夏景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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