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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烛飘蓬一梦归-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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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不提，我也只好不提，好不容易得来的荣宠，不容冒险。
自我15岁那年起，父皇就为方便我办差，而允我自由出入宫门。
我来到站在相国府外，向院子里望去，想着，阿芜也许就在里面荡秋千？或者扑蝴蝶？又或者是在采花？跳舞？心情就止不住的愉悦，嘴角扬了起来，挥手让随从去敲门。
进去后，我阻止了婢女的通报，挥退身后的随从，独自向阿芜的院子走去。近几年来，随着出入相国府次数的增多，已经完全熟悉相国府。
远远的看见一对男女拥抱的影子，那女子像极了阿芜。
一闪而过的猜测，让我的心一阵刺痛，黯然间掩着树荫靠近二人。
阿芜两手抓着杨术的衣袖，侧头靠在杨术的胸前。杨术两手下垂，既没有拥抱她，也没有推拒。
“杨术……”阿芜轻唤着。她从不曾那么多情的唤过我。
“芜儿，你不要这样，被人看见了不好。”因为他唤芜儿，我才唤她阿芜。
“你不喜欢我吗？你说过的，你说过喜欢我的。”
“可是，伯伯已经将你许配给九王子了……而且……九王子对你很好……”
“你对我不好吗？”
“我……九王子现在很收陛下重用，而且，和太子感情很好……”
“所以呢？他和太子感情好，又不是和我感情好……”
“不要任性，你爹会伤心。”
“我就不会伤心了吗？”
“我……没有战功，九王子能给你的，我都给不了。”
“可是最重用的东西他给不了，只有你能给。”
“……”
“杨术……”她语哽咽道：“就要来不及了，我感觉得到，他就要和爹提亲了，怎么办，怎么办？”
“他为了你，已经21岁了，还没有一个妾室。”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他，你是在责怪我，对不对，我不应该对不起他。”
“芜儿，你会幸福的，他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不……不会……我知道，他有野心，他现在会等我，但不会一直等我，他的野心不会让他一直等我。真的，相信我，他真的有野心。”
“我相信你……”
“……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吗？爹和伯伯感情那么好……”
“他们跟陛下也一样有感情，而且是更复杂的感情。”
“怎么样做才好，怎么样做……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嫁给你，你不想娶我吗？”
“……想……”
我转身，像来时那样，悄无声息的离开。
我知道，现在是不属于我的世界，等过两天，过两天，阿芜就会发现到我了……
仑冉147年 秋
已有近500年历史的苏络国一直是仑冉皇朝的劲敌。在仑冉之前，一直是苏络称霸，直到大约20年前，由父皇登基为王开始，仑冉才逐渐超越苏络。而两国的竞争由来已久，就像天生的敌人一般，两国边境，大小战事不断。而今年秋天，又一场大战眼看即将爆发。
大殿上，父皇正钦点将领，为此次战役做准备。
而已年届五十的杨大将军出列，向父皇禀道：“王上，臣子杨术，一直在御林军担当要职，却一直未曾上过战场，杨术乃臣独子，自幼受臣严格教导，如今业已19，臣斗胆请王上命其为副将，随臣出征，报效祖国。”
杨术要上战场？我不禁又想起一年前的事，心中阵阵绞痛袭来。
自花园中我听到他们的对话后，两个月间都未再到过相国府，直到，一次下朝，相国问起此事，我才忍痛问道：“是阿芜说让我去的吗？”
相国犹豫着说：“她倒没有说让殿下去，只是有时候问臣，殿下是不是近来很忙，为什么都不过府找她。”
我想着她该不会是盼着我去和我谈解除婚约的事吧？我也知道自己一味逃避很懦弱，可是，总比以后和她陌路好吧，至少现在她还记得有我这个未婚夫，还会惦记着婚约而想起我。
于是，我仍是没有去相国府。
我不知道，我是否应该尽快趁杨术还在犹豫时，跟相国提婚事。我只担心，一旦我提了，将他们逼急了，会毁了这门亲事，反而促成了他们。阿芜，阿芜，我不想失去她。
而现在，杨术要上战场，这意味这什么？
“我……没有战功，九王子能给你的，我都给不了。”
“可是最重用的东西他给不了，只有你能给。”
是不是，上了战场以后，所有我能给的，我不能给的，杨术都给得了？是不是，杨术已经下定决心要跟我抢阿芜了？
“嗯……你的独子杨术，朕见过，确实是英雄少年，好，准了，杨术为此次战役之副将，随大将军出征。”父皇道。
“怎么样做才好，怎么样做……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嫁给你，你不想娶我吗？”
“……想……”
待杨将军入位后，我随即站出，道：“王上，臣，斗胆请命，随军出征。”
周围传来一阵阵抽气声。父皇显然也未料到我这一举动，眯起眼，打量着我。沉吟了会儿后，父皇道：“你自14岁开始为朕办事，每件差使都办的很出色，甚得朕心，每年秋狩，也确实都成绩斐然，但秋狩和行军打仗可不是一马事。此次战役重要，你又是王子，太子也离不开你，虽然朕很想给你个机会……”
“父皇……”怕我上战场出事，只是因为‘此次战役重要’‘太子也离不开我’终究我还是要靠太子，来争得少许父爱吗？离了太子，我只是个能帮他办事的臣子，罢了。
“父皇……”我阻止了他下面的话，这一次，我一定要去，为了军功，为了拉拢武官，为了让父皇更对我刮目相看，更为了……阿芜，无论如何，我都要去。
“父皇……”我连唤了三声父皇，我知道，朝堂之上，只有君臣，我应当唤他陛下，但我仍是这么做了，只为了，让他知道，我不知以一个臣子的身份，更以他儿子的身份，在请求一个机会，一个也许会决定下半生的机会。
“请陛下，给臣一个机会，臣定当竭尽全力，死而后已。”
父皇目光复杂的看着我，殿内的每个人都在等待他的决断，我的每根筋都紧绷着。
终于，他再次开口了：“既然你心意已决，那……就如你所愿吧。准奏。”
事实上，直到踏上出征的路，我还没想到，我上战场能改变什么。此次战役重要，我断不会为了儿女私情，而设计阻挠杨术获胜。那么我还能做什么？还能做什么来阻止他们在一起？而我又阻止得了吗？
若杨术是个草包，也就好办了，可若真是，阿芜也不会喜欢他了。我的阿芜，她很有眼光，她甚至能看透我的野心。我一直以为隐藏的很好，可偏偏被她看透了。那么聪慧的阿芜，不能为我所有吗？也许现在我所能做的，就是得到不输给杨术的军功。
于是在战场上，我以不输给杨术的勇猛，奋力杀敌，我和杨术都是第一次上战场，因而孰优孰劣一看便知。我不像杨术出身将门，可是我决不允许自己输给他，我要靠实力告诉阿芜，她选错人了，她应该选择我。
这一场战役原本是计划要打一年的，但因为我的冲锋陷阵，而使得杨术也不甘落后，将战争进度加快了不少。于第二年春末，即148年，我军以全胜的成绩，大败苏络国。
明天，既班师回朝，我走在边境小镇的街道上，回想这半年多来的行军历程。事实上，杨术仍略胜我一筹，我不知该高兴我仑冉有此大将，还是该悲伤阿芜又离我远了一点。
现在的形式似乎很明了了，阿芜会和杨术在一起吧。除非……除非我在他们婚前登上王位。
可是，怎么可能呢？现在父皇的身体还正康健，相国，将军都是忠于父皇的，怎会允许他还在世时发生政变？而我，又怎么忍心好不容易得到的父皇的关注，在逐渐升温时熄灭它？
正在我心烦意乱时，一个人撞了上来。
“啊，对不起，对不起！”是个女子，身穿一身白衣。眉眼都很是妩媚，一双眼睛，尤其显得智慧。白，是阿芜最喜欢的颜色。智慧，是我一直夸赞阿芜的名词。
她看到我时，明显有瞬间的失神。但是转身回头看去，一对仑冉皇朝的军队正向这里奔来。她极快的思考了一下，道：“你可以帮我吗？我会报答你的。”我牵起她的手，向拐角处跑去。
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跑到了哪儿，见后面的追兵终于被甩掉了，我们才停下来喘息。
她边喘息，边笑着和我说：“我还以为你应该你带我找个地方躲起来呢，想不到也是这样子靠两条腿瞎跑，真是白白被你骗去了一个承诺。”
开朗而狡黠的语调，是阿芜讲话时常有的腔调。熟悉的感觉让我不自觉回道：“怎么，现在后悔了，想赖皮？”
她翘翘下巴，“赖皮是小狗，你说，你要我怎么报答你？”
“嫁给我。”我不自觉的脱口道。阿芜，我想你做我的妻。
她愣住了，大概没想到有人第一面就提出这样的要求吧。而我，亦后悔了，我的妻，只能是阿芜。我怎么会想要别人做我的妻？
嗤笑了声，正准备开口，她却先说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提出这样的要求，你可知道我是谁？”听她的口气，似乎身份颇为高贵。
“你是谁？”不管她是谁，我都相信世界上没有我娶不起的女人，只看我要不要娶。
“我是苏络国的九公主。既然你即将是我的夫，还不赶快报上名讳。”我愣住了，想不到，她竟是敌国的公主，怪不得仑冉的士兵要追她。而她，刚刚说了什么？
“我什么时候即将成为你的夫了？”我问道。
“你刚刚向我求婚，而我，既然欠你一个人情，为报答你，自然是答应了。”她傲慢的说。
我轻笑，“那如果我后悔了呢，公主身份如此高贵，在下，恐怕无福消受啊。”
说完转身要走，她转到我身前拦住我，“既然我答应了，你就必须得娶我，我堂堂一国的公主，难道是任人戏耍的？任你想反悔就反悔？”
我正要开口反驳，这时从侧面跑出一对人来，为首的向苏络九公主行礼道：“公主，属下救驾来迟，公主没事吧？”
公主朝他嫣然一笑道：“没事，多亏我的夫君及时出现救了我。”
那侍卫首领疑惑的看了看我，只听公主又对众人斥道：“还不快参见阿附，愣着干什么？”
于是众人朝我下跪道：“请阿附安，阿附吉祥。”
我心里想着，任她这么闹下去，真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忍着气说：“我若偏不愿娶你呢？”
她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跪着的人更是抬起头，愣愣的看着他们的公主。
公主气急败坏，“你既然已经求了婚，现在便由不得你，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我嗤笑，“堂堂一国公主，难道是嫁不出去了，非要赖定了在下。”
公主瞪着我：“你的激将法没用的，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冷下脸来，“即便是你的仇人，你也要嫁吗？”
她一愣，我继续说道：“在下正是你们敌国仑冉皇朝的九王子，此次出征军的副将之一。”
148年 秋
回朝已经三个月了，杨术一战出名，正是被封为骠骑大将军。
算起来，我已经有两年没有见过阿芜了。
两年了，阿芜又长大了，又长得更美了吧？17岁，平常人家的女儿已经养孩子了，而我的阿芜……我耽误了她吗？不，如果她要成亲，必然会让相国来照我的，或举办婚礼，或……解除婚约，她都会让相国来找我的。
一个月前的朝上，父皇说，苏络国的太子和九公主将出使我国。
我国与苏络交恶并非一天两天了，每次一战结束，都会有短暂的平和，但苏络出使我国倒是有史以来第一次，父皇说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目的，但为显我大国威仪，决不能怠慢。
而今天是他们的到来之日，重臣都在朝上严阵以待。
九公主吗？想到三个月前的偶遇，心里对他们此次的出使有了几分了然。而因为不能肯定，所以并没有跟父皇禀报。以免是自作多情，徒添笑柄。
“请——苏络国太子——苏络国九公主——”殿外的通报声打断了我的沉思。正个殿堂是的人都立正了，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终于，苏络国的太子和九公主并排着走近殿堂。
苏络太子倒还有几分凝重，而那九公主，却显得过于轻松，左右张望着。而等她看到我后，便在没有移开目光。我看了她一眼，又移正目光。
苏络太子携其妹给父皇行了礼后，道：“今天，我们来仑冉皇朝的目的是为了能和贵国结下姻亲之好。”
满堂一片哗然。
苏络太子引其妹上前，“这是我苏络国的九公主，乃是我同母亲妹，自幼就极受我父王宠爱，今年刚满16，自她及笄之日，就有诸国王室前来提亲，因九妹未从中寻到如意郎君，父皇呵宠，也不愿将她随意下嫁，婚事便耽搁至今。”
他这段话说完，殿内议论之声更炽，从他这段话，已经可以明确知道是要将九公主嫁于我国。而他话中对九公主的诸多介绍，更是让诸臣明了，所嫁之九公主，身份高贵，完全给足我了仑冉皇朝面子。
待议论声稍歇，苏络太子又道：“我九妹，在母后教导下，自小勤读诗书，聪明好学，八岁开始与我们诸多兄弟一起受教于师，是我王族的骄傲，更有我国第一才女之称。因而，我妹自小目光甚高。”
议论之声又起，这次是议论这样一位不可小觑的公主会被指给谁。
“自三个月前，”苏络太子接道：“我妹一时贪玩，游走于边境小镇，偶遇当时出征军的副将之一，仑冉皇朝的九王子之后，便念念不忘。我曾询问过于当时与出征军交战的将领，他们皆称其善，而父皇亦打听到九王子在贵朝的声誉极好，在各方面都及其优善，堪配我妹。”这话说出后，大家的目光都扫向了我，有惊异，有嫉妒，有钦羡，就连父皇也惊讶的打量我。
苏络太子，又启声说道：“本来，念及我们二国常年不良的外交关系，父王是打算劝九妹放弃这门心思的。但因九妹一再坚持，以及九王子确实是人中龙凤的事实，便命本王携九妹出使贵国，完成这段良缘的同时，也寻求两国共同发展，相互扶持的和平道路，解决边境人民生活困顿不堪的烦恼。”
一席话，中肯中又显出大国威仪，这个苏络太子果然不同凡人，于我国太子比起来简直天壤之别。幸好，我的对手不是他，要不然恐怕不会像现在这么轻松了。
“九儿，你意下如何？”
九儿？多么亲切的称呼，却是用在这种时候，不知下朝后，他是否还会这么亲切的称呼我。即使会，也是因为我得了苏络国的赏识。说来，我还真应当感谢九公主，因为她，才显出了我的价值。
可是，要我如何回答呢，虽然一早做好了准备，但，阿芜，我的阿芜，一旦我答应了，也就真的失去你了吧……
……他有野心，他现在会等我，但不会一直等我，他的野心不会让他一直等我……
阿芜，真的要被你说中了吗？
不，不能让你称心如意，你是我的妻，我不会放弃。
可是，若娶了九公主，就是有了苏络国的助力，于我而言是强大的优势。
即使没有苏络国的帮助，我仍能得到我想要的，只不过费点力罢了，可一旦失了阿芜，就回不来了。
阿芜并不爱我，她心里有别人，即使我推拒了苏络国，她仍有可能离开我，而我却会为此开罪苏络国。
真在我犹豫不决时，九公主道：“没关系，我可以给九王子，给仑冉皇朝两天时间好好考虑清楚。毕竟这是我一辈子的幸福，我的父王，我的祖国为了我的幸福而让步了，我不希望因为我的焦急而毁了它。所以，考虑清楚，不要再后悔了。”最后一句话她是对我说的，而且加重了‘再’字。
第24章 左右为难
一阵清风吹来，让我的头脑清楚不少。模模糊糊的感觉到一个男人正横抱着我行走。睁开眼也只隐隐绰绰的看到他的下颚。
“你是谁？”
他突然把脸靠得我很近很近，“你不知道我是谁？”
“我为什么要知道你？”我推开他的头，“不要靠我那么近，很氧。”
他低低的笑起来，我靠在他胸膛的头能感到那里传来的震动，模糊的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我也曾这样在另一个男人怀里感受过这样的震动。那个人是谁呢？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久得我要遗忘了，是谁呢？是……
“玄壬昂……”
“你说什么？”他停下脚步，又将脸靠近我。
晕眩下，我隐约看到一张很性格的脸。我摇摇头，知道那不是玄壬昂，玄壬昂靠我这么近的时候，一般都是眯着眼的。
“你是谁？我看不清你……”
“不会的，再过一会儿就好。你不会看不清我的。我不会让你看不清……”他说。抱着我走近一座宫殿，很人吩咐了声什么。径直穿过大殿来到后面的一个小花园。
他坐到花园中的石椅上，让我坐在他腿上。很快的就有几个人影来回穿动着在石桌上布置什么。
他端起一个碗凑到我嘴边，“来，喝了醒酒汤你会＇炫＇舒＇书＇服＇网＇一点。”
我本能的张开口，随即又推开，“苦……”
过了一会儿，一片温润覆盖了我的唇。我惊诧的睁大眼。他……
“脑筋清楚点了吗？还想睡吗？”他离开我的唇，问。
“你是……”月光照映下，我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微式拓。”“苏络王……”我们同时开口。
他摇摇头，“不是苏络王，只是微式拓。记住，我叫微、式、拓。”
“微……式……拓……”我重复道。
他满意的点头。将唇印在我的额上，“一年了，我们终于再见面了……”
他的怀抱很温暖，在初冬的夜里，格外温暖，让我不自觉的往里缩。昏昏沉沉的头脑，此时，只想在这温暖的怀抱里好好休息。
温热的气息在我脸上盘旋，扰的我不得安宁。然后一片湿热挤进我口中，肆无忌惮的舔过我口中的每一寸。
这种感觉……好熟悉……
我本能的反应……
在我沉醉其中时，他却突然撤离。
“玄、壬、昂。”
他的声音里有愤、有怒、有不甘。而我能无力的躺在他怀里。
他收紧抱着我的手臂。“总有一天，你会属于我，每一分每一寸，不论是身，还是心……”
这是哪里？
我从床上坐起，观察了这个房间。虽然也很漂亮，可是却少了牧司用心下的温暖。
一个婢女推门进来，看到我已经醒来，笑着过来说：“小姐醒了？陛下刚刚还过来看过，奴婢这就去通知陛下。”
“等等。”我叫住她，“陛下是谁？皇帝吗？”我怎么会在皇帝这里？
“不是。是我们国王，苏络王。”
苏络王？
脑中回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脸也渐渐热起来……
“不用通知他了，你去打点水来，让我梳洗一下。”
她迟疑的看着我，然后道：“好，小姐稍等一下。”
没过多久她就端了水进来，还有几个婢女端来饭菜。
“现在已经过了早膳时间了。不过我们王可是一直等着小姐醒来一起用呢。”
我本来就没指望她会听我这外人的不告诉自己主子。不过看这丫头的言行举止，好像还不是个普通丫环，很聪明伶俐。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萌芽。是陛下宫里的婢女。”
我点点头。梳洗完后，看着那一桌饭菜。
既然过了早膳时间，牧司恐怕吃过了，我回去还要麻烦他们重新准备，不如就在这吃吧。而且……微式拓……
“你们陛下什么时候来？”
“陛下本来是要随奴婢一起来的，不巧皇后娘娘来了，陛下现在在招呼娘娘，请小姐等等。”
皇后？“他们现在在哪？”
“大厅。”
我转身出门。“小姐，你还是等等吧？不要为难奴婢。”萌芽在后面跟来。
“你闭嘴。”我回身斥责，“不许跟着。我一会儿就回来，不会为难你们。”
牧司跟我说过，仑冉的宫殿布局都是大同小异。而微式拓是秘密前来，带的人不多，大概也不放心仑冉王宫里的人，所以一路上我也没遇到什么敢阻止我的人，就寻到了大厅。
我没有什么不良打算，只是皇后昨天晚上看我的眼神让我害怕，而微式拓，也让我好奇。所以想听听他们说什么。也许能帮助我定位微式拓这个人。
“我不明白姑姑为什么对小桑这么反感？”我掩在帘子后面，看到微式拓坐在椅子上，而皇后则在他面前踱步。
“你不用管为什么，总之，我不允许你和她走太近。”
“不允许？”微式拓挑眉，“请问，你有什么资格不允许？”
“你……我是你姑姑。”皇后气极。
“那又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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