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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皇帝-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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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深的脸色比林月白还要苍白,但他只是僵硬了一小会儿,就恢复了温柔和煦的神情,欣喜道:“月白?真的是你!”
林月白不敢相信,一时恍若身在梦中:“师……师父……”
顾云深深吸一口气:“月白,我带你回去。”
林月白神情恍惚地抓住顾云深的衣袖:“师父……你真的来了……真的来接我回家了吗……师父……”他空洞的眼睛一眨都不眨,大滴的泪珠滚出来,似喜似悲。
顾云深温声说:“是真的,师父来接你回家。”答应了严邵来兀烈王城试探的时候,顾云深心中有那么一瞬间期待过,如果那不是月白就好了。
可那也只是一瞬间的恶毒和自私罢了。
“你活着就好,”顾云深发自内心的欢喜和宽慰,柔声说,“走吧,大家都很想念你。”
星月之下,顾云深带着林月白离开了那片囚禁他数载光阴的草原,日夜不停地赶往长秦关。
长秦关内,严邵在油灯下看着沙盘静默沉思。
他知道顾云深一定会带着林月白一起回来。那人答应过的事,就算拼上性命也一定会做到。
严邵抬头看着北方,漆黑一片的茫茫草原上看不见马,更看不见归人。
声称回乡下探亲的余一命,其实是去潺塬城见一个人,谁知半路上在历州遇见了谢春行。
余一命已经听说了叶栖华回宣王府的消息,本以为谢春行现在肯定颓废得不成人形。
没想到谢春行居然难得束起发冠刮了胡子,一张常年埋在头发胡子里的俊脸终于见了光,剑眉星目风流倜傥。
余一命咧嘴直乐:“谢疯子,你的疯病终于好了?”
谢春行翻了个白眼:“老子一直没疯,你个眼瞎庸医。”
余一命看着谢春行的新形象啧啧称奇:“人模狗样的,这是要干嘛去?”
谢春行脸上没了那堆遮掩,红起来就格外醒目,小声嚷嚷:“你那不怀好意的样子肯定猜到了,还问个屁。”
余一命心里忽然忧愁起来:“你要和宣王抢人去?”抢的还是当今圣上。洗尘蛊虽然让叶栖华记忆全失,但他如果在裴扬风身边天天受刺激,保不准就又想起来了。
到时候那位向来脾气不好的小皇帝要是想起自己失忆时在个乱七八糟的疯子身边撒娇,说不定就恼羞成怒把谢疯子杀人灭口了呢?
谢春行喝了一大口酒,习惯性地用袖口擦嘴,完全忘了自己今天穿的是一件不便宜的湘迟素。他看着北方说:“那天宣王的车队刚刚离开潺塬城,我就后悔了。颢儿根本不喜欢裴扬风,可裴扬风威逼利诱地带走了他。可我呢?我居然就那么放他走了!”
余一命老脸一抖,小心翼翼地问:“谢疯子,你是觉得……你是觉得……人家喜欢的人是你?”
谢春行脸红得快要滴血,没有了乱七八糟的胡子,冷风吹在热脸上的感觉分外尴尬。他又喝了一大口酒,含含糊糊地说:“老头子你怎么跟个八婆一样。”
余一命半生行医,看尽世间生死情爱。那段时间,叶栖华虽然被病痛折磨得少有清醒,可神情言语中,却是早已对裴扬风爱至痴狂。
老人家不忍心说得太清楚,毕竟所有人都一样,若是不小心爱上谁,就总会觉得对方至少也会喜欢自己一点点。
历州城里两人各怀感慨地喝着酒,千里之外的北方草原上,却有人陷入了重重杀阵之中。
天色似明非明,空中一片墨蓝色,只有东方天地相接的地方泛着鱼肚白。
一马,二人,被兀烈国的勇士们团团围困。
拓跋琛手握刀柄,面色阴冷。
顾云深轻剑出鞘半寸,毫不退让地挡在林月白身前。他的声音平静温柔,却在呼啸北方中震荡在每个人耳边:“兀烈王,何故阻拦?”
拓跋琛声如虎豹低吟:“陌生人,你带走了本王的妻子。”
林月白想要上前,却被顾云深轻轻抬手挡在了身后。
顾云深说:“王上囚禁我朝子民,逼得他数次自杀却不得解脱。如今若再行阻拦,就是要至两国和谈于不顾了。”
“贵国的宣王殿下,本就没有和谈的诚意,”拓跋琛刀指顾云深,“我兀烈男儿不畏战,不畏死。夺本王所爱者,死!”
一个斩钉截铁的“死”字破口而出,身后兀烈士兵蜂拥而上,誓要夺回王后。
林月白急了:“我……”他想对拓跋琛说,我回去,我回去你身边,你不要伤害我师父。
可顾云深却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如画眉目间泛起两分笑意,一分解脱,七分破釜沉舟的痛快淋漓。
手中轻盈薄刃,出鞘。
寒光潋滟,映着半缕朝阳,轻飘飘地落在第一排士兵的脖颈上。
草原士兵们粗糙棕黑的脖子上出现一道轻薄的红痕,像是佳人指尖蘸着胭脂,轻轻抹了那样一痕。
顷刻,鲜血喷涌而出,五六具尸体齐刷刷地倒在了草原上。
这是林月白第一次见到顾云深杀人。
公子说顾云深练的是君子剑,练剑初始就要背诵一大堆的规矩。不可致人残疾,不可取人性命。那柄剑在顾云深身边二十年,从未沾过一滴血。
越来越多的尸体堆积在脚下,鲜血浸透了草原,染红衣摆。
林月白呆住了。
顾云深回头,温润如画的脸上溅了血,厉声喝道:“走!”话音未落抬手把林月白扔到了马背上,周身气息忽如狂潮汹涌,硬生生震开一条血路。
马儿通灵,哀切地一声长鸣,驮着林月白飞奔向南方。转瞬间已经冲出包围圈,在滚滚烟尘中逃离百步之远。
拓跋琛森然下令:“放箭射马!”
箭雨铺天盖地拢向远方。
顾云深阻拦不及,又被敌军缠住。他心急如焚,目中一片赤红。
他想起临行前那一夜,想起长秦关里呼啸的朔风和晦暗的油灯。
严邵目光清冷:“你会带月白回来吗?”
顾云深说:“我当然会尽力而为,月白可是我的徒弟啊。”
月白他……他是我的徒弟啊……
顾云深惨然长笑,掌中轻剑在他的内力压迫中骤然碎裂。碎片向南飞出一道风驰电掣的虚影,堪堪挡下了最前面那几支箭。
箭势微一受阻,马儿已经逃到了射程之外。
顾云深兵刃已毁,分神阻拦箭雨间,背后一刀挟万斤之势砍下。顾云深躲闪不及,那一刀重重砍在了他的右肩上。
挥刀人只是个普通士兵,力气不足,刀刃刚入体便受顾云深内里阻挡,只砍下两寸深。
顾云深回手捏住刀背猛地用力,厚实的马刀登时裂成了碎片。
拓跋琛怒不可遏,怒吼:“擒住此人,死活不论!”
顾云深发带断裂,黑发白衣交缠着在风中猎猎飞舞。他已经是半身鲜血,断臂失剑,却身子笔挺地立在重重围困之间,清俊如玉的容颜在血污乱发间更显风华。
拓跋琛亲自挥刀砍下。
顾云深狂笑一声:“来战!”
此处离严邵麾下守军防线已经不过五十里,兀烈王再如何不甘心,也追不回疾风马上的林月白了!
想到此处,顾云深心中快意,连肩上痛楚都轻微得几不可察。
严邵,我顾云深说话算话,一定……一定会让月白安全回家。
顾云深把内力催到极致,肩上伤口几乎要流尽他所有鲜血。
拓跋琛却是越战越心惊,顾云深身形如鬼魅,招式快如闪电,修长的手指一拨一挑,在长刀支撑的寒光大网中招招袭向他致命之处。
拓跋琛忍不住问:“你究竟是何人?”
顾云深失血过多,心知自己已经撑不了多久。算计着林月白此时应该已经进入了叶军营地,顾云深干脆放手一搏。
苍白的脸上绽开一个神采飞扬的笑容:“剑圣山庄,顾云深!”最后一字落下,顾云深心脉爆裂,凌然掌劲重重落在拓跋琛胸口。
绝招落尽,一人口吐鲜血而立满脸不可置信。
一人摔落在血泊之中,含笑合眸。
士兵们慌张地搀扶着他们的王:“王上,您还好吗?”
拓跋琛感觉自己的肋骨至少断了三根,肺腑之中更是剧痛难忍,不知伤得如何。他挥手说:“本王无碍。”
手下问:“王上,此人该如何处置?”
拓跋琛犹豫片刻,硬生生咽下一口血,苦笑书:“先带回王城,请大夫医治吧。”
第二十一章
叶栖华趴在御书房的桌案上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飘着温柔缱绻的漫天花雨,裴扬风怀抱一人在花雨中低声说着绵绵情话。怀中人抬起头,是和他一模一样的盈盈笑颜。
可叶栖华知道那不是他,他就是知道。
他一点一点靠近,愤怒地张开想要喊出那个名字,喉中却发不出声音。
和他一模一样的脸依偎在裴扬风怀中,温柔,乖顺。只有看着他时,眼底流露出一丝得意与挑衅。
叶栖华心中剧痛。
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长剑贯穿了他的胸口,剑柄握在裴扬风手中。
叶栖华抬头,目光绝望凄楚。
裴扬风漫不经心地握剑在他胸口一拧,淡淡说:“你没有用处了,栖华。”
叶栖华从噩梦中惊醒,捂住胸口剧烈喘息。额头冷汗滴落下来,口中也是一阵腥甜。
天亮了,阳光透过窗棂斑驳着落在桌上。
身侧的裴扬风还在批着奏折,声音像他的噩梦中那样漫不经心:“醒了?”
叶栖华睫毛一颤,确认自己还活着,呼吸才慢慢平稳下来:“我在这里睡着了,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裴扬风打了个哈欠:“陛下,微臣一个做臣子的,在这里连夜批阅奏折。您身为真正的天下之主,陪微臣在御书房待一宿很委屈吗?”
叶栖华揉着眉心:“你真是死也要拖个垫背的。”
裴扬风一宿没睡,精神倒是看上去比叶栖华还好:“你脸上那么差,睡得不舒服吗?”
叶栖华沉默了一下,淡淡道:“做了一个噩梦。”
裴扬风批阅奏折的手指僵了一下,继续若无其事地问:“梦到什么了?”
叶栖华说:“我梦见你说,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送我上西天。”
裴扬风提笔蘸朱砂子在奏折上批了一个“允”字,说:“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不会吗?”叶栖华扭头看着裴扬风,“可你看上去就像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大奸臣。”
裴扬风竟下意识地避开了叶栖华的视线,含糊不清地说:“你对于我来说,永远都是有价值的。”
叶栖华是他此生的亏欠,也是他世间仅存的血脉牵连。
还有另一份他不愿承认的情愫积压在心口最深处,那句话不必说出来,只是想想,都觉得万劫不复。
前尘种种淋漓鲜血,彼此折磨的太狠太痛。裴扬风怎敢承认,他早已对叶栖华有了爱恋。
还好此时的叶栖华忘记了,不会再用那满腔深情逼他坦诚自己的心意。
长秦关里,严邵还在等消息。
他从昨夜就站在了城墙上,一直等到日上中天,仍然像块石头一样,一动不动。
亲兵们不知道该怎么劝,只好陪将军一起站在城墙上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眼看日头就要向西了,远远的天地相接处忽然出现了一个小黑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亲兵惊喜道:“将军,是前方战线的信使!”
信使策马冲进长秦关,踉跄着跪倒在严邵身前,声音沙哑:“将军!”
严邵面无表情:“何事?”
信使道:“顾盟主的马驮着一个昏迷不醒口吐鲜血的鲛人冲入了我军营帐中。”
亲兵与顾云深相熟,忍不住问:“顾盟主呢?”
信使摇头:“未见顾盟主身影,前锋刘将军已派人外出巡查,命我迅速前来将此事告知严将军!”
严邵沉默许久,说:“把人送到长秦关来。传令刘将军,要多派兵力全力寻找顾盟主的下落。”
信使说:“严将军,那人急火攻心至今未醒,还在军医营帐中修养,恐怕要过段时间才能来长秦关了。”
严邵面上无喜无悲,片刻之后徐徐开口:“我随你去前锋营帐。”
京城里的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花瓣腐烂的芬芳和花苞初绽的清香交缠在空气中,像极了这座城中尸骸遍地的繁华盛景。
叶栖华坐在茶楼里悠闲地喝茶听书。
今天他是被裴扬风带出来的。宣王殿下嫌宫里烦闷,非要带他在京城里瞎逛美其名曰体验民间喜乐疾苦。
叶栖华身子娇贵,不比宣王殿下健步如飞。他没逛几步就建议去喝茶,说得振振有词:“茶楼酒馆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殿下若想知道百姓心中所思所想,最好的地方就是茶楼。”
于是两个人把随从留在楼下,一起上楼喝茶听书去了。
说书人讲是一卷新话本,说得是上古仙宫,天帝与神后偶得一块翡翠。这翡翠质虽地平平,石中精魄却颇晓人心,花言巧语哄得帝后欢心,因此在天宫之中肆意妄为。
裴扬风面色如常八风不动。
叶栖华捧茶低声问:“他们这样编排你,你不生气?”
裴扬风笑道:“有什么好气的?百姓们日夜为着柴米油盐艰难求生,心中总有些气恼怨恨无处发泄。若是编排我几句就能让他们明天继续欢欢喜喜地耕地织布,何乐而不为呢?”
书说人越说越激奋,说到那石妖不再满足做个殿前玩物,竟设计毒害天帝!
说书人手中响木拍得震天响,底下听书的书生们个个激动地面红耳赤,一时间掌声雷动。
叶栖华低喃:“他们诬陷你毒害先帝,你也不生气吗?”
裴扬风随口调笑:“你怎么知道这是在诬陷我?”
叶栖华怔了一下,才说:“我猜到的。”
裴扬风笑了笑,对小二喊:“茶凉了,再去换一壶。”
写话本的人说他毒害先帝,也对,也不对。
那时凤宁皇后的身子已经不大好了,御医再无回天之力,只能拿参汤一天一天吊着命。
叶栖华虽是唯一嫡皇子,却年纪最小,最不受先帝宠爱。
凤宁皇后心中抑郁难安,病得更加厉害。
那天早上,叶栖华照例去向父皇请安。
裴扬风得了特许,守在姐姐身边。
凤宁皇后病重之后整日昏昏沉沉地睡着,那天却意外清醒了一会儿。她眼睛空洞地看着床帐上绣的百鸟朝凤图,轻声说:“扬风,姐姐若走了,栖华日后必然性命难保。裴家在朝中,也会越发艰难了。”
裴扬风不爱听这些:“不会的。裴家和栖华都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
“你不要闹脾气,姐姐撑不了很久了,”凤宁皇后无奈地笑了,有气无力地说,“今年的报春梅开的真香,以后……以后再也闻不到了……”
裴扬风听不得这些遗言般的话,他想要反驳,可凤宁皇后已经再次昏睡了过去。
身后响起轻巧的脚步声,叶栖华低声说:“舅舅,我要做一件事情,你会帮我吗?”
裴扬风心中已经明了,却还是问了一句:“何事?”
叶栖华说:“我为九五之尊。而舅舅你,位极人臣,权倾天下。”
等不了了,他和叶栖华都知道,凤宁皇后的身体一天都等不了了。
为了自保,为了裴家,为了让凤宁皇后不会含恨而终。
裴扬风答应了:“好。”
书说人口中的故事,剧情跌宕起伏,时而濒临绝地,时而又峰回路转。说着说着,说到石妖毒害天帝神后,鸠占鹊巢,得意洋洋地盘踞仙宫之中。这时南天白虎大将听闻此事,一声震天怒吼,直扑仙宫而来,誓斩妖邪!
叶栖华发出一声幸灾乐祸的冷笑。
裴扬风终于沉下了脸色。
南统军营大统领是昔日大皇子的伴读。大皇子死在兄弟内斗中之后,南统军营表面归顺叶栖华,却迟迟不肯让京中调派的将领真正掌权。
裴扬风无所谓朝野之中如何评价他这个逆臣,但南统军若是想趁此机会浑水摸鱼,才是他真正的心腹大患。
裴扬风对叶栖华说:“你现在这里休息片刻,我去去就来。”
他在叶栖华似笑非笑的眼神中下楼,找到了在楼下等候的随从。命二人去调查话本的来源,一人去同方书院请徐仲豫到王府等候。
又让人飞鸽传信给南统军营中的暗桩,询问南统军最近是否有异常之举。
谢春行来到京都后,先去了剑圣山庄名下的一间客栈找顾云深。
小二挠着后脑说:“庄主还没回来呢。”
“不应该啊,”谢春行也忍不住开始和他一起挠后脑勺,“顾大美人说他去北海拿玄铁给我补刀,按理说该回来了。”
小二说:“现在北荒打着仗呢,说不定是我们庄主是绕路走的,那可不就要多耽误几天了吗。”
谢春行找不到顾云深,想先去茶馆找几个相熟的地头蛇打探一下宣王府的情况。刚走到茶楼下,却看到楼上一人凭窗而立,那张熟悉的脸还是那么好看。就那样不动不笑地站在风里,就美得像一幅画,美得谢春行心如鼓擂。
只是画里的人比起他记忆中的样子,少了几分天真烂漫,多了几许淡漠疏离。
谢春行快步上楼,木制的楼梯被他踩得吱呀作响。
端茶的小二差点和他在拐角处撞个满怀,圆滚滚的茶壶飞上了天。
谢春行在小二的惊叫声中手疾眼快地接住茶壶茶盖,火急火燎地塞进小二怀里就跑。
可靠窗的那个座位已经空了,只剩半壶残茶,几碟一动未动的点心小食。
京城的茶点甜得齁死人,但裴颢一直很喜欢吃甜东西,怀里总要揣着一盒糖块。
谢春行失魂落魄地看着那几碟整整齐齐的点心,忽然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也中了什么毒,才会莫名看到心上人伫立窗边的幻觉。
不行,他要找余半死好好看看病了。
叶栖华坐在宽敞的马车里打了个哈欠。
裴扬风笑:“别人都是饮茶之后睡不着,你怎么还把自己喝困了。”
叶栖华一个哈欠打出满眼泪花,有气无力地说:“宣王殿下若是今晚肯放我回床上睡觉,我就不会如此思念周公了。”
裴扬风藏着他那点不可告人的小心思,义正言辞地拒绝:“陛下,您乃一国之君,处理国事难道不是应该担负的责任吗?”
叶栖华面无表情地对他翻了个白眼,抓紧时间闭目养神。
第二十二章
谢春行失魂落魄地走在京城大街上,身旁马车一辆接一辆慢悠悠地驶过,半掀的车帘里流出一股名贵麝香。
他刚刚打听到一些消息,宣王这些日子都住在宫里,很少出宫,更是几乎不回宣王府。
但是没有打听到被宣王从潺塬带回来的那个人,甚至无人知晓裴颢是何人。
老友安慰他,说是会再找路子去鲛市打听卖到宣王府的鲛奴有谁。
可裴颢的毒,未必是在鲛商手里中的。裴颢的性情举止,也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奴隶。
谢春行叹了口气,心中却忽然想起一个故人。
那人虽人品名声都极差,却是宣王身边的幕僚,应该知晓不少宣王府中的秘事。
可谢春行实在不想和那只道德败坏的笑面狐狸谈生意,他看着宣王府恢弘壮伟的高墙大门,决定还是亲自夜探宣王府寻找找线索。
暗入狼穴,总好过与虎谋皮。
叶栖华在马车里睡了一会儿,醒来掀开车帘看向窗外,睡眼惺忪:“你带我来宣王府做什么?”他还没睡醒,声音软绵绵的。
裴扬风不动声色地把手指搭在了他后颈上:“你不是嫌宫里人多总是看着你吗?宣王府里自在些。”
叶栖华脸上不见半分笑意,裴扬风以为他是还没睡醒,也没再多问,干脆抱起叶栖华下了马车。
叶栖华打了个哈欠:“送我去睡回笼觉吗?”
裴扬风问:“不想听听南统军营的事情?”
叶栖华脸埋在裴扬风肩头,像是又睡着了。许久之后才小声抱怨:“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让我歇会儿。”
裴扬风憋着笑,抱叶栖华去了书房。
徐仲豫早就来此等候多时,已经把第一批送过来的情报翻看了一遍。
裴扬风把半睡半醒的叶栖华塞到一张铺着软垫的椅子里,转身来桌前拿起一张:“这些你都看过了?”
徐仲豫行礼:“学生已经看过,都是些市井之中早已流传的传言,暂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裴扬风看了几眼,问:“话本的来源找到了吗?”
徐仲豫说:“找到了那家印铺,但掌柜不在,小二也说不清楚原稿是从何而来。”
闭目养神的叶栖华忍不住嗤笑一声:“你们找这个有什么用?”
徐仲豫恭敬含笑:“陛下,南统军中有人想扰乱民心趁机造反,自然是要从这条线索开始查。”
叶栖华懒洋洋地睁开眼,对裴扬风说:“京中士子对你恨之入骨,只要有人混在其中怂恿几下,这样的话本一场诗会就能当场写出十几册。你们若是追究下去,也只能追究到‘京中士子’四个字了。”
徐仲豫脸色难看,勉强笑道:“殿下,学生昔日劝您不必对杨君素动手,看来是留下祸根了。”
“无妨,”裴扬风听叶栖华此言,倒也不太在乎话本来源了,他饶有兴趣地问叶栖华,“陛下有何看法?”
叶栖华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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