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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皇帝-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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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等他想出离开的计策,拓跋琛已经来到了牢房中。
  拓跋琛一看到顾云深,心口就隐隐作痛。顾云深那一掌打的真不轻,他胸前的铜甲都被打碎了。
  顾云深胸肺间经脉受损,不敢做太大的动作。但他还是支撑着坐起来,微笑:“多谢王上留住了我的性命。”
  拓跋琛心里不爽滋味:“你昏睡这段时间,本王一直在思考,思考你究竟有什么用处。”
  顾云深一派波澜不惊的温柔和煦:“王上想的如何了?”
  拓跋琛咬着后槽牙,半晌之后认输地叹了口气:“你不怕死,也不怕威胁。孤身一人闯进王城救人,身后也许并没有愿为你冒险的人,当诱饵也鸡肋。”
  拓跋琛早已想歪了十万八千里,顾云深心中好笑,却不反驳:“看来王上救我这一番功夫,算是白费了。”
  拓跋琛大度地摆手:“无妨,几钱草药而已。”
  顾云深真诚道谢:“多谢王上赠药。”
  拓跋琛在狭小的囚室中走了两步:“我们草原男儿认定的妻子,无论天涯海角都会把他找回来。”
  顾云深面不改色地听着拓跋琛的豪言壮志,温柔含笑:“那我只好祝王上得偿所愿了。”


第二十五章 
  长秦关来的传令官急匆匆来到宣王府。
  裴扬风不在王府中。
  正好徐仲豫来王府拿几样卷宗,迎出来问:“何事?”
  传令官捧上信封:“徐先生,急密保,严将军命我一定要亲手交给宣王殿下。”
  徐仲豫说:“我正要入宫向殿下禀报些事物,你随我一起吧。”
  两人骑马向皇宫走,徐仲豫问:“长秦关这几日,可是出了什么事?”
  传令官迟疑了片刻,说:“告知徐先生也无妨,数日前,严将军从兀烈王城救出了一个人。”
  徐仲豫已经猜到了大半:“我猜,是个鲛人吧。”
  传令官笑道:“徐先生猜的真准。”
  徐仲豫早年在裴家军中做军师,军中有他不少亲信。严邵刚在兀烈王城中看到那个似是而非的背影,他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消息未定的时候谁也不敢贸然告知宣王,如今严邵派传令官飞马来报,看来林月白已经安全了。
  林月白安全了,也许密信中写的就是他回京的日期。
  可林月白若回京……
  徐仲豫想起皇宫中那位不知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的阴狠皇帝,不由得替宣王担忧起来。
  如今宣王和皇上正浓情蜜意,朝中一片安稳祥和。如果林月白此时出现搅局,万一两人再不管不顾地折腾起来,不说饮龙阁那帮老臣会作何反应,早就意图不轨的南统军营肯定要笑出声了。
  徐仲豫在心中责备严邵不知轻重不顾大局,可事已至此,他也无可奈何。只盼着宫中两位大爷能冷静一点,千万别再折腾成之前那样了。
  御花园里百花争妍。
  叶栖华坐在御华池边的石头上钓鱼。
  湖里的鲤鱼都是新放进去的,成年鲤鱼忽然换了居所,十分焦躁不安,这几天就死了十几条。
  裴扬风心惊胆战地站在叶栖华身后。他这些日子总是竭力让叶栖华避免接触一些有过惨痛记忆的地方,可就是在御华池边,叶栖华佯装扔掉月白的玉佩,而他把叶栖华扔进了战俘营受尽侮辱折磨。
  裴扬风知道叶栖华总有一天会想起来,可他仍然害怕叶栖华想起来。
  鱼儿心中不安,叶栖华换了几种鱼饵,仍然无鱼咬钩。
  叶栖华晃着鱼竿搅乱一池春水:“国舅,你说这湖里的鱼是不是也学聪明了,发现贪吃鱼饵的鱼都会消失不见,于是才不敢咬朕的钩。”
  裴扬风说:“这里的鱼有专门的鱼倌一日投喂十几次,它们腹中饱胀,当然不会咬钩。”
  叶栖华似笑非笑地说:“日后这湖里的鱼谁都不许再喂,等饿得它们头晕眼花饥不择食了,朕再来放饵。”
  裴扬风装模作样地吆喝宫人:“都听到了吗?谁敢再给御华池里的鱼喂食,一律赶出皇宫。”
  叶栖华扔了鱼竿:“御花园里的花还有几株没开花?”
  侍女说:“还有三株,都是些喜热的花卉,今年天气暖的慢些,因此没开。”
  裴扬风说:“去召集些能工巧匠来,明天日出前务必要让百株奇花一并盛开。”
  侍女面露惶恐为难之色。
  叶栖华对裴扬风说:“朕还没有昏庸到为了几朵花几条鱼就要威胁别人性命的程度。”
  宫人来报:“徐先生与一位长秦关来的信使,求见宣王殿下。”
  裴扬风心中莫名一紧,不祥的预感和忐忑的期待忽然一起涌上心头。站在御花园那头的徐仲豫神情复杂,手中折扇一下一下敲着掌心。徐仲豫遇到难以抉择之事的时候,总会这样自虐一样用竹骨扇敲自己手掌心,据说是幼时犯错后被先生打戒尺留下的习惯。
  叶栖华从湖边的石头上跳下来,宽大的殷红衣袖翻飞腾空,让他看上去像一只脆弱的蝴蝶。他说:“朕要赏花,那些事情你自己解决就好。”
  这些日子裴扬风处理政务时都会刻意让叶栖华也在场,既是试探叶栖华的记忆恢复了多少,也是表达自己毫无防备的一片真心。
  如今叶栖华忽然说不想搀和,裴扬风心里莫名有些慌乱,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让他几乎产生了不要见徐仲豫和信使的想法。
  叶栖华已经进了御花园,漫不经心地这里碰碰那里闻闻。
  裴扬风把心中那些没缘由的不安压下去,对宫人说:“让他们去御书房等本王。”
  御书房里,传令官脸上是喜气洋洋的笑容,徐仲豫却是眉头深锁,似乎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与焦虑之中。
  裴扬风顺手拿起一本书敲在徐仲豫脑门上:“别发呆,”又对传令官说,“密信呈上来。”
  徐仲豫抬手拦住了传令官递信的动作,看着裴扬风,笑容勉强:“殿下,学生有几句话,最好是在你看信前说出来。”
  裴扬风心中咯噔一声,脸色沉下去:“说。”
  徐仲豫说:“学生已经找到了余一命,他说他也不确定洗尘蛊所造成的失忆会维持多久。”
  裴扬风沉默了一会儿,说:“本王早就做好了迎接栖华恢复记忆的准备。”
  徐仲豫接着说:“第二句话,殿下蛰伏数载忍辱负重,如今才得以权倾天下。殿下一时的愧疚心软,就会将数年功绩毁于一旦。”
  裴扬风听到徐仲豫又有劝他另立新君的打算,心中不悦:“徐仲豫,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若是再敢说一次,本王就把你按谋逆罪论处。”
  徐仲豫心中叹息,宣王对陛下的维护之意,如今已经强烈至此,再也不可能劝他放弃了。于是徐仲豫眼神一换,坚定地看着裴扬风:“第三句话,若是殿下要做皇上身侧贤臣,学生恳请殿下,决不可再因旁人之事与陛下发生间隙。”
  “旁人”二字入耳,裴扬风竟隐隐听到了雷雨轰鸣之声,他面色阴沉冰冷:“徐仲豫,你想说什么?”旁人,旁人是谁?让他几乎把叶栖华折磨至死的那个旁人,是早已死去多年的月白。可他已经放下了心中的月白。
  他让管家收拾掉了王府中所有与月白有关的物件,亲手烧毁了画像。他已经释然至此,徐仲豫为何又要郑重其事地提醒他?
  徐仲豫低叹一声:“左右取舍,望殿下早作打算。”
  传令官递上信封。
  信封中只有薄薄一页纸,严邵一板一眼的字迹:“林月白平安回到长秦关,正在养伤,不日即回京中。”
  裴扬风耳中响起一阵痛楚的轰鸣声,眼前阵阵晕眩。
  寥寥数语,却牵扯出裴扬风刚刚忘却的那场痛不欲生。
  他的月白……回来了……
  裴扬风喉中涌出一股腥甜,咳嗽间鲜红的血滴飞溅在信纸上。
  徐仲豫推开书房的门对门口的太监说:“快传太医,殿下咳血了。”
  裴扬风低喝一声:“回来!”
  太监一步还没迈出去,乖巧地僵在原地。
  徐仲豫退回书房中,担忧道:“可是殿下你……”
  “本王……本王无碍……”裴扬风竭力想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些,可他的牙根却在发抖,手指几乎捏碎了那张薄薄的纸。
  他怎能不激动,怎能不颤抖。
  他的月白,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月白。那年秋天,他在尸山血海里怎么找都找不到的月白。
  月白还活着,还好好地活在世上。而且很快……很快就会回到他身边了。
  裴扬风觉得自己此刻应该欣喜至极,满足至极。他应该思念成狂恨不得现在就快马冲去长秦关。
  可他感觉不到一丝欢喜,一丝期盼。
  月白死后的日子,裴扬风为了复仇而活。
  可复仇之后,裴扬风却为了另一个人而活。
  他的月白早就死在他心里了。
  裴扬风还是捏碎了那张薄薄的纸。
  徐仲豫轻叹:“现在传信,让严邵把林月白留在长秦关里,还来得及。”
  裴扬风苦笑着想。身边有个徐仲豫这样的人,着实有些可怕,因为他总能知道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可裴扬风不能这么做。
  他的月白,此生都是为他而活,他怎么能将他弃之如敝屣。
  模糊的记忆里,白衣少年从桃花树上跃下,欢快地笑着像只蝴蝶一样扑进他怀中,满身都是清甜的桃花香:“公子,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赢一回?”
  裴扬风放不下,他放不下那段时光里的桃花细雨,他放不下那些耳鬓厮磨里的缱绻缠绵。他放不下过去,更放不下过去的人。
  徐仲豫还在等他的回答。
  裴扬风生生咽下一口涌上喉头的鲜血,平静地说:“护送月白回京这件事,你亲自负责。”
  叶栖华在花园里发呆,又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半开的花苞。
  远远地看到裴扬风走过来,脸色十分难看。
  叶栖华疑惑地问:“你怎么了?”
  裴扬风强笑:“无事。”
  叶栖华说:“你说过不会再骗我了。”
  裴扬风深吸一口气,温热的手掌轻轻搭在叶栖华肩上:“我不会骗你。”
  叶栖华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许久之后轻声说:“撒谎。”
  裴扬风不知该如何解释。
  “你为什么总是要骗我,”叶栖华唇色惨白,眸中含着凄冷笑意。他摊开手掌,露出一块白玉,“到现在你还在骗我!”
  裴扬风下意识地想夺回那块玉:“栖华!”
  叶栖华踉跄后退数步,笑声凄厉:“裴扬风,你果然还是心心念念着那个死人!”
  裴扬风无心再抢一块石头,但是叶栖华身后数步之处就是御华池,随时都可能摔下去。裴扬风心中焦躁:“栖华,不要再后退了!”
  叶栖华回头看向波光粼粼的湖水,笑容更加嘲讽:“你在害怕?你害怕朕会再把你小心肝的遗物扔掉吗?”前尘痛楚奔涌而来,叶栖华眸中含泪,冷笑,“大不了宣王殿下再把朕扔进战俘营中一回!”
  裴扬风深吸一口气,说:“叶栖华,你过来。把玉给我,我扔给你看。”


第二十六章 
  叶栖华紧紧握着那块玉佩,身体微微后仰。
  就是在这里,就是在这座湖边。那时湖边的柳树还没发芽,御花园里的花都是光秃秃的枯枝。
  那时的叶栖华双目已废,脑中记忆乱成一团。可怖的幻觉让他变得十分疯狂,竟傻乎乎的以为,扔掉这块玉,裴扬风就会忘了林月白。
  可裴扬风永远不会忘了林月白。不管他怎么努力,怎么卑贱,怎么歇斯底里地哭求,就算他叶栖华毁掉林月白留在世上的所有痕迹,可林月白永远活在裴扬风心里。被裴扬风视若珍宝。
  叶栖华脸色惨白冰冷,泪痕划过玉雕般的脸。
  裴扬风向他伸出手,神情焦急:“栖华!”
  可叶栖华记起来了,他全都记起来了。
  裴扬风也曾待他百般温柔,也曾与他缠绵细语。可这所有的柔情蜜意,都是假的。一旦触及到那个死去的人,裴扬风就会毫不留情地把他推进地狱中。
  那一日的御华池边,裴扬风为了这块玉送他去被战俘轮奸。
  今日的御华池边,裴扬风又为了这块玉,继续对他说谎。
  叶栖华说:“裴扬风,朕,恨你!”
  恨他欺骗,恨他利用,恨他百般折磨。
  又恨自己,怎么能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卑贱至此!
  罢了,罢了……
  叶栖华心中死灰一片,他仍挂着泪痕的脸缓缓恢复了平静,把那块玉还给裴扬风:“但是,朕不会再亏欠你了。”
  裴扬风结果那块玉,焦躁地要解释。
  叶栖华却转身背对他,说:“朕欠林月白一条命,才让你恨朕入骨。国舅,朕这些时日受的折磨,可偿还够了吗?”
  裴扬风握着那块玉佩,石头上还留着叶栖华掌心温度。他心知自己伤叶栖华太深,早已想了无数种方法准备在叶栖华恢复记忆后弥补错误。
  可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月白却再次回到了他的身边。
  起风了,风吹得千百株奇花婆娑摇曳,深深浅浅的花瓣漫天飞舞。
  叶栖华一步一步地离开他,伶仃背影削瘦柔弱,好像那件厚重的龙袍快要把他压垮了。
  裴扬风记得叶栖华小时候,骨头比同龄孩子都要软,每年冬天都凤宁皇后一起窝在暖阁里,母子二人各自捧着脑袋大的药碗,一天三顿的当饭喝。
  叶栖华长到十岁的时候,还是很小的一团。因为身子不好,一直没有和皇兄们一起习武。
  凤宁皇后摸着儿子的头叹息:“皇家担子那么重,我的儿子该怎么撑起来。”
  做母亲的心疼儿子,却还是要费尽心机让那一担沉沉的江山落在儿子肩上。裴家是世家魁首,手握北方军权,裴家女儿生的皇子若是夺不到皇位,他们都会死得很难看。
  裴扬风看着叶栖华的背影越走越远,忍不住低喝一声:“叶栖华!”
  叶栖华停住脚步,深吸一口气,声音冷漠疏离:“国舅还有何事?”
  裴扬风追上去,蛮横地扳过叶栖华的肩膀,把那块玉佩举到叶栖华眼前:“当日,我因为这块玉佩发怒伤了你。”
  叶栖华薄唇轻颤眼神惨然:“不用国舅再提醒朕那几日朕遭受了什么!”
  裴扬风说:“对不起。”他掌心发力,猛地一握,晶莹白玉瞬间化为齑粉,在春日暖阳中纷纷扬扬洒落了一地。
  事到如今,道歉已是无用。裴扬风只好病急乱投医,当着叶栖华的面彻底毁掉了林月白送给他的玉佩。
  叶栖华惊愕地微微张开:“你……”
  裴扬风坚定地看着叶栖华的眼睛。
  叶栖华狼狈躲开他的视线:“你毁坏亡者遗物,不怕冤魂不甘吗?”
  裴扬风不知该如何告知叶栖华林月白活着回来的消息,一念及此,心中愧疚更深。他说:“这块玉是害你受尽折磨的罪魁祸首,我毁掉它,你心中才能痛快一些。”
  叶栖华冷笑一声:“朕是自作自受,怪不到一块死物身上。”
  裴扬风不再说话,他感觉叶栖华的态度似乎已经软化许多,心中松了口气。
  离林月白回到京城还有几天时间,他还有机会和叶栖华坦诚相谈。
  兀烈王城。
  顾云深的伤势恢复得比拓跋琛还快。当拓跋琛还在被大夫折磨得满头冷汗的时候,顾云深已经在囚室里慢悠悠地打完一套拳了。
  拓跋琛对此十分羡慕:“你们中原人身体愈合的真快。”
  顾云深笑意温柔:“王上也是十分勇猛。”
  拓跋琛呲牙咧嘴:“是你那一掌打的太狠了。”
  顾云深说:“若不是在下那时已经力竭,那一掌本该是让王上命丧当场的。”
  拓跋琛感受着胸腔内阵阵闷痛,却不觉得生气,反而豪爽一笑:“等本王伤愈,再领教顾盟主的全力一掌!”
  顾云深心里发苦,拓跋琛一时半会儿不会放他离开,可断裂的经脉却等不得了。若一月之内不能找到余一命接筋续脉,他就要武功全废了。
  还有一件事让顾云深觉得十分奇怪,拓跋琛看上去心情那么好,难道是已经抢回林月白了?
  想到此处,顾云深试探道:“王上的妻子被在下带走,为何王上面对在下却不见怒色?”
  拓跋琛摆手:“我们草原男儿以强为尊,你够强,才能夺走本王的妻子。本王会夺回来,但不会因此恨你。”
  顾云深勉强理解为游牧民族的世俗文化与中原不同,赞叹点头:“王上果真是豪爽之人。”他想,拓跋琛如此有恃无恐,显然已经有了其他安排。看来林月白回京的路上,不会太平了。
  徐仲豫笑容满面地来到长秦关,奉宣王之命亲自接林月白回京。
  林月白没有等到顾云深的消息,十分不愿意回去。
  徐仲豫挤眉弄眼地说:“殿下思念公子成疾,公子若再不肯回京,殿下就要扔下政务不管,亲自来长秦关了。”
  林月白受不了徐仲豫死皮赖脸的缠磨,只好答应先随他回京。
  离开长秦关的时候,严邵骑马送他们走出卿和谷才停下。
  徐仲豫坐在马上折扇轻摇,调侃道:“舍不得了?”
  严邵冷漠道:“闭嘴。”
  徐仲豫说:“我可没说你舍不得林月白。”
  严邵握紧缰绳,薄唇紧抿。
  徐仲豫说:“回去吧,别送了。越送你心里就会越难受。”
  严邵神情冰冷地瞪他一眼:“徐仲豫,我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和你聊天!”话音刚落,他调转马头扬鞭怒喝:“驾!”
  马蹄踏着飞尘向北而去。
  林月白从马车中探头:“严将军回去了吗?”
  徐仲豫笑呵呵地驱马来到马车旁:“林公子,我们走吧。”
  皇宫。
  叶栖华在烛火下看着自己的手掌。
  白皙,修长,骨节粗细合宜,掌纹深浅有序。
  代表姻缘的那条掌纹最为曲折,被另一条细纹拦腰斩断。按手相来说,他这是姻缘寡薄之相。
  可凤宁皇后不信命数,于是叶栖华也不信。他信人定胜天,他信一切想要的东西,只要舍得牺牲,就能得到。
  他叶栖华踩着亲兄弟们的尸体一步一步走上皇位,一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怎么会输给一个已经死了的鲛奴。
  可他就是输了,输的凄惨无比,输的狼狈不堪。
  裴扬风从背后拥住他,在烛影摇红中低喃:“在想什么呢?”
  叶栖华微怔之后,问:“你为什么要毁掉那块玉?”
  裴扬风沉默许久之后,说:“比起那块玉,我更不能再失去你。”
  叶栖华嗤笑:“我?”
  裴扬风指尖描摹着叶栖华的脸颊,温柔细致地抚过眉梢和鬓角。他想,有些话,必须要对着叶栖华说出来了。他说:“栖华。”
  叶栖华侧头避开了他的视线和手指。
  裴扬风执拗地捧着叶栖华的脸,认真地说:“栖华。”
  叶栖华苍白的手指缩进袖中,紧紧攥成拳:“裴扬风,你放过我吧。”
  裴扬风指腹轻轻抚摸叶栖华的唇,声音低沉温柔:“栖华,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叶栖华闭目轻颤:“我为此付出过代价了。”江山易主,无感俱失如同人彘,又被陌生蛮人轮奸折磨。他付出的代价已经足够惨烈,难道还不能弥补三年前横刀夺爱的错吗?
  裴扬风低喃:“你招惹得我魂不守舍,我怎么能就这样放你走。”
  葳蕤轻光,喃喃细语。
  叶栖华牙根发抖:“我……朕……何时曾让宣王殿下魂不守舍?殿下心中想的是谁,朕知道,殿下自己也清楚。”
  “过去了,”裴扬风说,“那些都过去了。”
  温软的吻落在叶栖华脖颈上,他身体僵硬颤抖,没有半点沉浸在温情缠绵的样子。艳到凌厉的脸上是痛楚、愤怒,还有濒死的绝望。
  都过去了……裴扬风轻轻巧巧的一句话,那些鲜血淋漓的往事,就都过去了。
  原来那些折磨、侮辱、伤害,只要摔碎一块石头,就可以都过去了。
  叶栖华缓缓抬手,微凉的手掌轻轻搭在了裴扬风后颈上。像一个接纳邀请的暗示,又像夺命断首的预告。
  裴扬风健硕的手臂环在他腰间,两具身体紧紧贴在一处,衣衫凌乱,乌发交缠。
  云雨情浓之时,裴扬风咬着叶栖华的耳垂低声喘息:“栖华,我爱你。”·
  叶栖华呻吟中带着细微的哭腔:“我恨你……裴扬风……啊……恨死你了……”
  裴扬风凶狠一顶。
  叶栖华身体承受不住,当即呜咽着泄了精。
  意识模糊中听到裴扬风低声说:“陛下,微臣……罪该万死。”


第二十七章 
  护送林月白回京的车队停在蟠州边界稍作休整。
  林月白已经数年没有回到中原,此时看着关内的一草一木,都觉得倍感亲切温柔。
  徐仲豫摇着扇子来到林月白身边,悠悠道:“数年未见,林公子越发姿容动人了。”
  林月白说:“徐先生说话如此刻薄,看来是遇到了难以解决的大麻烦。”
  “解决也不难,”徐仲豫说,“但在下还在思考。”
  林月白眺望着南方山峦,问:“徐先生不是优柔寡断之人。”
  徐仲豫笑道:“人老了,就会变得犹豫不决。尤其是一些丧良心的事情,做的时候总会忍不住担心进了阴曹地府,阎王爷会不会算总账。”
  林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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