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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皇帝-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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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栖华拗不过他,只好匆匆写了几个字,把红纸折起来放在河灯里:“好了。”
河灯入水,很快和其他的河灯聚拢在一起,随着水流向下游涌去。
着了魔一样,叶栖华不由自由地跟着那盏河灯走了几步,好像真的害怕它会被水淹没了。
河灯经过一个小小的漩涡,叶栖华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期待和不安就是这样的心情,让人失魂落魄,只好把全部的心力都放在上面,然后无力地等一个上天注定的结果。
河灯在漩涡边缘歪歪斜斜,那截小蜡烛眼看就要被水淹灭,叶栖华身后的谢春行忽然暗中发力,用内力把那盏河灯送到了平稳的水面上。
叶栖华回头,感激地看了谢春行一眼。
可他的注意力仍然全部放在了那盏河灯上,跟着河灯跑到渭水下游,跑到护城河边。
大部分人的河灯都已经沉没了,只有叶栖华这一盏被谢春行的内力护着,摇摇晃晃地往前走。
叶栖华追着河灯气喘吁吁地跑,谢春行跟在他身后默默护着那盏灯不被河水吞噬。
河灯真的绕着护城河漂了一整圈,来到了传说中仙人所在的地方。
夜色下,绵延起伏的山峦,隐隐传来夜莺的叫声。
河灯里短短的一截蜡烛已经燃到尽头,只剩下暗青色的一缕小火苗,发出最后的光亮。
叶栖华如梦初醒,这才发现自己做了多可笑的一件事。他居然真的相信了这个愚蠢的仪式,甚至一路患得患失地跑到了这里。
世上没有仙人会听到他的心愿,廉价的河灯就算飘到渭水尽头,也不过是一张废纸。
叶栖华自嘲地说:“走吧。”话音刚落,就看到河面上快要熄灭的河灯被一股力道拽向了岸边。
河边迷蒙月色下,一个形容俊伟身姿挺拔的人,捧起了叶栖华的河灯。
月色映着一张刀削剑刻般英俊的脸,看上去有些薄情的唇缓缓勾勒起温柔的笑意。
叶栖华惊慌失措,冲过去喊:“还给我!”
裴扬风已经拿出了河灯里许愿的红纸,借着月色想要一窥究竟。
叶栖华愤怒地一掌将河灯和红纸都打进了河里:“裴扬风!”
裴扬风心中遗憾,说:“栖华,其实向我许愿,比向仙人许愿可靠多了。你想要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叶栖华咬牙切齿地说:“我想要你再也别出现在我面前!”
谢春行匆匆赶来:“栖华!”
叶栖华转身拽着谢春行的袖子就走。
裴扬风在他身后说:“栖华,这是你的要求吗?”
叶栖华这时才想起,在他失忆的时候,裴扬风曾经答应过会满足他一个要求,任何要求都可以。
叶栖华深吸一口气,劝自己冷静。裴扬风虽然无耻混账,但承诺过的事却基本都会做到。这个要求太宝贵了,不能用在逞口舌之快上。
第三十八章
隔着一条河,河那边是繁华灯影,河这边是暗夜山峦。
叶栖华一步一步离开,把半生痴迷眷恋扔在身后,不肯再示弱半分。
裴扬风也不追他,静静站在河边看着彼岸街市。
河水中猛地冒出一个人,湿淋淋地爬上岸:“殿下,找到了。”
裴扬风接过他手中已经被泡烂的那盏河灯,上面的字迹已经完全看不清了。不过裴扬风已经不在乎叶栖华写了什么。当他拿到河灯后,叶栖华惊慌失措的反应就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裴扬风对手下说:“准备行动吧。”
手下问:“什么时候?”
裴扬风说:“明天,落日之时。”
叶栖华没有回行宫,他坐在潺塬城外的荒山上,怔怔地看着城中万家灯火。
那些光,好温暖。
温暖从身后拢过来,叶栖华下意识地躲开了一点。
谢春行僵在原地,尴尬地举着衣服:“我……”
叶栖华心中愧疚,他和谢春行在夜色中沉默对望,许久之后,艰难开口:“大哥,你回去吧。”
谢春行把那件衣服披在叶栖华身上,笑着说:“你不回去,我一个护卫自己回行宫不好吧?”
叶栖华轻声说:“不是回行宫,是……回到你的江湖里。”
谢春行挠头:“我是光明正大科考入宫的,你怎么还要赶我走?”
“我在利用你,大哥,”叶栖华心中微痛,“我利用你扰乱裴扬风的视线,我……”
“你想娶兀烈公主,”谢春行忽然开口,“对不对?”
叶栖华怔住:“大、大哥……”
谢春行苦笑着摸向腰间,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不会每天挂着酒壶了。他只好对着夜色叹了一声:“你不甘心被裴扬风控制,兀烈公主是你最好用的外援。大哥是旁观者清,反而看得比宣王殿下还清楚些。”
叶栖华不再说话,他仰头迎着皎洁月光。
谢春行没有酒,总觉得缺了三分胆量。他鼓足了勇气才敢开口:“栖华,你觉得是在利用我吗?可在我看来,这是我唯一能留在你身边的机会。”
叶栖华惊愕地看着谢春行。他曾经想过很多次,如果向谢春行摊牌,会迎来怎样的结果。
叶栖华此生所遇到的人和事,真心寥寥无几。可他知道被人利用欺骗的痛苦和愤怒。叶栖华曾经打算等到事情结束之后,选一个安全的环境,再告诉谢春行真相。
可他撑不下去了。谢春行太温柔,太坦诚,一颗血淋淋的真心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塞进了他的手心里。偏偏叶栖华……真的不能收。
谢春行有些无措地避开了叶栖华的眼神,自顾自地唠叨着:“你只恨自己的利用价值还是太小了,不能让你更轻松更快乐。说什么利用不利用的,为喜欢的人做事情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叶栖华怔怔地看着谢春行。这个男人像一条浩荡大河,波澜壮阔又温柔包容,笨拙地想要把他捧在手心里小心呵护。叶栖华眼眶一痛,泪水在夜风中滑落。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谢春行,为什么他爱的人,不是谢春行呢……
谢春行慌了:“别、别哭,栖华你、你如果真的嫌大哥烦,大哥、大哥不会让你烦恼的。”
叶栖华流着泪勾起唇角,手臂环住了谢春行的脖子。
这下谢春行彻底僵硬成了一块石头。
夜莺在枝头唱着歌,夜风把仙人山下的欢笑声吹过来。
叶栖华轻声低喃:“大哥,要了我吧。”
谢春行脸红到滴血:“栖、栖华,大哥知道你心里难过,但是、但是这种事情,不能、不能用来赌气的。”
叶栖华茫然无措:“大哥不想吗?大哥喜欢什么?权势,金钱,天下名刀,大哥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他想要补偿谢春行,补偿这些时日的温柔呵护,补偿他永远无法回应的一往情深。
谢春行笑容发苦:“栖华,你在想什么呢?”
叶栖华献身遭拒,难堪狼狈地起身退开:“大哥,我失态了,抱歉。”话音未落,他已经走上了回行宫的路。
谢春行急忙追赶:“栖华,栖华大哥不是那个意思!”他当然想要叶栖华,他想得都快发疯了。但不能是现在,不能是心如死灰的栖华,用献祭般的姿态与他在一起。
叶栖华不会武功,走的并不快。但谢春行却不敢追的太紧,生怕叶栖华在光线昏暗的山间小路上摔倒。
这一夜,御前带刀护卫谢春行没有像往常那样守在陛下房里,而是坐在树上看了一晚上的月亮。
裴扬风照例来叶栖华门外守夜,对着树上的谢春行晃了晃手中的酒:“来喝吗?”
谢春行跳下来,皱着眉看裴扬风自斟自饮,问:“你这样有意思吗?”裴扬风总是揣着满怀半真半假的心意,死皮赖脸地说那些肉麻的情话。可如果真的爱栖华,又怎么舍得因为另一个人让栖华如此难过?
裴扬风扔给他一坛酒:“你呢,有意思吗?”堂堂名门大侠死皮赖脸地留在栖华身边,被栖华当成和他赌气的工具也乐此不疲。如果真的爱一个人,怎么可能不索求不占有,甘愿做一枚棋子?
屋里没有点灯,叶栖华已经睡着了。
谢春行看着窗棂上的蝴蝶,目光温柔:“我只要他平安快乐,身边再也没有欺骗他伤害他的混账东西。”
裴扬风饮下一大口酒,说:“他身居高位,从出生那一天起,就注定身边虎狼环伺,时时刻刻有人想要他的命。”
谢春行嗤笑:“那你是虎还是狼?”
裴扬风说:“我是牧羊人。”
谢春行不屑再和他交谈,扔下酒坛继续上树看月亮。
裴扬风看着漆黑一片的房间。他曾经伤害栖华最深,却也是世间最能保护栖华的人。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把谢春行放在心上。
那只是一个,有点麻烦,但解决起来也不算太难的小障碍。
裴扬风的手下急匆匆赶来,附耳低声说:“殿下,林公子来潺塬城了。”
裴扬风愣住:“他一个人来的?”
手下说:“我们留在潺塬城监视林逸思的人,发现林公子在那家酒馆里。”
裴扬风脸色一沉:“加派人手盯着,如果林逸思敢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他微一犹豫,说,“当场斩杀。”
林逸思这一次,做的过分了。
林月白酒量很差,一喝醉了就会出丑。于是他握着酒杯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抿,看着林逸思喝。
林逸思说:“那天宣王把你带走,谢老弟在我这儿喝得酩酊大醉,边喝边吼不该让裴扬风那个混帐东西带你走。这次宣王来潺塬城,我猜你一定也回来,于是就多在街上逛,想碰碰运气。
林月白越发疑惑,这位掌柜口中的“颢儿”到底是谁。与公子有牵扯,还长得与自己相似的,只有皇上。可叶栖华并非鲛人,两人眼睛的颜色不一样,为什么这位掌柜却如此笃定地叫他“颢儿”?
林逸思喝酒把自己呛到了,一边咳得眼眶通红,一边温柔怜惜地看着林月白:“那次宣王带你回去之后,没有再折磨你吧?”
林月白半真半假地接话:“公子一直对我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林逸思笑着喝闷酒,“他对你好,我也就放心了。”
隐藏在暗处的宣王府亲兵对视一眼,悄悄架起了弓弩。林逸思说的话已经越来越靠近那件事,他们必须决定是否要除掉他。
夜深了,酒馆里的客人醉醺醺地一个接一个离开,只剩下林逸思喝林月白。
宣王府的亲兵把箭尖对准了林逸思,刚要放箭,门外却飞进来数支毒镖。
电光火石间,林月白推开林逸思抽剑击飞毒镖:“什么人!”
无人能回答,更多的毒镖铺天盖地向他袭来。
裴扬风的命令,保护林公子第一,除掉林逸思是第二。宣王府的亲兵从暗中现身,拔刀护卫:“林公子,快走。”
林月白看了一眼旁边的林逸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牵扯,不顾自身安危对林逸思喊:“快走!”
天未亮,裴扬风接到了手下的消息。
林月白失踪了。
裴扬风来到林逸思的酒馆里,亲自搜查了林逸思的房间,把所有与裴家有关的旧物全部收起来带走。
酒馆里一片狼藉,泛着湛青色光芒的毒镖洒落了一地,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体,都是宣王府派来保护林月白的亲兵。
林逸思和林月白都不见了。
裴扬风看着手下亲兵毒发身亡的惨状,深吸了一口气,说:“先请毒医验尸,查明死因。”
林月白和林逸思失踪,凶手的动机只有两种,要么是想要向世人宣告凤宁太后的往事,要么……就是想把这个秘密彻底埋进棺材里。
裴扬风不敢妄下结论,他必须要查出更多的证据,才能找凶手询问答案。
裴扬风祈祷是前者。如果是前者,那至少林月白现在还活着。如果凶手是为了掩盖前尘,那林月白一定凶多吉少了。
叶栖华一夜未眠。天亮之后,雁心来服侍他穿衣起身,被皇上惨白的脸色和无神的双眼吓坏了:“陛下,陛下您还好吗?”她知道叶栖华身上的毒还未除净,真的担心如果陛下这时候余毒发作,那该如何是好。
叶栖华缓缓转动眼球,疲惫地说:“朕无事,把你的眼泪擦干净再进来。”
雁心破涕为笑:“陛下昨晚没睡好,是床不舒服吗?”
这座行宫是先帝建的,叶栖华登基之后从来没有来过,确实有些住不惯。
他摆摆手:“无妨。”院子里空荡荡的,叶栖华随口问:“国舅昨夜来过吗?”
雁心说:“宣王殿下在院子里喝了一夜的闷酒,天快亮的时候出了件急事,他就匆忙过去了。”
叶栖华“嗯”了一声,没有再问别的。
或许是因为一夜未眠,叶栖华心口跳得厉害,一阵一阵地闷痛。
他把不祥的预感强行压下,闭目轻声说:“雁心,给朕拿一丸宁心丹。”
不会的,再也不会有更坏的事情发生了。
第三十九章
林月白睁开眼睛,迷茫低喃:“我……我在哪里……”
“让陛下受惊了,”桌边一个人在沏茶,“反贼裴扬风囚禁监视陛下,微臣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望陛下恕罪。”
林月白皱眉:“你抓错人了。”
桌边的男人约有四十年岁,一身整洁挺括的布艺,沏的却是千金一叶的雾山云芽。男人笑容和煦而有礼:“陛下,微臣是南统军营大统领常水天,救驾来迟,让陛下受苦了。”
林月白张开嘴不知该该从何解释,他虽然与叶栖华相貌有九分相似,但他毕竟是鲛人,从来没有被认错过。这趟江南之行,为何这么多人看不到他的瞳色,固执地认为他就是叶栖华呢?
林月白想,如果常水天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很有可能因为失去利用价值而被灭口。斟酌再说。想到这里,林月白不再费心解释,默认了自己就是叶栖华。
林月白昔日在裴扬风身边时,常常听裴扬风提起南统军营。那是世上不多能让裴扬风头痛的东西,所以林月白记得格外清晰。
常水天说:“陛下先在此休息几日,等微臣拿下反贼裴扬风的人头,再护送陛下回京。”
林月白心中奇怪。南统军营这样大费周章地掳走叶栖华,应该是有大用处才对,就这样让他歇着?
林月白心中隐约察觉到了一丝反常,可他得到的信息太少,一时猜不出对方的动机。
今日裴家祭祖。
叶栖华也去了一趟祖庙,让侍女代他敬了一炷香。
祭祖的仪式繁琐冗长,叶栖华身体不适,闻着香火味就开始咳嗽。
雁心忙劝:“陛下,我们回行宫吧。”
叶栖华脸色苍白气若游丝,冷冰冰地问:“为何不见宣王?”不管是为了裴家的脸面还是他裴扬风自己的形象,这种场面裴扬风一定会来。
雁心说:“听说宣王府里几个亲兵昨夜死了,似乎是牵扯着一件大事,殿下还在义庄等毒师检验的结果。”
“毒师?”叶栖华皱眉,“那几个士兵是中毒而死?”
雁心眼见自己说漏嘴,忙解释:“奴婢也是听底下的护卫说的,都是谣传。”
叶栖华不在乎那几个士兵的死因,他们如今在南统军营的枕头边上,死几个人再正常不过。裴扬风为了找到证据守在义庄等结果,也没什么不对。
可叶栖华就是觉得不对劲,这种恐慌和从前的一切都不一样。
从前是他明知道结果还要把事情激化到最惨烈的境地,可今天,他却感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推着他,不容反抗地把他推向万丈深渊。
心口痛的越来越厉害,宁心丹已经完全失去了效果。叶栖华掀开半边珠帘,烟雾缭绕里的宗祠越来越模糊。
叶栖华心底骤然生寒。
碧海青天水的余毒,还是发作了。
叶栖华不许自己的脸上露出心底的惶恐,漫不经心地问雁心:“宣王之前令人寻找余神医的下落,有消息了吗?”
雁心说:“有消息说余神医在潺塬城里,殿下还在找。”
叶栖华“嗯”了一声。
雁心趁机打趣:“宣王殿下是真的心疼陛下,为了找到余神医,快要把潺塬城的地皮都翻过来了。”
叶栖华似笑非笑:“是吗?”
雁心不敢再多话,默默低下了头。
剑圣山庄。
顾云深睁开眼睛,一身疼出来的冷汗。
接筋续脉的疼痛,非一般人可以承受。他武功高强,接起来比寻常人还要痛苦数倍。余一命留在剑圣山庄里,已经为他接了七天七夜。
这七日里顾云深昏了醒醒了昏,余一命倒是精神抖擞,笑眯眯地捋胡子:“顾小子,还活着吗?”
顾云深强笑点头:“前辈受累了。”
“我不累,我看着你累。”余一命捏着一根长针插进顾云深胸口大穴。
剧痛猛地冲进四肢百骸里,顾云深强忍住肌肉的颤抖,努力不影响余一命施针。
“疼你就喊啊,”余一命说,“你不喊别人怎么知道你有多疼?”
顾云深疼得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笑:“前辈说笑了。”
余一命气哼哼地嘀咕:“臭小子。”
顾云深为了让自己不要注意疼痛,和余一命开玩笑:“前辈教训的是。”
余一命说:“我没骂你。”
顾云深哑口无言,不知道该不该问问余一命在骂谁。
剑圣山庄的小弟子在门外喊:“庄主,来了一个穿盔甲的人拿着宣王府的令牌要见余神医。”
余一命挽起袖子开始找药:“那瓶药我放哪儿来着?”
顾云深问:“余前辈知道宣王要的是什么药?”
余一命说:“就是之前救的那个小美人,他毒性未清,这瓶药裴扬风早该来找我拿了。”
小弟子从门缝里探出一个脑袋:“余神医,那个人不是来找你拿药的,他要请你去东郊义庄,帮忙辨别一种毒。”
余一命这一回结结实实地愣住了:“不是……来拿药的?”
不过他算着日子,叶栖华体内那点余毒应该已经开始作怪了,所以还是从药箱里翻出那瓶药,打算过去的时候顺便交给裴扬风。
天色渐渐暗下去,祭祖的仪式终于完成了。
晚风吹得烟灰纷纷扬扬,叶栖华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
雁心看着着急,忙扶着叶栖华去祠堂后的厢房里休息,忍不住埋怨:“为着这么点事儿要是把陛下累病了,裴家人担待得起吗。”
叶栖华喘了口气:“雁心,注意说话的分寸。”
雁心是裴扬风派到叶栖华身边的人,可她也是真的心疼叶栖华。心中不由得对裴扬风有了点埋怨:殿下到底去哪儿了,怎么还没过来?
叶栖华喝着新茶,心中怅然若失。
今天一整天,谢春行都没有出现。
或许他这次是真的离开了吧。如果是这样,叶栖华反而安心了一些。
厢房的窗户忽然被人从外面撞开,一个捆成粽子的人结结实实摔在地上,被堵住的嘴发出呜呜的声音。
谢春行扛着刀从窗户里一跃而入,冷着脸对雁心说:“出去。”
雁心愣了一下,不肯走:“我要在这里服侍陛下。”
谢春行一刀插在雁心身前的地板上,眼里冒着火,一字一顿地说:“滚出去!”
叶栖华说:“雁心,你先出去。”
屋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叶栖华看着地上那个挣扎的粽子,一脚踩在了那人手掌上,冷笑着说:“我今天在这里见到你三次,你不是裴家的人吧。”
谢春行说:“从我们一到潺塬城开始,这个人就一直时不时地出现在附近。我托朋友去查了,这伙人是潺塬城里一个不入流的新杀手组织。价格不高,胆子极大,什么都敢接。”
叶栖华冷笑:“那你们倒真是物美价廉了。”
粽子委屈地哭求,一边掉眼泪一边呜呜叫。
叶栖华轻声对谢春行说:“大哥辛苦了。”
谢春行说:“栖华,我今天没有出现,是……是我去跟踪这个人了。”
叶栖华说:“大哥查到了他们的雇主?”
谢春行深吸一口气。他查到真相后几乎要气疯了,抓住一个认证就想立刻回来告诉栖华,让栖华知道裴扬风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渣混账。
可他看着叶栖华苍白瘦弱的脸,恹恹无神的双眸,忽然又开不了口了。
如果……如果栖华知道了真相,该有多难过?
叶栖华抽出了粽子口中布团,面无表情地说:“有什么遗言要说吗?”
粽子杀手委屈哭了:“大哥……不……不……陛下!我们真的不知道下手的人是陛下您!给钱的人就告诉我们今晚日落时在仙人山下截杀一个人,要、要扮成南统军营士兵的样子,见到您就、就格杀勿论。其余……其余的不许多问。”
叶栖华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了。他苍白的唇颤抖着,微笑着:“有人要你……扮成南统军营的样子……杀……杀我?”
雇佣局外人截杀他,再嫁祸给南统军营。简单又有效的计划,动机明显得让人连猜测的力气都省下。
不会难过的,他一点都不难过。
裴扬风想杀他,他知道的,裴扬风从很久以前就想杀了他。
景华初年那场大雨,跪在地上的裴扬风看着居高临下的叶栖华,眸中就已经有了杀意。
叶栖华惨然而笑:“这倒是……倒是在朕的预料之中!”
意料之中的恨,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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