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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皇帝-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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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华初年那场大雨,跪在地上的裴扬风看着居高临下的叶栖华,眸中就已经有了杀意。
  叶栖华惨然而笑:“这倒是……倒是在朕的预料之中!”
  意料之中的恨,意料之中的虚情假意。裴扬风总会在给予他无限柔情之后,再狠狠一刀捅穿他的心肺。一次,两次,三次……
  心若早已伤痕累累,怎么还会觉得痛。
  谢春行心慌意乱,竟然言语笨拙地试图给裴扬风开脱:“栖华,未必是这样,如今天下希望你和裴扬风翻脸的人太多了,你不要中了别人的离间计!”
  叶栖华说:“朕不会被任何人利用和挑拨,”他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冷茶,一饮而尽,“这个人杀了吧。”
  谢春行愣住:“栖华,这是人证。”
  叶栖华说:“朕要亲自听国舅说,他没有派人杀朕。旁人的话,朕只当是离间计!”
  谁说的话他都不会信,他要听裴扬风自己说出来。
  这是他和裴扬风之间,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稀薄信任。
  义庄里,余一命辨认出了宣王府亲兵尸体上的毒,他感慨道:“这是精炼过的碧海青天水,一滴就能致命。而且从中毒到断气,只有十步的时间。”
  余一命一生醉心医毒,见到此毒不由得叹气:毒发时间太短了,根本没法救,就算吃下解药,也等到解药发挥作用,人就已经没了。这毒该怎么解呢?
  “碧海青天水……”裴扬风心乱如麻。
  栖华,这究竟是敌人的陷阱,还是你对我的报复?


第四十章 
  叶栖华一口鲜血喷在了手中书卷上,眼前一阵阵晕眩。
  必须……必须快一点找到余神医,他撑不了太久了。
  雁心敲门,语调含笑:“陛下,殿下回来了。”
  叶栖华把那卷书倒扣在桌上,遮住书上的血迹,冷淡道:“请国舅进来。”
  裴扬风裹挟着一身血腥味进来,眉目在昏暗的烛光下看不清楚。
  叶栖华抬头,微微冷笑:“国舅一日未归,看来是发生了一件大事。”
  裴扬风本来已经说服自己,不可能是叶栖华。可他一回来就看到叶栖华阴阳怪气的态度,心中怀疑不由得又多了几分。裴扬风沉默许久,故作漫不经心地试探:“陛下今日玩的可还尽兴?”
  刺客的尸体还仍在后院里,叶栖华冷笑:“遇到几个老朋友,寒暄了几句。”
  老朋友?裴扬风想,叶栖华在潺塬城认识的朋友,除了林逸思还有谁?
  老友,寒暄。裴扬风心中一颤,他想,林月白落在叶栖华手中,多半已经遭遇不测了。
  裴扬风手掌紧紧握着那瓶解药,不敢置信地看着漫不经心在喝茶的叶栖华:“你……”
  叶栖华喉中腥甜,硬生生忍住了那口鲜血,头颅中隐约的痛楚越来越剧烈,是碧海青天水毒发的征兆。他闭上眼睛:“国舅没有话要对朕说吗?”
  叶栖华不敢睁开眼睛,他害怕裴扬风的答案,他更害怕自己会哭着哀求裴扬风,求裴扬风说那些杀手不是他雇佣的。
  碧海青天水在摧毁他,让他变得脆弱和恐慌,疯魔了一样想要留住一缕虚假的温情。
  裴扬风心底发寒,他不能责怪叶栖华,他知道他不能责怪叶栖华。叶栖华是皇上,他不能留一个致命的把柄活在世上。
  可月白……月白他又做错了什么呢?
  他的生母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他却只能做一个低贱的鲛奴。就算裴扬风拼尽一切地弥补他,可他还是被轻视,被羞辱,像一个物件一样活在世上。最终……又因为他自己都不明白罪从何起的罪孽,惨死在自己亲兄弟的手中。
  不能怪叶栖华,这一切不能怪叶栖华!
  裴扬风死死压抑的痛苦在四肢百骸间翻江倒海,控制不住的内力捏碎了手中的瓷瓶,赤红的药水从指缝间溢出。
  叶栖华不知道,他救命的解药就这样悄无声音地淌在了地上。
  裴扬风深吸一口气,说:“陛下,微臣无话可说。”林月白已死,他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叶栖华说:“可朕有话要对国舅说。”
  裴扬风看着叶栖华的脸,就忍不住想到林月白毒发惨死的模样,他说:“陛下,微臣不想听。”
  叶栖华刚要直接质问裴扬风刺客的事,忽然感觉心口剧痛,痛得他嘴唇颤抖着发不出声音来。
  裴扬风深行一礼:“陛下,微臣告退。”
  叶栖华没有留他,一动不动地握着茶杯坐在原地。
  裴扬风艰难地转身离开。他不想看到叶栖华,至少这个时候,他不想看到叶栖华冷笑的模样,不想再听到叶栖华说林月白只是贱命一条。
  风吹得门扇吱呀响,叶栖华眼珠一动不动地看着裴扬风的背影,苍白的脸像一尊无喜无悲的石像。
  漆黑如墨的双目之中,两道血泪沿着白皙的脸颊缓缓流淌,挂在似笑非笑的嘴角上。
  裴扬风一个人喝得酩酊大醉,坐在屋顶上看月亮。
  月亮也模模糊糊的,离他很远很远。
  “我怎么能责怪栖华呢?”
  他只是恨自己,如果他能早一点解决南统军营的麻烦,如果……他……
  如果当初他同意徐仲豫的意见,不要接林月白回京,是不是林月白至少现在还能活着?
  裴扬风一生顺风顺水,权力地位样样来的理所当然,于是他以为自己可以保护所有人,他以为林月白和叶栖华之间,总有不必取舍的办法。
  可他想错了,叶栖华不是会乖巧等他保护的小绵羊。那是一只凶狠的野兽,哪怕爪折牙断,也会自己撕咬猎物,达成目的。
  房中的叶栖华面无表情地饮尽杯中残茶,拂袖擦拭脸上血迹。拿起桌上书卷翻过沾血的那一页,继续看。
  谢春行拎着酒回来,神情焦急:“栖华,你还记得你上次来潺塬城时和我们一起喝酒的那个掌柜吗?”
  叶栖华没有看他,专心看书:“记得,怎么了?”
  谢春行说:“他失踪了,有好几个宣王府的亲兵死在他的酒馆里,裴扬风失踪这一天就是在查这件事。”
  “是吗?”叶栖华眼皮都不抬,“看来果然是出大事。”
  谢春行察觉到了不对:“栖华你今天怎么了?你不对劲?”
  叶栖华没有回答他,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书,心中却是思虑千转。
  让裴扬风忙了一天连祭祖都没露面的大事,会是什么事呢……
  叶栖华心口一痛,忽然明白了裴扬风今晚眼中的仇恨从何而来。
  林逸思……宣王府亲兵……出事……
  是林月白!
  叶栖华眸色凄冷,却似乎十分开心地笑出声:“我就知道……哈哈哈……我就知道……”
  谢春行心惊肉跳:“栖华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叶栖华低笑一声,说:“大哥,这世上我最讨厌的那个人,可能已经死了。”
  谢春行不知道叶栖华心中还有多少苦楚,下意识地安慰:“那是好事啊。”
  叶栖华说:“我很讨厌他,从我出生那一天起,我就讨厌他。”
  谢春行察觉到叶栖华精神不太对,心中一沉。
  叶栖华自顾自地说:“十岁那年,我想杀了他。我是嫡皇子,杀一个鲛奴有什么不可以的。可母后狠狠打了我一巴掌,她一辈子都温柔得像水一样,那一巴掌却打得我差点聋了一只耳朵。”
  谢春行叫道:“栖华,大哥这就带你去找余半死,你不太对劲!”
  叶栖华怔怔地看着他,一口鲜血喷在了他胸前。
  谢春行肝胆俱裂,顾不得再说,抱起叶栖华就往外跑。他边跑边祈祷余一命这时候还在剑圣山庄,那老不死的一定还在剑圣山庄!
  叶栖华眼神迷离,口中不断又鲜血涌出,他低喃:“母后说,那个鲛奴是我永远不能伤害的人,等我登上皇位,要给那个鲛奴无上荣宠,要让那个鲛奴此生平安快乐。”
  谢春行怒了:“你别说话!”
  叶栖华非要说,他哽咽着淌下血泪:“我……朕此生,弑父杀兄,夺嫡登位。一步一步,如履薄冰,不得半日安稳。心有一生所爱,却求之不得。朕凭什么……凭什么还要护着他平安快乐!”
  谢春行痛得几乎要落下泪了:“就快到剑圣山庄了,栖华,栖华你别哭。”
  叶栖华没有哭,他只是七窍流血,生机渐失。
  谢春行撞上了剑圣山庄的大门:“余半死!余半死你他妈给老子出来!你他妈给老子滚出来啊!!!”
  开门的是剑圣山庄的小弟子,他愣头愣脑地说:“谢、谢大侠,余神医已经离开剑圣山庄了。”
  谢春行双膝一软,踉跄着跌倒在剑圣山庄门前。怀中的身体失血过多,呼吸已经微弱到几不可察。谢春行面目狰狞地强笑:“小崽子,这个时候别和我开玩笑,赶紧把余半死叫出来,这里有人等着他救命呢。”
  小弟子看着他怀里的血人吓得眼都瞪圆了:“这、这、这!”
  方南听到动静过来,迅速动手封住了叶栖华几处大脉:“谢大侠,余神医真的已经离开剑圣山庄了。”
  谢春行眼前一黑,也跟着吐出一口鲜血。
  方南忙道:“剑圣山庄里有天下医典名药,快把人带进来让我师父看看,说不定他能救人。”
  谢春行这才想到自己真是糊涂了,碧海青天水的解药是余一命和顾云深一起研究的,如果找不到余一命,当然是要请顾云深帮忙。
  他腿还软着,被两个小弟子扶起来,抱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叶栖华仓皇往内院跑:“云深!云深!”
  顾云深这几日不能运内功,正在云空阁里写剑谱,听到谢春行撕心裂肺的吼声匆忙搁笔出来:“大哥,出什么事了。”话音未落,他就看到了谢春行怀里昏迷的人,
  那人的面目已经被血污覆盖,看不出相貌。
  谢春行声音发颤:“救他,云深……救救他……”
  顾云深从他怀里接过人,先放在榻上试了试脉搏,温声说:“大哥,你别慌。方南,把断红香点上。奕之,你取莒萂、奺萸、沾衣草各三钱,大火熬成一勺,快些拿来给我。”
  谢春行见顾云深有条不紊地吩咐徒弟拿药,心中顿时安稳了大半,声音沙哑:“云深,他怎么样了?”
  顾云深从方南手中接过小巧的香薰,放在叶栖华枕边,说:“碧海青天水的余毒发作了,不过暂时还没有大事。”
  谢春行颓废道:“可他吐了好多血。”
  顾云深说:“只是暂时还没有大事。”
  谢春行心头又是一跳:“那之后呢?”
  “之后……”顾云深犹豫了一下,斟酌着说,“毒已入肺腑,必须再请余前辈来才能救他。”
  熬好的药端来,顾云深喂昏迷的叶栖华服下,说:“他很快就会醒过来,别太担心了。”
  谢春行捂着脸不说话。
  顾云深打趣:“怎么了?人没事了,谢大侠怎么反而更无精打采了?”
  谢春行问:“云深,你和裴扬风熟悉,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让栖华在伤痕累累之后依然对他放不下,舍不得。
  顾云深犹豫了一下,说:“宣王殿下……是个挺好相处的人。”裴扬风年少时曾在剑圣山庄学过两年剑法,算是顾云深挂名的师兄。年少的裴扬风是个不正经的风流浪子,到处招蜂引蝶,自然也招惹过顾云深。
  后来裴扬风回京掌兵,再也没有和顾云深开过什么没轻没重的玩笑,只是在信中对顾云深说,他已经找到了今生的挚爱。
  “我也很好相处,”谢春行喃喃自语,“我不好相处吗?”
  顾云深回答不了这么高深的问题,只好说:“大哥重情重义,陛下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他明白,”谢春行苦笑,“罢了,我怎么像个怨妇一样和你抱怨起这种事了。”
  顾云深一生为情所困,至今寻不得出路,倒是十分能体会谢春行的心情:“陛下离开行宫太久,肯定会有大队人马开始到处搜寻,大哥还是把此事告知宣王吧。”
  谢春行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告诉那个王八蛋!”


第四十一章 
  林月白被关在一处精致的庭院里,鸟语花香风景如画,而且没有监视他的人。常水天只留了两个侍从伺候他,看上去倒真的像是个为君尽忠的忠臣。
  常水天的手下对他非常尊重,见面必行礼,说话先叩首。
  林月白出来时的不安惶恐渐渐退去,大着胆子提出要求,问侍从:“你们只带回了我一个人吗?”
  侍从老老实实地回答:“还有一个人,是天河客栈的掌柜,我们查不到他的身份,只好把把他关在牢里了。”
  林月白微一犹豫,试探着问:“查不到是什么意思?”林逸思面对他的表现太过古怪,让他不由得多想。
  侍从说:“他的户籍不在潺塬城的名册上,也找不到他的原籍。天河客栈的产业登记在一个叫李旧的人名下,而李旧这人的身份却被封锁了,依旧查不到。”
  南统军营查不到,林月白却和李旧很熟悉。他是裴家家奴,从小做裴扬风的侍童。裴扬风掌控军权之后,抹去了李旧的身份把他派到兀烈国境内当卧底。
  为什么一个被抹去身份的人,会在潺塬城里有一套房产?
  林逸思和裴家又是什么关系?
  这些问题如果见到公子,公子一定能全部告诉他。可林月白此时身不由己,只好另想他法。
  他说:“我想见见那个人。”
  侍从爽快答应:“陛下稍等,属下这就把人接过来请陛下审问。”
  林月白心中越来越迷惑不解:难道南统军真的没有把他当成阶下囚?
  林逸思被带过来,他看上去衣服整齐精神饱满,除了神情焦虑之外哪里都很好。他一看到林月白就急切地奔过来:“颢儿,你没事吧!”
  林月白还是不习惯这个名字,愣了一下才回答:“我……我很好。”
  侍从识趣地把林逸思的镣铐打开:“这位大人,之前状况混乱,我等多有得罪,还请大人见谅。”
  昨夜交手之时,林逸思分明看到南统军营的毒箭是直冲着林月白而来,他冷笑一声,没有回应对方的示好。
  侍从碰一鼻子灰也不生气,向林月白告罪之后拿着镣铐离开了。
  看到侍从离开,林月白有点别扭地说:“掌柜,我真的不是颢儿。”
  林逸思不信,打趣道:“那你是谁?”
  林月白环顾四周,发现真的没有人监视他,这才对林逸思全盘托出:“我叫林月白,是宣王府里家生的鲛奴。从小到大,宣王殿下对我一直很好,从来……从来都没有伤害过我。”
  林逸思脸色骤然一白,接着又迅速涌上激动的红:“你说什么?颢……不,月白,你再说一遍,你是谁?你是在裴家长大的?宣王一直对你很好?你、你见过凤宁皇后吗?裴扬风带你见过她吗?”
  “我……”林月白茫然无措,“宣王殿下常常带我入宫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她……很美,很温柔。怎么了?”
  林逸思嘴唇颤抖着,忽然猛地抱住了林月白:“月白,你叫月白?这个名字真好听,是皇后娘娘给你取的吗?你姓林,她让你姓林。我真高兴,月白,我真高兴。”
  林月白一头雾水:“我……你……我……我的名字,是宣王殿下取的……”
  “都好,都好。”林逸思根本不在乎名字是谁取的了,他失而复得的亲生儿子就在他面前,认真地对他说,裴扬风一直待他极好。
  林逸思心满意足。
  裴扬风喝了一夜的酒,天亮后决定和叶栖华好好谈谈。
  谈谈对南统军营的下一步计划,谈一谈……
  裴扬风瞳仁骤缩,他这才想起来,原本计划冒充南统军营行刺的那几个人!
  糟了!
  裴扬风从屋顶一跃而下,飞快地向行宫跑去。不等他找到叶栖华,侍从已经满脸惊慌地来报:“殿下,陛下失踪了。行宫后院里发现一具尸体,像是被刑讯过,身上还有南统军营的令牌!”
  裴扬风两天两夜没有合眼,眼前一黑差点摔倒。他扶住一棵树,闭目道:“搜查行宫内外所有地方,昨夜到今天早上出入过行宫的人全部给我找出来!”
  昨晚……昨晚栖华的态度那么冷漠,一定是杀手已经来过了。有刑讯的痕迹,那说说明他们很可能还交代了是宣王府的亲兵和他们谈的生意。
  所以……所以栖华以为是他派杀手弑君,那天晚上谢春行不在,也许就是栖华故意留下的,一个让他可以解释动机的机会。
  可那时候他沉浸在林月白惨死的悲痛中,连栖华的话都不肯听完,就匆匆离开。
  裴扬风乱七八糟的脑子终于整理出了一条路。
  对了,还有解药,余一命给他的碧海青天水的解药!
  裴扬风冲进叶栖华的房间,地上只留下了瓷瓶的碎片。
  桌上扔着一本琼花诗录,书页被鲜血浸透,触目惊心。
  裴扬风颤抖着捧起那本书,死死按在心口处。
  栖华,栖华,你去了哪里?
  栖华……
  剑圣山庄里,清晨的阳光徐徐洒在地上,顾云深潇洒地挽了一个剑花,把剑扔给徒弟:“奕之,你来。”
  杨奕之恭恭敬敬地接剑:“是,师父。”
  练剑声叫醒了昏睡的叶栖华,他刚动了动手指,就听到身边一个人惊喜地喊:“栖华你醒了!”
  叶栖华脑子有些糊涂,他想了一会儿才勉强记起昨晚的事,轻声说:“大哥,又让你有费心了。”
  谢春行气哼哼地骂:“余半死那老混蛋,没把人治好就跑了,算什么大夫!”
  叶栖华说:“不怪余神医,是我大意了,才拖延到现在。”
  谢春行又心疼又气恼:“你体内余毒未清,你自己不知道吗?怎么还到处乱跑,不告诉我让我去吧余半死给你拎过来。”
  叶栖华苍白着脸笑了笑:“大哥,送我回行宫吧。”
  谢春行气糊涂了:“你还要回那个混帐裴扬风身边!”
  叶栖华说:“我只是……回到我该回的地方。林月白奇异惨死,裴扬风一句不问就怪罪在我身上,其中必有蹊跷。朕身为一国之君,不能任人算计不还手。”
  谢春行还是很气:“说到底,你就是不怪裴扬风吗?”
  叶栖华沉默许久,轻声说:“我不能放任自己恨他,至少现在这个时候,不能。”恨是一种可怕的情绪,会吞噬理智,毁坏平衡,让敌人有机可乘。
  所以叶栖华不恨裴扬风,他现在只想冷静地思考该如何正确利用裴扬风对林月白的悲痛愧疚和对自己的复杂情愫。
  谢春行自己和自己赌了半天气,别扭地说:“栖华,你别爱裴扬风了好不好?就算你看不上大哥我,也不要把自己送给那个混帐玩意儿糟蹋了,好不好?九州大地人才济济,总有一个能比裴扬风好一点的吧。”
  叶栖华听着谢春行这些乱七八糟的疯话,轻轻笑起来:“大哥教训的是,我记住了。”
  裴扬风急匆匆敲开了剑圣山庄的门:“云深,你是潺塬城的地头蛇,帮我找一个人,他昨晚失踪了。”
  顾云深说:“我大概已经帮宣王殿下找到了。”
  裴扬风微怔:“什么?”
  顾云深向东厢房一指:“陛下昨夜旧病复发生命垂危,谢大哥就送到我这儿来求医了。”
  裴扬风顺着顾云深手指的方向看去,雕花窗棂间,房里的叶栖华面色苍白笑容却十分温柔。叶栖华的脸轻轻靠在了谢春行肩膀上,眸中写满了依恋。
  裴扬风猛地向前冲了三步,又强行定在原地。
  房间里的两个人正低声说着悄悄话,谢春行甚至摸了叶栖华的头发。
  脆弱的雕花窗棂,却在他和叶栖华之间隔开了一道天堑。
  裴扬风从来没有想过叶栖华会爱上别的人。叶栖华爱他爱的太久了,从年少懵懂到鲜血淋漓,叶栖华依然爱他。
  他对谢春行充满了不屑,因为他知道叶栖华不爱谢春行。他胜券在握,他有恃无恐。他把栖华的心攥在手掌中肆意玩弄,他以为自己就是栖华全部的喜怒哀乐。
  栖华会爱上别人吗?不会,他永远不会的。
  叶栖华摸索着捧起谢春行的脸,轻声说:“大哥,如果我说,我想试一试,你愿意让我试吗?”
  谢春行向窗外瞄了一眼,得意地故意做了一个快要吻上叶栖华的姿势,顺便隔空使力放下了窗帘。
  裴扬风急火攻心怒不可遏,一脚踹烂了那扇门:“谢春行!”
  谢春行把叶栖华护在身后,得意地抬起下巴:“宣王殿下,就算你位高权重,也不该强闯陛下歇息的地方吧。”
  林月白听林逸思讲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裴家大小姐裴若瑜,与府中的鲛奴相恋,怀上了孩子。
  那时裴大小姐已经到了该入宫选秀的年龄,两人便相约私奔,在历州隐居生下了一个孩子。
  孩子刚出生,裴家就找到了他们,老将军对着女儿说起朝堂局势,说起裴家沉浮三百年。裴若瑜终究还是选择放下私情,隐瞒这段经历入宫封后。
  鲛奴被裴家的小少爷改变身份送到潺塬城,并警告他,此生再也不要妄想见到自己的妻儿。
  林月白在这个故事中恍惚着,直到深夜半梦半醒间仍然能听到这个故事的声音。
  他记起了凤宁皇后的脸,高贵美艳的皇后娘娘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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