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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谨-边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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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黄兄!”
    付了定金,又聊了几句,我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黄明的铺子。
    簪子其实不是给我自己做的。我想送给齐方朔,在他生辰那天送给他。
    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了,总也要意思下表示表示的。木簪不算昂贵,就是个心意,他应该……不会不收吧。
    我俩相交一场,送个小东西,又没别的什么目的,不收也太不给面子了。
    但万一他觉得我和那些名门闺秀一样都存着别的心思送他东西可怎么办?
    你有吗?
    我没有!
    那你心虚什么?
    胡说!我何来心虚?
    我挥着“素蜕”将脑海里那个讨人厌的小人给砍死了。
    世间一片清净。
    到了齐方朔生辰那日,侯府一如往常,也没个庆祝什么的。
    我已从黄明那儿取来了木簪,为了不显得刻意,故意没装盒子。
    “我听说今日是你们侯爷的生辰,这种不都该大摆宴席的吗?我瞧着这侯府怎么安安静静的,别说宴席,就是个炮仗也没放。”
    “公子有所不知,我们侯爷从来不过生辰的,这一日对侯爷来说就跟别的日子没什么两样,连长寿面都不会吃一碗呢。”
    “……是吗。”这生辰过得也太寒酸了。
    我过生辰的时候好歹师姐会给我煮碗长寿面,我娘也会给我做各种馅儿的寿桃。长了一岁,总要做点什么、吃点什么讨个好彩头,这也没有那也没有,叫什么生辰?算什么寿星?
    我忽略了心中一惊一乍的跳痛,想着作为朋友,我也应该为他做些事,于是就去厨房给他下了碗面条。
    面是现擀的,可惜的是我不会做一根到底的长寿面,只好先将面团擀薄,再用刀来回切出一条连续不断的面片。样子怪了点,希望齐方朔不要介意。
    汤底这会儿宰只老母鸡也来不及了,我只能挑了点大白菜丢锅里,还给这碗面取了个十分动听的名字——翡翠白玉。
    我兴冲冲将这碗刚出锅的长寿面放进食盒提着就往齐方朔那儿赶,因为怕时间久了面糊一起,一路上都是用轻功飞过去的,自己都不知道在迫不及待啥。
    刚到院门口,就听里面似乎有齐暮紫的笑声。
    “暮紫小姐也在里面吗?”我问门口侍卫。
    他点点头:“小姐特地从城里最好的酒楼专门订了一桌寿宴为侯爷庆祝生辰,好像还亲自做了寿桃,侯爷瞧着挺高兴的。”
    顷刻,我就像被一桶冰水从头浇了到脚,又无措又尴尬。紧了紧提着食盒的手,我勉强撑起一丝笑意道:“多谢大哥告知,那我明日再来吧。”来的时候有多急切,走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我怎么会天真的以为,齐方朔看到我给他送面会惊喜交加呢?他一个侯爷难道就等着我这碗长寿面吗?
    早该想到的,齐暮紫与他是血脉至亲,理应比我更上心才是,怎么会让亲哥哥就这么将自己的寿辰糊弄过去呢。
    他们才是一家子,要不要过生辰,怎么过生辰,和我有什么关系?瞎凑什么热闹。
    我提着食盒回到自己住处,仰头看了看天色,发现今晚是轮圆月,纵身一跃便落到了屋顶上。
    把食盒搁在一边,赏了会儿月,又将怀里的发簪拿出来对着月亮看了看。
    面送不出去,礼物明天说不定能试试?
    要是再不把面吃了,就该糊了。这样想着,我将发簪收好,打开了一旁的食盒。
    可能刚才回来的时候走的有些急,面汤泼了出来,弄得到处都是,卖相显得更差了。
    吃第一口我就觉得寡淡无味,但怎么说也是自己做的,不忍浪费,只好全部吃进了肚里。
    喝光最后一口汤,我抹了下嘴,心中升起抹苦中作乐的庆幸。
    还好没把这碗面给齐方朔吃,他那样的人,哪里吃过这样难吃的东西。
    
    第二十一章
    
    《尧山诀》是我师父独创的一门剑法,招式轻盈简洁,比起他卜卦破阵的名声,在江湖上鲜有人知,却被我当成本门绝学在练。
    大愚若智,大巧化拙。手中长剑如虹,我将内力灌于剑身,身姿在空中迅捷地翻转,一剑直刺眼前高大的槭树。
    若剑势不减,将树劈成两半也并非难事,只是这招我并未刺实,行到半途便手腕一荡,裹在剑身上的气劲顿时四散开来。
    红叶簌簌,铺了满地。
    我轻轻挽了个剑花,剑尖指地,立在庭中闭目静气,等待体内剑意消退。
    “好身手。”平淡无奇的语气,怎么听怎么像在客套。
    我眉心一跳,睁开眼来。
    “侯爷。”我执剑抱拳行了一礼。
    自打我住进醉心院,这还是齐方朔第一次来。
    “身法比几个月前有所进步,剑招还差点火候。”他在一丈之外停住,“我来陪你过过招吧。”
    我睁大双眼,有些不敢置信:“真的?”
    他唇角上翘,右手探出向后一抓,齐英腰间的佩剑便到了他手中,快得让人反应不及。
    “让你三招。”说这话时,他脸上毫无矜骄之色,墨玉般的瞳仁却要比平时更为明亮。
    我握紧手中长剑,不敢大意。
    齐方朔不是江湖人,武功却犹在许多江湖人之上。我虽没见他使过剑,但他娘落羽仙子当年行走江湖时的威名还是听说过的。
    剑扫魍魉,艳惊天下。
    望着眼前雪衣玉冠、气质高华的齐方朔,倒也不难想象为何那么多人选择拜倒在落羽仙子的长剑下了。那种从心底涌上四肢的莫名战栗与惊艳,简直想要叫人立马弃剑跪倒在他脚下。
    《尧山诀》的剑招讲究实用,配合轻功身法能避则避、伺机而动,并没有过多花俏的东西。以前与程小雨对招时,他武功路子刚劲勇猛,一场打下来手都要被他震麻,而他也深恶我的滑不留手,嫌打得不过瘾。我们相看两相厌,加上我输多赢少,后来也就不比了。
    齐方朔和程小雨又有不同,程小雨是“猛”,齐方朔便是“快”。
    待我三招用尽后,面对的便是他疾风骤雨一般的剑招,我光是抵挡就耗费九牛二虎之力,更不要说反抗了。
    快如迅雷,锐不可挡,我几乎要被他密集的攻势逼得喘不过气来,少数的几次反攻也被他轻松化解。
    眯了眯眼,心中明白对方就算让三百招我也未必能赢,但真正的实战中哪里需要讲究输赢?又不是比武招亲,硬要分个高低,自然保命才是最紧要的。
    《尧山诀》便是我师父为了能在险境中平安脱身所创,因而它未必是最厉害的剑法,却是最能保命的剑法。
    在齐方朔又一波攻势来到前,我忽地冲他露齿一笑,将右手长剑快速换到了左手,同时右掌一击拍出向对方胸口袭去。
    他没想到我左手也能控剑,错愕间只能被迫与我对了一掌。我一闪身,避了开来,手掌上推,直击他下颔,左手则手腕翻转将他剑身向下压去。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突然,我的奇袭也太过诡谲,齐方朔再变招已是不及,不想被我打落牙齿只好后跃避过。而他一跃,我就转身脚尖轻点,瞬间飞出了几丈远。
    见他不追过来,我远远朝他喊:“侯爷承认!”
    他莫名看着我,问道:“你逃什么?”
    我嘿嘿一笑,又给原路折了回去。
    “我逃命啊!你要是真想杀我,刚才那一击便足以让我逃脱了。”不过对方要是轻功远胜我,那我多数还是在劫难逃的。
    他大概是第一次遇到我这样将逃命挂在嘴边而毫不羞愧的对手,默默无语地盯着我瞧了半晌,甩手将剑还给了齐英。
    最近这日头越发毒辣了,平常不动还好,一动就是一身汗。我其实很想冲个凉水去去暑气,奈何齐方朔在,无法行动。
    他许是见我满头大汗,侧首吩咐身后的齐英道:“让人送些冰盘来。”说完便招呼我在院中的八角凉坐下,自有仆从为我俩端茶打扇。
    我喝了半壶凉茶才缓过来,想到齐方朔忽然来访,问他:“侯爷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昨夜去找过我。”他不像我一通牛饮,举起杯子喝茶的动作甚是优雅,叫人赏心悦目,“可是金莲印出了什么问题?”
    除了金莲印的事我就不能去找你了吗?
    我垂下眼,手指抠着杯缘:“不是,是其他事。”站起身,留下一句,“侯爷稍等。”便转身回了屋子。
    我将小木盒与木簪一起拿了出来,盒子捧在手里,簪子想了想还是揣进了怀里。
    再次返回凉亭,我把盒子放到桌上推向他,道:“给侯爷的。”
    齐方朔放下杯子,视线移向木盒:“给我的?”说着伸手打开盖子。
    “这是赏花会那日,我在湖边为其拾起帕子的那位小姐赠予侯爷的,是给您的寿礼”
    就像那小丫头说的,里面是些块状的香料,最上面还附了张小纸条,写着“谢府幼琳”,想必是那小姐的闺名。
    “啪”,我还没来得及闻到里面飘出的香味,齐方朔就一下把盖子重新盖了回去。
    就见他将盒子往旁边一递,便有一名仆从上前接住,他看也不看道:“丢出去。”
    “是。”
    我一愣,急了:“难道那东西有毒?”
    他板着脸看过来,看得我浑身一哆嗦,竟觉得他眉宇间含着丝怒意。
    “以后不要随便收别人的东西,我燕穆侯府什么也不少,什么也不缺。”
    我没想到他会为此而不快,讷讷道:“可这不一样,这是给你的生辰贺礼……”
    “不需要。”他冷硬的打断我,“你昨日便是为此来找我?”
    木簪竖在胸口,犹如一块烙铁,现在不送出去,或许以后就没机会再送了,但此时的氛围却实在不能算送礼的好时机。
    我就像错了错事一样低下头:“嗯。”
    这时,齐英带着几个手托冰盘的人回来了,他快走几步,凑到齐方朔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齐方朔闻言周身骤然杀气暴涨,冷声道:“消息确定?”
    “是!”
    齐方朔放在桌面上的手紧握成拳,因为用力而青筋毕露。
    他看向我,虽尽力和缓,声线仍是寒冰一片:“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说罢起身便带着齐英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直到再也望不到了,我才收回视线。
    “哎……”我压着怀里终究还是没送出去的木簪轻轻叹了口气。
    好像从第一次遇见齐方朔,他就是这样来去匆匆的性子,仿佛永远不会为了任何人任何事驻足般。
    到了下午,我就知道齐方朔为何早上那样大反应了,齐暮紫的反应只会比他更大。
    “旬誉王死了!”她红着眼圈,焦躁地在我面前来回走动,“他竟然死了?太便宜他了!”
    “天道轮回,善恶有报,他死了不是很好吗?”我记得她说过,老侯爷便是十年前在大夏与旬誉的战争中死去的。
    齐暮紫咬着唇,眼里含泪:“对,我该开心。”她颓然坐到凳子上,忽然用帕子捂着眼睛,声音发颤道,“可是我不甘心!我要他千刀万剐,我要他永不超生!我不甘心他就这样死了,我不甘心!”
    她哭得伤心至极,哭得我手足无措。好不容易等她自己止住了哭,瞧她那副脆弱难过的模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劝她回去好好睡一觉,莫要再想这些。
    “小谨,若有一天与你有杀父之仇的人突然死了,却不是你动的手,你会甘心吗?”
    我一愣:“我……”
    我连杀父之仇都不敢报,不能报,她却问我会不会甘心?
    我自然是甘心的。
    我太甘心了。
    但我不能说实话,所以我没回答她。
    齐暮紫见我不答,以为我为难,忙道:“是我问岔了,你不要多想。”她抿了抿唇,“我是不甘心的,相信兄长也不会甘心。”
    当夜,不知是不是因为白日听闻了那样的消息,我的梦中满是血光,惨嚎不止。
    这梦做的我精疲力尽,满身是汗,到了后半夜却又奇迹般安逸下来,周身仿佛被羽毛簇拥,柔软而舒适,耳边似乎还有小孩子的咯咯笑声。
    翌日一早我便醒了,不是因为梦境,而是被我自己咳醒的。
    我咳嗽得厉害,一连咳了几天,看大夫也没用。我隐隐觉得这和金莲印有关,又不愿相信它在越变越糟,于是就这么一直喝着大夫配的药,将这当做普通的风寒来治。
    然后有一日,看着手心中的血迹,我愣住了。
    这何止恶化,简直急转直下。
    
    第二十二章
    
    “公子,药煎好了。”
    我从小丫头手里端过墨汁般的汤药,仰头一口喝干,完了将碗还给她,埋头继续苦思。
    笔尖迟迟无法落下,心中有着千言万语,一时却不知如何开口。
    这是要给师姐的家书,离开归梦谷已半年有余,她一定很担心我。我不愿骗她,但报喜不报忧,她知道了我现在的情况,只会更难过。
    还是不说了……
    刚要下笔,又顿住。
    万一我死在了外面,她却一直以为我活着,最后知道我原来早就死了,一切平安的说辞都是骗她的,师姐定要恨死我的。
    我怎么能让她伤心呢?男人一辈子都不该让女人伤心的。
    想明白了,我又要提笔,这时候胸口忽地一窒,张口便剧烈的咳了起来,连捂都来不及捂信纸上就被溅上了点点血沫。
    得了,这下什么都不用写了。
    “啊!公子你咳血了!!”小丫头是第一次见我这样,吓得小脸惨白惨白的,双眼瞪得浑圆。
    “没……咳咳……没事。”我一个劲儿地咳,都没法好好回她的话。
    小丫头哪里会相信我是真的没事,硬要我去床上躺好,然后将在院子里洒扫的小厮叫了进来,让他给我在旁打扇,自己急匆匆出了门,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咳着也有些累了,就没起来,在床上眯了会儿。
    房间里摆放着去暑的冰盘,还有人专门给扇扇子,权贵的日常让人堕落啊,怪不得那么多人做梦都要争那至尊宝座了。
    想着想着,我就闭眼睡了过去。
    可能也就一小会儿,我听到有人推门进来,以为是小丫头带着大夫回来了,勉强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然后我就看到齐方朔站在床边向我伸来一直手。他将手放在我的额上,探了探温度,见我醒了,淡淡收回手坐了下来。
    “病了为何不与我说?”
    “不是病。”由于咳得厉害,我如今说话都含着一抹嘶哑。
    他闻言怔忪,随即微微拧起眉头:“不是病就更应与我说才是,你当这是闹着玩的吗?”
    我见他好像又要生气,忐忑之余也有些难言的欣喜。
    “你这几日一定有许多事要忙……我不想打扰你,令你徒增烦恼。”我撑坐起来。
    他严肃地看着我,忽地抬起左手用带着冰冷银指套的食指在我额上轻轻点了点。
    “白三谨,你整天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你啊……
    心里不着调地想着,我忍不住瑟缩了下,很怕他一个用力就在我脑门上开个洞。
    “我错了我错了!”我连声讨饶。
    他眼里似乎有笑意一闪而过:“昨日我已去信催促智深让他尽快找到破解之法,他那边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你不用太过担心。”
    我知道他这纯粹是在安慰我,不想让我为此烦心,但也领了他的情。
    “好。”我笑着颔首。
    大夫很快便到了,为我一番诊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依旧给开了些无关痛痒的药,要我按时服用。
    这些药大概还没有齐方朔的精血管用……
    !!
    骤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我受不了地捂住眼睛,脸上的温度一直蔓延到耳际。
    齐方朔与大夫说完话,回头见我如此,以为我怎么了,忙走过来轻轻拉开我的手问道:“可是还有哪里难受,怎么脸这样红?”
    我摇摇头,这会儿看他的脸都觉得是一种亵渎,恨不得将自己整个埋进被子里。
    那之后他每日都会挤出一点时间来看我,奇怪的是,只要他来,我咳嗽马上就好,比吃任何东西都管用。
    他后来也发现了这个规律,甚至特地试了一下,发现竟然真是如此。
    对此我简直匪夷所思,什么意思,精血已经压制不了,非要将齐方朔整个人绑在身边才行?这金莲印怎地如此古怪,这到底是讨厌齐方朔还是喜欢齐方朔呢??
    内心腹诽改变不了我深为其苦的现实,齐方朔最终决定让我搬去和他一起住,将我时刻带在身边。
    一切来得太突然,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行李和人就都被抬到了齐方朔的卧房。
    当看到宽敞的屋子里不远不近安放着两张床时,也不知是心中一松还是失落,我长长吐了口气。
    与齐方朔同室而眠、同桌吃饭、同进同出是种神奇的体验,我已经很久没过过这样有规律的日子了。
    卯时起床洗漱,然后用早膳,与各官员大臣会面,这时他们在外屋聊着,我就待在里屋看书,都是齐方朔架子上的书,多为兵书什么的,打发时间看看还成。午时用午膳,用完午膳齐方朔会小歇一个时辰,我没这习惯,想要去外面练会儿剑,但被他以天气太热我身体不好为由驳回,硬逼着我在房里和他一起睡午觉。
    每次醒来我都还是睡眼惺忪,齐方朔却早已穿戴整齐,看不出一丝刚睡醒的慵懒,从头到脚一丝不苟,要不是我睡在他附近,感觉得到他呼吸平缓确实是睡着了,我都要以为他装睡骗我了。
    不过我还是很喜欢看他刚起身的样子,无他,这时候他发冠未束,一头如墨长发随意地散在身侧,将他冷淡的眉眼衬得也柔和了不少。
    我随意将头发用发带绑了,凑过去看小厮为他束冠。
    燕穆侯的发冠象征着他尊贵的身份,无论材质还是造型都要与之匹配,故而各个造价不菲。齐方朔虽喜着素,为人也不爱铺张奢华,但这些个发冠都是侯府内一代代传下来的,不乏精美绝伦之作,每回看都会让我赞叹不已。
    “侯爷,还是用白玉的这幅吗?”小厮小声询问。
    我目光落在一排发冠中,手指指着其中一个对齐方朔说:“这个如何?”
    那是副木制的发冠,呈暗棕色,四周雕刻花纹,正中间镶嵌着一块茶色的宝石,瞧着十分雅致内敛。
    最重要的是,与我那根发簪十分相配。
    “就这个吧。”齐方朔看了眼就决定下来。
    下午他会在书房批阅文书,作为燕地统治者,每天总有雪花般的文书从各地纷至沓来要他定夺,没有与他朝夕相处前,我都不知道他会这样忙碌。
    这种时候我大多会跑到屋外练剑,似乎只要不超过一定距离或者只是短时间离开他身边的话,金莲印就不会产生反应。
    齐暮紫有时也会来看我,她与黄明一样,对我的“病”始终一知半解,知道我现在与齐方朔必需待在一起才不会引起恶症,围着我看了又看,像在看什么稀罕物一般。
    “好在我兄长并未娶妻,不然嫂嫂定要恨死你了,天天晚上霸占着兄长不说,时时刻刻都要黏在一起,这天下恐怕还无人有过这样的待遇。”
    她要是知道我不仅与齐方朔同睡同吃,每月还要借他那“宝贝”一用,不知是何脸色。
    不过现在我只要待在齐方朔身边就能安然无恙,是不是也意味着不需要再用精血压制?
    晚上等齐方朔批完文书回房,我将我的想法告诉了他。
    “不然试一试?”他将衣袍退下,发冠也摘了下来,“下次发作应该就在这几日吧?”
    “还有两日。”
    他轻轻嗯了声,看向我:“我准备沐浴了,你要一起来吗?”
    我反射性夹了夹腿,很有些不自在道:“不,不了……就这么会儿应该没事。”
    我也是搬过来了才知道,齐方朔屋子后面有个大池子,里面的水是地里冒出来的泉水,自带一点温度,冬天洗有些冷,但夏天洗却是正正好。刚住过来的第一天齐方朔就邀我一起泡过了,我全程缩在离他最远的角落,眼睛不敢乱瞟,小兄弟不敢乱翘,洗个澡跟受刑似的。
    这种经历一次便罢,再有还是不要了。
    他也没有勉强:“好。”说着转身往屋后走去。
    两日后,到了金莲印发作的日子。
    因为不确定到底最后会不会发作,所以压制用的精血还是要先备着,血还好说,齐方朔干脆地刺破指尖滴了几滴血在杯子中,可是精就……
    我们面面相觑,谁也没说话,最后我忍不住开口:“要我……出去吗?”自从住进了齐方朔屋里,我口吃的是越来越厉害了。
    “不用。”抛下两个字,他降下床帐,让我在外边等着。
    我拿着一个杯子,无所适从地站在床边,耳朵里渐渐充斥齐方朔压抑低喘的呼吸声。
    其实上次为什么我不让他自己将阳精弄出来再给我呢?明明有比较正常的方法,我俩却魔怔了一样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更尴尬的那个。
    因为第一次就是那样,所以默认第二次也该是那样吗?可第一次他中了催情药,算是我乘人之危啊……
    算了,不想了,反正从遇见齐方朔开始我就一直在魔怔。
    齐方朔的喘息越发粗浊起来,我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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