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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谨-边想-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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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似乎是在问我意见,但却带着不容反驳的气势。
    我不由自主想起段姽的话,那些段涅应该会喜欢白涟的话,心里不安起来。
    刚要开口拒绝,就听段涅道:“阿骨娜十分喜爱小世子,见到你们一定也会非常高兴。”
    他将阿骨娜都抬了出来,我只好将话咽回去,干笑道:“那就有劳六殿下带路了。”
    我抱起白涟正要离开,身后突然有人用着刚刚好能让我听到的声音道:“我不叫黄明。”我讶然回首,独眼男人盯着我,不疾不徐道,“我叫甲巳。”
    这名字也没比“黄明”好到哪里去,一听就是死士的代号。我不是很能理解他的行为,于是没给任何回应就跟着段涅走了。
    去到段涅的营帐,阿骨娜见到我与白涟果然喜出望外——见到白涟的喜多一点,我的喜少一点。
    段涅让阿骨娜带白涟去烘一下衣服,我知道他是单独有话要与我说,吩咐那些侍卫看好白涟,与段涅进了一顶书房布置的帐篷。
    “坐。”他邀我坐下,随后脱去斗篷也坐了下来,“听段姽说,上次智深在九侯塔冲撞了你和世子?”
    我观察他的脸色,斟酌着道:“是有这回事。”
    他到底要与我说什么?这气氛可太古怪了。
    段涅点点头:“以后我会让他少在你面前碍眼。他现在被摩云寺逐出师门,遭到追捕,又不得段姽欢喜,只好想尽办法讨我欢心了,还请白公子见谅。”
    就说摩云寺怎么能让人掘祖师爷坟墓,这下兜不住玩火自焚了吧!活该!
    我心里暗爽,嘴上道:“他少打不该打的主意,我自然不会找他麻烦。”
    段涅嘴唇泛着些紫,盯着我缓缓道:“我也最是讨厌他自作主张,害得我与小朔生了间隙不说,你也对我误会颇深。现在就算我说莲子之事我是不知情的,恐怕你亦是不会信吧。”
    我蹙了蹙眉,也不知是他的一句“小朔”还是他话里若有似无透露出的无辜嘴脸,让我觉得烦躁不已。
    “六殿下说的是。”我一句话将他接下来要说的全堵了回去。
    
    第五十二章
    
    我们对视片刻,段涅渐渐敛了神色,亲善尽收。
    “你不信我没关系,但你应该信小朔,信他有能力让我动不了你们。”他从上衣内掏出一枚珠子,举在指尖给我看,“有了碧虹灵珠,我不会打佛子的主意,你大可放心。我知道我之前做的事已让小朔与我离心,你们是他软肋,动了等于找死,我不会碰的。”
    这是因为你现在用得上他,自然处处讨好他让他为你卖命。
    他既然这么直白,我也不藏着掖着:“希望六殿下说到做到,莫要再消耗侯爷与您的幼时情谊。毕竟这东西耗一点少一点,不知什么时候就没了。大家现在在一条船上,该一致对外的时候还是要一致对外,但若智深再不识好歹来讨嫌,就不要怪我们不给六殿下面子,拿他祭旗了。”
    我这话已经相当不客气了,也就是仗着齐方朔在我背后撑腰,不然还真没胆这么说。
    段涅不辨喜怒地定定看着我,最后还是修养良好地没跟我掀桌子。
    “我拿小朔当亲人对待,他看重的人,要是智深真动了,死了也是活该。况且,我一直怀疑智深做这一切根本不是为了我。”
    他最后一句说得格外意味深长,简直耐人寻味。智深不是为了他难道还能为了别人?
    这种事问了他也不一定说,说了也不一定就是真的,真的也和我没关系,所以我什么也没问,就当没听到。
    你挖坑我就一定要跳吗?想什么呢!
    他等了会儿见我没接茬,若无其事地换了个话题。
    他知道我底细,连我是梅五先生弟子这种事都调查清楚了,问了我许多周易八卦之类的东西,反正就是和我瞎扯一通。
    我也没那么多话要和他说,坐久了怪别扭的,就有些想告辞了。
    我刚要起身,话还没说出口,帐篷外就一声招呼不打闯进来个人。
    段姽本气势汹汹掀了帘子进来,见我在愣了愣:“你怎么在这?”
    我笑笑:“方才在路上正巧遇到六殿下,有幸得六殿下邀约,带小世子过来坐坐。”
    “原来小世子也来了。”段姽凉凉一笑,看向段涅,“我还在想怎么等了老半天都不见六皇兄来探望我呢,原来是被‘要事’耽搁了。”
    我见他似笑非笑的模样,着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欲参合到他们兄弟的纠葛中去,我连忙向段涅告辞,准备带白涟回自家营帐。
    因为段姽的突然来访,段涅也不好再留我,让人将白涟领来,又亲自送我出了营帐。
    “段姽年纪还小,昨日又被段棋弄伤了胳膊,脾气差了点,你不用在意。”
    小孩子嘛,我还没那么小心眼。
    “我不在意。九殿下心直口快,把什么都放在脸上,总比将什么都闷在心里的人强。”说完我就带着白涟离开了。
    回到燕地营帐时,发现齐暮紫已经等我许久了。
    一见我回来,她立马起身迎了上来:“小谨,你去哪里了啊?可急死我了!”
    我将今天发生的事简单与她说了说,她听后紧张地抱起白涟左看右看,问他可有伤到。
    “没有,小涟没受伤。”经过阿骨娜的安慰,他这会儿已经没那么害怕了,就是整个人较以往更安静些,显然还没完全恢复精神。
    “没伤着就好!没伤着就好!”齐暮紫紧紧搂着白涟,“你可是我燕穆侯府的独苗苗,仅此一根的宝贝疙瘩,可不能有事啊!”
    “嗯,我以后再也不乱跑了,姑姑你不要怕,没事的。”他明明之前自己都怕的要死,现在却反过来小大人般安抚起齐暮紫来,真是怎么看怎么惹人爱怜。
    齐暮紫感动地亲了亲他的脸:“我们小涟真乖,怎么这么乖呢!”
    因为我教的好啊。
    等齐暮紫情绪平复了,她抱着白涟坐下与我聊起这两天听来的一些消息。
    原来段姽的马昨天被段棋一箭惊着了,他从马上摔了下来伤了手,接下来的狩猎都无法参加。而段涅本来身体就不好,也就第一天为了讨夏王开心做了回样子,今后几天也不会出去了。夏王不知道是因为玉玺的事还是段姽的事,对段棋一直没好脸色,连着也疏远了宋甫。
    “厉王野心太大,尽人皆知,恐怕夏王已经对他失了耐心。他能容许自己的儿子仗着他的宠信作威作福,却不能忍受对方想要爬到他头上。加之这次段棋治旱不利,引起民怨,又‘私藏’传国玉玺,要是他再出两个错处,夏王估计就能挥六师移之了。”齐暮紫满脸幸灾乐祸。
    不久前夏王宠幸的还是段棋这个三皇子,现如今竟然就弃若弊履了,果然天家没什么父子情啊。
    “夏王现在很宠九皇子吗?”我问。
    齐暮紫掩唇而笑:“可能因为他母妃是歌姬,无依无靠没威胁吧。”她眼珠一转,悄声道,“还有个说法,说他长得像早夭的二皇子,所以十分得陛下宠爱。甚至有说他就是歌姬与二皇子悖逆而出的孽障,不然没可能长那样像。”
    我蹙了蹙眉,这些天子家的秘辛可真是太混乱了,我这等布衣听了都觉得头大。
    “帝王的宠爱真是难以捉摸。”我感叹道。
    齐暮紫笑起来:“只要兄长对小谨的宠爱是真心实意的便可。”
    我被她弄得很是不好意思,抵拳咳嗽两声,不知该如何作答。
    “好了好了,不闹你了!”齐暮紫唤来自己带来的贴身侍从,只见她们每人手上都捧着一样精致的长匣,“兄长特地要我来为你和小涟打扮一番,好赴今晚夏王举办的晚宴,你就乖乖任我折腾吧!”
    她让侍从一一打开长匣,只见里面玲琅满目,不仅有衣服、鞋子,连发冠、玉佩都准备了不少。
    齐暮紫果然说到做到,我被她折腾的够呛,换了好几套衣服都不能让她完全满意。
    “再试试看这最后一套吧!”她不死心,又拿出一套墨蓝色的让我换。
    我穿上的时候发现这衣服衣摆上绣了两只栩栩如生的飞燕,精美细巧,又不会太引人注目。
    齐暮紫眼前一亮,在匣子里挑了挑,选出一些配饰在我身上不断比较着。
    “兄长眼光就是好,小谨穿这套真好看。”
    我奇道:“这套是侯爷选的?”
    “是啊,他没跟你说吗?”齐暮紫柔荑轻轻从几个长匣上方扫过,“这些都是兄长为你精心准备的,包括小涟的衣物也是。不然我哪儿来的尺寸为你置办这些东西?”
    我摸着身上顺滑的料子,又拿起匣子里一枚玉佩小心摩挲着,嘴角不自觉露出甜蜜的笑容来。
    “侯爷待我真好。”他对我的好是悄然无声、默默无言的好,一如他的性子,不爱说、不爱挣。
    “兄长面冷心热,其实很会疼人的。”齐暮紫为我腰间挂上环佩,再将我按到凳子上坐好,让侍女为我束发。
    她挑好发冠放在一边,摸了摸我的发梢道:“小谨的头发真软,听说头发软的人脾气也会格外好。”
    “姑姑,我头发也很软。”白涟本来在玩齐暮紫给他的首饰,突然抬头插了句。
    齐暮紫笑眯眯道:“小涟像娘。”
    我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用脚趾想都能想到她口中的“娘”是指谁!
    白涟皱了皱眉:“娘的头发才不软!”
    “怎么会呢,明明……”齐暮紫还要说什么,我急忙打断她。
    “时间差不多了,暮紫,你为小涟换下衣服吧!”别继续探讨下去了,不然齐方朔知道了又要罚我。想到上次他是怎么罚我的,我还心有余悸呢!
    齐暮紫也没再继续深究下去,点点头,牵着白涟的小手往屏风后走。
    侍女为我将发冠戴好后,还拿铜镜让我照了照。
    齐暮紫给我选了一副青玉冠,看着就价值不菲,瞬间让我这颗脑袋都沾光不少。
    忽听帐外有人好像在说下雪了,我将铜镜放下,起身往帐外走去。
    掀帘一看,整个天地都是白茫茫一片,天际飘着鹅毛大雪,让人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这么冷的天,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我走出一段路,仰头望天,长长叹了口气,雾气蒙在脸上,再慢慢消散。
    我这儿正伤感呢,忽地一件厚重的皮毛大氅兜头罩脸就朝我袭来,顷刻将我裹成了粽子。
    齐方朔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满脸不认同地看着我:“怎么穿这样少就出来了?生病了可怎么办?”
    周身暖洋洋的,齐方朔残留的体温迅速驱散了严寒。
    我笑道:“就站了一会儿,哪有这么容易生病。侯爷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雪太大,夏王见大家都没心情打猎,便提前回来了。”
    我与他慢慢往营帐方向走着:“暮紫还在,这会儿正在给小涟换衣服。”
    齐方朔方才已经看到我身上穿着,此时由衷赞道:“你穿这身很不错。”
    我将脸埋进毛领里,小声道:“都是侯爷眼光好。”
    走着走着,我越走越慢,最终顿住脚步,惴惴不安地对齐方朔道:“我今天做了一件错事,侯爷你知道了能不能别生气?”
    齐方朔也停下来看向我:“什么事?”
    看样子他这是要先听是什么事再选择要不要生我气了。
    我心中哀叹,无可奈何下,只有将今日带着白涟在营地里瞎逛结果遇到甲巳,与他如何对峙、如何动手,段涅又是怎么出面解围的前因后果全说给了他听。
    他听完了,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道:“我让你不可乱跑,你都当耳旁风了?”
    我垂下头,不敢狡辩:“我知错了……”
    今日只要出一丝一毫的偏差,后果都不堪设想。是我考虑不周,被他责骂也是应该。
    “你啊……”他牵过我的手,领着我缓缓向前,语气颇为复杂地道,“真想用链子将你一辈子绑在身边。”
    
    第五十三章
    
    白涟的衣服和我差不多款式,就是小上几号,衣摆上也有同样的飞燕刺绣。他白日里受了惊吓,见到齐方朔就整个人窝在他怀里,委屈又可怜,撒娇撒的比女娃娃还顺手。
    齐暮紫知道狩猎提前结束,与兄长说了几句话便赶回嵬地营帐去了。
    她走后,“父亲,大兔子死了……”白涟提起那只惨死的雪兔,眼圈一下通红,“都是因为我。”他含着细细的哭腔道。
    他没跟我哭诉,没跟阿骨娜哭诉,连齐暮紫也没哭诉,原来是一直忍着等齐方朔回来好找他哭。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齐方朔抱着他,轻拍他的背脊:“不是因为你。我已听你爹爹说了,别人的错,不要总是往自己身上揽。你今后是要继承燕穆侯爵位的,怎能因一点小事就哭哭啼啼?”说是这么说,但还是一个劲儿的安抚他。
    齐方朔之前还让我不要太宠白涟,现在却像完全忘了自己说过的话,再没将他放下,这一抱就抱到了晚宴时分。
    夏王举办的晚宴,自然是无比隆重的。设在整个营地最大的帐篷内,宽敞地能在里面来回翻跟头。
    我们到的时候,不算晚也不算早,叩拜了夏王,侍从便引着我们仨坐到了靠左第三个席位。头两个分别是段姽、段涅两位皇子的位置。
    之前只在人群中远远见过夏王,看不真切,今日如此近的距离,终于叫我看仔细了对方的容貌。
    夏王与我想的差不多,一副被酒色耗光了身体的模样,双目浑浊,容色憔悴枯槁而不自知。这个男人仅有的一点智慧,恐怕都用在铲除那些他以为的、会威胁他地位的人事物上了吧。
    除了宋甫和三位皇子没来,其他诸侯都到齐了。东儒伯吕蒿正坐在我的对面,一脸谨小慎微、畏畏缩缩,果然很有传闻中糊涂蛋的样子。
    鄂候年幼,他身边跟着一位不知是客卿还是侍从的男人,专门照顾着他吃食,乍看上去倒是与我和白涟差不多。
    等了片刻,段涅和段姽相携而来。段姽脸色还是不好,段涅抽空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冲齐方朔微微颔首。
    夏王没多说什么,手一挥让他们落座。
    嵬灵君与羌侯交头接耳,钟景侯自顾自发呆,汶侯牛迩显得有些心急,不时往门口方向看去。
    段棋与宋甫迟迟不来,夏王的脸色也逐渐难看,偏偏还有段姽这种煽风点火的存在。
    他瞧着漫不经心,其实一字一句都戳在夏王逆鳞上:“三皇兄这架子可真越来越大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伤在身的是他呢。让我们这么多人等他一个,哦不,等他们两个,厉害厉害啊。”
    牛迩汗都出来了,不停抹额头:“也许是路上出了什么事耽搁了,陛下再等等,应该马上就到了!”
    嵬灵君与羌侯说着话忽然就大大叹了口气,众人一下都看向他。
    夏王没好气地问:“顾嗣,你叹什么气?”
    嵬灵君拱手,恭敬道:“我在与羌侯感慨,现在这世道,竟然有老子等儿子这种事了,有人还觉得理所当然,这在以前可是不孝的表现啊。”
    我在心中为他鼓掌,干的不错啊!
    拿孝道做文章,夏王立时阴沉了脸,手一挥,也不打算继续等下去了:“开席!”
    而说巧不巧,段棋和宋甫两人就像踩着点般,在这时走了进来。
    他们一进来就跪下称罪,说本来已经在赶来的路上,没想到走到半路与一辎重车狭路相逢,躲避之时车上麻袋倒了下来,溅起了地上的污泥浊水,将他二人搞得狼狈不堪。因为实在不想以这副面貌面圣,他们只得返回更换衣物。
    这是我第一次这样近的直面宋甫,如果不是花白的鬓角,很难想象他已是年近古稀,看起来身型精瘦,双目也非常有神。
    这就是……我的杀父仇人!
    我紧握的拳头不住颤抖,视线难以控制地盯在他身上,简直想要扑上去摇晃着他的衣襟追问还记不记得二十多年前那个姓白的门客,记不记得他的妻儿。
    但我又知道,他必定是不记得的。
    像我们这样的小人物,他一年不知要杀几个,哪有空天天去记人名?
    我咬着唇,心中一瞬恨意滔天,一瞬又平静无波。
    可能感觉到我的情绪起伏,案桌下,齐方朔缓缓攥住我的拳头,展开伸平了,再五指相扣。掌心炙热宽大,让人十分安心。
    我看向他,从他明亮漆黑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脸白似鬼,眼神如刀。
    “没事的。”他无声地说着。
    我强撑起笑,朝他点了点头。
    我知道,宋甫再也伤不了我,他会死在我的前面,死后亦会遭万人唾骂。这些我都知道。
    镇静下来后,我重新转向段棋他们。
    夏王脸色不见好转,反而更差,因为段棋的说法遭到了段姽的质疑。
    既然不想失礼于御前,回去换衣服也算正常,但总该派个人来通报一声吧?
    段棋都不拿正眼瞧这个异母弟弟,冷哼一声撇过头去,不屑之情溢于言表。还是宋甫出声为自己辩解了番,说是派了人的,只是不知为何没通传到。
    接着夏王又将门外侍卫招进来询问,对方说并未见有厉王和尚国公的人来。
    夏王当即发了火,将案上酒盏扫到地上,有只还滚到了段棋身旁。
    “你眼里还有没有寡人!有没有寡人这个父亲,有没有寡人这个君王!”
    段棋与宋甫将上半身压得低低的,静若寒蝉。
    虽然不知道是谁的手笔,但段棋和宋甫必定是要吃哑巴亏了。事情是小事,但这样的小事越多,夏王就越是暴躁多疑,觉得自己君父之威无存,段棋不把他放眼里。
    段棋刚要抬头辩解什么,就被宋甫一把拉住了。他老奸巨猾,怎会还看不出其中门道?
    他们就这样默默认骂,反倒比舌灿莲花到处找借口要强,因为的确也就是个小错处,夏王借题发挥了阵也就歇了,总不能拿这个来治段棋的罪。
    段涅见他发完了火,十分有眼力见地让侍从收拾了摔落的酒盏,再对段姽使了个眼色,让他劝劝夏王。
    段姽撇撇嘴,不是很甘愿:“父皇,好不容易九侯聚到一处,别因为这种事气坏了身子。”
    夏王顺着他给的台阶下来了,板着脸让段棋宋甫入座,再一拍手,命侍从上酒上菜。
    段棋从头到尾都是黑着脸,谁也不离,光喝闷酒。宋甫则油滑得多,一会儿与吕蒿谈笑风生,一会儿又逗弄逗弄年幼的鄂候,仿佛完全没把方才那事记在心上。
    脸皮也不是一般厚。
    菜肴中不乏冬猎中众人打到的猎物,嵬灵君夹着块鹿舌与羌侯打赌这是谁猎到的。段姽伤了右手,段涅不时为他布菜,也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席间气氛一时回暖不少。
    “燕穆侯,你的儿子叫什么名字?”夏王突然开口问道。
    白涟低头认真地啃着一块鹿肉,并没有意识到话题转到了他身上。
    “禀陛下,我儿单名一个涟字。”
    夏王琢磨一番:“齐涟?”他看向白涟,目光充满审视意味,“想当年,你也是这般年纪到了藤岭,被你父亲送进宫的。你儿子和你幼时真是长得一模一样,寡人到现在都记得那时的景象。”他这话无疑是说给齐方朔听的。
    这话里话外,难不成要让齐方朔学老侯爷将白涟留在宫中为质?!
    我胸口猛地燃起一团怒火,烧得差点失去理智。
    这狗皇帝,祸害完齐方朔还想祸害我儿子!
    齐方朔悄悄掐了把我的腰,脸上一派淡然道:“是吗?陛下记性真好,我反而有些忘了。在藤岭待了这么多年,最遗憾的莫过于没能见到我爹娘的最后一面,现在每每想来,都是锥心之痛。”
    夏王眼神闪烁:“希望你的儿子也能像他的祖父和父亲一样,为保卫大夏的安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或许是心虚,或许是良心发现,他之后都没再提为质这茬。而白涟还在啃他的鹿肉,啃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一顿晚宴吃的是跌宕起伏、精彩纷呈,恐怕在场也就白涟和鄂候两个小崽子吃饱喝足了,其他人要不是食不下咽,就是心思不在席上。
    散席后,段棋一声不吭地走了,段姽脸上挂着类似胜利者的笑容,还与宋甫装模作样说了几句话。
    宋甫甚至还问候了段涅的身体情况,说尚地有一名医,专治体虚,改日可做引荐。段涅客客气气谢过,夸赞了几句对方的老当益壮。
    我吸着凉气,真真觉得这天子家没一个是省油的,分明心里恨不得对方去死,却仍能维持面上的笑容。这份扭曲,我大概致死也做不到吧。
    回到燕地营帐,白涟也早已困的睁不开眼了,将他交给齐英照顾,我与齐方朔一同进了主帐。
    “真是累死了!”我一下扑倒在床上,直呼累人。
    让我练一晚上剑,恐怕都要比坐在席上目睹众人间的暗潮汹涌要来得轻松。
    后腰覆上一只大手,隔着衣服不断揉搓我的肌肤,没一会儿那块就发起热来。
    “很快咱们就能回去。”齐方朔道,“段棋该是忍不下去了。”
    我闻言回首:“他是不是与旬誉人勾结在了一起?”
    齐方朔的手从衣料的缝隙中钻进来,贴在我的肉上,他的手还带着帐外的严寒,令我止不住轻颤了下。
    “宋甫似乎不知情,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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