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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谨-边想-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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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密道后一片黑暗,程小雨点燃火折子,分了一人一支。
    走了一炷香,我们终在密道中与杨晟琪与萧朗月汇合。
    他们手里执着火把,于是我将火折子熄了。
    一路走着,这条密道又深又窄,只能容一人通过,我问走在前面的杨晟琪:“杨教主,这里怎么会有条密道?”
    男人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在密道中回响:“月潮城税高,这是以前夏人与旬誉人做生意走私用的通道,后来两国打仗关系闹僵这密道就废了,好在我还记得,前两天和小雨、朗月他们将堵塞的通道重新给挖通了。”
    “挖得我可累死了,白三谨你回去后要请我吃饭!”程小雨在队伍最后插了一句。
    我笑起来:“一定!”
    这样说着,有我和程小雨不时插科打诨,好歹使窒闷的氛围稍稍轻松了一些。
    我们从密道走了小半个时辰,出去后发现已经到了城外郊野之地,不远处的树桩子上拴着五匹骏马。跨上马,我们几个扬鞭往旬誉边境策马而去。
    
    第六十三章
    
    我们从月潮城马不停歇地赶路,行至半途,我的马体力不支累死了,我只好与齐方朔共乘一骑。
    到达边境之时,我们已是不眠不休赶了几天路,身体疲乏不堪,精神却不敢有一点松懈。
    “只要越过这处平原,就能离开旬誉。”杨晟琪说着一马当先行在了最前头。
    我与齐方朔的马落在最后,渐渐的,身后传来兵戈之声,就算骑在马上,也能感觉得出马蹄踏过地面、地动山摇般的气势。
    旬誉人追上来了!
    齐方朔夹紧马腹,想让马再跑快点,可身下的马儿经过连日来的奔逃,加上又驼了两个人,此时已是无力再跑,脚步一个踉跄便摔倒在地。
    齐方朔抱着我及时从马上飞身落到地上,程小雨、萧朗月闻声回首一看,见此立马调转马头回来接我们。
    而旬誉人趁此机会快马追上,远远便冲我们发射弩箭。
    程、萧二人的武功,纵然能护住自己不被箭射中,但要在箭雨中护马周全就有些吃力,转瞬间他们的马嘶鸣两声,身中数箭,接着便倒地不起。
    他们齐齐跃下马来,脸色都有些不好。
    “看样子只有硬拼了。”程小雨说着拔出腰间宝剑,萧朗月也一脸肃穆地准备迎战。
    可他说的简单,硬拼,怎么拼?这不是十几二十人的追兵,而是几百人啊!
    我望着不断靠近的旬誉人,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忽地左手被整个握住,我看向身旁齐方朔。
    “别怕,有我在。”他面上不见一丝惊慌,仿佛一切尽在掌握,让人不由心安。
    “我不怕。”我重重回握,“和你在一起,死有何惧?”
    四个人,与几百骑兵正面交锋,怎么想都不可能胜。但若能与挚爱、挚友死在对敌之时,死生也无憾了。
    只是白涟,苦了孩子……
    转瞬我已没时间瞎想,剑戟相击,刀枪齐上,齐方朔缴了两个旬誉人的武器,扬手将其中一把扔给了我。
    我一看是把九环刀,没办法,只好充作剑用,与蜂拥而至的旬誉人展开生死较量。
    血肉横飞,惨叫不绝,杀到眼红,杀到卷刃,杀到人也麻木。
    脸上溅满热血,鼻端皆是腥气。人已不是人,更像案板上的肉块。
    旬誉人将我们围在中间,大圆包着我们的小圆,想要将我们合围绞杀,但因为单体战力太强,一时半会儿拿我们也是没办法。
    就这么过了一炷香时间,也不知是我太过疲惫还是精神恍惚出现幻觉,竟听到远远又有马蹄声传来。
    就这么一走神,被寻找机会的旬誉人抓准了机会,射出一箭。
    “小心!”齐方朔挡在我面前挥开一箭,却被紧随而来的第二箭射中。
    “侯爷!”我目眦欲裂,惊恐地去查看他的情况。
    虽然没射中要害,但射在肩膀上,箭头深深扎进肉里,鲜血很快浸透衣料,染红了衣襟。
    他看也不看一眼,砍去露在外面的箭身,点住穴道止血。
    “别管我,继续杀!”他话音方落,远远传来喊杀之声,竟像是与他遥相呼应。
    “杀啊啊!”
    程小雨一剑斩落一名旬誉人,闻声目眺远方,兴奋地两眼发光。
    “是夏人!燕军赶来了!”
    萧朗月的表情也有所松动,见杨晟琪领在最前头,道:“杨叔带来了援军!”
    燕军足有千人,声势浩大,转眼便至。旬誉人见此情形吓得屁滚尿流,转身就逃。
    而带领这千人士兵的不是别人,正是被齐方朔发配到边关做守军的前山匪仇虎!想不到还不满一年,他就能带领千人队伍冲锋陷阵,当初果然没看错他。
    仇虎在我们面前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单膝跪到了齐方朔面前。
    “末将增援来迟,请侯爷恕罪!”
    齐方朔捂着伤处,脸色因失血而略显苍白,说话却仍然有力:“继续带兵追击,将这支旬誉人全部歼灭。”
    “是!”仇虎领命而去。
    我们随特意留下来带我们回燕营的几个士兵共乘一骑,又赶了半日才回到燕地。
    一下马,营中就出来两个人,竟是谢天睿与范脊。
    谢天睿这大半年来稳重不少,只残留了一些少年的影子,与萧朗月站在一处,一时都分辨不出到底谁更老成。
    “侯爷!”他们见到我们先是欢喜,发现齐方朔受了伤,又赶紧叫来军医诊治。
    谢天睿将自己的营帐让了出来,供齐方朔休养。本来他想让我们先休息再说别的,但被齐方朔拒绝了。于是只好变成我们聚在一处,边看齐方朔包扎边听谢天睿与范脊汇报军情。
    段姽赢了,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宋甫于交战中被他一箭射落马,伤重不治,尚军很快大败。而段棋刚愎自用,在与嵬军交战时被起义军夹击,腹背受敌,最后为嵬灵君所俘。
    “东儒和汶呢?”齐方朔左手指节有规律地轻敲桌面,右半边身子脱去上衣,供军医治疗伤口。
    弩箭射中的伤处血肉模糊,军医再小心终究也是要挖出箭头刨去一块肉的,他却像毫无所觉,脸色变也没变,只有紧绷的肌肉能瞧出他还是有感觉的,看得我直替他疼。
    范脊道:“东儒就是个墙头草,一见大事不妙立马投降认错,称是被小人蒙蔽,求夏王再给他次机会,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程小雨嗤笑一声:“他再降都要没爵了吧?”
    “可不是。”范脊接着道,“汶一看尚败了,湘也败了,牛迩心知大势已去,于自家大营内自缢而亡。而就在叛军尽数被平乱的差不多的时候,皇宫中突然进了刺客,陛下与六皇子双双遇刺身受重伤。”
    “夏王与段涅身受重伤?”齐方朔蹙眉。
    “是,段姽连夜赶回皇宫,目前与众皇子一同守在夏王寝殿前,不敢离开。”范脊一点不担心的样子,满脸淡定。
    段姽手握军权,现在老皇帝还这么凑巧被刺客重伤了,真是如有天助啊!
    我的疑惑齐方朔他们不可能想不到,但我们和段姽是同盟,他得势当权当然只有鼓掌恭喜的份儿,哪会有人拆台。
    正聊着,斥候来传,说仇千户一路带着人攻到了旬誉境内,俘虏都尉、当户若干,歼敌五百,大胜而归。
    众人皆大喜,齐方朔接着部署了一番对敌战略,谢天睿和范脊刚要退下,他又叫住他们。
    “对了,派人打探下赫通有没有死。”
    范脊与谢天睿对视一眼,道:“侯爷怕他还留着一口气?”
    齐方朔肩头伤口已被包扎妥当,唯余身上一点血迹,他也没让人擦去,就这样满身煞气坐在那里。
    挥手示意军医退下,他说:“此人不死,今后必会成为夏、燕心头大患,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辛辛苦苦,我挨了一顿鞭子,齐方朔牺牲了色相,就是要赫通死,他不死可真是太说不过去了。
    “我立刻差人去打探!”谢天睿一拱手,与范脊一同掀帘离去。
    他二人走后,杨晟琪和程小雨他们也向我与齐方朔逐一告辞。只是杨晟琪是要回寒一教,而程小雨他们则是要回黑鹰堡。非常时期,谁都顾不上休息。
    “保重!”我郑重朝他们抱拳。
    程小雨拍拍我肩膀:“下次见面别忘了请我吃饭!”说罢笑着转身走了。
    “白大哥保重,侯爷保重!”萧朗月说完追着程小雨身后而去。
    杨晟琪摇着折扇,冲我与齐方朔正正经经躬身施了一礼,留下一句“后会有期”,飞身大笑着掠出营帐,倒是很有江湖风范。
    “我总觉得寒一教这名字耳熟。”
    摸着下巴,我兀自琢磨,忽听身边齐方朔道:“十年前,其中一张前朝秘宝藏宝图便是在寒一教密室被找到,它的前任教主你还见过,正是萧朗月的义父,韩青言。”
    我万没有想到是这样,以拳击掌,恍然道:“竟是他!”
    “寒一教被武林正道剿灭后,杨晟琪临危受命,带领残部从鹧鸪山迁到了边关,以求东山再起。萧仲南与韩青言这些年帮了他许多,所以他与黑鹰堡才会有那么深的渊源。”
    原来如此!
    “寒一教现在不是魔教了吧?”我模糊记得当年武林正道打着剿灭魔教的旗号,还去归梦谷找过我师父,希望他能出山替武林除害,师父以年事太高为由拒绝了他们。
    “不是了。硬要说,与黑鹰堡类似,半个江湖人,半个商人。”
    “那就好。”说话间,我从一旁铜盆里拧起块方巾,替齐方朔擦去身上血污,从胸口擦到肩膀,在锁骨上方一顿。
    离伤口绷带几寸的位置,有枚紫红色的牙印,狰狞丑陋,一看就是赫通那牲口咬的。
    我搓着那块地方,恨不得能将它从齐方朔肌肤上搓去,但直到把他皮肤搓红了,那印子还是明晃晃挂在那里。
    “白三谨……”齐方朔轻轻握住我的手,“没事了。”
    他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一句话,我却听得鼻头发酸,双手颤抖不止。
    埋首在他颈侧,我双唇贴在脉搏处,感受着它的鼓动,落下一个个缠绵的吻。
    有时候真想与他血肉合一,真正做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虽然每每念头一起,我就会打住,然后心惊不已,但还是会忍不住想。
    “我真应该多捅他几刀!”我恶狠狠道。
    “他咬我一口,你捅他一刀,也不算亏。”他边捏我耳朵边安慰我。
    
    第六十四章
    
    赫通没死,但比死了更糟,他傻了。
    谢天睿说这是老天有眼,要让赫通余生饱受折磨,还他欠下的债。我觉得他说的对,太对了,死有何难?难的是怎么痛苦的活着。
    有天晚上我梦见了阿骨娜,奇怪的很,我明明与她交情也不算深。
    她笑得灿烂,说这辈子能认识我很高兴,说她做人的时候一直不开心,下辈子想做鸟,自由自在。
    醒来后我久久无法再入睡,想着与她为数不多的相处时光,突然赫通的脸在记忆深处一闪而过。
    我努力回想,记起当年送嫁队伍中的有名武将,像是赫通?
    当年觉得他和齐方朔之间必有一战,不想一语成谶,更没想到的是,他会对齐方朔念念不忘。
    接下来的几日,齐方朔兵分三路,他一路,谢天睿一路,齐英一路,从各个方向一同进攻旬誉。燕军用的是我改良过的阵型,以车兵为主,步兵为辅,将旬誉人打了个措手不及,狼狈逃窜,三路皆大胜而归。
    而另一方面,藤岭传来夏王驾崩的消息,九皇子段姽根据遗诏被册立为新君,成为又一个天下共主。没过两天,段姽寝宫一处井里,突然霞光大盛。众人捞起一看,发现竟是枚玉玺,旁边刻着“受命于天”四个字,在场众人无不惊呼跪拜,大呼万岁,真正坐实了段姽“天子”的身份。倒是一直没有段涅的音讯,有些古怪。
    旬誉接连大败,国内又乱成一锅粥,几个王子忙着瓜分赫通留下的势力,无心再战,也无人敢战,只得派出使节议和,愿举国北迁,年年纳贡,俯首称臣。
    这场从内到外的震荡,在历时半年之余,终于尘埃落定。
    新皇登基,没有大赦天下,反而杀了许多人,其中就有厉王段棋。厉王斩首,他的子嗣被贬为庶人,而湘地则重归旧主子孙。这意味着姜惠终于苦尽甘来,大仇得报。
    东儒伯吕蒿虽保住了命,但被段姽实施流放之刑,浩浩荡荡吕家几千人乘着大船离开大夏,消失在了茫茫东海中。
    段姽的登基大典,要求诸侯们必须到场,就连远在边关的燕穆侯也不例外。
    正好旬誉使节也要让段姽见一见,齐方朔便带着我和齐英南下前往藤岭,谢天睿和范脊则回去顺饶。而仇虎统领五万燕军镇守边关,以防旬誉出尔反尔。
    一个月后,我们终于到了藤岭,与我们同时到的还有姜惠姐弟以及嵬灵君。
    宋甫、段棋费尽心机也没能侵占藤岭,无论是诸侯间的战争还是两国间的战争,都无法影响到此处的百姓。藤岭依旧是那个歌舞升平,繁华至极的王都。
    段姽的登基大典,肃穆正式,我无官无爵自然是不能去的。齐方朔这天起了个大早,穿上诸侯的朝服,戴上精致的白玉冠,神情淡然地踏上了来接他的车辇,往远处皇宫而去。
    他带走了齐英,燕召馆内只剩我一个人。
    我正想回屋再睡个回笼觉,门口通传说宫里来人要接我去面圣。
    “我?面圣?”我诧异地指着自己。
    对方是个面白无须的老太监,我好像之前冬猎的时候在先帝身边见过他。
    老太监笑眯眯的:“是您。陛下想见您,特意让老奴来接您进攻呢!”
    段姽想见我?
    我与他唯一交集便是在九侯塔,他见我做什么?难道是为了段涅?
    我心中生出警觉,段涅现在也不知伤得怎么样了,万一段姽想让我用白涟救他哥哥可怎么办?或者他要用我威胁齐方朔交出白涟又要怎么办?
    这样想着,我不自觉退后半步,不太想跟他们走。
    老太监像瞧出我的不愿,仍旧慈眉善目:“白公子可是怕侯爷回来寻不到你?公子大可放心,老奴会留人下来通知侯爷的。公子快上辇吧,让陛下久等就不好了。”
    罢了,这里是王都,要逃怎么也逃不了的,不如随他们进宫,去听听段姽到底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我坐着与来接齐方朔一模一样的车辇进了宫,老太监毕恭毕敬将我请到一处偏殿,让我坐着先等等,还给我上了茶。
    然而一盏茶还没过去,段姽便推门进来了。
    他穿着身庄重的皂色王袍,头戴毓冕,容貌精致,分明是大喜之日,他神情却比之过去更显阴鸷。
    我见了他赶忙跪下行礼,不敢还将他当做过去那个少年皇子看待。
    “平身。”他厚重的下摆从我眼前划过,坐上殿中龙椅。
    我站起身,有些无所适从,他抬了抬手,让我坐着说话。我谢过他的恩赐,乖乖坐回原处。
    “你可知道我为何要见你?”他的脸色在王袍的衬托下越发苍白,眼下泪痣也更为显眼。
    我虽有诸多猜测,但也不好在他面前说,于是摇了摇头:“回陛下,草民不知。”
    殿里静了片刻,我不敢与他对视,怕他觉得我对他不敬,只好微微垂下眼眸。
    突然,只听他道:“智深死了,被我杀死的。”
    我倏地抬起头,他的眼眸漆黑一片,如深不见底的潭水,冰冷刺骨。
    “死前他与我说了度母白莲的事,还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胡话。皇兄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只有他一个亲人,照理说,他不忍下手,我这个做弟弟的应该替他担下骂名……”
    我手心满是冷汗,身上一阵阵发虚,刚想反驳,就听他接着道:“但我既不想与燕穆侯为敌,也不想治好皇兄的身体。我知道六皇兄会选我,是因为我够听话,他拿我当傀儡。那我就做他一辈子的傀儡,他不能离开我,更不能摆脱我。”
    要说方才我还是手心出汗,那这会儿就是从心底发凉了。
    什么意思?这到底谁做了谁的傀儡?
    他为何要与我说这些?
    段姽声音悠悠传来,在寂静的大殿显得尤为突兀:“我今天找你来,无非是想对你说,保守好这个秘密,看好小世子,懂吗?”
    我自然求之不得,这真是再好没有了!
    “懂懂懂!”我忙跪下道,“草民遵旨!”
    段姽起身缓缓走向我,行到我面前时停了下来。
    “摩云寺派了位高僧前来替智深收尸,你或许会有问题想问他,我等会儿让刘公公领你去见对方。”
    “谢陛下!”从我的这个位置,正好看到他腰间悬挂着的几枚环佩。
    有一枚绿红相间的珠子,在王袍映衬下不怎么显眼,我却一眼就认了出来,竟是段涅的碧虹灵珠!
    这可是段涅的救命珠子,怎么会落到段姽手上?
    又想到他刚才说的那些话,越琢磨越心惊,顿时有种汗毛倒立的恐怖感。要不是在天子面前不能放肆,我真想搓搓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
    段姽走后,我刚站起开,刘公公就走了进来,笑眯眯带我七拐八拐往皇宫深处走去。
    行到半途,听到身后方向响起悠长的号角还有密集的鼓点声,雄壮威武,刘公公说,那是登基大典开始了。
    “六殿下也参加登基大典吗?”我问。
    刘公公迟疑了会儿才谨慎答道:“殿下自遇刺后身体就一直不大好,陛下怕他累着,故而免除了殿下在旁观礼的辛劳,允他在寝宫内休息,反正心意到就行了。”
    到底是怕他累着还是故意软禁他?段涅这算不算聪明反被聪明误,终日打雁却叫雁啄?
    刘公公不是个碎嘴的人,回答过我的问题便不再开口,一路将我领到一座佛堂内。
    正中一座巨大的如来佛像,佛像前的蒲团上跪着位年轻僧人,供桌上放着尊白胚瓷坛,瞧着像是智深的骨灰坛。
    年轻僧人听到动静停下手中拨动的佛珠,往门口看来。
    他长得十分俊美,只是额心有处悬针印,看着不像慈悲为怀的高僧,反而像金刚怒目的凶煞罗汉。
    刘公公道:“了尘大师,这位便是您要等的施主了。”
    名叫了尘的僧人道了声佛号,起身对我微微颔首。
    我连忙回礼:“大师好。”
    刘公公将我带到此处便退了出去,说在外面等我。
    我与那和尚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清咳一声,我缓缓道:“了尘大师,您对度母白莲知道多少?我有些疑问不知你能否为我解答。”大家心里门清的事,我也不绕弯子浪费时间了。
    了尘一掌竖在胸前,道:“施主只管问便是,贫僧定知无不言。”
    于是我问了关于佛子的一些问题,包括白涟身体这么差是不是因为不足月的关系。
    了尘对此给予否定,说度母白莲乃神物,变化出的孩子就是佛子,不应在红尘走动,所以才会体弱多病。
    “施主若能让佛子前往摩云寺修行,相信不出半年就能身强体健。”他开始忽悠我让我送白涟去做和尚。
    我只好为难地与他说,现在白涟已经成了燕地世子,不可能出家做和尚的。
    “那真是遗憾。”了尘瞧着有些失望,随后又表示摩云寺大门会一直为白涟敞开,我被他搞得哭笑不得。“施主不若试试看给佛子吃素,或者少食荤腥。”
    “吃素?”难道白涟身体一直不好是因为沾染太多荤腥有损他佛性?
    “毕竟是神物所化,不能用养寻常孩子的法子养他。”他犹不死心,“若佛子有意,摩云寺也可收他做俗家弟子,还请施主考虑考虑。”
    我只好干笑道:“全凭他自己做主,我一定替大师传达。”
    又聊了几句,该问的全问完了,我便与他辞别。
    了尘将我送到门口,最后说道:“智深六根未尽、心念凡尘,是以酿成大错。他虽叛出师门,但终究是我摩云寺弟子,他的错便是我们的错。今后施主若有需要,摩云寺必会倾力相助。”
    我嘴上说着不敢不敢,但心里其实贼开心。摩云寺啊,江湖上一大传说,能得了尘这句话,不知多少人要羡慕嫉妒我!
    刘公公按照原路将我又送出了宫,回到别馆时,齐方朔他们还没回来。
    直到夜里,大门外传来人声,我知道是新皇的晚宴结束了,诸侯得以陆续返回。
    齐方朔刚进屋,还没脱去外袍我就扑上去抱住他。
    “怎么?”他抱住我转了半圈,不明白我为何突然这么高兴。
    我将今日段姽邀我进宫,智深之死以及了尘的那番话原原本本说给了他听。
    他抱着我在榻边坐下,让我坐他腿上。
    我见他半天不说话,想起他与段涅有兄弟之宜,刚刚似乎不该那么开心,于是故作担忧道:“要不让人打探下六殿下现在的情况?”
    段姽应该不会伤害他,但估计也不会好过。
    齐方朔闻言一愣,奇怪地看向我:“段涅?不,我担心的不是他,这是他与段姽两个人的事,我管不着。我是担心白涟,万一他以后真的想去摩云寺修行可怎么办?”
    这可稀奇,我一直以为他是严父,想不到竟然也有如此优柔寡断的一面。
    我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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