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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寒-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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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薄衣瞪着眼睛,直直看着燕北,却不知怎的忽然笑了笑,狠了一下心,一掌打在他的颈侧。
燕北眼前一黑,胸口猛然地痛了起来,身子一抖才惊醒。
又是这场梦。
燕北叹了口气,揉揉眼睛起身,就见程凛仍守在他的门口,屋内的一盏油灯快要燃尽了,燕北走过去添了一些灯油在里面。
“你怎么还没走呢?”燕北向程凛问道。
“在这儿清静清静,外面太吵。”程凛说道。
燕北笑着摇摇头,觉得夜里有些冷,就又披上了一件外衣,习惯性地伸手搂过一只酒壶,打开灌了一口酒进去,胸口仍是很难受,兀自想着刚刚梦里的那些情节。
他记得那天被宋薄衣打晕再醒来之后,自己就在这间小屋里醒过来了,睁开眼睛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程凛。
燕北也是在后来才从程凛的口中知道,宋薄衣为了救他,用他的通试的行文将陈平保举为官,让他更名陈翰墨离开了秦家,也就此将他的知道的关于燕北的事情带远。陈平应试时那篇名动京城的文章,其实是出自宋薄衣之手。
不仅如此,宋薄衣还不知从哪儿弄了一具面目全非泡得浮肿的尸首装进了袋子中让秦府的下人拿给秦奕看,只不过,秦奕或是不忍或是不愿,并没看那具尸首,只吩咐人将这麻袋中的东西拿去喂狗了。
燕北自此算是彻底从这世上消失了,宋薄自此也再没中过第,至于秦奕,则是自此习惯了冷清。
“我来这里有多久了?”燕北忽然向程凛问道。
程凛想了想,“六年多,快七年了?我也记不清了。”
燕北笑笑,胸口还是很疼,而且那感觉越来越浓烈,好似几根钢针扎在胸膛上一般。
将近七年的时光里,燕北这里其实几乎什么都没变。
“我还要在这儿待多少个七年?”燕北向程凛问道。
程凛不说话,只捡起脚边的一颗小石子,向远处的草堆里扔去。
燕北无奈地摇摇头,放下了怀里的酒壶,蹲在了地上,胸口难受得他直发抖,直到呕了一口血出来。
程凛本是背对着他,听闻声音才转过头,见燕北嘴角挂着显眼的红色,怔怔地看着地上的那滩血迹,程凛忙走过去,蹲下身子抚了抚他的背。
“我说过了,你再这样喝下去,早晚会将自己赔进去。”程凛说道。
燕北愣着神,良久才有了些动作,却是站起身来搂过刚刚的酒壶,又灌了一大口下去,然后将剩下的酒倒在了地上那滩血迹之上,酒的香味掩盖掉血液的腥气,燕北搂着空酒壶,无力地坐在了地上。
程凛只看着燕北做的这一切,没有去阻止,只微微叹口气,又拎过了另外一壶酒,打开酒壶,塞到了燕北的怀中。
燕北接过,有些感激地看了程凛一眼,饮下一口酒,却尝不出一丝的滋味,这酒寡淡得犹如白水一般。
燕北知道自己没有下一个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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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衿自燕北的墓前回来已经是深夜了,秦府□□的一间屋子仍是亮着灯,莫子衿踏进门来,见秦奕只着了一件素白色的里衣,靠着榻角有些无聊地翻着手上的书卷。
“今儿怎么回来得这么晚?”秦奕还没睡,仍在屋子里等着莫子衿,见他推门进来了才比划着问道。
莫子衿晃了片刻的神,屋内亮着的灯是在等他,秦奕此时没睡也仍是在等他,猛然间,莫子衿希望自己不知道关于燕北的任何事。
“难得今儿的月色好看,多看了一会儿。”莫子衿说道,解去身上的外袍,搭在了一旁的梨花椅上,“以后你若是困了就先睡下,不必等我。”
秦奕见了这话只笑笑,向榻里挪了挪,给莫子衿留出了一些地方。
莫子衿喝了一盏温热的茶后,走过去躺在了秦奕的身边,抬眼看着他的脸,有些贪婪。
秦奕放下手中的书卷,笑着歪头瞧了瞧莫子衿,“你忘了把灯吹熄了。”
“哦。”莫子衿应了一声,起身便要去吹桌上的烛火。
“算了。”秦奕忽然按住他,“这灯等你等得都快燃尽了,随它吧。”
莫子衿转头一看,果然,桌上那烛火只剩下两个铜钱厚的一截儿了。莫子衿笑笑,转头望向秦奕,“看来我下次不能这般贪恋月色了。”
秦奕勾上唇,替莫子衿掖了被角,然后在莫子衿的额上浅浅吻了一下。
第三十六章 为盗
桌上的烛火不知是何时熄灭的,莫子衿没睡,只闭上眼睛听着耳边秦奕平稳和缓的呼吸。
这个人,就连睡着了的时候都这么平静安稳,让人琢磨不透。
莫子衿听着秦奕的呼吸慢慢地数,也不自觉地,向他的身边挪了挪,仍是那股子佳楠香的气息,幽幽地袭来,再幽幽地散去。
窗外起了一些风,将树叶吹得哗哗响,长空中悬着的明月,不知几人在望。
——————
几日后,莫子衿心血来潮,在长街上支了个说书摊子,这摊子他实际上已经荒废好久了,此刻轻抚着桌上的那块醒木,让他感觉有几分熟悉又有几分陌生。
“莫哥哥,你今儿要讲什么故事啊。”街对面粮铺家的小童还没有莫子衿身前的桌子高,见莫子衿摆了摊子,便用力攀着桌沿,仰起满是稚气脸,天真地向莫子衿问道。
莫子衿低头看着他笑笑,蹲下身子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脸蛋,玩笑般问道:“哥哥要讲个吓人的鬼故事给你,你敢不敢听。”
“当然敢。”小童一脸无所畏惧的样子,“娘亲说,我可是个男子汉。”
“好,男子汉。”莫子衿将小童抱起来,掂了掂笑道:“你长得更重了些呢。”
“因为莫哥哥都好些日子没看见我了。”小童搂着莫子衿的脖子,撅了撅嘴说道:“莫哥哥你这段日子都干什么去了?你不在都没有人给我讲故事,无聊得很。”
莫子衿怔了一下,一时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转头躲闪了一下小童殷切望着他的目光,便见自己面前不远处站着一个穿着华丽的男子,正用复杂的神色望着他。
莫子衿眯了一下眼睛,觉得这个人有点儿眼熟,思量了片刻后才想起来,微一犹豫,弯下身子将小童放在了地上,说道:“莫哥哥去和一位朋友说会儿话,你先自己玩一会儿好不好?”
小童脸上多了几分失望,但仍是乖乖点了点头,蹦跳着走了。
那衣着华丽的男子便是陈翰墨,他见莫子衿发现了自己便慢慢踱到莫子衿的面前,不大礼貌地打量着。
“陈大人。”莫子衿被他看得不大舒服,首先开口向陈翰墨简单行了一个礼。
陈翰墨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许是在官场待得久了,举手投足都带着抹不掉的官架子,就连说话也总是审犯人一般的盛气凌人。
“你叫什么名字?”陈翰墨开口便问道。
“莫子衿。”莫子衿答,一字一顿,语气冰冷。
“嗯……”陈翰墨掂了掂手中的金边折扇,脸色这时才柔和了几分,“莫公子,我有几句话想要和你说。”
莫子衿微皱了一下眉,后退了半步,说道:“陈大人,尽管讲就是了。”
陈翰墨见莫子衿这样一副拒自己千里之外的态度便有些恼火,偏要和他作对一般,上前一把拽住他的手腕,用命令的语气说道:“这里怕是不太适合说话,还请到我的府上一叙。”
莫子衿眉头更重,本想挣扎几下,但又觉得总不好再驳了这朝廷三品大员的面子,抬头瞪了陈翰墨片刻,虽是极不情愿,但到底还是妥协了。
陈翰墨的总督府是新建的,装饰得极为气派,府前花厅要比秦府的大上一倍,厅前的花草安插别有味道,花厅前竟还养着一只健壮的年轻雄鹿,可见这陈翰墨是当真得朝廷的重用。
莫子衿看着那只雄鹿,有些漫不经心地呷着杯盏中的热茶,陈翰墨则眯眼看着莫子衿的侧脸,看了半天之后才总算是开口问道:“莫公子,不知你和燕北燕公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莫子衿早知陈翰墨会问他这件事,并没从那鹿身上收回目光,冷冷答道:“我并不认得这个人。”
陈翰墨怔了一下,随后问道:“那莫公子和秦奕秦公子又是什么关系?”
莫子衿顿了下,这时才转头望向陈翰墨,眼神中显露着不快,“陈大人,您找我来就是为了问这些无关痛痒的话?”
陈翰墨见莫子衿有了怒气,便总算是将心里的猜测证实了,可他却说不清这事儿对于秦奕来讲到底是坏事还是好事,只叹了一口气,然后向莫子衿问道:“也不是,我是想问,莫公子想不想知道关于燕北的事情?”
莫子衿听了这话后,半闭上眼睛,将手中的茶盏放回了桌上,只平静说道:“不想。”
他的确不想,又或者更多的是不忍。或许在有些事情上,傻便傻了,知道得多了,反倒是对自己的折磨。
陈翰墨点了点头,又自嘲般笑笑,挺了挺腰说道:“那便算了,不过莫公子以后要是想知道的话,可以随时来问我。”
莫子衿勉强地勾了一下唇角,站起身来不想在这里多留下去了,向陈翰墨行了一个潦草的礼后便告辞了。
陈翰墨也只是挥了挥手,并没有起身送他,直看着他走出了府门,暗自感叹了一句:“这世上竟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两个人。”除了音色不同外,陈翰墨还真说不出还有哪里不一样了。他叹罢伸了个懒腰,仰仰头看着天空的一片云,继续想着秦奕若是知道燕北还活着,会有怎样的反应。
正在他出神的当口,早已有个会割鹿的下人,自花厅前养着的那头鹿身上割了一碗血出来,恭敬地端到陈翰墨的面前,说道:“大人,这血趁温着的时候喝吧。”
“嗯。”陈翰墨淡淡地应了一声,感觉浑身乏累。
莫子衿那日也再没心思说什么书了,草草地便收了摊子,转回了秦府,直奔秦奕的屋子,虽然知道秦奕听不见,但仍是冲他高喊了一声:“秦奕!”
秦奕觉得有人推门进来了,便从账目中抬起了头,见莫子衿一番风风火火的样子后怔了一下,然后笑着比划道:“你这是怎么了?后面有老虎追你?”
莫子衿看见秦奕后深深地舒了一口气,不知怎么的,他最近竟总会害怕秦奕的身边会忽然多出来一个人,一个和自己张得一模一样的人。
“没有。”莫子衿说道,然后转过身,轻轻掩上刚被他一把推开的房门,再转回来说道:“本想吓唬你一下的。”
秦奕无奈地摇摇头,懒懒靠在椅子上,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向莫子衿比划道:“正好你回来了,我这肩痛,你要不要给我捏一捏?”
莫子衿笑笑,二话没说就走到了秦奕的身后,慢慢帮秦奕揉着肩膀。
秦奕眨了眨眼睛,他本是想逗一逗莫子衿的,谁成想这家伙竟这般听话,倒弄得他有些不忍了,一手抓住莫子衿的手,另一手比划道:“我就是逗逗你,没想到你还真会给我捏。”
“如果是我肩痛,你会不会也给我捏?”莫子衿手上的动作没停下,向秦奕问道。
秦奕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莫子衿会这样问,缓回神来才点点头。
莫子衿笑了,笑容里透着些满足,看得秦奕晃了一下神,转过身搂住莫子衿,将他放在自己的腿上坐着。
“你这是做什么?”莫子衿问道,脸上微微有些红。
“借你解解乏。”秦奕比划道,将头枕在莫子衿的肩窝,在他的颈侧浅浅吻了一口。
莫子衿勾上唇角,淡淡地笑,秦奕则半闭着眼睛将头靠在莫子衿的身上。
莫子衿伸手摸了摸秦奕的头发,唇上笑意更深,其实他很想知道,自己在秦奕的心中到底有多重要,依稀梦回的时候,他是否也可以唤着自己的名字。
“秦奕,你对我有真感情吗?”莫子衿问道。
秦奕却没见到这句话,他此时将脸埋下,只是凭着感觉才知道莫子衿说了一句什么,便抬起脸来向他询问。
“无事,我给你解乏。”莫子衿没再重复刚才的话,而是向秦奕笑道。
秦奕目光里的疑惑一闪而过,没再多问,枕在莫子衿的肩窝上闭着眼睛缓神。
莫子衿微侧了一下头,在秦奕的侧脸上蹭了一下,上身不动,只是无聊地抬起胳膊抻过桌上的几张账单子看着。
那些东西,莫子衿实际上看不大明白,不过那几张单子里却夹着一幅墨笔勾勒出的画,画上的是一双眼睛,乍一看便是他的眼睛,可细看之下却又不完全一样,那眼神里,似乎是多出了一些什么的。
莫子衿怔怔地看了那双眼睛片刻,转头瞄了一眼秦奕,见他仍是闭着眼睛,眉头微微蹙着,看样子,当真是乏了。
望着秦奕的脸,莫子衿垂了一下眼睛,将那幅画重新夹回了几张帐单子中,放回了桌上,然后歪头,在秦奕的脸侧小心地吻了一下,不过心口处却像是被谁放了一块冰。
第二日晚,莫子衿没在秦府,而是在京城粮监使丘大人家的府顶上,粮监使在京城中是一个肥官,各地上贡的粮食都要经过他的手登记,算是最易贪墨的一个差事。
这丘大人几年下来当真是没少贪,可这人又是个精明圆滑的,贪过的所有东西都藏着掖着,那府邸竟和普通官员家的没有太大区别。
莫子衿坐在丘府屋顶上,等着月亮升至正空。他今儿来倒不是为了丘府的银财,而是别有用意。
第三十七章 虚假
夜已深,似乎草丛中的虫儿都睡下了,莫子衿才有所动作,轻手轻脚地自丘府的屋顶滑下,落至二楼寝居外的窗子旁,窗子出有一块儿极小的平台,正好容得下莫子衿站稳脚跟。
丘府守夜的人刚刚才来这里巡过了一遍,见没有什么异常,就提着灯笼打着漫天的呵欠向别处走了,那拖拖踏踏的脚步声愈来愈远。
莫子衿紧靠着窗边舒了一口气,屏住呼吸竖起耳朵来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屋内有一阵一阵的鼾声,不大但是声音间隔均匀,听着这鼾声莫子衿便知道里面的人是睡着了的,便从袖口中掏出一根极细的铜丝来,用手指掰弯,顺着窗户的缝隙伸进了屋内。
铜丝在莫子衿的手上听话地左拐右拐,最后勾住了窗户的锁条,在莫子衿的指挥下轻轻一勾,这锁条就被划开了。
莫子衿听着窗子上轻微的响动便知成了,收回铜丝塞回袖口,然后小心推了窗子,滑进了寝居内。
这寝居倒是不小,家具摆设也应有尽有,借着月色,莫子衿看见床上是两个熟睡的人,一个身材臃肿的人打着鼾,一看就是丘大人,另外的是个姑娘,搂着丘大人的脖子,香肩微露,侧卧着睡得正香。
莫子衿只瞄了一眼两人,便在这屋子里打量起来了,略略望了一圈儿,觉得这屋里的摆件儿字画没有什么可稀奇的,便走向了角落桌台的铜镜前的一堆首饰盒。
相比之下,这些首饰倒是更实在一些,真金白银的,还有两个顶好的玉镯子,莫子衿掏了一些,塞进了自己胸前的怀里,低头看看了怀中,又觉得不够显眼,便又塞了一些进去,直到胸前被塞得鼓囊囊地才罢手。
塞好了这些东西,莫子衿便转回了两人的榻前,手里抱着一个这寝居内最值钱的琉璃花瓶,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狠狠地将这只花瓶摔在了地上。
花瓶顷刻间变成一摊碎片,琉璃碎裂的声音让那沉睡的丘大爷差点儿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愤怒地吼了几句:“谁?什么人?”
更热闹的是,睡在丘大人身边那姑娘也被惊醒了,依稀见屋里还站着一个男人,也不知是怕还是怯,一个尖嗓子喊了出来,惊得丘府上下顿时喧闹成一片。
莫子衿倒是淡定得很,就只站在二人的榻前不动,若非后来丘家的仆人点了灯火进来,这丘大人还以为是阴间小鬼来索命的呢。
“说,大半夜的你来这做什么?”
待丘家的守卫赶来将莫子衿压住跪在了地上,丘大人才披上衣服在莫子衿面前边踱边问。
“偷东西。”莫子衿说的云淡风轻。
“你怎么还理直气壮的?”这丘大人平白被莫子衿扰了好梦,气得不行,抬起脚就向莫子衿的胸口踹了一脚,却踹到了一堆硬邦邦的东西,疑惑地瞧了一眼,见哪里不知揣着什么,便向身旁的下人说道:“给我掏掏他那怀里都揣了什么。”
“哎。”那下人脆生生应道,伸手向莫子衿怀里捞去,捞出一大把首饰来,捧在手上给丘大人看。
丘大人瞄了最上面的描金花钿就知道这是自家的东西,便指着那些手势恨恨地向莫子衿问道:“拿了不少啊?”
莫子衿笑笑,抬脸说道:“本来没想拿这么多的,以为大人为官向来清廉,家里不会有什么好东西,结果却发现我想错了。”
“你……”丘大人指着莫子衿的鼻子一时说不出话来,听得出“清廉”二字明显是在讽刺他这个京城大贪官,但一时又不知如何辩解。
“老爷,老爷息怒。”丘大人身旁的一个下人这时忙说道:“小的这就把着该死的贼人带走,明一早就送到官府去,关他个十年半载的。”
这丘大人听着这话却摇了摇头,知道这事儿要是捅出去,很有可能就被人捕风捉影,便说道:“不必了,送到官府太麻烦,我可没那么多精力和这等人瞎耗。”
莫子衿冷笑一声。
丘大人低头,狠狠地瞪了莫子衿一眼,这怒火算是被他点到极限了,吩咐手下人说道:“你们把他给我拖出去,狠狠地揍,胳膊腿儿打折,叫他这辈子都不敢再看见‘丘’字。”
“多谢了丘大人。”莫子衿听了这话忙说道,气得这丘大人又在他的胸口上踹了几脚。
“滚滚滚,快点儿带着他滚。”丘大人解了一些气后挥手说道。
“带他走带他走。”刚刚说话那下人忙也说道,几个壮汉便架着嘴角渗着血的莫子衿到了自家的后院中。
莫子衿跪在冰凉的青砖地上,嘴里被人塞了几团破布进去,他的心里倒是平静得很,心里想得只有秦奕画的那双眼睛,那眼中的眼神,莫子衿学不出来,更看不懂。
“以后偷东西,认准了主人再偷。”莫子衿身旁,站着一个拎着碗口粗木棍的大汉,慢悠悠地说道,不过他那动作却不似他这语气,一句话刚落,那木棍就敲在了莫子衿的后背上,闷闷地响了一声。
莫子衿只觉喉头一甜,天地顷刻倒转,嘴里若不是因为塞着布条子,牙齿都会被他咬碎。
紧接着,也不知是谁拎起了他的一条胳膊,又是一棍子,正正打在他上臂的骨头上,轻微的断裂声,在夜里听来却是那么残忍。
莫子衿眼前猛然一黑,觉得自己快要挺不住了,一呼一吸都痛得他打颤,可他却可笑地并不后悔做这件事。
只要秦奕肯对他露出几分真诚。
再后来,莫子衿痛得早已经麻木了,身上的知觉似乎早已经散了,最后也不知是如何被人拖拽着出了丘府,扔在一条窄巷中。
“老爷,那人被咱们揍惨了。”丘府内,丘大人被莫子衿闹得已经睡不下了,披着衣服就着些茶点和着刚沏好的热茶。
“没死吧?”丘大人问道。
“暂时还没有。”那下人答道,“不过要是没人管他的话可就难说了。”
“嗯。”丘大人微微点了点头,“行了你下去吧,记得以后多加几班守卫,再出这等子事儿我就要了你们每一个人的脑袋。”
“哎,您放心吧。”那下人说道。
丘大人见那下人退下后闭目养了养神,却怎么也没想明白,这个贼为什么要将放在屋子另一角的琉璃花瓶在自己的榻前弄碎,怎么想都有几分刻意的感觉在。
莫子衿在外折腾,几乎将命都搭进去了,秦奕在秦府内也并没太好过。
桌上的蜡烛燃灭了一根,眼看着第二根也快燃灭了,莫子衿却还没有回来。
虽说莫子衿出去时,秦奕不会太过问,但是这夜眼看着都快要过去了,仍不见他回来倒是有些反常了。
秦奕有些担心,忽然觉得眼前暗了一下,向桌角一瞟,第二根蜡烛也要燃尽了便叹了一口气,收了桌上的那幅画,决定让自己家的下人出去找找。
此后又将近一个时辰,秦家的下人却回来禀报,连莫子衿原来住的屋子都去找了,压根儿就没见到莫子衿的影子。
秦奕见着这话,眯了一下眼睛,暗暗攥了一下拳头,自己出去找了。
只是偌大的京城,街巷像是蜘蛛网一样分布着,秦奕也不知道应该上哪儿去找,但反正也没了困意,便在街上转悠着,也不知转悠到何地了,忽见两只野猫从前面的暗巷中跑了出来,喵喵嚎了两声,然后噌地一下就窜得没影了。
秦奕被这两只猫惊了一下,转头看向两只猫奔来的方向,却在暗巷的拐角处借着亮光看见了一只沾满了血的手,那手他看着眼熟,不由脑子嗡了一下,连忙过去瞧。
果然是莫子衿。
莫子衿也不知自己昏迷了几回了,但他此刻仍然保持着几分清醒,忍耐着不睡过去,他希望秦奕快些找到他,他还有一些话想要问秦奕。
秦奕看着浑身是血的莫子衿被惊到了,见莫子衿的头微微动了一些才回了神,忙过去拍了拍他的脸,揽着他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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