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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寒-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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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后院。”莫子衿确认将那笔搁装好了之后说道。
  陈翰墨的屋前守着两个守卫,守卫虽已昏昏欲睡,莫子衿二人还是从后窗溜了进去。
  寝居实则不大,屋内漫着有些浓重的龙涎香的味道,弄得齐霜差点儿没咳出来。
  进入寝居内盗些东西对于莫子衿和齐霜来说其实是件很简单的事情,陈翰墨又是个没有太多戒备之心的人,两人很快就在柜格里层发现了两人要找的那几封书信,翻窗而出,向陈府外走去。
  拿着那几封书信从陈府屋顶跃到府外后,齐霜才算是松了口气,握着信向莫子衿说道:“黎明时分,把这信交给宫门口接应的人,这事儿就算成了。”
  莫子衿停下脚步,“那剩下的可就交给你了。”
  齐霜一愣,“你要干什么?”
  “天亮后,我去找一趟陈翰墨。”莫子衿说道。
  “什……什么?”齐霜觉得莫子衿的脑子也不好使了,“咱晚上可刚从陈府偷了东西出来。”
  莫子衿笑笑,“我知道,你放心吧,我只是找他问几个问题,你在城门口等我,我用不了多久就来。”
  齐霜仍是有些担心,说道:“这样,过了午时,你若是还没有到城外,我就回到这里找你。”
  “用不了午时。”莫子衿说道:“你先快去送信吧。”
  “自己小心。”齐霜说道,转身向皇宫的方向走。
  朝中早朝严苛,所以天还未大亮,陈翰墨就从府门里出来,准备乘着轿子上朝了,谁知一只脚已经踏上了轿子,眼光就瞟到了不远处站着的莫子衿,陈翰墨一个踉跄,差点儿直接翻下来,还好几个眼疾手快的下人将他扶稳了。
  “大人,您没事儿吧。”一下人讨好问道。
  “没事儿没事儿。”陈翰墨甩开被他弄折的官袍袖子,目光离不开站在不远处的莫子衿,脚步不大听使唤地向他走去。
  “陈大人。”还没等陈翰墨靠近站稳,莫子衿先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句。
  “你怎么在这儿?”陈翰墨毫不客气地说,“我还以为你和秦奕一样早就远走他乡了。”
  莫子衿面色依旧恭敬,说道:“只是偶尔路过京城,回来瞧瞧而已,本想来看看秦奕,没成想现在住在这儿的竟是陈大人。”
  陈翰墨剜了莫子衿一眼,又瞧了瞧身后跟着的长长一条尾巴,向身后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然后向莫子衿凑近,问道:“竟然连你都不知道秦奕的下落?”
  莫子衿摇摇头,说道:“我没再见过他了。”
  陈翰墨用鼻子哼了一声,挥了挥袖子,“也罢了,那个人只怕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了。”
  莫子衿缓缓吐出一口气,按捺这心绪又说道:“陈大人,秦奕他是为何落魄到这个下场的?”
  陈翰墨理着衣服上的褶皱,挺挺身子说道:“谁知他在想些什么呢?几年前他就开始主动遣散家仆和他那些家业,最后被朝廷坐吃山空,只能卖了宅子,离开京城。”
  莫子衿怔了一下。
  陈翰墨还在漫不经心地说着:“皇上见秦家再也拿不出兵甲来,本来是想治他的罪的,只是被几个言官劝了下来,说什么要顾念往日秦家的功劳,什么君主要仁政爱民的话,皇上这才作罢,只削了他的京籍,让他变为流民。”
  莫子衿微低着头,攥了攥拳头。
  “莫子衿。”陈翰墨独自絮叨了半天往事后,才觉得有失身份,长出一口气说道:“你我昔日也算是相识一场,不如等我下了朝以后,来我府上喝杯茶如何?这府上的东西我没改太多,估计你也怀念得很。”
  莫子衿抬起脸来,向陈翰墨笑笑,说道:“多谢陈大人好意,只不过草民还要赶路,就不进去玷污大人府上的草木了。”
  这番话听得陈翰墨很受用,“那便罢了,我还要赶着早朝,就此别过。”
  “陈大人慢走。”莫子衿说道。
  陈翰墨傲气地点点头,转身在众人的簇拥下回了轿子,莫子衿立在原地,眯眼看着陈翰墨的一队人马走远,嘴角露出些不屑的笑容。
  陈翰墨此刻并不知道,皇上手中正握着齐霜于黎明时分送到皇宫门外的书信。
  莫子衿转头,望了望昔日的秦府,如今的陈府,不再有任何留恋,向城外寻齐霜去了。

  第五十九章 羡慕

  京城外,齐霜早就等在城门口了,有点儿焦躁地踱着步子,见莫子衿从城门走出才站稳脚步,抱着胳膊等着他向自己走近。
  在莫子衿离着自己还有几步远距离的时候,齐霜将一个绒布袋子抛给了他,扬扬下巴说道:“五千两银票,你看看。”
  接过布袋子,莫子衿只从里面倒出些碎银子在手里掂了掂,然后将布袋子抛回齐霜的怀里,说道:“剩下的归你。”
  齐霜握着布袋子怔了一下,随后摇头笑笑,忙转身跟上莫子衿的脚步。
  陈翰墨被革职的消息传得很快也很远,第二日两人在野村茶铺歇脚的时候就听见几个外派的小官吏在议论此事,直拍桌解恨,说着官场贪墨之风总算是能消停些时日。
  莫子衿支愣着耳朵,边听那些人闲聊边喝着手中的茶,听着他们说完陈翰墨的事情转言其他后就大口饮尽了陶碗中的茶,拍拍齐霜的肩说道:“走了,继续赶路。”
  “嗯?”齐霜没去理那些人说什么,而是看着远山风景出神,看了看手中还剩下多半的茶水向莫子衿说道:“我还没喝完呢。”
  莫子衿眯眼望着齐霜。
  “成成成成,赶路赶路。”齐霜无奈地笑笑,灌了最后一口茶水,放下陶碗起身。
  并没读过多少书的齐霜,此刻看着莫子衿也能体会出四个字:归心似箭。
  紧赶慢赶,两人回了庸城的时候也已经是夏中时节,庸城外的桃树已不再覆满桃花,而是换上了绿叶子,在微风中摇着。
  当莫子衿总算是站在院中的时候,陵游都快哭出来了,不为别的,就为了以后总算不用暴露在秦奕冷冷的目光下无处躲藏了。
  要说莫子衿在时,每日照管着秦奕还能讨得一眼温柔,可在陵游这里,秦奕和他就像是上辈子的仇人一般,竟不念他的一分好,说来也可笑,陵游总觉得自己被秦奕和秦奕的白猫欺负得够呛。
  “你可回来了。”陵游对刚进院子的莫子衿说道,这话是真真切切发自肺腑,毫无半点虚情假意,尾音还带上点儿哭腔。
  莫子衿听着一怔,“怎么了你这是,你把秦奕看丢了?”
  “没有。”陵游略委屈地摇头,“我是觉得你要是再不回来,秦公子就会把我活吃掉。”
  “他对你做什么了?”莫子衿问道,不过还没等陵游吐出苦水,他就望见秦奕低头自屋子里走了出来,那白猫还在他的脚边打着转转,温顺地“瞄”了一声。
  陵游望着秦奕吞了一下口水。
  “还行,没少胳膊没少腿。”莫子衿望着秦奕笑道。
  秦奕低头看了眼脚边的白猫,习惯性地转回身伸手掩上门,再一转过来就见莫子衿站在院子中向他微笑着。
  众人都能看出来,秦奕很显然地愣了一下,不过随后便向莫子衿走过去,脚步不快不慢一如既往,最后在他的身前顿住。
  秦奕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一双眼紧紧盯着莫子衿不放。
  “你还认得我?”莫子衿歪了一下头,挑眉说了句。
  秦奕仍是望着莫子衿,目光像是一张无形的网。
  “喂,你不会不认得我了吧。”瞧着秦奕见了自己半天也没什么反应,莫子衿兀自嘀咕道。
  此时秦奕嘴角却微微动了一下,挑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像拂在人脸颊上转瞬即逝的微风。
  莫子衿还未来得及细想这微风带来的清凉感,秦奕便抬手用力拽过了他的衣襟,将唇贴了上去,完完全全不管莫子衿身边还站着的两个人,或者说,无论莫子衿身边站着多少人,站着谁,他都不会去在乎。
  莫子衿先是一怔,炎炎夏日倒是沁出点儿凉汗来,随即又是掩不下的愉悦,让他觉得这是秦奕能给他的,最好的回应。
  秦奕有些霸道的吻印在莫子衿的唇上,伴着夏日热烈的蝉鸣,冲荡在莫子衿的心口。
  一旁的齐霜和陵游早就看呆了,谁也没有料想到往日安静冰冷的秦奕会做出这样的动作。二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场景看,都快不知道应该如何呼吸了。
  好在莫子衿还算是顾念着二人的感受,抽出一只手来向二人摆了摆。齐霜先回了神,忙转过了脑袋面向陵游。
  “快走快走。”齐霜拽了下陵游的袖口,小声说道。
  陵游傻傻地“啊”了一声,费劲千辛万苦移开了目光,顶着空白的脑袋磕磕巴巴地向齐霜问道:“去,去,去哪儿啊。”
  “去个看不见他们两个的地方。”齐霜飞快地说道,夹着陵游的脖子带着他向回廊走,陵游腿软地踉跄着,只能由齐霜拖着,路上陵游还忍不住地回头瞧一眼,不过不安分的脑袋很快就被齐霜拧了回来。
  “别瞎看,你当心烂眼睛。”齐霜拧着陵游的拨浪鼓一般的脑袋说道,就差点儿拿块布将他的脑袋蒙住拖回去。
  “我没有瞎看,你放开我,脖子要断了。”陵游张牙舞爪地挣扎道,声音离院中的两人越来越远,直到归于平静。
  良久后,秦奕缓缓放开莫子衿,只是仍将脸向他凑得很近,唇角挽起的弧度仍在,让莫子衿舍不得离开眼,只想将这张脸,这一抹轻浅的笑意刻成永恒。
  那日晚些时候,夕阳衔山,没了日头的炙烤,院中清凉了很多,偶尔几声虫鸣更添了些意趣。
  陵游本在院中练剑,练过剑后想在石桌旁坐坐,只是这人不知道想着什么,竟木头一样以半蹲的姿势定在院中的石椅之上。
  齐霜倚着柱子瞄了他半天,走过去把他身旁的石椅踢翻,陵游还是没有反应。
  “干嘛呢你,找不着魂了?”没办法,齐霜用力推了陵游的脑袋一把。
  陵游怔怔回了神,向后坐空,一屁股跌在地上,在齐霜的大笑声中捂着屁股呲牙咧嘴地站起来,趴在石桌上一边瞪他一边瞎哼哼。
  齐霜笑够了才罢休,踢了陵游的屁股一脚,问道:“你不会还想着他们两个的事吧,别再吓得晚上睡不着觉。”
  陵游翻着白眼直起身子,“我又不是第一次撞见了,我就是觉得,觉得……”
  “觉得什么?”齐霜拎起一旁的石椅摆好。
  陵游咂咂嘴,趴回石桌上,继续说道:“觉得很羡慕莫子衿。”
  “羡慕?”齐霜讶异,“羡慕他什么?你难不成羡慕他身边有那个叫秦奕的?”
  “还真是。”陵游说道,抠着手里的剑鞘,“我也挺羡慕你的。”
  “嗯?”齐霜更讶异,“我有什么好羡慕的?”
  陵游叹口气,在桌上滚了一圈,仰躺着望向染着淡墨的天空,缓缓闭上眼睛,“我羡慕莫子衿有秦奕陪着,也羡慕你还有个妹妹念着,似你们这样的人,无论走到哪儿都有人牵着扯着,倒不像我,自幼穷孑一身,想被人绊着都难。”
  “谁说的?”莫子衿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敲了下陵游的脑门说道。
  陵游睁开眼睛向莫子衿眨眨眼。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希望成为一名剑客,鲜衣怒马,纵横天下,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儿女情长起来了。”莫子衿道。
  “鲜衣怒马?”陵游懒懒重复着,打个呵欠,刻意装出的一脸困倦样子被莫子衿轻易识破。
  不过陵游自己的决定,莫子衿不再去插手。
  只是齐霜在旁边煞风景地插了一句:“鲜衣怒马?就凭你这怂样?”
  陵游气得一个鲤鱼打挺从石桌上跳下来,用剑鞘指着齐霜:“你就不能和我说点儿好听的是不是?”
  莫子衿睨了齐霜一眼。
  齐霜撇撇嘴,摆摆手说道:“能能能能,明儿我就给你找马去,最烈最野的那一匹,保准你冠绝古今。”
  某一时刻,陵游真想将齐霜的脑袋砍下来挂到菜市场的门口,让各种蚊虫来叮咬他。也是在这一时刻,陵游想着,或许自己也到了应该离开这里的时候。
  陵游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也会遇到什么人让他挂念着担忧着,也会记得一些人,曾经与他懵懂过,温暖过。
  不知是不是莫子衿又一次的不告而别让秦奕受了不小的教训,几日内,秦奕总是时不时就要瞄上莫子衿几眼,甚至总是把他放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莫子衿感到好笑,也愈发觉得秦奕可爱,也不管他听不见,拄着他的肩膀说道:“你放心,我跟你保证我不会再走了,至少不会再不告而别。”
  说罢默了一会儿,又说道:“不过如果以后你的病好了,又决定不要我了,那我真就再不会回来了。”
  秦奕用指肚摸了摸鲤鱼笔搁的鱼嘴。
  莫子衿看着他的侧脸笑笑,提笔在宣纸上写了几个字,几个月的功夫,秦奕已经可以用文字与他人交流,虽然都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话语,但莫子衿却总是白看不厌。
  “口渴否?”
  秦奕提笔:“否。”
  “困倦否?”
  “否。”
  莫子衿转一下眼珠,像偷着做坏事的孩子一般,在纸上接着写:“念我否?”
  秦奕顿住。
  “罢了罢了。”见秦奕如此,莫子衿摇摇头说道,要去收桌上的纸。
  秦奕却伸手拦住了他,将有些皱的纸上铺平,一笔一划写道:“念。”

  第六十章 道别

  莫子衿并不知道秦奕懂不懂何为“念”,不知这个字在他心中是否和吃饭睡觉一样简单。
  不过,要是真有那样简单便好了。
  莫子衿将那张纸小心收好,像是藏起一只夏日中翻飞的彩蝶,不愿让它再经历任何秋雨、冬雪。
  这些日子无事,天气又好,莫子衿常站在院中看着陵游练剑,秦奕有时也会来看,看时总站在莫子衿的身旁,静得像棵树。
  或许是陵游早有此般天分,在院中的这些时日下来,剑法精进了不少,一套动作衔和流畅,一气而成,只是剑招最后一式的时候,那剑锋本该落在一旁观剑的秦奕的颈上,陵游没敢,拧了下手腕,落在莫子衿的肩上。
  莫子衿歪头看了一眼剑尖,摸摸下巴说道:“动作好看得很,不过我怎么觉得少了一点儿什么?”
  正巧齐霜拎着一只活鸡从门外走进来,接了话茬说道:“不是少了点儿什么,他缺了最重要的杀气,就他那花拳绣腿,耍起来娘娘腔腔的,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
  陵游拿下莫子衿肩上的剑,狠狠剜了齐霜一眼,他对齐霜每日的冷嘲热讽都是已经习惯了的,都懒得和他辩解,反正齐霜看他什么都不顺眼,何苦再去费那口舌。
  陵游懒得挑事,齐霜却嫌自己被他瞪得不舒服,提着手里的鸡向他走过去,抻着鸡脖子面向他,说道:“你还不服气是不是,不服气你把这鸡杀掉我看看。”
  那只鸡不愿引颈就戮,挣扎着扑腾了两下翅膀,扑簌簌落了一地的鸡毛。
  陵游顶着一副嫌弃的神情向后退了退,将剑收回剑鞘中,说道:“拿走拿走。”
  齐霜不屑地撇撇嘴。
  “你从哪儿弄来的鸡。”莫子衿这时问道。
  齐霜用力拧了一下鸡脖子,让那鸡彻底消停了下来,嬉笑道:“偷的,可以了吧?”
  “属黄鼠狼的。”陵游翻起白眼嘀咕道。
  齐霜斜了他一眼,也不生气,把不再扑腾的鸡挂在肩上向陵游挤了挤眼睛,说道:“有种你晚上别吃。”说罢大摇大摆地向厨房走去。
  陵游在原地气得快要冒青烟了。
  莫子衿在一旁“啧”了一声,低声问道:“你们两个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啊?”陵游转回头,拧眉看着莫子衿。
  莫子衿摇头笑笑,“算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转头望向秦奕,本想说今日天好和他出去走走,刚要挽起他却被陵游拽了下衣角。
  “我有话跟你说。”陵游说道。
  “怎么了?”莫子衿正色问道。
  陵游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想,那个,我觉得我应该走了,我还是想出去闯荡闯荡,没想过要快意恩仇名满江湖,我只是想去过自己向往的日子。”
  陵游说得很慢,莫子衿听完只淡淡答道:“嗯,好。”
  “啊?你……你都……不拦着我一下吗?”陵游见莫子衿平静地听他说完,再平静地点了点头,讶异道。
  “你自己做的决定,我拦着你作甚。”莫子衿说道,眼神中的伤感转瞬便被掩下,“再说了,就算我要拦着你,你也一样会走的不是吗。”
  陵游撇撇嘴,低下头用剑鞘撅着地上的土,一个“谢”字憋在他的心里,却不知道应该如何跟莫子衿说,或许对于越亲近越在乎的人,这个字便越是难以启齿。
  齐霜拿回来的这只鸡被他从下午一直炖到了晚上,炖得非常入味,让人闻了就像流口水。
  晚饭的时候,齐霜把两条鸡腿和两个鸡翅都搁在了秦奕的碗里,自从秦奕出事以后,齐霜对他便格外照顾。
  陵游偷望着秦奕的碗,再看看自己手里被齐霜塞满了鸡心鸡肝鸡下水的碗,咬着筷子觉得有点儿委屈。
  “快吃啊。”齐霜见陵游不动筷子,便又把一块肥肥嫩嫩的一块鸡屁股夹在陵游的碗里,指着他碗中杂七杂八的东西无赖地说道:“你这儿的可都是好东西,大补。”
  陵游斜睨着齐霜,大约是在心里骂着呢。
  秦奕眨着眼睛看了看自己碗里的东西,又瞧了眼莫子衿,然后将鸡腿和鸡翅分别夹给了莫子衿一个,然后自顾自地埋首吃饭。
  莫子衿怔了一下,齐霜和陵游看着也怔了一下,齐霜随后按下陵游支愣着的脑袋,命令道:“低头吃饭。”
  “哦。”陵游这个时候倒格外听话,低下头从碗里扒拉着可以下嘴的东西。
  莫子衿笑着望了眼秦奕的侧脸,然后将碗里的肉都倒给了陵游。陵游抬起脸来,惊讶地望着莫子衿。
  莫子衿咬着一块儿鸡胸肉,“看我干嘛?吃你的。”
  陵游看着碗里的东西,再抬头小心地瞄了一眼秦奕,生怕秦奕又用冷得吓人的眼神看他。不过秦奕只顾吃饭,根本就没看他。
  陵游像得了特赦般松了口气,忙在鸡腿上咬了一口。
  “诶,给我一个,快点儿。”齐霜像是妒忌陵游的碗中一下子多了那么多好吃的,拎着筷子就要抢劫一番。
  陵游塞着满嘴的鸡肉将碗护在自己的身前,差点儿就钻进桌子下躲。
  “给我一个,明明是我带回来的鸡。”齐霜贴过去抢。
  莫子衿看好戏似的瞧着两个人乐,就连悠然吃饭的秦奕,脸上似乎也有了些许笑意。
  不过,陵游第二日便走了,走的时候也就只带上了莫子衿与他的那把剑。
  “就这么走了?不再多带点儿什么?”莫子衿问道。
  陵游举着那把剑,左右看了看,说道:“不用了,该带着的都带上了。”
  莫子衿点点头,“一路小心。”
  “嗯。”陵游低着头应道。
  “在外别犯傻也别犯直,小心被人骗了,不该你管的事也别瞎管。”齐霜在一旁说道。
  “我知道。”陵游语气不耐烦地答道。
  齐霜没在意,继续说道:“若真是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了,回来找我们。”
  陵游低着头吸了吸鼻子,没再答话。
  “你那把断剑我会一直留着。”莫子衿拍拍陵游的肩膀说道。
  陵游抬起头,强迫自己扯出一些笑脸来,用力点点头,没再去看莫子衿和齐霜,而是向秦奕望了一眼。
  秦奕也望着他,脸上是淡淡的微笑,看得陵游心里涌出丝丝暖意,有些话不用说出来,彼此早已心知肚明。
  就像陵游转身离去的时候,也没向莫子衿说“谢谢”,或许今后也不会有机会再和他说,但陵游知道,自己永远也不会忘掉这扇矮门背后的院子,也不会忘记这里生活的那些人以及那些背后的故事。
  陵游走了几日后,谁都觉得院子里有些空,那个清晨午后无论刮风下雨都要练剑的身影怕是再也看不见了。
  “你说,他还会不会回来?”齐霜递给莫子衿一壶酒问道。
  “不会。”莫子衿摇摇头说道。
  齐霜长长出了一口气,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口酒,继续问道:“那你说,他会不会想我们。”
  莫子衿笑,“想你什么?想你成天对他冷嘲热讽?”
  “我……我没有……我多数时候都是在逗他。”齐霜吞吐着说道。
  “这话,你来日要是再能见到他再说吧。”莫子衿晃着酒壶说道。
  “那怕是说不成了。”齐霜苦笑,用手指戳了戳莫子衿又说道:“诶,我和你说一件喜事,我要当舅舅了。”
  “啊?阿雪她……”
  “是。”齐霜点头,“这消息我也是刚知道,再过几个月,我就能见到我的侄儿了。”
  “好事。”莫子衿笑道,举起酒壶碰了一下齐霜的,“你那侄儿必定是个和阿雪一样可爱的娃娃。”
  齐霜眼里的笑意如同四月春风。
  莫子衿后来习惯把想说的一些东西都写给秦奕看,每个晚上抻过椅子坐在他的身旁要写很久,也不管秦奕如今看不看得懂,更不管自己写得是不是胡言乱语。
  莫子衿写累了就恹恹趴在桌上,秦奕会温柔地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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