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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寒-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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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宋薄衣伸手接着落下的雨珠,“这地儿是秦奕选的,图的就是一个清净。”
“清净点儿好哇。”燕北悠悠说道,“死后人世百态就都不管了,省心。”
宋薄衣皱了皱眉,转头看向燕北,见他淡漠着脸色望着秦奕的背影,燕北脸侧沾了一些水珠,有几颗正缓缓地向下滚着。
给父亲烧了一些纸后,秦奕便起了身,走回宋薄衣和燕北的身边,神色如往常一般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走吧。”秦奕向二人说了一句,声音像这刚落下的冰凉细雨。
燕北最后眯着眼睛看了一下秦父的墓碑,碑上的文字他看不清,碑身也在细雨中被拢上了一层模糊的轮廓,燕北暗淡了一下脸色,转头跟上了前面走着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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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应该放哪儿还用得着我教你?”
后来,入秋。秦府上忙忙碌碌的,换季时节总归要把该准备出来的东西提前备好,屋内的暖炉暖榻也要提前摆好,不过总有那么些毛手毛脚的下人会得到燕北的训斥。
被训的那人垂着个头,霜打了的茄子一般。
秦奕懒懒的什么也不做,只在一旁看着燕北发笑。
燕北被他盯得浑身别扭,便把手里的东西塞到那个倒霉的下人怀中,挥手说道:“行了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下次别再被我逮到。”
“哎。”那人应了一声,连忙逃了。
燕北长出一口气,转过头来看着秦奕,“我是在帮你管教下人,你看着我乐什么?”
秦奕垂下眼睛笑眯眯地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好笑。”
燕北白了他一眼,弯下身子,抱起脚边的一个箱子塞到了秦奕的怀里,说道:“有笑话我的力气,还不如帮着干点儿活。”
秦奕怔怔地抱着那个箱子,“凭什么要我搬。”
“凭你刚刚笑话我。”燕北说道,和秦奕竟一点儿都没有主仆的样子了。
秦奕仍在发怔,总觉得有些不妥的地方。
“愣着干什么,搬到书房去。”燕北瞧着正出神的秦奕说道。
“我……”秦奕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倒更觉得好笑了,索性依了燕北,帮着他搬地上的箱子。
只是秦家其他的下人见了这样的情景都愣住了,都未能想到燕北居然连自家的主子都能使唤得起来,这一回下来,风言风语可就在秦府里传开了,开始还都是小打小闹的闲话,到最后竟是变成了说秦家家主秦奕有着断袖之癖、龙阳之好,养了个相好的在秦府中。
这话后来在秦家下人饭后闲谈的时候传到了燕北的耳中,燕北只是咬着小手指躲在门板后听完了这些人的谣言,既不生气,也不去追究到底是谁造的谣,好死不死地,他竟将这话原封不动地讲给了秦奕听。
秦奕听到这话后,一口茶呛在嗓子眼里,咳了好久才缓过气儿来。
燕北拍了拍他的后背,笑道:“你也不至于动这么大的气吧,明儿我就给你找个姑娘娶回家,看他们还敢不敢在外面胡诌八道。”
秦奕揉了揉喉咙,睨着燕北说道:“你少给我惹事儿,这件事儿到此别提了,你明天给我查查是谁造的谣,我要重重地罚他。”
“只罚一人哪儿能堵得住悠悠众口啊。”燕北不怀好意地说道,直起身子来一拍桌子,“就这么定了,我明日就去给你物色一个门当户对才貌双全的姑娘。”
秦奕瞪了燕北一眼。
秦奕本来只当燕北是开了一个玩笑,结果这厮在第二天晚些时候还真就带了一本女子图册回来,扔到秦奕的面前说道:“你看看这个,选一选自己心仪的。”
秦奕皱着眉头拎起那本图册,摔回燕北的怀里有些气地说道:“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燕北不甘心,翻开那本图册摆在秦奕面前,“我好不容易求回来的,你就看一眼吧。”
秦奕瞪了燕北一眼,从椅子上起身,走到榻上靠着,想要离燕北远远的。
燕北见秦奕这幅样子,收了桌上那本图册,暗暗地笑了一下,然后向秦奕走过去,将腰间另外一本图册扔在了秦奕的榻上,说道:“那不知道这本你有没有兴趣?”
“没有,拿走。”秦奕冷冷地说道。
燕北只站得远远地摇了摇头,知道再逗下去,秦奕没准就真的发火了,便说道:“那本我借了好久,你就慢慢看不着急,你要是相中了上面的哪个人跟我说就成。”说罢没等秦奕反应呢,连忙脚底抹油跑了。
秦奕瞧着燕北的背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眼光瞟向他扔在榻上的书,拎起来翻了翻,不过只翻了几页,秦奕就觉得心里有一股火升腾了起来。
原来这图册上画的尽是些美貌的男子以及小娈童,而且画作极为露骨,尾页还附了几张男子与男子间床笫风流的画,画作的细节描摹得极好,看得秦奕脸上直烧。
而最让秦奕冒火气的是,在那些美貌男子的肖像间,他竟看到了燕北的。
第三十一章 远离
燕北把那奇书扔给了秦奕以后,转身就躲到宋薄衣的屋子里去了,一边玩着他的墨笔一边嘿嘿地乐。
“你乐什么呢?吃了蜂蜜屎了?”宋薄衣被他弄得看不下去书,抬起头来问道。
燕北将那墨笔在墨汁中蘸了蘸,笑道:“我今儿得罪了一个人。”
宋薄衣皱着眉头:“得罪谁了?”
“秦奕。”燕北晃着脑袋说道。
“你不是天天都得罪他吗?”宋薄衣并不觉得这答案有什么奇怪的,懒洋洋地说道。
“这次不一样。”燕北边说着边将手里的墨笔在砚台上磕了磕,弄得宋薄衣那书上一堆墨点儿,“我跟你打赌,这次他八成真要生我的气了。”
“不跟你赌。”宋薄衣将桌上摊开的书抻得离燕北远点儿,又问道:“你没事儿招惹他做什么?”
燕北笑笑不答,只将那墨笔又换个方向磕,指了指桌上的书向宋薄衣问道:“你怎么还在读这些东西,今年的科举你不是已经考完了么?”
“若是没中呢。”宋薄衣说道,“若是没中我来年岂不是还要参加。”
“呵,死犟。”燕北皱着鼻子评价道。
宋薄衣被燕北那样子逗乐了,看着他笑道:“还说我犟,你现在这样子活像一头老黄牛。”
“本来就是一头老黄牛。”燕北搁下手中的墨笔,长长伸了个懒腰,继续说道:“这秦家上下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我管一管,当真累得荒。我就希望离了秦府以后能清闲一点儿。”
宋薄衣怔了怔,惊讶地问道:“你要离开?”
燕北点点头,唇边带上的一点儿弧度中隐约含着一些柔情,“我总不能一辈子都待在秦府吧。你不也是一样?等你考中了功名,升了官,发了财,你还会待在秦府吗?”
宋薄衣眼色暗了暗,然后抬脸向燕北问道:“那离了秦府以后,你想去哪儿?”
燕北两手勾着自己的脖子向后仰着,含混地说道:“去个清净一点儿的地方。”说罢顿了顿,向宋薄衣挑眉调笑道:“你想跟我一起去?”
宋薄衣被燕北这样一问,忽然就觉得耳朵麻了一下,忙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凭什么要跟你去?我可是要”
“停停停停停。”见宋薄衣又要开始长篇大论了,燕北连忙伸出手来喝止住了他,“你不跟着我最好,省得我还得为你这么个书呆子操一份心。”
宋薄衣白了燕北一眼,侧头看着桌上砚台边被燕北弄出的那些已经干涸的墨点,忽然又不甘心似的开口问道:“你真的要走吗?”
燕北只是笑,一脸没心没肺的样子。
燕北第二日去找秦奕的时候,其实是在他门口犹豫了好久的,他也琢磨不清,秦奕看到那本书之后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不过他觉得,以秦奕的性子,暴跳如雷是不太可能的了。
果然,燕北敲了门进去后,就见秦奕如同往常一样,早就起了床,正将一件淡蓝色的青丝外袍套在自己的身上。
燕北舔了下自己的嘴唇又咳了一下,才向秦奕说道:“早点备好了,还是你爱吃的那几样,昨儿的账我都问过了,没有什么问题。”
秦奕慢吞吞地着好衣服,听罢燕北的话,只淡淡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落在燕北的身上。
“看着我干什么?”燕北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你再不去吃饭,饭就都凉了。”
“不急。”秦奕只幽幽地回答,将燕北昨日给他留下的书从桌上抽了出来,略略地翻了两页,正好将燕北的那张画像打开,推倒了阳光下。
“我倒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喜好。”秦奕轻点着书页向燕北问道。
燕北早知他会这样质问自己,只嬉笑着将早就想好的回答说了出来:“这有什么稀奇的,不过是一方买一方卖,各取所需呗。”
秦奕眯了眯眼睛,目光中带着一点儿厉色,而那厉色却看得燕北有些想笑。
秦奕勾起手指,又将那书翻到了最后几页,“这就是你说的各取所需?”
燕北挑眉瞄了眼那些画,悠悠笑道:“还真是,此间至味可是非经历不能感受。”
秦奕听着燕北这不堪入耳的话,没来由地脑子一胀,但多年惯有的清冷性子还是提醒着他平静下来,只缓缓合上了那书,淡淡地向燕北问道:“这种事儿,你做了有多久?”
“那时间就长了,长到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了。”燕北继续笑着说道,其实他压根儿就没做过这事儿,小时要饭的时候,倒真有些老爷想要捉他回去当娈童,但燕北宁肯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也不愿从。至于他的那张画像,就真的只是为了气秦奕,随便找了街角的一个画师画好后塞进了书里的。
至于为什么要气秦奕,燕北自己心里也没有准确可说的答案,但总之,他是想用这件事,赌上一把。
秦奕盯着燕北,目光如冰,却是没再说什么,而是走出屋子吃早饭去了,走得决绝干脆,留了燕北在屋子里愣了一下后才跟上。
秦奕表面冷清着,实际心里乱得像一捆麻绳一般,只盯着那早饭,一点儿胃口也没有,就只是下意识地吞了两口粥进去。
“怎了,不合胃口?要不我让厨子给你重做一份。”燕北在旁边说道,这话语里却明显有几分火上浇油的味道。
“不必。”秦奕只将碗向桌上一推,说道:“燕北,从今日起,你别再踏进秦府了。”
燕北听了这话后怔了一会儿,半天才眨了一下眼睛,向秦奕问道:“你这话当真?”
“当真。”秦奕说道,“念在你对秦府有功的份上,我多送几条狗给你。”
燕北有几分惊讶,却也觉得秦奕这样做是在情理之中,可他心里终归是不舒坦,也不知自己这是赌输了还是赌赢了。
燕北最后只冷笑了一下,说道:“多谢了,秦公子。”
而这一声“秦公子”叫得秦奕胸口像被人锤了一般难受。
那日后,燕北果然没再进过秦府。
第三十二章 醉梦
燕北只是毫无声息地离开了秦府,似乎是一点儿东西都没带走,但似乎又将一切东西都带走了。
此时北山上的一座破庙中,燕北正披着一件暗褐色的衣袍,盘腿坐在地上,盯着面前的棋局看。
“你到底会不会啊。”宋薄衣想笑,但又一直忍着,燕北那棋法臭得就像街尾老叫花万年不洗一次的脚一样。
“这有什么不会的。”燕北拽了一下快要从肩上滑下去的那件外袍说道,对着棋盘比划道:“横线、竖线,黑白而已。”
“什么黑白而已。”宋薄衣扔下了手里捻着的一粒白子,说道:“这里面的学问大了去了,你就别在这儿装高手了。”
“唉。”燕北笑叹一口气,也将自己手里的黑子扔回棋盒里,懒懒地仰躺在地上,说道:“不下了不下了,真没意思。”
宋薄衣摇摇头,伸手将敛着棋盘上散落的黑子和白子,一边敛一边幽幽叹了句:“秦奕最近失了魂儿似的。”
“他失他的吧,和我有什么关系。”燕北望着高高的庙顶淡淡道。
“你真的不在意?”宋薄衣将自己手里的棋子哗啦啦地洒进棋盒中,棋子碰撞的响声掩下了他声音中的一丝颤抖。
燕北默了一下,反微微抬起头来问道:“难道你是希望我在意?”
宋薄衣握着棋子的手顿住,抬脸望向燕北,脸色有些白,“我不希望。”
燕北笑笑,坐起了身子,把手搭在宋薄衣的肩上,微微用力按了一下,像往常一样笑话他:“书呆子。”
宋薄衣叹了一口气,撇过头去看了看这庙,这方破庙有些年头了,庙里供着的几尊雕像连面目都看不清了,雕像被尘土覆盖,上面还结着蛛网,说不出的阴森。
“你住在这儿晚上就不害怕?”宋薄衣问道,大白天的,他看着这些雕像都后背发凉了。
燕北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嗤嗤一笑,说道:“这有什么好怕的,一堆烂泥而已,又不会跳起来吓唬你。”
宋薄衣皱起眉头,道:“等着吧,我明儿来的时候给你带些蜡烛来。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我一并给你带来。”
燕北转了一下眼珠,点头说道:“梁小二家的烧鸡还有沽酒坊的陈年花雕。我在秦府的时候可不敢这么放肆,现在自由多了,可以在这儿一醉方休。”
宋薄衣笑笑,心里却有一丝难受,仿佛是被人划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冷风一吹,凉丝丝地疼。
宋薄衣那天回了秦府的时候,正好撞见了秦奕,秦奕一脸的无精打采,像是大病了一般。
“你去看他了?”见了宋薄衣后,秦奕先开口问道。
“嗯。”宋薄衣用蚊子一般的声音应道。
秦奕面无表情,转身往回走。
“你就不想知道他在哪儿吗?”宋薄衣忽然向着秦奕的背影问道。
“不想。”秦奕冷冷地答。
宋薄衣咬咬牙,“要用怎样的条件你才肯让他回来?”
“我说过了,他再也不许踏进秦府。”秦奕背对着宋薄衣说道。
宋薄衣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心里那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划得更大了,此刻疼得厉害,也不管秦奕想不想听,只道:“他在北山顶上的那间破庙里,我知道他在等你。”
秦奕愣在原地,愣了好久才转回了身,身后宋薄衣却早就已经走掉了。
秋夜有些冷,燕北被庙中的丝丝寒意和没完没了的虫叫声弄得睡不着,便起身摸黑在庙旁寻了些干柴火来,点了一簇小小的篝火。
燕北歪头看着这簇篝火,搓了两枚棋子在手中,一枚黑一枚白。
“娘,孩儿不孝。”燕北也不知想着什么,对着这簇篝火轻轻说道。
无风,那篝火却摇了摇,燕北看着,忽然间鼻子一酸。
“娘,不杀他行不行?”燕北吸了吸鼻子说道,“不杀他你会怪我吗?”
火苗跳了一下,发出“毕啵”的一声。
燕北弯上唇角,笑得很温柔,“娘,我想你了。”
燕北不知道自己在那晚是何时睡着的,他第二日是被从庙门外投进来的阳光晃醒的,庙门口的门槛上还有两只喜鹊叽叽喳喳地相互闹着。
燕北翻了个身,揉揉朦胧的眼睛,长长地打了个呵欠。
“燕北,你住的这地儿还没有秦府的下人好。”
燕北正打着呵欠呢,忽然听到秦奕的声音在这破庙里响了起来,惊得他差点儿闪了舌头,一骨碌坐了起来,向庙的四周看,正见秦奕站在庙的一角,冷冷地看着他。
燕北被他那眼神吓得咳了两声,讶异道:“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宋薄衣告诉你我在这儿的?”
秦奕没说话,只走到燕北的身边坐下,依旧冷眼看着他。
燕北转头避开秦奕的目光,悄悄挪着身子向一旁窜,却被秦奕扯住领子,一把抓了回来,问道:“你还想往哪儿去?”
燕北笑了,指了指秦奕扯住自己衣服的那只手,说道:“秦公子,当初可是你让我走的,可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
“你……”秦奕暗暗咬着牙,“你就当真舍得走?”
“我有什么可舍不得的?”燕北笑得轻描淡写,“我又不能在秦府待一辈子。”
秦奕顿了顿,盯着燕北躲闪的眼睛,脑子一热,竟一字一顿地说道:“可我舍不得。”
燕北怔住,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不可置信地望着秦奕,随后就觉得身子一晃便被秦奕推倒在了地上。
秦奕有些恨地眯了一下眼睛,话一出口,便就不管不顾了,骑在燕北的身上,死扣住他的肩膀,说道:“你若是喜欢那般至味,我就让你一次尝个够,如何?”
“秦奕你今儿疯了?”燕北皱眉挣扎着,但却感觉秦奕下足了力气,让他一动都不敢动,于是只能说道:“那本书,那书上的画都是我在诓你难道你看不出来?”
“看出来了。”秦奕说道,“但我当真了。”
“秦奕,你别犯傻。”燕北咬着牙,最后一次对秦奕提出劝告,只是这话不只是说给他自己听的还是说给秦奕听的。
秦奕听了这话后却笑笑,笑得轻浅却温暖,俯身吻上燕北的唇。
燕北大睁着眼睛,却在秦奕的吻中渐渐迷失,慢慢地也不再挣扎了,只慢慢抬手,拽着秦奕的衣角,由他着他的吻由唇间至颈侧。
“秦奕,你说过我不能再踏进秦府的,这话还算不算?”燕北轻喘着气问道。
秦奕咬了一下燕北的耳垂,带着几分醉意说道:“算,我说出的话不会收回来。”
燕北笑笑,“也是。”
“不过你要是不回秦府了,那我也不回了。”秦奕接着说道,一只手已解开了燕北腰间的衣带。
燕北被他弄得轻轻抖了一下,随后说道:“那你就陪我在这破庙里头?你刚明明还说这里都不如你家下人住得好。”
秦奕认真道:“无妨,只要是你愿意,我可以在这儿陪你待上一辈子。”
燕北听了这话后,忽然胸口发闷,紧紧绞着秦奕的衣角说道:“一辈子哪儿有嘴上说说那么容易,倒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来得痛快。”
“也是。”秦奕顿了一下后说道,“我今儿就想醉个痛快。”
秦奕说罢,直起身子来解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有些粗鲁地拽过早已坦荡的燕北,弄得燕北一阵眩晕,眼前一黑一白的,竟没听见宋薄衣在庙门口唤了他一声。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意识,转头就见宋薄衣拎着烧鸡和酒壶,愣愣地站在庙门口看向他。
燕北也愣了一下,看着宋薄衣那表情心里竟有些酸涩,却冲着他笑了笑,笑容中杂着几分凄然。
秦奕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片刻后只向宋薄衣问了一句:“看够了没有?”
宋薄衣这时才缓回了神,几乎是滚着出了这座破庙的。
待宋薄衣走后,秦奕才转回脸来,抹了一下燕北额上的细汗,然后道:“他对你有意。”
燕北紧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儿来:“我知道。”
燕北当然知道,自始至终都知道。
“那你呢?”秦奕俯下身来,贴着燕北的额头。
“无情。”燕北吐出这两个字来。
秦奕轻轻点了点头,在燕北的额上落了一个吻,燕北死死握着秦奕的一条胳膊,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目光却是秦奕从未见过的无助。
这目光让秦奕有些疑惑,但他再想看时,燕北却闭上了眼睛,而后抬起头,吻上秦奕的唇。秦奕也闭上眼,探着他柔软的唇,□□焚身。
第三十三章 功名
那日之后,秦奕当真就住在了那间破庙里,也就只是白日的时候会回到秦府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处理过后就会立刻赶回来,生怕燕北一个不注意跑了似的。
这间破庙的环境确实很差,晚间的时候就只有残破佛像上的长明灯亮以及地上的一些烛火亮着,这些光亮对于一块面积并不算小的庙宇来说实在是不足挂齿,不单如此,这破庙因为年久失修,四处的窗都漏着风,尤其是黎明的时候会格外地冷。
秦奕一边将燕北拥在怀里,在他腰间缓缓地揉着,一边想着是不是也该换个地方给燕北,毕竟住在这里不是一个长久之计。
燕北枕着秦奕的肩,见他半天也每个动静,便挪了挪身子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秦奕侧头瞄了燕北一眼,然后将他拥得更紧了一分,说道:“想着把这庙重新翻修一下,再或者,另寻一个住处。”环顾一下又道:“这地儿总不能长住下去。”
燕北轻笑,“娇生惯养的秦大少爷,这就扛不住了?这地儿有棚能遮雨,有墙能挡风,当真已经不错了。”
秦奕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慵懒道:“那便不搬了,反正只要你能在这儿住下去,我就能随着你。”
燕北无奈般笑笑,盯着一旁摇曳的烛火,良久才仰起脸来向秦奕问道:“秦奕,你到底是怎样看我的?”
秦奕本在闭着眼睛,听了燕北这话便睁开眼看向他,未做太多的思量,只答道:“想让你一直陪着我。”
“仅仅如此?”燕北问道。
“你能做到?”秦奕反问。
燕北怔了一下,随后弯上唇角摇头笑道:“不能。”
“你敢。”秦奕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来,将燕北一搂压在身下,目光里含了一点儿怒气看着他。
燕北仰在冰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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