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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宗耀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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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让他睡我的屋,”荣真转念一想,“我和你凑活凑活。”
  木樨懵懂的点点头,和荣真一人一边,搭着杨槿的肩膀,把他好歹拖进了荣真的房间。
  荣真路上问木樨,“其他人都睡了?”
  木樨点头,还腾出只手比划,“只有我在等你。”
  荣真看他那骄傲的小表情,笑了一下,“你最好了。”
  木樨听他这么直白的称赞自己还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刚把杨槿放到床上,杨槿就突然撒起泼来,他捉着木樨的手就把木樨按在了怀里,“红菱,”杨槿默念着,“我真是错了。”
  木樨的手抵着杨槿的胸膛,不知所措地看着荣真。
  荣真上前,一把把杨槿的手撒开,眯着眼,“红菱又是哪个?”
  杨槿没有反应,好像已经睡过去了。
  荣真刚要走,杨槿又抓住了他的手,“绿萝!”
  这小子平常到底招惹了多少女人啊。
  木樨这时候已从外面拿了热水来,把棉布浸湿,用手跟荣真比划,“帮杨公子擦擦身吧,他明天起来一定很难受。“
  “你别管了,我来弄,”荣真可不知道喝醉了的杨槿会不会趁着酒劲再占木樨几下便宜,马上把木樨支走了,自己走过去,拧了一把湿布,贴着杨槿的脸擦了起来。
  兴许是因为酒劲,杨槿的身上有层薄薄的汗珠,荣真耐心地给他解着衣服,他以前照顾木樨的时候就这样细心。
  杨槿随着他的动作扭着身体,嘴里溢出奇怪的声音,荣真都懒得想杨槿现在脑子里都是什么肮脏东西。
  好不容易把杨槿的外衫除下去,这小子又作起了妖。
  杨槿单只手拉着荣真胸前的衣服,一个劲在荣真的胸前揉啊揉的。
  荣真翻了个白眼,心想还好没让木樨留在这个浪荡子的身边。
  荣真虽然对杨槿没什么兴趣,但好歹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受到这样的挑逗难免有些上火,便钳住杨槿的手腕,放到床头,“你老实点,我给你擦完身就完事了。”
  “嗯。”杨槿嘴上答得老实,脚又不安稳地动起来,他往高一抬,没个轻重,直接就踢在了荣真的腰侧。
  荣真向后躲了一下,但还是被蹭到,依然疼的,他不愿意跟这醉汉计较,放开杨槿的手,去揉自己的腰。
  谁知道这给杨槿留了机会,荣真刚弯下身子,杨槿就突然从床上扑了过来,把荣真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压在身下。
  荣真实在受不了,大吼一声,“你疯了吗!?”
  杨槿完全没反应,撅着嘴就给了荣真的脸颊一口,发出很响亮的,“啵”的一声,完事之后还咂咂嘴,“玲珑你的香粉怎么没有味道了。”
  荣真气急,也不再管杨槿什么反应了,三下五除二地就把杨槿的衣服扒了下来,和刷马一样,速度极快地用棉布抹了一遍杨槿全身,最后把一床棉被把杨槿紧紧裹了一圈,让他无法再活动。
  等他做完这一套,天已经蒙蒙亮了,他不忍再去打扰木樨,只好叹口气,从柜子里掏出一床被子,铺在地上,算是临时的睡床了。
  他刚合上眼,床上的杨槿又睁开了眼。
  不过这次他没有再胡闹,而是轻轻用手指碰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电脑崩了 还好赶上了 明天要是没修好 周一就双更补上


第12章 第十二章
  清晨时候,木樨轻手轻脚地推开荣真的房门,看杨槿荣真两个人床上一个、地上一个,都裹着被子背对着自己,他也不敢出声,正犹豫着该怎么叫他们俩呢,荣真已经睁开了眼。
  他这晚睡得实在不踏实,被杨槿折腾得筋疲力尽不说,地板也凉,难以入眠。
  他一听见脚步声,便很警惕地转过了身子,正和木樨瞧了个对眼。
  这一眼,木樨就瞧出了荣真的不对劲。
  木樨快步跑到荣真的边上,跪了下来,抱起荣真的头,看荣真脸色发红,担忧地伸出手,碰了下荣真的颈部。
  不摸还好,灼热的体温让木樨紧张地缩回了手,连忙同荣真比划,“你发热了!?”
  荣真长出了口气,虚弱道,“先把我扶到你屋去吧,”他抬眼瞟了下睡的正酣的杨槿,“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
  “好,会有别人来伺候槿公子的,”木樨比划了一下,然后低下身子去搀荣真。
  荣真凭依着木樨,好歹站起身来,这才感觉到浑身的无力感,他踉跄了一下,整个人跌在木樨的背后。
  木樨撑着荣真,缓步向前,出了房门,两个眼尖的下人赶紧凑了过来,把荣真接了手,送进了木樨的房间。
  交代了其他人服侍荣真更衣,木樨连忙跑进书房,去取自己的药箱,刚取出来就在书房门口碰见了江玉簪。
  “干什么去啊木樨,”江玉簪心情不错,醒的也早,正准备去用早膳,她身后跟着的彤儿也探出脑袋看木樨。
  木樨摇摇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江玉簪讲,只能绕过她,往自己和荣真的小院里跑。
  江玉簪好奇地看着他,待再转过头来,却发现木樨走得急,书房的门没有关。
  她看了看身边的彤儿,绞紧了手中的帕子。
  荣真身上盖着厚实的棉被,艰难地喘息着,他自小就有病根,受不得凉,一发起烧来就要连绵许久,让木樨也棘手。
  几个小丫头都凑过来,打水的打水,换湿布的换湿布,忙得团团转。
  木樨端着他的大药箱,放在荣真床头的小柜上,挥挥手,让女孩们离得远一点。
  他从药箱中取出一个小瓶,里面是祛热的药膏。
  木樨扯开荣真的衣领,伸手抹了一块药膏,搓热双手,让药膏在手中融化,然后抹在荣真的锁骨,接续到胸口之上。
  旁边的管家看他这样,立刻咳了一声,“姑娘们都下去吧,去伺候夫人早膳。”
  小女孩们懵懂地点头,鱼贯而出。
  药膏略微起了些效用,荣真的表情微微有些缓和,管家连忙问木樨,“用不用帮公爷把其余的衣服也除了啊?”
  “我来就可以了,”木樨同他比划,“你们都下去吧,我一个人就够了。”
  管家略微迟疑了一下,但是荣真吩咐过,木樨等于这个宅子里的第二个主人,他们只能听从他的话。
  杨槿听外面实在吵闹,伸了个懒腰起了床,看到荣真的床褥还铺在地上,笑了下,拿脚尖踢了几下,把被子折了起来,正玩的起劲,便有小丫头走进来,“槿公子,您现在要用早膳吗?”
  “好啊,”杨槿笑着答,他还不知道都发生了什么事,,“荣真呢,在饭厅等着呢?”
  “这……”小丫头迟疑了下,“公爷他病了。”
  “病了?”杨槿一愣,“他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小丫头瞧着地上的床褥,不大好开口。
  杨槿却恍然大悟,拍了下大腿,“他受不了凉,昨天还睡了一晚地板!”
  小丫头的头低下来,“是。”
  “也怪我,喝的都糊涂了,”杨槿懊恼地锤了下自己的头,“怎么就没想到!”
  “陈管家吩咐我,带您先去用早膳。”小丫头怯怯开口。
  “还吃什么饭!”杨槿走到屏风边,把挂在上面的衣服拿起来,披在自己的身上,胡乱地在腰间打了个节,“我去看看荣真!”
  “这个……”小丫头为难死了,她今天怎么就接了这么难却办的差事,“管家吩咐了,除了木樨谁都不能出入公爷的卧房。”
  杨槿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他怔了怔,又把腰带解开,重新整理了下衣衫,低下头勉强着自己笑了一下,“是啊,哪轮得到我着急啊。”
  “槿公子?”
  “你帮我更衣吧,”杨槿对小丫头扯开笑容,颇满意地看她红了脸,“我总是系不好这结。”
  小丫头小步移到杨槿面前,也不看抬眼瞧,只专注着杨槿腰间这条镶玉的带子。
  杨槿面无表情地展开双臂,叹了一口气。
  荣真终于有了点起色,哑着嗓子问木樨,“这次没有很严重吧。”
  “不算严重,但是一点危险都不可以冒,”木樨埋头在自己的药箱子里,听到荣真的话才抬起头来,“我要给你施针。”
  不要了吧,荣真的整张脸都垮下来,“施针”这两个字对他来说比这病魔还要折磨。
  木樨明白荣真的表情,离开凳子,跪在荣真的床前,“就一下下。”
  荣真摇摇头,像个小孩子一样,奶声奶气,“疼。”
  木樨看他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确实不是很严重,就把银针都取了出来。
  荣真从被子中伸出只手,握着木樨的手腕,“等一下。”
  木樨以为他又是要耍赖,本没想理,荣真却又开口,“我有个条件。”
  嗯?
  木樨抬起头来,清亮的眸子盯着荣真。
  荣真的笑容虚弱极了,“你可以施针,但是我现在觉得身体很冷,”
  木樨偏着头,等着荣真的下句话。
  “我可以抱着你睡觉吗?”


第13章 第十三章
  木樨的眼神滞住,不解地看着荣真,上半身微微后退了下。
  这样的小动作当然逃不过荣真的眼,他又笑笑,拍拍木樨的头,“逗你呢,”他把小臂摆在木樨面前,“施针吧。”
  木樨也跟着笑了一下,拿起银针来。
  等木樨施完针,荣真也坚持不住,晕睡了过去。
  他的眼睛紧闭着,意识早已远去,只剩睫毛还随着他不安的表情颤动着。
  木樨侧着头,看着荣真的脸,伸出手摸了摸他额头上的温度,虽然消下去不少,但还是有些烫。
  木樨呼了口气,站直身子,觉得腿有些麻,便弯着身子揉了揉。
  而后他推开门,看看外面,天边只剩夕阳尽力留住的一抹红霞。
  他想了想,又重新关上门,褪去了外衣,挂在屏风上面,走到床跟前,掀起荣真的被子一角。
  荣真的床很大,足够睡下两个人。
  ……
  荣真醒过来的时候木樨正摸着自己的额头,他朝木樨笑笑,“我觉着自己好像好多了。”
  木樨也欣喜地朝他点头,比划道,“是,烧都退了。”
  “真的?”荣真眨眨眼,“昨天晚上睡得真的特别好,一夜无梦,我好久都没这样过了。”
  “这样便好。”木樨朝荣真竖起拇指,“那今天还要上朝吗?”
  荣真一拍额头,“我把这件事情都忘了,快帮我更衣吧。”
  他用一只手撑着身子坐起来,起得猛了些,还觉得有些晕,他缓了下,又再次睁开眼,看到枕边有根长发,这根头发又细又软,和自己的完全不一样。
  荣真好奇地看着远处在衣柜前给自己挑选衣服的木樨,他的头发是扎起来的。
  还没等多想,木樨已经捧着荣真的衣服走过来了。
  荣真扭着脖子站起身来,“今天肯定又是一场硬仗。”
  木樨好奇地看着他。
  荣真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他把这力气全都留给他的恩师杨大人了。
  “为什么前一天他刚向我递了状纸,转一天就暴死街头呢!”杨贤指着荣真,掷地有声。
  荣真慢悠悠开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件事情与你肯定脱不了干系!”
  “杨大人,咱们也算熟识多年了,我有多大的力气你还不清楚吗,连只鸡我杀着都难,还去杀人。”荣真嗤笑,“更何况,他到你府上去告状,你连一个大活人都看不住,还有心气怪到我身上。”
  “你当然不会亲自动手,”杨贤甩了下袖子,“自有人会帮你。”
  “我家丁都是前些日子刚招来的,还有人帮我,那之前您有位老下属因为贪污入狱,是不是也为了帮谁顶罪啊。”
  杨贤气到说不出话来,只能转向皇帝,“皇上,您明察秋毫,可千万要为灾民做主啊!”
  小皇帝被他俩一番辩论早吵得晕头转向了,只道,“这案子不是已经递交刑部了吗,总能查个水落石出的,到时候谁清谁浊自能分辨。”
  “皇上明察。”荣真呼了口气,有些得意的瞥了一眼杨贤。
  众臣对这两个人的争吵习以为常,都不做任何表态,都等着他们两个人安静下来,皇上说散朝的一刻。
  果然,这一安静下来,皇上就唤退朝了。
  荣真看着小皇帝捂着太阳穴,匆匆从龙椅上走下去,心里竟有几分心疼,他也算看着皇帝长大,自然明白他这皇帝当得有多不痛快,但时事如此,再多同情也都是无用,这注定是个强者才能生存的世界。
  他刚要从地上站起来,一个小太监已经来到了他身边,附在他耳边,“太后请荣国公下朝之后找她一趟。”
  荣真点点头,“我知道了。”
  他也没做停留,跟着小太监就往后宫里去了。
  杨贤老远看着他们二人,深深地叹了口气,荣真本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弟子,现在堕落到这种份上,他不痛心是不可能的。
  荣真进了太后的宫殿,隔着珠帘,跪了下来,“臣,荣真,参见太后。”
  “起来吧,”太后的手微微抬了下。
  荣真起身,隔着这帘子,他根本看不到太后现在的表情,这倒是个掩饰自己情绪的好方法,他心里想。
  “玉簪嫁到你府里,过得可好?”
  吏部尚书是太后的胞弟,关系亲密的很,从小对江玉簪也是宠爱有加,自然要关心几句。
  “臣已经雇了不少的下人伺候嫂夫人了。”
  “我听说了可,”太后的声音里带着笑意,“那丫头实在太任性了吧,早知道你该找我的,我好借你几个能干的小姑娘伺候她。”
  荣真翻了个白眼,塞一个探子在我府里不够,还打算再来几个?
  “不过她也确实对你哥哥情深一片,竟然愿意……”
  “臣明白,”荣真拱着手朝太后行礼,“臣也非常感念嫂夫人这番痴情。”
  “你明白就好,”太后的话锋一转,“我还另有件事情问你。”
  荣真猜想接下来的话可能才是最紧要的。
  “你今□□堂上跟丞相吵得沸沸扬扬的,那么,你到底和那死了的灾民有没有关系呢?”
  荣真掀开衣服下摆,跪在地上,“臣对朝廷忠心,对己自律,如何能犯下那样的大案。”
  “那你就不好奇究竟是谁杀了他吗?”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定是平南王府的人啊,”荣真叹口气,“我猜丞相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他认为我与平南王爷有联系,才怀疑到我身上的。”
  “那你是否和平南王府有联系呢?”太后这珠帘的确有点效用,这似笑非笑的语气里根本分辨不出她的态度。
  “太后明察,”荣真早就有应付的言语了,“众所周知,平南王府贿赂过这朝廷上半数以上的官员,却偏偏没有臣。”
  “怎见得?”
  “臣不缺钱。”
  “哈哈,”太后忽然以袖掩唇,笑出声来,“你说的倒也没错,你们荣家的钱库怕是连国库都比不了。”
  刚逃过一个坑,又来一个。
  荣真吸了口气,不得不觉得太后确实有她能掌控天下的权术,他伏下身子,“荣家的钱,就是国家的钱,如果国家有难,荣家愿意倾尽家产为国谋利。”
  “你瞧你,本宫只是说个笑话,这么认真做什么。”太后含笑说道,“快起来吧,我找你来其实也不为别的,御膳房里新研究了样糕点,你带回去,也给玉簪尝尝。”
  “臣知道了。”荣真从地上站起来,把憋着的那口气呼出来,今天的仗总算打完了。
  他又和太后寒暄了几句,终于退了出来,可没走几步,他又被人拦住了。


第14章 第十四章
  这人荣真熟得很,每日站在小皇帝的那个掐着嗓子喊的公公。
  荣真看他,问道“张公公有什么事?”
  “荣国公还可借一步说话?”这公公不捏着嗓子的时候声音倒也没那么难听了。
  荣真道,“您先请。”
  张公公便朝荣真笑了一下,转过身,在前方带路。
  这条路荣真曾走过无数次,这是通往东宫的路,原先太子住的地方。
  也不是他念旧,实在是这条路上太多的回忆了。
  他记得再走过十二步,就能见到东宫的大门,门口都是杂草,李桓那时候不许下人除草,因为木樨总爱在其中折几只狗尾巴草回去逗猫。
  进了东宫,面前就会出现一个石桌,他和李桓常在那桌上下棋,木樨就会摆个小凳坐在边上,不懂装懂地看许久。
  左手边是太子读书的书房,他和杨槿各自有两个桌子摆在李桓的后面,杨贤来来回回地从他们仨的身边经过,发现谁没有认真听讲,就会把书卷成个桶状,砸在那人的头上。
  不管砸的是谁,木樨一定都会在一边捂着嘴笑,尽管他原本就发不出声音来。
  荣真一边回忆着,一边和张公公一起进了那书房。
  坐在当中的已经不是李桓了,而是他的弟弟,也就是当今的皇帝李韫。
  小皇帝和当年的李桓差不多大,眉目间也有几分相似,但是他学不来李桓眼神里的那样凌厉。
  就是那分凌厉,才害了李桓。
  荣真不再想更多,撩开衣服下摆,跪下去,“微臣参见皇上。”
  “荣国公快请起。”李韫抬手,示意一旁的张公公搀起荣真。
  荣真跟着站起来,环视了下四周,“不知道皇上召见我所为何事。”
  “我还以为你会先问朕为什么在这里召见你呢。”李韫笑了下。
  “臣也确实好奇这点。”
  “以前这宫室是桓哥哥的,朕小时候总是好奇你们都在里面都在做什么,可是每当朕接近这里,母后都会立刻叫人把朕带走,这东宫对朕来说一直都是禁地,”李韫说着一些不搭边的话,他下巴微收,绷紧了嘴唇,“没想到朕也能坐在这个位置上,与你相对着。”
  荣真眨眨眼,不知道此时应不应该接话。
  “对于桓哥哥,朕一直是仰慕着的,”李韫抬起头,“我甚至想要他回来,把这皇位拱手给他,如果他在,朝廷现在也不会是这样吧。”
  “你懂朕说的意思吗,荣国公?”李韫问。
  荣真低着头,“臣不明白。”
  “你怎么可能不明白,”李韫靠着椅背,看着荣真,他稚嫩的眼神里已有了些心计晕染出的深黑,“丞相大人才是真的不明白。”
  “他以为朕总有天会临朝,真正自主这个国家,可是他太小看母后了,母后如果能那么轻易放开自己手中的权力,朕也不会七年来一直活得如同木偶一样,被牵过来拉过去。”
  荣真还是不敢说话,他对小皇帝的自我认知还是同意的,如果坐在这里的是李桓,怕是要直接擎着剑到太后宫里问个分明了。
  “朕叫你来也非要你听朕这些抱怨,”李韫终于说到正题上了,“朕只希望你能助朕一臂之力。”
  荣真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谁人不知道他是太后党的人,更是其中一名要员,这是要挖墙脚了?
  “朕明白,你一直在为太后做事,但朕必须告诉你一件事,等你听完了,也许你的想法就会改变。”
  “愿闻其详。”荣真拱起手,向李韫鞠了一躬。
  “七年前,荣国府的那场大火,是太后命人放的。”李韫时刻注意着荣真脸上的表情,“而且太后让禁军将荣国府团团围住,凡是从火中逃出来的人,都被立刻解决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荣真才缓缓抬起头来,他面无表情,甚至还有点笑意,“皇上,空口无凭,您可有证据?”
  “当然有。”李韫用眼神指示了下张公公,张公公立刻反应过来,从袖中取出一个长方形的锦盒,递到荣真的手里。
  荣真拆开锦盒,看到里面有一封信。
  他连着深呼吸了几次,都没有攒起勇气拆开那信。
  李韫大概看出了他的犹豫,又说道,“这是当年参与过火烧荣国府的将领得到的密信,他们许多人都被以各种理由遣散回乡,花费了朕许多功夫,才终于找到这一封,上面还加盖着母后的凤印,清清楚楚。”
  荣真仍是没有碰那信,把锦盒合了起来,“既然皇上都这么说,臣便不再看了。”
  “朕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复杂,朕刚知悉这件事的时候也觉得震惊极了,朕实在没想到母后她……”
  “皇上,臣可否先行告退?”荣真闭上眼,希望自己的心情能平静下来。
  “不急,还有另一件事。”照李韫以前的性子,现在早应该放过荣真,但他这回是认真的,“你难道不好奇荣国府上下几百人为什么会被一晚上屠尽吗?”
  荣真的眼底浑浊,他的唇角抖动了几下,才终于发出声音,“为什么?”
  “七年前,梁国侵入我北境,桓哥哥御驾亲征,随身护卫皆为荣氏,可在风起之变时,桓哥哥大帐无人看守,可怜他少年英姿,竟被敌军在我方军阵中掳走,而后殉国。”李韫说到这的时候自己都有些不忍,“而后发现,荣氏亲兵五十八人皆被斩下首级,搁在城门口。”
  荣真静静听着,他太过镇定的反应反倒让李韫有些不安,“荣国公?”
  “皇上您接着说,臣没事。”
  “朕也是最近才知道,杀死那五十八个亲兵的人并不是敌人。”他说到这便不再说下去了,他想荣真应该都明白了,“朕以为你该去好好考虑这件事了,如果你想要报仇,尽可以来找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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