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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宗耀祖-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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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真一踏进门就听见了江玉簪凄厉的叫声,整个人惊了一下,“怎么了?”
门口的家丁也说不出所以然,只道,“请了最好的大夫和接生嬷嬷了,公爷您快进去看看吧!”
木樨当时就觉得江玉簪的脸色不同寻常,没想到是她要早产。
怎么可能没事呢?
跪在雪地里一晚上,他这样的青年尚且四肢冰冷难以动弹,更别提江玉簪那带孕的身子了。
木樨跟着荣真一起往江玉簪的房间跑过去,看见家中下人都等在门口,一个个脸上全是泪。
“究竟怎么了?”荣真冷着脸问,“不是应该四月再生产吗,你们昨天到底去哪了?”
木樨背对着荣真,肩膀一耸一耸,并没有余力同他解释。
荣真干等着没有答案,耳朵里充斥着江玉簪痛苦的叫声,手使力砸在石桌上。
他这一下却引来了一阵婴儿的啼哭,所有人都睁大着眼的等着。
一个小丫头从房间里走出来,满眼喜色,“公爷!男孩!”
大家都跟着欢呼了起来。
荣真惊了一下,又连忙问,“夫人呢,她怎么样?”
小丫头被这话问得浑身发抖,“这,这我也不知道啊……”
“那你出来干什么?!”荣真指着门口,厉声道,“进去啊!”
小丫头被吓得一怔一怔的,她只顾着把这好事先告诉大家了,她又进了房里,看着一同接生嬷嬷,“怎样?”
接生嬷嬷的眼里都是惊诧,“这,这夫人怀的是一对啊……”
“那又怎么了?”
接生嬷嬷的手上都是血,她微微抖着身子,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江玉簪,“这,夫人,根本不能再使力了。”
小丫头的脸色骤然变了,抓着接生嬷嬷的胳膊,“您说什么呢!?”
接生嬷嬷连连摇头,“如果此时使力,这大人就保不住了,孩子,孩子可能也……”
“孩子!”江玉簪听到这词,瞳孔紧缩了下,“保住孩子!”
站在一边的彤儿眼泪唰地一下落下来,“夫人,我去问问公爷……”
“不许去,”江玉簪的手颤抖着伸向彤儿,抓着她的袖子,“不许问……”
“可夫人……”
江玉簪呼吸急促起来,她要生下这个孩子,这是荣乾的孩子,这是荣乾和自己的孩子,这是她和荣乾在一起过的唯一证明了。
彤儿的手臂被她掐紫了一大块,这已经是她最后的气力了。
荣真在外面焦急地等着,这丫头怎么回事,进去了这么久半点回音都没有。
本就因为婴儿啼哭造成的混乱更加严重,大家都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起,谁也不知道这产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又一声不同于刚刚的啼哭。
大家都瞪起眼来。
门被打了开,彤儿和接生嬷嬷手里一人抱着一个孩子。
荣真看着她,从她的表情已经完全明白了,他的喉结上下动了下,“把孩子先送到我屋里,我再看看她。”
第146章 第一百四十六章
“等一下,”荣真又改了主意,给了木樨一个眼色,两人分别从接生嬷嬷和彤儿手里接过孩子,一同进了江玉簪的屋子。
这屋里摆设和她嫁进来的时候还是一样,荣乾的灵牌上仍盖着红布。
荣真走到床边,把孩子放到江玉簪的身边。
也许是感受到了母亲熟悉的温度,孩子的头微微歪了一下,合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江玉簪早就没了鼻息,身边的侍女见荣真走来,都不敢哭出声音,默默地退了下去。
木樨看了她们一眼,把另一个孩子也放到江玉簪的身体边上。
他陪着荣真坐在一起,手伸出来,攥住荣真的,把头轻倚在荣真的肩膀上。
“真难看到她这么安静的时候,”荣真小声道,“我还以为她要那样喊一辈子呢。”
木樨低下头,紧咬着嘴唇,眼泪不听话地往下掉。
“要是听我的,你们现在就在山里了,她还能偷瞄荣乾几眼,她不就想做这样的事吗?”荣真倾下身子,把江玉簪偏向一侧的脸摆正,“你的脑子怎么就这般不好使呢,永远不去做该做的事情。”
荣真看着江玉簪,像是幻觉似的,她的每句呼唤,每声叫喊都在自己的耳朵里一遍遍重复,她是融进这座府邸的女主人。
新生儿的脸皱巴巴的,看不出个五官模样,也不知道会长得像谁。
荣真的指甲轻轻碰了下他们俩的脸颊,这便是荣家的未来了。
江玉簪拼死为荣家留下的香火。
荣真强忍着心痛,使劲攥了下木樨的手,“把孩子带走吧。”
木樨浑身颤抖,点了下头,把其中一个孩子抱了起来。
荣真抱起另一个,两个人并排,跪在江玉簪的床前,连着磕了三个。
再起身,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后日早朝,必然要提审荣真,他们只有一天的时间想应对的政策。
荣真叫乳母和侍女把两个孩子抱走,带着木樨来到自己书房。
“木樨,我必须要把我这些年所谋虑,所准备的事情全部告诉你。”荣真看着木樨,“我虽然一直不想,但是今天的局面你已经看到了,行差踏错一步都会让我们到极度危险的地步,我需要你的力量。”
木樨看着荣真这般认真的神情,抹了一把脸上未干的泪痕,他不应该还是那个躲在所有人背后,被庇护的少年了。
他应该像江玉簪一样,承担起一个荣家人应有的责任。
他朝着荣真点头,比划道,“我能帮你什么?”
荣真垂下眼,这是他最不想做的事情,可他无法再隐瞒下去。
木樨还是要长大了,经历昨天,就算不说,他也能感受木樨的慌乱。
原来自己并不能一直做木樨的天,原来自己并没有想象的那样万能。
他必须把这些事情全部告诉木樨,他要让木樨知道在怎样的情况下自保,让他能够判断事情的轻重。
江玉簪的尸体还未全冷,如果再来这么一次,如果为自己牺牲掉的人是木樨……
荣真已经失去太多了,他不敢再设想。
他带着木樨走进密室,把这七年每一件事情,每一次谋划事无巨细的讲给木樨听,他与李啸的合作,李啸如今对自己的不满,还有,还有李桓还活着的事情,一点隐瞒都不再有。
“木樨,”荣真扳着木樨的肩膀,“我不知道这些你是否能承受,但……我不想再瞒你。”
木樨抬起手,手掌托着荣真的脸,这个人在自己毫无意识的时候究竟做了多少事情啊。
他自认这世界上并不会有人比自己更了解荣真。
他并不是个善于阴谋诡辩的人,他比任何人都能看开世俗名利,他的理想从来不在那朝堂之上。
而这样的一个人,逆着心,背着正义,做着曾经最鄙夷的事情……
木樨心里忽然痛的要命,他今天实在经受了太多的悲伤了。
他勾住荣真的脖子,把他紧紧拥住,他愿意为荣真做任何事,只希望荣真不再独自承担。
荣真闭上眼,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
“你明天,要去见一趟皇上。”荣真把一封信交给木樨,“这上面全都是李啸谋反的证据。”
“为什么不在早朝提审的时候交给他?”木樨疑惑。
“我只要一出那天牢,李啸肯定就已经得到消息了,他肯定知道我会出卖他,我怕他现在就已经准备着逃回南境了,”荣真沉默了一会,“我想给他点时间。”
木樨更加奇怪。
“更何况我如果在提审那天拿出来这些,那皇上就有不得不治他的理由了,可我并不觉得皇上现在有这个实力能够平定南境的战乱。”荣真认真地向木樨解释,“这样做,也让皇上有个准备。”
木樨点头,“那我明天一起早就去。”
“还有件事……”
荣真咬了下嘴唇,他怎么竟忘了这点,“杨槿该怎么办……”
杨槿坐在床上,腿抖个不停,他这几天被关在这屋子里,除了送饭的他甚至连个人都看不见,李啸这是存心要逼疯自己了。
他想起那天李啸那令人心惊的狰狞表情,心头就是一紧。
倒不是担心自己,他一定会对荣真不利的。
杨槿暗暗担心,更无力的是自己一点忙也不帮不上。
不如冲出去算了,就算李啸的侍卫一个个身强力壮,但自己好歹也学了这么多年的武了,也不至于落于下风。
杨槿正想着,门突然被叩响了。
这个点,是送饭的,太好了,就趁着这个时机。
“进来。”
李啸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着两样菜,一碗饭,把门推了开。
杨槿紧闭了下眼又睁开,自己就算时运不利,也用不着这样犯太岁吧。
他叹了口气,并不打算同李啸说话,转过身子,对着墙壁。
第147章 第一百四十七章
李啸把两盘菜分别摆在桌上,把托盘放在一边,看着杨槿的背影,叹口气,“怎么,犯得着跟我闹脾气把自己饿出病来吗?”
当然不值,杨槿平常就接话了,但现在非常时刻,他一定要让李啸感到自己的严肃态度。
“你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吗?”李啸没在意他的反应,把筷子摆在碗上,“荣真被打进天牢了。”
“什么!?”杨槿转过头来,不可置信地盯着李啸。
果然只有提到荣真的时候杨槿才会紧张起来。李啸挑了下眉毛,“不过被人救出来了,你爹联名两个大人使了钦差的权力。”
杨槿放下心,也没什么可畏惧的,瞪着李啸,“你就是打算把荣真弄倒,那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一点好处都没有,”李啸虽然对着杨槿,但是眼神并没有聚焦在杨槿的脸上,“甚至让我失去了最好的一个盟友。”
杨槿刚刚的气势全无,他轻声道,“那是为什么……”
“你猜呢,”李啸抬眼,眼中甚至还有笑意。
“你……”
杨槿低下头,他分明知道李啸并不是这种公私不分的人,这样说只是为了让自己难堪而已。
李啸看杨槿半天不说话,向他招手,“过来吧,反正你的荣真也平安了,安下心吃顿饭吧。”
杨槿听了这话一百个不愿意,但腿不知道被什么摧使着往桌前走,坐在了李啸的旁侧。
“吃点,”李啸道,“厨房马上就关火了,我又让他们给你热了两道菜。”
杨槿乖乖拿起筷子,刚要动手,忽然意识到了,“厨房为什么关火?”
依着李啸的坏脾气,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要吃些东西,所以厨房的人总在忙碌着,不到天黑绝不会停火的。
“你以为荣真是什么样的人,他既然知道是我做的,又会放过我吗?”
“你……”
“我就想再看看你,一入夜,整个平南王府的人都会撤走,我们要回南境去了。”
李啸看着杨槿,平静地陈述着,像是事不关己一样。
杨槿哪还有胃口,把筷子放在一边,“你怪我吗?”
“为什么怪你,人为了利益做什么都不奇怪,只是看那份利益值不值得而已。”
“可……”
李啸的手忽然按在杨槿的头顶上,“你虽然聪明,但是总犹犹豫豫的,太容易心软了,既然都做了背叛我的事情,还想求得我的原谅吗?”
杨槿无话可说,看着自己垂在腿上的手指。
持久而尴尬的沉默在两个人中间蔓延。
“你不吃的话那我就拿走了。”李啸想着站起身,把菜收拾起来,“你本来不就想要这样的结果吗,我回南境,荣真甩脱他的罪名,一点没差。”
杨槿摇了下头,却没说话,他没想过这样,更没想过李啸会站在自己面前,用这样轻松的语气凌迟自己的过错。
李啸咬了下嘴唇,低下身,亲了一下按在杨槿头上的自己的手,“不管现在你怎么想,我对你,确实动过感情的。”
他一刻都不想再停留,他怕再待在杨槿身边,他就会后悔自己现在的决定。
真正要成大事的人是不需要这样的软肋的,他已经为他错过了一次,不可能重蹈覆辙了。
“李啸。”杨槿的声音喑哑,像是哭了一样,他喊住已经转过身的李啸,“我虽然不确定,但是,我可能也……”
李啸把杨槿的门关好,吩咐看守他的人,一旦平南王府的人出了城门,就放了他。
侍卫点头,谨遵使命。
但王爷您为什么还站在此处等着?
侍卫这话没敢问出口,他只用余光瞥着李啸,看他的拳头紧了又松开,至最后也没再有勇气进去,问一句,你是否愿意跟我一起。
杨槿抱着膝,坐在椅子上,那餐饭还摆在自己面前。
他吸了下鼻子,拿起筷子,面无表情地把饭菜一口一口塞进自己的嘴里,什么味道都好,都抵的上心里不断涌出的这种苦涩。
……
木樨进了宫中,直奔着李韫的御书房过去,他紧紧攥着手里的信,又不敢把它弄皱。
听了御书房的小太监传唤,木樨低着头进到御书房里面。
李韫怎能猜不到他此刻的来意,伸出手,“拿出来吧,荣国公叫你来总不会是空着手的吧。”
木樨摇头,看着站在李韫身旁的小太监。
李韫狐疑地看他一眼,道,“都退下。”
小太监点头,退了出去,把御书房的门关上。
“究竟什么这么神秘,”李韫笑了下,“他明天到朝上不还是要把东西都公开?”
木樨没有答话,把信递上龙案。
李韫一边看他,一边拆信,“我原先以为荣真不愿意参与这些,还是没到危机时候啊。”
不消一会,李韫就把这封信来回读了两遍,确认自己看到的字没有一个偏差,他猛地拍了下桌子。
木樨被吓到,浑身抖了一下,马上跪在李韫面前。
“这种事为什么不早告诉朕?!”
木樨哪能解释,直摇头。
“朕就说他去了南境那么久,竟然一点消息都不透给朕,原来都是留着自己保命用了。”李韫怒到极点反而笑了,喝了一声,“都给我进来!”
守在御书房前的几个太监推了门在木樨身后跪成一排。
“传旨,叫禁军派人把平南王府给我围了,南境的一个人都别放出去!”
木樨偷偷抬眼,看着李韫盛怒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并不觉得怕,他想起荣真对自己说的那些,只觉得李韫被这些人算计,比起可怕更觉得他可怜。
李韫似乎也察觉了木樨的目光,看他一眼,“起来吧。”
木樨站起身,仍低着头。
“我听说玉簪姐姐的事情了,明天荣国公就不用上朝了,朕自然会找刑部的人解决。”李韫对着木樨放缓了语气,“你怕是这几天也不好受吧?”
看木樨也不朝自己比划,也不直接拿过案上的笔写下想说的话了,李韫突然没了兴致,“你回去吧。”
木樨松了口气,转过身,或许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李韫的口气有些失落呢。
但现在哪是想这些的时候,他要赶紧把这些事传给荣真听。
第148章 第一百四十八章
杨槿一从别苑被放出来,就连忙往荣国府的方向跑。
他想亲眼确认一下荣真有没有事。
荣国府的门口挂着白帐子,两个家丁穿着麻衣,低着头候在门口,有零星几个百姓站在外面,好像在感叹什么。
杨槿一恍神,忽然脱力,跪在了地上。
他觉得呼吸分外困难,嗓子眼像被堵住,连悲恸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一顶轿子停在他后面,木樨从里面走了下来,看到杨槿的样子慌张了一下,连忙小步跑到他身边,把他搀了起来。
杨槿惊讶地看着木樨,脑子一阵模糊。
木樨扶着他走到荣家的大堂中,对跪在边上的荣真点了下头。
杨槿手指着荣真,“那,”他又指着停在大堂中的棺材,“这里是……”
木樨的眼睛立时被眼泪填满,低下了头。
荣真的眼圈通红,却一滴眼泪也没掉,他面无表情着,好像这样就会显得他铁石心肠一样。
他深呼吸了一下,“给她磕个头吧。”
杨槿心里五味杂陈,看着荣真,缓缓地点了下头。
他跪下来,两只手并在一起,伏下身去,脸几乎贴在了地上。
“她不怪你。”荣真看杨槿一直不起,只好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两下他的肩膀。
杨槿摇摇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就算有错,也是我的问题。”荣真说完,给木樨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人一边,把杨槿近乎是架了起来,往荣真的书房里带。
杨槿坐在椅子上,胳膊撑着旁边的小桌,手捂在脸上。
荣真看他稍微平静了些,便问,“你怎么和禁军的人说的?”
杨槿呼了口气,语气中仍带些哽咽,“我也不知道,我爹可能跟他们打过招呼了吧,直接就把我放了。”
“嗯,皇上也知道你是被逼,禁军也不该为难你,”荣真叹了口气,“不过我倒是奇怪他为什么不把你一起带走。”
杨槿一怔,又是一件伤心事。
荣真看杨槿不答,也不便再问,“你没事就好。”
“他,回了南境之后会起兵吗?”
“我也不知道,”荣真想了会,“但我知道就算他起兵,皇上也不会跟他打。”
“为什么?”
“调哪个军队打?”荣真给杨槿解释,“禁军护卫京畿重地,定不能出去,极北军随时防范梁国,也根本调配不过去,西北军的话,那个战斗力,调过去也是白费。”
“那岂不是就任他……”
“自然也不会任他,”荣真道,“就我所知,太后这些年在各省都在以补充禁军的理由征召新兵,人数加起来并不会比西北军差多少,实力虽然不如李啸麾下精兵,但总能一搏。”
杨槿低下头,他乱的很。
荣真站起来,走到杨槿面前,按了下杨槿的头。
杨槿眼里闪过一个人影,浑身一抖,连忙把身子坐了端正,“我不想知道这些事情了。”
“我明白,但我另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杨槿眼睛眨了一下,“是什么?”
“李桓还活着。”
……
已经不知道这是梁国迎来的第几场雪了,以前李桓还会计算,现在他已经数不清了。
他身上披着被子,像是只蚯蚓,一下一下挪到床边的窗子下面,抬手一下,把勾住两扇窗户的银钩解了下来。
冰冷的寒风卷着刺骨的雪,扑了他一脸。
他用力咳了两下,深深地吸了口气。
还没把凉气吸进肺里,就有人伸出手把窗子合了上。
“听话。”萧祈,这个统治着整个梁国的人,坐在李桓边上,两只手抻着李桓脖子边的棉被,把他裹得更紧一点。
“听,”李桓无奈道,他只是太久没呼吸过外面的空气了而已,“我听说我叔父回南境了?”
“嗯,”萧祈问李桓,“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手。”
李桓仰着头想了想,“再等等吧,等暖和一点,我想跟你一起去。”
“跟朕一起,”萧祈想了一下,“你怕朕不守约定?”
李桓没说话,他觉得这问题一点意思没有。
萧祈是绝对不会遵守和自己之间的决定的,极北那三个军镇哪能满足他的胃口,他太清楚了,萧祈想要的是整个楚境。
荣真也是明白的,所以给自己的信里尽是犹豫。
与虎谋皮的下场,不用别人讲也知道。
只是荣真并不懂自己的目的,那些经世治国的理想在他心里已经毫不重要了,他只想再走进一次那皇城,站在他那高傲的母后面前,好好问问她,这个儿子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要被她这样牺牲。
他在梁国的皇城中卧薪尝胆,在那寒宫中做了将近三年的奴隶,在萧祈身边又忍辱四年,只是想要这么一个答案……
李桓缓过神来,对着萧祈,“我信你的,你知道。”
他和萧祈明明都心知肚明,自己说的话没有半分发自真心,但萧祈还是笑了下,心情好像很好的样子。
过会儿,有侍女递上药,“皇上,太傅该喝药了。”
萧祈一愣,表情僵在脸上,“谁递上来的?”
“张太医,说是给太傅进补的。”
萧祈听了这名字才放松下来,从侍女手里接过药碗,亲自舀起药汤,一口一口喂到李桓的嘴里。
他是至尊,从没做过伺候人的事情,第一次给李桓喂药的时候掌握不好力度,磕在李桓牙齿上好几次,可他依然执着的要亲自动手。
李桓没有反抗,即使他知道萧祈舀起的那一勺勺药汤,正是让自己的身体迅速衰弱的□□。
他有什么能力反抗呢?
这是种南境的一种□□,会使人变得容易疲倦,嗜睡,体质一点点变差,最后身体像被掏空一样,气竭而亡。
他算过,这样一天一碗下去,他顶多也就能撑过今年的夏天。
但这也足够了,天一旦暖和起来,便可以重整梁国军力,有荣真的人从中内应,冲破极北的防线轻而易举,不消一个月便能直逼皇城。
他兴许能做个半月皇帝,萧祈便会控制住楚境所有朝臣,能用的留,不能用的杀。
再之后,他就会成为这片大陆上拥有最庞大帝国的王,完成他们萧家祖宗的夙愿。
多好啊,这才是一个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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