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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王-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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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元南聿抓了抓头发,又笑了起来,“说来奇怪,我如今已是而立之年,却老觉得自己还年少,也许我真的心智未成熟,现在只想着辅佐狼王成就大业,有朝一日功成名就了,再谈终身大事不迟。况且,我也没碰到令我心动的女子呀。”
燕思空打趣道:“那红翠楼的姑娘……”
元南聿哈哈笑道:“你少揶揄我。”
燕思空也跟着笑了起来。
元南聿见燕思空这一笑,面上阴翳稍减,心下叹息,他忍不住劝道:“思空,你若心中不快,不必藏着,尽可与我说。尽管我们并无血缘关系,可你我如此之相象,我虽然忘记了一切,但在心里,却真的把你当做亲兄弟,你明白吗?我觉得你才是我唯一的亲人。”
燕思空心里感动不已,忍不住摘下了元南聿的面具,握住了他的手:“在我心中,你又何尝不是我的亲兄弟,这乱世之中,我还能与你重逢,哪怕我经受了再多的磨难,也觉得老天爷终究对我有一丝怜悯。”
元南聿笃定地说:“你我兄弟,定会跟着狼王建功立业,名载史册。”
——
眼看着天气越来越冷,封野的婚期定在了腊月初九,内务官为此忙碌不已。
但封野和燕思空只一心忙于练兵、囤粮、刺探情报,一丝一毫不敢大意。
此时沈鹤轩该已经到了永州,而陈霂若给燕思空回信,那信便应该已经上路了,燕思空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每日都在揣摩各路人马的心思。
而二人自那日暗流汹涌的对谈后,就几乎没再碰面,即便见了,也是与众人一起商谈正事。
燕思空听得府中下人偷偷讥讽他“失宠”,也只是一笑而过,懒得计较。
一天晚上,封野毫无预兆地突然来到他的书房,板着一张脸,生硬地问道:“永州可有消息了?”
“尚无,朝廷呢?”燕思空面无异色,就好像之前的种种从未发生过。
“正在找人打探,但很难探出确切的消息来。”
燕思空点点头:“兹事体大,自是绝密的。”
封野直勾勾地盯着燕思空:“我送你的熊氅呢?”
“刚刚入冬,还没有那么冷。”燕思空觉得封野人高马大地竖在自己房内,有种莫名地压迫感,为了缓解,便问道,“许久不见魂儿了,天冷了,不将它的小狼带回府里吗?”
“不必,只有经过寒冬的考验,才能成为真正的狼,魂儿自会照料他们。”封野眼前亮了亮,“你想他们了,我带你去看。”
“不必了。”燕思空快速道,“我知道他们安好就行,每日事务繁多,抽不开身,忙了一天,狼王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封野皱起眉:“你这是赶我吗?”
燕思空没有说话。
“就算我娶了妻纳了妾,你也还是我的人,这一点永远不会变,明白吗。”
燕思空深吸一口气,压抑着自己,低声道:“明白。”
封野凑近几步,伸手想要去抚摸他的脸,他却微微偏开了头,封野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封野一把将他拽入了怀中,紧紧地抱着。
燕思空并未挣扎,他向来不怎么喜欢白费力气。
封野贴着他的耳朵,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不准拒绝我。”
“……不敢。”
封野眸中闪过狠戾之色,一把推开了他,拂袖而去。
第238章
太原迎来了入冬的第一场雪,都说初雪是吉兆,下得越大越好,瑞雪兆丰年。
燕思空原是不会留意初雪是大是小的,但这一日,勇王送来的各类冬需刚好抵达太原,五百辆马车将白茫茫的大地碾出了一道蜿蜒地长龙,不少马车被积雪泞住车轮,太原城派出了大批将士去接应,城里城外都热闹极了,燕思空这才发现,今日的雪,下得确实很大。
前些日子他一直忙于为三军购置冬需,派出去采买的最远已经到了福州,为了避开朝廷的眼线,实在是煞费苦心。可封野的准岳父富甲一方,一声令下,就把他们的难题解决了,这桩亲事,着实很划算。
燕思空在城楼上看着勇王的一车车“诚意”,久久没有回神。
直至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下一刻,身边站着了一个人。
燕思空用余光瞄了一眼,来人是元南聿,他平静道:“这等勤务,不必劳烦阙将军的。”
元南聿挥了挥手,让身边的侍卫远离,等他们都走了,才道:“思空,我有件事想问你。”
“你说。”
“你究竟有没有为大哥向狼王求前程?”
燕思空面无表情道:“没有。”
元南聿皱起眉:“那你为何告诉我你会去求狼王?”
“我骗你的。”
“你……”
燕思空偏头看着元南聿:“大哥眼高手低,若靠你我的脸面硬去求,求不来,大哥不满,求得来,狼王不悦,宁得罪大哥,不要得罪狼王吧。”
“就算大哥不能顶替张榕将军,对他略有提拔,他也不至于满腹怨怼,怎么也好过什么都不给吧。”
“这次给了他,下次呢?”燕思空冷道,“他又不是三岁孩童,要靠撒泼哭闹换取自己想要的?”
元南聿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这话未免过了,大哥并非那般无能。再者,如果一开始就不打算去求狼王,为何要答应我?”
“我让你去跟大哥说,此事交给我,是为了让大哥不再去纠缠你,给你个清静,你还不乐意?”
“我是清净了,可你和大哥呢?”元南聿重重叹道,“你可知大哥有多么羞恼,你又为何要这样对他?他可是你的亲哥……”
“若不是呢!”燕思空突然低吼了一句。
元南聿愣住了。
燕思空目光凌厉:“若他不是我的亲哥,若他为求荣华富贵,对你我二人的身世撒了谎,那我这样对他,是不是就无可厚非了?”
元南聿怔怔地看了燕思空片刻:“此事……我……”
“其实你心中也有怀疑吧。”燕思空露出一丝苦笑,“毕竟,知道真相的只有我和大哥,你却全忘光了。无妨,我已经不在乎了,世人皆知我燕思空阴险歹毒,不择手段,就凭大哥对我做的事,他早该身首异处了,可就因为他是爹的儿子,我不会对付他,这已是仁至义尽,但他也休想从我这里讨去好处。”
元南聿颤抖着吁出一口气:“思空,你此前才说过,要兄弟齐心,就算大哥真有不是,过去就过去了吧。我们读圣贤书,当尊忠恕之道,宽于待人,对旁人尚且如此,何况是自家兄弟。”
燕思空嘲弄地笑了笑:“这你便不了解我了,我是睚眦必报之人。”
“思空!”
燕思空拍了拍元南聿的胸脯:“不必再劝我了,我反倒要劝你,别再去找封野,之前你连下三城,封野已看在你的份儿提拔了大哥,将领之选,关乎士卒性命和大军成败,不可视人情而定,你若再提,便是非分要求了。你就当做不知道,让大哥恨我一个人就成了。”
“可是……”
“别可是了,待天气回暖,大军必有举动,永州那边又事态难料,你的心思放在备战练兵上尚且不够,不可为这些琐事劳神。”
元南聿叹了口气:“好吧,但我还是最后劝你一句,要少结怨。”
“不用担心我。”燕思空想起什么,“对了,此前你在云南时,帮着陈霂练兵,结交的那些将领,往后都用得着,趁着年关将近,给他们送些礼物。”
“我明白。”
燕思空眯起眼睛:“谋士之中,亦有一些我安插的人,倘若陈霂真的联合朝廷对付我们,那些人必定能发挥作用。”
“当初我们为他平定匪乱,为他招兵买马,可谓费尽心血,他真的会这么做吗?”
燕思空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希望他别做蠢事,可沈鹤轩此时已经到了永州,而陈霂还没给我回信,如今也只能静观其变。但显然,封野已打从心底觉得陈霂会过河拆桥,所以亟不可待地与勇王联姻了。”说到最后,燕思空的声音愈发低沉,是因为他意识到自己的口气像是个深闺怨妇,实在有些丢人。
元南聿偷瞄了燕思空一眼,见他神色自若,但眼神却飘忽而空洞,心下叹息。
俩人正说着,便见城南徐徐行来一辆豪华的马车,与勇王运送冬需的方向不同,应是从延州来的,而且观那马车的外饰,多半是妇人的车。
为了在雪天将冬需尽快运入城内,太原城已经不允许民车出入,那车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大摇大摆地朝着城门驶来。
元南聿正在好奇,燕思空已经猜出那车中坐的是何人了,多半是萨仁。
果然,城门守将见了车中之人后,不敢怠慢,让运送冬需的马车让出了来一条道,将那车率先放入了城中。
燕思空心想,这回封野住在城里,而不是营中,再也没有理由拒绝萨仁入府了吧,思及此,他禁不住一笑,笑意却未及眼底。
——
萨仁入府后,因行事娇蛮,蔑视礼教,令全府上下分外头疼。但她也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所以封野便由着她去,鲜少理会。
在燕思空看来,她背井离乡嫁入封家,却被夫君视若无物,还马上就要迎来正妻,如今好不容易入府了,乖戾一些也不过是为了引起封野的注意,颇有几分可怜。
但可怜归可怜,萨仁偏偏时不时要来烦他,就让他难以施予同情了。
眼看着封野的婚期将近,萨仁愈发焦躁,甚至生出几分想要拉拢燕思空的态度,令燕思空哭笑不得,他若沦落到要跟几个女子去“争宠”,那不如一头撞死。
可惜萨仁那张艳丽绝伦的脸蛋后面,藏着的是一颗并不太聪明却善妒的脑袋,燕思空甚至有些幸灾乐祸地想,往后封野的后院怕是不会太平了。
燕思空每日依旧该干什么干什么,看上去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只是与封野除了军务上的沟通,私下已许久不曾说上一句话,或吃上一顿饭,这样也好,若非封野的执念,他很早就已经想放下了,若娶妻纳妾能让封野回到正途,虽然晚了点,还算圆满吧。
至于他,已被儿女情长拖累了太久,若能剥除这些贴身的负累,哪怕会让自己鲜血淋漓,也是长痛不如短痛。
——
这一日,他从衙门回府里,正巧碰上了刚从饭馆里走出来的元少胥,俩人打了个照面。
元少胥身边的将领有些阴阳怪气地说:“属下见过燕大人。”
燕思空微颔首,侧过身就要走。
元少胥挡在他身前,冷冷地说:“燕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好。”燕思空抬起头,平静地看着元少胥。
俩人行至角落,燕思空拱手道:“大哥有何吩咐?”
元少胥面上的肌肉抽动,他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你表面做出谦恭的模样,背地里却一再害我,燕思空,这些年你就是靠着这两面三刀的害死那么多人的吧。”
燕思空直视着元少胥:“不错,我正是靠着这两面三刀,为爹报仇的。”
元少胥满面阴翳:“我元家对你有救命之恩、收养之恩,你为我爹报仇,也是天经地义。你和聿儿身份的事,我也是无心之过,我哪知道你也会来投奔狼王,你却为此耿耿于怀,背地里给我穿小鞋,让我始终不得狼王重要,你简直是心如蛇蝎!”
燕思空挑了挑眉:“大哥竟觉得自己大材小用,是我在背后捣鬼?大哥追随狼王多年,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升为都司,是合情合理,狼王并未亏待与你,大哥可曾想过,是自己好高骛远了?”
“若不是你,聿儿去求了狼王,我又怎会至今还是个都司?”
“大哥。”燕思空语重心长道,“你若升迁太快,不能服众,德不配位,必有灾殃,你是聿儿的大哥,狼王怎会不想提拔你,可也得循序渐进不是。”
“放屁。”元少胥咬牙切齿,“别以为我不知道,聿儿本来要去求狼王,是你横插一脚,将此事揽了过去,你就是在泄私愤。”
“大哥若一定要这样想,思空百口莫辩。”燕思空不耐道,“望大哥早日为狼王立下大功,平步青云,光宗耀祖,到时思空定会诚心恭贺大哥的。”他懒得再理会元少胥,头也不回地走了。
元少胥瞪着燕思空的背影,那一双赤红的眼眸里写满了愤恨与阴毒。
燕思空加快脚步往府里敢去,一是天寒地冻,在屋外不宜久留,二是他下意识地想要远离元少胥,此人令他厌恶至极,若元少胥不是元卯的儿子,他应该早就将其毒死了。
许是走得太快,他迎面撞上了一个同样行色匆匆的男子,俩人几乎撞了个满怀,燕思空感觉胸衣处有些异动,他忙后退几步,低头去瞧,发现衣襟处不太平整,他猛地转头想去找那与他相撞之人,却见那人已经拐进了巷子里。
他转身就去追,可当他追进巷子里时,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燕思空找了几条小巷,都没再发现那人的身影,这才顿住了脚步,伸手摸进了衣襟,至今触到了一块布条。
他面无表情地抽出布条,摊了开来,那是一封信。
第239章
燕思空回到府上,心绪依旧不能平静。
那信没有署名,但他知道是陈霂给他的,直呼先生,并说若他想离开太原,便去雀风茶楼找“铁杖子”。
陈霂这是什么意思?是当真打算过河拆桥,联合朝廷对付封野?还是觉得仅凭封野娶妻一事,他们就会反目?
那封信寥寥数字,没有再多的内容,却让燕思空陷入了深深地忧虑,他远在太原,对朝廷和永州的情况都不能及时得知,又有沈鹤轩从中作梗,恐怕陈霂他是真的掌握不住了。
陈霂悄悄递来这份密函,是指望自己弃封野而去帮他?
就算他想让陈霂当皇帝,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封野得到该得的,而陈霂听他们的话,倘若陈霂有此异心,不能被他所用,那倒不如从诸多皇子里挑个年幼不经事的,从头教起。
他对陈霂的师生情义,不过如此了。
燕思空叫来了阿力,让阿力通知佘准的人,查一查这个雀风楼的“铁杖子”,此人若是陈霂安插在太原的眼线,或许有可利用之处。
随后,他给当年他在云南一手提拔的谋士金永夜写了一封满是暗号的密信,用的还是别人的字迹,向其打探陈霂和沈鹤轩的动向。这个金永夜,其实是佘准举荐的人,因少时家破人亡而仇恨皇族,与他多少同病相怜,是他埋在陈霂身边的一颗暗棋。他一直没有妄动,是因为他在等待陈霂的回信,如今陈霂大约是不会回信了,或者就算回,也说不了几句真话,他不得不另谋他法。
陈霂和沈鹤轩,究竟作何打算……
——
没过多久,燕思空就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了。
陈霂以楚王的身份给封野送来一封居高临下的信函,向封野要两样东西,一样是地,一样是人,地,是太原,人,毫无疑问,是燕思空。
伴随着此信的,还有从永州发散出去的、很快就长了腿一样传遍了天下的流言,说封野要将太原双手奉给陈霂,如此一来,坊间流传他有篡位称帝之心的谣言将不攻自破了。
封野收到信后,勃然大怒,当即就要斩了陈霂的信使,被元南聿和王申极力劝了下来。
若只是区区一封信,封野不至于如此愤怒,他怒的是陈霂这一计,或者说沈鹤轩的这一计,直接将他逼上了独木桥。陈霂这是在试探他,倘若他真的把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太原献给陈霂,陈霂便不屑于回京当什么太子,以二人合兵之力,直接就能杀入京师当皇帝,可若封野不给,那便坐实了他的不臣之心的谣传,介时陈霂定会和朝廷之力对抗他,而四方藩王也会知道他想让江山改姓,更不能容他。
燕思空得到消息,匆忙赶去了衙门,老远就听着屋内传来响声,门外的侍卫跪了一地。
燕思空拐进门,就见一把金丝楠木的椅子被掷在门口,腿儿都摔断了,屋内的花盆和茶具亦承载了主人的怒气,碎了一地,入目尽是狼藉。
元南聿、王申等心腹将领站在两侧,面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狼王。”燕思空轻轻叫了一声。
封野猛然回首,那一对眼眸如野兽般锋锐而危险,堪堪的鹰顾狼视之相,瞪着燕思空的瞬间令他背心都凉透了。
燕思空心头升起一股恐惧,他定了定心神,朝元南聿等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下去。
一众将领如释重负,全都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两人,燕思空关上了门,指了指一只安好的椅子:“封野,你先坐下,冷静一下。”
封野也意识到自己方才冲动了,当着将士的面,略有不妥,他阴沉着脸,坐在了椅子里,硕大的拳头紧紧握着,发出咯咯地声响。
燕思空从一片狼藉的地上捡起了陈霂的函件,扫了一眼,脸色也愈发难看起来。
“陈霂小人得志,如今到处散布流言,说我要将太原拱手相让,他还胆敢跟我要你!”封野咬牙切齿地说。
“这是陈霂在试探你。”燕思空低声道,“看来朝廷的态度并不坚定,他的态度也不坚定。狗皇帝定然是怕一旦禅位,文贵妃和陈椿的小命难保,陈霂也考虑到这一层,怕自己轻信了朝廷与你反目,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们博弈之间,陈霂便想到先探探你的底线,再作打算。”
封野冷道:“我又怎会想不到这一层,这狗娘养的陈霂,敢跟我耍心机,他是忘了自己不过是个贱婢的儿子,也忘了当初是怎样被废,灰溜溜地被赶出京城的吧。他能有今天,全赖你我!”
“正是因为他记得,他才会如此。”燕思空眯起眼睛,“他害怕回到从前,因此才想谋条万无一失的路,你若真的俯首称臣,奉上太原,他便不需要去揣摩朝廷的虚实了。”
封野斜睨着燕思空:“你觉得我该如何?”
“有一个办法,或可以解决所有的难题。”
“若你是要亲使永州,便不要提了。”
“封野……”
“住口!”封野指着燕思空,“你又想告诉我,你可以去永州说服陈霂,以此让我把你亲手送给他?!你休想,你若当真拿捏得住陈霂,便不会有今日之局面,你为何至今还自欺欺人,不愿意相信你曾经任意摆弄的那个少年,已经长大了!”
燕思空深吸一口气,声音微微有些发颤:“你说得对,在我心底,他始终没有真正的长大,但我现在也清醒了。封野,若要付出最小的代价解决此事,解决沈鹤轩,惟有我亲自出马,我相信只要我见到陈霂,他定会听我的,而不是沈鹤轩的。”
听到这一席话,封野很反常地没有继续发怒,只是冷冷地看着燕思空,瞳仁漆黑,深不见底:“我倒有一计,比你的更妥当。”
“什么?”
“我愿将太原送给陈霂。”
燕思空一惊。
封野露出阴寒地笑容:“他用流言诛心,我也可以,只要他亲自前来,我便广开城门相迎。他若不来,便不能怪我不忠,他若来了,我可就地将其拿下,牢牢掌控住。”
燕思空思索半晌:“封野,陈霂并不傻,如今他与你之间,还横着四座城池,可你若以次计真的将他引入中原,他带着几万大军,哪可能轻易入瓮,弄不好,还可能打起来。”
“他若真的敢来,我足足占据中原五城,何愁不能将他拿下?”
“就算以兵力计,你众他寡,但此战必然损伤惨重,而且,一旦你跟他开战,我们的计划就完了呀。”
“所以,我让他选啊。”封野目若寒冰,“他可以不来。”
“他不来,便有可能跟朝廷结盟,他来与不来,对我们都不利,最好的办法,是我去劝……”
“你就这么想去找他!”封野猛然拍案,伴随着他低沉却威赫的嗓音,狠狠震荡着人心。
“封野……”
“他明摆着跟我要你。”封野站了起来,满面狰狞,“他胆敢跟我要你!他好大的胆子,敢要我封野的人!”
燕思空叹息一声:“你不可意气用事。”
“我意气用事?”封野咬牙道,“你怎么不提他心怀不轨?还是你也想他想得紧,左右在我身边也是‘动辄得咎’,恨不能马上去他身边了?”
燕思空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封野指着他喝道:“我不管你心里想什么,你敢离开我半步,我决不饶你。”他阴寒地说道,“或许只有杀了陈霂,才能断了你的所有念想。”
燕思空猛地起身:“我对他有什么念想?我不过是要与你一同扶他上位……”
“这就是念想!”封野吼道,“他该死!”
燕思空突然怔住了,他看着封野,嘴唇颤动,轻轻嗫嚅道:“你想杀他?”
这话问得不算准确。他早知道封野想杀陈霂,封野这般占有欲极强的人,陈霂对他的心思,简直像是从狼口夺食,封野自然不允,可想归想,但凡识大局的人,都知道陈霂杀不得。然而,刚刚那一瞬间,当封野说出“他该死”这三个字的时候,燕思空顿觉醍醐灌顶,他意识到,封野是真的想杀陈霂,不仅仅是想想,而是倘若陈霂真的来了太原,封野便真的可能动手!
封野面部肌肉抽动,额上青筋暴突,周身游走着仿佛是有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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