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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王-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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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南聿长吁一口气:“我不知道,我真的……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只因为我什么都不记得,便由着你们摆弄,谁在说谎,谁是真心,你们都是我的兄弟,我到底该如何分辨?!”
  燕思空哑声道:“你只能自己分辨。”
  元南聿的手插入了凌乱的发间,状似痛苦不已:“你的情报,我不敢不信,也不敢全信,但大哥不信,他认为你在帮着陈霂使诈,你们要取凤翔,他要穿大字坡而过偷袭后路。”
  “那你就让他带兵出击?”燕思空咬牙道,“我不信你蠢到这个地步!”
  “是我的错……我碍于兄弟情面,从不当众驳斥他,让他有恃无恐,竟假传我军令……”
  “元南聿啊!”燕思空气得手脚发抖,“你追随封野多年,军纪严明,从未有失,封野也是看中你这点才让你带领大军,他可不是任人唯亲之人,你怎么能纵容亲信?!”
  元南聿悔恨不已:“我……在我的记忆中,从未有过亲人,我……”
  “即便如此,你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来救他!”
  元南聿垂着脑袋,似是有千斤重压:“他和将士们中伏,我身为主帅,难辞其咎。”
  燕思空又是心痛,又是愤恨。每个人都有弱点,元南聿最大的弱点,就是太重感情,在他们没有出现之前,元南聿尚不会因为这个弱点犯错,可突然出现的兄弟,对于他空白一片的过去实在太过重要,于是他犯了蠢,而且后果难以挽回。
  元南聿抬起头,慢慢摘下了面具,他双目赤红,眼眶悬泪,满是自责。
  燕思空难受极了,他蹲下身,捧着元南聿的脸,轻声道:“别怕,有二哥在,我会救你出去。”
  元南聿摇着头:“我愧为主将,愧对狼王和将士们,我要与他们共存亡。”
  “聿儿。”燕思空深深地望着他的眼睛,“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只有你活着,才能纠正错误,才能为将士们报仇,才能向狼王将功折罪,是不是。”
  元南聿怔怔地望着燕思空。
  “你听我说。”燕思空低声道,“今日陈霂派我来,是来劝你投降的,他要求你只身一人去平凉,就放将士们走。”
  “当真?”元南聿双目圆瞪,“他真的会放其他人走?”
  燕思空点点头:“我本想在半路伺机放你逃走,但负责押运的是陈霂麾下猛将,不会给我们那样的机会,你随我去平凉,我再设法助你逃走,否则你困在此处,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元南聿犹豫道,“若他强迫我摘下面具。”
  “如今哪里顾得那么多,只能随机应变了。”燕思空沉声道,“你若迟迟不降,待雪化干净,他们就要放火烧山了。”
  元南聿僵硬地嘴角微微抽动:“……好,我降,只要他放其他人走。”
  燕思空正色道:“聿儿,你绝不要有轻生之心,元少胥和三千将士已经被押送回平凉,陈霂有的是法子要挟你,你要活下去,懂吗,你一定要活下去,二哥发誓,豁出一切,也一定助你逃走。”
  元南聿咬住了嘴唇,重重地点了点头。


第263章 
  当元南聿说出自己要随燕思空去平凉时,将士们义愤填膺,跪地恳求元南聿,不愿离去。
  燕思空站在一旁,都能感觉到一道道眼刀子要将他活刮了。
  将士们对元南聿忠心耿耿、甘愿同生共死,元南聿亦深为感动,同时也更加愧疚自责,他没有办法,只得拿出兵符号令将领,逼着他带着将士们下了山。
  看着将士们离去后,元南聿才任陈霂的侍卫将他绑了起来。
  下山的路上,元南聿低声问道:“大哥如何了?”
  提到这个人,燕思空就掩不住厌恶:“你还关心他的死活?”
  元南聿苦笑:“听说他被俘了,到底如何了?”
  “在平凉大牢里呢。”
  “他……”元南聿踌躇了半天,最终这个“他”也接上下文。
  燕思空看了他一眼:“他假传军令,领着将士中伏惨败,还连累了你,应军法处置。”
  元南聿沉默着。
  “假使现在你们都没有被俘,你要怎么处置他?”燕思空逼视着元南聿。
  元南聿低声说:“按军法,该杀。”
  “既然你也知道,那你就当他是个死人吧。”
  “思空。”元南聿咬牙道,“但他毕竟是大哥,若你能救我,能不能……”
  “不能。”燕思空冷道,“再说,他的死活,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元南聿看了看自己,已经自身难保了,也知道多说无益,便深深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下了山,曲角正领着押运的士卒们在等他们。
  见到元南聿,曲角还特意下了马,客气地说:“阙将军,曲某久仰阙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英武不凡。”
  “败军之将,谈何英武,曲将军抬举了。”元南聿面无表情地说道。
  “委屈将军了,楚王殿下还在等待将军,请上路吧。”
  曲角将元南聿关进了囚车里,燕思空也跨上了马,俩人四目相接,燕思空朝他轻轻点了点头,会给他安抚的目光。
  一路上,燕思空都在想着如何对付陈霂和沈鹤轩。见到了元南聿,他们多半要看那面具下的真面目,若露了馅儿,他们兄弟俩怕是都要难逃一劫,也只有将俩人的身份一瞒到底,他才有可能乘机将元南聿送走。
  所以,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摘下元南聿的面具。
  不过半日,他们就回到了平凉,在满城军民的注视下,元南聿被关押在囚车之中,穿过了城门、街巷,前来围观的人群熙熙攘攘地挤在道两旁,大声议论着那神秘的面具。可以想见,几日之后,封野麾下第一大将——覆面将军阙忘被楚王俘虏的消息,将传遍天下,这比丢掉平凉,更能给予封野重击。
  曲角亲自将元南聿押送到了陈霂面前,此时天色已晚,但陈霂、沈鹤轩和几名官将,都在等着一睹他的真容。
  见到元南聿,陈霂满面得色,此时他坐在曾经属于封野的平凉,眼前绑着封野最重要的武将,狠狠灭了封野的志气,长了自己的威风,他和封野的第一次交锋,便大获全胜,这令他如何能不得意、不兴奋。
  燕思空拱了拱手:“殿下, 我将阙将军带到,阙将军,还不见过楚王殿下。”
  元南聿不卑不亢道:“阙某见过楚王。”
  “先生辛苦了,请坐。”陈霂冲燕思空说完后,便转向阙忘,勾唇一笑:“将军尽管一身狼藉,但依旧是长身玉立,器宇轩昂,我起初还担心,这戴着面具,我如何知道来人是不是真的阙忘,如今见到你,便安心多了。”
  元南聿梗着脖子,没有说话。
  陈霂也不在意,挥了挥手:“给将军松绑。”
  侍卫解开了元南聿的绳子,元南聿晃了晃酸痛的肩膀。
  “不过,传闻除了封野,无人见过将军的真面目,若将军真来一招偷梁换柱,我们也无从得知,所以,就请将军摘下面具,让我们瞧瞧吧。”
  元南聿冷道:“倘若我不是阙忘,殿下就算看了我的脸,也无法分辨。”
  “确实如此,但我相信先生。”陈霂笑看了燕思空一眼,“将军的面具与将军的韬略齐名,本王想看,将军不会拒绝吧。”
  一屋子人都直勾勾地盯着元南聿,目光中充满了好奇。
  元南聿挺直了胸膛,一动不动。
  燕思空也没有说话。
  陈霂微眯起眼睛:“将军若不愿意,我便不客气了,来人。”
  两名侍卫走了过去,一人要架住元南聿,一人要去摘面具。
  元南聿突然发难,一脚将一人踹开,一手夹住了另一人的脖子,反手抽出了他的佩剑,动作快若闪电,这一副身手着实了得,顿时不再有人怀疑他是不是阙忘了。
  屋内的侍卫齐刷刷地抽出了剑,屋外亦是如临大敌地冲了进来。
  元南聿将那侍卫推开,锋刃抵住了自己的脖子。
  陈霂摆了摆手,令侍卫都退下,勾着唇、饶有兴致地看着阙忘,就像在戏耍一只笼中的猛兽,那猛兽再是厉害,又能如何呢。
  沈鹤轩慢腾腾地说道:“将军是否忘了,你尚有三千俘虏在平凉。”
  元南聿高声道:“阙某少时因意外毁容,面目丑陋可怖,我深为其耻,一生羞于示人。殿下若执意要看,阙某身为阶下囚,无法反抗,但若受此奇耻大辱,亦无法苟活,不如我就此抹了脖子,殿下想怎么看,就怎么看,更可将我的脑袋挂在城头任天下人看。”
  陈霂低笑两声,眼神阴寒:“好啊,那你就抹吧。”
  元南聿冷冷一笑,握紧了剑柄。
  陈霂深深地望着元南聿,“将军的提议甚好,我就摘了你的面具,将你那‘丑陋可怖’的脸挂在城头,昭告天下,想必封野那反贼知道了,要气得七窍生烟。”
  “多谢殿下成全。”元南聿执剑就要动手。
  “慢着。”燕思空开口道,“他若就这么死了,我们岂不是白白放走了那七千将士。”
  沈鹤轩斜睨着燕思空。
  陈霂挑了挑眉:“只要能捉了这个人,放走了就放走了,毕竟再多的兵马,也比不上这一个让封野心疼。”他笑看了燕思空一眼,“当然,先生更让封野锥心。”思及此,他发出了愉悦的笑声,“封野最在乎的人,如今都在我的掌握中,我与他尚未正面交锋,但他已经输了大半了。”
  “殿下所言甚是,所以……”燕思空看了元南聿一眼,“何必为难他,留他一条命,还大有用处,毕竟凤翔、庆阳以及太原,都还在封野手中,这个人若就这么死了, 未免可惜。”
  陈霂轻笑着点点头:“听闻阙将军有忠义之名,恐怕不是荣华富贵可以轻易诱之,但将军对封野如斯重要,封野愿拿平凉换先生,愿不愿拿凤翔或是庆阳换你呢?”
  “狼王绝非糊涂之人,阙某亦不值一座城池,殿下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元南聿平静道,“我既来到平凉,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殿下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是不是浪费时间,此时已不由你来决定。”陈霂指了指元南聿,“你的面具,就是你的脸面,我先给你留着这个脸面。”他唤道,“来人,将这个反贼押下去,听候发落。”
  元南聿被押走后,陈霂也挥退了左右,只留下燕思空和沈鹤轩二人。
  陈霂心情极好,闲适地呷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问道:“二位先生觉得这个阙忘,该怎么用最好?”
  沈鹤轩道:“殿下真打算拿他换城池吗?”
  “也未尝不可。”
  “我见之不妥。”燕思空道。
  “哦?”
  “若拿他换凤翔,便可惜了,凤翔我们可以自己打下来,且有了平凉,凤翔便是鸡肋,若拿他换庆阳,庆阳那般重要,失了庆阳,就等于掐断了整个东南的粮道,封野是不可能交出来的,所以,此人不该这样用,这样也不好用。”
  陈霂点点头:“先生言之有理,那该如何?这人怕是软硬不吃,连一点军情也不好从他口中撬出来。”
  沈鹤轩道:“殿下,不如让臣先去会一会他,左右人在我们手中一天,封野就坐立难安一天,此人必有可用之出。”
  “也好。”
  燕思空隔空看了沈鹤轩一眼,心中隐隐担忧,沈鹤轩是个文臣,轻易不爱用行刑逼供那一套,只希望元南聿不要轻易激怒他,至少不能吃眼前亏。
  “对了。”陈霂笑道,“先生打算如何处置元少胥?”
  燕思空想了想:“我会亲自审讯他。”


第264章 
  燕思空独身来到牢房,见到了被关押于此的元少胥。
  元少胥蜷缩于角落,一身血污,蓬头垢面。见到来人,他怔了一怔,下意识地偏过脸,既是心虚,也想掩藏自己的狼狈,但很快也知道此举徒劳,他转过身,但眼神游移于地面,没有抬起来了。
  燕思空居高临下地看着元少胥,心里又是厌恶,又是愤怒,厌恶是对元少胥这个人的,愤怒,则是对着那张神似元卯的脸。他心目中的元卯,是个光明磊落、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既不会现出卑鄙狡诈之色,也不会因为身陷囹圄而低眉垂眼。他最最恨的,就是元少胥顶着这张脸,做出让他不耻之事,玷污了元卯留给他的记忆。
  沉默良久,元少胥才低声道:“你很得意吧?”
  “你连累将士们惨死,聿儿被俘,我得意什么?”
  元少胥心虚地抿了抿唇:“你究竟是要帮封野,还是要帮陈霂,你这样见风使舵,谁敢信你?”
  “我见风使舵,也好过你自作聪明,累及三军将士,你这样的人还妄想做将领,你根本不配。”
  元少胥激动地转过身,恨恨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从前狼王给我的任务,我哪次怠慢?是你……都是你,在狼王面前诋毁我,让我不得重用!”
  “所以你就勾结敌军陷害我,狼王若知道你通敌,你有一百条命也不够死的。”
  “我没有通敌。”元少胥叫道,“我没有泄露军情,没有收他们贿赂。”
  “是吗。”燕思空冷笑,“元少胥,你与我说这些,我会信吗?说不定这次你假传军令,带兵入埋伏,也是你和陈霂的奸计。”
  “没有!”元少胥低吼道,“燕思空,你少血口喷人,我绝没有背叛狼王。”
  燕思空寒声道:“你离间我们,已经是背叛狼王了。”
  “你在狼王身边,只会妖言蛊惑他,只会蓄意打压我,聿儿是我的亲弟弟,却一再地因你而疏远我,你、你就不该再出现!”元少胥看着燕思空的眼神,充满了嫉恨。
  燕思空微微凑近了元少胥:“换做别人,我早已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你是爹的长子,我真想留你一条命,让你锦衣玉食,安度余生,你为何要一再地得寸进尺?”
  燕思空那如夜空一般孤寒而深邃的眼神,令元少胥感到一阵颤抖,“怎么,你想杀我吗?”
  燕思空凝视着元少胥,没有言语。
  元少胥开始心慌了:“思空,你不会真的要杀我吧,我、我好歹是你大哥。”
  “现在你想起自己是我大哥了?”
  “你我之间,确实有些误会,但你也不好好地站在这里……”
  “那是我命大,可你若有机会杀我,也不会犹豫吧。”燕思空冷冷一笑。
  “我、我不会杀你的,我到底是顾念兄弟之情的。”元少胥眼神有些慌乱,“思空,看在爹的份儿上,你放我走吧。”
  “放你走?”燕思空寒声道,“我可以不杀你,但你只有留在牢狱中,我才会安心。”
  “我不能留在这里。”元少胥扑过来,抓住铁栏,“放我走,思空,放大哥走吧!我保证不再与你作对,我发誓!”
  “你本也不是我的对手,谈什么作对。”燕思空慢慢地退开了,冷冷道,“元少胥,留你一命,是我对你最后一次仁慈,你在狱中给我闭紧了嘴,倘若乱咬,我必送你早点去给爹尽孝。”
  言罢,燕思空转身走了。
  “思空,燕思空!”元少胥吼道,“放我走,你给我回来,放我走啊——”
  燕思空唇角含着一丝阴寒的笑,将元少胥的声音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燕思空顾念元卯的恩情,对元少胥确实有些难以下杀手,不过,囚禁他,或许比杀了他,更解恨。
  ——
  元南聿被俘仅仅两日后,封野派来使者,要与陈霂议和。这一次,封野提出的条件看来颇为真诚,不仅愿意出让凤翔、庆阳、太原,更愿意助陈霂回京登基,将来只要求宣化、大同、黔州三府作为封地,并永不入京。
  大同、黔州此时本就已在封野手中,再加宣化一地,若能换来封野的拥护和中原的太平,那便是笔顶顶划算的买卖——倘若封野真能说到做到。
  那使臣极尽谄媚地表达了封野对陈霂的倾慕与忠心,说封野在太原苦苦等待明主,陈霂攻打平凉、俘虏阙忘,令他寒心、伤心,请求陈霂不要听信燕思空的谗言,同时,为了向陈霂表诚意,封野愿将凤翔双手奉上,但陈霂要把阙忘放回。
  陈霂不动声色地接待完了使臣,将人安排下去休息了。
  使臣一走,陈霂冷笑道:“封野竟真的要拿凤翔换阙忘,名满天下的狼王,如今也只能在我面前委曲求全罢了。”
  燕思空还回想着那使臣看他的眼神,那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着实有趣。
  沈鹤轩直言道:“殿下太年轻,稍稍得利,就有些得意忘形,轻敌可要不得。”
  沈鹤轩说话可不如燕思空那般好听,顶的陈霂面色一沉,但又不好反驳。
  燕思空也接续道:“兵不厌诈,殿下不可轻信封野,不过,此时封野确实示弱了,这是个好兆头。”
  “那先生以为如何?照我看,他想赎回阙忘,就该拿庆阳来换,凤翔到底是便宜他了。”
  “以城换人,可能是个陷阱,就算他真的送来庆阳,殿下敢进城吗?万一城内全是埋伏,就中计了。”沈鹤轩道,“依臣看,他如果真如自己所言,要拥立殿下,那就马上退兵回大同,他一撤出中原,我们马上放回阙忘,此举也可以探出封野的虚实。”
  “好。”
  燕思空摇摇头:“如此来回试探,殿下还没厌倦吗,平凉我们打都打了,便该一鼓作气,攻下太原,唯有将他真的逼到走投无路,他才可能真的退兵。”
  “可如今以我的兵力……”陈霂皱眉道。
  “朝廷何时才能出兵?”
  “朝廷正在劝说各方诸侯勤王。”沈鹤轩皱眉道,“只是几年前削藩一事,大伤了诸王,如今还无人愿意第一个响应。”
  “殿下娶了宁王之女,宁王与韩王是同母兄弟,应该最易劝动。”燕思空看向陈霂,“殿下可派人前往?”
  “自然派了。”陈霂叹了口气,恼道,“这个韩王是个暴脾气,性情极为古怪,听说这几年沉迷邪门教派,一般人的话都听不进去。”
  燕思空抚了抚下巴,做出犹豫的模样,半晌,他道:“这个韩王这么难相予,必须得寻个机敏讨巧之人,臣思来想去……除了我自己,想不到更好的使者人选了。”
  “先生愿往?”陈霂眼前一亮,旋即又否决道,“不行,那韩王脾性阴晴不定,先生恐怕有危险……”
  燕思空笑道:“殿下是觉得臣恶名在外,怕他对臣不利吗。”
  陈霂皱了皱眉:“我不能让先生去涉险。”
  “各路诸侯都在作壁上观,谁也不愿意先淌这浑水,若无人响应,我们只能眼看着封野继续坐大,如今平凉城破,阙忘被俘,封野接连失利,军心动荡,正是击败他的最好时机,万不可错失啊。”
  陈霂暗叹一声,沉默着。
  沈鹤轩斜倪着燕思空,眼神中不免有所怀疑,但一时也吃不透燕思空的虚实。
  燕思空想的,自然是来一招偷梁换柱,将元南聿以他的身份送走,只要出了城,以元南聿的本事,轻易就能脱身,至于他,就算被陈霂发现了,大抵也不会杀他。
  总之,他现在顾不得自己了,元南聿留得越久,俩人的身份越可能被发现,就算暂且瞒得住,有沈鹤轩在旁边煽风点火,陈霂为了下封野的威风,随时也可能要了元南聿的命。
  燕思空又劝了陈霂几句,他知道陈霂担心的不仅仅是他的安危,还担心他会回去找封野,因而着实费了一番口舌,最后答应用曲角派军护送,陈霂才终于同意他出使韩王。
  沈鹤轩在一旁一直未言语,只是目光变得愈发深沉。
  “臣还一事请殿下允许。”
  “先生请说。”
  “臣想审讯阙忘。”燕思空瞥了一眼沈鹤轩,“沈大人怕是没问出什么吧。”
  沈鹤轩冷道:“我打算先礼后兵,看他那样子,怕是打算吃罚酒了。”
  “不如让我试试吧,我与他毕竟有过交情。”
  陈霂点点头:“也好。大牢守卫森严,先生拿我的令牌去吧。”
  ——
  入夜后,燕思空带着上好的酒菜,去看了元南聿,元南聿和元少胥关押在一处地牢,但彼此相隔甚远。
  平凉刚刚易主,城内少不了忠心封野和阙忘的将士,为了防止被劫囚,那原本有些简陋的地牢,被陈霂派兵里里外外地包围了起来,戒备极其森严,连只耗子怕是都不能进出。
  但拿着陈霂令牌的燕思空,自然畅通无阻。
  进入地牢,燕思空见元南聿虽然衣衫脏旧,头发蓬乱,但并未受刑,心中稍定,他命令狱卒道:“把牢门打开,你们都退下。”
  “这……”几名狱卒面面相觑。
  燕思空举起令牌:“我奉楚王之命前来,你们退到外面即可,难道他还能飞出去不成?”
  “……是。”狱卒无奈打开了牢门,双双退了出去。
  待人都走干净了,燕思空连忙进入牢中,“聿儿,你还好吗?”
  元南聿苦笑道:“我身上未受刑,心上却是受尽愧疚折磨,日夜不得安宁。”
  “大丈夫休得自缚于一次的胜败得失。”燕思空将酒菜从篮子里拿了出来,“来,我们兄弟俩好好喝一杯。”
  元南聿有些迟疑地问道:“大哥……如何了?”
  燕思空面色一沉:“你还想着他,你和将士们落到今日这般田地,全是因为他。”
  “我知道,但……”元南聿长叹,“我始终做不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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