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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王-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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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王年轻气盛,如今时局正好,不能被封野的这些虚晃之计搅得自乱阵脚,何况……”沈鹤轩寒声道,“还有燕思空这个诡诈之人在一旁蛊惑楚王,我这样做,是为了楚王好。”
  “好吧好吧。”燕思空做出懒散的模样,“那又与我何干?我一个阶下囚,大过年的连顿热乎菜都吃不上,沈大人与我说这些,究竟意欲为何?”
  “无论封野想做什么,现在你和燕思空,是唯二能够拖延他脚步的人,楚王是不会将燕思空交出去的,那么唯有你了。”沈鹤轩目光幽深而森冷,“如果封野真的打算归顺朝廷,那么殿下的处境会十分危险,我不能让封野抢了先机。”
  “那沈大人打算如何呢?”
  沈鹤轩淡道:“我已写信给宁王世子,让他亲自去槐安,劝韩王出兵,等封野一离开太原,朝廷、韩王和楚王殿下,将分三路起兵,攻打太原。”
  燕思空浑身大震,他颤声道:“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狼王凭什么离开太原。”沈鹤轩想做什么?!他让宁王世子去槐安,那元南聿岂不是不能离开平凉?他是想用“阙忘”将封野骗去……凤翔?!
  “为了你,他或许愿意,若你都不行,我会劝殿下用燕思空诱之。”沈鹤轩冷笑道,“封野亦是重情重义之人,若他知道,你在牢中日夜受尽折磨,会不会答应殿下的条件,亲自来凤翔接你呢?”
  燕思空握紧了拳头:“沈鹤轩……”
  “殿下现在喝多了,等他明日醒来,又有燕思空在一旁掣肘,未必会同意我的计划,因而我只能深夜前来。”沈鹤轩慢慢地朝燕思空躬身,“在下自作主张,要得罪阙将军了。”
  燕思空眯起眼睛:“你想干什么?”
  “在下想问将军借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将军的血衣。”
  燕思空握紧了拳头。
  沈鹤轩高声道:“来人。”
  几个狱卒走了进来,打开狱门,将燕思空从里面架了出来。
  燕思空恶狠狠地瞪着沈鹤轩:“你背着楚王行事,就不怕楚王怪罪吗。”
  “楚王将你交由我审讯,我要用刑,楚王也无法怪罪,至于楚王明日用不用我的计,那是另外一回事了。”
  狱卒将燕思空绑在了刑架上,行刑者拿起了墙上冻得发硬的鞭子,狠狠往地下一抽。
  “啪”地一声脆响,鞭子上的冰碴子节节碎裂,整条鞭子就像冬眠苏醒过来的毒蛇,瞬间恢复了柔韧。
  燕思空深吸一口气,心想,至少此时受刑的,不是元南聿。
  沈鹤轩低声道:“阙将军,得罪了。”他退后了几步,双手揣袖,面无表情地微低着头,不再看燕思空。
  燕思空咬牙道:“少废话,尽管来!”
  狱卒挥出的鞭子,如蛇一般蜿蜒着袭来,带着嗜血的生机,毫不留情地一口咬在了燕思空身上。
  剧痛——
  鞭子舔过的每一寸皮肤都像火烧起来一般地痛,身体像是要从那血痕中间撕裂开来!
  燕思空死死咬住嘴唇,将惨叫声都堵在了口中,若他是燕思空,他会放任自己大叫,可他此时是“阙忘”,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他不能屈服于刑罚。
  一鞭子又抽了过来。
  燕思空疼得眼前发黑,他将嘴唇都咬出了血来。
  一下,又一下,燕思空白色的里衣上顿时布满了道道血痕,看来触目惊心,皮肉击打的声音和隐忍的闷哼声充斥着囚室的每一个角落,听来叫人头皮发麻……
  ——
  元南聿喝了些酒,昏昏沉沉地就睡过去了,可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就被热醒了。
  他感到身体愈发燥热难耐,半梦半醒间,他睁开了眼睛,他想踢开那闷热的被子,可竟浑身使不上一点力气,连动一动手指都分外困难。
  昏沉的大脑勉强抓住一丝清明,他这是做噩梦了,还是……中毒了?
  他努力想要让自己清醒,却就像陷入沼泽之人,愈发迷乱浑沌,而且身体开始有了一些诡异的变化,不仅燥热难耐,浑身血液还都在往下路跑,令他……令他……
  他这是怎么了?
  ……那碗梨汤?!
  元南聿咬紧牙关,想要爬起来,身体却软得像一滩烂泥,他行走江湖多年,师从名满天下的药谷神医,自然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东西,他只是不明白,齐曼碧为何将这下三滥的玩意儿用在他身上?
  他的神智愈发昏沉,再这样下去,他很快就要失控了……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元南聿心里一惊,却没有力气抬头去看。
  踏进屋内的人在房门口踌躇了片刻,轻轻掩上了门,脚步有了踉跄地走了过来。
  当来人走到床边时,高大的身躯挡住了漏进窗内的月光,元南聿勉强看清了那张微醺的脸——陈霂。
  陈霂坐在了床边,有些无措地看着那在床上正难受地扭动的人,这个他朝思暮想的、渴求多年的人。他忍不住伸出手,抚摸着那人灼热的脸颊,轻唤道:“先生……”
  元南聿瞠目欲裂,勉强想要推开陈霂,却根本没有力气,这药当真厉害,他就算用内力将药性逼出去,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可眼下……
  “先生真好看……”陈霂低下头,黑暗中,他借着月光,用手指仔细描绘着元南聿的面颊,“我从小就想,若先生只属于我一个人,那该多好。”
  “你……想干什么……”元南聿咬牙问道。
  “……先生会怪我吗?先生该怪曼碧,是她自作主张的,可是……”陈霂抚摸着元南聿乌黑的头发,“可是我对先生,早已渴望不已,先生一再拒绝,实在令我恼怒。我不甘心,凭什么封野可以,我却不可以?我才是未来的天子,这大晟的每一寸疆土,每一个人,都属于我,先生也不例外。”
  “滚……”元南聿颤声道,“我不是……你的先生,滚出去……”
  陈霂笑了,但他的眼中却没有笑意,只有强盛的欲望,“先生可以不做我的先生,那便做我心爱的人吧,我对先生一往情深,从前我势单力薄,连对先生吐露真心都不敢,但现在不同了,封野有的,我又哪样没有?可我有的,封野却一辈子都不可能有,我会完成先生的心愿,让先生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云巅之上,我与先生共享天下。”
  “你……陈霂……滚……”元南聿想大声说出自己不是燕思空,但最后的理智勒住了他的喉咙,他若真的说了出来,注定要没命,而还在牢中的燕思空也在劫难逃。
  陈霂俯下身,吻住了元南聿的唇,热烈又不失温柔地辗转吸吮着。
  元南聿眼瞪如铃,双目赤红一片,他疯了一般想推开陈霂,却连手也抬不起来,这一辈子他也不曾经历这样的绝望。
  陈霂越吻越深,越吻越重,此时他是一个霸道的掠夺者,他在释放这些年来的所有渴求,他解开了元南聿的里衣,翻身欺了上去。
  元南聿满脸的屈辱和痛恨,身体却在药性之下,不受控制地回应了……


第267章 
  鞭刑结束后,燕思空已经意识模糊,布满血痕的皮肤如被灼烧一般,伴随着每一次呼吸都传来难以名状的痛,冬末春初的时节,他脸上的汗如小河往下淌,身上的汗水更是与血水混溶,将白色的里衣彻底打透了。
  狱卒将那件刺目的血衣脱了下来,十分讽刺地仔仔细细地叠好,放进了绢布袋子里。
  沈鹤轩看着那皮开肉绽的身体,眼眸昏暗而深沉,难以琢磨,他低声道:“阙将军,沈某敬佩你的忠肝义胆,但你有小节而无大义,一身卓越的将才却用以追随反贼,枉死在你手下的大晟将士数以万计,实在是可恨、可惜、可叹,这一顿鞭刑,算你代主受过,若这件血衣能将封野引来凤翔,你尚能多活几日,若他放弃了你,不日你的脑袋就要挂在城楼之上,以警天下。”
  燕思空勉强睁开红肿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沈鹤轩:“我……死得其所。”他心里想着,要怎么让沈鹤轩死。
  沈鹤轩心中略微惊诧,那眼神,为何看来有几分熟悉?但他毕竟早已见过阙忘,因而并未多想,他摇了摇头,不再多言,吩咐狱卒道:“给他上些药,别死了。”
  “是。”
  沈鹤轩拿过那件血衣,最后看了燕思空一眼,转身离开了。
  几名狱卒将燕思空抬进了牢房内,草草抹起了药,燕思空疼得几乎就在昏迷的边缘,只能任他们摆布,但他仍不敢闭上眼睛,生怕狱卒会趁他昏睡摘他的面具。
  幸好那几名狱卒并不多手,但嘴却没闲着,其中一人看着燕思空,以为他昏过去了,调侃道:“这倒是个硬骨头,打了三十鞭,嘴唇都咬烂了,硬是一声都没叫。”
  “名声响当当的覆面将军,岂是等闲之辈。”另一人道,“也不知道这面具下,到底藏着张什么样的脸,怪好奇的。”
  “你可别手贱,叫王爷知道了,仔细你的脑袋。”
  “我哪儿敢。”那狱卒道,“看看他,再看看那个姓元的,啧啧。”他的口气充满鄙夷。
  燕思空浑身一颤,勉强聚起一丝意识,竖起耳朵听着。
  “哪个姓元的?怎么了?”
  “就是第一波中了大字坡埋伏的领兵将军,叫元什么的,嘿,咱们不在东区不知道,我那东区的兄弟说,今天那姓元的一直在嚎,要见燕大人,说燕大人不去,他就把什么机密说出来。”
  “啥机密啊?”
  “我哪儿知道啊,王爷将这个人交给燕大人处置了,明日等燕大人醒了,自有人去并禀报。”那狱卒不屑地说,“我看他是要卖主求荣。”
  “要说卖主求荣……”另一个狱卒讥诮道,“谁比得上燕大人。”
  “嘘……你那嘴可把把门儿吧,还要不要小命了?你看看齐夫人那张脸,再想想那些传闻,还不明白啊。”
  “难道真的……”
  一番话听得燕思空气息不稳,一时连身上的剧痛都顾不得了。这才几天,元少胥就熬不住了?若他想拿封家军的军情交换自由,以他的品级,倒也说不出什么致命的,可若他要拿自己和元南聿的身份相威胁……
  长久以来,因着元家对他的恩情,他始终无法对元少胥下杀手,尽管元少胥对他做的事,足够被他弄死无数遍,留元少胥一条狗命已经是他退无可退的妥协,若元少胥真的危及他和元南聿的性命,他不会再留情,也只能以后去地下向元卯请罪了。
  可他现在就算想弄死元少胥,又该怎么动手?
  若沈鹤轩真的劝动宁王世子去槐安游说韩王,那么元南聿就没有了离开平凉的理由,若元南聿走了,就算陈霂和沈鹤轩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又如何,反正他的目的已然达到,可元南聿走不成,他就得一直待在牢中,一直隐瞒身份,而时间过得越久,元南聿越容易露馅。
  甚至,沈鹤轩马上要将他送往凤翔,诱封野离开太原。
  他所有的计划,都被沈鹤轩搅乱了!
  在皮肉之苦和心灵煎熬的双重痛击之下,他恨恨地想,这都是因为当年他的妇人之仁,放过了沈鹤轩,给自己树了这样一个难缠的敌手,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犯这样的错。
  疼痛在一点点剥夺他的神智,他的忧虑更加深了灵肉的折磨,他终于抵挡不住,昏迷了过去。
  ——
  元南聿从昏睡中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
  他遍体酸痛而僵硬,双眼肿得几乎只能裂开两道细缝,喉咙干哑到难以发出声音,当意识完全归位,下身那诡异的钝痛顿时夺走了他所有的思绪。
  昨夜疯狂而不堪的记忆纷纷浮现眼前,他就像被抽走了魂魄的僵尸,一动也无法动弹。
  他乞求上苍,他反复回忆,他仔细分辨,他希望那一切只是一场噩梦,可清晰的疼痛却告诉他,那些都是真的。
  他一个堂堂男儿,被一个男人……
  元南聿狠狠咬住嘴唇,屈辱和仇恨的泪水在眼缝中徘徊,他抬手用力抹掉,不肯为这样的奇耻大辱落一滴泪,否则,便像是他输了。
  昨夜发生的一切,从那碗杀千刀的梨汤开始,都让他的恨意盈满了心胸。
  他并非不知道陈霂对燕思空的企图,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那女人身为陈霂的妾室,居然会做出这等疯狂无耻之事,而他偏偏对柔弱的妇人缺少戒心,便是叫他想上一千次、一万次,他也决计想不到自己会有此遭遇!
  如今他脑海中全是自己与陈霂的那些污秽苟且的画面,他在药性之下的种种不知廉耻的模样,令他恨不能杀了自己,更让他想将齐曼碧和陈霂千刀万剐!
  千刀万剐!
  元南聿不顾痛楚,勉强从床上爬了起来,他要杀了齐曼碧,他要杀了陈霂,他要……
  支撑身体的双臂一软,他整个人从床上滚了下来,脑袋磕在了踏凳上,顿时眼冒金星。
  他仰躺在冰冷的地面,恨不能就此作别人间,他一个大丈夫遭此凌辱,要以何颜面苟活?!
  陈霂,陈霂,陈霂!
  元南聿任凭自己想象千百种报复陈霂的方法,却都无法将他的脸、他的声音、他的温度、他的身体、他的碰触从脑海中,从身体上抹除,这些东西伴随着一整夜的疯狂,深深地在灵魂上留下了屈辱的烙印。
  卧房的门被推开了,侍仆冲了进来:“哎呀燕大人!”他慌忙过来,“您怎么摔在地上了。”说着就要去扶元南聿。
  元南聿哑声吼道:“别碰我!”
  仆人为难道:“小的只是将你扶上床,否则你会着凉的。”
  元南聿咬着牙,从地上缓慢地爬了起来,“不准碰我。”他毕竟是一身硬实的功夫底子,此时已经恢复了许多,自己挪回了床上。
  “大人,小的伺候您洗……”
  “滚。”
  “小的……”
  “滚!”
  “是,是。”仆人连连点头含胸,退了出去。
  元南聿侧卧在床上,双拳握得死劲,眼中迸射出痛苦与杀意。
  燕大人。
  对,他现在是“燕大人”,若他不是伪装成“燕大人”,他也不会遭受这一切,他宁愿受牢狱之苦,宁愿受刑罚折磨,也不愿意承受这等羞辱。
  可这又能怨谁?
  是否他元南聿这一辈子,都是为燕思空顶灾的命?
  第一次,顶替他被流放西北,险些丧命,失去记忆,第二次,顶替他被男人凌辱。
  元南聿苦笑一声,双眼愈发模糊,胸腔憋闷得几乎要提不上气来。
  也罢,也罢,若这就是他的命,他也认了,谁叫他们是兄弟,这宿命的安排,人力如何违抗?
  他就算自哀自怨,也于事无补,至少他们现在都还活着。他也唯有活下去,才能为自己报仇,才能弥补他犯下的一桩桩错误,昨夜无论发生了什么,他都隐忍着没将他的身份说出口,便是为了活下去。
  他一定要活下去。
  ——
  燕思空在牢中时而昏迷、时而清醒,半夜甚至发起了热,幸而他身体底子强健,换做一般人,不死也要去了半条命。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几天,他得到了自己将被送往凤翔的消息。
  如此一来,便说明封野要去凤翔了。
  他不相信封野会向朝廷求和,无论是与陈霂议和,还是要归顺朝廷,恐怕都是缓兵之计,以封野的心高气傲,非死不能低头,外人若不了解这一点,见着封野此时四面受敌,或许会有所迟疑,但他敢肯定,都是假的。
  而以封野对元南聿的重视,应承陈霂的条件,亲自来凤翔接人,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反倒是急着攻打太原,并不明智,陈霂以什么手段将封野困在凤翔呢?且不说困不困得住,就算困得住,太原又岂是一朝一夕能攻下来的。
  封野向朝廷求和之计,确实将沈鹤轩和陈霂逼得哪怕没有做好准备,也不得不打。
  如今谁占有先机,谁就多一份生机。


第268章 
  狱卒来抬燕思空时,燕思空不肯动弹,要沈鹤轩亲自来请,否则死也不出去。
  见着他那浑身渗血的虚弱模样,狱卒也怕真死了没法交代,只得去请示沈鹤轩。
  半晌,沈鹤轩来了,单刀直入地问道:“阙将军可是有什么要求?”
  “有。”燕思空压低声音,有气无力地说道,“如今你要拿我……诱狼王,总得留我一口气,你不答应,这口气……我自己掐了。”他身上的道道伤口,伴随着每一次呼吸都传来阵阵痛楚。
  沈鹤轩眯起眼睛:“说。”
  “我要带元少胥一起走。”
  沈鹤轩挑了挑眉:“为何?”
  “他触犯军法,当辄以军法从事,以正军威。”
  “他是死是活,其实无关大局,但楚王殿下已经将他送给燕思空处置,除非燕思空松口,否则就算我想将他随上,也有心无力。”
  “让‘燕思空’松口,简单。”燕思空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就说,我会留元少胥一命,让他余生为元卯守灵。”
  沈鹤轩蹙眉思索着,没有说话。
  “燕思空,不会杀元少胥,否则有愧他养父,让元少胥……去元卯灵前,用余生赎罪,是为两全。”
  “你当真要将元少胥送去守灵?封野能答应?”
  “这只是说服燕思空的托辞。”燕思空口吻冰冷, “狼王许会活剥了他,否则何以谢罪三军。”元南聿肯定会同意他带走元少胥,而他这样的要求,在沈鹤轩看来也合情理,毕竟他“阙忘”总要带回一个人去背这口“中伏惨败”的黑锅,而元少胥一点不冤枉。
  沈鹤轩点了点头:“好,我姑且一试。”
  燕思空打定了主意,如果不能带上元少胥,他也不能走,否则将元少胥留在这里,元南聿就随时有被拆穿的风险。
  果不其然,元南聿同意了,元少胥将跟他一起被送往凤翔。
  当燕思空被抬出牢房时,他见到了阔别多日的太阳,那天光刺得他眼睛都几乎睁不开,他被扔进了囚车,像头牲口一样招摇过市,让陈霂与封野做一场以物易物的“买卖”。
  元少胥的囚车就在他后面,他听着元少胥在叫他,但他假装昏睡,一动也未动地歪栽着,其实也不全是“假装”,他是真的没有力气,那一顿鞭刑,几乎要了他半条命,但如今对他来说,什么都不重要,只希望元南聿足够机灵,找到机会赶紧逃走,只有元南聿逃了,他才能心无挂碍。
  他太累了,累到不愿意去想,他该如何面对封野,封野又会如何对他……
  ——
  沈鹤轩亲自押解战俘,队伍慢腾腾地走了三天,才来到凤翔。
  探子回报,封野此次只带了三万兵马,驻扎于凤翔城内,封野要依约将大军撤出凤翔,沈鹤轩才会将战俘交还与他。
  而陈霂的伏兵早已日夜行军,绕道封野侧后路,准备在封野撤军时围堵,另有一路大军正绕凤翔而过,直扑太原。
  封野只带了区区三万兵马,沈鹤轩自然不认为封野毫无准备,封野的援军定然在某处待命,他不求擒贼擒王,但求困住封野,给陈霂足够的时间,联合朝廷和韩王攻打太原。
  只要太原失守,封野便只能灰溜溜地退回大同,几年之内,都不能再兴风作浪。
  为了拖延时间,沈鹤轩到了凤翔城外,并不急着送还战俘,而是先扎了营,派了使者去求见封野,详议以人换城。
  兵家驻营,多选向阳高地,一来视野开阔,易于探查军情,二来天光充沛,有利人畜的健康,凤翔城外不远处便有这样一处山丘,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沈鹤轩虽是第一次独自带兵,但兵法熟烂于心,在水源地和各处要道都有布兵,山顶亦有岗哨环伺,从选地到营防,可谓天衣无缝,绝了封野偷袭的念头。
  派去凤翔的使者隔日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人,说是阙忘的贴身侍卫,要来营中验明阙忘的身份, 以免沈鹤轩用面具来偷梁换柱。
  那侍卫见到伤势未愈、虚弱狼狈的燕思空时,顿时跪地落泪,哭嚎着“将军”。
  燕思空有过目不忘的本事,马上叫出了此人的名字,并好言安慰了几句,他还想再问问封野的情况,却被守卫带走了。
  想着不日沈鹤轩将把自己送给封野,燕思空心中百般不甘,尤其对于沈鹤轩搅乱了自己的所有计划,是又悔又恨。
  若他就这么被送还封野了,那么他绕了一大圈又回到原地,还带着一身伤,元南聿被困平凉不得脱身,而封野亦要被沈鹤轩拖住脚步,太原危急,他燕思空岂能看着沈鹤轩处处得意,而自己节节败退?
  他如何咽下这口气。
  可如今被关在一方囚车里的他,又能做什么呢?
  就算他回到封野身边,也无法借助封野的兵马去对付沈鹤轩,因为封野如今,该是恨极了他,加之送回来的,不是封野最想要的阙忘,恐怕杀了他的心也有吧。
  他自诩聪明过人,机关算尽,就落到这步田地,实在是莫大的嘲讽。
  他就是死也不能瞑目。
  不,他不能这么去见封野,他不敢想象,封野会怎样对他极尽羞辱与折磨,他也不能让沈鹤轩就这么称心如意。
  思索良久,他心生了大胆的一计,这一计若失败,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祭日。
  但他早已不在乎生死。
  黄昏时分,燕思空要侍卫为他通报,说自己要单独见沈鹤轩。
  一炷香的功夫,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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