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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王-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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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废话,我何时去培安。”
  陈霂柔声说:“先生这些日身体不适,不宜出使,沈鹤轩去信让宁王世子替先生去了。”
  “你说什么!”元南聿狠狠一拍桌子。
  这一声低吼气势迫人,充满了力量,陈霂震了一震,心中狐疑,这声音、这怒意、这击案的力道,都不太像是燕思空。
  陈霂以为他盛怒未褪,耐心解释道:“宁王世子是韩王的亲侄子,韩王性情乖戾,由他去,更加合适,先生就不必遭那舟车劳顿的罪了。”
  元南聿气血上涌,恨不能扑上去将陈霂撕碎,他不敢相信,他与燕思空交换身份,被陈霂下药算计,这些天来忍辱负重,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出使培安,在途中逃走。可现在连这唯一的指望都破灭了?!
  元南聿戾气四溢,心中满是不平。
  陈霂被眼前的“燕思空”惊到了,但这种种的不寻常都被他以那夜的“变故”解释了,燕思空的愤怒比他想象中更甚,他低着头说道:“我知先生怪罪我,我酒醒之后,亦是羞愧不已。”
  “闭嘴!”元南聿厉声道,“滚出去。”
  陈霂深吸一口气:“我向先生发誓,拿我母妃发誓,齐曼碧给你下药,我事前并不知情,自我娶妻后,她自觉受到冷落,便想出这等下作的法子讨好我,我那日又喝多了,才……”
  “滚——”元南聿的理智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他不想死,他想活着报仇,可陈霂再说下去,他怕就控制不住了。
  陈霂低声道:“我向先生请罪,为了平息先生的怒意,我将她带来了。”
  “你……”
  “来人,给我带上来。”
  话音刚落,房门再次被推开,两个下人架着齐曼碧拖了进来,扔在了地上,她哭得双眼通红,神情惊恐,看上去真是楚楚可怜。
  元南聿看着地上的女人,目光冷冽。
  “王爷,王爷饶命啊,燕大人,妾身知错了,燕大人,求您饶了我吧。”齐曼碧用力地磕着头。
  陈霂瞥了一眼这个陪伴了自己多年的女人,眸中却没有一丝怜悯,他冲元南聿道:“先生,此女罪不可恕,今日我便将她就地正法,以偿罪孽。”
  齐曼碧瞪大了眼睛,满脸恐惧,她扑上去抱住了陈霂的腿,哭叫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我有身孕了呀王爷,我有了王爷的孩子啊,王爷饶了我吧!”
  陈霂低头看着她:“当真?”
  “真的,妾身怎敢骗王爷,王爷自可叫大夫来诊,王爷饶了我吧,饶了我吧。”齐曼碧那一张美艳的脸蛋已经哭得变了形。
  陈霂面无表情道:“哪又如何?你腹中的,不过是轻贱的庶子。”他一脚踢开了齐曼碧,“行刑。”
  两个下人扑了上来,一人抓住齐曼碧,一人将白绫绕颈,狠狠勒住了。
  齐曼碧抓着白绫,脸涨得通红,两腿无力地蹬踹着,一双拉满血丝的眼眸中只剩下无边的绝望和痛苦。
  眼看着齐曼碧就要没气了,元南聿咬了咬牙,他厉声道:“够了。”
  下人闻声松开了手,齐曼碧无力地软倒在地上,佝偻起纤瘦地身体,两眼翻白,不住地咳嗽着。
  陈霂看了元南聿一眼:“先生何必对这个贱人心软。”
  元南聿心下寒凉,陈霂对一个侍奉自己多年、甚至怀了自己孩子的女人都能这般冷酷无情、痛下杀手,此人之阴狠,蛰伏在那年轻俊逸的表象之下,令人头皮发麻。
  他没有理会陈霂,而是瞪着齐曼碧:“你为何要给我下药,为何能干出这般下作之事。”他这样问,原是想打陈霂的脸,他不相信陈霂对此事不知情,就算齐曼碧不敢说,生死关头,惊魂甫定,他也能逼问出来。
  齐曼碧跪趴在地上,哭道:“王爷饶命,先生饶命,是妾身的错,妾身只是……是先生……先生说要帮妾身的……”她刚刚死里逃生,此时大脑混沌,一心只想把自己摘干净,便开始强词夺理。
  此言一出,元南聿如遭雷击。
  “你说……什么?”元南聿颤声道,“‘我’……要帮你?”
  “都怪我,都怪我。”齐曼碧哭道,“先生说、说与我容貌相似,可兄妹相称,先生还记得吗?先生见我不得王妃喜欢,便说愿意帮我,先生记得吧,那日在院中我们说过的话,先生是可怜我……”她开始对着元南聿磕头,“是妾身愚蠢,先生是好意,都是我的错。”
  陈霂狐疑地看了元南聿一眼:“先生,她说的……”
  元南聿却是面色惨白,身体克制不住地颤抖。
  燕思空,曾说过要“帮”齐曼碧?怎么帮?如何帮?
  齐曼碧说话有些语无伦次、没头没尾,元南聿便以为她是当着陈霂的面儿,不敢说实话,实际是在隐晦地提及俩人的瓜葛,向自己,不,向燕思空求救。
  难道……难道……
  元南聿不敢往下想,思绪却向着最坏的念头一路狂奔。
  燕思空与他交换身份之后,带着元少胥去了凤翔,而他却被困平凉,被陈霂凌辱,甚至出使培安也化为泡影。兜了这样一大圈,燕思空平安离开,而他,只是换了一个地方被囚禁。
  难道,这是燕思空和齐曼碧计划好的?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令元南聿背脊发寒。
  不,不可能,他们是兄弟,燕思空不可能这样对他。
  可是……
  元南聿脑中回荡着齐曼碧的话,“先生说愿意帮我”,帮她什么?是帮她,还是帮自己?陈霂非善男信女,他对燕思空动情已久,随着年龄渐长,权势在握,怎能忍受燕思空的一再拒绝,燕思空心知肚明,便让他代为……
  不!
  不会的,不可能,燕思空不会这样对他,不可能!
  元南聿一手扫落了桌上的所有东西,哑声道:“滚,都给我滚出去。”
  陈霂神情古怪地看了元南聿一眼,眼前之人,言谈举止真的愈发不像燕思空,他实在不相信一辈子都活在漩涡中心、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燕思空,会因那事而性情大变。
  但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陈霂柔声道:“先生网开一面,我便留着此女,他日先生反悔了,也任你处置。明日,我将起兵太原,先生与我同去。”
  元南聿垂着头,用青丝挡住了脸,肩膀不停抖动着。
  滚,全都给我滚。
  元南聿心中吼叫着。他用所有的力气绷住了理智的最后一根弦,若陈霂再不走,他就要大开杀戒了。
  陈霂给下人使了个眼色,将齐曼碧拖走,自己也慢慢退了出去。掩门的瞬间,他从门缝中最后看了里面的人一眼,唇角勾起一抹狂妄的笑。
  燕思空,你终归是我的。


第273章 
  天未亮,封野就起兵离开了凤翔。
  他没有杀元少胥祭旗,一直将其关在囚车里,看来是同意了燕思空的说法,等元南聿回来之后再处置。
  燕思空便带着面具,依旧扮着“阙忘”,只是他现在他伤势未愈,无法威风凛凛地立于高头大马之上,只能坐马车。
  封野敦促大军急行,奔赴京师。原本埋伏在乔山的陈霂的兵马,期盼中的是与沈鹤轩的大军交战后伤亡惨重逃向此地的封家军,可迎来的却是吸纳了沈鹤轩的大军、士气正隆的封家军,况且,庆阳守将也正领着一支兵马赶来,顿时,敌众我寡,伏军连头都没敢冒,封家军顺利通过了乔山,直取京师。
  此时谁也不知道太原形势如何,但封野既已决定舍掉太原,那么太原便只能听天由命。
  封野被陈霂逼到了必须铤而走险、孤注一掷的地步,若不能速取京师,掌控整个政权,待陈霂联合起朝廷和各路诸侯,他最好的结局便是被赶回大同,但更可能功败垂成、命丧中原。
  因而这一战,定的是封野的生死。
  ——
  从凤翔至京师,快行军五、六起可达,但他们绕开了太原,星夜兼程地走了八天,终于来到、不,回到了京师。
  此时,封长越的大军已经攻下了顺天这座卫城,与卫戍军在京郊交过一次手,双方均有伤亡,卫戍军退守紫禁城。
  紫禁城的防卫,严格来说有四重,第一重是卫城,西南有顺天卫,东北有天津卫,第二重是边堡界壕,第三重是外城城廓,最后才是内城墙,从边堡到内城墙,有两道护城河,城防之严密,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雄关。
  封长越率领的大同军、哪答汗的察哈尔军和王申的太原军汇兵之后,轻易攻下了顺天卫,包围了紫禁城,而后按兵不动,等待狼王。
  封野晚了他们两天到达,斥候回报,得到消息的陈霂正率大军赶来,赵傅义被从辽东调回,各路诸侯的勤王军也赶赴京师,一时间,仿佛全天下的兵马都在蜂拥入京,局势风云变幻,恐怕朝夕之间,就要改朝换代。
  这是大晟二百年历史上,第二次被叛军打到了家门口,大晟国祚岌岌可危。
  封野与封长越等人碰面后,紧急商议军情,在中军帐里从白天待到了天黑。
  此战的关键,便是时间,若他们能赶在勤王军抵达前攻入紫禁城,则一切尘埃落定,若不能,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浩大的战争和难以计数的伤亡。
  但景山卫戍军和周围可调集的兵马已经全部退守紫禁城,三道城墙,两道护城河,七万兵马,要攻下这样的城池,岂是一朝一夕之事。
  燕思空在帐内休息,脑子里盘算的全是这一仗到底怎么打,事到如今,他想不想帮封野,都得帮,从陈霂陷害他的那一刻起,他便不可能再辅佐陈霂,眼下的形势,也不能让陈霂赢,否则封野和元南聿都必死无疑。
  可是陈霂至多两三日就能到达京师,如何才能在这样短的时间里攻破紫禁城?
  正想着,封野走进了帐内,燕思空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可有什么计划?”
  封野坐在了他对面:“卫戍军主帅是祝兰亭,你和他有私交。”
  燕思空道,“他是陈霂的武师,是昭武帝的表侄,当初他同意助我,是因为我们要拥楚王登基,现在,他只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你拦在紫金城外。”
  “本来或许是如此,但我得到了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封野冷笑:“祝兰亭的堂妹几年前入宫了,去年刚生下一个皇子。”
  燕思空目光闪动:“你是说……”
  “我拥十三皇子为帝,这可是他们祝家的皇子。”
  燕思空摇头道:“祝兰亭没那么好糊弄。那小皇子尚在襁褓,就算真的登基了,主少国疑,后患无穷,况且,他凭什么相信你。祝兰亭并非利欲熏心之人,心中是怀揣着家国天下的,你利诱不了他,他会等到陈霂,对你里外夹击。”
  “我自然知道,所以我要你想办法。”封野眯起眼睛,“若谁有可能劝动祝兰亭,那便只有你了。”
  燕思空冷笑:“你不是不相信我吗,凭什么以为我会帮你?”
  封野理直气壮道:“你也想救阙忘吧?你这样愚弄了陈霂,若陈霂胜了,他还有活路吗。”
  燕思空轻哼一声,倨傲道:“封野,即便你再是恨我,到头来还是要求我,这滋味儿,很不好受吧。”
  “你给我的不好受,又何至一桩一件。”封野凑近燕思空的耳畔,“为我拿下京师,像你当初承诺的那样。”
  燕思空侧身想要远离,却被封野一把禁锢在了怀中,嘴唇更是贴上他的耳廓。
  燕思空深吸一口气:“你不是不信我的承诺吗。”
  “信与不信,眼下不重要,就当你欠我的,我要京师。”
  燕思空不动声色地转过了脸去,沉默着。
  封野用指尖轻轻描绘着燕思空的面颊,并轻咬那小巧的耳垂:“离间陈霂和祝兰亭,陈霂知道你与祝兰亭有私交,必然对他存疑,用十三皇子做文章。”
  燕思空沉声道:“你都想到了,还来与我商议什么。”
  “这件事,只能你来做。”封野将燕思空抱在怀中,像是摆弄什么物件一样把玩着燕思空的手指。
  “若事成了,你能放我走吗。”
  “不能。”封野的声音骤然变得冷冽,“你休想从我身边逃离!”
  燕思空的眼眸是灰蒙蒙的一片。
  封野一直都知道他是如此的“好用”,如今这利用之心更是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了。俩人之间只剩下彼此怨恨和满腹猜忌,封野却依旧不肯放过他,依旧要将他困在身边折磨。
  “不过,我可以让你和妻女团聚。”封野面上显出几分狰狞,但他隐忍着,“若夕儿不是我的表妹,我一定会杀了她,但……这是我的底线了。”
  燕思空嘲讽道:“多谢狼王开恩。”


第274章 
  作为卫戍军统帅,祝兰亭执掌着紫禁城内外的全部兵力,拿下此人,便能拿下此战,否则要在勤王军赶来前的三日内强行破城,他们至少要再多一倍的兵马。
  燕思空了解祝兰亭,此人出生权贵世家,祝家一直就是大晟的名门望族,在这个家族的女人诞下当今皇上后,他们的权势达到了巅峰。
  祝太后和她的弟弟祝太师都十分清醒,他们是皇族外戚,从不掺和阉党和士族的党争,除了在立储一事上逼迫过昭武帝,一直都是昭武帝最大的倚靠。
  祝兰亭从小锦衣玉食,在祝太师死后成为祝家的当家人,他的一生,荣华富贵、赞誉尊崇,从来没缺过,这样的人,除了更大的权利,没有什么能够诱惑的,偏偏他品性端正,重视清誉,他只会让陈霂这个被祝家认可的太子继承皇位,绝不可能为了一己之私,任封野篡夺江山。
  即便他的堂妹生下了有一半祝家血统的皇子。
  燕思空知道以此说服他做反贼是不可能的,封野也知道,所以必须离间祝兰亭和陈霂,让他们没有联手的机会。
  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祝兰亭感到危机。
  于是当天夜里,封野就出兵边堡,更进一步地围困紫禁城。
  边堡界壕,虽然也有城墙,但并不是真正的城,它们相当于城池的岗哨,只是普通城池的岗哨就在城墙上,只有紫禁城的岗哨远在几里外,且修筑了城墙,杜绝了城池被偷袭的可能。
  但边堡并没有多少防御力,大军一来,狼烟骤起,守卫纷纷撤退了,天未亮,封家军就来到了紫禁城的外城廓,就地扎营,同时命将领带几万步兵在城下列阵、邀战,发出震天的声响,一波累了换另一波。
  紫禁城自拔地而起的那一刻,历经风雨数百年,被叛军打到城下叫阵是寥寥可数,无论哪一次,都是史书上浓墨重彩的一笔。那些固守城内的将士,绝大多数一生都没见过大军压境的场面。
  燕思空看着远处雄伟恢弘的城池,它就像一个奢华而庞大的怪物,盘卧于一望无际的山河之间,用瑰丽的表象将天下有识之士诱骗其中,再用芬芳的美酒和醉人的权势将他们在不知不觉间戕害,有的人丢了命,有的人丢了魂。
  这座城池里,上演了多少阴谋诡计、生杀血泪、悲欢离合,可每个人都想进去,进去的每个人,都想往上爬,爬上那无上之上的巅峰,将所有人都踩在脚下。
  身后传来稳健的脚步声,无需回头,燕思空也知道来人是封野。
  “你还不能下床。”封野道。
  “我只是受了鞭伤,不是腿断了。”燕思空依旧目不转睛地眺望着远处的紫禁城,感慨道,“我离开时,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回来。”
  三年,仅仅三年,他助封野杀了回来。
  “我也没想到,父亲、母亲、大哥,定是在天上庇佑着我。”
  燕思空忆起自己离京的那一天,怀揣着滔天的野心,策马驶出永定门,回首一望,想起的是黄巢的诗,一句“我花开后百花杀”,包藏着的是多次落榜、怀才不遇的激愤和汹涌澎湃的志气豪情,后来他揭竿起义,兵入长安。
  几百年后,太祖皇帝同样揭竿而起,君临天下,他借古喻今,留下“百花发时我不发,我若发时都吓杀”。
  如今,他和封野站在了这里。
  他们终究会成为史书的执笔人,还是一段微不足道的篇章?
  百年以后,世上会怎样写他们,怎样说他们,怎样看他们?
  封野似乎看穿了燕思空的想法,他专注地看着他势在必得的疆土,轻声道:“你是不是在想,史书之上,究竟会为我们留下怎样的笔墨。”
  燕思空喃喃道:“史官笔,诛心剑,且看他们如何将我一笔一笔凌迟。”
  “成王败寇,你的生平,尚未盖棺定论。”
  燕思空摇了摇头:“我不做半点奢想。”
  封野看着燕思空怅然的模样,心里突然有些难受。
  “这是给祝兰亭的。”燕思空突然从袖中拿出了一封信,“派人送去吧。”
  封野接过信,展开来扫了一遍,又将其收好:“你当真还有你与祝兰亭通过的书信?”
  “早就烧了。”燕思空道,“但若需要,我随时可以仿他的笔记伪造,我记得所有内容,先吓他一吓吧。”
  “好,我已命人去散布流言,送往祝家西川老家的厚礼也早已出发了。”
  “陈霂生性多疑,就算他想到这可能是我们的离间计,也不敢轻信祝兰亭,毕竟当初在云南时,我说过祝兰亭乃是我在朝中的内应。”燕思空面无表情道,“祝兰亭不上钩,他也会上钩。”
  “但这些,恐怕还不足以撬开紫禁城的大门。”
  “让陈霂和祝兰亭不至联手,已经给你争取了很多时间了。”燕思空突然想到了什么,“封将军攻克顺天卫的时候,顺天府尹周玉道何在?”
  “关着呢。”封野似乎也想起了什么,“他的儿子……叫什么来着?”
  “周觅星。”燕思空说出这个名字,顿觉有些遥远,“我和他颇有交情。”
  “此人不知在顺天还是在京师,我命人去查一查。”封野说着就叫来侍卫,吩咐了下去。
  “他多半是在京师,他喜爱京师的热闹繁华。”燕思空思索着,“周觅星虽然交际甚广,但并无一官半职。”
  封野冷笑:“若许他呢?”
  “他一介纨绔,祝兰亭看不上他,他在祝兰亭面前说不上话。”燕思空眯起眼睛,“不过,若他能说服他爹,他爹就有可能助我们笼络一些官将。”他想了想,又摇头,“但他若和周玉道不在一个地方,那也没什么用,我们没有时间去接洽他了。”
  “我先着人去查,就算现在没用,他日我入京,需得有重臣站在我一侧。”
  “封野。”燕思空沉声道,“假使你真的入了京,你要做什么?”
  “怎么,你担心我马上称帝吗?我没那么蠢。”封野唇畔含着一丝笑,眼中却没有笑意,“就如你我当初所说,我会拥立一个小皇子,可惜姑母没有儿子,若祝兰亭识相,那就是十三皇子。”
  燕思空心里也猜到了,但仍然担心封野会……毕竟以封野的胆大妄为,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出的。
  “放心,我没有骗你,我也要稳住藩王。”
  燕思空点点头:“好吧,那阙忘呢?阙忘尚在陈霂手中,若他拿阙忘威胁你呢?”
  “他若聪明,便会拿阙忘的命换他自己的命。”
  燕思空斜睨着封野:“也有可能杀了阙忘报复你,并显示与你誓不两立的决心。”
  封野寒声道:“他敢。”
  燕思空冷笑:“在你心中,江山远重于一个人,我要如何指望你能救出阙忘。”
  封野凝望着燕思空,咬牙道:“我将阙忘当做兄弟,我会拼尽全力。但阙忘自追随我谋反的那天起,便已经有了为我出生入死的准备,你要我拿江山去换他,你要他以何颜面活下去?”
  “我没有要你拿江山去换他,我没那么天真。”燕思空咬牙道,“我要你无计可施时,拿我去换他。”
  “不可能!”封野断然否决,他瞪着燕思空,双目赤红,“这种话,休得再跟我提半句!”他说完转身就要走。
  “封野!”燕思空厉声道,“阙忘若死了,我会恨你一辈子。”
  封野顿住脚步,偏头瞥了燕思空一眼,他嘴唇微微嚅动,尽管难抑心口绞痛,依旧平静地答道:“那与现在又有何区别?”
  燕思空怔怔地看着封野的背影,直至消失。
  ——
  燕思空劝祝兰亭归降的信刚到京师,各种流言已经飞速散播开来,说封野已与祝家暗中合谋,弃楚王而改拥立十三皇子,再过几天,封野给祝家在西川的祖宅送去厚礼的消息也将传遍天下。
  流言不长手,却可以杀人。
  此时正值军情紧要,朝廷没那么容易中这离间计,毕竟祝家是昭武帝的外戚,一直对昭武帝忠心耿耿,但陈霂却是知道他和祝兰亭暗通的,朝廷不信,陈霂信就够了,陈霂信了,其他勤王军就会信。
  那封信送去后,就石沉大海,祝兰亭自然不可能回他的信,尤其是谣言四起的时候。
  但这无妨,一旦祝兰亭和陈霂无法结盟,又遭受破城的威胁,权衡之下,才有归降的可能,所以必须将其逼到绝境。
  封野在为攻城做最后的准备,他要与勤王军抢时间,至少要在勤王军赶到前,攻下外城廓。
  战事,一触即发,必将掀起撼动天下的惊涛骇浪。


第275章 
  攻城前夕,燕思空正在帐内休息,本该忙得脱不开身的封野,突然出现了。
  燕思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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