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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王-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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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一辈子,究竟都做了什么?
  “你不该来的。”元南聿平静说道,“再怎么被陈霂羞辱,也抵不上我拖累封家军的羞愧,如今你我都落入了陈霂手中,封野该怎么办?若不是陈霂一直派人看着我,早在身份被拆穿时,我就自我了断了。”
  “不可!陈霂会放你走的。”燕思空咬牙道,“他方才亲口答应了,聿儿,你一定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为自己、为将士们报仇,才能助封野成就大业。”
  “可就算我走了,你呢?”
  “我自有办法逃脱,我已经安排好了。”
  元南聿将信将疑:“真的?”
  “当然,我不给自己留后路,怎么敢只身赴敌营。”燕思空忍着难过,温言劝道,“聿儿,你受了这么多苦,你不相信我,也是情有可原,如今重要的,只有离开这里。你是男子汉大丈夫,是狼王的大将军,你要能屈能伸,不要将这些折辱变成压身的镣铐。”
  元南聿盯着燕思空的眼睛,阴沉地目光中燃烧起幽森地火焰:“陈霂给我的所有,我都会加倍还回去。”
  燕思空也凝望着元南聿的眼睛,恍然间,仿佛看见了二十年前那个天真开朗的少年,那双干净的、清透的、单纯的眼睛,永远跳动着对人间的好奇和不设防,还有从不掩饰的欢喜与依赖。
  如今这双眼睛里只有冰冷。
  他连他的聿儿也失去了。
  失而复得,得而复失,一阵空欢喜,把他的心彻底掏空了。
  燕思空抓住元南聿的手,柔声说:“聿儿,有一天,若有一天,你想起了从前,想起了我们在一起的那四年,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记住,写下来也好,画下来也好,一定要记住,那是咱们这辈子最好的时光。”
  替我记住。
  元南聿突然鼻头一酸,心中莫名大怮。
  燕思空摸了摸元南聿的脸,深深地、仔细地看了他一眼,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元南聿看着燕思空孤独的背影,张了张嘴,下意识地想要挽留,却又生生被他咽了回去。他疲倦地闭上了眼睛,安静地将自己嵌入了黑暗中。
  ——
  燕思空被软禁在了军帐内,侍卫送来了膳食,但他一口也没有动。
  入夜之后,陈霂来了。
  陈霂看了一眼原封不动的饭菜,讥讽道:“先生还真打算绝食啊。”
  “殿下何时放阙忘走?”
  “我已派人知会封野,明日,就把他送走。”陈霂盘膝坐在燕思空对面,给俩人各倒了一杯酒,而后用修长的手指捏着金玉酒杯,轻轻转着,声音突然有些暗淡,“明日。”
  “你不会耍什么花样吧。”
  陈霂嗤笑一声:“花招?这世上哪有人比先生更会耍花招的?我何必在先生面前班门弄斧。”
  燕思空沉默地看着他。
  “你是怎么杀了沈鹤轩的?”陈霂问道。
  “我把他推下了悬崖。”燕思空面无表情道。
  陈霂眯起了眼睛:“你们同年中举,师从同门,十年同僚,你好狠的心啊。”
  “他亦害我不浅,而且,阻了我的路。”燕思空垂下眼帘,“我一直惜他的才,几次没舍得杀他,给自己种下了祸根。”
  “呵呵。”陈霂意味深长道,“先生真是冷酷无情。”
  燕思空冰冷地看着陈霂:“你有今天,我居首功,就不必一副我负了你的模样吧。”
  陈霂面上闪过怒意:“对,你说得对,正因如此,别人可以背叛我,你不可以。母妃死后,你是我唯一信任、唯一在乎的人,你却一次次利用我、拒绝我,你从未真心对过我,无论我怎样向你示好,都比不上那个对你满心怀疑的封野!”
  “封野怀疑我,一半还是拜你所赐。”燕思空沉声道,“陷害、离间、胁迫,你就是这么对你唯一信任、唯一在乎的人的吗?”
  “我是跟先生学的呀。”陈霂露出诡吊的笑容,“先生身体力行教授我的,可比那些或大而无物、或艰深晦涩的书卷要生动多了。”
  燕思空看着陈霂,半晌,阴恻恻地笑了:“很好,不愧是我的学生,可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若先生愿意教,我仍愿意学。”陈霂眯起眼睛,“你猜,封野会拿什么来换你?”
  燕思空嘲弄道:“你已非少年,怎还如此天真?封野不会为了任何人,把江山拱手让人,换做是你,你会吗?”
  “封野与我,是不同的,那江山本也不是他的。”陈霂阴狠道,“若不是你一路帮扶他,他又怎会用了区区六年时间,就攻破了紫禁城?”
  “殿下这么恨我,打算如何处置我?”燕思空波澜不惊地说,“是要尝尝我与我弟弟有何不同?”
  陈霂面露愠色:“先生真是淡定自若啊。”
  “不然呢,殿下深夜来访,你我之间也没什么旧可续。”
  陈霂一脚踹翻了他们面前的矮桌,酒菜洒了一地,燕思空眼皮都没眨一下。
  陈霂咬了咬牙,将燕思空扑倒在了塌上,一把扯开了他的衣襟。
  大片雪白的胸膛暴露在了陈霂面前,曾经受过的鞭伤,如今化作了一道道交错的嫩粉的痕迹,看来仍然触目惊心。
  燕思空面无表情地看着陈霂,心里是彻底的麻木。
  陈霂的手伸进了燕思空的衣领,轻颤着覆在了那温热的皮肤上,而后向下抚摸着,只是掌心传递而来的是鞭痕的触感。
  低下头,看着这个他肖想了多年的人,他却突然不知如何下手,犹豫片刻,他抽出了手,坐了起来。
  燕思空也坐了起来,沉默地整好了衣衫。
  陈霂莫名有些恼怒:“你真的愿意?”
  燕思空像是听了什么笑话:“愿意?谁愿意?”
  陈霂更加被激怒了,他倨傲地睨着燕思空:“不愿意又如何,无论是你,还是他,都要对我臣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都会臣服。否则,为什么人人都想当皇帝?”
  “我就不想当皇帝。”燕思空坦然道。
  “为什么?因为你不是好人?”
  “好人?”燕思空嗤笑,“不,好人当不了好皇帝,我不想当皇帝,是因为我自认为没人比我聪明,刚愎自用的人,也当不了好皇帝。”
  “你说得对。”陈霂讥诮道,“可惜你落到这步田地,岂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燕思空也不禁自嘲:“是啊,我成败都在这聪明上。”
  陈霂理了理衣襟,而后凑近了燕思空,在他耳畔轻声道:“知道我今夜为什么放过先生吗?”
  燕思空不动声色。
  “先生从前总对我声色俱厉地拒绝,让我觉得先生就如那高山雪莲,我堪堪仰视,难以采摘,可如今,先生竟一丝一毫都不反抗,怪没意思的。”陈霂说着,暧昧地搂住了燕思空的腰,“还比不上你弟弟有趣。”
  燕思空面色顿时冷凝。
  “是了。”陈霂低低笑了起来,声线是那般的清雅动听,又是那般地残忍,“羞辱你,远不如羞辱你弟弟来得让你痛苦,所以,我今天不想碰你,我要去肏你弟弟,一整夜,毕竟明天他就……”
  燕思空一把掐住陈霂的脖子,奋力将他往地上按去,陈霂扣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拧,俩人在塌上闷声厮打起来,仅过了几招,燕思空就被陈霂牢牢地按住了。
  “先生别白费力气了,我的启蒙武师可是大内第一高手,这些年日夜苦练,从未懈怠,你弟弟倒是能威胁到我,可惜啊……”陈霂发出愉悦地笑声,“他被绑着,我想让他怎样动,他才能怎样动。”
  燕思空死死地瞪着陈霂,目光阴冷地几乎要吃人。
  陈霂放开了燕思空,潇洒地站起身,规规矩矩地施了一个礼:“我与你弟弟共度良宵去了,望先生好眠。”
  直到陈霂走后,燕思空才从塌上爬了起来,双目血红一片。
  陈霂,身为你的老师,我会教给你最后一课,够你受用一生。


第288章 
  陈霂依约释放了元南聿。
  与当初押解燕思空和元少胥时不同,元南聿没有被关在囚车里,陈霂给了他一匹马,他一身轻甲,立于高头大马之上,恍然间又找回了大将军的英雄气概。
  只是他的脸无遮无挡地暴露在了所有人面前,仅用几缕碎发遮掩着额上的刺字。
  封野派来接他的一队人马早早已经等在大营之外。
  陈霂和燕思空站在营内,望着元南聿的背影,各有所思。
  突然,陈霂朝手下示意,那人抱着一个木盒子,走到了元南聿马下,打开来,双手奉了上去。
  元南聿瞥了一眼,便伸手将盒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高高举起在眼前。
  那是一枚面具,与他曾经戴的略有不同,看得出是竭力去仿制了。
  初晨的阳光漏过面具上两眼的孔洞,洒在了元南聿的脸上,那贯穿晨光的黄金之瞳光在这一刻犹如拥有了佛性,庄重而悲悯,俯瞰众生之苦。
  元南聿着了魔一般与那黄金瞳对视,直至双目难以承受那份灼热。
  他闭上了眼睛,恍然间,有所顿悟,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撒开手,任那面具落在了地上。他勒动缰绳,马儿的铁蹄狠狠将那面具踏了个粉碎——他曾经无比依赖、以为一生都难以脱下来的面具。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朝着营门奔去。
  燕思空嘴唇轻启,却是最终也没能叫出口,只是小声嗫嚅着:“聿儿,保重。”
  陈霂面色铁青,甚至没等元南聿的马驶出营门,就转身走了。
  燕思空却一直目送着元南聿与封家军汇合,因为他知道看一眼,便是少一眼,他就那么看着、看着,直至元南聿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
  燕思空心中已无喜无悲,更多的是“结束”,他一直背负着的某个任务,终于,终于完成了。
  终于了无牵挂了。
  燕思空想要返回营帐,却被带到了陈霂的中军帐。
  陈霂给燕思空赐了座,挥退了左右,神色如常地说:“先生,我言而有信,放回了阙忘,先生可还满意?”
  燕思空冷冷道:“多谢殿下。”
  陈霂皮笑肉不笑地说:“你猜,封野会拿什么换你呢?”
  “这换来换去的把戏,殿下还没玩儿够吗?”燕思空嗤笑道,“不如像个男人一样去攻城吧。”
  陈霂不为所动:“我倒希望封野像个男人一样出城与我会战,而不是偷偷摸摸的去袭营,结果什么好处也没捞到。”
  “那殿下便拿我去叫阵吧。”燕思空满脸嘲弄,“总归殿下不会天真的以为,封野会拿江山来换我吧。”
  陈霂凝望着燕思空:“封野不会,因为他知道,我舍不得杀你。”
  燕思空不动声色地看着陈霂。
  陈霂凑近了燕思空,轻轻抬起了他的下巴:“可……若我舍得呢?”
  燕思空盯着陈霂的眼睛,俩人的目光在暗中较着劲儿。
  陈霂俯首吻住了燕思空的唇,轻柔地、毫无敌意地吻着,不似从前那般充满了进攻的杀气。
  燕思空眼睛都没眨一下。
  陈霂浅尝辄止,他舔了舔嘴角,低笑道:“怎么,你不相信是吗。”
  “我相信。”燕思空淡道,“但我信不信不重要,要封野信。”
  “是啊,先生说的极是。”陈霂用指尖描绘着燕思空的面颊,突然话锋一转,“你知道吗,我在东宫的那几年,最开心的日子,就是你来给我上课的时候。”
  燕思空回想起在东宫讲学的岁月,心中亦是唏嘘。
  “我日夜盼着见到你,起初,是因为你讲的课极有趣味,不像其他老师那般刻板严肃,我爱听,后来,我愈发依赖你,将你的话奉若真义,深信不疑。母妃死后,你成了这世上唯一会叫我霂儿的人,我把你当做亲人、更当做……”陈霂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我想要你,就跟我想要太子之位,甚至是皇位。其实我早就知道,若我不是大晟的长皇子,你是不会对我好的,可我还是不愿意相信,你对我从头至尾只有利用,没有一丝一毫的真情。”
  燕思空平静地说:“殿下此言差矣,殿下对我有孺慕之情,我对殿下,亦有过师生之义,我曾想让你做皇帝,想辅佐你左右,绝无虚假,只是后来物是人非,你我终究是走到了这般境地。”
  “那该怪谁呢?怪我吗,还是怪你?”
  “……都是命吧。”
  “命,好一个都是命。”陈霂低笑,“别人的命,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命中注定要当皇帝,若非如此,老天爷早把我摁死在泥潭里了,可我爬起来了一次又一次。”
  “或许吧。”
  “先生曾经希望我当皇帝,如今呢?如今恨上我了吗?”
  燕思空道:“你我之间,谈不上恨。”
  “若我说,我与先生的恩怨一笔勾销……”陈霂静静地看着燕思空,“先生愿不愿意重新来助我?”
  燕思空眯起眼睛:“殿下还敢信我?这世上没人敢信我。”
  “因为我不舍得伤了你。”陈霂的大手抚摸着燕思空的脸蛋,“先生如此聪明,难道听不出来吗,我在给你一个机会。”
  燕思空心下了然,陈霂确实对他动杀心了。
  陈霂说得对,不下重注,如何能引得封野入局,若他是陈霂,便该真的切下他一只耳朵给封野送去。
  陈霂见他不说话,又道:“这帝王之路,是注定孤独的,否则怎叫‘孤家寡人’,可我仍然希望陪我走到最后的那个人,是先生。”
  燕思空道:“即便我答应了,殿下会相信我吗?”
  陈霂凝视着燕思空,没有回答。
  他无法回答,因为答案呼之欲出。
  燕思空已经一语道破,这些年他反反复复背叛了多少人,这世上,不可能有人敢信他燕思空。
  燕思空想,陈霂只不过是在挣扎犹豫罢了,但最终,对皇位的渴望将战胜一切。
  陈霂喜欢他吗,这么多年求而不得,定然是喜欢的。
  可那又如何呢。
  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如封野那般……那般……
  想到封野,燕思空心中一片苍茫。
  陈霂将燕思空抱进了怀里:“这世上再无如先生这般的人,可却偏偏不属于我。”
  燕思空没有回应。
  “但……”陈霂的目光突然变得阴毒万分,“我注定是要得到这天地间的一切的,你也不能成为例外。”
  被陈霂抱着,就像在被毒蛇缠绕,燕思空只觉背脊发寒。
  他心里清楚,只要有足够的代价,这个口口声声说着爱他敬他、他一手带大的学生,甚至可以不给他留一具全尸。
  ——
  为了不引起骚动,给元南聿留些脸面,一行人秘密地进入了紫禁城,直奔靖远王府。
  见到封野的那一刻,元南聿翻身下马,重重跪在了地上,狠狠磕下头去。
  封野脸色苍白如纸,短短三日,已经削瘦了一大圈,他缓步走到元南聿面前,低声道:“阙忘,你受苦了,起来吧。”
  元南聿颤声道:“属下罪孽深重,求狼王降罪。”
  “起来吧,现在不是治你罪的时候,我要你将功折罪。”
  元南聿缓缓抬起了头来,双目赤红,满脸悔恨。
  封野一手将元南聿扶了起来,目光在那张脸上仔细逡巡,越看,面色越是痛苦。
  元南聿看着封野幽深的眼神,便知道封野看的不是他,而是在透过这张神似的脸,“看”着另外一个人,哪怕他如今已经没有了面具。
  他就知道会这样。
  他曾告诉燕思空,不,他告诉所有人,他不愿意摘下面具,是因为那墨刑。起初确实如此,他常年敷药,只为了让那刺字变得浅淡,再过上几年,大约就模糊得看不出来了,他一直在盼着那一天,盼着不用背负耻辱的烙印、以真面目示人的那一天。
  可燕思空出现了,他便知道他这辈子都摘不下这面具了,因为这张脸,已经被一个天下闻名的人“占有”,所有看着这张脸的人,想的都不会是他,他有着一张尽管附着在自己的骨肉之上、却不属于自己的面皮。
  他既没有自己的记忆,也不拥有自己的脸,他仿佛是为了另外一个人而生,他仿佛只是那个人的影子、替身。
  怨吗?
  如何能不怨。
  可他宁愿去怨命,也不想去怨燕思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封野看着元南聿的脸,眼前模糊浮现的,都是燕思空,他只觉肝肠寸断,他摇着头,喃喃道:“你们……我一眼就能认出来。”
  元南聿苦笑道:“可惜,并非人人都能认出来。”
  “他怎么样了?”封野将一手背在背后,紧握成拳,“陈霂有没有为难他?”
  元南聿摇头:“我不清楚。”
  封野咬紧了后槽牙:“我要把他抢回来,无论多少次,无论他从我身边逃走多少次,我都要把他抢回来。”
  “他说他给自己留了后路。”元南聿道,“他有办法逃走。”
  封野眼前一亮:“当真?”
  “他是这样说的,但……”元南聿犹豫道,“如他所言,他那般聪明,不会毫无准备就只身赴敌营吧。”
  “早在云南时,他在陈霂军中就安插了人。”
  “对,那人还曾经给我送过信,只是为了隐蔽,极难联络上。”
  “他应该有办法……”封野皱眉道,“他一定、他一定有办法。”
  元南聿点点头:“我们一面等他消息,一面也要做好开战的准备。”
  “阙忘。”封野拍了拍元南聿的肩膀,“我封家军前锋大将军的位置,始终为你留着,你既然回来了,就把在陈霂营中发生的一切都忘了吧。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你要忍辱负重,为自己、为将士们报仇,更要一雪前耻,以功补过。”他沉声道,“助我打败陈霂!”
  元南聿的目光变成坚毅而冷酷,他面上闪过一丝狰狞:“属下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好!”封野低声道,“你先去修养一下身体,明日,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何人?”
  “元少胥。”
  元南聿脸色一变,目光闪烁着,他不知道封野打算如何处置元少胥,若军法从事,元少胥可以死上一百回。他想求情,却耻于开口,毕竟就连他自己,都是戴罪之身。
  封野冷酷道:“我要你亲自为我审讯他。”
  “狼王,他确实有罪,我……”
  “我要你审的,不是他假传军令。”封野定定地望着元南聿,他深吸一口气,仿佛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才敢说出口,“我要你审出,他对你和燕思空的身份,究竟有没有撒谎!”


第289章 
  燕思空和元南聿当初在云南为陈霂招兵练兵的时候,暗中安插了不少自己的人,但后来大多不是见风使舵,就是身死战场,亦或被陈霂发现端倪暗中处理掉了,如今可用且能够信任的只剩下一个,此人名叫曲言。
  曲言原是被他们诏安的一个小山匪头目,当时元南聿救了他的家人和他的兄弟,他一直感念在心。
  这人本事不大,如今也只是个小小的百户,但十分懂得低调行事,从未引起过陈霂的怀疑,所以才能保全至今。当初燕思空在陈霂军中给元南聿写的那封信,就是通过他送出去的。
  安全起见,他们平日素无联络,也不碰面,燕思空只需将信藏在便器里,自有伺候他的侍卫把便器送去专处理营中泄物的土门,曲言的一个身有残疾的亲信,会将信取出来交给曲言。
  这次的计划大胆而危险,且无论成与不成,曲言都不能继续留在楚营,但只要他去投奔封野,必得大大的提拔重用。
  白天送走了元南聿,当夜,燕思空就对着陈霂命人送来的酒菜,饱食了一顿,他自来到楚营,已有三日滴水未进,元南聿安全了,他才放肆地大吃大喝,不仅将一壶酒喝了个干净,还另外要了三壶。
  午夜时分,他突然在帐内大吐了起来,干呕声连账外的守卫都听得一清二楚。
  两名侍卫走了进来,见燕思空吐出的泄物将床榻、地上都弄脏了,帐内更是臭气熏天,他们皱了皱鼻子:“燕大人,您没事儿吧,要不要叫大夫来给您瞧瞧?”
  燕思空抹了抹嘴角,抬起头,脸色苍白虚弱,双眼满是醉意:“不、不必,给我……”他指了指自己吐出来的一地污秽,又指了指其中一个身量与自己相仿的侍卫,“你,给我收拾……干净。”说完就噗咚一声仰倒在了一边,难受地哼哼着。
  另一个侍卫幸灾乐祸地出去了,被指定的那个虽是不情不愿,也只得蹲下身,去收拾那些腌臜之物。
  当他背过身时,原本醉得东倒西歪的燕思空突然睁开了眼睛,双目精光乍现,他猛地起身,一记手刀狠狠劈在那侍卫的后颈,那人哼也没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燕思空快速与其换了衣服,把人搬到榻上,盖好了被子。
  然后将帐内的灯油、和那三壶他虽然要来,却并未动过的酒,都撒满了帷帐上。
  做完这一切,他将烛台扔在了帷帐上,然后端起装着臭烘烘地呕吐物的夜壶,走了出去。
  他用布帕捂住口鼻,将那夜壶夸张地举得老远,还故意往其他守卫身上凑,那些守卫纷纷捂着鼻子避让,加之夜晚昏暗,都没有发现进去的和出来的,已经不是一个人。
  营内有往来巡视的守卫,见着燕思空端着尿壶往土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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