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逐王-第14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燕思空的目光闪动着,有些无法直视封野的眼睛。
“所以你整日都是这副谨小慎微的模样,你把自己藏起来,伪装出一个忠仆来为我鞍前马后,你担心我有一天将所有错处都归咎到你身上,所以你千方百计想从别处补偿我,不愿意欠我,这就是你心里所想,这就是你留下的理由,是不是!”
燕思空暗暗握紧了拳头,一眨不眨地看着封野:“难道你不会后悔吗?即便不是现在,以后呢,谁敢说自己能终身无悔呢。”
封野嘲弄一笑:“悔?若叫我回到十八岁那年,重新选过是否与你相见,我还是要选你,还是要对你一往而深,你不是信命吗,这难道不就是命吗。所以彼时卓勒泰大军围城,陈霂领兵进发广宁,在你和天下之间,选上一千一万次,我仍然选你,因为我只能选与你一起生,或与你一起死,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说陈霂比我适合当皇帝,是对的……”他的目光锋锐如狼,“因为只要是为了你,我封野无怨无悔。”
燕思空心头大震,他张了张嘴,眉心渐渐拧在了一处:“我只是……”
“你将自己藏着掖着,不肯对我流露半点真情,你好似要为我打点好一切,然后随时准备着全身而退,你当真以为我毫无察觉吗?!”说到激动处,封野只觉心口剧痛,他脸色骤变,不觉捂住了伤口。
“封野。”燕思空连忙扶住了他:“别说了,你……”
“我要说。”封野盯进他眼眸深处,“你什么都不说,一句真心话都不愿意给我,那便我来说,我倒要看看,你这枚风轻云淡的面具究竟何时才肯摘下来!”
燕思空僵住了,他被封野眼中的执着所震撼,那眼神像是能穿透他的身体,看到他灵魂深处的恐惧与怯懦。
那双坚定的、无畏的、没有保留的眼睛,始终看着燕思空,封野一字一钻心地问道:“你是不是想走。”
燕思空身形一晃,嘴唇嚅动着,却发不出声音。
封野的瞳眸顿时染上了无边的绝望,他用发抖地手指着封魂的棺木,声音微若蚊呐:“当着魂儿的灵柩,你敢不敢说一句真话?你一直都想走,在我身边的每一天,都想着,何时、如何,离开我。”
燕思空闭上了眼睛,才能勉强阻止眼泪垂落。
没错,他觉得封野会后悔,总有一天,封野会后悔为了区区一个人而放弃了大好江山,放弃了凌云之志,当他不再是封野的求而不得,当他容颜老去,当封野终有一天幡然醒悟,发现他不过一介凡夫俗子,那些迷恋与执念都在刹那间消逝时,封野会怨恨他。
人总说落棋无悔,可不到一局终了,又岂知真的无悔。
封野的“悔”会在哪一天到来呢?于其余生中都如履薄冰地等待封野悔棋,不如他提前收局,如此一来,至少他不用再一次看到封野痛恨、埋怨他的眼神。
他没有办法再经历一次了。
燕思空的沉默,已然昭示了一切,封野只觉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他痛得不知所措,痛得恨不能就此绝世,他想把眼前之人一口一口地吃了,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其永远留在自己身边,他被一股汹涌而来的巨大的悲伤冲断了所有的神智,当他回过神来时,他将燕思空按在身下,狠狠地掠夺着那柔软又薄情地唇。
唇齿碰撞间,他们彼此都尝到了浓郁地血腥味儿,可没有人分得清究竟是谁受了伤,只因心痛盖过了所有,他们被一股疯狂的念所支配,他们痛到无法喘息,他们就像野兽一样,没有意识,没有思考,那足以颠覆江山大脑,只剩下空白。
他们亲吻着,用想要将对方拆吃入腹的力道。
封野撕扯着燕思空的衣物,他想撕碎一切阻止他进入燕思空心中的障碍,哪怕是血肉,哪怕是骨髓,哪怕是……
倏地,他怔住了。
第335章
燕思空的胸膛就这样无遮无掩地袒露在了封野面前,记忆中白皙滑润的皮肤,如今却伏了一片狰狞地烧伤疤。
那些伤疤就像盘踞在肌理之上的丑陋的妖怪,凹凸着、虬结着、绵延着,有的已与肤色无异,有的仍是淡淡地藕荷色,它们昭示着这具身体的主人,曾经经受过怎样的痛楚。
封野看着那些刺目的伤痕,一时忘了呼吸。
燕思空起初还下意识地想遮,但最终并没有动作,他偏过了脸去,不想看封野的神情,无论是震惊的,愧疚的,还是伤心的,他都不想看。
当封野从僵硬中回过神来,他的身体无法自抑地战栗着,心口传来撕裂般地剧痛,利箭穿胸的痛甚至不能比拟十一!
他拉扯着燕思空的衣物,却只觉浑身脱力,这双能开二石弓的、号称天生神力的臂膀,此时却连轻飘飘的衣料都无法掌控,他口中嗫喏着:“还有哪里……还有哪里……”
燕思空一把从封野手中抢回了自己的衣襟,轻声说:“手臂和小腿罢了,早已经好了。”
“……为什么……”封野的声音沙哑得难以辨认,“不告诉我……”
燕思空伸手抹掉了唇角的血迹,他的口吻平淡如斯:“告诉你做什么呢。”
封野用赤红的双目瞪着那片胸口,想着燕思空是怀着怎样的绝望心死,走进那地狱般地火海,眼前便阵阵地晕眩,悔恨与心痛如潮水般扑涌而来,将他灭顶,也将他醍醐灌顶。
是啊,告诉他做什么?他既没能保护燕思空免受烈火灼烧之苦,也不能帮燕思空抚平伤痕,他一错再错,再错再错,他一生最爱的人,为他付出最多,被他伤得最深。
他恨命运弄人,他恨小人谗言,但他最恨他自己,因这世上给燕思空最多痛苦折磨的,正是他自己。
他口口声声说着对燕思空用情至深,却极尽伤害羞辱强迫之能事,燕思空口口声声说着对他情至意尽,却为他赴汤蹈火,生死枉顾。
可笑他从头至尾觉得,自己才是爱得更多的那一个。
他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燕思空,也从来没有关心过,这个人真正想要什么。
燕思空忽觉胸膛有点滴湿濡,他讶然转过脸来,就见着大颗的泪水从封野眼中垂落,砸在那些伤痕之上,留下微弱的余温。
“对不起……”封野浑身脱力地趴在了燕思空身上,口中一遍又一遍地喃喃“对不起”,眼泪汹涌而下。
燕思空瞪大眼睛望着山洞顶,悲伤在体内安静地流淌,所到之处,都觉分外的寒冷。
“对不起……空儿……对不起……对不起……”此时的封野,不是那所向披靡的盖世狼王,不是那问鼎京畿的摄政王,也不是那封邑四府的镇北王,他就像一个无措又无助的孩童,将头埋于燕思空的胸膛,痛哭失声。
燕思空的眼泪终是淌了下来,像是春雪融化之后的泉眼,源源不断。
封野听着自己用哭腔说着:“对不起……我不再勉强你……你……走吧……”他听着那声音在耳边徘徊,却不敢辨认,他宁愿死也不愿意放开的手,却不得不放,他残存的理智逼迫自己说出了那句话,下一瞬,已经后悔。
燕思空轻轻抱住了封野的脑袋,任泪水决堤而下,在动摇之前,他哑声说道:“等你,伤好以后……”
封野闭上了眼睛,心已成灰。
——
当他们天明离开时,侍卫用带来的火药炸毁了山洞口,将整个山洞做了封魂的棺椁。
回去的路上,封野一言未发,便是当着将士们的面,他也难以掩饰那失魂落魄。
直到回到府中,封野才拉住燕思空的手,双目空洞地望着他:“你想要什么,想去哪里,尽管与我说,我……”他越说声音越微弱。
“不必了。”燕思空也觉有些恍然,他摇着头,“不必费心。”
“……你早有准备了。”封野僵硬地点了点头,慢慢松开了燕思空的手,沉默地转身离去。
看着封野那沧桑而孤寂的背影,燕思空依靠在廊柱上,心绪繁杂万千。
——
自那日之后,封野不再要求燕思空与他同寝,但每日三餐,都要与燕思空同食,席间,俩人绝口不提山洞中发生的事,只是封野时常看着燕思空,看到失神,再恍惚地移开目光。
没过多久,京师传来了新帝践祚的消息,陈霂终于登上大宝,君临天下,改年号为“泰合”。曾被封野扶立为帝的十三皇子被废黜,一刻不留地送去了地方。
陈霂登基后,便依约昭告天下,封野为封邑黔州、大同、宣化、辽东四府的镇北王,四府之军政法税皆由镇北王统御。那诏书是燕思空写的,王朝为权臣改制,秦以后千年不曾有过的封邑重现,此事如此荒唐,如此骇人听闻,却被燕思空写得引经据典,滴水不漏。
当圣旨从京师快马加鞭地送到大同,封野是站着领旨的,且腰板挺得笔直,听完监官的宣读,面上表情都未动过。
燕思空想起封野说过,这辈子除了祖宗父母,不再跪任何人,他确实做到了。
而看着封野终于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镇北王,燕思空感到自己是时候离开了。
全天下的能臣强将,在朝廷之外还有了北境四府可为之效命,要不了多久,封野将拥有许多慕名而来的谋士,北境将在他们的辅佐之下日渐强盛。
他终于可以放下心了。
只是,接到封邑圣旨的当天,本该是全军庆贺、酒宴不眠的时候,封野却不慎从马上摔了下来,彻底断绝了将士们开怀畅饮的念想。
第336章
燕思空闻讯赶来看封野,正见着下人端着一盆血水从屋里走出来,里面还浸着已被染透的布,他脑中嗡嗡作响,眼前浮现的是封野中箭倒在他怀中的画面,登时害怕得两条腿都开始发抖。
他急忙冲进屋内,就见着封野坐卧在榻上,胸前缠绕着一圈圈的白布,曾经被箭矢贯穿的地方透出鲜红的血迹,那里本来几乎已经愈合了!
见到燕思空,封野黯淡的眼神亮了亮。
围在床边的几名大夫纷纷往后退去,燕思空走到床边,咬牙道:“这是怎么回事?”
“很久没跑马,醉红太亢奋了。”封野轻描淡写地说,“没留意就摔了下来。”
“你伤势刚好怎能去跑马。”燕思空回头瞪向封野的贴身侍卫,厉声斥道,“你们是怎么服侍镇北王的?!”
几名侍卫慌忙跪了下来:“属下罪该万死。”
“算了,不怪他们。”封野抬了抬下巴,“都退下吧。”
屋内的人都鱼贯退了出去。
燕思空皱眉看着封野,脸色阴晴不定。
“坐吧。”封野拍了拍床边。
燕思空坐了过去,沉声道:“你身为北境四府之主,肩负重任,怎能做出这样轻率之事。”
“好了,叔叔刚走,已经教训过我了。”封野伸出手,抚了抚燕思空的面颊,“休养一段时间便好了。”他脸色十分苍白,但双眸异常地明亮有神。
燕思空看着封野胸前刺眼的血迹,沉默不语。
封野轻声道:“我已命人去药谷配了最好的烧伤膏和内调的汤药,你要按时用。”
“不必了,阙忘给我开了方子,我吃了有一段日子了,身体养得挺好。”
“……他知道。”封野一怒,“他知道,却帮你瞒着我。”
“是我要他不准说的。”燕思空不愿多提此事,“我早已经好了,你也需快些好起来,你刚刚晋封,北境百姓还等着迎接新主。”
封野却充耳不闻,只是凝眸注视着燕思空,轻轻地说:“灼烧乃人间极刑,你受了那样的苦,我却不在你身边,你那时……一定很恨我吧。”
燕思空淡道:“我若恨你,便不会做那样的事。”
封野惨笑着点头:“你不恨我,你只是对我失望透顶,宁愿死,也不想再见到我。”每每想到燕思空走进火海时的心情,和日夜忍受灼烧之痛的苦,都令他肝肠寸断。他甚至不敢回忆,他究竟都做了什么,才逼得至爱之人走到了那一步。
最该死的,明明是他自己。
燕思空无意于自怨自艾,尽管那时,他确有那样想过,他平静地说:“都过去了。”
“我过不去。”封野注视着燕思空的双眼,缓缓摇头,哑声道,“我永远都过不去。”
“……”
封野还想说什么,但蓦地拧起了眉毛,脸上浮现一丝痛苦,显然是牵动了伤口。
燕思空忙道:“你该休息了。”他扶着封野,小心翼翼地令其平躺在了床上。
封野抓住了燕思空的手,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空儿,能陪陪我吗?”那眼神与口吻皆是恳求。
燕思空暗自叹息,点了点头。
封野将燕思空的手凑到了唇边,软软地亲吻着,那珍视的态度,就像手握的是什么稀世瑰宝。
当那柔软的唇在肌理上留下片片温热,燕思空感到心中满是酸楚。
“我没能好好对你。”封野无限悔恨地说,“这世上本已无人心疼你,连我都没能好好对你,让你吃了那么多的苦。”
闻言,燕思空无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攥得封野的手都发痛。
但封野并没有强将他的手掰开,依然那样温柔地吻着,吻过他的手背、他的指骨、他的关节,渐渐地,那只手放松了下来,自然地舒展开来,封野的吻便绵延至他的掌心,直至指尖。
燕思空的手在战栗着,一如心尖也在战栗着。
“要怎样,你才会快乐呢?”封野将脸颊贴着燕思空的掌心,轻轻蹭了蹭,他喃喃道,“你想去哪里也好,想要什么也好,想做什么也好,我该怎么做,才能让我的空儿真心的欢笑?哪怕……不是为了我。”
燕思空低声道:“我希望你……好好养伤,好好做镇北王,莫辜负了北境四府对你的期望。”
“好,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做到。”封野闭上了眼睛,他的脸贴着燕思空的手,就好像也贴着了对方的心,他眼角的睫毛上沾了点点晶莹地泪渍,“你心里总想着别人,可想过自己?”
“我……什么都不需要。”他已无欲无求。
封野的嘴唇微微嚅动,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他只是抓着燕思空的手,就像溺水之人抓着浮木。
——
在封野被册封的几天之后,卓勒泰便从察哈尔送来了贺文,一面祝贺封野,一面向封野请罪,说萨仁任性妄为,将她与封野的儿子擅自带回察哈尔,但察哈尔会像对待王子一样对待小殿下,请封野放心。
哪答汗未必不知道封泽非萨仁所出,但这贺文便是对封野向他讨要封泽的回应,一如他们所料,哪答汗绝不会将封泽还回来,从前就不大可能,狼王成了镇北王,便更不可能了。
封野只得接受了现实,刚刚被晋封的他在北境尚立足未稳,此时对察哈尔只能抚,绝不能翻脸,在他真正统御了北境之后,恐怕他就要如云珑所谋划的那般,为封泽的未来打算。
不过此时最重要的,仍然是养伤。
自那日坠马后,封野的伤情就反反复复,伤势虽不严重,但创口始终难以愈合,令他又回到了凡事需要人服侍的时候,关于他伤情的流言,又在大同传播开来。
燕思空每日都要去盯着封野吃饭、喝药、换药,若他不去,封野便不配合,只要他去了,哪怕俩人只是说上几句话,或者不说话,只需他陪伴在一旁,封野便能安心。
燕思空感觉到封野对他的依赖愈发像个孩童,令他实在无可奈何。
这日,他刚刚陪封野吃完饭,要返回自己的别院,却被侍卫拦住,说封长越唤他去问话。
自封长越回大同后,俩人只在封野在府前迎接时打过一个照面,他知道封长越对他既不喜也不屑,这时传他去,多半也没什么好事。
但燕思空心如止水,坦然地跟着去了。
封长越这些年操劳过度,两鬓已染白,曾经也是叱咤沙场的一员猛将,如今垂垂老矣,实在令人唏嘘。
燕思空拱了拱手:“晚辈见过封将军。”
封长越冷冷道:“燕太傅位列三公,当我给你行礼才是。”话虽如此,他却连起身的打算都没有。
燕思空轻笑:“天子都换了,什么三公九卿,自然都做不得数,我如今,什么也不是。”
“就算你不做那‘骑墙公’,也是镇北王麾下的第一谋士,说‘什么也不是’,未免过谦了吧。”
燕思空实在懒得与封长越在言语上过招,打嘴仗能打得过他的,他还没碰到过:“不知将军传晚辈来,所为何事。”
封长越面无表情地看着燕思空:“封野如今是镇北王了,地位更加尊崇,他的安危干系北境四府百姓的福祉,是一等一的大事。”
“是。”
“所以若有人对他不利,必须严惩不贷。”
“是。”燕思空心中疑惑,不知封长越究竟想说什么,那话中之意,似乎是有人要对封野不利。
封长越眯起了眼睛,有些恼火:“你是真不知,还是在装傻?”
燕思空蹙起了眉:“晚辈确实不知将军在说什么,望将军明示,若有人对镇北王不利,自然不能放过。”
封长越怒道:“为封野诊治的其中一个大夫,有功夫底子,他说封野的创口复裂,不像是坠马所致,分明像是遭受了内力的攻击。”
燕思空浑身一震:“……什么?!”
“你是当真不知?”封长越脸色十分难看,“但我去问他,他却坚称是坠马,他分明是在遮掩什么,若说他有什么理由隐瞒胆敢伤他的人,那只能是为了你燕思空!”
燕思空面无血色,眼前有短暂地恍惚。
封野那箭伤的伤口裂开,是……内力所致?!
封长越不依不饶地厉声道:“到底是何人?为何行刺镇北王,你与此事又有何关系,给我如实招来!”
燕思空暗暗握紧了拳头。谁有胆子在大同的地盘上行刺镇北王,若当真有,封野又有什么理由不将刺客乱刀砍死,此事与他能有什么关系……
不,此事也许,只与他有关系……
一个荒唐的念头闪现脑海,燕思空顿时如坠冰窖。
第337章
封长越用探究地眼神瞪着燕思空,见其神情变幻莫测,一时也摸不清真相究竟如何,但他依旧认为此事与燕思空有关,声色俱厉地要燕思空给他交代。
燕思空怔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低声道:“将军将此事交与我去查吧。”
“你查?你要查谁,如何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暂且不便与将军详说。”
封长越重重击案:“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
燕思空心情烦躁而焦急,懒得再跟封长越虚与委蛇,他神情骤冷,眯着眼睛,阴沉地说:“镇北王能有今天,我自封一个‘居功至伟’,不算托大,因而镇北王倚重我——别管是因为什么。至于我是什么东西,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莫要因为我,伤了将军与镇北王的叔侄情份。”
“你……”封长越被堵得哑口无言。因着他从未与燕思空为敌过,所以他差点就忘了,燕思空是怎样一个闻名天下的狠角色。
燕思空又道:“此外,将军姓的只是半个‘封’,镇北王礼敬尊长,但有些事情,不宜越俎代庖。”
封长越心头一震。封野与燕思空的关系,他再清楚不过,这话从燕思空口中说出来,他不免猜测是否封野在借燕思空之口敲打自己,他绷直了身体,冷冷地看着燕思空:“此话何意。”
“将军睿智,无需晚辈赘言。”燕思空躬了躬身,“晚辈告退。”
——
向封长越告辞后,燕思空寒着脸离开了。
一路上,他脑中都回想着封长越说过的话。
其实那日封野坠马,他就已经感到蹊跷,醉红虽是野性未褪,但十分有灵性,一生只认了封野这一个主人,伴随封野征战沙场这么多年,从未出过差错,怎会让封野坠落身下?
如若封野并非坠马,那伤当真是内力所致,那么,是谁伤了封野,又或……
只要一想到那个可能,燕思空就感觉心肺要炸裂开来般,说不清是愤怒还是痛心。封野胸口喷涌鲜血、奄奄一息的模样,如梦魇般不停地在眼前闪现,他眼眶发胀,一时连脚下的路都有些看不清了。
不知不觉间,他就走到了内院,停在了封野的屋门前。
侍卫见到燕思空,纷纷抱拳施礼,燕思空却在门前站了许久,才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了。
封野正靠着软垫坐卧在榻上,床上铺满了公文,他手中执笔,正在批阅。
闻声,封野抬头,本是沉静的眼神顿时闪现纯粹的欢喜:“空儿,你来了。”
燕思空不动声色地走到了床边:“今日的药喝了吗?”
“喝过了。”封野的眼睛自燕思空进屋之后就始终跟着他,像是生怕漏看一眼般,“坐吧,晚上陪我一起吃饭。”
燕思空扫了一眼床上的东西:“这些都是你晋封之后收到的?”
“对,光贺文就受了一箩筐。这些,是我命各府道官员呈交上来的过去二十年当地的军政法税概略。大同我自然是熟悉的,黔州除河套以外我还需多了解,宣化与辽东则几乎是一概不知。”
“待你伤好了,理应去巡视其他三府。”
封野点点头:“是该如此。”
“你的伤何时才能好?”燕思空盯着封野的胸口,“此次为何反反复复总不见愈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