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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王-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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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野低下头,轻吻着燕思空雪白的脖颈:“只要我们还留有一口气,便不到言败的时候。”
燕思空眯起了眼睛:“对,尚不到言败的时候。”
封野收紧了环住燕思空腰肢的手,另一手在他胸口游移,柔软的唇也从他的脖子一路往上,亲到了他的面颊,他的耳垂,然后探向他的唇。
当燕思空感觉到封野紧贴着自己的部位有了异样的反应,他顿时绷直了身体。
自封野的伤势愈合后,便有些蠢蠢欲动。
俩人已许久不曾亲密过,封野的渴望从来不加掩饰,而燕思空并非排斥,仅是担心封野的伤而不准他胡来。
但随着封野身体的复原,他已愈发大胆和急迫。
燕思空如梦初醒,一把抓住了封野要探入他衣襟的手,不免羞恼道:“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
“春光正好的时候。”封野的呼吸有些急促。
“这是大白天!”燕思空挣了挣,却没能挣开,“封野,你的……”
“我的伤早就好了。”封野轻轻咬了一口燕思空的脖子,“你究竟要我忍到何时。”
“我……是来与你议事的。”燕思空回想起过往的情事,封野的放肆不羁还历历在目,他一时间真有些无措。
“议完了,都听你的。”封野将燕思空牢牢禁锢在怀中,让他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自己蓬勃的欲望,并用那湿软的唇贴着他的耳廓,低声说,“空儿,我想要你。”
第342章
燕思空顿觉口干舌燥,心也跟着狂跳不止,他感到封野温热柔软的唇在他的脖颈间流连反复,那环着他腰身的臂膀更是不住地收紧,似是要将俩人合而为一。
曾经抵死缠绵的画面从被封存的记忆深处释放,纷涌入脑海。
人有七情六欲,他将于他而言最无用的性色之欲放得最低,少时闯荡江湖,青年中举入仕,他出入朱门青楼无数,却始终克制着自己不被欲念所支配,无论对方是男是女。独独有一个人,令他不能克制,不想克制,并带他体会过人间极乐。
这个人曾给过他纯粹而毫无保留地深情,也曾将他推入深渊,更曾为他守过城、挡过箭、放弃过唾手可得的皇位。
痛苦纠葛了半生,他们仍是对方的“舍不得”。
如今这个人正与他紧紧相拥,那落在他肌理的每一个吻,都像燃烧的一团火,唤醒了他冰封已久的渴望。
他挣扎着在封野怀里转过身,以手抵住那宽厚的胸膛,一眨不眨地盯着封野饱含春色的双眸。
封野像一匹饥饿许久终于得见猎物的狼,眼中闪烁着热烈地瞳光,可在燕思空的注视下,他的急迫变得迟疑,迟疑又逐渐转为了失望,他垂下了眼帘,不愿意放手,却也不敢放肆。他小声道:“空儿,你不想吗?”
燕思空深深地望着封野:“我只是担心你的伤。”
“我的伤已经好了。”封野低垂的眉眼间写着委屈,“你不愿意,我岂会勉强,你不需要什么借口。”
“我为何要找借口?”燕思空不觉揪紧了封野的衣前襟,斥道,“若不是你任性妄为,你的伤本该早早就好了。”
提及此,封野不免有几分心虚,他低着头不说话。
“还敢吗?镇北王殿下。”燕思空见着封野别扭的模样,与在人前霸道冷峻的镇北王相比,简直判若两人,不禁有些好笑,但他忍着没有笑出来。
“不敢了。”封野不情不愿地放松了对燕思空的钳制,闷闷地说。
燕思空轻挑唇角,他深吸了一口气,向前凑了几分,在封野耳边悄声唤了一句:“世子。”
封野愣住了,一时根本没反应过来。
下一瞬,悠远的记忆猛然袭来,一个青稚未褪的少年声音在耳边响起——“若你私底下敢叫我‘世子’,我就亲你。”
封野眼眶一热,扶住燕思空的后脑勺,狠狠堵住了那绵软的唇!
燕思空双手环抱住了封野的脖子,动情地回应着。
四片唇瓣热情又粗鲁地辗转吸吮湿软的舌头更灵活地勾缠着对方,贪婪索取着属于彼此的气息,倾注着难言的渴望。
封野弯身抱起了燕思空,一边轻咬着他的下唇,一边大步走向了床榻,将人放在榻上的同时,高大的身躯也随之压了下去。
这一吻已叫人迷乱不已。燕思空捧着封野的脸,心跳得打鼓一样地快,他低喘着说:“这天……还亮着……”
“那又如何。”封野抽掉了燕思空头顶的发簪,任那墨云般的发铺撒在床褥间,他目光灼灼,燃烧着情欲之火,“白天,黑夜,有什么区别,我可以一直操你,我可以颠倒你的昼夜……空儿,你可知我有多想你。”
燕思空凝视着封野那犀利而深邃地狼眸:“现在告诉我吧。”
封野扯开了燕思空的衣物。尽管早有预备,可但再次见到那片狰狞的伤疤,依旧令他的心被狠狠地揪紧了。
燕思空的表情亦有些不自在,他平日倒不觉得这些伤有什么妨碍,除了有碍观瞻,但袒露身体时,不免感到难堪,无论是在何人面前。
封野伸出手,修长地手指颤抖地抚上那片被火灼烧过的皮肉,一寸一寸,一点一点地抚摸着。
“不痛了。”燕思空轻声说,却不知是在说给封野,还是说给自己。
过去了,不痛了。
封野眼眶酸涩,他想象着燕思空被烈火焚烧的同时,也觉五内如焚,每一次见到这些伤痕,他就要回想起他最珍视的人所历经的一切,而罪魁祸首,正是自己。
这将是他此生最大的刑罚。
封野俯下身,将薄唇贴上了那狰狞的皮肤,温柔而郑重地亲吻着,若能抚平燕思空所受的伤,他什么都愿意做。
可惜谁人能改写过去。
封野边吻着,边逐一褪去了燕思空的衣物,他看到那些烧伤的痕迹如毒藤蔓一般攀附于燕思空的胸背、手臂和小腿,他心痛得难以喘息,他的吻在颤抖,他双目赤红,几乎要落泪。
封野抬起头,满脸愧色,他哽咽着:“空儿……”
燕思空捧住了封野的脸,正色道:“南聿身上有很多伤,你也一样,好男儿征战四方,每一道疤都是战士的荣耀,你做这副模样,岂不是看轻了我。”
“我……”封野咬住了嘴唇。
“莫非你觉得难看?”
“不是!”
燕思空淡淡一笑,碰了碰封野的唇:“我也觉得很威风。”他的手贴上了封野敞开的襟怀,那处也有一道狰狞的箭伤,从它是一个血洞开始,到它反反复复的撕裂,再到如今完全长合,期间发生的所有事,他们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历历在目。
创口痊愈后之所以留有疤痕,是为了使人不忘过去,但创口之所以痊愈,是为了使人继续前行。燕思空低声说:“我们不必只看着这些伤。”
封野深情地再次含住燕思空的唇瓣,在唇齿交缠间,含糊地叫着“空儿”,并将那吻落在他的下颌、脖颈、胸口,大手更是温柔地游走于他全身。
燕思空感到身体愈发炙热,随着封野的每一下碰触,都带来难言地躁动。
封野的吻雨点般落下,似是恨不能吻遍他的全身,所到之处无一不燃起情欲的火苗。
当封野将燕思空绵软的性器含进口中时,他的身体禁不住战栗起来,他双手紧抓着床褥,只觉浑身血液都涌向下方,暌违已久的愉悦袭来,从前那些活色生香的记忆在眼前浮现,在回忆与当下的双重夹击下,他的反应愈发强烈。
封野埋首在燕思空的下身,逗弄着那已然硬挺的欲望,燕思空不住地绷直腰身,酥麻地快感频频袭来,他口中发出低低地呻吟,双腿不自觉地想要加紧,却被封野按住膝盖,被迫分开。封野用舌尖顺着那性器的根部舔到顶端,而后反复舔弄那敏感地马眼,再快速吞吐,几番之下,燕思空浑身战栗不止,感受着这具身体为自己产生的悸动,令封野倍感满足。
“唔……封野……”燕思空咬住了嘴唇,身体难耐地扭动着,他一面想逃避,一面又想将自己更深地送向封野,快感愈发强烈,他已许久不曾尝过性事,最终难以抵挡那朝着下体奔涌而去的浪潮,他急道,“封野,够了……你……”
封野感受到了燕思空的失控,却并没有躲开,反而更加快速地吞吐着,直将燕思空推上了高峰,令他就那样射了出来。
燕思空身体巨震,喉咙里发出压抑过的吟叫,浓白的体液喷了封野满嘴满脸。
燕思空羞臊得脸蛋几要滴血,他不敢看封野的脸,只想将身体蜷缩起来。
封野吐掉了口中的粘液,又抹了一把脸,俯身压在燕思空头顶,调侃道:“空儿是不是太快了点?”
燕思空恼道:“住嘴。”
封野舔了舔嘴角,用膝盖顶进燕思空的两腿间,同时趴在了他身上,令他感受着自己饱胀的、灼热的欲望。
抵在小腹的物件硬如铁,令燕思空僵住了。
“我可不会这么快。”封野挺了挺腰身,一手探向燕思空的股间,将沾着粘液的手指钻入了臀缝,“我会让你随我一起浮沉,就像从前那样。”
燕思空闭上眼睛,搂紧了封野的脖子,那刺入后穴的手指带来强烈地不适,许久不曾被侵入的地带已经变得生涩不已,可身体的记忆却被逐步唤醒,他不自觉地打开了双腿,任凭封野的手指在那难以启齿的地方进出、开扩。
燕思空只觉身体滚烫,封野的身体也同样滚烫,他们贴合在一起,仿佛下一瞬就要燃烧,就在那欲火燃得愈发炽热之时,封野的忍耐到达了极限,他将燕思空的双腿大大地分开,昂扬而粗硬的肉刃急切地探入了他渴求已久的地方。
燕思空发出难耐地痛叫,身体也紧绷了起来,封野缓下动作,一面亲吻着燕思空的面颊,一面柔声哄着:“空儿,放松点,我绝不会伤你,别怕……”
燕思空紧蹙着眉,摇着头,又与封野十指紧扣,说不清是抗拒还是邀请,他只觉后穴内的性器正在缓缓挺进与胀大,那夹杂着欢愉地痛苦令他发出了沙哑地低吟。
当燕思空终于能接纳封野那异于常人的粗长肉刃时,便是仿佛永无止境的征伐的开始。
封野固定着燕思空的腰身,由缓慢的进出逐渐变成了有力地抽插,他挺动着结实的腰肢,一下一下地将肉棒顶入那湿软的甬道之内,每一次插入都又深、又快、又重。
燕思空刚刚适应了那令人恐惧的尺寸,就迎来了封野强有力地肏干,他两条长腿被封野压在身体两侧,肉洞门户大开,任凭那狰狞的阳物放肆而霸道地进出。一波波接踵而至的快感令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禁不住弓起了腰身,蜷缩起脚趾,他的性器再次挺立了起来,口中逸出难耐的低吟。
“啊……唔啊……封野……”燕思空的身体被顶得不住摇晃,嘴里的声音也被撞得支离破碎。
“空儿,我的空儿……”封野粗喘着,面色潮红而双目充血,瞳眸被欲望浸染,充满了兽性与危险,他的眼睛、他的心底、甚至于他的身体,都只能感受到一个人,就是身下这个令他疯狂、令他痴迷、令他奋不顾身的男人。
俩人逐渐被快感侵袭了意识,封野对着那媚红湿软的销魂处狂乱地抽送,每一下都似是要将燕思空捅穿,而燕思空早已屈服于那磨人的欲念,他被插得神智开始涣散,竟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淫媚叫声。
他们已经太久没有感受过对方,备受压抑的渴望就像被绑缚的猛兽,在被释放的瞬间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他们的神智被剥离出脑海,他们的肉体在疯狂地交缠,极致的快感令他们仿佛进入了一片虚空,那里没有了世间万物,没有了任何人,只有彼此,抵死缠绵间,唯一清晰的只有对彼此那历经痛苦与绝望、却仍然不能熄灭的爱欲之火。
封野所倾泻而出的巨大的渴求,令他丝毫不像一个刚刚伤愈的人,甚至不像一个人,他不知疲倦地在燕思空身体内外刻印上只属于自己的痕迹。
燕思空被那疯狂的快感折磨至溃败的边缘,他开始哭着求饶:“封、封野……不……啊啊……不要……不要了……”
那声音对封野来说无异于催情药,彻底唤醒他体内的猛兽,令他不停歇地在燕思空身上索取与掠夺,并无意识地倾吐着:“你是我的……空儿……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
燕思空几度昏迷,又几度清醒,他呻吟着、哭求着,他将身体毫无保留地向封野打开,换来他几乎难以承受的欲望的侵袭,最终,只能与封野一同陷落情色的深渊……
——
燕思空再度睁开眼睛,已是天明。
他两眼浮肿,喉咙沙哑,大脑嗡嗡直响,身体更是酸痛得几乎难以动弹,刚刚醒来的刹那,十分茫然。
而后,诸多淫糜的画面浮现在眼前,燕思空顿觉面红耳赤,口中发出一阵难受地呻吟。
守在床边看书的封野忙低下头:“空儿,你醒了。”
燕思空听得那声音,不禁羞恼地别开了脸。
封野俯下身,用手顺着燕思空的长发,含笑道:“你睡了好久,是不是太累了。”
燕思空心里暗骂了他一通。他还记得封野将他从午后折腾到了天黑,而后一整夜都不曾放过他,他甚至记不起究竟是何时昏了过去。
封野用面颊蹭了蹭燕思空的脸,暧昧道:“你是否疏于练武了,昨夜还向我求饶……”
燕思空推开了他的脸,吐字不清地说:“不、不成体统。”
“我要什么体统。”封野翻身躺了下来,将燕思空抱进了怀中,“我要我的空儿。”
燕思空身体绵软得使不上力,只能任由他抱着,眼皮都懒得抬起来。
封野在他的额上印下一个又一个地吻:“你饿不饿,我在等你一同用膳。”
“不饿。”
“你睡着的时候,我看了你好久。”封野在燕思空耳边柔声说,“看着看着,就觉得你与从前没多大变化,好像都能想象你老了是什么模样。”
燕思空懒懒地说:“是什么模样?”
“定是个器宇轩昂、仙风道骨的老头。”封野说完,自己笑了起来。
“那你呢?”燕思空也禁不住想笑。
“我肯定还像现在一样威风。”封野低笑道,“说来,我真有些想看看你变成老头的样子了。”
“我可不想。”
“但我们有一天一定会看到的。”封野温柔抚摸着燕思空的背脊,“我们见过彼此的童年,重逢于少年,如今更要携手一生,白头到老,我这辈子都有你,你这辈子也都有我,多好。”
燕思空心中顿时涌起甜蜜与酸楚:“嗯,一辈子……好,很好。”
“一辈子。”封野抱着燕思空,说得无比郑重而笃定。
一辈子又短又长,短到仿佛眨眼见白头,却又长到能装下那么多的过错、悔恨、失败、痛苦,一辈子还需遇见如此多的人,历经如此多的事,若当真能与谁践行“一辈子”的承诺,那该是怎样的运气。
一辈子,太难了,可他们偏要试试。
第343章 完结
大同迎来了炎炎夏日,今年的天候比往年要闷热,镇北王巡查的队伍一路往北向辽东,越走越凉爽。
再度来到广宁,已经入秋,那几近被金兵的炮石摧毁的城墙,已经修葺完毕,且在原有城墙构造的基础上,在东西两门建了真正的瓮城,比之从前更加固若金汤。
梁慧勇仍任辽东总兵,辽东知府则是封野从大同调派来的一名老臣,此前燕思空举荐过的人,也得到了重用。
再次回到广宁,这里风平浪静,一派祥和,让人难以想象,仅仅数月以前,城墙之下还尸积如山,血流成河。
被蛮夷侵扰近三十年后,辽东百姓们终于看到了希望,眼看就是秋收时节,家家户户都期盼着年谷顺成,能真正地安居乐业。
封野入城时,万人空巷,百姓们夹道相迎,纷纷跪拜为他们击退金兵的镇北王。
燕思空策马跟在封野身后,看着百姓的脸上再也没有了恐惧与绝望,而是由衷洋溢着笑容,倍感安慰。
倒是封野,起初脸上还挂着一丝淡笑,到了后来却是板着脸回到了驿馆。
辽东官将不知封野因何不悦,除了梁慧勇以外,其他人多是刚刚委任,生怕处事不周,令镇北王失望。
梁慧勇与封野毕竟有过并肩作战之谊,便代他人试探道:“殿下可是旅途劳累?”
燕思空也不解地看着封野,当着众人的面儿,他也不好直接询问封野。
封野扫了他们一眼:“不是。”
“那……”梁慧勇耿直地说,“殿下若觉属下办事不利,尽管责罚。”
“我问你们,守住辽东,是谁之功?”
“自然是殿下的。”官将们纷纷附议。
“还有呢?”
“还有……”一名小将讨好道,“元将军与梁总兵亦是功不可没啊。”
封野眯起了眼睛,目光骤冷。
那人脸色一变,顿时大气也不敢出了。
梁慧勇立刻明白了封野的意思,正色道:“燕大人居功至伟。”
众人皆沉默了,燕思空顿觉如坐针毡,他道:“殿下……”
封野抬起手:“你别说话。”而后指向了梁慧勇,“梁总兵说得对,没有燕思空,就没有今日的辽东,你知我知,为何其他人不知,为何百姓不知?”
“这……”梁慧勇不知如何回答。
燕思空道:“殿下,这一路奔波,您定然是累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议吧。”
“我不累。”封野张嘴还要说什么。
“殿下。”燕思空加重了语气,“诸位大人们在城门外等了您一天,也累了。”
封野看了燕思空一眼,迟疑了一下,才道:“你们先下去吧,接风宴明日再说。”
“是。”
众人离开后,燕思空无奈道:“你这是做什么?”
封野朝他伸出手:“空儿,过来。”
燕思空走了过去,被封野拉坐在了自己腿上,他扶着燕思空的背脊,轻声说:“今日百姓夹道迎我,一路上喊着谢我,谢梁总兵,谢元将军,你呢,他们可记得最该谢的人是你?”
“我声名狼藉,百姓岂会因一纸表彰的文书就对我改观。”
“那就任他们听信谣言吗?”
燕思空平静地说:“不全是谣言,我确实做了许多为人所不齿之事,不怪人非议。”
“你功大于过,岂能被埋没。”封野不觉收紧了环抱燕思空的手,心疼不已。
燕思空笑着摇头:“便是如此,百姓们也不会费力去探寻真相,我只是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你若强行为我正名,只会显得欲盖弥彰,更加适得其反罢了。”
封野剑眉紧蹙,闷声道:“我不想让你委屈,他们叫你……”
“‘骑墙公’。”燕思空哈哈笑了起来,“这称号若留于史书之上,实在有趣得紧啊。”
“空儿。”封野沉声道,“哪怕你不在乎天下人如何看你,你也不在乎自己的家乡吗?你何必在我面前逞强。”
燕思空洒脱一笑:“我孑然一身,百年之后,什么也不会留下,功过几许,就由后人评说吧。你若想为我做点什么,不如……给我爹修一座祠堂吧。”
“好。”封野毫不犹豫道,“我会让后世都记得元卯将军之功名。”
“这便足够了。”燕思空捏着封野的下巴,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封野轻轻蹭了蹭他的脸:“你还想要我做什么,尽管说出来。”
燕思空凝望着封野的眼眸,清晰地说道:“我要你好好统御北境,待到民富兵强的那一天,带着大军跨过潢水,夺回辽北七州,将金狗赶尽杀绝。”
封野郑重道:“有生之年。”
燕思空靠进了封野怀中,静静地听着那强有力地心跳,唇角不觉微笑,这世上只有此人能给他内心的平和与安稳。
——
尽管燕思空劝了封野不必多此一举,但封野仍令史官重新编撰关于他事迹。燕思空之所以不愿他这么做,是因为镇北王能写辽东史,但天子能写天下史,陈霂会在史书上给他留一个怎样的位置,他也不知道。
元卯的祠堂也由燕思空亲自在城外挑选了一块风水宝地,开工建造了。口口相传难免失实,史书工笔也难免偏颇,便是那王朝更替、江山改姓,千百年来也已发生了数次,这些恐怕都比不上这座泥瓦石墙的元公祠来的坚固、来的经久。
只要它屹立不倒,元卯的生平将永为人歌颂、拜谒。
燕思空监工了半天后,返回城里,得知封野正在城楼上看日落,他也来到了城墙,拾级而上,正见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伫立在城头,看着一轮橘红地残阳悬吊于天际,真像一团燃烧地火,烧透了半天的云霞。
听得脚步声,封野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他吩咐左右:“退下。”
燕思空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立,调笑道:“镇北王今日怎么有雅兴看日落?”
“今日的日落,格外地美。”封野笑道,“这样美的暮色,不该独赏,我心里正想着你,你就来了,岂不是心有灵犀?”
“心意相通,自有灵犀。”燕思空含笑看了他一眼,心头涌上几分感慨,“若不是我们守住了这座城池,便不能在此处赏这番美景。”
封野道:“这天下美景无数,一处都不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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