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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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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愣着干什么。”周觅星指了指一旁服饰的小役,“去给燕大人买一身衣裳来。”
  “不必了。”燕思空苦笑道,“其实今日身体本就有些不适,现在似乎……似乎更加违和了,在下想先告辞了,扫了各位兴致,实在惭愧。”
  “哎呀,那贤弟就早些回去休息吧,我命车夫送你。”
  “我送他吧。”封野说完,不等众人反应,就将燕思空从座位上扶了起来,“各位尽兴。”
  “这……”
  众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这小世子风风火火的来,莫名其妙的走,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燕思空就这么被封野半拽着走出了汀兰阁。
  直到上了马车,燕思空才推开封野的手,沉声道:“世子今日唱得哪一出啊。”
  封野的声音冷冰冰的:“这窑子不是你开的吧。”
  言外之意,他想来就来。
  燕思空深吸一口气,他听出封野在找茬,自然不会中计,平静地答了一句废话:“不是。”
  车厢内陷入难堪地沉默。
  俩人就像较上劲儿一样,谁也不跟谁说话。
  马车很快行过了一条街,燕思空突然叫道:“走错了,该往东。”
  车夫充耳不闻。
  燕思空瞪向封野:“世子?”
  封野斜睨着燕思空:“我带你去骑马如何?”
  “大半夜的,骑什么马?”
  “大半夜的,你倒是有心思逛窑子。”
  燕思空失笑:“那又与世子何干呢?”
  封野被堵得说不出话来,面上闪过怒意。
  “世子既然不便送下官回家,就在此处停下吧。”
  封野阴沉地看着车外,没有说话。
  燕思空心中疑窦丛生,却不敢给任何一种猜测下定论,他耐着性子道:“世子此举究竟为何啊。”
  封野沉声道:“我们小时候常一起骑马,我以为你还喜欢骑马。”
  “我喜不喜欢骑马,跟今日世子所作所为毫无干系。”
  “十年过去了,我在你身上几乎找不出元思空的影子。”
  燕思空一直掌控着自己的情绪,听到这句时,却像是被人捅了一刀般,又哀又怒,他轻声道:“世子龙血凤髓,顺风顺水,十年二十年也能保持真性情,在下羡慕不来。”
  “你少他娘的嘲讽我。”封野厉声道,“我知道你这十年过得不易,我现在可以对你好,保你荣华富贵,无人可以伤害你,只要你……”
  “只要我什么?”燕思空拔高了音量,“世子究竟想要什么?”
  “我要你!”封野恶狠狠地瞪着燕思空,一双眼眸仿佛在泛着绿莹莹地光。
  燕思空怔住了。
  说出这样狂妄骇人之语,封野面上却不见怯色,反而有着卸下重负的自得与轻松。
  燕思空只觉大脑一片空白,他已经许久不曾这样震惊了。
  封野嗤笑一声,扬起了下巴:“对,我要你。”
  “世子……可是喝糊涂了……”
  “你见我像喝糊涂了?”
  燕思空一时有些乱神,他大喊道:“停车,停下!”
  “你使唤我的车夫?他听你的吗。”封野嘲弄道。
  燕思空强自镇定,却怎么也无法直视封野的眼睛:“世子不要说笑了。”
  “你是聪明人,我是不是说笑,你看得出来。”封野一把卡住他窄瘦的下颌,强迫他把脸扭了过来,用一种看着笼中猎物的眼神看着他,“燕思空,做我的人吧,我会好好待你。”
  燕思空一把拍开封野的手,咬牙道:“世子是真喝糊涂了,我是男人!”
  “又如何?”封野勾唇轻笑,“我就要你。”
  燕思空忍不住往后挪了挪,想要离封野远一点,他有一种跟猛兽共处一室的感觉,可车厢狭窄,他又能躲哪儿去,他沉声道:“世子当真任达不拘,可惜在下并无此癖好,这种事,怕是不能勉强吧。”
  封野缓缓倾身凑了过去,盯着燕思空的眼睛,一字一字道:“我封野想要什么,就会去拿,你也不例外。”
  燕思空深深换了一口气:“世子何以如此荒唐,你让在下无地自容了。”
  封野咧嘴笑了笑:“就爱看你们这些满脑子仁义礼教的读书人无地自容,有趣极了。”月色之下,面前之人的皮肤散发出柔润的光泽,眼眸盈盈闪动,不同往日的游刃有余,如今他那无措竟是让他显得有几丝楚楚可怜,看得封野心脏发紧。
  燕思空自认也见过大风大浪,当年在沿海一带贩私盐,被官府抓去,坐实罪名就是杀头,他也能面不改色地巧妙脱罪,如今竟被一个半大小子弄得慌了神。
  他小看封野了,封野在他面前毫不掩饰少年心性,他也就真把封野看得稚嫩,这般如狼似虎、咄咄逼人的一面,他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为妙。
  封野又凑近了些许,高挺的鼻梁几乎撞上燕思空的脸,他轻声道:“以后不许再去窑子,否则你对那些女人做了什么,我双倍施与你身上。”
  燕思空已经无处可退,只能用手抵住封野的胸膛,那硬实的肌肉就像一道天然的铠甲,蕴藏着勃发的力量。
  他还未想好如何回应,突然就被封野一把搂进了怀里,他又惊又怒:“世子!”
  那双臂硬如铁钳!
  “今天你抱了她,你可有亲她?”
  “……”
  “说啊。”封野的声音带着威胁。
  “……没有。”
  “嗯。”封野这才满意地放开了燕思空,高声道,“小六,送燕大人回府吧。”
  车夫答道:“是。”
  燕思空缩在车厢一角,半晌,平静了下来:“世子……”
  “叫我名字。”封野命令道。
  “……封野。”燕思空闭了闭眼睛,他省去了多余的废话,单刀直入地说,“我不喜欢男人。”
  “你会喜欢我的。”封野嘴角噙着一抹淡笑。
  燕思空心里烦乱不已,他并非没受过男人骚扰,可谁敢对他起这种念头,早被他明里暗里的收拾了,封野却是他收拾不了的人。
  他存了心思要从封野身上借力,才蓄意接近,却没想到会给自己惹出这样的麻烦。
  马车很快停下了。
  燕思空掀开帘子,见自己到家了,匆忙就要下车。
  封野在他背后道:“燕思空,我今日说的话,你要记在心里。”
  燕思空身形顿了顿,却未回头。
  封野在车上看着燕思空,直至他进了门,面上才露出一个倨傲地笑容。


第40章 
  燕思空这么早便归家,还神色有异,令阿力警觉起来,比划着问他怎么了。
  燕思空在椅子里坐了一会儿,平复下情绪,才道:“阿力,汀兰阁的花魁夜离,不是一般女子,她可能会功夫,找人探探她的底。”他说完,拿过桌上放着的茶点盒,那隔层之下又有一层暗格,打开暗格,是一排白花花的银锭,他拿出一个银锭抛给了阿力。
  阿力伸手稳当接住,却没动,仍是看着燕思空。
  燕思空也看向他:“怎么了?”
  阿力问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燕思空道:“无妨,喝了点酒,胃寒而已,给我沏一壶茶吧。”
  阿力点点头,转身去了。
  燕思空这才松懈地靠进椅背里,目光放空地看着墙,脑中回想着今日发生的种种。
  冷静下来后,仔细想想,封野今日这一出,会不会是在试探他?可试探他什么呢?
  总之,他不会相信封野仅凭青梅竹马的一点情谊,加上这些时日的几次接触,就对他动了心。寻常男人见到貌美女子,动不动心是其次,动“身”是毋庸置疑的,封野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真有那断袖之癖,这举动倒也就不奇怪,跟周觅星等人寻花问柳又有多少差别,无非对象不是女子罢了。
  燕思空心头有些恼怒,并非只是因被冒犯,还因为封野可能会坏他的事,无论是感情用事,亦或欲念作祟,都是他极力避免的,和封野的交集完全脱离了他的预想,让他一时抓不住缰绳了。
  他沉下心神,告诫自己,不要为这些事外之事自乱阵脚,需要稳时,当不动如山。
  他起身去了书房,备好纸墨,开始作画。
  再过几日是皇帝大寿,他因为升为了太子侍读,也有幸受邀参加寿宴,参宴,自然要准备礼物。
  像他这等小官,贺礼中规中矩即可,皇帝坐拥无边江山,他就是家财万贯也未必能送出入得龙目的东西,何况以他的俸禄,本不该送出什么贵奇珍宝。
  于是很多如他一般寒士出身的文官,都会奉上诗文字画。
  左右他今夜也是难以入眠了,就好好准备寿礼吧。
  ——
  第二天早上,燕思空是被阿力弄醒的。
  他昨夜画到寅时,困倦难耐,就回房休息了,被阿力叫醒的时候,他乏得连眼睛也不愿睁开。
  “我挨夜难受,不用早饭了。”燕思空小声嘟囔一句,翻身打算继续睡。
  阿力却执着地摇了摇他的肩膀,嘴里发出咿呀地动静。
  燕思空转过身:“怎么了?”看着阿力的比划,他原本睁不开的惺忪睡眼顿时瞪大了,“封府的车夫又来了?”
  阿力点点头,表情也是不大情愿。
  “打发他走。”燕思空不耐地将脸埋进了被子里,可人已经是睡意全无了。
  阿力在床边踱了几步,才退了出去。
  燕思空踌躇片刻,重重叹了口气,翻身下床,草草披上外衫,走了出去。
  行到大门,就见阿力正跟车夫小六困难地沟通着。
  小六执着地站在门内不动,阿力已经意图粗暴关门了,见到燕思空,小六立刻恭敬道:“燕大人,我家世子邀您去府上一聚。”
  燕思空黑着脸:“你可知现在是什么时辰?大清早的,聚什么?”想到昨夜他和封野在车厢中的对话,眼前这人听得一清二楚,他就浑身别扭。
  “世子说,要带燕大人去骑马。”
  燕思空耐着性子:“我昨夜醉酒,略有不适,改日吧。”
  小六将身体弯得更低了:“我家世子说,若小的请不动燕大人,他就亲自登门来请。”
  燕思空一时觉得脑仁上有跟筋在突突直跳。他深吸一口气:“你等等吧。”
  “是。”
  燕思空转身回屋洗漱。
  他设想过无数种自己会在京城官场遇到的阻挠和麻烦,唯独没想到会与风月有关,真是尴尬透顶。
  而他偏偏不能得罪封野,他现在探不出封野的底线,此人野性难驯,万一将其激怒,被反咬上一口,实在划不来。
  洗漱一番,他上了小六的马车,前往靖远王府宅。俩人住地相隔不远,坐在悠悠马车之上,没过多久,便已经能看到那气派的王府。
  由于靖远王常年戍边,家眷大多都已迁往大同,前两年其母裴安郡主逝世,他都未能获准回京,如今封府之内,除了封野,只有几个无足轻重的表亲、外亲,也难怪要把封野召回京作人质了。
  想这深宅大院之内,伴着从小未曾见过的陌生亲戚和奴仆,封野应该很孤独吧。
  燕思空嘲弄一笑,孤独却也不是找别人麻烦的借口。
  下了马车,薛伯早早已候在门口,笑眯眯地看着他:“燕大人日安,燕大人请进。”
  燕思空不客气道:“你家封魂殿下拴好了吗?”
  薛伯笑道:“封魂殿下不在府内了。”他引着燕思空往内走去,“其实它也不需拴的。”
  燕思空松了口气:“上哪儿去了?”
  “我家世子把它带去景山了。”薛伯笑道,“世子正打算带您去景山游玩。”
  燕思空皱眉看着他:“我公务繁忙,哪有时间游玩。”
  “这……我听闻修史已经结束,燕大人应该得几日歇息了吧?”
  燕思空正要说什么,封野从屋内走了出来,见到燕思空,眼睛不加掩饰地亮了一亮:“看你眼周乌青,是不是没睡好?”
  燕思空拱手,冷淡地说:“昨夜雨多风急,不胜烦扰,确实难以入眠。”
  谁都知道近日风和日丽,哪儿来的雨,燕思空明显在讽刺封野的“烦扰”,他也丝毫不在意:“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
  封野仔细看了看他:“我觉得你没吃,说话都没力气。”他拉着人往屋内走,“过来,喝碗粥吧。”
  燕思空确实饿得慌,也就没推辞。
  封野命人重新上了早饭,然后坐在一旁看着燕思空。
  燕思空吃了两口,问道:“薛伯说你要带我去景山?”
  “嗯,那里景色优美,还有草场可以跑马,今日的天气正适合踏青。”
  燕思空不动声色道:“我若不想去呢。”
  封野笑道:“由不得你。”
  “世子这般强人所难,非君子所为吧。”
  “我非君子,一介武夫罢了。”封野懒洋洋言道,“我说过,叫我名字,你再叫错,我可罚你了。”
  燕思空抿了抿唇:“你仰仗权势任意妄为,已经不止是‘非君子’了。”
  封野眯起眼睛:“你若这样想,那便是完全不懂得权势为何物。”
  燕思空眉头轻蹙,虽是不情愿,心里却是同意封野所说的。
  权势本就可以任意妄为,有多大的权势,就能有多大的任意妄为。
  封野看着燕思空忧虑地表情,哈哈大笑道:“你看看你,活像个被恶霸欺凌的良家妇女。我又不是什么登徒子,你不愿意,我能强暴你不成?但是,我要你陪在我身边。”
  燕思空胸口微颤。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触到了封野内心深处的什么东西,但也仅仅是一闪而过的念头,连尾巴也没留下,就消失无踪了。
  ——
  吃完饭,俩人上了马车。
  封野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个雕绘极为精美的物件,约莫小臂粗、长的一个长筒,他塞到燕思空手里:“你从这头往里看。”
  燕思空狐疑地看着那东西,他从未见过,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定是包了铜。
  “你快看呀。”封野兴奋地催促道。
  燕思空从堵头往里看去,里面竟是几片铜镜围成一圈,中间撒着各色宝石,通过铜镜相互之间的反射,那些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宝石会形成层层叠叠的绚烂图案,如繁花锦簇,稍一晃动,马上又变了一个样式,很是精妙。
  “这是……”
  “这玩意儿叫万花筒。”封野道,“昨日我去宫中给贤妃娘娘请安,她送给我的,是御赐之物。”
  那贤妃娘娘正是封剑平的亲妹妹,封野的姑母,为皇上育有一位公主。
  燕思空赞道:“此物工巧别致,不知是哪位匠人有如此才华。”
  “这个她倒没说,我只觉得好看也好玩儿。”封野道,“送给你了。”
  燕思空忙道:“这是御赐之物,我收不得。”说着就还了回去。
  封野又推了过去:“我说送你就送你了,府上这些小玩意儿多不胜数,你喜欢什么我都可以送你。”
  燕思空无奈,只得收了下来:“世……若你还想给我留点薄面,仅此一件吧。”
  封野笑看着他,眸中竟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天真:“我说了,我会对你好的。”


第41章 
  景山距皇城不远,快马一个时辰可达,马车稍慢,到的时候已临近晌午。
  燕思空下了马车,环视四周:“此处可能看见景山大营?”
  “上了山就可以看到。”封野舒展了一下筋骨,“山下有草场可以跑马,醉红正在那儿。山上是一处避暑庄园,只招待皇亲贵戚,这两日便只有你我,此时瓜果肥硕,定可大饱口福。”
  燕思空抬头望去,果见半山腰处,草木如盖的地方露出一截翘脚飞檐。
  “走吧,他们应该准备好午饭了。”
  燕思空却没有动,迟疑道:“封魂殿下,也在庄园里?”
  封野愣了愣,哈哈大笑道:“你就那么怕它?”
  燕思空心说那巨狼能把人活吞了,换谁谁不怕,他轻咳一声:“除你身边的人,不是常能碰到狼。”还是那么大的狼。
  “放心吧,我让它去后山了,整日憋在府内它哪里受得了。”封野搂住燕思空的肩膀,“它是我弟弟,它不会咬你的,你不要怕,这两天便让你们熟悉熟悉。”
  “不必不必。”
  “哈哈哈哈——”封野拉上燕思空,“走。”
  俩人徒步上了山。那庄园所在的地方不算很高,但一路爬梯,燕思空还是气喘连连,而封野仅冒了一点薄汗。
  庄园门口已站了好几名仆役和一名管事模样的人,见到封野纷纷欠身:“恭迎世子殿下。”
  燕思空抬头一看,门楣之上挂着一漆红匾额,上书四个镶金大字:凌雾山庄。
  那字遒劲有力,骨气洞达,非一般心气之人可以写就。
  燕思空喜道:“这可是道功先生的笔迹?”
  管事笑道:“燕大人好眼力,正是啊,当年道功先生受楚王邀约,至此游玩,留下了这四字真迹。”
  那道功先生是晟宁宗时代的一名御史,才华横溢,因为脾性刚直不阿,直言进谏,不被晟宁宗所喜,打发去了贵州,那地贫瘠多灾,几乎等于流放。同年,晟宁宗丢了至关重要的河套地区,大晟江山从那时开始式微,而道功先生谏诤的正跟河套地区有关。
  如今斯人已殁,他的气节和才华却没有被人遗忘。
  燕思空在心中感慨,晟宁宗丢河套予瓦剌,昭武帝弃辽北送金国,大晟如今内外交患,这对父子“功不可没”。
  封野道:“我爹也跟我提过此人,说是难得的好官。”
  燕思空轻叹一声。
  管事将他们领了进去。这庄园背山而建,层峦叠翠,院落之中有草木大美,有流水小桥,每一处楼阁都精致如桂殿兰宫,隐于半山之中,仿若仙境。
  庄园内已经备好了丰盛的酒菜,还有乐师在一旁奏起曼妙音律。
  “多吃点,吃饱了,我们可以去踏青,去跑马,去钓鱼。”封野道,“我知道你这段时日为了修史累坏了,这两天便好好休息吧。”
  燕思空心底一暖。已经许久不曾有人这么关心过他,他不禁浅笑道:“谢谢。”
  “哟,终于笑了。”封野调侃道,“不再是一副怕我吃了你的神情了。”
  燕思空挑眉:“封野,我并未怕过你。”
  “是吗?”封野突然欺近了他,欣赏着他平静如斯的秀丽眉眼,勾唇笑道:“不错,我的人,这点胆子还是要有的。”
  燕思空夹了一片嫩笋:“吃饭吧。”若只是时不时撩拨几下的封野,他还应付得来。他有种不知是否准确的感觉,就是封野需要他陪伴,至于如何陪伴,好像并不很重要。
  就如当年那个傲慢又霸道的小童,也是一样渴望着玩伴。
  他希望自己是对的。
  ——
  吃完饭,燕思空要求封野带他去看看景山大营。
  “你为何想看大营?”
  “身为朝臣,看一看卫戍军的营地,有何不妥吗?我又不进去,只是在山上看看。”
  “这处看不到,要到山顶,明早我带你登顶如何?”
  “也好。”
  “我们去骑马吧。”封野笑道,“你想骑醉红吧。”
  燕思空诚实道:“想。”
  “走!”
  下山的时候,燕思空打探了几句景山大营的情况,封野似乎不愿多说,转而问起他为皇上准备了什么寿礼。
  “一副拙作罢了。”燕思空反问道,“你呢?”
  “薛伯去准备了,我懒得花心思。”封野撇撇嘴,“过个寿就要兴师动众一次,有何意义?那寿诞花得银两若是给将士们买几身甲,换几石粮,才是正经。”
  燕思空沉声道:“正是啊。”昭武帝奢靡,正日沉溺享乐,若非有清醒之人苦苦支撑,江山怕是早易主了。
  “你们修史也花了不少功夫吧。此次重新编修,可是为了粉饰河套之战和辽北之战?”
  燕思空禁不住冷笑:“新编史还未公诸于众,你们已经猜到了。”河套和辽北,是这两代皇帝最耻辱的绩业,昭武帝正在位,自然无法忍受天下人指责他和他爹,于是要求大修晟史,实则就是篡而改之,给皇室留点颜面。
  由此可见,昭武帝虽然昏庸,但又极好面子,所以他才认定此次新编史有文章可做,他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这么早,哪怕此事多少会牵连到他,他也不会放过剪除一个谢忠仁党羽的可能。
  “谁会猜不到。”封野眯起眼睛,眸中闪过一丝寒芒,“若我爹早生二十年,河套绝对不会丢。”
  燕思空的目光放空地看向远处,低声道:“没错,可世间也只有一个靖远王。”
  “等那新编史出来,我定要去看看河套、辽北两役,被修成了什么样子。”
  “很多人都在等着看。”燕思空笑道,“若书有纰漏,无法向皇上交代,若书得完美,无法向后世交代。”
  封野沉默了一下,道:“你们也不容易。”
  燕思空摇头轻笑。
  俩人说着说着,已经走到了山下,那处果然有一片草场,山脚下还有一间马厩,小六马车上的马也正在此处吃草。
  封野吩咐道:“去把醉红牵出来。”
  小六得令,不一会儿,就从马厩里牵出那只霸气天成的马王。
  燕思空走上前去,毫不掩饰喜爱地抚摸着那油亮的皮毛:“就算在草场,也不要全给它吃青草,至少要一半是干草,不然上膘太容易,就不是精肉。”
  小六道:“燕大人您放心吧,我家世子从王府调来了育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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