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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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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瓦剌和金国两败俱伤,自然是最好不过,但瓦剌势力几倍于金国,金国多半要败。金人十年前在广宁城下受重挫,这么多年都没怎么缓过来,加之游牧民族不建城池,守方没有太大优势,瓦剌征讨金国,绝非看上金人的牛羊,而显然是几十年破大同未遂,决意改变战略,想从辽东入侵。
  世上只有一个封剑平,世间也只有一支封家军,若瓦剌拿下金人,弃大同而就辽东入关,就凭韩兆兴那个窝囊废,是绝对守不住的。
  当然,瓦剌此举也冒着极大风险,若被封家军抄了后路,则几十年积累将尽毁于一旦,瓦剌不可能不考虑到这点,此次进军,必是做了周全的准备,也昭示了瓦剌国力之盛,远超想象,已经按捺不住要入主中原的虎狼之心了。
  这个消息尚是绝密,是颜子廉告诉燕思空的,燕思空心乱如麻,第一时间去了封府找封野,他知道封野必定已经得到消息了。
  封野果然心事重重,见到他后,也不如往日那般黏糊。
  燕思空道:“你应该已得知了吧?瓦剌要讨金了!”
  封野意外道:“你是如何知道的?颜阁老告诉你的?”
  燕思空点点头。
  “看来颜阁老很是器重你。”
  燕思空有些着急:“现在不讨论这个,你可有确切消息?”
  封野叹道:“瓦剌之野心不在金,在辽东,在中原,十年前我爹去广宁的时候,就曾忧虑过,若瓦剌从辽东入关,何人可挡。”
  “靖远王有远见。”燕思空沉声道,“若瓦剌从辽东入关,必无人可挡,辽东百姓,也将……”他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抖了一抖。
  封野握住了他的手:“先别自己吓自己,瓦剌和金人也有可能斗个两败俱伤,那岂不快哉。”
  燕思空知道封野只是在安慰他,哪怕一本兵书都没读过的三岁小儿,也知道兵强易胜,以少胜多,十之未有一,瓦剌极有可能拿下金国,若再将女真铁骑收编麾下,则更是如虎添翼。他摇着头:“封野,我无法不害怕,我见识过兵临城下,见识过打仗,见识过血流成河……”
  封野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蛋:“你心系辽东百姓,我懂,然而此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我……”他犹豫了一下,“父亲在给我的信中吐露了一些内情,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万不可外传。”
  燕思空点点头:“你尽可放心。”
  “父亲想在瓦剌出征之后,袭击他们的大营,抄他们的后路,若攻成,则威胁大晟几十年的蛮患立解,但这样一来,大同防守空虚,若瓦剌有分兵,绕过大同轻骑急袭京师,京师卫戍军就算守得住,我爹也难逃罪责,因此他现在也是两难。”
  “靖远王考虑周全,此计确是两难,不知他可有定夺了?”
  “尚未有,瓦剌出征,也要等到开春、水草复苏之时,他可能要密奏圣上裁定此事吧。”
  “你身在京师,心必定常守大同,恨不能飞去助靖远王一臂之力吧。”燕思空顺了顺封野的头发,看着这个一身报国之志的少年,柔声道,“难为你了。”
  封野会心一笑:“谁说我心常守大同了,我心现在也在你身上。”
  燕思空也跟着笑了:“怎地说话越来越没个正形了。”
  封野将燕思空抱进怀中:“只有跟你如此,只有你……我在你面前,什么也不需装。”
  燕思空也反手抱住他,轻吻着他的鬓角:“嗯,不需。”


第60章 
  未出正月,朝廷便命礼部左侍郎杨越为使,前往蜀地招抚叛军。
  燕思空与杨越相识于经筵之上,略有薄交,深知此人软弱怕事,平日只顾着捞银子,难堪大用。招抚是个苦差事,稍有不慎就会送命,还要协调朝廷与叛军之间的仇恨,非有过人之智,必作茧自缚,两边不讨好,实在是谁摊上谁倒霉。
  面对朝廷招安,大部分叛军一开始都会顺抚,并趁机狮子大开口,索要无度,朝廷若有余力满足其贪婪,早拿来赈灾了,就算真的给了银子,那么多张嘴要吃饭,吃没了,尝过甜头了,还要反,因而抚完剿,剿完抚,所谓常态。
  杨越出发前一日,与其有私交的都去府上为他践行,他神情悲壮,言今日一别,恐是最后一面,显然脑子还是清醒的。
  燕思空漠然地看着杨越,心想,这确实是最后一面了,从他授命的那一刻起,结局已经注定。
  正如燕思空所料,叛军首领鲍云勇大言不惭地提出要皇帝将他就地封王,享藩王世袭俸禄与封地,并张口就要二十万两银子抚恤部将。
  当杨越的奏折抵京后,昭武帝气得在早朝之上破口大骂杨越是个窝囊废,这样的谈判条件也有脸要他定夺,简直羞耻皇家威严,就要治杨越的罪。
  杨越人缘倒是不错,不少人替他说请,加之贼情紧急,此时办了杨越,再派人过去,又耽搁不少时日。最后,昭武帝着杨越戴罪立功,并从自己的内帑(读躺)中拿出了八万两银子,意思已是非常明确,这八万两能抚则抚,不能抚便剿,同时,朝廷已命洛阳整军两万,随时出征。
  杨越不负圣望,真的用皇上的私库银招安了近三万叛军。
  昭武帝很高兴,可颜子廉不客气地直言上谏,说这银子只是缓兵之计,叛军一定还会再反,须尽早下令洛阳平叛军出兵。
  此事在朝廷上引来一场旷日持久地口水战,颜子廉一派认为,起义军的特点是前期多拖家带口,三万军士加亲眷,少说十万张嘴要吃喝, 八万两银子,至多俩月就花完了,到时必然还要反。
  谢忠仁一派认为,这只是颜子廉一己猜测,且再过俩月,春暖花开,大地复苏,百姓舍不下田亩,定会重回农耕,多半就不反了。两万军士,车马、兵甲、粮草,无一不需考量,日费千银,方可举兵,若叛军就此老实了,这银子岂不是打了水漂?
  俩派均是言之有理,一时难以压倒对方,昭武帝犹豫不决。
  燕思空心中早有打算,他料定叛军必复反。这场雪患将庄稼全都冻死了,耕牛也冻死大半,即便重回农耕,也要数月才有收获,这几个月难不成喝西北风?
  如若万一,叛军当真两月不反,他就派刺客杀了杨越,嫁祸叛军。
  昭武帝最终没有下令洛阳平叛军出征。其实谢忠仁的意思,未必真的就是谢忠仁的意思,皇权与宦权素来相映成彰,宦权之诞生,最初便是用来加强皇权以制衡相权的,只不过宦权过于肿胀时,皇权也要示微。因而无论此事究竟是不是谢忠仁的意思,这都是昭武帝的意思。
  颜子廉气得病倒了,他已近古稀,这一病,着实大伤元气。
  燕思空每日去颜府,在颜子廉卧前亲自侍奉,比亲儿子还要孝悌,其他门生自然也都来探望,但面皮比不得燕思空厚,没有驻守病榻。
  病中,颜子廉心情低落,说阉党挡道,朝纲解纽,他大志难图,心灰意冷,萌生了告老返乡的想法。
  燕思空便耐心劝慰,晓之大义。他心知颜子廉是因病多感伤,抱怨几句罢了,位极人臣尚能激流勇退、得休便休的,自古有几人?能落个好死已是善之善者矣,权利就像蛊毒,明知毒极要攻心,也是拿得起,放不下。
  再说,就算颜子廉当真有圣贤之胸襟,他也不敢致仕,他与谢忠仁斗了几十年,一旦放权,谢忠仁怎会不趁机清算。这俩人的结局,只有你死我亡。
  颜子廉半是生病,半是心存怨怼不想上朝,足足在家躺了一个来月,不过朝中大小事,他一样也没落下,自从王生声被贬,他已完全掌控内阁。
  但朝廷没了首辅,却是鸡飞狗跳,因内阁效率低下,很多事务就得堆到皇帝面前,昭武帝懒政几十年,非有叛乱这等危及国祚的大事,决计勤快不起来,这般劳作他哪里受得住,连下两道圣旨,又是派太医,又是送灵药,见颜子廉依旧不出山,竟纡尊亲去颜府探病。
  天子躬亲探望,是何等无上的荣耀,纵观历任内阁首辅,也没有这般殊荣,那恐是颜子廉一生中最风光的时刻,陪同皇帝一起来的谢忠仁,也要做出关切有加的模样。
  这般做足了面子,颜子廉也就顺坡下驴地病愈返朝了,但昭武帝对平叛军一事仍未松口,显然那八万两私库银让他肉疼极了。
  ——
  颜子廉病愈了,燕思空才有闲去探望封野。
  封野为了见他,得空便从景山大营返城,已经扑了两次空,此次相见,言辞诸多不满,全都化作了卧榻之上的激情云雨。
  俩人不过月余不见,却仿佛如数年般长久,满心满眼都是遮掩不住的情愫,燕思空明知不该如此,三番五次警告自己,仍是难以自控地陷落。
  一番热浪过后,俩人相拥着温存,闲聊起朝中之事。
  “听说颜阁老装病,惹得皇上都亲自去探病了?”封野用修长地手指划着燕思空光滑地背脊,那一层薄薄地细汗将皮肤衬出动人的光泽。
  燕思空像只慵懒的猫儿,缱绻于封野怀中,轻声道:“并非装病,是真的病了。”他复又噗嗤一笑,“不过老师身体还算硬朗,半个月就好了。”
  封野低笑两声:“阁老有些手段……可惜皇上始终不肯发兵平叛,简直是养患啊。”
  “你也觉得叛军必反?”
  “必反,走了这一步,谁还想回头?回不去的。”封野闷声道,“若让我领兵,不需两万,给我两千就可平叛,一帮乌合之众,必是一触即溃。”
  燕思空笑道:“我信你,可惜陛下是不会让你带兵的。”
  封野眸中流露失落。
  燕思空安慰道:“封野,你年方才十九,不必觉得不得志,你一身谋略武功,将来我大晟必有重用你之时,相信我。”
  封野苦笑道:“我自然也是这样想的,只是不知要等到何时。”
  “等待也是修行。”
  封野亲了亲他:“空儿知我。”
  “对了,瓦剌那边可有动向?”
  “这眼看开春了,父亲说,待到冰河融化,春草盈野,牛羊可饱腹之时,瓦剌就要出兵了。”
  “那……陛下可有定夺?”
  封野摇摇头:“此事过于机密,父亲不会在信中说的,但我猜……”
  “你猜?”
  封野叹了口气,展臂搂紧了燕思空:“我爹连年征战,身上新伤旧疾不断,年纪大了,身体愈发不如从前。他一生宏志,便是消灭瓦剌,还边关太平,最怕壮志未酬身先死,这个时机他等了三十年,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会出战的。”
  燕思空深深皱起眉,正色道:“如若此,我反倒希望你劝劝殿下,不要冒然出战,为将者若还未出征,便有了孤注一掷的心态,犯了兵家忌讳啊。”
  封野点点头:“我懂,我爹自然也懂,他一生戎马,行事极为谨慎,鲜少败绩,我相信他。”
  燕思空点了点头,心中稍安。毕竟论起带兵打仗,当代豪杰,谁人敢在封剑平面前卖弄,若真的能一举剿灭瓦剌,封剑平定要流芳千古啊。
  封野眼中有光:“我相信我爹定能铲除瓦剌,他毕生心血,绝不会白费。”
  “瓦剌必除!”
  封野用指尖勾勒着燕思空的面颊,眸中饱含笑意:“空儿,你知道吗?我脾气不好,总与人相处不来,可与你在一起,就是舒心,就是欢喜,我说什么你都懂,你说什么我都爱听。我一生只与两个人无话不谈,一个是你,一个是我大哥……”说到最后,神情已是黯然。
  燕思空抚摸着他的鬓角:“你也可将我当做兄长。”他天生透彻,看得见人的欲望,因而极会笼络人心,只要愿意,能专挑人爱听的说,还不显谄媚。这惯常是他的为人之道,此时面对封野的单纯真挚,却感到……感到惭愧。
  封野照着他的腰侧掐了一把:“胡说八道,谁要将你当做兄长,我将你当做媳妇儿。”
  燕思空失笑:“轮胡说八道,我还比得上你 了?”
  封野翻身将他压于身下,一脸邪笑:“我不说,我做。”
  “封野!你……唔……”
  长夜漫漫呐。


第61章 
  平叛军在归顺朝廷的第七十七日之后,再次造反。
  昭武帝盛怒,执政素来优柔寡断、被后世批判为妇人之仁的他,却即刻下旨斩了杨越。
  这次也不需谁来劝谏,他令已经整军待发的洛阳平叛军火速赶往蜀地,剿灭鲍云勇。
  鲍云勇又怎么会在原地等死, 蜀地已经被他们抢掠得差不多,如燕思空所料,他们乘船顺长江而下,七日之内就连夺两座小城,一路壮大叛军队伍,到达夔州的时候,竟已经有了五万之众
  夔州位置险要,在荆州的上游,若说得天下先得荆州,那么得荆州先得夔州,一旦叛军攻下夔州,荆州运粮的上游河道、背后官道都岌岌可危,那么这股贼患就不再是乌合之众,而真正可以一方称王了。
  夔州绝非易攻之地,但鲍云勇也没有更好的选择,若此路不通,待洛阳平叛军赶到,前后合围,他们必死无疑,如今唯一的生路,便是占据夔州城,据险以守,自然会有各路豪杰前来投奔。
  换做从前,五万民兵断然攻不下城坚粮足的夔州,但夔州亦受雪患之灾,粮草紧缺,人心动摇,鲍云勇不急着攻城,而是让那些在夔州城有亲戚的士卒每日在城下喊话,劝他们投降,加入起义军,共图大业。
  夔州守备心智坚韧,不为所动。
  两军僵持之时,在千里之遥外的京城,发生了一件小事。
  周觅星在汀兰阁寻欢时,为了夜离,与一名男子争风吃醋,大打出手,那男子喝得烂醉,口出狂言,说待梁王整合叛军,杀入京师,第一个就宰了你老子顺天府尹。
  那男子在被带去衙门的路上逃跑了,不知所踪,但他的言论却引起不小的波澜,因为取消岁礼、削减俸禄以及严查侵占百姓田亩等事,享了二百多年荣华的凤子龙孙们是敢怒不敢言,坊间传言昭武帝想借雪患之机削藩,藩王们各个自危,其中势力最大的梁王,正在偷偷招兵买马。
  烟柳之地是鱼龙混杂之所,有怀揣秘密的人出入最正常不过,这男子醉醺醺的,反倒让人以为其酒后吐真言,显得更加可信。
  消息不胫而走,几日之内已传遍朝野,最后演变为梁王意图谋反,要从荆州举兵,与鲍云勇前后合围夔州。
  拿下二城,意味着彻底打开通往江南的水道门户,顺势而下,金陵指日可待,若金陵一失,大晟江山就一分为二了。天下人对昭武帝几十年如一日的懒政早有怨怼,梁王在金陵称帝,不愁没人倒戈。
  此事比之百姓造反还要严重得多,据颜子廉说,昭武帝半夜在寝宫之内召见重臣,共议对策,人都消瘦了不少。
  此等大事,颜子廉懂得点到为止,燕思空再想打探,就什么也问不出来了,他只是面有愁容地说,大晟近年国运坎坷,若天意如此,人力难为。
  燕思空却在内心唱反调,他不信天,天若有眼,何使人间多残酷,他只信他自己。
  一想到此刻昭武帝夜不能寐,谢忠仁寝食难安,而葛钟更将陷入左右两难的绝境,他就感到痛快极了,小时候他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眼看着所爱之人一个个惨死,现在他长大了,他要掌控别人的命运,更多人的命运,甚至是天下苍生的命运!
  谣言四起的几日之后,有“闻风奏事”之特权,以弹劾、批判君臣子民为几任的六科给事中之一的蒋零郑重上疏,言梁王意图谋反,劝昭武帝削藩。
  多日来的沉默,皇帝也好、朝臣也罢,恐怕都在等这么一个人,站出来说出“削藩”二字。
  此二字之沉重、之凶险,不复赘言,皇帝不能主动提削藩,那有违祖宗遗志,大臣也不敢主动提削藩,谁提谁就可能是第二个晁错。
  那晁错便是因为主张削藩,削出了七国之乱,最后皇帝为了平息藩王愤怒,将其弃市。
  可朝廷再是昏腐,也一定有不畏生死之人敢于直言,晁错虽死,却名列青史,天下有识之士,以千古留名为最高理想,遑论一死。
  昭武帝佯怒,将蒋零当庭打了十仗。
  这一打不要紧,言官们深受鼓舞,轮番进言,为官之人若能被赏庭仗,无论打死打残,都是光耀门楣之事,因为那是敢冒皇威、恪尽忠诚的凭证。
  短短几日,原本极为禁忌的“削藩”二字已是甚嚣尘上。
  最后已没人说得清,是昭武帝风闻梁王想反才想要削藩,还是梁王风闻昭武帝想要削藩才想反,二人原本一个没有削意,一个没有反心,如今却是骑虎难下了。
  燕思空不动声色地蛰伏于暗处,眼看着事态朝着自己的谋划疾驰而去。而每每想到葛钟在经受着怎样的折磨,他都感到无上的愉悦,若只是想要这帮狗贼的命,几个刺客便足矣,但他要的不仅仅是他们的命,他要他们身败名裂、尝尽凄苦地惨死。
  ——
  春雪未化,夔州传来急报,夔州守备被奸细刺杀,而后打开城门,鲍云勇没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夔州,当洛阳派出的两万平叛军抵达夔州时,已是“城头变幻大王旗”。
  虽然梁王并未像传闻中那般与鲍云勇合围夔州,但夔州失守,已是事实。凭着两万兵马,想攻下几万人驻守的高城,无异于登天。
  朝野上下人心惶惶,都知道此次危机,不同寻常,稍有不慎,金陵怕要多个皇帝,若是梁王称帝还好点,若是被什么卑贱草寇上了位,天下都得改姓。
  昭武帝下旨,命骠骑大将军狄风为帅,从洛阳、湖广地区筹措兵马,与洛阳平叛军汇合,共讨反贼,不灭不归。
  以剿匪之名,向湖广地区讨要的兵马,主要来自荆州。
  交了兵马要被削藩,不交兵马是明摆了要谋反,此一石二鸟之计,既能照出梁王的真面目,也好向其他各路静观其变的藩王“交代”。
  梁王终于被逼到了悬崖边儿上。


第62章 
  时局如此动荡,不单是朝中人心惶惶,由于禁卫军在全城疯狂搜捕那个与周觅星大打出手后口出狂言的嫖客,已经错将好几人下了狱,连百姓也不得安宁。
  燕思空并不担心佘准被抓,此人善易容伪装,且武功高强,地下势力庞杂,但为保安全,还是暂时断了联系,反正他的目的已基本达成,接下来的事愈大,他所能掌控的愈小。
  其实他也颇感意外,若没有鲍云勇起义,梁王的事绝无可能这般迅速地爆发,几个月时间便已不可收拾,不是他的运势来了,就是葛钟的命数到了。
  这日,燕思空正在书房内圈阅以前的公文奏章,了解朝中大小事是每一个翰林必修的功课,尤其是未入仕之前的,阁臣辅助皇帝,而他们辅助阁臣,若被问起过往发生的事、下过的旨、或宫廷礼教规矩已做参考,翰林们当对答如流。
  燕思空正看得专心,突然,就听门扉“吱吖”响了一声,他第一反应便是封野。
  封野来他府上,大多时候是潜进来的,文臣与武将走得太近,难免落人口实,何况燕思空是太子试读,而封野身份更特殊,这样对俩人都好。
  燕思空抬起头,面上不自觉带了笑,但看到来人时,笑容顿时收敛了起来。
  佘准狎昵道:“不是你的小狼王,很失望啊。”
  燕思空站起身,一脸警惕,压低声音道:“你怎么来这里?”
  “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等不及你来找我了。”佘准耸耸肩,“再说,你现在也不敢找我吧。”
  “难道你被发现了?”
  “暂时没有,不过我还是决定出城避避风头,今夜就走。”佘准环顾四周,“亏你家财万贯,却住在这种破地方,甘心吗?”
  “我对享乐毫无兴趣,谈何甘不甘心。”燕思空检查了一下门窗,确定都关严了,才道,“佘准,出什么事了?”
  佘准不客气地坐在椅子里,两条长腿翘到了燕思空的书桌上:“你那次来找我后,我便派人去了荆州,盯着梁王,梁王的护卫人数确实超过藩王定员,但此人气小,这些年只会干些欺田霸亩的勾当,要说他有反心,我绝对不信。”
  “那又如何?”燕思空冷笑,“他现在有了吧?”
  佘准眯起眼睛:“他不反,就是死路一条,现在确实有动作了。”
  “很好。”燕思空道,“你说他气小,可当年他也文治武功样样出色,如何都比陈炤适合当皇帝,若是陈炤那个废物去做了藩王,连欺田霸亩恐怕都不会,只能整日纵情声色。”
  “你当真希望梁王篡位?”
  燕思空沉默了一下,淡道:“这是陈家的家事。”
  “我是问你是否希望梁王篡位?怎么,你有胆子做,没有胆子承认?”
  燕思空看向佘准,目光灼灼:“你要听真话?”
  “这世上,你也只能对我说真话了吧。”
  燕思空面无表情道:“陈炤软弱昏庸,梁王残暴贪婪,都不配做皇帝,我不仅要报仇,还要辅佐太子霂早日登上皇位。”
  “那小太子倒是深得你心。”
  “此子必成大器。”
  “那封野呢?”佘准凉凉地说道。
  燕思空皱起眉:“这跟封野有什么关系?”佘准每次提到封野时那嘲讽的语气都令他颇为不喜。
  “我还以为啊……”佘准抓起燕思空的毛笔在手中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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