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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王-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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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思空也跟着起身,朝杨畏期躬了躬身,然后指向床位的一口大木箱子:“那一项财宝,不是给鲍将军的,是给先生的。”
  杨畏期挑了挑眉:“你好大的胆子。”
  “我有胆子给,先生可有胆子收?”燕思空深深地望着杨畏期,“先生与鲍将军不同,先生是朝廷可用之才,切莫辜负了大好前程。”
  杨畏期定定地看了燕思空半晌,转身走了。
  封野正站在门口,尽责地当着侍卫,见杨畏期走了,才转身进屋,掩上了门。
  燕思空正给自己倒了杯水,狠狠灌了两大口。
  封野神情有些复杂地看着燕思空。
  燕思空叹道:“可累死我了,此人不好对付。”
  “当真?我却是听你一直牵着他走,此人聪明不假,但终究不比你聪明。”
  燕思空摇摇头:“人心难测,决不可低估任何一个人,尤其是敌人。”
  封野凝视着燕思空,似是欲言又止。
  燕思空道:“怎么了?”他言笑道,“堂堂靖远王世子为我们守门,那杨畏期真是祖上冒烟了。”
  封野却没笑,只是轻叹道:“空儿,你有时候聪明得让我觉得……”
  “觉得什么?”
  封野顿了顿,又摇摇头,笑道:“你确实长大了,我怎么也琢磨不透你了。”
  “难道你小时候就能琢磨透我了?”
  封野拉着他的手,在他额上亲了一口,低笑道:“那倒没有,我是长大了才开始‘琢磨’你的,将你里里外外都‘琢磨’了个够,发现滋味极美。”
  燕思空也乐了:“又不正经了。”
  封野进而搂住他的腰,细细亲吻着他的发迹、眉眼:“若非军情紧急,真想在这里多待几日,与你在一起,总嫌时间不够。”
  燕思空轻抚封野的鬓角:“若时时腻在一起,滋味反倒不美了,我觉得现在很好。”
  封野将唇落到了燕思空的唇上,温柔浅吻着,含糊言道:“可我就想时时腻在一起……”
  燕思空搂住他的脖子,动情回应,同时不忘调笑:“你说得对,你爹见了你这样,定要赏你军仗。”
  “我也说了,为你,挨刀子也值。”封野旋身抱起燕思空,压在了塌上……
  ——
  第二日,杨畏期命人来把一箱金银取走了,但人并未现身。
  燕思空知道任务快要完成了,若夔州旧部能够顺利接到他的消息,他们就可以返程了,到时合并围城,杨畏期自会劝鲍云勇投降。
  等待的时间异常难熬,时事波谲云诡,变数无处不在。
  俩人再商议梁王动向时,封野道:“若我们当真围城,梁王就算有一百个理由弃夔州不顾,也还是有来援的可能,毕竟,这里有五六万可用之兵马。”
  燕思空点点头:“没错,我虽那样劝杨畏期,但梁王仍是有至少三成可能来援,我们绝不能让梁王来夔州。”
  “稳妥起见,回去之后,我向赵将军请命,带一支骑兵去荆州往夔州的路上设伏,也不知梁王会走陆路还是水路,他若走陆路,定叫他过不了我这关。”
  “我看你一门儿心思向上战场啊。”燕思空无奈说道。
  封野眼中闪动着狂野的斗志:“好男儿自当披靡沙场,上阵杀敌,痛快得很。”
  燕思空面色有一丝黯然:“封野,你总叫我不准以身涉险,可知你若去冲锋陷阵,我又当如何不安?”
  封野顿时有些局促:“空儿……我、我过过嘴瘾罢了,从小到大,我爹耳提命面,教我为将者当如何如何,我是将帅,不会轻易将自己置于险境的。”
  燕思空斜睨着他:“当真?”
  “当真。”封野深情说道,“我怎么忍心让你不安。”
  “封野,你脾性狂放不羁,又易冲动,你答应我,以后凡事三思而后行。”
  封野无奈一笑:“看你,还没过门儿,就开始像我爹一样训斥我了。”
  燕思空失笑:“又胡说八道,我可是认真的。”
  “放心,我明白。”
  燕思空凝视着封野年轻俊美的脸,完全可以感受到封剑平看着自己仅剩的儿子,恨不能倾一生所学,教其远离险恶的心情。
  ——
  太阳将将要落山,俩人都在等待侍卫送来今天的晚饭,若是顺利,夔州旧部也该有消息了。
  可事情往往并不会“顺利”,他们没有等来晚饭,驿馆的门被大力踹开,一帮侍卫鱼贯而入,不由分说将俩人拿下。
  俩人对视一眼,都很冷静,封野甚至用嘴型对燕思空说了句“别怕”,燕思空会心一笑,若是别人处处将他若女子般呵护,他定会深感受辱,可封野这样待他,他只觉得窝心。
  燕思空沉着地说道:“我们好歹是大晟使臣,无论是何事,总该让我们正一正衣冠吧。”
  领头的人想了想,暂时将他们放开了。
  燕思空和封野分别戴冠披甲,燕思空看了领头的人一眼,道:“阁下是夔州旧部吧。”
  那人愣了愣,看着燕思空,没有回话。
  燕思空微微一笑,整了整衣襟,抚了抚袖:“请。”
  俩人从容地跟着侍卫们离开了驿馆。
  果不其然,是他们私通夔州旧部的事被发现了,俩人被带到了鲍云勇和杨畏期的面前。
  鲍云勇一脸怒意,杨畏期更是眼神直冒寒意,显然是觉得被燕思空戏弄了,表面上招抚笼络于他,私底下又使坏,意图策反夔州旧部。
  便是闭着眼睛,俩人也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杀气。
  鲍云勇狠狠一拍案:“燕思空,你这贼人,前来招抚是假,策反夔州旧部是真,我真该在你一入城的时候就杀了你!”
  燕思空不慌不忙地躬身:“在下绝无策反离间之意,不知鲍将军何出此言?”
  “你还敢狡辩?”鲍云勇叫道,“来人,带上来!”
  很快地,一个形容狼狈之人被押了进来,燕思空瞥了一眼,正是收了他银钱的那个送饭侍卫。
  鲍云勇将一张字条甩给了燕思空:“这难道不是你写的?!”
  “确是再下所写。”燕思空看也没看那字条。
  鲍云勇气得嘴都歪了:“那你还狡辩个屁!”
  燕思空拱手道:“将军可看了我上面写的是什么?”
  鲍云勇面色一沉,额头青筋直蹦。
  燕思空做出一副恍然的表情:“定是有人已经告诉将军了的。”
  鲍云勇不识字,燕思空此一问,看似无心,却令鲍云勇吃了个哑巴亏,还无从发火,但燕思空意不在此,他眼角余光一扫,果然瞥见杨畏期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在下确有联系夔州旧部,还请将军听在下解释。”燕思空不慌不忙地说道。


第70章 
  鲍云勇黑着脸:“有屁快放!”
  燕思空淡定答道:“在下入城之后,听到很多流言蜚语,说左右都是谋反,宁肯归顺梁王,好歹梁王是正统皇室血脉,也不愿跟着将军做流贼草寇。”
  鲍云勇暴喝一声,用气得发抖的手指着燕思空:“来人,把他拖下去,给我……”
  “主公。”杨畏期沉声道,“人在我们手中,不怕他跑了,不妨听他说完。”
  “将军可曾想过,城中为何会有这般流言?”
  杨畏期冷道:“你想说什么?”
  燕思空看了看四周,屋内的将领,怕有一半都是夔州旧部,也许这些全都是当初参与了谋害夔州守备,开城迎敌的那一帮贼臣,即便如此,他们与鲍云勇也不会是一心,见风使舵罢了。他大声道:“城中早已混入了梁王的奸细,待到时机成熟,就会带领夔州旧部叛归梁王,余下的人便做饵,在此处拖住晟军,怕是你我殊死对抗之时,梁王就要带着大军下金陵了!”
  此言一出,屋内哗然。燕思空所言,其他人并非没有猜测过,但谁也不敢这般直白又笃定地说出来,毕竟梁王有言,将与鲍云勇结盟,共图大业,如今晟军兵临城下,正是考验两方是否能够共进退之时,彼此必然都对对方充满了猜忌,任何一点火星,也有可能一发不可收拾,这般微妙又紧张的时期,谁敢乱说?
  可燕思空就这么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了出来,且如此信誓旦旦,仿佛确有其事一般。
  鲍云勇咬牙道:“你莫要信口雌黄,我与梁王有盟约在前。”
  “梁王可曾给将军送过一铢一两、一兵一甲?梁王明知夔州早晚要被围攻,却不自富庶的荆州运来物资相助,反而招兵纳贤,铸甲造船,全是要南下的大动作,这嘴上说说的盟约,将军可不要太当真了。”
  鲍云勇脸色青白交叠,好不热闹。梁王正值招兵买马的时候,哪有余力帮助鲍云勇,这话定是直戳鲍云勇痛处了。
  杨畏期冷哼道:“你此番言论,看似有理,其实句句不稳,极尽挑拨之能事,可谓居心险恶,这分明是你们的分兵之计!”
  “对,你大老远跑来挑拨我和梁王的盟交,就是想把我们拆开来打,你、你这贼人!”鲍云勇已经对燕思空满是杀心。
  屋内气氛骤冷,令人汗毛倒竖,封野紧紧握住了剑柄,被帽盔遮挡的半边脸上,藏住了阴冷的杀意。
  诚然,没有人能够以一挡万,但封野知道,他可以在鲍云勇下一句话说完之前,令其身首分家,若形势所逼,迫不得已,那就只能杀了鲍云勇,只要鲍云勇死了,他们反倒有极大的生机。
  燕思空嘴角噙着一抹微笑,竟似带着一丝怜悯:“将军如此紧张,是害怕事情被我说中了吧?”
  “胡说八道!”
  “梁王亦是陈氏子孙,他们兄弟阋墙,乃皇族家事,将军终究是个外人,假使梁王当真篡了位,第一个要杀的,就是谋反的人,这么简单的道理,将军还要自欺欺人到何时?”
  鲍云勇额上青筋开始鼓动。
  “在下那张字条,就是在试探,夔州旧部中已经混入了梁王的奸细,在下想证明给将军看,将军既然已经拿了人,一审便知。”
  鲍云勇和杨畏期对视一眼,难以捉摸的神色在眼神交汇中涌动。通过那张字条,他们确实顺藤摸瓜地抓了些人,可每一个口风都紧得很,什么也审不出来,这便让人根本无法判断,燕思空所言有几分真假。
  燕思空自然知道他们审不出什么,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既让鲍云勇和梁王横生嫌隙,又把鲍云勇随时可能将他们倾巢抹杀的信息传递给了人人自危的夔州旧部,鲍云勇和夔州旧部都上船了,只有这个杨畏期难对付。燕思空又道:“将军,朝廷先后两派两名使臣前来与将军和谈,难道意图还不够明显吗?吾皇有纳海之肚量,愿对将军过往不究,但对梁王绝无容忍之可能,只要将军顺应招抚,与我共讨梁王,将军必能立下盖世之功。”
  鲍云勇不似方才那般激怒,而是看了杨畏期一眼,恐是难以拿定注意。
  燕思空也看向杨畏期,他知道这个男人才是他们今天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的关键,他赌杨畏期的野心,赌杨畏期会为了荣华富贵,把鲍云勇和整个起义军卖给朝廷。
  杨畏期沉吟片刻:“夔州旧部与梁王私通一事,我们定会彻查清楚,至于你们两个……”
  燕思空打断了他:“我二人今日便要返程了。”
  鲍云勇瞪直了双眼:“在我眼皮子底下鬼鬼祟祟,你竟觉得自己能安然离开?”
  “将军要杀我们吗?”
  鲍云勇一时语塞。
  “还是要关我们?”燕思空昂首挺胸,神情极为平静,“不瞒将军,若我二人无功而返,赵将军和狄江军就要合并围城了,当然,将军杀了我们,也是一样的。”
  鲍云勇握紧了拳头。
  “将军留我们一命,将来若改变了主意,尚有转圜之余地,您说呢?”燕思空似是在问鲍云勇,可目光却是瞥向了杨畏期。
  杨畏期的眉心拧了起来。
  “他日围城,将军猜猜,梁王会不会来援?”
  鲍云勇依旧不吭声。
  燕思空突然大笑三声,声音隐含几分萧瑟:“在下倾慕将军的魄力与胆识,主动请缨,前来劝和,望将军能够回归正途,为朝廷效力,一展将帅之才,可将军执迷不悟,放那阳关大道不走,反要险过独木桥,看来在下要无功而返了,只是可怜了跟随你的那些乡亲们……”
  鲍云勇怒道:“当初我也顺应招抚,做了大晟的官,可成想啊,没几个月就变了卦,还要我们继续挨饿,不反是死,反亦死,起码反了,我们不用饿肚子!”
  “朝廷拨下的,是白花花的税银,将军吃拿的,是同你一样的无辜百姓,孰正孰邪?将军要靠强掠吃喝一辈子吗?待到晟军合并围城,夔州粮草够你们吃多久?一年?半年?三月?”燕思空字字犀利,句句诛心,“自将军入主夔州那一刻起,已是鸟入樊笼,将军不过两条出路,要么跟着梁王造反,要么归顺朝廷,梁王自身都难保,将军可已有当今圣上的金口承诺,哪条路死,哪条路生,就摆在你们面前了。”
  屋内除了鲍云勇和杨畏期,还有十几名官将,此时脸色都不太对头了。
  燕思空后退几步,朝着主位深深鞠躬,沉声道:“将军三思,在下,告辞了。”
  “你……”鲍云勇看了看燕思空,又看了看杨畏期,显是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就这么让燕思空走了。
  杨畏期朝着鲍云勇摇了摇头,跟着站起了身,“燕大人既然要走,我军也不愿再让天下人嗤笑为粗莽草寇,便不阻拦了。”
  “多谢先生。”
  杨畏期略一思忖:“我送送你们。”
  “先生多礼了。”
  ——
  杨畏期把燕思空和封野二人送到了船埠,船夫在这里已经等了他们五天。
  燕思空朝杨畏期深深一拱手,道:“先生,可否私下说两句?”
  杨畏期挥了挥手,屏退了左右侍卫。
  燕思空低声道:“在下今日在堂内之言,可都是说给先生听的,先生可明白在下的苦心啊。”
  杨畏期面色未动:“燕大人私通夔州旧部,此事究竟是谁人属意,还不好说,待我彻查清楚,自有定夺。”
  燕思空轻轻抓住了杨畏期的手腕,语重心长地说道:“先生是聪明人,天高海阔任鸟飞,切不要将自己断送在区区荷塘。”
  杨畏期脸上的肌肉在皮肉下鼓动,似是在隐忍着一股激烈的情绪。
  燕思空和封野上了船,肃穆而恭敬地朝着杨畏期深深拱手,俩人遥遥相视良久,燕思空才返回船舱,立刻变脸,催促船夫:“划快点,尽快离开这里。”
  封野摘下帽盔仍于一旁,但见他发迹已被汗润湿,他长长吁出一口气:“好险,我已做好一刀砍了鲍云勇的准备了。”
  “所以咱们得赶紧走,待他们回过劲儿来,说不定真要剁了我们祭旗。”燕思空摊开手掌,但见手心里全是汗,他后背也早已被冷汗打湿,方才一番较量,看似是口舌斡旋,其实杀机四伏,鲍云勇和杨畏期一念之差,都可能要了他们的命。
  封野抓住他的手,用力抓着,感觉着燕思空那些微的颤抖,又心疼又心动,眼中满是激赏与骄傲:“空儿,你好样的。”
  燕思空目光眺向越来越远的夔州城:“我已尽力,接下来就看杨畏期了。”
  “就算杨畏期不反水,鲍云勇和梁王的缔盟也要分崩瓦解了,这俩人都非大度远视之人,本就毫无信任,经你这么一搅和,肯定要互相猜忌了。”
  “没错。”燕思空露出一个阴冷地笑容,“等着看好戏吧。”
  葛钟,你在荆州等着我,破城的那一日,就去给你送葬!


第71章 
  二人全须全尾地归来,着实让赵傅义松了一口气,若封野在他手下出了差池,他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靖远王。
  他们悉数交代了在夔州发生的一切。赵傅义听完很高兴,虽然此行并未完全达到目的,但已为夔州埋下了三个祸胎,一是鲍云勇与梁王互生嫌隙,二是杨畏期生出卖主求荣的二心,三是夔州旧部蠢蠢欲动,这三样爆发一个,就足够他们收复夔州。
  此时局势对他们有利,能在此番困境之下有所突破,很是不易。
  赵傅义喜道:“你二人此行有功,当赏!”
  燕思空谦恭道:“多谢将军,但眼下军情紧要,日废千金,下官望留待我军大胜之日再领赏。”
  赵傅义对燕思空愈发赏识,夸赞了几句,梁广在一旁不大是滋味儿,毕竟自己不但无功而返,且还被囚禁、随从三人均被斩首,与燕思空一比,着实有些羞辱。
  不过梁广并未表现出来,仍以大局为重,商议围城之事。
  赵傅义道:“却不知夔州还余多少粮草,我们大军粮草尚在路上,眼下的最多只能支撑月余。”
  “夔州不过三月粮草。”燕思空笃定地说。
  “哦,你如何得知?”
  燕思空笑了笑:“当时我以粮草激他们投降,说‘夔州粮草够你们吃多久,一年,半年,还是三月’,当我说一年、半年时,鲍云勇和杨畏期均没有太大的反应,但说到三月时,俩人同时皱了眉。”
  梁广沉声道:“此事事关重大,燕大人可敢确保?”
  “八九不离十。”燕思空道,“下官也粗略算过,夔州人口不过四万,守城将士不过三千,按照朝廷规定,常平仓存粮不应超过二十万石,刚熬过寒冬,恐怕余粮不足十万,鲍云勇的起义军连同家眷,人数超过五万,近十万人挤在夔州城内,粮草撑不了太久的。”
  “有道理,燕大人果真心思缜密,竟将粮草也摸得差不多了。”赵傅义心里有了底,“好,事不宜迟,我要通知狄江军,明日就拔师围城。”
  这时,封野站了出来,主动请骑兵两千,要在荆州往夔州的路上设伏,防止梁王真的派人来援,水路他们倒是不担心,他们在上游,荆州在下游,梁王是不会蠢到派水军救夔州的。
  赵傅义准了封野,又命人快马给洛阳平叛军主帅狄嵘送去线报,趁热打铁,明日就举兵进军,合围夔州!
  趁夜,封野要带着伏兵先行了,燕思空在他账内,斟酒为他送行。
  封野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捏了捏燕思空的脸,调笑道:“可不曾见燕大人神色这么紧张过,怎么,很担心我吗。”
  燕思空低声道:“封野,你是要出征打仗,而且有可能是此战唯一真正与敌军短兵相接的人,我怎会不担心。”
  封野故作轻松到:“如此,你该高兴才对,我伏击退了梁王,鲍云勇不堪重压之下投降,岂不是皆大欢喜。”
  燕思空叹道:“你知道我担心什么,我现在没有心情言笑。”
  封野顺了顺他的鬓发,柔声道:“空儿,不要为我担心,我十一岁随父出征,早已见惯了沙场,我天生命硬,老天爷也收不走,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哪怕只有两千兵马?”
  “哪怕只有两千兵马。”封野将那杯酒一饮而尽,展臂将燕思空揽入怀中,紧紧抱着,“等我回来。”
  燕思空揪住了封野的衣襟,闭上了眼睛:“遇事万万不可莽撞,什么也比不上你的命,知道吗。”
  “嗯。”
  燕思空强压下心头的担忧和不舍,轻声道:“……我等你回来。”
  ——
  赵傅义营下除了自景山带来的一万兵马外,还有从两湖地区调集而来的以水军为主的一万人,而狄嵘从洛阳带来的兵马刚好也是两万人,不过这两万人均是陆军。
  次日,四万大军分水陆两路,浩浩荡荡地朝着夔州城进军。
  一时车马盈野,帆满横江。
  四万兵马在天黑之前抵达夔州,挑选向阳高地安营扎寨,将夔州的水陆要道全部阻塞,使其彻底变成了一座孤城。
  燕思空站在营房高地,看着远处的夔州,心生感慨。
  十年前,他在城上,金军在城下,十万大军压境,旌旗蔽日、长枪如林,他曾吓得瑟瑟发抖,若非有元卯这个刚毅英勇的主心骨,支撑起了广宁将士与百姓的信念与斗志,必是城破人亡的下场。
  十年后,他在城下,成了攻城的一方,夔州部将一半是起义的乌合之众,一半是怀有异心的旧部,恐怕有斗志的寥寥无几,夔州百姓则不过是一群懵懂的羊,跟随哪个牧羊人,并不由自己做主,夔州并没有与他们抵死顽抗的决心,在士气上已经一败涂地,收复指日可待。
  隔日清晨,赵傅义派出轻骑跑到夔州城下叫阵、劝降,与当初鲍云勇拿下夔州的战术几乎一样。
  即便夔州内部不生变,粮食吃完了,他们早晚也要降,鲍云勇和杨畏期但凡有些脑子,也不该将自己逼到那绝路上,毕竟夔州本也不是他们的,而围城的又是必然对百姓秋毫无犯的大晟正规军。
  只是,夔州多拖上一日,对他们也是极为不利,因为眼下他们的粮草比之夔州还要紧张,而梁王的动向又难以判定,若不能逼得夔州尽快投降,胜负仍未可知。
  这一场博弈还未见血,却已赌上了几万将士的性命。
  几日后,前线传来战报,封野抓住了鲍云勇偷偷派出去求援的斥候,在向斥候透露出晟军粮草充足,已做好了长期围城打算的信息后,他又假意疏忽,放此人逃跑了。
  赵傅义立刻给封野又增派了两千精兵。他们围城多日而梁王并无动静,证明梁王至少在他们攻城之前,是不会出兵的,封野放这个斥候去求援,若梁王当真出兵,正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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