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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王-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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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皇太后的死,就如一阵急风席卷而来,搅得原本平静的水面骤起波澜,所有人都预感到,要不了多久,必生风浪。
  这日,燕思空去东宫为陈霂讲课,陈霂跟着其他皇子一起为皇太后守灵七日,这是俩人自皇太后驾崩后第一次见面,陈霂还穿着孝服。
  “殿下消瘦不少。”燕思空拱手道,“务必节哀。”
  陈霂叹了口气:“先生请坐。”他挥了挥手,屏退了内监宫女。
  燕思空坐了下来,仔细端详着陈霂的脸。许是前些日守灵,只能进少量斋食,加上愁思过重,所以他瘦得面颊略有凹陷,但莫名又显得成熟了几分,与他初次见陈霂时那懵懂青涩的少年模样,已经是判若两人,他道:“太后已出殡,殿下这些日子要好好补补身子。”
  陈霂双目无神,似乎了无生气,“我娘不在了,如今连皇祖母也走了。”
  “很多人都愿为殿下鞍前马后、赴汤蹈火,殿下切不可灰心,定要珍重身体。”燕思空正色道,“往后的路,会越来越难走,敌人,会越来越多。”
  陈霂眼中闪过一丝怨恨,尽管一纵而逝,仍旧被燕思空捕捉到了,他咬牙道:“自我娘死后,我便什么也不怕了,任他前方有多少牛鬼蛇神,我会一一斩杀,定要为我娘报仇。”
  “殿下是天选之人,是真龙天子,殿下要做的事,便一定能做到。”
  陈霂目光坚毅,重重地“嗯”了一声。
  “臣此次来,除了讲课,还要提醒殿下,如今太后仙逝,殿下在宫中要更加谨言慎行,并且……”燕思空看了看四周,“你这东宫之中,或许也有阉党的眼线,你不可相信任何人,平时要以短刀防身,吃食饮水,都要先验毒,没有了太后,他们就无所忌惮了。”
  “我知道。”陈霂眯起眼睛,“我每日读书练武,功夫精进许多,晚上睡觉,枕席之下都有匕首,他们能把外人弄进后宫,假意行刺二皇子,没准也能行刺我,我怎会不妨。”
  “殿下明白就好,这后宫之中,殿下尚有两个人可以略微依仗,一个是祝统领,一个是贤妃娘娘,若后宫有急要之事,可找此二人帮忙。”
  陈霂有些犹豫:“因行刺一案,祝统领已经被降职,贤妃娘娘……我与她少有往来。”
  “殿下放下,祝统领虽被降职,但依然值守禁卫军,趁着太后驾崩,陛下顾念旧情,我会让老师奏请陛下,将祝统领官复原职,祝家乃太后娘家,外戚势力不容小觑,祝统领又是大内统领的最好人选,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回来的。”燕思空续道,“至于贤妃娘娘,她是靖远王的亲妹妹,如今殿下得靖远王相助,贤妃娘娘就是自己人,殿下平日逢年过节,别忘了给她馈礼。”
  “我明白了。”
  “殿下明年就成人了,我会与老师为殿下仔细挑选大家氏族之女为王妃,我们每一步都走稳了,便不怕他大风大浪。”
  陈霂点点头,犹豫片刻,有些扭捏地说:“你可知哪家女儿合适?”
  燕思空噗嗤一笑,调侃道:“看来殿下急着娶王妃了。”
  “我才不急。”陈霂辩驳道,“我只是……只是不知娶妻是怎么一回事。我从小生长在宫中,除了后妃、宫女,没见过什么女人,就连我的皇姐皇妹,都少有往来。”
  “殿下不需操心这个,无论是谁嫁于殿下,都是光宗耀门的荣幸,也定会尽心尽力辅佐殿下。”
  陈霂抿了抿唇,睨了燕思空一眼,小声说:“她可会如先生这般好看?”
  燕思空失笑:“金枝玉叶的大家闺秀,怎可跟我这酸腐书生相提并论。”
  “不是。”陈霂摇摇头,“我觉得先生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燕思空眨了眨眼睛:“看来这东宫的仆侍不太尽责,该罚。”
  陈霂奇道:“何出此言?”
  “连殿下的铜镜都没擦干净。”
  陈霂愣了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与先生说话,是最开心的事了,我每日都在宫中盼着先生来为我讲课。”
  “能服侍殿下,亦是臣最开心的事。”
  陈霂看着燕思空,目光微微发亮。


第118章 
  斋禁的一个月,本是风平浪静,谁也不会在国丧之时去触皇帝的霉头,人人都安分守己。
  可就在斋禁将要结束的最后一天,却出了大事。
  那夜,天降暴雨,雷电交加,一道接着一道地闪雷若划破苍穹的利剑,炫耀了整片夜空,闷雷声更似神鬼降临,有万钧之势,震荡着天地,令人坐在屋中,都瑟瑟发抖。
  那雨就像天漏了洞一般,足足下了大半晚,燕思空和阿力一夜没睡,因为家中低洼处聚了水,若不往外导,怕是要进屋了。
  第二天,他拖着疲倦的身子去衙门,听到了一个令人心慌的消息。
  昨夜的闪雷,将北郊山上一株百年老树劈断了,那老树倒下的位置,不偏不倚,刚好是皇太后新下葬的陵墓。
  于是今早昭武帝罢了朝,传唤礼部尚书和鸿胪寺卿问责。
  天雷自古被视为上苍之威,带有惩罚奸恶、不轨的意味,如今皇太后刚刚入殓,就被天雷劈死的树压了陵墓,这是何等的凶兆。
  朝中议论纷纷,多为忧心之言,已有不少耸人听闻的流言传入燕思空耳中,但他仅是听听,对此缄默不语,他深知祸从口出,什么时候都不能乱说话,尤其是这非常之时。
  虽然燕思空并不信那些撮土焚香的道士,也不信倒了区区一棵树就会殃及国运,但他知道此事之厉害,定会牵连不少人,首当其冲的就是礼部和鸿胪寺,这可大多都是颜子廉的人,阉党必借机群起而攻之。
  当日晚些时候,为太后陵选址的道士就被下了狱,颜子廉紧急入宫,为礼部尚书和鸿胪寺卿求情,还不知俩人要受什么责罚。
  第二天早朝,奏折如雪花一样飞了出来,一半在弹劾,一半在解释天意,想要安稳人心。
  面对圣怒,年事已高的鸿胪寺卿恳请致仕返乡,礼部尚书则被贬黜到了地方做知府,终其一生,怕是无望回京了。如此不算,昭武帝下令要追查所有参与筹办太后丧礼的人等,一律严惩。
  于是短短一月之内,或降或革了十几名吏员,那道士也被杀了头。
  若此事仅是降职罚俸、杀一两个道士,该算是“善终”了,虽然接连失去了礼部尚书和鸿胪寺卿,但颜子廉仍有能力将自己的人推上去,至多是与谢忠仁拉锯一段时间。
  可当颜子廉要求密会时,燕思空隐隐有了种不详的预感。
  在茶楼见到颜子廉时,燕思空与封野都从他凝重的神色上感知到了什么。
  “老师可是为了许尚书……”
  “不是。”颜子廉口气紧迫,甚至没让燕思空说完一句话,“他走了就走了,无伤大体。”
  燕思空和封野对视一样,因为颜子廉的样子太不寻常了。
  颜子廉重重换了一口气:“今日,谢忠仁不知从哪处找来了一个传说是不出世的大师,说降雷是不祥之兆,因太后之凶礼礼数不周,上天降怒,恐会伤及国祚。”
  “简直一派胡言。”燕思空冷声道,“这劳什子大师妖言媚上,也该拖出去斩了!”
  封野皱眉道:“陛下……信了?”
  颜子廉凝重道:“不好说。”
  俩人都等着颜子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们知道,下面的话才是正题。
  “无论陛下信不信,陛下已决定要将太后之丧礼升为国丧。”颜子廉看着俩人,语气沉重,“明日就要下旨,一要迁墓,二,要千里之内的所有藩王,即刻回京吊唁。”
  俩人顿时双目圆瞪,一股寒意直冲入体内,脸色瞬间煞白。
  颜子廉闭上了眼睛,仿佛一下苍老了许多:“这恐怕是陛下与谢忠仁设下的计,利用此事,昭靖远王回京。”
  封野握紧了拳头,有些无力地争辩道:“我爹是异姓王。”
  “异姓王也是王。”颜子廉沉重道,“没想到躲过了京察,又迎来了吊唁,这次封将军若再拒绝回京,便是第三次了,我恐怕……”
  燕思空只觉大脑有短暂地空白,心头也慌乱不已。
  是啊,若这次再拒不回京,便是第三次了,一次是庆功大宴,昭武帝暗下中旨,一次是京察大计,按律封剑平该回京述职,这一次,就算是有万千借口,就算昭武帝再软弱昏庸,也不可能容忍一个明摆着有反心、更有反力的臣子,刀架在了脖子上,谁能安然处之?
  何况,即便昭武帝能忍,群臣也不能忍,天下人亦会口诛笔伐,手握重兵而拒不回朝,定是意图谋反啊!
  封野拱手道:“阁老,如今该怎么办?”
  颜子廉摇摇头:“明日就要下旨了,陛下意已决,不可能收回。”
  “我爹若回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现在不必惊慌。”颜子廉道,“只要封将军回来,向陛下表面忠心,陛下也不会过于为难,毕竟大同还要依仗封将军,只是大同军备,是必定要削减了。”
  燕思空眯起眼睛:“老师,若靖远王回京,真的仅是削减军备吗?我担心……”
  颜子廉抬起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陛下并非冷酷之人,也不会是非不分,何况封将军是功勋名将,陛下此举,就是为了削减大同军备,拿回部分兵权。”
  封野咬牙道:“大同养的三十万重兵,并非白养的,没有他们,如何守得住边关二十余载?削减军备,岂不是自毁长城?”
  颜子廉摇着头,苦笑道:“陛下不会考虑这些的,他只知道瓦剌元气大伤,大同不如从前那般紧张,岂会继续养着那么多兵马?”
  封野脸色阴沉不已。
  燕思空拱手,恳求道:“老师可否再去规劝陛下?昭藩王入京,实在是兴师动众。”
  颜子廉摇头:“圣意已决,我说什么都没用了,陛下此举,针对的就是靖远王。”他看向封野,叹息道,“世子,让封将军回京吧,为今之计,只有交出部分兵权,方可令陛下安心,难道封将军真的要忤逆圣旨吗?”
  封野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是额上青筋暴凸,显然心绪十分烦乱。
  颜子廉站了起来,语重心长道:“老夫身为内阁首辅,一心只望国泰民安,封将军乃我大晟第一功臣,封家又要在未来辅佐新主,若封将军回京,老夫用这条命起誓,定会维护封将军,削减军备一事,也会为封将军据理力争。”
  燕思空在一旁看着颜子廉与封野隔空对视,那是一场无声的较量,而二人心中都是波涛澎湃。他明白和理解颜子廉的立场,但他心底有个声音十分清晰地告诉他,封剑平绝对不能回来。
  言尽于此,颜子廉便先告辞了。
  他一走,燕思空就颤声道:“殿下若回京,恐怕凶多吉少。”
  封野垂眼看着地面:“怎讲?”
  “你心里明白,从殿下大败瓦剌的那一刻起,陛下就已经容不下他了,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史不绝书啊。”
  封野的眼神变得阴冷:“可颜子廉信誓旦旦。”
  “既然陛下意已决,老师定会规劝殿下回朝,他不可能看着边将谋反啊!可殿下一旦回来,倘若真出了事,老师也未必救得了。”
  封野抬起头,沉声道:“我也不希望我爹回来,我也担心出事,可也不能公开抗旨啊,你可有良策?”
  燕思空来回踱步,深秋寒雨夜,他急得额上都冒汗了:“没有别的办法,殿下要么回,要么不回,不过这两条路。”
  “若回……”
  “若回。”燕思空钉住脚步,死死地瞪着封野,神情诡异,“有可能就回不去了。”
  封野的呼吸变得粗重:“若不回,岂不就是谋反?”
  燕思空几步走到了封野面前,慢慢蹲下,两手攀着他的膝盖,一双眼眸泛着凛冽地精光,无声胜有声。
  封野怔怔地盯了燕思空半晌,读懂了他的意思,突然颤声道:“你疯了。”
  燕思空一把抓住封野的手,紧紧地抓住,厉声道:“我疯了吗?难道你心里就没底吗?一个功高盖主,名震天下,手握三十万重兵,距京只有六百里,两次拒不回朝的边将,换做你是皇帝,你容得下吗?”
  封野双目圆瞪,面如菜色。
  燕思空亦是浑身颤抖不已。在今日今时之前,他做过很多足够斩他一百回的事,并且十余年来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些事,但是他从来,从来没敢想过那两个字——谋反。
  并非他胆子不够,只是他有自知之明,杀掉几个奸臣,和颠覆一个王朝,岂可同日而语,可是,就在此刻,在他突然意识到封家可能走投无路的时刻,他脑子里出现了这两个字,他本能地恐惧,更因为封家有这样的实力,使得这两个字恐能成真而狠狠战栗着。
  俩人一眨不眨地瞪视着对方,谁也不肯服输,仿佛只要一个眨眼的犹豫,就再也鼓不起这样的勇气。
  最终,还是封野移开了目光,他下颚的线条极为僵硬,喉结用力滚动着,尽管他说过诸如“我封家可让天下改姓”之类的话,且不止一次,但他从未想过真的要做。
  谋反二字,重如泰山压顶。
  燕思空也略微冷静了一些,他哑声道:“封野,我绝非危言耸听。一切都由靖远王定夺,但若封家决定……起事,我生死相随。”
  封野站起身,将燕思空也拉了起来,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我、我有些乱。”
  燕思空紧握着封野的双臂,给予他支撑的力量。
  封野深吸一口气,镇定了许多:“即便我同意,我爹也不会同意的。”
  “未必。”谁不想坐拥天下?
  封野终于正视燕思空:“让我想一想,想好了,我会给我爹去一封信。”
  “要快。”燕思空加重语气。
  封野沉重地点了点头。


第119章 
  燕思空回到家中,取出了几件珍宝,交给阿力,让他分几个当铺当掉,再将银子换成银票。
  虽然眼下还未发生什么,但他习惯了未雨绸缪。
  他也希望一切只是他过虑了,也许封剑平回京,只是交出部分兵权,让朝廷削减部分军备,就能平息是非,但他读史无数,深知无论如何改朝换代、沧海桑田,惟有人心是不会变的。他希望封剑平不要冒这个险,因为冒险的代价可能是致命的。
  如颜子廉所言,第二天,昭武帝制诏,说因太后的凶礼不够隆重,有损孝道,才使上天降怒,所以不仅要重新选陵,还命距京千里之内的所有藩王,回京吊唁,即刻就要启程。
  这道圣旨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昭武帝性格优柔寡断,做事从不曾如此强硬过,不能不令人怀疑其背后的目的。
  但圣旨既已出,为人臣者当唯命是从,十几个传令官快马离京,奔赴各个藩王的所在地。
  燕思空不知封野考虑得如何了,俩人白天不敢碰面,只能等到深夜,若再犹豫不决,圣旨会比封野的密信先一步到达,介时封剑平会如何定夺,他们就一点底都没有了。
  可他苦等了一晚上,封野并没有来找他。
  京中流言四起,大部分人都觉得封剑平恐怕不会回来,若他当真不回来,注定要引来一场大战,如何能不令人不安,燕思空更是心焦不已,却毫无办法。
  又过了两日,封野才出现在了燕思空面前。
  燕思空每天都灌上一壶浓茶,就怕自己睡着了,他迫切地想要见到封野,想要知道封野究竟做了什么决定。
  封野显然这些时日也是寝食难安,眼圈一片青黑。
  燕思空忐忑地看着他,任其平素伶牙俐齿,此时却只能缄默地等待。
  封野开口了,声音低沉:“我昨日想回景山大营,却被城门守将拦住了。”
  燕思空心中一紧:“以何理由?”
  “没有理由。”封野眯起眼睛,“我想去找赵将军商议,但皇上已不准我离京了。”
  “那信……”
  “我已命人悄悄送出了,却不知能不能赶在圣旨之前。”封野叹了一声,“你说得对,我爹若回来,恐怕凶多吉少,但是……但是,‘谋反’,岂是儿戏。”他明知四下无人,说到那两个字事,依然下意识地压低了音量。
  “当然不是儿戏,而是诛九族的大罪。”燕思空正色道,“说非形势逼人,我连提都不敢提。”
  “我知道。”封野闭上眼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当他放下手,睁开双目时,眼眸已变得异常凌厉,“我苦思了一夜,在信中留了暗语,劝我爹千万不要回朝,他若决定起事,我自有办法逃出京城。”
  燕思空只觉心脏狂跳,他直勾勾地盯着封野:“我还是那句话,生死相随。”
  “我已让薛伯准备,一旦得到消息,便马上离京。”封野拉住燕思空的手,“到时你留在京中,万事都要小心。”
  “放心吧,你我里应外合,则无坚不摧。”燕思空浑身都在颤抖,但眼神无比地坚毅。
  封野将燕思空抱进怀中:“你在害怕吗。”
  燕思空苦笑道:“难道你不怕吗。”
  封野也笑了笑:“我已很久不曾觉得害怕,但做出决断的那一刻,我是真的有些害怕。”
  燕思空抬起头,捧着封野的脸,端详了一会儿,才轻轻吻住他的唇,俩人热烈又不失温柔地亲吻着,仿佛仅仅是这样唇齿相交,就能汲取对方的热度来温暖彼此。浮世万千,只有眼前人最可贵。
  “空儿,别怕,若我封家得了天下,我会为你实现所有的心愿。”封野抚摸着燕思空的面颊,“你我二人携手,就如儿时所言,开太平享盛世。”
  燕思空用力点头,眸中燃烧着猎猎焰火。他道:“你当真有办法安全离京?”
  “从我回到京城的那一天,就开始给自己准备后路了,如今各个环节都已安插了死士,一旦得到暗号,马上会为我备好一切,我不敢说一定万无一失,但应该不成问题。”封野皱了皱眉,“只是,魂儿和醉红还在景山,我无论如何不能把魂儿扔下。”
  “你如今不便出城,可否派薛伯去把魂儿接到安全的地方?”
  “整个王府现在怕是都被人盯着,我是从密道出来的,薛伯出去也不安全。”
  “还有其他人能办吗?”
  “魂儿只认我和薛伯。”封野道,“现在只能且行且看了,反正他们在景山都很安全,只要我能顺利逃出去,定会回去接他们。”
  燕思空心中稍安:“待你离京之后,我们可以通过佘准联络。”
  封野撇撇嘴,不大情愿,但也未置可否。
  “大同距京六百余里,若快速行军,十日内可达,但京师有三万卫戍军,十日时间,足够召集至少六万兵马勤王,此事若要稳妥,得有赵傅义将军协力才行。”
  “他随曾是我爹的旧部,但恐怕……”封野摇了摇头,“空儿,现在谈论这个,其实尚早。”
  “尚早?”燕思空反问道。
  封野正色道:“你可是忘了一个最重要的事。”
  “什么?”
  “万一我爹回京了呢。”
  燕思空愣住了:“以殿下的智勇,不会自投罗网吧。”
  “你不了解我爹。”封野凝重道,“我亦不知道,他会如何抉择。”
  燕思空心中更加不安。


第120章 
  燕思空偷偷去找了佘准。
  他担心万一封野无法逃出京城,那必会牵制靖远王的行动,所以他要在封野的后路之后,再留一条后路,确保封野的安全。
  佘准见到他时,并不意外,但仍免不了嘲弄:“稀客呀燕大人,不是你说我们最好不要见面的吗,为了你的小世子,你可什么都愿意。”
  “你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何。”这句话并未疑问,燕思空的口气很笃定。
  “当然,满朝都在猜测着靖远王究竟会不会回京,他若不回。”佘准眯起了眼睛,“那便是司马昭之心了,你来找我,无非是怕封野被困在京中做人质。”
  “你能帮我吗?”燕思空单刀直入地问道。
  佘准沉声道:“你真的想谋反吗?”
  燕思空面无表情道:“我若想呢。”
  佘准倒吸了一口气:“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你难道不明白,你从前都在暗中行事,才能屡次得手,若真的参与谋反,就凭你一个小小六品主事,能翻出什么风浪?”
  燕思空傲然道:“我的智谋加上封家的兵力,能颠覆天下。”
  “可此事风险太大,稍有闪失,你不但别想复仇,小命都保不住。”
  “但若成了,阉党任我处置。”
  俩人瞪视着对方,暗中较着劲儿,都想从彼此眼中找出迟疑,却始终没有发现破绽。
  最后,还是佘准妥协了,他冷笑一声:“你一直就是个疯子。”
  燕思空笑得阴沉:“窃钩者诛,窃国者侯,我干过的掉脑袋的事儿,不差这一件,你怕了吗?”
  “我怕什么。”佘准哼道,“我狡兔三窟,总有办法保命,倘若真成了,是不是你那小世子真该封我个侯?”
  “一言为定。”
  “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封野说他早在几年前回京时,就已经给自己留了后手,一旦出事,会立刻逃出京城,但我不放心,我要你也准备一番,确保他能顺利离京,不管用什么方法。”
  佘准耸了耸肩:“你找对人了,我早给自己挖了一条金蝉脱壳的密道,直通城外的一户人家,那里备着快马和盘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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