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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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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野哪有什么贵贱的概念:“你若不适,在这么冷的屋子里只会加重。”他跳下床,“我帮你烧。”
  “小殿……封野!”元南聿叫道,“真的不用。”
  封野却不理他,将炭火盆拽到了床边,点燃,边用火钳翻着。
  元南聿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才能把封野请走。虽然装成元思空是很刺激,但若败露,元思空一定会很生气的。
  就这么低头思索的时候,他没注意到封野又移回了床边,对着他盖在被子下的伤腿一屁股坐了下去。
  元南聿疼得“嗷”了一声。
  “怎么了?!”封野吓得猛地蹦了起来,结果一下撞翻了炭火盆,盆里的炭块四下飞溅,有一颗直飞向元南聿。元南聿一时情急,忘了那是烧得通红的火炭,竟伸手接住。
  他又“嗷”了一声,瞬间把火炭扔了出去,但掌心和指肚都烧得火辣辣地疼。
  “思空!”封野抓过元南聿的手,急道:“你的手!”
  “没事,小伤。”元南聿倒抽了一口气,比起手,他的腿要疼得多了,不知道封野这尊臀一坐,他又得在床上多躺几天,简直欲哭无泪。
  “你等着,我去弄些冰来。”封野转身跑出房间,冲向了厨房。
  正躲在墙角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元思空,见封野突然跑了出来,愣了一愣,赶紧跑进屋里。
  他诊完胡百城的马,回去找封野,结果爬上树一看,人早就不见了,却在树屋之上,眼看着封野正走向元南聿的房间。
  那原本确实也是他的房间,是因为元南聿腿伤不便,他才暂时搬去客房住的。他慌忙爬下树,想去阻止封野,却见封野已经进去了,正思索着是进去解释,还是静观其变时,封野又一脸焦急地跑了出来。
  那表情不太寻常,元思空担心元南聿,赶紧跑进了房间,就见炭火盆倒在地上,火炭洒了一地,元南聿表情痛苦,他心直往下坠:“聿儿!”
  元南聿见到他,苦笑道:“二哥。”
  “聿儿你怎么了?”元思空跑到床前,有些慌张,“你们打架了?”
  “不是。”元南聿委屈道,“那兔崽子非要烧火炭,又是一屁股坐我腿上,又是把火炭盆打翻,我腿疼,手也疼,二哥他是不是故意的?”
  元思空听得稀里糊涂,见元南聿说话都颠三倒四了,看来是真的很疼,他忙掀开被子,仔细察看元南聿的腿,见并无大碍,才翻开他的掌心,但见皮肉焦灼,必然是很疼,他“啧”了一声,“得拿冰敷。”
  “他去拿了。”元南聿深吸一口气,“算了,腿没事就好,二哥,他没发现你,不是,他没发现我,哎呀,不是不是,他没发现我不是你!”
  “你当真骗过去了?”元思空有些不敢相信。见元南聿今日又穿了件和他一样的衣裳,也难怪能够迷惑住封野。
  俩人的衣物全都一样,元思空并不喜欢和元南聿穿成一对双生子,但元南聿喜欢,无论他说多少次,元南聿总是有意无意地在同一天和他挑同一件衣服,没想到今日反而帮了他们。
  “嗯,他真的没发现。”元南聿咧嘴一笑,“我厉害吧。”
  “他只是刚刚没发现,一会儿等他回来了,难道以为我们变鬼了不成。”元思空懊恼地捶了捶脑袋,他就不该答应元南聿,怎么但凡跟封野有关的事儿,总是容易出纰漏?
  恐怕俩人真是命里反冲……
  元南聿想到了什么,急道:“二哥,你快想想办法,不能让他发现,他若知道了,爹就会知道,爹知道了,会骂死我们的,而且肯定会找人天天看着我!”
  元思空又怎么想不到,只是闹了这么一出,这要怎么瞒……
  他看到地上的炭火,急中生智,突然蹲下身,伸手就抓。
  元南聿惊道:“二哥!”
  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元思空义无反顾地抓起了一枚火炭,火辣辣地剧痛瞬间穿透了神经,元思空咬牙没有叫出来,他扔掉了火炭,反手看了看。
  元南聿瞪着眼睛,额上全是汗。从小到大,他是惹祸最多的那个,元思空是最乖的那个,可若依出格之事大小论“英雄”,他十件比不上元思空一件,只不过元思空总是不容易被大人发现罢了。
  外面传来了一阵小跑声,那轻巧的脚步一听就是小孩子。
  元思空道:“聿儿,你躲一会儿,我把他打发走了就来给你处理手伤。”
  “好。”
  元思空赶紧抱起元南聿,将他藏进了柜子里,自己躺在了床上。
  刚盖好被子,封野就冲了进来,用袍子的前襟兜着冰块。
  “思空。”封野噔噔地跑过来,小脸上满是着急,还有不愿意表现出来的歉疚,“快敷上。”
  “我没事了。”元思空摊开手,“其实也不怎么疼。”
  封野嘟着嘴,不大情愿地说:“怎么你跟我在一起,总是受伤。”
  元思空笑道:“这算哪门子伤,几天就好了。”
  “你还能弹琴吗?”封野拉着元思空的手,“我还没听过你弹琴。”
  “不碍事,最多留下点疤。”元思空动了动手指,“灵活得很。”
  封野松了口气:“那就好。”
  元思空抓住冰块:“封野,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娘要给我送饭,她看见这一屋子狼藉,再看到你,我要被我爹骂死。”
  “可是……”封野迟疑地看着他的手。
  “我没事,皮外伤罢了,你快回去,不然我真要吃不了兜着走。”元思空哀求道。
  封野点点头:“好吧,我从后门出去。”他轻轻晃了晃元思空的手,小声说:“你还来找我玩儿吗?”
  元思空毫不犹豫道:“我明日就去找你。”
  封野这才笑逐颜开:“那我走了,明日见!”
  元思空见封野离开,才重重吁出一口气。


第12章 
  元家两兄弟最后以不慎打翻炭火盆为由,将俩人的手同时烧伤的原因糊弄了过去,幸而只是皮肉伤,并无大碍。
  元卯其实最近也无暇看管他们,靖远王在广宁卫的这二十天,他要操持数不清的大小事务,还要为入冬做准备。辽东是极寒之地,到了冬日,所有的城防、粮草、兵甲、车马都因时节变化而与夏日天差地别,单单是御寒一事,都够忙活一阵。此次因为要率先筹备封家军的补给,已经耽搁了许多时日。
  眼看两千良马已经备齐,靖远王就要拔营回大同,广宁的所有官员将士都如释重负。
  只有两个人半点也开心不起来,两个小小的人。
  此时,他们又会于马场,封野粗暴地揪着地上的草,勒得掌心通红,也浑然不觉,只是闷声说着:“不如你相马相得慢一点。”
  元思空无奈:“那可是贻误军机。”
  “可我还不想走。”封野看着元思空,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分明有几分可怜,“我还没看到你说的满树银花,还没在冰上策马奔驰,还……还有许多地方、许多好玩儿的,你都没带我去呢。”
  元思空心内何尝不也闷得紧。封野可说是他结交的第一个朋友,虽然俩人尊卑悬殊,相识过程也颇为荒诞,可封野如此真挚可爱,又和他一样胸怀天下,怕是再也碰不到这样的人了。
  元思空沮丧地垂着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吹散这浓郁弥漫的离愁。
  封野突然揪住元思空的袖子,眼眸中闪动着纯粹的光芒:“不如你随我回大同,长大了,你就做我的军师!”
  元思空苦笑道:“你又异想天开。”
  “我怎地异想天开?我这就去与父亲说。”封野说着就要站起来。
  元思空将他拽了回来,温言道:“封野,我不能离开我爹、我娘,也不想离开辽东。”
  封野撇了撇嘴:“你又不是亲生的。”
  “可他们待我如己出。”元思空将目光投向远方,眸中有一股信念之火,在灼灼燃烧,“若我有一日离开辽东,必定是去秋闱,待我再回来,必定以金榜题名,报他们的养育大恩。”
  封野的双眸却黯淡下来,他其实也明白,元思空怎可能轻易离开父母家乡,只是想到俩人即将分别,也不知何时能再会,他就难受极了。他喃喃道:“我们几时才能再相见呢?”
  “定会相见的。”元思空强打起精神,“就像靖远王说的,将来有一日,说不定你我同朝为官。”
  “同朝为官又如何?你在顺天,我在大同,今生能得几回谋面?”
  “会相见的。”元思空笃定地说,“我预感得到,我们一定会相见。”
  封野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拉住了元思空的手。
  元思空疼得缩了一缩。
  封野忙松开手:“碰着了?”
  元思空看了看自己手上缠绕的白纱:“没事。”
  “我是想把这个给你。”封野递过来一把短刃,刀套雕铸极为精巧,还镶有华贵的宝石,一看就价值不菲。
  元思空犹豫了一下,轻轻将匕首抽了出来,他不懂刀具,但见手中这把刃如秋霜,锋如麦芒,透着一股森森寒气,必然是好刀,他赶紧插了回去,“这匕首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让你收着就收着。”封野塞进他怀里,“这是父亲给我的,现在我给你了,将来有一日,你要拿着它来跟我相认。”
  元思空踌躇地握着匕首:“可是……”
  封野板起小脸:“难道你敢抗命?”
  元思空噗嗤笑了:“封野,谢谢你。不过……我也不大会用匕首。”
  “这有何难。”封野一把抽出匕首,向前一刺,而后将匕首轻抛而起,他一个空翻落地,反手握住,又流畅地划过虚空,动作一气呵成,轻捷利落。
  元思空拍了拍手:“漂亮。”
  封野将那有他小臂长的匕首在手中把玩:“这算什么,我使剑使得更好,将来有一天,我还要使马刀、使流星、使长枪,让封家狼旗挥扬天下!”
  元思空被封野所感染,胸中也鼓噪起来:“你有你横戈跃马的大志,我也有我的,有朝一日,我手中执笔,也能吓杀四方。
  “好!”封野举起匕首,锋指西北,用那稚气却无损豪迈的童音高声道:“元思空,你我就此约定,十年之后,你做大官,我做大将军,我二人携手,安内攮外,匡扶社稷,驱胡虏,平天下,立不世之功,留千古之名,何如?!”
  元思空星眸闪耀,豪气顿生:“立不世之功,留千古之名!一言为定!”
  那一瞬,心高志远的少年意气,璀璨得让赤日也为之失色。
  ——
  离别之日总归是到来了。
  元思空跟着元卯一起来到了城外。
  大人们杯酒践行时,封野和元思空在一旁道别。
  “封野,我没什么可送你的……”元思空拿出一本书,“这本《孙子兵法》,是我承继先贤之思后归纳的注解,我没带过兵,必然注的不够好,但对你来说更浅显易懂。”其实这本书是他给元南聿讲课用的,诸如曹公等千古名帅的注解,精准是精准,但往往过于简要,对于孩童来说尤其晦涩难懂,他也是读了很多人的注,才总结出来的。
  封野接过那本旧书,抚摸着泛黄、卷边的封皮:“好,我一定好好读。”
  元思空看着封野,千头万绪堵在喉咙里,不知该挑那一句说。
  封野仰头看着元思空,眼圈突然泛了丝红。
  元思空也觉鼻头酸涩,嘴唇轻轻颤抖起来。
  封野突然用手指着他:“不许哭,男儿有泪不轻弹。”
  元思空用力眨了一下眼睛:“你也是,谁哭谁是小娘子。”
  封野含着泪笑了:“思空,我走了,再见之日,你一定不再是我的对手。”
  元思空也微笑道:“再见之日,我们不会是对手。”我们将是并肩而战的朋友、同僚。
  封野突然扑过来,踮着脚,用力抱了他一下,然后扭身便走,并用力挥了挥手:“后会有期!”
  封猎看了看朝他走来的封野,无奈一笑,弯腰将其抱了起来,封野搂住封猎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肩窝处,一动不动。
  在元思空模糊的视线里,封野上了马,随着封家军逐渐远去,那在辽东寒风中猎猎飘动的封家狼旗,成了他一生不曾忘记的画面。
  元卯摸了摸元思空的头,元思空抱住了元卯的腰,热泪滚过脸颊。
  封野,再见,你我必定会再见。


第13章 
  封野走后,元思空沉闷了好些时日。
  他跟封野说好要互通书信,可提笔又不知该如何落下,便决定待到大地铺银、冰雪挂枝的时候,绘一幅冬景寄给封野。
  元南聿看出元思空郁郁寡欢,也知道所为何事,心里颇不是滋味儿,只好变着法子逗他笑:“二哥,你看,你快看我。”
  元思空一扭头,就见元南聿把那条好腿抬到了脖子后面,正冲着他傻笑。
  元思空无奈地摇摇头:“看来你卧床这些日子,手脚也没生嘛。”
  “那是自然,我四岁就被爹逼着习武,躺才躺了一个月。”元南聿说着就在床上打起了拳来,招招有力,像模像样。
  元思空揶揄道:“哦,你习武这么多年,居然还从楼上摔下来,都学哪儿去了?”
  “还不是被爹给吓的。”元南聿做了个鬼脸。
  “这事也给我们警示,今后……”
  “哎哟打住打住!”元南聿夸张地捂住耳朵,“二哥,你可真的跟爹越来越像了。”
  元思空笑道:“像爹有什么不好吗?爹是个好人。”
  元南聿眼前一亮:“二哥你笑了,你终于笑了!”
  元思空摸了摸自己的脸:“你是没见过我笑吗,一副见鬼的样子。”
  “自从小殿下走了,你成天都闷闷不乐的。”
  元思空轻叹一声,复又微微一笑:“离别总是思嘛。”
  元南聿嘟囔道:“二哥有我呢,不要再想他了。”
  “好,不想他了。今儿天好,我带你出去转转如何?”
  “好啊。”
  元思空先帮元南聿穿上薄袄,而后架上拐,扶着他往外走去。
  一出门,打眼就见着那颗银杏树,这棵百年老树,承载了元家儿女从小到大的回忆,如今被亲王之子爬过,更添尊崇,元思空想到这里,不禁会心一笑。
  “二哥?”
  “哎。”元思空扶着元南聿,往院子里走去。
  俩人闲聊起来。
  “大哥今年已经从戎,他披甲佩剑的样子真俊。”元南聿羡慕道,“再过几年,我也要像他那样、像爹那样,守卫广宁城。”
  元思空颇意外地看着元南聿:“怎地今日突然开窍了,之前不是还只想着玩儿?”
  元南聿撇撇嘴:“谁说我只想着玩儿了,读书习武,我哪日落下了。这次见识了封家军的神威,我更是大受鼓舞。”
  元思空欣慰道:“你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说不定我们聿儿长大了,还能中个武状元回来。”
  元南聿突然兴奋道:“若是二哥考个文状元,我考个武状元,那咱们元家可就要美名传天下了。”
  元思空笑道:“状元哪有你说的那般容易。不过,为者常成,心里要装着它,脚下要追赶它,必有所获。”
  “嗯!”元南聿用力点头。
  行出小院,突然听得主屋里传来一阵争执声,俩人面面相觑。
  元思空在元家四年,从未见元卯对岳轻霜大声说过一句话,哪怕他为人严苛、脾气冷硬,这个男人把所有的柔情都给了自己青梅竹马的妻子。
  元南聿紧张起来:“爹和娘怎么会吵架?”
  “这……”
  这时,屋门被重重打开了,一抹鹅黄的窈窕倩影冲了出来,俩人定睛一看,是元微灵。
  元微灵那涨得通红的俏脸上满是怒容,眼眶悬泪,埋头往外冲去。
  “灵儿!”岳轻霜追了出来,声音中满是焦急。
  “别理她!”元卯语调也不善,“让她自己想明白。”
  岳轻霜为难地站在门口,正好看见俩人。
  元思空用口型问道:“怎么了?”
  岳轻霜给他们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去找元微灵。
  元南聿拄拐不便,俩人走得很慢,但还是在银杏树下找到了正在悄悄抹泪的元微灵。
  元思空扶着元南聿坐下,自己也盘腿坐在元微灵身边,他拿出手帕,递了过去。
  元微灵接过手帕,用力擦着眼泪,把娇嫩的皮肤都蹭红了。
  元南聿小声说:“姐,怎么了?”
  元微灵直抽气,没有说话。
  “是不是……爹给你说了亲事了。”除此之外,元思空想不到其他了。
  元微灵点了点头,双眸再次湿润了。
  元微灵生得极美,虽然性子之泼辣跟美貌同样广播辽东,但从十三岁起,上门提亲的人就常年不断。元微灵不同一般女儿家,从小舞刀弄枪,一心想从军,晟朝是有过女子军的,但未成大气,且多是命途多舛、走投无路之人,像元微灵这样的,倒是叛逆了。
  早几年元卯还能以她年幼为由婉拒,如今元微灵眼看十八了,哪有女儿家这么大还没个婚约,而且,元微灵是长女,她不嫁,元少胥也无法娶妻,也难怪元卯和岳轻霜着急了。
  元微灵哽咽道:“什么达官贵戚,我见也没见过的人,我不想嫁。”
  “可爹这次怕是铁了心了。”元思空拉着元微灵的手,柔声道,“姐,爹为了你,已经得罪了不少上门提亲的人,你也要体谅一下爹,他肯定给你选了很好的人家。”
  元微灵扁着嘴:“万一我不喜欢他呢,万一他又笨又丑呢,万一他是个草包呢?”
  元思空心疼元微灵,却无可奈何,只能尽力安慰:“姐,你告诉我,爹给你说了谁家,我们偷偷去看看,看那人配不配得上你,若真配不上你,那就不嫁。”
  “对,我们帮你去看看。”元南聿忿忿道,“若他真的配不上大姐,我们就一起去求爹把婚退了。”
  “不知道,我根本没听。”元微灵抹掉眼泪,“我要是男儿就好了,少胥和你们,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惟独我不行,我也从小读书习武,我哪里比你们差了。”
  元思空和元南聿对视一眼,均是无奈。元家就这么一个女儿,是全家之宝,但父为子纲,古之伦常,谁也不能忤逆元卯。
  俩人陪着元微灵,在树下坐到了天黑,直到她情绪稳定下来。
  那天晚上,睡前,元思空给元南聿擦身,元南聿闷闷地说:“二哥,将来有一天,你我也要娶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吗?”
  “嗯,要的吧。”
  “那你希望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元思空愣了愣,以前他未考虑过这个问题,这时提起,他才突然发现,他对自己未来的妻子,竟然毫无想象。他只希望那名女子温婉孝悌,让元卯和岳轻霜满意就成,至于她美不美丽,贤不贤惠,又或家世几许、才情几何,他都不在乎。他踌躇片刻:“爹和娘喜欢就行。”
  “你这人……娶妻难道不要你喜欢吗。”
  “我听爹的。”元思空放下布巾,给元南聿穿衣服,并调笑道,“你呢?你又想娶个什么样的媳妇儿?我都没发现,聿儿已经开始思春了呀。”
  元南聿脸一红,大声辩解道:“我才没思春呢!我一点儿都不想娶妻,是今日见了大姐为亲事发愁,才随口问问罢了。”
  元思空直笑:“我说笑的,看你急的。”
  元南聿重重“哼”了一声:“到时候爹给你娶个丑八怪,看你还听不听爹的!”
  元思空戏谑道:“我娶丑八怪没关系,聿儿娶个如花美眷就行。”
  “二哥你……你就会仗着自己嘴皮子利落欺负人!”
  “哈哈哈哈哈——”
  ——
  元微灵的亲事最终还是定了下来,对方是名门大家,祖上出过阁臣,如今也有人在朝为官,儿子更是一表人才,绝没委屈元微灵。虽然男方家不在广宁城,但也不过一日车马,两家父母择了个吉日,准备上门提亲,约定明年天候回暖、鸟语花香之时,就完婚。
  元家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的喜事,整个府邸都洋溢着欢快的气息,驱散了不少冬日寒意。
  为了迎接准亲家,元思空一大早起来,就帮着陈伯夫妇打扫,元家一共就这两个家丁,陈伯看门、做杂役,刘婶煮饭、做细活,虽然年纪都大了,元卯也不忍辞退,说是下人,其实更像家人。
  忙活了一天,才将整个宅邸收拾得干干净净,挂上新买的灯笼,备上一桌好酒好菜,迎接客人。
  元卯难得换下轻甲,穿了一身好衣裳。他三十刚过半,相貌俊朗,身姿挺拔,平日里披甲戴盔,显得生冷难近,如今着一身藏青纹绣长袍,竟衬出了几分贵气。
  元思空称赞道:“爹,你今天这身真好看,像个着常服的大将军。”
  元卯心情极好,笑着说:“是吗,爹很少穿这样的衣服,看来以后也可多穿一穿。”
  “要多穿一穿,你这样跟娘站在一起,真是一对璧人。”元思空朝岳轻霜眨了眨眼睛。
  岳轻霜掩嘴笑道:“空儿就是会说话。”
  “哎,亲家来了!”陈伯站在门口遥望,兴奋地吆喝着。
  元卯拉起岳轻霜的手:“走。”
  元卯夫妻在前,元少胥领着两个弟弟在后,准备迎客上门。
  这时,一个人影突然闪进了门,差点撞上元卯。众人一惊,因为那并不是他们期待中的准亲家,而是神情严肃的胡百城。
  元卯还没开口问,胡百城已经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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