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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王-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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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那阉人狼狈为奸,为世人所不齿,这样的功名利禄就是你想要的?你、你可曾有半点风骨!”万阳红着眼圈骂道。
燕思空轻声说:“殿下是金枝玉叶,万千宠爱于一身,不会懂的。”
万阳咬牙切齿:“燕思空,我真可怜你。”她大步离去。
那句“可怜”,着实令燕思空怔了许久,才喃喃道:“不懂也好。”
——
用过晚膳,下人通报,祝兰亭求见,随后将人引到了书房。
燕思空一见他黑着的一张脸,就知道他是为狄将军而来。
果不其然,下人刚带上门,祝兰亭就一掌重重击在案牍上。
燕思空给祝兰亭倒了杯茶:“祝统领消消火,我那桌子未必禁得起你一掌。”
祝兰亭沉声道:“燕思空,你明知狄将军去了是送死,为何不阻止?”
“谢忠仁已经在陛下耳边吹了多年的风,要往辽东调兵,这次瞅准机会,不是狄将军,就是赵将军。”燕思空一双眼眸沉静而睿智,“我问你,金国进犯辽东,狄将军和赵将军,哪个更有胜算?”
祝兰亭想了想:“赵将军。”
“不错,我泱泱大国,已几乎无可用之帅才,能与卓勒泰大军抗衡的,只剩下这两位将军,而狄将军出身江南,驻守中原,没尝过北方的恶劣天候,且年事已高,赵将军出身西北,正值壮年,最重要的是,十七年前,他就曾率兵追击卓勒泰,卓勒泰对他有所忌惮,更想一雪前耻,此番情绪之下,最容易犯错,无论怎样比较,赵将军比狄将军胜算大得多。”
“那为什么当初不让赵将军去?”祝兰亭眯起眼睛,“难道,你就想让韩兆兴败?”
“韩兆兴的败局是注定的。”燕思空眸中闪动着无数思绪,“我阻止不了陛下给韩兆兴增援,但谢忠仁一开始想让赵将军去,他想把一直忌惮的卫戍军兵权也握进手中,是我在他与陛下中间暗暗周旋,把赵将军换成了狄将军。”
祝兰亭低下了头:“你是想等韩兆兴败了,再派赵将军去收拾残局。”
“只有韩兆兴败了,赵将军才可能执掌辽东兵马,否则他去了,就是下一个被韩兆兴设计害死的狄将军。”燕思空阴声说道,“韩兆兴,精于此道。”
“燕思空啊燕思空。”祝兰亭的面容有几分扭曲,“你心里什么都明白,却能看着狄将军去送死,看着辽东将士、百姓无辜牺牲,你……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燕思空冷冷地看着祝兰亭:“我若告诉你,泰宁是我的家乡呢?”
“什么?”祝兰亭的大惊。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身世吗,说起泰宁,你大约能猜个七七八八,也能明白我为何恨韩兆兴和谢忠仁。”燕思空深深地凝视着祝兰亭的眼睛,“祝统领,胜利是要付出代价的,牺牲一个狄将军和一城的军民,却能为辽东换上真正可以抵御金国的统帅!”
祝兰亭深吸一口气,沉默良久,才道:“你这些年,令我愈发难以看透,我常常想,我当年放过你,是对还是错。”
燕思空也沉默了。
当年祝兰亭奉旨搜捕封野,他自然想到了燕思空,甚至找到了燕思空和佘准劫狱的证据。
但他最终还是装作不知情,只因他心底也相信封家的清白,更因为他相信了燕思空要扳倒谢忠仁、扶陈霂承继大统的决心。
只是如今的燕思空,冷酷阴险得令他忌惮,一个本一无所有的寒门子弟,只用了区区七年的时间,在而立之年,就官居正三品侍郎,从颜子廉处得尽了好处,转而投向谢忠仁,又混得风生水起,而今圣眷正隆,大有压谢忠仁一筹的风头,他仔细回想燕思空走过的路,都为此人的心智感到胆寒。
祝兰亭心中深深地明白,燕思空就是只两脚野狐,与这样的人为伍,谁能不怕被发咬一口,所以三年来,他如履薄冰。
燕思空换了一口气,淡道:“祝统领,我知你心中对我满是猜疑,这世上本无人懂我,离我越近,便越是不会相信我。但有一件事,我知你是看得真切的,那就是我对谢忠仁的恨,我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必会为自己、为朝廷、为天下人拔除毒根,这不就是你当初放过我的原因吗。”
祝兰亭犹豫半晌,点了点头。
“韩兆兴必有一场大败,介时,陛下就不得不换上赵将军,而且一定会迁怒谢忠仁,那时,就是我等待多年的良机。”自从亲眼目睹了颜子廉和封家的下场,他才明白,费尽心机剪除阉党,只是扬汤止沸,想要斩草除根,就要灭掉谢忠仁最大的依仗——皇宠。三年来,他费尽心机讨好昭武帝,就是要玩儿一手釜底抽薪,只要韩兆兴一败,谢忠仁就离死不远了。
祝兰亭道:“希望这一次,真的能如你我所愿。”
“我要让他万劫不复。”燕思空从牙缝中蹦出这几个字。
祝兰亭迟疑了一下:“我今日来,还有一事……我可能有封野的消息了。”
燕思空僵了一僵,看着祝兰亭的眼神,突然闪过无措。
封野。
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是一柄利剑,无论他身着铁盔藤甲,都能穿心而过。
第163章
燕思空按下心头的悸动:“你得到了什么消息?”
“嘉定府出现一伙叛军,在蜀中集结了大批灾民,短短一个月内,已经连下了两座城池。”
“西南大旱,民间多起暴乱,如何判定是封野?”去年西南旱灾,百姓田里颗粒无收,自颜子廉走后,内阁力量式微,阉党横行,谢忠仁贪腐无度,至赈灾粮草被狠狠盘剥,一时暴乱四起,至今都没有平息,但此次暴乱不如当年梁王之乱势大,所以朝廷也并不十分重视。
“这伙叛军并非来自民间,而是突然出现的,起初只有几千人。他们兵甲齐备,军纪严明,一水的骑兵,不像暴民那般肆意劫掠,俨然像朝廷的常备军,而且行动极为迅猛,不足一月时间,已连下两城,正在大肆吸纳散兵游勇。”
燕思空暗暗握紧了太师椅的扶手:“你是何处得到的消息?”
难怪祝兰亭有此怀疑,若民间当真有这样几千人的骑伍,吃喝拉撒无一不引人注目,地方应该早有察觉,除非他们藏了起来,再者,凭区区几千人就能连拔两座城池,这般神勇的战力,绝不可能是吃不上饭才揭竿而起的庄稼汉,仅凭这两点,就足够令人想到消失了三年的封野了。
祝兰亭道:“怕引起慌乱,这消息是密报回京的,恐怕皇上也才刚刚得知,我自有门道。”
这三年来,封家已经成了本朝大忌,昭武帝在莺歌燕舞、酒池肉林之中,但凡有片刻的清醒,想起那身负血海深仇的小狼王还逍遥在外,恐怕都要吓出一身冷汗。
为了安抚民心,朝廷对外宣称已找到封野,擒拿之中当场毙命,但暗中一直在派人追查,封野成了昭武帝心中的一根刺,将来还可能成为他的梦魇。
燕思空心脏狂跳,半喜半忧,封野……真的回来了?
三年来,他日夜期盼着封野的消息,他始终相信封野还活着,相信封野会卷土重来,他无数幻想,有一天封野会踏着万里长风,率着千军万马,杀回京师。
倘若那真的是封野,想必这三年,他定是吃尽了苦头,他藏身何处?他如何带得兵马?他又是如何度过煎熬的日日夜夜?
燕思空已不敢多想。
祝兰亭见燕思空神色复杂,就知道他不若表面上那般冷静:“若真是封野,你当如何?”
燕思空眨了眨眼睛,面皮未动:“我又能如何?”
“封野会回来报仇的,你我心知肚明。”祝兰亭正色道,“若他想要的,不仅仅是谢忠仁的脑袋呢?”
燕思空反问道:“难道祝统领当初放我一马的时候,就没想过,封野可能会危及陛下吗?”
祝兰亭冷道:“你当初向我发誓,只拥立大皇子。若封野要天下改姓,你会否违背誓言?”
燕思空笑了:“祝统领,我是个小人,我说的话,你至多取信一半,没错吧?”
祝兰亭脸色微变:“你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陈椿继位之日,就是祝家失势之时,所以你甘冒风险,不惜违背禁卫军统领的使命,也要放走封野。你帮的不是我,不是封野,是你自己。”
祝兰亭双手握成了拳,看着燕思空的眼神愈发凌厉。
“祝统领,你本是无可挑剔之人,却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优柔寡断,有些事,要么不做,要么做绝。”燕思空深深盯着他的眼睛,“我与你说实话,无论你信与不信,我心中依然拥立楚王。别说以封野一介流寇,要想篡逆难如登天,即便他真有这个命,他终究只是帅材,楚王才是我心中名正言顺、独一无二的帝材。可你我之力,在天命之洪流面前不过涓埃之微,我们只能尽人事。”他加重了语气,“而且是尽足力所能及之事,因为你我已在一条船上。”
祝兰亭的胸膛深深起伏,想必心中亦是翻江倒海。燕思空说得没错,三年前他已做出了选择,如今他只能往前走,回不了头了。当年皇太后将他指给陈霂做武师,已经将祝家绑在了大皇子一系,如今祝家全靠昭武帝垂爱,一旦陈椿继位,第一个下刀的就是他们,所以,无论是谁,只要不是陈椿……
燕思空又轻声说:“祝统领。我在朝中已没有盟友,你姑且算作唯一一个,他日赵傅义将军出兵辽东,谁是卫戍军统帅的最好人选?”
祝兰亭心中早已有这个算盘,但没敢说出来。
燕思空替他说了出来:“非你不可。”
祝兰亭眼神游移着:“可谢忠仁怕是……”
“卫戍兵权,事关皇室安危,陛下是绝对不会把它交给外人的,你是皇太后外戚,陛下的亲侄,又是京城禁卫军统领,还有比你更合适的人吗?我今日可撂下此话,定保你坐上卫戍军统帅的宝座。”
祝兰亭矫健的身躯微微颤了颤,看着燕思空,目光如炬。
“等你得到卫戍兵权,京城门户由你把守,想放谁进来……”燕思空勾唇一笑,“你说了算。”
祝兰亭猛地站起了身,在屋中来回踱步,半晌,才定下脚步,旋踵看着燕思空:“你我二人,拥立大皇子继位,你可敢……可敢发毒誓?”
“哈哈哈哈哈——”燕思空大笑不止。
祝兰亭羞恼道:“你笑什么!”
燕思空笑得双肩直抖:“祝统领,祝大哥,我在那阉狗面前一天可发三个毒誓,若老天有眼,我早已天打雷劈、横死街头、断子绝孙,我发的誓就像放个屁,哈哈哈哈哈……”
祝兰亭看着燕思空,眸中闪动着难言的思绪。
燕思空好不容易止住笑,轻慢地说道:“你不必听我的誓言,你只需看我怎么做,我会将卫戍兵权双手奉上,有朝一日,我也会与你一同迎大皇子回京继位!”
第164章
狄将军战死泰宁后,韩兆兴退守下居。很难说狄将军的死,是否韩兆兴故意所为,但京中已有流言,传狄将军被围时,韩兆兴没有救援,况且韩兆兴身为辽东最高统帅,令狄将军出兵泰宁必然是他的命令。
狄将军一死,从豫州带去的三万兵马尽归韩军麾下。
这些年韩兆兴似乎有意效仿封剑平。封剑平以武将的身份坐总督之位,统领大同军政大权,他也赶跑了两任总督,令昭武帝封了他做总督,封剑平有封家军,他就整编最精锐的辽东铁骑,命名韩家军。
有人私下议论,他是不是也想效仿封剑平的下场。
燕思空不以为然,封剑平是因功高盖主才蒙冤身死,韩兆兴也配?
十七年过去了,他毫无长进,依旧又蠢又歹毒,封剑平之所以坐总督之位、拥亲王之爵,是因为他担得起,封剑平之所以有封家军,是因为他养得起。西北兵各个彪悍,辽东兵也不遑多让,养兵,可不仅仅是吃饱穿暖、按时发俸,还得镇得住,韩兆兴这个窝囊废,若非有谢忠仁在,早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朝中尚血性未泯的大臣纷纷上书劝昭武帝换帅,辽北七州之痛,至今回想起来依旧痛及发肤。
但阉党一派咬死了韩兆兴曾以广宁拒卓勒泰十万大军,以及临阵换帅乃兵家大忌,昭武帝少谋寡断,每当犹豫不决时,大多不愿自找麻烦,便就无动于衷。
朝中又是一片乌烟瘴气。
燕思空看在眼里,转头就给昭武帝送去一件暹罗神药,令他能在龙榻上大展雄风。
——
几日之后,赵傅义亲自登门,要燕思空说服昭武帝换帅,口气已是相当不客气,这些年俩人渐行渐远,曾经赵傅义眼中对他的赏识逐渐变成不解,最后,变成了厌恶。
燕思空毕恭毕敬地与他打起了太极。
赵傅义绝非莽夫,但到底是武将脾气,气得他当场踹翻了桌子,指着燕思空鼻子大骂:“燕思空,算我赵某瞎了眼,看错了人,你有才无德,见风使舵,我大晟江山就要毁在你们这帮奸佞之手!”
燕思空不疾不徐地说道:“赵将军,韩总督到底是曾以广宁蕞尔小城抵御金国十万大军的名将,你们为何对他这般轻视?当年区区广宁,卓勒泰都跨不过去,如今广宁之前,还挡着下居、密州和潢水,就当韩总督擅守不擅攻吧,他拖垮卓勒泰也是绰绰有余啊。”
“不可能!”赵傅义厉声道,“韩兆兴对金兵从无一胜,他听到卓勒泰的名字,此时怕都吓破了胆!”
燕思空故作不解:“大将军何出此言?广宁之战,可是一场永载史册的大胜啊。”
“广宁之胜,根本就不是韩兆兴的功劳!”赵傅义愤而脱口。
燕思空知道时机已到,继续追问道:“将军此话何意?”
赵傅义面容有几分扭曲,桌子都掀了,他怕也豁出去了:“我当年奉旨带兵去援广宁,那广宁卫守备元卯元将军,宁死不退,誓与城池共存亡,带着全城军民三拒金贼,才保住了辽东,保住了我大晟的北境门户,他是广宁一役当之无愧的第一功臣,却被韩兆兴设计害死了!”
燕思空心血沸腾,浑身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赵傅义面红脖子粗地喝道:“韩兆兴就是个一无是处的狗贼,是个有鸡巴的阉人!辽东会死在他手中!大晟会死在他手中!”
燕思空腾地站了起来,大声道:“那你为何当年不说?!”
赵傅义怔住了,燕思空眼中的愤恨与狰狞令他不解。
“当年你知道元卯是冤枉的,知道谢忠仁、葛钟和韩兆兴构陷忠良,元卯下狱三天就被定罪斩首,死在哭喊着他冤枉的万千广宁百姓面前。”燕思空一步步地逼近赵傅义,双目赤红,“你为什么不说?”
赵傅义头皮发麻,止不住地踉跄后退,颤声道:“你……你是何人?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知道这些?”燕思空转身打开了书架下的柜子,从暗格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样东西,摆在了桌上。
赵傅义定睛一看,那竟是元卯的牌位!
赵傅义看着那牌位,又看了看燕思空,脸色惨白。
燕思空一字一字咬牙说道:“我是元卯的养子。”
赵傅义当当一品大将军,京师卫戍军统帅,扑通一声跪在了元卯的牌位前,顿时老泪纵横:“元将军,元老弟啊,怪我当年懦弱,不敢为你鸣冤,十七年来,我……我备受煎熬啊……”
燕思空抬头冲天,瞪着眼睛不愿让眼泪流下来。
这么多年了,终于有知道真相的人愿意说出来,否则午夜梦回,他都要怀疑自己的前半生不过是一场臆想。
赵傅义用沾着泪水的手颤抖地摸了摸元卯的牌位,又如被灼烫一般缩了回来,他捂住眼睛,肩膀不住发抖。
燕思空走了过来,跪在了赵傅义面前。
赵傅义怔怔地看着他。
“将军。”燕思空哽咽道,“当年将军也不过区区小将,救不了我爹,明哲保身,无可厚非,空绝无指摘之意,但今日将军能说出真相,空感激不尽。”说着就要给赵傅义磕头。
赵傅义忙扶住了他:“思空,这么多年了,元将军的冤案始终梗在我心头,只是看着阉党一天比一天势大,我……”他羞愧道,“我也是个懦夫啊!”
“将军不必自责,在阉党的淫威之下,自保已是不易,我老师含恨病故,封家父子蒙冤如狱,他们都曾是我报仇的指望,可我都指望不上了,所以我……”燕思空低声道,“我只能忍辱负重,苟且偷生,不灭阉党,我誓不罢休!”
“你……”赵傅义用力拍了拍燕思空的肩膀,“你能屈能伸,必成大器。”
“将军,我深知要歼灭阉党,根本在于陛下,所以这三年来,我挖空心思,等的就是这一刻,只要韩兆兴一败,谢忠仁的死期就不远了!”
赵傅义惊讶道:“你早有计划?”
燕思空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将军听我细说。”
他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赵傅义,包括赵傅义任辽东主帅后,要共同推举祝兰亭做卫戍军统帅,当然,他和祝兰亭的图谋不仅如此,还有迎立陈霂,但这个他现在不会告诉赵傅义。
听完燕思空的一番话,赵傅义满脸震撼,这是何其冷酷、又是何其缜密的计谋,要多年绵长而隐忍的铺垫,眼看着无辜者血流成河,才能等来今日的时机——扳倒谢忠仁的时机。
赵傅义握了握拳头,不愧是战场上杀伐果断的主帅,他冷静了下来:“我确实想过去辽东,放眼大晟,竟无几个可用之才,而我与卓勒泰交过手,我愿请缨辽东,固守北境,可我不敢毛遂自荐,怕陛下起疑心。”
“将军的顾虑是对的,陛下不会轻易同意换帅,将军若请缨,必遭陛下和谢忠仁的猜忌,等到韩兆兴败了,只有将军能够担此大任。”
赵傅义点了点头:“我前去辽东,祝兰亭确实是卫戍军统帅的绝佳人选,他也对阉党欲处之而后快。”
“将军掌辽东兵权,祝统领掌卫戍兵权,我们就断绝了谢忠仁的生路,到时候就算陛下还股念旧情,也容不得他了。”
赵傅义眯起眼睛:“待那阉狗万劫不复之时,我定开坛美酒,痛饮他三天三夜!”
燕思空挺起胸膛,再次郑重地给赵傅义跪下了。
“思空,快快起来。”
赵傅义伸手要扶,燕思空却不肯起来,他凄声道:“空有一事想求,求将军务必应我。”
“你说。”
“待那一天到来,求将军为我爹正名。”燕思空白玉般的脸上满是哀痛,“空一生之所求,不过如此。”
赵傅义将燕思空扶了起来,郑重道:“我以身家性命发誓,一定还元将军清白!”
“多谢将军!”
——
春末夏至,两个消息给予大晟王朝以痛击。
一是蜀地拔起一只叛军,在短时间内纠集了大批因旱灾垂死挣扎的流寇暴民,转眼间就从挥锄头的庄稼汉变成了持刀枪的将士,他们军纪严明,骁勇善战,一路攻城拔寨,所向披靡,如高山滚石,从蜀地碾压到了湖南。花了几年时间才从梁王叛变中刚刚复苏的湘地,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叛军已势不可挡。
而这只叛军的将领,正是从死牢中越狱,三年杳无音信的小狼王封野!
二是韩兆兴不出意料地败了。卓勒泰士气正锐,接连攻下下居、密州两城,将韩兆兴逼至潢水。韩兆兴所谓的韩家军和从狄将军手中并来的豫州兵,因主帅缺乏将威,一触即溃,密州一战,损兵两万。
韩兆兴的战败,燕思空早有预料,但令燕思空没有预料的,是韩兆兴无耻的程度——他竟然向卓勒泰投降了!
听到这个消息,燕思空心中五味陈杂,韩兆兴算是彻底将谢忠仁拖进了地狱,他本该高兴,可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卑鄙下作、贪生怕死的畜生,害死了他爹、他弟弟,和辽东几十万军民,他就恨不得将韩兆兴生剐千万回,亦不能赎这狗贼的弥天大罪。
内忧外患,屹立了两百年之久的陈晟王朝,顿时风雨飘摇。
第165章
韩兆兴降金的消息一传回京,朝野震怒,据闻谢忠仁当场就晕厥了过去。
燕思空忙去看望谢忠仁,还带了上好的补药。
谢忠仁看上去并无大碍,只是又惊又怒,浑身发抖地痛骂韩兆兴。
燕思空在一旁看着,心中十分痛快。
骂完了,他又哀嚎:“这个孽畜,害死咱家了!”
燕思空安慰道:“公公切莫心急,身体要紧啊。”
“他就应该死在辽东,他竟去降、降金,这个……这个畜生……”谢忠仁狠狠地捶着胸口。
小内监连忙去拉,抽抽搭搭地说着“公公保重贵体”。
谢忠仁拉住燕思空:“思空,陛下可传唤你了?”
“还不曾,陛下许是刚得到消息。”
谢忠仁一抹眼泪,恢复了奸猾的面相:“咱家不能被这个畜生拖累了,你说,眼下该如何?”
燕思空也是一筹莫展的样子,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公公对晚辈有大恩,晚辈一心为公公着想,不敢欺瞒,只是忠言逆耳,怕公公听了……”
“都什么时候了,有什么法子你就快说吧!”
燕思空略一拱手,说道:“公公,韩兆兴是您一力举荐的,又是您的亲外甥,如今他兵败降金,不仅众臣对您不满,就连陛下也会迁怒于公公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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