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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王-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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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思空眼前一亮。
  封野却脸色骤变:“怎么,迫不及待想离开我?”
  燕思空皱眉道:“难道我能一直待在这里?”
  封野握了握拳头:“让你返回黔州,只是去游说他们,助我拿下河套,你若敢耍花招……别忘了你尚有兄弟在我军中。”
  燕思空双目圆瞪:“你拿他们威胁我?”
  “物尽其用,跟你学的。”封野不以为意。
  “我早说过,我们的目的一样,如你所说,不为助你,只为我自己。”燕思空冷道,“我若会逃,一开始便不会送上门来自取其辱。”
  “自取其辱……”封野冷笑一声,“说得好,原来你心里也知道亏欠我。”
  “我亏欠你的,我已经还清了。”燕思空毫无畏惧地直视着封野的眼眸,“在我心中,我们两清了。”
  “两清?”封野面显狰狞之色,“别妄想了,我说你什么时候还清,你才什么时候还清。”
  燕思空不想再与他赘言,起身就要走。
  封野一把拉住他的手腕:“燕思空。”
  燕思空心神一颤,他很想痛骂封野,别叫他燕思空,却又难以张口。
  封野攥得燕思空手腕生痛,也浑然未觉,他咬了咬牙:“这些年,你想过我吗?”
  燕思空深吸一口气,心脏传来密密麻麻地刺痛,他嘴唇颤抖,好半晌,才轻声道:“没有。”
  没有一日不想。
  封野脸上浮现隐忍地痛苦,却被他很快掩过,他松开了手:“我就知道……滚吧。”
  燕思空快步离开了中军帐。
  封野看着一桌的残羹,沉寂片刻,突然一脚踹翻了矮桌,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吼。


第184章 
  封野终于决定放燕思空返回黔州。
  临行前,燕思空要求封野让他和元少胥单独见一面,封野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元少胥来到了燕思空帐内,神情紧绷,十分地不自在,他环顾四周,似乎想确认是否有人在偷听。
  燕思空淡道:“大哥,坐吧。”
  元少胥面无表情地坐到了矮桌前。
  “大哥一身好功夫,周围有没有人,应当感觉得到,放心吧。再说……”燕思空嘲弄一笑,“狼王未必想知道真相,不会派人来窃听的。”说话间,他给元少胥倒了一杯茶。
  元少胥深吸一口气:“我……正想与你私下说两句。”
  “大哥想与我说什么?”燕思空一眨不眨地望着元少胥。
  “思空,此事确是我做得不妥,但你得……你得体谅我。”元少胥的目光有些闪躲。
  燕思空勾唇一笑,笑得十分讽刺:“大哥,我知道你从小不喜我,但你我毕竟兄弟一场,就算你不这么做,以你和南聿的能力,也会得到狼王重用的。”
  “那怎会一样。”元少胥端起茶杯,像喝酒一样一口饮尽,咬牙道,“你这些年高官厚禄,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你可知我是怎么过的?我大好前程尽毁,背井离乡,为了谋生,只能给乡绅财主当看家护院的狗,我本是驰骋沙场的将帅之才,却活得如此窝囊,我一辈子咽不下这口气!”
  “荣华富贵?哈哈哈……”燕思空失笑,他握紧了手中的茶杯,“荣华富贵?大哥呀,你可知我这些年过得又是怎样的生不如死?!”
  “啪”,茶杯在燕思空手中应声碎裂,燕思空指尖的鲜血顺着茶水流了下来,他却浑然不觉。
  元少胥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燕思空想告诉元少胥,自己被他赶出家门后,为了谋生,活得连狗也不如,为了报仇,十几年如一日的卧薪尝胆,入朝为官后,看似锦衣华服,平步青云,实则走得每一步都暗藏杀机,刀口舔颈,没有一夜能睡得安稳,如今更是被自己唯一爱过的人轻贱、猜忌、羞辱,他吃过的苦,遭过的罪,该向谁诉说?可话到嘴边,他又懒得吐出来了,因为他知道元少胥不会理解,这个人的眼里,只有自己。
  燕思空拿起布帕,慢腾腾地擦拭着溅落的茶水:“我为了给爹报仇,忍辱负重,不惜对着仇人卑躬屈膝,如今声名狼藉,我至亲至爱之人,只将我看作奸猾的骗子,连我是谁都不愿意相信,大哥可还满意?”
  元少胥心虚地垂下了眼帘,低声道:“我知道你这些年不易,你给爹报了仇,不枉我元家养你一场。”
  燕思空鼻腔酸涩,他点了点头:“这怕是大哥唯一中听的话了。”
  元少胥抬头看着燕思空:“思空,看在爹、看在聿儿的份上,别再提你们的身份了,算大哥求你了。”
  燕思空暗暗握紧了拳头:“大哥是何时知道我活着的,又是何时知道聿儿活着的?”
  “……我和娘、大姐,都觉得你会活着,你自小聪明,总有谋生之法。这些年有人暗中接济过我们几次,我们猜过是你,直到几年前,你的名字从京师传遍天下,我们便猜测那个燕思空就是你,可你当时倒戈了阉党……”
  燕思空沉默着。
  “至于聿儿,我们以为他早已经死了。”元少胥续道:“我心中有抱负,不甘于浑浑噩噩度过余生,且与那昏君狗官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狼王领着封家军起事的那一天,我不远千里前来投奔,我知道他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我要在这里一展拳脚,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聿儿。”
  燕思空微眯起眼睛。
  元少胥说着说着,声音便不自觉地越来越小,“起初我并未起念,是他们怀疑此事,向我求证,我便……自那之后,我也受到狼王器重。”
  燕思空深吸一口气,面上一片灰败之色。
  “思空,听大哥一句,事已至此,不如将错就错吧。”元少胥阴沉地说道,“若你执意要证明身份,狼王知道我骗了他,以他的脾气,定会杀了我。如今我元家不仅与狼王有私交,还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日狼王若问鼎中原,我元家就是第一功臣,你究竟是谁,还有什么打紧?”
  燕思空淡淡一笑:“大哥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思空。”元少胥加重了语气,“你我是兄弟,看在爹的份儿上,看在聿儿为你顶罪的份儿上,你忍心见我被狼王责难吗?”
  燕思空冷笑一声:“大哥放心吧,就如聿儿所说,此事就此揭过了。”
  元少胥长舒一口气。
  燕思空看着元少胥那张神似元卯的脸,心中苦笑。元少胥有一句话说得对,他究竟是谁,并不打紧,因为封野根本不在乎。
  ——
  返回黔州的前一夜,封野留宿在燕思空的帐中,将他按在榻上用力征伐。
  燕思空被折腾得浑身脱力,待封野发泄完了,整个人虚软在封野怀中,困倦得眼睛也睁不开。
  封野的吻落在燕思空汗湿的眉眼间,一双黑眸直直地看着前方,其中闪动着复杂的思绪。
  燕思空的眼皮直往下坠,眼看就要昏睡过去。
  封野却突然开口了,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我知你迫不及待想走,但你要记得,我要你做的事,你要一样一样地给我做好,然后回到我身边。”
  燕思空慢慢睁开了眼睛,沉默不语。
  封野将他的脑袋按进了自己的颈窝,用力抱紧了他。
  燕思空缓缓说道:“封野,你当真觉得自己能掌控得了我吗?”
  “靖远王世子不行,但狼王可以。”封野眯起眼睛,“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我都可以轻易毁了你在乎的一切,只是靖远王世子不舍得。”他的大手抚过燕思空浓黑的长发,轻声说道,“可狼王舍得。”
  燕思空只觉不寒而栗。
  他相信封野说的是真的。


第185章 
  燕思空先返回了茂仁,他要拿他与封野商议出来的投诚条件,先试探试探沈鹤轩,黔州官将都好糊弄,唯独沈鹤轩非同一般。
  他在离京之前,设想过可能会遇到的各种各样的难题,但实际到了这里,才发现真正的难题是他想象不出的,比如封野对他的态度,比如黔州这个寡贫小地,有沈鹤轩。
  他回到茂仁后,城门守将虽对他依然恭敬,但看他的眼神明显有些异样,谣言这东西,就像那看不见摸不着的风,每张喘气的嘴都带着,最是无孔不入。
  他一回城,马上去见了沈鹤轩,沈鹤轩面色苍白,短短十几日,削瘦了一圈,他想起进城时,那残破的城墙已经被修复,定然是下了一番狠功夫的。
  沈鹤轩疲惫而阴沉地看着燕思空:“狼王退兵了,燕大人此去有功啊。”
  “既然如此,沈兄为何丝毫不见喜悦?”
  “燕大人是用何妙计劝动狼王退兵的?”
  “动以情理,晓以大义。”
  沈鹤轩抿了抿唇:“动的是什么‘情’?断袖之情吗?”
  燕思空失笑:“我身负圣命,不远千里前来劝狼王归顺朝廷,为报天恩,肝脑涂地亦在所不辞,动的是什么情,重要吗?”
  “原来当年京中的传闻是真的,我还当是那些游手好闲的纨绔子编造出来的。”沈鹤轩眯起眼睛,“你如今可是有妻有子。”
  “有妻有子,也不碍着男人寻欢作乐呀。”燕思空面无愧色,“再者,沈兄大约也听说过,万阳公主娇纵高傲,对我是百般看不上,连纳妾也不许,沈兄的夫人常年不在身边,该理解我才是。”
  沈鹤轩气得脸通红:“你……你无耻。”
  燕思空冷冷一笑:“在我燕某眼中,廉耻是这世上最无用的东西,我若在乎廉耻,早该羞愤自尽千百回了。沈兄倒是将声名看得比命还重,一纸无用的弹劾,将自己贬斥到了这穷乡僻野,我在京中忍辱负重、苟且偷生,孤立无援与阉党周旋的时候,你在这里审理张三偷了李四一把米,把经世之才浪费在这蕞尔小县,老师地下有知,是否要夸你是天下第一知廉耻之人?!”
  沈鹤轩愣住了,燕思空面对他时,一向恭谨谦和,敬重有加,从不曾这般咄咄逼人,他沉默片刻,道:“没能亲手剿灭阉党,是我一生之大憾,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若人人都能轻易违背道义,与牲畜何异?”
  燕思空淡笑:“人本也与牲畜无异。”
  “你……”沈鹤轩突然转了转眼珠子,想到了什么,“封野当初反对你与万阳的婚事,并非嫌弃你出身寒贱,而是因为……”
  燕思空看着他,没有接话。
  沈鹤轩似乎一下子将很多看来诡谲的事串联到了一起:“老师当时已与靖远王结盟,你和封野本不该如此针锋相对,难道你们……是在做戏吗?”
  “我二人却有一些纠葛,至今仍互相记恨,且充满猜忌,不过当时,我们都以大局为重,是真心想救靖远王的。”燕思空不敢吐露真相,沈鹤轩太过聪明,若再让此人往深了想,也许就会怀疑他和封野沆瀣一气,另有图谋。
  沈鹤轩在屋内来回踱步,突然,他顿住脚步,猛地转身,双目直勾勾地盯着燕思空:“当年是谁将封野从狱中救出?”
  燕思空顿了顿:“是靖远王府的管家带着一批死士去劫的囚。”
  沈鹤轩大声道:“你在撒谎,此事你可有参与?”
  “我……”燕思空做出心虚的模样,“我知晓。”
  “知晓?”
  燕思空深吸一口气:“此事,是老师与那管家一同策划的。”
  “老师?”沈鹤轩明显不信,“老师当时重病在床,如何策划这样一件大事?且老师身为内阁首辅,即便封家是冤枉的,又怎会用劫狱这般极端的手段?”
  “不然还有什么手段?”燕思空直视着他,“老师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也知道他一死,士族必败无疑,为了留存一丝力量,不叫阉党蚕食我大晟江山,只能除此下策,他嘱咐我,大婚那日,务必将典狱官都请去,灌得越醉越好,我便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你难道没有参与?”沈鹤轩逼视着燕思空。
  燕思空面上毫无异色,笃定说道:“没有,老师也知此事凶险万分,不愿将我卷入。”
  沈鹤轩深吸一口气:“你们当日放走的是一匹真正的狼,如今他领兵造反,来势汹汹,搅得中原鸡犬不宁,他威胁的岂是阉党,分明是大晟国祚!”
  “事已至此,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我亦是心中惭愧,想要亡羊补牢,才奏请陛下让我来游说封野的。”燕思空叹息道,“我与封野,亦敌亦友,若非看在公主怀的份儿上,此去敌营,他当真可能杀了我,但他听说陛下有意为封家平反,心中已有所动摇。”
  沈鹤轩沉静思索着,他知觉此事没这么简单,但一时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燕思空放软了口气:“沈兄,难道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你要告发我知情不报,放走了封野吗?如今最重要的,是平息狼王叛乱啊。”
  沈鹤轩沉声道:“我人微言轻,告发你有什么用处,且事已至此……封野可开出了投诚的条件?”
  燕思空见终于将此事暂且糊弄了过去,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他点点头,迟疑道:“狮子大开口,陛下是不会同意的。”
  “不出所料,他要了什么?”
  “他要陛下为封家正名,昭告天下,恢复爵位,要将包括谢忠仁等参与陷害封家的官将都交给他处置,要白银百万,要大量的绢布、粮食、珠宝、器甲、马匹等物,甚至……”燕思空摇头道,“甚至要陛下赐他封地。”
  沈鹤轩一拍桌子,怒道:“他简直疯了!”
  封野提出的每一条,都十二分的不合理。要昭武帝昭告天下为封家正名,就算是将罪名推到谢忠仁身上,也有损皇室颜面,且大晟有大晟的律法,即便是死罪之人,也不能假他人之手施以私刑,尤其是谢忠仁这样名满天下的死囚,定然是要当众正法的,怎可能交给封野处置。至于银钱,这般漫天要价,除非把国库掏空,而要封地,那就更是大逆不道、大胆包天了。
  自秦灭六国,天下一统,改诸侯制为君主制,这万里江山尽归天子一人所有,千百年来,历朝历代,皆是如此,除非国祚危亡、天下大乱,否则承平之时,藩王只享赋税,不拥一寸疆土,“诸侯”一词,其实名存实亡。
  而今封野竟敢向天子讨要封地,那不就明摆着要瓜分天下,自立为王吗!
  “我听到他的条件,亦是震惊不已,所以便回来与沈兄商议,我尚没有禀奏陛下,我怕陛下一时动怒……”
  沈鹤轩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他一面退兵,一面有提出这等朝廷断无可能应承的条件,他到底是想投,还是不想投?”
  “在我看来,他是想被诏安的,他封家军再是威猛,也不过区区六万兵马,他为何来河套,就是因为兵力不足,不敢下江南,也不敢进中原,如今其实进退两难。但他因靖远王之死而心怀仇恨,若不能让他报仇,不能让他痛快,他就会和我们拼命。封野聪明得很,他知道这条件不合理,我看他不过是在试探朝廷,究竟能容他几分。”
  沈鹤轩思索道:“有道理,可我更担心的是,这只是他的缓兵之计,他来河套这贫瘠动乱之地,不会只是为了战马,若他的目的,是大同军呢?”
  “我亦想过,但大同军已经几番换帅,如今的统帅,是朝廷派来的,不曾受过封家半点恩惠,想要笼络,谈何容易,况且,中间还隔着黔州,我倒不是很担心。”
  “此事虽难,但不可不防,封野虽是一介武将,但自幼饱读兵书,十来岁就领兵打仗,放眼天下,能与他抗衡的将领,怕只有赵大将军一人,如今还被困辽东……因而对此人,绝不能掉以轻心。”沈鹤轩斜睨着燕思空,“还有你,你和他的事,已经惹出许多风言风语,你就不怕遭人猜忌吗。”
  燕思空嗤笑一声:“我燕思空已声名狼藉,若无人猜忌我,那才是奇了怪了,可这丝毫不能动摇我要做的事,一如这些年我受尽唾弃,也隐忍到了能扳倒阉党的这一天,我定会平息狼王之乱,无论旁人如何看我,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沈鹤轩为燕思空眸中的坚定而有所动容,他道:“如今你有何打算?这样的诏安条件,是万万不能上报的。”
  “这正是我要和沈兄商议的,我们要想出一个办法,顾忌陛下颜面的同时,又对封家的清白有所交代的,且对于谢忠仁的处置,要让封野能亲手报此杀父灭族之仇。只要做到这两点,封野再不依不饶,可就不占理了,介时再商议诏安的其他条件。”
  沈鹤轩忧虑道:“可陛下最好面子,就算是受到阉党蒙蔽,圣旨毕竟是他下的,君无戏言,如今要承认自己冤枉了忠臣,恐怕……”
  “陛下虽好面子,可如今内忧外患,局势如此危急,陛下或可以大局为重。”
  “不如你先上书一封,探探陛下的口风。”
  燕思空颔首:“好。”
  “可若陛下真的给封家平反了,也将谢忠仁交于封野处置了,封野依旧有狼子野心,当如何?”
  燕思空眯起眼睛:“我们虽是主和,但正如沈兄所言,对此人不得不防。封野与我亲近,自然不是为了风流一场,他想从我口中探知朝廷的态度,探知黔州的守备情况,都被我半真半假的糊弄过去了,我们亦要两手准备,若当真和不了,黔州就是阻挡封野进军中原的最后一道屏障,绝不能失守。”
  沈鹤轩目光坚定:“食君之俸,为君分忧,若和不了,拼尽性命,我也要守住黔州。”
  燕思空默默注视着沈鹤轩,第一次对其动了杀念。沈鹤轩是他最为赏识的人,也是他心目中最好的辅君贤臣,可此人生性峭直,古板刚正,偏偏又聪明绝顶,难以糊弄,反而可能成为陈霂登基的最大障碍。
  虽然可惜,但若沈鹤轩当真威胁了他的大计……
  ——
  回到茂仁后,燕思空并没有急于去黔州,他彻夜未眠,写了两封信,一封是给昭武帝的疏奏,另一封,写给一个多年来从无书信往来,但他一直记挂着的人——废太子陈霂——如今的楚王。
  京中眼线繁多,他担心他和陈霂暗通被人发现,所以多年来俩人从无联络,但现在他天高皇帝远,自由许多,而陈霂虽然远在云南,定然也已知晓他的动向,若此子雄心未泯,也必会等待着他的消息。
  此时天下动乱,各路藩王为求自保,都蠢蠢欲动,昭武帝自顾不暇,正是陈霂招兵买马的好时候,他必须催促陈霂早作打算,等待时机。
  写好了信,天边已经翻白,白日自叛军大营奔袭一天回到茂仁,至今未能休息,实际身体已十分疲乏,但他依然毫无睡意。他看着天上悬挂的浅淡圆月,想着此时封野是在酣睡,还是也跟他一样辗转反侧,分开的三年里,他无数次睹月思人,幻想着封野与他看着同一轮月亮,与他一样心中思念着对方,那一刻,俩人或许就是心意相通的——无论相隔多远。
  如今再看这月,他却希望他和封野不曾重逢,这样一来,在他心中,封野对他始终有情,他能记住的,便只是封野对他的好……
  燕思空苦笑一声,这颗心已经痛到麻木,却为何还会不甘啊。


第186章 
  燕思空回到黔州,徐永十分殷勤地给他接风,感叹他此去艰辛,颂赞他说降有功,但绝口不提听到的有关他和封野的流言蜚语,毕竟流言只是流言,岂可轻信,再者,就算是真的,也没有几个人像沈鹤轩那般,敢当面给他难堪。
  席间谈起封野接受诏安的条件,燕思空连连摇头,说封野狮子大开口,一时定是难以谈妥,要吴莽加固城防,不可松懈。
  封野的条件确实令众人大为恼怒,原以为他主动退兵,是有和意,如今看来根本不能掉以轻心。
  燕思空叹了一口气:“如今是和是战,我心中亦是没底,朝廷虽是想诏安,但若封野执迷不悟,我们也不惧他,我们必须做好与他一战的准备,只是以黔州如今的兵力城防,恐怕……”
  徐永忧虑道:“黔州七郡,加上大同府调来的一万兵马,总兵力也不过三万人,还有近一半分散在其他城池。黔州虽有天险,又是我守他攻,占据优势,但若封野攻下茂仁,我们的粮道就被掐断了,就算封野攻城不下,黔州城的粮草也只能支撑一年。”
  吴莽道:“封野肯定耗不起一年之久,只要我们死守城池,就能把他拖垮。”
  余生朗低声道:“若我们守得住的话……”
  吴莽冷哼一声:“余将军来自大同,是否是听了太多封家军的传说,自己把自己吓怕了。”
  余生朗皱起眉:“下官确实听说过封家军不少传闻,但封家军骁勇善战,攻无不克,天下人皆知,难道是我危言耸听了?有所警觉,总比轻敌要好。”
  “你这哪里是警觉,分明是害怕。”
  “二位将军不要吵了。”徐永打圆场道,“二位将军皆言之有理,但我们还是听听御史大人的说法吧。”
  众人又齐齐看向燕思空。
  燕思空满面的忧虑之色:“不瞒诸位,我曾与封野在荆州并肩作战,我从前是不信他那些十一岁披甲、十四岁领兵的传闻的,但荆州一战,着实令我震撼。此子不但神勇,用兵也凶猛如狼,他熟读兵书却不循规蹈矩,行为难测,且十分敢拼命。我在他大营中观察多日,他军纪严明,士气高昂,他在茂仁受挫,下一战则志在必得,以目前的形势来看,若真要打,我以为,茂仁守不住。”
  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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