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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王-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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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南聿正在伺机攻下平凉、凤翔两座小城,已派奸细先行去贿赂官将,两相离间,散布对方想降的谣言,以期不费一兵一卒地拿下二城。
狼王大营看上去倒显得过于平静了,扎营三个月以来,每日除了耕田练兵,没干过别的,一副打算长期备战的模样,实则是为了迷惑敌人,一来放松他们的警惕,二来显示我军粮草充足。
不过也有例外,那个前些时日因为冒然请战被抽了鞭子的曹雨将军,最近又不老实,他天生好战,敌人就在眼前却不能打,每日待得心浮气躁,又忍不住领着手下将士跑到太原城下寻衅叫骂。他是草莽出身,在被封野收编前还做过山匪,言辞之粗鄙不堪入耳,听得罗若辛这样的世家贵公子气血上涌,但此人并非等闲,生气归生气,却并不理会,也坚决不出战。
曹雨回来后,封野大发雷霆,人人都知道主帅最忌违命不尊者,上行则下效,任何人都不能姑息,据闻他气得当场就要让自己身边的那只独目狼王吃了曹雨,幸得众将领求情,才只赏了他军棍,并连降三级,成了个小小的百户。
如此一来,自然不再有人敢言战。
封野罚曹雨的时候,燕思空就在一旁,封野一声“魂儿”,封魂就背毛倒竖,身躯前倾,呲起獠牙,独目中迸射出凶恶地寒光,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就连与其十分熟悉的燕思空,也不免生出几分惧怕,在场的将士无不面露紧张,生怕真的要看到狼吃人的血腥场面。
从前封野总将封魂藏起来,虽然许多人知道它,但大多时候都不见其踪影,就是怕它吓着人,自从燕思空建议封野给封魂披上轻甲,带在身边后,不仅封魂自由了许多,封野在军中威赫更甚,外界对他的传言也越来越邪乎,将他身边的这只魔狼描绘得极其吓人,甚至说封野就是狼变的,所以打起仗来才这么凶猛。
回到帐中,燕思空摸着封魂的脑袋,问道:“魂儿刚才真吓人,它当真吃过人吗?”
“咬过。”封野道,“我不让它吃人肉。”
封魂几乎日夜跟随在封野身边,有时候燕思空都觉得它像条看家护院的狗,一时忘了它是如何威风的狼王,今日着实令他回想起了初次见到封魂时的情景,当然,也不禁跟着想起了那时候的封野……
燕思空将多余的杂念抛了出去:“这一招苦肉计,不知罗若辛会不会上当。”
“曹雨生性鲁莽,但也不笨,待到时机成熟,只要罗若辛有求胜之心,应该会上钩。”
封魂张嘴叼住燕思空的胳膊,含在嘴里甩了甩,燕思空一边跟它玩儿,一边道:“其实,要让罗若辛相信,尤其是让可能混在大营中的奸细相信,应该再添一计。”
“哦?”
“去山上猎一匹雄狼来,扮成魂儿的样子,袭营那夜,让曹雨提头去见罗若辛,他愤恨之下杀死了狼王的狼,前去投奔朝廷,听来是否更可信一些?”
封野点点头:“可行。”他坐到封魂身边,揉搓着它厚实的皮毛,“不过,寻常的狼岂能有魂儿的威武。”
“幸好他们没见过魂儿的威武。”
封魂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躺在俩人中间,似是十分愉悦,半眯着眼睛就要睡着的模样。
燕思空抚摸着它的耳朵,笑道:“魂儿,到时候你可得藏好了。”
——
封野暗中备战,做得隐秘而又时不时透露出一丝端倪,譬如趁夜上山采石,试验新运来的几尊大炮,在营帐内又起几座帐篷,里面不停地传来铸兵器的声音,士卒们耕作的时间减少,而练兵的时间明显增多,这些都是做给斥候或奸细看的。
如此折腾了一段时日,大同调派来的两万兵马,已经分兵埋伏在了山林中候命,一切准备都就绪了。
在一个安静的夜里,封野突然发令出兵,夜袭延州。
将士们早有准备,迅速整军,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由于封野当初夜袭过茂仁,而此地离延州刚巧是一夜快行军的路程,因而夜袭之举显得并不突然,当大军有序离开后,曹雨也提着血淋淋的布袋子偷偷跑出了大营,直奔太原。
封野带走的人马其实只有五万,但他所携带的粮草、辎重,足够七、八万人之用,斥候探视军情时,便是凭这些东西来判断行军的人数,加之月黑星稀,五万人之壮观已足够混淆视听,封野料定他们判断不出实际的兵马人数。
而那剩下的四万人,加上大同调来的两万人,已经分别藏在大营和附近的山上,就等着太原军步入陷阱。
只要罗若辛相信了曹雨的话,认为封野已带着大军攻打延州,大营守备空虚,则今夜将成为封野攻杀太原的首战。
封野故意将行军速度控制得不快不慢,燕思空跟在他身边,心中略有忐忑,这世上本无天衣无缝之计,他们算得再细也不可能真的做到算无遗策,倘若曹雨被拆穿,倘若罗若辛不上钩,那他们反而是置自身于险境。
不过,无险不利,他们不可能一直趑趄不前,今夜,将是至关重要的一战!
行到半途,寅时已过,远处的重霞山脉上,突然燃起了狼烟,尽管因为距离遥远,火光微小,但在黑暗中已足够耀眼。
第一个发现狼烟的士卒惊慌地叫了起来,叫嚷声顷刻间传遍了全军。为了防止泄密,至少有一多半的人并不知情,那是大营被袭的狼烟,他们自然惊恐。
各军将领高声遏制吵嚷,王申激动地对封野说:“狼王,罗若辛果真中计了!”
燕思空喜出望外,揪着缰绳的手都在颤抖。
王申高喊道:“终将士莫慌,敌军中计了!”
此言又迅速在全军传开。
封野的眸中燃烧着熊熊斗志,他高声道:“王申!”
“末将在!”
“你与刘聪、元少胥、赵志义领兵三万,前往延州,不得我令,只围不战!”
“诺!”
“张榕、钱寸喜,你二人领兵一万,疾速返回大营!”
“诺!”
“步青,随我带剩下的兵马半路伏击太原逃兵!”
“诺!”
封野看着燕思空,刚要张嘴,燕思空脱口道:“我跟着你。”
封野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但面色沉稳,无喜无怒:“你当然要跟着我。”伏击逃兵相对安全,他会始终把燕思空放在最安全的地方。
张榕和钱寸喜两位将军迅速带着大军往来徒奔西而去,封野也带着一万兵马,野心勃勃地朝着太原行去。
第218章
此时的太原守将罗若辛,正亲自率兵四万,奇袭狼王大营,根据斥候的探报,加上叛将曹雨的说法,大营中的留守兵力应只有一万,就算不能将这一万人全歼,只要一把火烧了粮草辎重,则中原危机立解。
破晓前,罗若辛带着兵马气势如虹地赶到了大营,营内看上去确实是大军出征、防守亏空的模样,面对来袭的敌人,匆忙擂鼓应战。
两军先是飞矢往来,漫天箭雨罗织成了血腥残酷的网,将所有人都笼罩于夺命的阴影之下。
大营内成片的士卒倒下了,面对杀气汹汹、四倍于己的敌军,他们节节败退。
罗若辛大喜过望,胸中热血翻腾,击败名震天下的狼王的机会就在眼前了!他饱读兵书,弓马娴熟,自幼在虎父无犬子的期望下长大,却一直得不到重用,他相信只要给自己施展的机会,他也能像封野那样名扬天下,光耀门楣。他将在此一战成名!
罗若辛求胜心切,忘了不分兵是兵家大忌,一声令下,四万大军如猛虎下山,全部扑向了敌营,封家军四散奔逃,弃营而去。
将士们疯狂捕杀逃兵,举着火把寻找粮仓,争相要抢一件功劳。
罗若辛进入敌营后,冷静了下来,隐约感到有些不对,守营的似乎比曹雨说得还要少,上万人怎会撤退得如此迅速,而且营中马粪的味道臭气熏天,素闻封家军纪律严明,怎么会让战马在营中随地泄污,难道真是走得太匆忙?
当一个侧将嗅到那马粪的臭味掩盖下,似乎有些硫磺的味道,罗若辛惊觉不妙,立刻令下属鸣金撤兵。
可一切已经晚了,随着一道令人寒毛倒竖的狼嚎划破长空,万千火矢从山上倾泻而下,箭如猬毛,遮天蔽月,火星成片地点燃了洒在地上的火药粉,大火顷刻间席卷了整个大营!
罗若辛高喊着撤退,喊得嗓子沙哑,也阻止不了他的将士们陷入火海,惨嚎声、呼救声,交织成了一片人间炼狱。
几万封将军分三路从山林中冲了出来,喊杀震天。
罗若辛狼狈地从火海中逃出,领着将士们撤退,但被大火冲散了的大军,已经溃不成军,正被逐个击破。
封家军高喝着“降则不杀”,三面围堵敌军,罗若辛与下属们拼死突围,才带着一支兵马从血海中杀出了一条出路。
他们狼狈逃回太原,与张榕、钱寸喜的兵马错身而过,没有遭遇,但他们最终还是遇到了封野埋伏在回程路上的伏兵。
当封野和燕思空看到一片狼藉的敌军时,相视一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罗若辛败逃时的军形其实无可挑剔,前锋开路,重兵殿后,尽管是溃败,也并未手忙脚乱,说明此人带兵可圈可点,可惜他遇到的并非一般人。
就在他们以为躲过了追兵时,战鼓的声音就像索命厉鬼的呼喊,在距离太原不足二十里处传来。
罗若辛马上命手下放了求救的烟火。
封野长枪顿地,高喊道:“得罗若辛人头者,赏千金,封千户侯!”
一声令下,将士们疯狂冲向了敌军,将敌军合围。顿时,白刃相接,血肉相搏,飞起的残肢、倒地的人马、被血染红的土地,成了太阳重新辉耀大地时展现在人间的第一幅惨景。
封家军杀红了眼,越围越紧,都想取下罗若辛的人头,享世代荣华富贵,场面一度失控,都忘了封野围三阙一的命令。
围三阙一,乃是自古追伏敌军的要诀,若团团包围,则敌军自知没有生路,就会破釜沉舟,抵死搏杀,亡命之徒最是可怕,我军即便取胜也定然损伤惨重,因而围敌定要留一个缺口,敌军想着突围,就不会恋战。
封野大喊着调度兵马,但无论是金鼓还是令旗,在战场上传递命令都需要时间,而将士得令执行还需要时间,此时罗若辛已被四面包围,自知将丧命于此,各个豁了出去浴血奋战,反而神勇了许多。
燕思空亦是看得焦急,他沉声道:“狼王,撤兵吧,再僵持下去,太原援军就要到了。”
他们只有区区一万兵马,比罗若辛带出来的逃兵还要少,若太原援军杀到,恐怕就走不了了。
封野紧紧拽着缰绳,脸上写着犹豫,胯下的醉红感觉到了主人的焦躁,在原地来回踱步,并用马蹄刨地。
燕思空再次催促道:“狼王,将士们贪功,难以控制,必须撤兵了。”
封野伸出手:“弓。”
士卒立刻奉上了封野的弓。
封野一手持弓,一手满弦,锋利的箭矢瞄准了万军从中的主将,一箭飞出,气贯长虹。
封野十几岁便能开二石弓,百步穿杨,箭无虚发,可罗若辛似乎命不该绝,偏偏在箭矢射出的一瞬间,他的战马受惊而起,那只利箭一举穿透了战马的脖子。
罗若辛摔落马下,重重盾牌将他围护,他又被重新拉上了马。
燕思空眯起眼睛,加重了语气:“封野。”
封野不甘地咬了咬牙,算算时候,太原援军确实快到了,他沉声道:“收兵。”
信令兵重重敲钲,沉陷杀戮的封家军回过神来,纵然心有不甘,但军令不可违,有序撤兵,罗若辛缓过一口气来,带着残兵突围而逃。
封野不敢耽搁,带着将士火速撤回了大营。
等待他们的,是一个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大营,满地焦黑的尸体和三千多降兵。
早在战前,封野就已暗中将部分粮草辎重运往了上峰寨,另一部分则随着大军去了延州,大营几乎是座空营,尽管辛苦建造的营地付诸一炬,但这专为罗若辛设置的陷阱,歼敌两万余人,收降三千余人,加上在半路伏击的敌军,罗若辛从太原带出来四万兵马,能回去的怕只有一万,而他们损兵不足两千。
此战大捷!
封野并未在烧毁的大营多做停留,下令整军后,当日就率兵前往延州,王申此时该早已围了延州城,就等封野带着八万大军杀到,择日攻取延州。
——
带着伤兵和俘虏,他们缓慢地走了三天,终于到达了延州。
封野和燕思空均是几日没能安心休息,到了大营,都已疲乏不堪。
燕思空倒在榻上就想休息,封野将他拽了起来:“先吃点东西。”
燕思空摇摇头:“我睡一觉。”
封野探了探他的额头。
燕思空忙道:“我没生病,只是累了,你也休息一下吧。”
封野脸上带着些兴奋:“我睡不着,我军首战告捷,我高兴得不舍得合眼。”
燕思空笑了笑:“我也是,这次曹雨将军立了大功。”
曹雨早在罗若辛入营的时候就趁乱逃走了,也险些葬身火海,若不是他配合这一出苦肉计,佯作叛变,冒死前往敌营,罗若辛恐怕也不会那么容易上当。
“我定会重重地赏他!”封野摸了摸燕思空有些苍白疲倦的脸,“还有你,若不是你屡献良策,我们恐怕很难寻到机会诱太原军出城。”
燕思空笑道:“这只是第一战,延州还未收入囊中,太原也还保有实力,我们以后……”
“以后再说以后,难道你现在就不想要什么奖赏吗?”封野定定地望着燕思空,“我拿下黔州、大同,联合察哈尔,诱伏罗若辛,你都立有大功,你不想要赏吗?”
燕思空也一眨不眨地看着封野,淡道:“我若说我要,却一时想不出能要什么,我要兵马大权,你也不会给我,我若说我不要,你大概会以为我不图小利,必有大谋,左右还是防着我。”
封野抿唇不语。
燕思空捧着封野的脸,用指尖轻轻描绘着那光滑的肌理,这个神将之名震天下的年轻将军,有着一张与血腥战场格格不入的俊颜,他看过这张脸上的所有表情,将最钟爱的深情之色牢牢印在脑海之中,虽然它不再出现。他道:“封野,无论你信不信,我要的,始终是我对你说的那些,我要你我二人扶明主,复兴盛世江山,所以我不要你的赏,我们每离京师更进一步,就是对我最大的奖赏。倘若……倘若你觉得过意不去,非要赏我,那么……”
封野那一双深邃的瞳仁中流动着耀眼的神采,此时,它们在燕思空身上投入了全幅的关注。
“那么,可否……”燕思空迟疑片刻,轻声说,“对我好一点。”言毕,燕思空感到心尖在发颤,他反复斟酌了这句话是否太过卑微,却没能阻止自己说出来。
封野浑身一震,大手扶过燕思空的后颈,重重地堵住了他的唇,粗鲁而又热烈地吻着他,像是要将所有涌动的情愫都通过这个吻贯入对方心中。
燕思空在那密实的亲吻下有些恍惚,那霸道又温柔的味道,让他回忆起了当年,记忆中他与封野缠绵的热吻,就如现在这个一样甜美,却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封野一边吻他,一边将他抱坐到了自己腿上,大手轻抚着那劲瘦的背脊,像是抚摸着什么珍宝。
当俩人气喘吁吁地分开时,燕思空已经被亲得面颊绯红,双目氤氲。
封野难抑心头的悸动,用指腹划过燕思空的面颊,轻声道:“这么多年了,我无法原谅你,却也无法忘记你,我常想,也许你我就要这样纠缠一辈子。”
燕思空尝到了一丝苦涩的滋味儿。
封野深深望着他的眼睛:“我答应你,只要你不再背叛我,不再欺瞒我,永远陪在我身边,我会对你好,我封野一辈子,也只这样待过你一人。”
燕思空心中一阵酸楚,轻轻搂住了封野的脖子,他不奢望回到从前,如今这样,他也……知足了。
俩人紧紧拥抱,仿佛要将对方融入自己的身体,再也不分开。
第219章
早在封野攻下上峰寨时,延州城就已坚壁清野,屯粮增兵,做好了被围困的准备,所以封家军围城后,城内平静如斯。
不过,太原新败,痛失三万兵马,此时延州将士的心,恐怕不会如他们的城楼那般安稳。
封家军不过刚落好脚,封野就召集将领们议事,要火速攻打延州。
这一次不同以往。
他们在太原城郊驻扎了四个月,不断地放松敌军的警惕,暗中备战,使了套连环计,以自己的士卒和大营做饵,最终才诱伏成功,那是因为太原加上延州的兵马太过庞大,只要他们固守不出,硬攻无异以卵击石,所以只能等,等待时机成熟。
但延州的情况却必须趁热打铁,他们首战告捷,折损了太原三万兵力,敌贫我盛,士气正隆,罗若辛吃了大亏,心中有惧,也不敢再冒然出战,若等到太原缓过劲儿来,他们就错失良机了。
因而,封野先是论功行赏,抚恤伤亡,尤其是曹雨这样冒死立下大功者,更是重赏,以此来狠狠激励士气。
从前封家军死心塌地地跟着封剑平,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赏罚分明,将士们跟着主帅背景离乡、出生入死,图的不外乎是荣华富贵,最次也要能养家糊口,跟一帮大多没读过书的泥腿百姓和粗莽武将言什么家国大义,都是放屁,只有真金白银和加官进爵才能让他们杀敌卖命。
封野尽得封剑平真传,奖赏毫不吝啬,惹得全军为之沸腾,得了赏的喜出望外,没得赏的摩拳擦掌要在延州一战上多取几颗脑袋。但同时,他也罚了在伏击逃兵时为了抢攻罔顾指挥的一众将士,以儆效尤。
三军士气达到了巅峰,应一鼓作气,封野下令两日之内就要攻城。
攻城便是硬碰硬,用尸山血海去敲开敌军的城门,没有太多谋略可讲,虽是下下之策,却也是无奈之策。
封野手中兵力约十一万,上峰寨一万,守营两万,攻城之兵力,刚好是延州的倍数,兵法云倍则分之,应想办法诱骗延州士卒出城,分兵破之,但延州本就打算固守,经历了太原中伏的惨败,延州便打死都不可能出城。
虽然以这样的兵力去强攻城池,必然损伤惨重,而且胜负难料,但能够将太原逼得投鼠忌器,不敢冒然出兵来援,已经是他们眼下打出来的最好局面。
但是,若罗若辛孤注一掷,引太原大军在他们攻城时来袭,他们腹背受敌,岂有不败之理。
将领们也因此而有所分歧,一半觉得就应速战速决,争取一战拿下延州,另一半觉得罗若辛尽管吃了败仗,但也绝不会坐视延州被攻破,定然会在他们攻城的时候出兵。
封野自然也担心这一点,但若此时不攻,夜长梦多,以后就更难了。
燕思空也同意应该火速攻城,拖得久了,不仅给太原兵马恢复的时间,也会令我军高涨的士气一泻千里,若想拿下延州,便在此时。
但如何防止罗若辛在他们攻城时出兵,或者说,如何在罗若辛万一出兵的情况下仍然攻下城池,是他们此时议事的关键。
议事结束后,封野和燕思空在营帐内吃饭。
封野时不时地往燕思空碗里夹肉:“眼下看来,除了分兵,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燕思空道:“若能骗过罗若辛,令他以为我们故技重施,还想以延州诱他出兵,那至少能为我军争取一些时间。”
“罗若辛尽管投鼠忌器,但此次也不会那么好骗了,若你所言,就算暂时能骗过,也只是拖延些时间,他十分清楚延州被攻下的后果,所以哪怕冒着中伏的风险,也不可能见死不救的。”
“多拖延他一分,我军胜算便多一分。”燕思空放下筷子,眉头轻蹙,“只是这一仗,即便胜了,也不知要死多少人。”
“很可能这一战后,我们短时间内无力再攻太原,无论胜负。”封野夹起一块肉,送到了燕思空唇边,“你才吃了几口,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饿肚子。”
燕思空乖乖张嘴吃下了,他微微一笑:“我可没饿肚子,只是不像你们兄弟俩,胃口这么好。”说着,他用脚踹了踹封魂的屁股。
封魂刚吃了半只羊,贪足地打着盹儿,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不吃饱哪有力气打仗。”封野又塞了他一口饭,“你就是吃得太少才这么瘦的。”
“我只是瘦,并不孱弱。”燕思空重新捧起饭碗,“我吃就是了。”
封野敲了敲他的脑袋:“吃个饭还好像我逼你一样,你是没试过粮草被劫,整月都在啃树皮的日子,否则在军中的每一顿饭,你都会格外珍惜,行军打仗,保不齐下一顿就要喝西北风。”
“此言有理。”燕思空扒了一大口饭菜,朝他眨了眨眼睛,“狼王可还满意?”
封野勾唇一笑:“你我若每日都能如此饱食三餐,我便满意。”
这时,侍卫在账外求见,进了营帐后,跪送上一封信:“狼王,云南求援。”
封野和燕思空均是面色一沉。
封野一把抢过信,迅速扫了一遍,沉声道:“陈霂说中庆已遭两次攻城,双方均损伤惨重,他担心要失守。”
“信中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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