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小卒-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一边说着,一个人影已经覆了过来,将颜丹璧严严实实的罩在了阴影里。颜丹璧闻到一股清淡的不知是什么花的幽香味儿,隐隐觉得身子麻了半边,眼角瞅到掌柜的拿了一个锦包,托着一方漆黑的砚台,双手递给一个锦服的男子。
她方回过神来,意识到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忙轻手轻脚的去摸柜台上的簪子,准备溜走。
然而,有一只手却不早不晚,恰恰的也在同时扣住了那簪子,那高大的人影俯了下来,颜丹璧手一软,眼睁睁的看着那簪子到了那只玉白的手上。
然后是老板那恭敬的声音道:“禀王爷,此乃是贵府上这位姑娘之物……”
颜丹璧抬起头,便见数月不见的那宸小王爷正眯眼望着自己,头上勒着冠子,如墨的长发高高的束起,更显的龙眉凤目,风清月朗。锦袍耀目,长身玉立,看自己的眼神却带着深深的惊诧,而那枚簪子,则正捏在他的手上。颜丹璧恍惚有些错觉的觉得,这簪子,拿在他手里,看起来竟甚是和谐。
“原来是你——”宸小王爷缓缓的开口道。
……………更新分割线……………
颜丹璧觉得宸小王爷似乎有点刻意的要记住自己,本就是萍水相逢的两个人,不过见了那区区的两次,可每次重见时,他看自己的眼神总带着一种刻意的审视,而那种相认出来的惊诧的神色,又让她暗自怀疑他是不是平常经常在肚里猜度自己。
这些当然是颜丹璧自己一厢情愿的臆测。
这里,宸小王爷眯着眼听她不很情愿的应了声“是我——王爷”之后,兴趣显然已不在她身上了,一双寒潭般的黑眸直锁在了那簪子身上。
修长的手指在簪子纤细的梗上捻了又捻,墨眉隐隐的蹙起了一点,颜丹璧低着头,偷偷的打量着宸小王爷的神色,不知道自己这只传家宝到底有哪里不对了,心里不由得乱猜度起来。
去瞧那个叫赵宥的店主人,店主人垂手侍立在一旁,眼睛只看着地面,看不出表情,也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
颜丹璧因万延年当年那句话,一直将这簪子当个宝贝的,此刻见宸小王爷拿在手里捻来捻去,似是只为了好玩的漫不经心,不由得有些心急。
她是不懂那些老规矩的,因此见众人皆无话,便上前一步,向宸小王爷伸手道:“王爷您可是喜 欢'炫。书。网'这簪子,若喜 欢'炫。书。网',呃,我就卖给您。若不喜 欢'炫。书。网'我可要拿走了,那个,我得回去了,厨房里还等着做活——”
说着话,坦坦荡荡的在他面前伸出一只手,旁边立即有几道惊诧的目光刷刷的射了来。仿佛颜丹璧这手患了什么不治之症。
那宸小王爷也抬起眼皮来瞧了她一眼,又扫了扫她的手掌心——颜丹璧倒是有一件好处,手长的十分漂亮,用十指纤纤、手如柔荑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上一世里的好朋友文嘉就曾经说她的身段手型适合跳舞,而且是要跳飞天、神女那样的舞蹈。
这时颜丹璧的肤色还没全捂白,依然是淡淡的小麦色,而手掌因为洗菜刷碗之类的浸泡,看起来倒比从军那会儿还粗糙。
宸小王爷脸上隐隐有点被冒犯的怒意,不过一闪即逝,随即又只剩了眼里那一点点的冰寒,他用簪子敲了敲手心道:“你是厨房里的杂役?唔,那就跟我回府吧”
说着,就将簪子丢到她的手上,率先出去了。
颜丹璧接到了宸小王爷丢簪子时扫过来的目光,隐隐的觉得他是有话要问自己。心里很纳闷,不由得怀疑这簪子来路不正,再不然就是自己在厨房放花椒面的事儿被他猜出来了。不然以他的性格身份,何必同她一个厨房里打杂的女婢说这种话。
而这两个理由显然又都不够正经。
颜丹璧揣着簪子忐忐忑忑的跟出了古董店,店外只有一乘轿子,轿夫,并七八个侍从垂手等着,宸小王爷出来 自'霸*气*书*库'上了轿,放下轿帘后,复又掀开一角,看了她一眼,道:“你,过来傍着轿走——”
颜丹璧正想缩在队伍尾巴上,此刻被点到,只好走过来,两脚磨蹭着傍到了轿子边上,恭送出来的古董店老板,侍从轿夫等人俱用惊奇的目光暗暗的打量着她。
颜丹璧想,也许自己被人当做捉脏现形的家奴了,此刻正要被主子押回去问话。
一般大家大户里,出个把偷东西的家贼也不稀奇。
不知道宸小王爷是不是也有臭美的毛病,他一个男人,且又是个高高在上的王爷,所乘轿子的小窗上所挂的帘子竟然是细软的纱帘,大概里面还有一层厚帘子,但此时并没有放下来,软纱帘轻若无物,一定是方便里面的人透过帘子看街景的,外面的人却不能透过帘子望到里面。
颜丹璧傍着轿子走,整个侧脸正好对着轿窗,她一边走一边下意识的摸着袖筒内的换钱物——簪子,脸上隐隐露出苦恼的神色,一双秀丽的眉毛紧紧的蹙着,嘴唇也嘟了起来,从侧面看,韶颜稚齿,妩媚风流,这两样几乎相对立的形态,同时存在在她身上,竟是奇异的和谐。
退伍后白了些,是比以前好看了,至少不再那么像个没长开的男孩子了。
大概也是因为换了女装的缘故。
一阵薄暮的晚风吹起,溜溜儿的掀开了那乳白的纱帘,颜丹璧无意识的一回头,似乎正看到了宸小王爷那别开的脸……
一锭金
颜丹璧跟着轿子,第一次走了宸王府的正门。
王府的大门,果然气派俨然,颜丹璧边走边低头数台阶,走到一半时门内呼啦啦涌出两排迎接的家奴,惊得她脚步一滞,就忘了走了多少步……
一时进入府内,宸小王爷下轿,前呼后拥的往后院去了,临去之前,宸小王爷还瞥了她一眼,对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说了句话。
然后颜丹璧便被带进了一个小厅内,这个管家颜丹璧没见过,府里人多,她又不常出西厨房,因此府里的人至今也没认全。
那管家命她在厅里等着,说王爷过会儿有话要问,便自去了。
因室内已经有些黑了,因此,这厅里的灯烛都已点起来,颜丹璧在地上转圈,想自己这么晚不回去,过会儿回厨房众人一定要好一顿盘问,也不晓得这宸小王爷要问自己什么。
大约还是和这簪子有关系。
想到这一层,颜丹璧隐隐的开始忧心,担心就要失去这能换钱的宝贝了。
人有了担忧时间就过的特别慢,颜丹璧在小偏厅里左转一个圈,右转一个圈,迟迟不见宸小王爷来问话,便将墙上的,桌上的物件一个个看了个遍,就差去数灯花了,这方听见外面沉稳的脚步声响。
一会儿一个丫头打起帘子,宸小王爷迈步进来了。
宸小王爷想来是一回府就去洗了个澡,现在头发半干,没有束起来,就那么随意的插了根簪子,散在肩头,身上的衣服也换了,是一身半新的家常旧服,黑白两色,更衬得人丰神俊朗,眉长目秀,怎么看怎么贵气。
颜丹璧被浴后的宸小王爷的美色惊得目瞪口呆,也忘了姚妈教导的行礼规矩,木头似的杵在当地,眼神很虚无。
宸小王爷那聚墨的眉头便轻轻的动了动,人倒也没说什么,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见颜丹璧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嘴角倒微不可见的扬了扬,方问:“你叫什么名字?”
颜丹璧见问,魂儿方才拉回来,见宸小王爷一双眼睛正看着自己,心里不由得一惊,用力眨眨眼方答道:“回王爷,我——奴婢我叫颜丹璧”
以前宸小王爷也问过一次她叫什么,那次她说叫颜丹来着,这次倒不是她忘了前事,而是在西厨房大家都知道她叫颜丹璧,这个是隐瞒不了的。谁叫她刚入府的时候连主人家是谁都没打听清楚呢。
宸小王爷看到她梗着脖子一副等死的表情,似乎心情很愉悦,显然,他也还记得她的名字……
“颜丹璧,这名字倒古怪,是谁给你取的?”宸小王爷似乎很有八卦的心。
“呃……回王爷,这个我不知道……”颜丹璧是真不知道,刚穿过来的时候谁会想到跟新父母打听名字的来历。颜家爹娘死后,她一个人在颜家小院看蚂蚁上树,闲极无聊时倒想过这个问题,因为这名字不像是颜家爹娘这种不识字的人取得出的,她一向疑心是村东头的王老秀才的杰作。
“唔,这么看来,你倒是个女子了?”宸小王爷倒没深问,大概是因为颜丹璧是一脸坦白无私的表情,他眼望着别处换了个问题。
“这个——是的,咳咳,因为我自小很羡慕那些战场杀敌的将军们,所以就投了军。后来……因为没有军功,所以就遣散了——”颜丹璧道。
宸小王爷闻言神色莫测的看了她一眼,终于将话转到了正题上,似是忖度了一番,缓缓的道:“今日你那根簪子,可是要售卖的?多少价肯沽?”
竟是真的看上了这簪子。
颜丹璧转忧为喜,揪了揪袖口,又开始自我折磨着要开多少价。
宸小王爷眯着眼瞧见颜丹璧一脸纠结像,忽然又不耐烦起来,开口道:“一锭金如何?倒不是这簪子本身值钱,而是——本王留它有些用处”说着,双眼又用那种审度的神色打量颜丹璧。
这些话颜丹璧通没听见,她只听见了“一锭金”三个字,顿时激动的热血直涌,因为那古董店的老板已经说过这簪子所值无多的话了,即使他说话有所保留,而一锭金显然不在无多和一般的行列里,而是很多。
宸小王爷见颜丹璧不说话,以为她还嫌不足,便一张面瘫脸的表情道:“你也不必对这件东西寄望过高,你留着别处去卖,价钱一定不及我所言的三成——”话说到此处,宸小王爷大概也觉得自己有些像古董店里的老板,竟然讨价还价起来,甚是丢架子。
因此嘎然打住,并站起身来,一副就要走的架势。
颜丹璧一瞧连忙道:“哎,我情愿的,只是不知王爷是给现的还是——”这才是她的隐忧。
宸小王爷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还会被人怀疑付不起钱或者赖账,因此一双凤目因惊讶和愤怒而张大了,黑亮的眸子渐渐转成琥珀色,看起来甚是有压迫感。
颜丹璧不由得退后了两步,忙说:“王爷你误会了,我是——不喜 欢'炫。书。网'银票,我那个识字不多——”
宸小王爷倒不像个喜 欢'炫。书。网'故意为难人的,听罢神色又渐渐恢复如常,只是眼神很冰冷的扫了颜丹璧几扫。
然后当场给了颜丹璧一锭金子(约有一两),拿走了簪子。
颜丹璧以为这样这事便算完了的,没想到宸小王爷倒是好奇心重,买下簪子之后,竟命小鬟上茶,赐了颜丹璧一个圆墩,竟是一副要和她话家常的架势。
先是问她这簪子可是祖传的?父母可健在?又问这簪子平日家里人可带过?祖上是何处得来的之类,问了四五个问题,见颜丹璧大都是一脸迷糊的不知道,或者模棱两可,宸小王爷顿时不再敷衍,起身命先前那管家来带颜丹璧出去。
颜丹璧先一步出来,那管家落后一步,也出来了,引着颜丹璧穿花度柳的往西厨房去。
这管家姓顾,一路走一路同颜丹璧说些闲话,问她多大年纪了,家是哪里的,可想爹娘,双亲因何过世的,为什么上的京,在京里都有什么亲戚照应啊……等等等等,一路将颜丹璧的祖宗十八代都盘问了个底朝天。
送到西厨房院门外了,顾管家才站住脚说:“好了,就到这里吧。”又叮嘱道:“今日这事儿你在府里莫对人说,府里人多口杂,保不住有贪财使坏的,你一个姑娘家有了财物要小心才是——日后在府里有事可以来找我,我家里也有个姑娘,和你一般大”说着笑了笑自去了。
颜丹璧怀里揣着硬硬的金子,觉得这一夜简直无法过去,这么醒目的金元宝,在下人房里实在无处藏,然而也不能就带在身上,若要回万延年那里吧,晚上揣着金子走夜路似乎也不安全……
纠结了半天,她还是决定先揣一晚上再说,等明日后日的,宸小王爷出门时,她再找机会去金铺里把它熬成金条,或者……切成碎金子吧……
然后再在万延年家院子里多挖几个坑,埋上,等过了年开春再拿出来买房子,嗯,就买在法林寺附近,那儿离春闱考场近,到时候身高不过一米八零的才子不许住她开的旅馆,才高八斗又高大英俊的可以打八折,嗯嗯,潜力书生相公指日可待也!
颜丹璧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一身锦绣华裳,斜躺在软榻上,睡眼朦胧,地下一溜儿站着一排的美貌丫鬟,叫她们捶腿给捶腿,叫她们倒茶给倒茶,哎,那滋味就一个字——美!
…
回到西厨房之后,西厨房的晚饭已经忙好了。颜丹璧和姚妈汇报了一遍自己晚回的缘故之后,便和众人一起收拾,等上面的碗盘碟子下来了,众人这方吃自己的晚饭,吃完饭又要大洗刷,并和面预备第二日要用的面食,糕点。
金桃等人心里都憋着事儿,等不及的要问颜丹璧是因为什么事儿叫宸小王爷叫了去,一个个活干的心不在焉的,又怕姚妈等年长的厨娘,不敢现在就凑在一起叽喳。
颜丹璧因为被怀里的金子烙着,因此也是心不在焉,只觉得全身都飘飘然的,一直对着面团发呆,傻笑。
这些表情被金桃、青叶等人看在眼里,更是心急如火。
煎煎熬熬的好容易等到散了,众人一窝蜂的簇拥着颜丹璧回下人房。一进房,泼辣的青叶便一脚踢上房门,掐腰站在当地指着颜丹璧要审她。
金桃等人则蹲了一圈虎视眈眈的围着她,替青叶助势。
颜丹璧抱着胸‘脯滚在棉被上,发自内心的笑的喘不过气来,看看众人越发气鼓鼓起来,个个狞笑着要上来拧她,因担心金子曝光,因此忙裹着棉被坐起来,摆手道:“我全招,我全招!”
颜丹璧将下午在古董店遇见宸小王爷,然后跟他回府,被叫特别谈话的过程,详详细细,一板一眼的讲了个遍,只不过隐瞒了簪子的事,编了个借口说宸小王爷无意中见她手上戴的镯子很新奇,因此专门命她有空打些好的,看起来是喜 欢'炫。书。网'那样式,想做扇坠或者什么的——颜丹璧手上系着一根自己编的花线镯子,镯子一端系了个枚磨光的桃核,基本上没多少美感可言。
金桃等听了也是将信将疑的神色,可耐不住颜丹璧一脸的一本正经,由不得人不信,青叶不服气,还专门指出来她一晚上都在傻笑,问她这个怎么说?
颜丹璧摸了摸脸,本能的想问:“我有吗?”但随即抛弃了良心和道德,说:“唔,我想起明日就十五了,又到了回家看我哥的日子,所以高兴——”
众人都知道颜丹璧在京里是住在她“哥”家里,而颜丹璧也确实每逢五便回家住,每次都很高兴回去的样子,遂也就都信了,略有点扫兴的各去洗刷,大家睡觉。
闲事
到了第二日,颜丹璧特意请了半日的假,拿着金锭回万延年的家。
这一日是个晴朗的初冬的天,太阳竟意外的是暖洋洋的,没有风,许多店铺里的伙计趁着午间的空隙,三三两两的捧着瓷碗坐在太阳底下吃饭。
街上的行人并不多,倒已经有了推着货车贩卖年货的小贩,也可见京城的富庶远胜别处。
颜丹璧走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心情愉悦的如同大太阳下融化的棉花糖,脚步更比平日快了许多。
正拐上宽阔的永安街,忽然见北面迎面来了一支耀眼的队伍,俱是同一服色的骑马侍卫。队伍的前头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也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一身明黄色的锦袍,外罩着黑面红里的大氅,身材高大魁梧,眉目看起来很深邃,鼻子很挺直,嘴唇是紧抿的一线型。
颜丹璧在路边走,见这群人迅速的过去了,便挥了挥尘烟,纳闷的觉得领头这人很面熟。
恍惚听见路人议论了一句:“太子今日如何……”
原来就是传说中的墨云国的五皇子,太子殿下。看起来倒比宸小王爷大了许多岁。
………
颜丹璧在街上买了活鸡,又打了一坛清泉酒,吭哧吭哧的拎到了万延年的宅子,心里估摸着万延年大约还没回来,上前敲了敲大门,果然没人。颜丹璧只好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等。
邻居家有出来串门的老妈妈,看到颜丹璧,便略带惊诧的问:“今儿这么早就回来啦?万家五公子还得好一阵子才回哟——”
万延年每逢这个日子便回来,邻居们自然也都摸清了规律了,颜丹璧笑着打了个招呼。这老妈妈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拄着拐棍立在台阶下细看颜丹璧,又笑道:“起先还以为你是个小子,竟是个姑娘家,要不你且先到我们家里等吧,石阶上凉冰冰的——”
颜丹璧知道上了年纪的人最喜 欢'炫。书。网'打听小辈们的隐私,自己若去这老妈妈家里,祖宗十八代肯定又要被盘问一遍,颇觉头疼,便笑道:“老奶奶,多谢您,我还是在这里坐着等吧,万一他早回来呢”
大概是她说话的口气太乖巧了,像个可怜的流浪小狗,这老妈妈听了面上竟现出了些怜悯的神色,说:“也罢,你要饿了就来我们家吃点东西,我煮了红薯,一大锅呐——”边说边颤颤巍巍的走了。
颜丹璧在门前歇了一会儿,知道过会儿再有邻居出来,还会有人问她。便将鸡隔着墙扔进了院子,把酒留在门前,她自去街上闲逛。
逛到天擦黑回来,果然见门前的酒没了,大门虚掩,院子里有温暖的灯光——万延年已经回来了。
颜丹璧很高兴,三步并作两步,推门进了院子,便见一向洁癖的吓人的万延年,穿着一件家常的蓝灰色棉袍,正坐在院子里拔鸡毛——只是为了那难得的鸡汤,万延年才会忍痛做这个活。
看到颜丹璧进来,万延年皱着鼻子道:“颜弟,快拿水给我冲冲手,把毛和肠子快拿走!你何时来的?我给你的钥匙为何不用,还是又丢了?”
颜丹璧捏着鼻子过来给万延年挽了挽袖子,提起水壶给他冲了冲手,这方道:“丢倒没有,只没在我身上,上次来落在床上了——”又道:“万兄,我请了假回来的,特为告诉你一件喜事——我有钱了!”说着目光炯炯的望着万延年,满面笑容。
“唔,我瞧见这鸡和酒,还以为你要同我借钱,正害怕呐,原来是你发财了?!”万延年道。不得不说,自从万延年和她在一起之后,就变得越来越抠门了,万延年说这就叫近墨者黑。
颜丹璧没觉得自己黑。她将鸡毛收拾干净之后,已经将自己卖簪子卖得了一枚金锭的事,有头有尾的告诉了万延年。进了房又把金子拿出来给万延年看。
万延年一直低着头听着,金子也只瞟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末了只道:“嗯,这个价钱很好——”
颜丹璧听了更加高兴,一阵风似的端着鸡进了灶房,去熬鸡汤。
万延年负着手,站在一边闲看,一边与颜丹璧说些闲话。也是怕颜丹璧一个人在灶房里怕黑的意思。
鸡炖上了之后,两个人在炉灶前的蒲团上对坐,万延年的长眉毛在火光中更显黝黑,眼尾微微上挑的漂亮眼睛越显的妖娆,笔挺的鼻子,微微紧抿的双唇,聚在这样一张轮廓清俊的脸上,真的是俊的没得挑。
万延年也审视了颜丹璧一番,忽然笑道:“颜弟,你果然十八岁了?瞧你这模样倒像十四五岁的小丫头,不过,看你的心肠,倒像二十三四的老姑娘了——”说着,自己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颜丹璧摸了摸脸,内心揣度了一下这话,更觉的万延年是个知己,连自己的心理年龄都猜到了,不过,她的面相是有点显小,圆鼓鼓的面目,下巴略尖,若再剪个童花头,简直就更稚齿了……
万延年笑完了又说:“年后为兄要到沿海一带走走,有些生意上的事要料理。颜弟,你可愿意也去逛逛,唔,你可以把你新得的钱投一些进来,你知道我近来做的是海盐生意,赚头很大——”
万延年道。显然深知颜丹璧的脾性,先要说钱,她才能打主意。
颜丹璧的脸上果然现出了纠结的神色,说要考虑考虑。
万延年揪着蒲团上的草,想开口说什么,末了却什么也没说。
这日的晚饭还和以前一样,有万延年从外面叫的菜饭,并颜丹璧熬的鸡汤,万延年今晚比平日更加健谈,追根溯源的跟她讲皇族的事。
皇族的事一向八卦,颜丹璧在宸王府已经零零总总的听了好些了,然而都不及万延年讲的系统可靠。到底是家里一直做官的。
万延年说:“如今皇上日渐年迈,大位之争只剩了宸王和太子两个角儿。咱们的皇上活的岁数太长,大皇子都被他熬死了也没坐上皇上。二皇子是个没耐心的,至今还关在暗牢里,三皇子、四皇子出生没几日就夭折了,所以如今剩下的能顶用的,也只有太子同宸王。”
颜丹璧道:“咦?我听说的是皇上的头几个皇子都夭折了——”
万延年道:“那都是传言传混了。如今皇后和太子可是憋着一口气,等不及的要登基,哪个敢拦路就要杀哪个,皇后同太子可是一条船上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