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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这个金手指-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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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剑轻“嗯”了声,在余重启面前又不好多做什么,只是沉沉看着余珦。
余重启又说道:“一时半会儿珦儿也不会醒,小侯爷不如——”他正想找借口将贺剑轻给请出去,可哪想到对方自顾自坐了下来,只能暗自叹口气,陪着了。
第三十二章
余珦病得脑子昏昏,完全不知房内是怎样一番情形。
余念可是稍微看出点意思来,可他还是个孩子,尽管懂得多,也只能在一旁置身事外。
贺剑轻察觉到余重启像是特意不让他跟余珦独处似的,坚持站在一旁,在担心余珦的同时,不免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然而现在还不是时候,况且余珦还病着,任何事都留待以后再说。
等到管家将熬好的药端来,托盘送到床前,有两只手同时伸过来,要端起药碗。
贺剑轻和余重启彼此互相望着,谁都没有退让一步。
“小侯爷身份贵重,这给珦儿喝药的事儿,还是我来吧。”
“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还是我来吧。”
“不不不,不劳小侯爷费心,我来。”
“若是伯父见外,才会是让我费心,我来。”
余念在一旁看不下去,快步过来将药碗端起,对两人各看一眼,道:“你们再纠缠下去,大哥的药都要凉了!”
说完,余念就左右各一下,挤开两人,正想给余珦喝药,可发现一个人也难,他便望向左边,余重启就上手扶起还昏睡着的余珦,将他扶靠在自己身上。
余念刚想动手,手上一空,贺剑轻一撩衣袍,已经端起药碗,舀了一勺,凑到唇边些微尝了尝,这才将调羹凑到余珦唇边。
余珦的嘴唇闭得紧紧的,没有张口的意思,余重启看得心焦。
贺剑轻自然不能用别的法子给余珦喂药,只能低声说道:“乖,张嘴。”
余重启一听,抬眼看了贺剑轻一眼,目光中带着深深的不赞同,也非常明显地显露出来,并没有要隐藏的意思。
贺剑轻自然察觉到了,可他此刻只关注余珦的身体情况,可没多余心思去管余重启怎么想。
贺剑轻的手又往前送了送,万幸余珦终于启口,将汤药一点一点吞了下去。
如此这般,一碗药费了许久的力气才喝了大半,贺剑轻也不忍再折腾他,将药碗交给余念。
余重启将余珦扶着躺好之后,朝贺剑轻拱了拱手,道:“多谢小侯爷,现在——”
他还没说完,贺剑轻却是点了点头,往门外走了出去。
余重启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
余珦喝了药之后,到得这日傍晚,终于从病中醒了过来,只是身体软绵绵,神情委顿,虚弱得厉害,烧万幸总算快速退了下去。
余念一直陪着,见他醒了,大大松了口气。
“大哥,你感觉怎么样?”余念凑近了问道。
余珦摇了摇头,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虚弱地抬了抬眼皮,缓缓舒了口气。
余念也知道他不能多说话,只给他擦了擦汗湿的脸,絮絮叨叨地自说自话。
“大哥怎的突然生病了?是被顾先生的事给吓到了吗?我也是吓得不轻,唉,怎么会想到发生这种事呢?——嗯?大哥你怎么了?”
余珦病得脑子昏沉,本来心事重重,在昨夜确认了自己的确能起死回生之后——尽管是面对一只母鸡,他整个人都不好了,陷入了无穷无尽的惧怕之中。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壮着胆子给了母鸡致命一击,当时怕得不了,心里不断地向上天请求不要这么对他。
可是不久之后,母鸡又活蹦乱跳了,虽然被吓得呆成木鸡,可到底是真的活了!
余珦当时头顶如被晴天霹雳劈得如坠地狱!
他是怎么得来这妖术的?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他?!过去的十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是有人发现了他这个妖术,所以才用铁链锁住了他双手双脚,怕他做出什么事来?
余珦想了很多,越想心里越惧怕,怕得他想就此一头撞墙,死去也好。
可是他好不容易回到了亲爹身边,找到了自己亲人,也找回了一点记忆,何况还有贺剑轻——
贺剑轻,原来当时贺剑轻也已经死了吗?是他救了他。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这并不是对的事!
并不对,可是他只有这一刻觉得,万幸他有了这妖术,贺剑轻才又活了。
当他这么想时,又恨不得给自己一刀!
这违背常理的妖术,他岂能庆幸自己获得?!这是不对的,不对的!
余珦闭了闭眼,心里痛苦不已,不敢想象若是贺剑轻知道了此事,会怎么看他!
或者在他知道自己曾经死去了,又靠着余珦,才重新活了,他又会怎么想,怎么看他?!
余念一直注意着余珦的状况,这会儿见他忽然流下泪来,可给吓着了,急急忙忙问道:“大哥,你怎么了?身体很难受吗?怎么办?要不要请大夫再来一趟?”
余珦摇了摇头,张了张口,余念凑近了,才听到他说的是“想一个人静静”。
“哦,好吧,那大哥你先休息,我就待在外头,想要起身或者别的,就喊我啊。”余念一步三回头地关上房门出去了。
余珦这才张开眼,虚妄地看着床顶,眼前尽是即将压顶的黑暗与丧气。
屋外,余念双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守着,听到脚步声,抬头却见贺剑轻端着药碗过来了。
他想着难道他爹没有拦着了?应当不会,看他爹先前的态度,是很想将这位小侯爷给轰出家里去的。奈何人家位高,暂时没有办法撕破脸。
“小侯爷。”余念对于贺剑轻出现,倒没什么意见,只要他大哥高兴,他就满意。
贺剑轻略一点头,问道:“他醒了么?”
余念“嗯”了声,想要上前去接,被贺剑轻避开了。
“你待着,我去。”贺剑轻说完也不等余念回应,便径自慢慢推开房门。
余念便跟了进去,他虽然对贺剑轻没什么意见,可毕竟他爹是很不乐意的。
贺剑轻将药碗先搁在桌上,走到床边俯身将手贴上余珦的额头,发现并不那么烫了,凝重的神情才减缓了些。
“大哥刚才醒了,大概又睡着了。”余念在一旁补充道。
贺剑轻听了,也不着急,就势坐在床沿,极有耐心地做好了等待的架势。然而他发现余珦的眼睫颤动了几下,便知道他醒着,可是并不想睁眼。
这是为什么?贺剑轻心想,莫不是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过?是余重启说了什么?
他正想去问余念,下一刻,余珦动了动,辗转后,面向床里侧而睡,拿背对着他。
贺剑轻意外地一挑眉,想了一阵,看出了余珦的意思,可没弄明白为何如此。
他将昨日领着人去顾文以家里之时,到在侯府门口与余珦分别,期间发生的,他所知道的所有瞬间都翻来覆去过了两遍,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余珦不想见他!为何?
贺剑轻百思不解,刹那间没有回过神来,被这个认知给蒙住了,若不是余念在,他此刻就想翻身上床,硬是要去让余珦张开眼看着他,说一说为何如此!
贺剑轻费了点功夫将这个念头压住,告诫自己此时此地不合时宜,还是等余珦好些了再说。
所以当他起身要走时,余念是懵的,不过他也没多问,只将人送出门,再回到屋里,看余珦还是背对着门的方向,一副不想理人的状态。
贺剑轻走时,余珦是听见声音的,他心里难过,却只能默默闭着眼睛,眼泪控制不住。
贺剑轻每日都来,余珦却一次也没有正面看他,这让他的疑问一层叠加一层,心里的躁郁一日多过一日。
这一天,已经上任几日的关忠义偷溜出来,窜进了一家酒楼,看到雅间桌上堆的酒壶,先是一阵高兴,随后又差点跌掉眼珠子。
贺剑轻竟然在喝酒,大白天的,若不是当值期间他绝不饮酒,都要怀疑自己喝醉眼花了。
“你,这是怎么了?”关忠义坐下,随手拿起一个酒壶晃了晃,哟呵,一壶空了。他瞥了站在一旁伺候的何成一眼。
何成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关忠义算是明白了,他既然不能喝酒,看着人家喝,那心情也不是很好,更何况瞧贺剑轻这副样子,明显是想借酒消愁,的确是脑子坏掉了一般。
然而贺剑轻并非借酒消愁,他只是心里有话无处发泄,想问出原因,又不能贸然多进一步。
关忠义陪了一会儿,发现贺剑轻慢条斯理地饮一口酒,发一会儿呆,如此循环往复,似乎并不打算找他来唠嗑。
“我说,怎么回事?你快说说,这喝酒又喝不醉,是想让我眼馋吗?这也太不厚道了!”关忠义苦恼地说。
贺剑轻没有说话,只瞟了他一眼,就当他是个摆设。
关忠义便找何成问话:“他怎么了这是?闲的?余家少爷呢?——哟,是因为他的事儿啊?那我可帮不了你了,得了,这种事啊,是得经过这么一段糟心的日子,想当年啊,我……”
他开始絮絮叨叨说起自己的曾经过往。
两个人就这么各自为政般的,互不打扰,场面一度诡异,让何成不忍卒看。
“就是啊……”关忠义说到情动处,无限唏嘘道,“喜欢她也没有办法,谁让我没她不行呢……唉,只能等她自己想明白到底谁才是对她最好的,可惜啊,最后……唉,糟心的,我不如去告个假,陪你喝一天吧——喂喂,你怎么要走?”关忠义傻眼。
贺剑轻在门口回望一眼:“保重,走了。”
关忠义简直有冤无处诉:“这、这,搞什么这是?”得,喝酒吧。
第三十三章
余珦的病来得急,好得也快。
过了三四日,就彻底无大碍,可让人费解的是,他开始将自己关在房中整日不出,到了三餐都送到房里的地步。
余重启看着下人端着没吃掉多少的早膳,长吁短叹,不知道为何一场大病让余珦突然就变了。
若说是因为那事,应当不至于,都没有挑明到他眼前,他这个当爹的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反对,只是心里不痛快,余珦怎么可能未卜先知地先耍起性子了呢?
“你这两日就在家好好待着,看着大哥,有事就派人去找我,知道没有?”
余念连忙点头:“知道了爹,你放心吧!”
交代完毕,余重启才又重重叹了口气,出门去了。余念随后先去顾文以房里,看看他恢复得如何。
这几日他大哥反常,顾文以倒是一点点好起来,估计再过两日就可以回去了。
这一切余珦都是感觉到的,他明白他爹和弟弟都是在挂心着他。
可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心理的恐惧,只好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里,可每每寂静之时,又会忍不住想起,贺剑轻今日会不会来。
是了,自从那日他病中装作睡着,不愿意瞧他一眼后,贺剑轻好几日都不曾出现过了。
余珦感觉自己整个人要分裂了。
一方面贺剑轻不来,他庆幸地想,正好,不让他发现自己的异常,是件好事。
另一方面,又忍不住地想,是不是自己的拒绝将贺剑轻给伤到了,以至于他是不是病好了都不来问一声瞧一眼。
反反复复的进进退退令他自己都深深觉得自己是十分令人讨厌的,心情也就更加地阴郁,搞得饭也没兴趣吃,只想每天都昏睡过去,这样就不用多想了。
这日午后,秋雨突然降临,噼里啪啦地一阵暴雨,打在窗户上,落在院中,整个天也暗沉沉,像是要掉下来一般。
余珦呆愣愣地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望着窗外的雨势阵阵,他恍恍惚惚地仿佛听到了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声音,让他不由自主地竖起耳朵,随后站起身,走到房门前,刚想拉开门,又被吓了一跳似的,缩了回去。
他失魂落魄地,心里犹犹豫豫,反反复复,一忽儿焦急,一忽儿自怨,咬着嘴唇,扭结着正想回去窗边坐着继续发呆,一转身,整个人就愣住了。
在窗前,贺剑轻一身湿漉漉地站在房里,就在他面前不过十来步的距离,可他眸光中却带着隐忍的苦闷。
余珦一下子就发觉自己是多么想见到对方,下意识就往前跨了两步,可是紧接着,眼前忽然就闪现出一滩鲜血,提醒着他自己是怎样的一个人。
贺剑轻的目光深深地凝视着他,余珦被看得垂下了脑袋,张了张口,又开不了让他离去的口。
两个人就这样对立着,谁也没有进一步,没有说第一个字。
屋里只有从贺剑轻身上滴落的雨水落地的轻微声响,两人之间仿佛有了一个无形的屏障,隔开了一切周遭的事物,却又将两人阻隔成无法接近的存在。
贺剑轻思考了这许多天,怎么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本以为余珦只是一时生气,或者是病了之后心情不畅快,所以耍个小脾气也就好了。
哪里想到,他忍耐不住趁余重启出门后,大白天像个宵小似的闯进余府,却看到余珦眼里痛苦的神色。
虽然他只看过来一眼,可贺剑轻分明从他的眼眸中察觉到了痛苦。
为什么痛苦?是他带给余珦的吗?
贺剑轻想不明白,心里顿时觉得一阵愤怒,可又不忍愤怒,只能勉强压制着自己,要上前将人质问一番的冲动,可之后就又想去抱一抱他。
余珦病了之后,又加上忧思过重,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多个月来好不容易被养得有了精神,这没几天,又还回去了。
贺剑轻心想,他该找谁说理去。
“怎么这几天都躲着我?”
贺剑轻看着眼前人瑟缩的模样,终于忍耐不住,可问出口后,明显发觉对面的人身子在轻微地发抖。
“我不是在生气,只是想问一句,”贺剑轻叹了口气,放弃了一切想法,遵从本意,跨了几步上前,伸手揽住了余珦的肩膀,“你是不是在躲着我?”
耳旁的声音带着一点轻微的抱怨,听起来可怜兮兮的,似乎想责问,又隐忍着委屈,让余珦心头一荡,苦楚犹如泉涌一般,在他心海里泛滥,让他抿紧嘴,苦涩在口中蔓延。
余珦只能摇摇头:“没有。”
贺剑轻终于得到了他一句话,短短两个字,是他们多日来唯一的交谈,但是这也足够他稍微放松一些,至少,余珦还是愿意跟他说话的,哪怕是拒绝。
“既然没有,怎的不愿见我?我就在这里,你就一眼也不想看到我?”
余珦猛然摇头,仓促之间抬起头来,双目中早已蓄满泪水,让他的眼睛看起来湿润润的,看着可怜却又无端生出一种惹人怜爱的凄楚。
贺剑轻一触到这神情,心头就像被什么东西撩了一下,差点儿都忘记了此行的目的,一时间有一种陌生的,猛烈的冲动。
然而余珦只抬眼瞥了这一眼,又垂下了头。
贺剑轻怔忪,忽然迷茫了。
“既不是不想见我,又不是躲着我,所以是为什么呢?”贺剑轻忍耐地说。他想不明白,所以来问,可也问不出来,这可如何是好。
他简直想要生气,又无法生气,简直要笑出来。
“我百思不得解,珦儿,”贺剑轻放开手,站在余珦面前,目光却越过他,投向墙上那幅看不出什么的旧时画,“若说我对你做了什么事,你这般对我,我也认了,可我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什么都没说,这就被你推开了,实在是冤枉,你说是不是?”
余珦心头一颤,忽然升起了一种预感。
他手指扭结,脸色发白,下意识想要阻止贺剑轻,可是贺剑轻已经开口说了。
“我是把你放在心里的,也想把你留在身边,你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这么做的?”
这一句话,犹如千斤之坠,在余珦耳边落下,炸开了无数的烟火,是他从未想过——不,他想过,只是没预料到贺剑轻如此简单,这么轻易地就说了出来。
他,他甚至没有准备好听到这样的话。
何况,何况在这个他自己都无比厌弃,无比憎恶自己的时候,乍然听到这句话,余珦忽然之间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带着深深的惧怕,怀着几分苦中加三分甜的心思,终于将目光放到了贺剑轻的脸上。
此时的贺剑轻,眉目含笑,满是期待地凝望着他,只是那笑是苦的,那期待是脆的,即便是终于忍不住了,他也没有在等势在必得的结果。
余珦忽然就明白了些什么,他懂得自己为何不想见到贺剑轻,懂得自己心底深处的惧怕所为何来。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自己有几乎同样的心思,在战场初见的那一刻,就将自己的全部,都依托给了眼前这个人。
他全然信任又全然依赖,到了现在,连自己都分不清其中几分变了质,可他很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心。
心上放着贺剑轻,可是于此同时,一道黑影缠绕着他的心房,蓄势待待地看着,等待着。
余珦下意识的退了一步,随后就看到贺剑轻表情一沉,重重呼了口气,跟着进了一步。
他退,贺剑轻再进,直到将他逼到了墙上,后背贴住了墙壁,余珦退无可退,面前是贺剑轻的胸膛。
余珦低下头,就触到了贺剑轻曾经被敌人刺中的伤口的位置,他猛地一惊,一矮身,侧走一步,想要躲开,可是贺剑轻忽然就不放人了。
他双手握住了余珦的肩膀,将他推到墙上,低下头,两人之间呼吸交缠,谁再进一寸,就会碰到一起。
“我既然说出了口,自然是不打算退的,你没有说不,你没有让我滚,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只是有事瞒着我,并非是拒绝的意思?”
随后,贺剑轻就感觉到自己猜对了,他强势地托起余珦的下颌,发现他眼神闪烁,眼底带着几分纠缠不去的痛苦。
“不,不是,我——”余珦又难过,又懊恼,他不该犹豫不定,如今这番情势,简直骑虎难下,他被搅得整个人都混乱了。
“不什么?”贺剑轻低声问道,气息扑在余珦耳畔,让他忽然感到耳朵发热,心口发烫,在他不明白的时候,贺剑轻一番话和动作,已经将他的害怕不知不觉驱散了,以至于余珦现在只有混乱。
余珦缩着脖子,正不知如何是好,耳旁却听得一阵响动,从房门的方向传来。
“小侯爷!”
余珦身子一僵,整个人都不好了,抱着他的手臂轻了,他下意识地一瞥贺剑轻,只见他朝自己无奈地一笑,放开了他,转身面对来人。
在两人眼前,余重启吹胡子瞪眼,正气势汹汹地伸出一手,颤抖地指着贺剑轻,两个眼睛瞪得像要吃了对方一样。
“伯父。”贺剑轻简单地点头招呼,神情不见一丝慌乱。
余珦缩着脖子站在他身后,不敢出来面对。
余重启被气得差点儿七窍升天!
他始终放心不下余珦,到了半路就觉得不放心,回转家里来向看一眼,哪里知道竟然听到了这样了不得的事!
这,这简直欺人太甚!
“小侯爷,珦儿既然不想见你,已经很清楚了,你何故要纠缠不休?!这种事,这种事怎么能——”他简直说不出口!
“既然如此,伯父,恕我冒犯了,我今日就说明白了。”
“什么?”
“请将余珦交给我。”
余重启:“……”
“……爹!爹你怎么了,爹?!”一直躲在后头观察情势的余念冲过来,险险扶住了余重启没让他摔倒。
余重启两眼一翻,气晕了过去!
第三十四章
任谁也没料到这一天会发生这样的事。
外头雨势不减,瓢泼大雨倾天而下,屋内,四人分站四角,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余重启已然在紧急处理之后醒了过来,但是怒气升腾,大马金刀地坐在桌前,搁在桌上的手捏着拳头,满面怒气,不住地喘气,是要跟人拼命的架势。
余珦躲在角落里,一时又是难过,又是担忧,他自己都没发觉,先前的害怕已经悄然褪去,只想着该怎么面对眼前的情形。
他爹显然被气炸了,贺剑轻突如其来的剖白,不仅震动了他的心,也差点震碎了他爹的心,若不是看在贺剑轻是晖远侯家的独子的份上,恐怕他爹撕了对方的心都有。
为此,他只能苦涩地站在角落里,等着他爹的发落。
而贺剑轻,尽管被余重启气晕过去吓了一跳,但等他醒过来,贺剑轻也没有半点儿心虚的意思。神情坦荡,有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如果说刚才余珦没有给予回应,他还愿意等待,愿意给余珦考虑的时间,让他想明白再回应,现在面对余重启,他则没有退让半分的意思。
屋里最操心的,则是余念。
他站在余重启身侧稍远的位置,一是怕他爹再度被气晕,二是怕他爹控制不住要跟小侯爷拼命,三来则是万一真的场面不可控制,他可以冲进去劝个架。
唉,也是很为难的。
他爹好不容易得回来的儿子,让贺剑轻给看上了,又是个男人,这搁谁当爹的都想杀人了。
只是余念在家乡的时候早就见过这样的情形,见惯不怪,只要当事双方乐意,旁人多管的那就是讨人嫌了。
他小小年纪早看开了,可他爹不是这样想的,宝贝儿子要给贺剑轻,想都知道他爹会怎么做。
余念只好静观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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