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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这个金手指-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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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念也要跟上,却被余重启喝住了:“你在这里陪着爹,这里你都来过几次了!”
余念只能无奈地目送着被算计的兄长,暗自希望他不要半路把姑娘给扔下山崖去。
两人一路沉默而行,余珦自然再怎么不开心也不会找李姑娘的麻烦,他此刻心里头有点烦躁。
若说他现在还不知道他爹的意思,那他就是眼瞎了。
余重启分明是打着让人来相看他的主意,或者,他也是要来相看一下人家姑娘。余珦怎么都想不通,京城难道如此通达,竟然可以让人先见了面,再看看是否有结成亲家的打算?
余珦是无心看景,只是想要出来透个气,李姑娘倒真是被景色所迷,在贴身丫鬟的陪伴下,看得目不转睛。
“余公子,余公子?”李姑娘轻声呼唤道。
余珦愣了愣神,才回过身,看到李姑娘正笑妍妍地看着他,神情之中带着一点温柔。
“抱歉,我一时恍神了。”他无奈地道,不管怎么样,都是他失礼了,再怎么对这回被安排的事感到不悦,也不能慢待了人家姑娘。
李姑娘倒也不在意,轻轻摇头,对余珦说道:“你莫非真的不记得了?”
余珦心想,我该记得什么?
他木然的神情似乎让李姑娘感到几分失落,不过她仍带着笑,好心好意地道:“十年前,我们见过几次的,那时候还小,又出了那件事,若不是这一回再见,只怕路上碰到也认不出了,时间好久了。”
余珦一听,心里暗道糟糕,如果是幼时就相识,那么倒真是他多想了。
“抱歉,我实在——”他仔细想了会儿,实在没想出来。
李姑娘也不在意,只是颇为感伤道:“那时候,我爹和余伯父是同窗,我们两家走得近,便一起玩过几次,可惜你总扔下我就跑,”说到这里,她轻轻笑了,道,“我听说你是被晖远侯找回来的,想起那个时候,你就是将我抛在一边,说要去找他,没想到——”
余珦当真是一点记忆都没有,小时候除了和家人在一起的那些时光,他唯一能记得的外人,便是贺剑轻,或许因为记忆太深,所以把她,以及其他人,都忘却了。
“是吗?”余珦听了她的话,不好意思地垂首笑了,“那我太不懂事了,今日给你赔罪。”
李姑娘听他这么说,抬绣掩在嘴角,笑道:“赔什么罪,都是小时候的事罢了,我说给你听,只想你不要这么拘束。”
余珦没料到她是这么个意思,不免为自己方才的态度感到汗颜,忙道:“真是,唉,是我多想了,还望你不要见怪。只是我当真记不得了,让你失望了。”
李姑娘摇摇头,轻声问道:“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小时候一些事还记得,但之后便忘记了。”
“啊?这样啊,”李姑娘叹息一声,随后又温言道,“你也无需挂心,等到时候到了,自然就想起来了——啊,那里似乎很好看,你可以陪我去瞧一眼么?”
既然两人说开,又是幼时见过,余珦便不能再对她冷淡,何况李姑娘与他相处并没有带来紧张和压迫感,这让余珦放松了下来。
两人便走到了悬崖边,一低头,便可瞧见山脚下停着的几辆马车。
山崖并不高,也不可怕,两人吹了会儿风,余珦不时注意脚下,怕一时不察掉下去,虽然不高,但摔下去也是够呛。
李姑娘倒是胆大的,靠近了崖边朝下往。
“你小心些。”
“恩,没事——”李姑娘不在意地说,随后忽然诧异道,“咦?那不是晖远侯府的马车么?”
余珦一听,下意识地往他爹那里的方向望去,发现并没有人出来,又紧接着去确认,低头一瞧,果然如此。怎么,贺剑轻来了吗?还是旁人呢?
他心里忐忑,李姑娘忽然笑了,侧首对他说道:“自从你失踪后,小侯爷就像变了个人,我那时尚小,见不着你,以为是他将你藏起来了,还去他府上闹过一阵呢,可羞死人了。”
“啊?”余珦没想到还有这回事,迎上她带笑的眼眸,“真的吗?”
“真的,小侯爷自然不会与我计较,可是他当时的样子,我现在还记得,可吓人了,你出事,最难过的当是他了。”
余珦心里知道,这会儿听外人提起,不免又想,贺剑轻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他因为如今与贺剑轻相好,又藏着自己见不得人的心事,又怕他爹发觉,早已将此事忽略了。
可是又想,只要以后他陪着,过去的十年便过去了,他加倍对贺剑轻好就好了。
正想着呢,突然上半身一重,还没反应过来,只瞧见李姑娘花容失色的样子离自己一下子远了,只是眨眼间的事,他意识到自己要掉下去了,还没来得及害怕,身子就落入一个怀抱中。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一下子就安心了,下意识要反手勾上对方的脖子,面对贺剑轻的目光,却忽然动不了了。
贺剑轻面沉如霜,目中带着隐忍的惊骇,令余珦心头一动,下意识地张口慌张道:“我害怕。”说完,就一扭头,将脸埋在他胸口,闭着眼睛不说了。
他只听得贺剑轻叹了叹气,抱了他一会儿,才轻轻一跃,落回了悬崖上,将他放下,与李姑娘对上了。
“李钦欢。”贺剑轻一眼就认出了她。
余珦惊魂未定,李姑娘已经自然而然地站了过来,她因为刚才的变故,脸色还有点发白。
“多谢小侯爷救了余公子。”她自然地说道。
贺剑轻没有去在意她话中之意,只扫了余珦一眼:“伯父呢?”
余珦指了指身后,又给他递了个眼色,贺剑轻会意,但并没有离开:“你们俩怎的在此地遇到了?”
李钦欢忽然眉眼含笑地瞥了眼余珦,其中意味,余珦没注意,贺剑轻自然明白了几分。
“既然如此,便不打扰了,小心些,告辞。”说完就走,好不流连。
余珦想喊他,又在意李钦欢在旁,还有他爹随时会注意到,只能眼睁睁看着贺剑轻一路往上行。
李钦欢一直在悄悄观察他,这会儿忽然开口说道:“不如我们也上去看看吧。”
余珦自然巴不得。
然而没走多久,她就说腿脚酸,让丫鬟陪着在山道旁的椅子上坐一会儿,让余珦不必管她。
余珦上也不是,留也不是,站了会儿,扭头发现不远处,贺剑轻长身而立的身影在一块山石处露出一点影子,便明白他是在等自己。
与李钦欢告辞,余珦一路走了上去,到那山石处,贺剑轻又不见了,他只得继续走。
走了一小段路才发觉,洗尘观原来并非就下头几间殿屋和周围的房子,原来一直往山上而去,都不时有屋子,也有游人在参拜。
他的心思被分散了些,直到在一座屋前撞到了一人。
见到贺剑轻,余珦终于松了口气:“你走得好快。”
贺剑轻斜了他一眼:“你倒是真慢,莫不是景色太美?”
余珦再怎么迟钝也听出意思来,他心里失笑,面上镇定道:“唔,李姑娘的确挺美的。”说着,他见贺剑轻黑了脸,便笑道,“她还说你在我失踪后哭了好几次呢。”
贺剑轻一听便知他在说瞎话,拽了他一把,将他拖到一边偏僻之处,正当要细细说一说,却发觉他面色忽然变了。
“怎么了?”贺剑轻警觉地问,又四下扫了一圈,并未发现余重启的身影。可是,余珦脸上的神情却半点未减!“珦儿?!”
贺剑轻顺着他无神又惊恐的目光望去,只能看到一道人影往山下而去,那人一身黑衣,身形瘦长,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没什——珦儿!”
余珦晕了过去。
第四十四章
余珦晕了过去。
他手里还捏着贺剑轻刚才给他买的糖人,对方捂住他口鼻,将他弄晕,此时他不过六岁多,对方轻轻一抱,就动作迅速地消失在人群中。
只留下落在地上的糖人,还有人群之中,贺剑轻惊慌失措的呼喊声。
这一切余珦都不知道,等到他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屋子里。
最先吸引他注意的,并不是屋子里的陈设,而是他混沌不清的记忆。
小小的余珦抱住了自己的脑袋,钝痛如他几个月前头硬生生撞到门槛一般,疼得要命,只能躺在地上打滚。
此刻他躺在床上,忍耐地等这阵过去,又静静地躺了会儿,茫茫然地揉了揉眼睛,抹了把嘴角,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脑海中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是谁?叫什么名字?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他本来就在这里的吗?
余珦六神无主,感到害怕极了,整个人缩成一团,用脚一蹭一蹭地往后头所去,直到背部抵住了墙壁,才停了下来,双手抱着双腿,惶恐不安地悄悄四下打量。
屋子很小,只有他躺着的这一张床,其他什么都没有,门紧紧关着,有一扇高高的小窗,窗中透出一点亮光,可是他人太小了,没有办法爬到窗的位置去看看外头是什么。
他神情紧张地盯着门,不知道门打开,会有什么怪物跑出来。
他为什么会在这儿呢?他好害怕啊!
余珦等了很久,门都没有被打开,也没有怪物出来要吃了他。可是他一直不敢移开眼睛,所以盯得眼睛又酸又涩,不得不抬手使劲揉了揉。
可是,他又盯了会儿,依然没有动静,直到他觉得太累了,就这样靠坐着昏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余珦吓得大叫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他叫得太大声了,扯破了嗓子,不得不疯狂地咳嗽,咳得胸口疼,脸上涨得通红,整个人连滚带爬躲到了角落里。
在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个人,是个男人,三十多岁的年纪,穿一身粗布衣服,长得一张清瘦的脸,眉毛很浓,他正用一种发愁的视线盯着余珦。
余珦不知道他是谁,只能瑟瑟发抖地抱着自己,惊恐万分地想,他会不会是要抓他去吃掉!
男人见到他如此害怕,似乎很意外,问道:“怎么了?吓着了?”
他的声音带点微微的沙哑,但是语气竟然比较柔和,这多少让余珦的害怕没那么深了,尤其男人还露出了慈爱的笑容,哄着他道:
“别怕,是爹啊,你怎么连爹都不认识了,唉,瞧你,怕成这样,爹难道会打你不成?”
爹?
余珦想了想,没从脑海中找出关于爹的记忆,所以对男人的话带着又怀疑,又想确认的想法。
“爹?你是我爹?”余珦轻声细语说道。
男人点点头,拍了拍床铺边沿,坐了下来,面对着余珦,有耐心地说道:“别怕,你是不是睡得迷糊了?爹刚出去了会儿,你就忘记爹了?瞧,爹还给你带了糖人呢!”
余珦看到自称是他爹的男人从怀中摸出一个纸包,拿出碎了一个一半的糖人,将信将疑地视线在男人和糖人上头来回看。
男人看他放下的点戒心,继续哄道:“别怕,来吃啊,你不是一直吵着要吃吗?”
余珦不知自己怎么的,为什么没有过去接,他仍然半信半疑地道:“你真是我爹吗?可是我,我怎么不记得你了?”
“不记得了!”男人惊讶地露出了担忧的神情,“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睡了一觉就不记得爹了?哦,我知道了,你实在骗爹是不是?哎呀,这把戏都耍过好几次了,爹难道还会被你唬住吗?快点过来,再不吃我就自己吃了!”
余珦摇了摇头,男人一看没办法,只能叹口气,将糖人放到床边的一把凳子上,起身对他说道:“爹得出去干活了,你想吃就赶紧吃了啊,等会儿就要吃晚饭了。”
等到男人走后,余珦盯着糖人看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动,他反而是起身慢慢地走到了门边,门没有关,虚掩着,他推开了一点,悄悄透过细缝往外看。
外头,是一个小院子,院子中养着几只鸡鸭,方才自称他爹的男人正在院门口的河边,他身旁放着一个篮子,正在洗菜。
余珦心想,难道他真是我爹吗?可是为什么自己没想起来?
路上走来一个妇人,跟男人打了声招呼,问道:“阿水,跟你借两鸡蛋成不?今儿小崽子要吃水蛋。明儿就还你,我家的鸡不知怎的昨儿今儿都没下蛋!”
“成啊,这有啥不成的,你们等着啊。”名叫阿水,又自称余珦爹的男人将手在身上擦了擦,回转到余珦所在位置的左侧厨房里去拿了两个蛋出来。
那妇人谢过了,问道:“唉,怎么就你一个人啊,阿新呢?还躲在屋里不出来啊?”
阿水叹道:“唉,就说了他两句,就跟我翻脸了,刚才还不认我呢,可把我给气的。”
“气什么,你家阿新多懂事啊,可不像我家的臭小子——啊,阿新,你出来出来。”妇人发现了将脑袋塞在门缝里的余珦,朝他招手。
余珦懵懵懂懂地开了门,慢慢走过去。
妇人笑看着他,淳朴的模样,让余珦看得傻愣愣的,妇人对他说道:“阿新啊,你爹养大你不容易,你可别使小性子了,要吃糖人就好好跟爹说,知道不啊?哎呀,真是太乖了,要是你跟我回家当我儿子就好了!”
阿水此时急忙道:“那不成,他是我儿子,你羡慕去吧,哈哈。”
“得得得,就你得意了,好了,阿新,胡婶走了,有空再来我家玩啊,阿齐可等着你去呢。”说完,妇人离开了。
余珦这才终于有点相信,阿水真是他爹。
阿水朝他招招手,余珦便慢慢地走了过去。
阿水替他理了理身上的衣裳,余珦这才发现,他的衣服跟阿水的不太一样,还没来得及多想,只听阿水道:“唉,难得这身衣裳,还是你娘生前给你准备的,难得今天穿一回去做客,你怎的搞得一身脏,来,脱下来爹给你洗洗。”
余珦一瞧自己身上,果然是脏得很,就脱了下来。
阿水洗好菜,对他说道:“你先等着,等爹给你洗好衣服就可以做晚饭了,你要是饿了,灶台里还有个红薯,你先填填肚子,不急,啊。”
余珦便进了院子走去厨房,看到破旧的碗筷,杂乱的陈设,拿了红薯,就感觉肚子饿了,便出来躲在一旁吃,等阿水进来,看到他像只偷吃鱼的小猫似的,看得哈哈大笑。
“儿子欸,怎么躲在那儿吃?都是自家东西,就坐在这里吃,没人会抢你的。”
余珦还是没多话,他只睁着一双黑玉般透亮的眼睛注视着阿水的一举一动,心里扑腾扑腾地,一会儿想这人真是我爹吗?一会儿又想,为什么我会记不起来呢?
他沉默着吃好红薯,手上黏黏的,便去到外边的河边洗手。
河边被用石块垒出几个台阶,很方便,走两步就可以就到河水。
余珦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水里,此时还是初春,水有点冷,他被冻着了,赶紧缩回来,想回去了,哪里知道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就扑通掉了进去。
猛地灌了一口水的余珦在水里扑腾,大声喊救命,心里怕得很,脑袋里唯一想的是“爹快来救我!”
阿水听到呼声,赶紧冲了过来,一见这个情形,可吓死了,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一把抱起余珦,将他拖上了岸。
余珦吃了几口水,被阿水按着腹部给逼吐出来,呛了好几下,整个人吓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阿水匆匆将他抱回去,给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这身倒是与他自己身上的很匹配,随后又烧了碗姜茶,喂余珦喝了下去,又隔着被子抱着他。
“阿新啊,你以后可千万不要跑到河边去玩,刚才可把爹给吓坏了,你说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让爹可怎么活呀!”
余珦抖着身子,听得心里酸酸的,看着阿水将他抱得紧紧的,脸上眼睛都红了,一脸担忧。
他心里凝固的土终于漏开了一条缝。
此后的日子,阿水依旧对余珦很好,尽管家里并不怎么富裕,但总是给他吃好吃的,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要是出去,也会带些东西回来。
对于余珦一直不记得自己的事,他也不生气,只是每当余珦半夜醒来,无意中看到阿水一个人对着他娘的灵位,说一些难过的话,让余珦心里酸酸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余珦也越来越觉得,自己就是阿水的儿子,名叫阿新,他娘因病过世了,他爹便带着他四处流浪,好不容易在这个镇上住了下来,寻了一份活儿,养活父子两个。
只是因为自己不知怎的想不起来,他爹也不着急,只是让他慢慢来。
这一天中午,阿水突然回来了,余珦正在厨房里择菜,听到声音,立刻迎了出去。
平日里他一个人在家看家,要一整天才能见到他爹。
“阿新,来,爹带你去一个地方。”阿水笑着对他说。
“去哪里?”余珦茫然问道。
阿水将院门关好,牵着他的手,走了一条街,走到镇东头一户人家,余珦记得,那是来借鸡蛋的胡婶家。
还没走到呢,就听到一阵哭声,哭得那样凄惨,听得余珦感到害怕。
“不怕,有爹在呢你怕什么,走吧。”
“出,出什么事了吗?”余珦还没闹明白,只感觉到害怕。
阿水领着他进了院子,他就看到到处是黑纱白布,还有很多人在哭,到了里头,一具尸体正躺在屋中央,点着蜡烛。
余珦被吓着了,他何曾见过死人,一个劲地往后退:“我要回去……”他悄悄地跟阿水说。
阿水好声好气地弯下腰,扶着他让他退下,给尸体磕了个头。
余珦紧紧闭着眼睛,弯下身去,忽然觉得后背一重,似乎有一块大石头压着,他害怕地一回头,只看到他爹的手扶在他背上。
他心里此时全被害怕占据,想着快点儿离开,可是额头突然像被雷劈了一下,脑海中一道刺目的光芒一闪,意识消失,又晕了过去。
第四十五章
余珦再度醒了过来,这回第一眼见到了阿水。
他脑袋还是很痛,可是这回他忽然没那么恐惧了,他坐起身,叫了声:“爹。”
本来坐在床沿低头不知想什么的阿水,突然听到这一声叫,整个人都一震,随后扭头看过来,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掩饰不住。
“阿新,你终于醒了,可把爹吓着了,有没有不舒服?”
余珦摇摇头:“脑袋有点疼……”
“我来给你揉揉就好了,”阿水坐近了,抱歉地说,“都是爹不好,不该把你带去那种地方。不过胡叔叔一直都很照顾我们父子俩,这一回他被人害了,怎么着我们也得去见他一面,给他磕个头,你说是不是?”
余珦想不到这些,只能点头道:“没事的,我不怕了。”
“唉,你没怪爹就好——饿不饿,爹给你煮面吃?”
等到余珦吃完面,就困了,躺下要睡,阿水陪着道:“今天的事把你吓着了,爹陪着你,如果害怕,就握着爹的手,别怕啊,睡吧。”
余珦本就还怕着,只是不敢说出来,这会儿阿水这么一说,他就安心了。
睡到半夜,余珦做了个噩梦,梦里有一道迎着光的黑影,张牙舞爪地要朝他扑过来,吓得他连连尖叫,张开眼醒了。
他满头大汗,下意识地转着眼睛去找阿水,发现他果然如承诺的那样,一直在陪着他,看样子也没有睡。
“怎么了,做噩梦了?”阿水一边给他擦汗一边关切地问。
余珦点点头:“有,有怪物。”
“别怕,爹在,”阿水拍拍他手,“是什么怪物?”
余珦这会儿已经记不清了,只是摇了摇头,那份恐惧还没散去,他低头抓着被子,怕阿水看出来,不敢多说,因此错过了阿水沉下的眼。
“没事没事,好了,再睡一下吧,过会儿天就亮了,今天爹带你去吃小馄饨怎么样?”
余珦便睡下了,他不知道,阿水仍然守着他,一夜没睡,目光沉沉盯着他,意味不明地陷入沉思。
这件事余珦以为不过是突发事件,等胡婶家的丧事一过,过几天,他就完全忘记了这事。
这天他正在屋里无聊地玩连环,突然听到几声狗叫,在这个镇上,余珦已经习惯了狗叫,可是今天的狗叫得几声有点凄惨。
他想,莫不是隔壁伯伯家的小黄出了事?余珦赶紧冲了出去,果然发现小黄躺在他家院子门口,身下一滩血迹,肚子急促地上下起伏,小黄眼睛里落下泪水。
阿水正蹲在旁边,轻轻抚摸着小黄。
“它怎么了?”余珦走过去时,小黄的呼吸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停了。
阿水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呆楞的样子,手在小黄身上摸了一阵,对他道:“你过来摸摸它。”
余珦依言走过去,伸出手,颤颤地轻轻拍了拍小黄的身体,看到它似乎死了,心里忍不住难过起来。
阿水此时没注意他,目光只停留在小黄身上,随后,他的眼睛亮了起来。
余珦也发现了,他惊喜道:“啊,它活了!”他瞪大眼睛,看着小黄慢慢地身子重新起伏,张开了眼睛,虽然还很虚弱,但似乎真的活过来了。
余珦高兴极了,忍不住朝阿水看去,可是他一抬眼便愣住了,阿水面色不是很好,他也就不敢再说什么,只好再去看小黄。
可还没等他高兴多久,小黄再度没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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