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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这个金手指-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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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贺剑轻放下碗筷,为此苦恼。
  “我说啊,”关忠义凑过去,低声建议道,“不如你朝上头递个折子,说想回去了,这就带他回京城过你的侯爷日子去,岂不好?”
  贺剑轻皱眉不语。
  关忠义又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贺家满门忠义,可是那圣上似乎并不在意,我可是听说了,他最近几个月都在搞什么方术,听说,听说吃了几个月丹药,想着返老孩童当个万岁呢。”
  贺剑轻横了他一眼:“别胡说八道,吃你的饭。”
  关忠义哼了声,不爽道:“得,我知道忠义两字怎么写。”他的名字可不就是嘛,“但是你值当吗?在这里拼死拼活,还不如朝中美言几句的人一个手指头。再说了,万一哪一天你要有个不测,你们贺家可就没人了。”
  贺剑轻给两人倒了茶,淡定道:“贺家人的命就是如此。”
  “那他呢?”
  “他……”贺剑轻扭头瞥了眼怎么都睡不醒的余珦一眼,“他回到京城,继续当余家的少爷。安安稳稳的。”
  余重启虽然辞了官回了乡,但京城的余府还在,等余珦回了家,余重启自然也要回来重聚的。
  关忠义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也不再多说,道:“但愿老天爷不辜负你。”
  余珦醒来的时候,关忠义已经回去了。
  他起来看到贺剑轻还在,顿时弯起眼笑了。
  贺剑轻见此,心情也变得轻松了许多,让余珦洗漱完,吃了饭,换上越国的衣裳,带着他出门去。
  他有事要做,又不能将余珦一个人搁下,只能带在身边。
  “去哪里?”余珦被他牵着,懵懂地问。
  “去哪里。”贺剑轻用越国话说了一遍,“在这里都是越国人,你要尽快将越国话找回来,知道吗?”
  余珦点点头,学了一遍,贺剑轻纠正,余珦再复述。
  两人走了一阵子说了一阵,引得好几人回头看。
  走到一处,忽然听得有人大叫,余珦吓得整个人一抖,赶紧凑近了贺剑轻,躲在他身侧,目光怯怯地望过去。
  贺剑轻侧身挡住他,只见前头是驻扎伤员的地方,一人捂着脖子痛苦地跑了出来,军中的大夫追在他身后。
  那人边跑边嘶吼,浑身是血,右手已经没了。
  余珦看得害怕,扭头不去看,然而那人却朝他们跑过来,贺剑轻正待动作,那人却突然脚下一个踉跄,直挺挺得倒了下去。
  大夫立刻跑过来,与帮手的人扶起此人。然而那人却浑身抽搐,不一会儿就没了气息。
  贺剑轻暗道糟糕,不该让余珦看见这样的惨状。战场上这样痛苦的事不胜枚举,他自小听过见过太多。
  他伸手捂住余珦的眼睛,却感觉到掌心下,余珦瞪大了眼睛,随后又拉下他的手,贺剑轻疑惑地低头去看。
  余珦目光一直追随着大夫与那人离去的方向。
  贺剑轻直觉有一丝怪异,他仔细端详了余珦的表情,见他神色哀戚,害怕之情已然不见,反而多了很多无法看懂的情绪。
  他记起自己是在战场上发现余珦的,心想莫非余珦看多了这样的情形,所以见惯了也不怕?还是曾经遭遇过什么?
  可是余珦已经将过去的事情忘了,他也无意去追问,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贺剑轻想到这里,正准备告假带余珦回去,余珦却定在原地不走了。
  “怎么了?”贺剑轻问道。
  只见余珦伸手指了指刚才大夫离去的方向,意思是要到那里去看一看。
  贺剑轻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看那些伤员病号,他自然不能答应。
  那里的惨状不是经历过的人根本无法承受,缺胳膊断腿那是该庆幸的,还有少了半个脑袋,肚子被破开的都有,场面能让任何一个正常人失控。
  “不能随便过去,你不是这里的人,不可以。”贺剑轻坚定地拒绝。
  余珦抬头巴巴望着他,似乎想要坚持:“可是……”
  贺剑轻看到他的神情,发觉自己口气有点强硬,想要转圜一下,毕竟刚和余珦相认,不希望现在就产生隔阂。
  “你为什么想要过去?”他问道。纯粹是好奇?不应该,他记得余珦方才第一眼见了,就下意识扭头不去看。
  余珦听到他这么问,神情突然迷茫了:“嗯?”他簇起眉头,似乎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回答。
  贺剑轻等了会儿,只见他摇了摇头,顿时诧异了。
  “不知道?还是,不想告诉我?”
  余珦急忙摆手,说道:“不,不是不告诉……就想去。”
  这是什么意思?
  贺剑轻想过余珦有秘密瞒着他,尤其是夜里他居然跪拜了被火葬的战死将士,现在他还要去看望那些受伤的兵士。
  可是他又无法从余珦脸上看出什么异样。
  “为什么想去?”贺剑轻一边问,一边用审视的目光盯着余珦,试图找出破绽和答案。
  然而余珦依然茫然未知,似乎想要去那里只是下意识的想法和行为,并不是有目的的。
  这是怎么回事?
  贺剑轻无法找到答案,而余珦又不像是在隐藏什么,他自问总能从别人神情眼神从看出什么来,余珦却不然,他兴许真是未知的。
  “不知道,就想过去,有点难过的。”余珦回答,眉头拧拧的。
  贺剑轻猜想,他是因为看到受伤的士兵难过,那便简单了。
  “有机会再看吧,天热,先回去。”
  对于贺剑轻不容反驳的说法,余珦乖乖地听从了。可是心里头总揣着一个念头,以至于回去时也是一步三回头。
  过了一日,等贺剑轻从事务中脱身回来,听到说何成带着余珦去伤员那里,觉得有必要早些将余珦送回京城。
  他急匆匆奔过去,还没进帐呢,就看到何成扶着余珦出来。
  何成一见到他,下意识地想扭头,又一脸“死定了”的表情,对他说道:“少爷,我错了,可是他一定要来,我也没办法。”
  贺剑轻板起脸,见到余珦有点昏沉沉的,就更生气了,怒道:“他什么都不懂,想去哪里你怎么就能带他去呢?这里是什么地方?你难道忘记自己在床上躺了三天的事了?!”
  何成哪里敢忘,可是他也委屈:“我错了,少爷。”手上这人对于少爷来说多宝贝,他是知道的。这样的情况下,能拦得住吗?可不敢随便应付的。
  贺剑轻伸手将余珦接过来,发现他整个人软绵绵的,立刻将他打横抱起来,回了自己那里。
  何成赶紧送上布巾,贺剑轻一边给余珦擦汗,一边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这样子?”
  何成急忙解释:“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刚才进去之后,他就扑通跪下了,我可吓坏了,赶紧要扶起来,可是他就整个人都像昏过去一样。”
  “跪下了?”贺剑轻手上动作停了。
  “是啊,”何成也感到奇怪,他纳闷说道,“就好像那晚看见的一样,不知怎的,他就跪了。或者,”他猜测着说,“或者是看到那些伤员太惨了,吓晕了也可能的。”这话是故意说给贺剑轻听的。
  贺剑轻面色不虞,沉声道:“他看到了什么?”
  “没看到什么,外头的都是些轻伤啊。”何成回想了一下,“少爷,或者是那里味道难闻,给熏着了。”
  贺剑轻回头看向软绵绵躺着的余珦,脑海里一团雾水,完全摸不清方向。
  好在余珦很快就张开了眼睛,看到了贺剑轻,撑起身,说道:“是我要去的,你别怪他。”
  何成在一旁听了,脸上终于放松了,一块大石落下。刚才贺剑轻来时那气势汹汹的样子,他生怕自己要被家法伺候。
  贺剑轻没好气地道:“我没怪他……要怪也怪你,怎么?才待了两天,胆子就大了。”
  他只是随口一说,余珦却像是一件大事一般,赶紧从床上坐起来,扯了扯他的袖,脸上苦兮兮地求饶:“我错了,你别生气。”
  贺剑轻哪里是生气,即使有气又怎么生得出。
  “不生气……热不热,要不要吃西瓜?”
  “吃!”
  “吃,越国话是这么说的——”
  余珦苦了脸,没想到吃个西瓜,还得学越国话。

  第六章

  等到两天后,余珦学会了简单的几个越国日常用语,他吃惊地发现,这都是贺剑轻为了送他走,所做的准备。
  那时乌云压阵,午后天际暗沉,有暴雨的前兆。空气又闷又湿,余珦还感觉到胸口拧巴,让他不得不大口呼吸了一阵。
  尤其听到贺剑轻说了“走”字之后。
  他不太听得明白贺剑轻对何成说的话,只依稀听懂几个字,但见到何成拎着个小包袱,又有两名士兵模样的人站在他们身后,大概也明白了意思。
  他上前两步,走到贺剑轻近前,看他铠甲披身,英气勃发,满身肃杀之气,这是两人相见以来,他第一次看到贺剑轻戎装的样子。
  这是即将要上战场的意思,余珦注意到周围的异动,可是这会儿他眼里只有贺剑轻一人,心里也仅仅留下贺剑轻要将他送走这件紧迫的事。
  “不走不走,我要留在这里。”余珦拉着贺剑轻的手,反复说道。
  贺剑轻拍了拍他的手,安抚地道:“你在这里不安全,马上又要打仗了,你跟何成回城里去,那里安全。”
  他也做好了安排,如果城里也不得安全,就立刻奔往京城。跟随的两人都是贺家忠心耿耿的部下,平日里守护贺剑轻的安全。
  有他们和何成在,即便是城破了,也能保将余珦安然送回京。到了京里,自然就安全了。
  他的安排很好,可是余珦对此间大部分的事都还没弄明白,只知道说不会再把他丢了的贺剑轻要将他丢开了。
  “你、你说过不再丢了我的,你说过的。”余珦苦着脸,语气颤颤的,一字一句犹如刀在戳贺剑轻的心。
  令他不由想起自己的誓言。
  十年前他弄丢了余珦,曾经发誓若能够找回,定然一步也不离开他,要保护他到自己死为止。
  前几日找回余珦后他也曾对自己发誓,真的真的,不会再让余珦离开自己的势力范围,尽可能将他放在自己羽翼之下。
  话还没随风飘散,回头就打了他脸。
  贺剑轻知道事情难两全,他要保家卫国,身负重任,自然不能将余珦留在身边。
  “不要丢了我,不可以……”余珦絮絮叨叨反复说着这些话,眼巴巴望着贺剑轻,眼里有不舍不解不乐意,种种都是不愿意离开的祈求。
  贺剑轻被他看得恨不得即刻抛下铠甲带着人飞回京城,可是他不能,只得狠下心道:
  “你留在城里安全,我要去打仗,明白吗?等我打完回来,我就来接你,可好?”
  余珦头摇得飞快。
  贺剑轻叹气,手揉着眉心,不知该如何跟他说通。
  “走了!”不远处,关忠义扯开嗓子喊他。
  贺剑轻回头做了个手势,又对余珦说了一句话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我回来。”
  余珦的手指被掰开,他上前两步,要去追,被身后的何成拉住了手臂,他要挣扎,但是挣扎不动。
  “你给我解释一下,”何成对身旁的一名护卫说。
  护卫便将他的话说给余珦听:“少爷会回来的,他去打仗,你跟着去要死的,你死了少爷还能活吗?乖乖跟我们走,晚上少爷就回来接你了。”
  余珦听完,总算安静下来了:“死?”
  何成听懂了这个字,说道:“对,你去就是帮倒忙,万一少爷要救你怎么办?你死了少爷也会死的,明白吗?”
  余珦听懂了,他抬手抹了抹眼角,似乎在对何成说,又似乎自言自语:“晚上就来接,等着,回去等。”
  何成没听懂,但是看他一步三回头地跟着自己走了,总算放心下来。
  他带着余珦在两名护卫的护送下,骑马回了城,去了城里贺剑轻的宅子里等。
  城里到处可见巡逻的士兵,戒备也是森严,但老百姓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情形,还是安稳地过自己的日子。
  余珦一路都很安静,到了宅子里,就乖乖地在院子里坐下。
  何成张罗着采买物品,他得了贺剑轻的话,得做两手准备。
  等他安排停当,得了空歇会的功夫,就瞧见余珦搬了凳子,坐在宅子门口,在门槛内一直注视着外头的街上。
  何成没有上前去劝,一来说不通,二来他明白余珦的举动是什么意思。
  到了傍晚时分,远远似乎传来震天的呼喊与拼杀之声,余珦变得有点焦躁不安,他开始伸长脖子扶着门框眺望远方。
  两名护卫就站在一旁忠心守卫,何成办完了事情,坐在院子陪着。他跟随贺剑轻几年,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声音。
  院中点起了灯,何成招呼几人用过了晚膳,余珦没吃几口就又去了门口。这样的举动持续到夜里。
  何成打着哈欠,看他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强撑着,终于,有人远远跑了过来,来到了门前。
  可是,那人带来的却不是个好消息。
  对余珦、对何成,对贺家,乃至对整个越国都是噩耗的消息。
  等何成再度带着余珦往城外驻扎的营地赶去,到达时,天已经快要亮了。
  余珦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有感觉,因此整个人都很安静,直到他见到了贺剑轻。
  此时贺剑轻正躺在自己的床榻上,帐内只有关忠义,还有一名大夫在。
  余珦不明所以地靠近了床边,等他看清了贺剑轻的样子,他猛地扑了过去,双手拉住贺剑轻的手摇了摇。
  可是贺剑轻没有动。
  何成早已脚一软,坐倒在地上,整个人都僵硬了,面上已经是一片灰败之色,关忠义起身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肩膀,重重抹了把脸,叹了口气。
  余珦又抬手去摸贺剑轻的脸,却忽然发现手上都是鲜血。
  帐内的烛火很亮,他能看清手上的血,也看见了贺剑轻被扯开的衣裳,露出他结实的胸膛,胸口有一个血洞,此时早已不再流血。
  余珦伸出指尖摸了摸贺剑轻的胸口,轻轻按了按,然后将沾满血的手朝一旁站着的大夫举了举。
  大夫朝他摇了摇头,说:“一盏茶功夫,你来晚了。”
  余珦只听懂了“你”这个字,他以为大夫是让他来唤醒贺剑轻的意思,急忙双手去推他的肩膀,可他的力气太轻,贺剑轻依然一动不动。
  余珦又用手拍了拍贺剑轻的脸,苍白无血色的贺剑轻的脸上,血迹斑斑,不知是他的还是敌人的,可是他的双眼紧闭,再也没有了呼吸。
  这会儿,余珦终于明白了,他懵懵地眨了下眼睛,再去看大夫,大夫朝他摇了摇头。
  他又回头,身后的何成早已泪流满面,死咬着嘴唇不发出哭声,而关忠义也是落了泪,一脸沉痛之色,他们满脸哀痛,所以余珦忽然之间确认了。
  那一刻,他感到窒息。
  这个感觉,就像摸黑走了一段路,看到前方出现了亮光,走过去发现,是快要燃尽的烛火,然后风吹来,周围又暗了。
  就像他千辛万苦顺着绳子爬上悬崖,一手已经攀上边沿,绳子突然断了,他又掉了下去。
  余珦从有记忆以来,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贺剑轻,他将他带回,认出了他,没想到两人是自小的玩伴,没想到跨越千山万水,自己还能被找回来。
  可是现在,他回来了,贺剑轻却走了。
  不是被他丢掉了,是,死了?!
  贺剑轻死了!
  这个认知如飞驰的箭穿透了余珦的意识,他顿住了,一忽儿之后,忽然放声大哭!
  这哭声让其他在场的人都惊了一跳。
  余珦一边哭,一边嘴里嘟囔着什么,双手用尽了自己毕生的力气去推贺剑轻,贺剑轻没有动弹。
  他又去拍他胸口,拍他脸颊,两手并用翻开贺剑轻的眼睑,无奈闭上的眼睛又如何能再睁开?
  余珦哇哇大哭,哭得整个人都发抖,声嘶力竭的哭声,惊动了外头的人,昭远将军带着高三江高大人走了进来。
  将军一身哀痛,高三江沉着脸,听到余珦的哭声,他皱眉道:“别在这里吵,让小侯爷安静地离去吧。”
  关忠义冷冷瞥了他一眼,没有动。
  何成走过去拍了拍余珦的肩膀,被余珦猛地一推,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昭远将军对高三江摆摆手,又对何成说道:“没事,随他去吧,我来看一眼……”
  他走到床尾,目中带着泪花:“可怜的孩子,你刚回来,他就走了……我对不起贺兄,没能给贺家留下唯一的血脉,我——”昭远将军再也说不下去。
  高三江在一旁道:“不怪将军,小侯爷忠肝义胆,死得其所,是所有人的榜样。”
  关忠义咬着牙,忍着不说话。
  余珦不管其他人,还在试图唤醒贺剑轻。
  没有人去劝他,没有人去拦他,他哭得声音嘶哑,手上也没有了力气,就这样趴在了贺剑轻的胸口上。
  高三江看得眉心一跳。
  其他人看得心酸不已,为贺剑轻年纪轻轻就丢了性命,为贺家再也没有人为国尽忠,周围弥漫着肃穆的气氛。
  余珦失了记忆,尚不明白贺剑轻的离去对越国、对贺家意味着什么,他哭累了就趴一会儿,歇了会儿,再度抬起头时,突然感到手指尖动了动。
  他心头猛地一跳,就像被针扎了一下,突的一下,就在他手指的地方!
  他抬起手指看了看,只有血,没有其他。于是他又将手放回贺剑轻胸膛——
  突、突、突——
  “啊啊啊啊!”余珦大叫起来,吓得其他人一个咯噔。
  “怎么了怎么了?”高三江不悦地大声斥道,“别大惊小怪的!”
  余珦才不管别人说什么听不懂的,他忙着将脑袋搁在贺剑轻胸膛上,随后又拉着大夫的手去碰,双眼红通通,但眼神亮得异常!
  他眼巴巴地看着大夫,随后看到大夫一脸惊恐眼珠子都要掉下来,大夫转头颤巍巍对昭远将军道:
  “小侯爷,活了!”
  

  第七章

  晖远侯家的小侯爷贺剑轻在与冯国的战斗中,被□□刺中心脏,手被划断筋脉,又坚持了一阵,直到战事结束,才被抬回营地治疗。
  大夫是跟随昭远将军多年的军医,拥有几十年的战场经验,他拼尽全力,也没能挽回贺剑轻。
  这一点,关忠义一路跟随,知道得一清二楚。
  而现在,刚才还对他摇头说贺剑轻“无力回天”的老大夫,忽然扔下一个惊天响雷,任谁都一时半会儿缓不过神来。
  他整个人都傻了,与守在余珦身后的何成一对眼,两个人都是被雷劈了的表情。
  怎么会呢?这这这——老大夫整个人都不好了,怀疑自己老眼昏花,诊错了脉,死人怎么可能复生?!
  “当真?!”昭远将军不确信地问老大夫,一把拉住他的手,难以置信地颤声问道。
  高三江在一旁皱了眉头。
  “启、启禀将军,的确、的确,小侯爷活着……我,我,刚才一定是暂时昏迷,心跳骤停,我疏忽了,自愿请罪!”老大夫还没缓过神来,迅速找到了可能的原因。
  昭远将军忙对他道:“既然如此,那赶紧再给他看一看!”
  “是是……”
  这一切,余珦都不知道,他抹干眼泪,看老大夫冒着汗,挤到他身边,对他说:“小公子,你让一让,让我给小侯爷看一下。”
  余珦稍稍挪开了一些,目光紧盯着老大夫的手。
  等到大夫看诊完,又匆忙给贺剑轻的伤绑上绷带,整理完毕,看到贺剑轻原本已经没有起伏的胸膛,此刻再度有了呼吸,心里直纳闷,可是不能说出来。
  “启禀将军,”大夫为难地开口,“小侯爷虽然问题不大了,不过他手上的伤,恐怕,恐怕——”
  “快说!”昭远将军急道。
  “恐怕再也不能拿起兵刃了,他的右手被划断筋脉,没有三年五载,好不了。”
  “你说什么?!”关忠义闻言跳了起来。
  昭远将军抬起手制止他,道:“保命要紧,只要他还活着就好,手伤了可以治,不要紧。”他对大夫说道,“这几日你便好生照看,你们跟我出来……”
  很快,在场的只剩下何成和余珦两人看顾贺剑轻。
  何成经历了一场上天入地的惊吓,这会儿还没缓过来,他跟在余珦身旁,看着昏迷不醒的贺剑轻。
  余珦一直握着贺剑轻的手臂,并不清楚贺剑轻伤在了哪儿,直到何成挪开了他的手。
  何成看到他对自己皱眉,忙指了指贺剑轻被包扎的右手腕,余珦像受了惊吓似的立刻举高了手。
  紧接着,他就趴在床沿,眼巴巴地看贺剑轻。
  何成去打了水,给贺剑轻简单洗了洗,把他脸上身上的血迹擦干净,一直就看到余珦没有动弹,保持着那个姿势没动。
  他没有去劝余珦。
  他知道贺剑轻对余珦是抱着怎样的歉疚心,也知道失而复得对贺剑轻来说意味着什么。
  可是余珦满打满算才出现几日,他真是料想不到他如此伤心难过。
  这一夜,对余珦来说是不同寻常的一晚,对贺剑轻来说亦如是。
  他身受重伤,在失去意识之前,唯一想到的,就是要对余珦食言了。
  昏昏沉沉之中,仿佛听到震天响雷般的悲号,他听不真切,可是却震动得他惶惶然,想走,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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