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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这个金手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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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两个埋头哭了一阵,余念在一旁看得干着急。
“爹,大哥,还有我呢!”说着,硬是扑到两人中间,双手一环,三个人一家子抱在一处。
等到众人都心情平复下来,余重启才擦干眼泪,细细问余珦一些事。
“珦儿啊,这些年你受苦了,都去了哪里?爹想听你说说。”
面对余重启忧心的目光,余珦顿了顿,这才记起似乎忘记跟眼前自己最重要的人将事情说全,他呐呐地回道:
“爹,我,我只记得小时候的事了,到跟小贺哥哥分开之后,还没有想起来。对不起。”
余重启忙握着他的手,说道:“没事没事,能想起来一些就好,能记得爹就好!其他的,咱们不急,慢慢来啊,不记得也没关系的,爹只要你过得好,就行了。”
贺剑轻在一旁略一皱眉,偏过头去望着窗外透进来的晨曦沉默不语。
余重启没有注意到他,眼里只有余珦。
余念在一旁听了会儿,凑过来道:“大哥,那你还记得我吗?”他惶恐地问道,心里直打鼓。
余珦看他挤眉弄眼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记得,你是我弟弟余念。”
“太好了!嗨呀!”余念欢呼一声,“可吓死我了,大哥,要是你把我忘记了,我可就要伤心死了!”
余重启打了他一下:“别‘死啊死’的,你大哥好不容易记起来了,什么话不能说。”
“是是是,爹啊,我就是那个意思嘛——”
余珦见他们父子俩人相处的样子,想起自己离开的那段时日,余重启幸亏有余念的陪伴,却也是两鬓染霜,形容比他那年被掳走时的模样,不知道老了多少。
十年岁月,他爹如今不过四十出头,本不该是这副模样的。
“大哥,”余念一直在悄悄观察余珦,此时见他眉头皱起,好奇问道,“你在想什么?”
余珦一怔,忙挤出笑容道:“没、没什么——”他掩饰地移开目光,眼尾一扫,就对上了贺剑轻所有所思的目光。
余珦心头微微一沉,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对贺剑轻说。
他的脑海里划过自有意识起至于贺剑轻在大街上分散的事,他记得在失去意识之前,自己用糖人逗得贺剑轻想气又不能发脾气的样子,他笑呵呵地跑开,等着贺剑轻将自己抓回去。
他想到,贺剑轻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自己之后,会是什么心情。
眼前的贺剑轻,早已不是记忆中的那个人,那段他不在的日子里,他又是怎么过的呢?
“大哥?大哥?”余念好奇地在余珦眼前挥挥手。
余珦猛然一震,将飘散的思绪收回,茫然地“嗯?”了声。
“你在想什么呢?”余念问。
余珦随意扯了个话,回答道:“想,想念爹自己做的菜包了。”
余重启大喜,站起来道:“真的?!好,爹马上就露一手给你尝尝,你都十多年没尝到爹的手艺了——走走走,正好用早饭了,爹马上去给你做!”
说完,拉着余珦的手就往外走。
余念跟上,忙不迭地道:“什么?爹还会做包子?我怎么不知道?!爹,你怎么从来没做给我吃过呀?不行不行,爹你不能偏心,我要吃肉馅的包子,大一点,跟大哥一样的大包子才行!”
“你就知道吃!前几日是不是逃学了?!”
余珦听他们拌嘴说话,感到既熟悉又陌生,可是心里头暖暖的,他现在才有真实的,回到了家的感觉。
跨出门槛时,他下意识地一回头,却见贺剑轻朝自己投来意味不明的目光,他忽然感觉心间掠过一阵刺痛,脚步不由得停下了。
贺剑轻却忽然展颜笑了,朝他做了个手势。
余珦会意,跟着余重启和余念走了。
贺剑轻的目光一直跟着他们父子三人离去的背影,余珦三步一回头,仍是那笑眼弯弯的模样。
何成陪在贺剑轻身侧,等到三人都看不见了,才道:“少爷,不如您先去歇一会?”昨夜一番劳顿,他能感受到自家主子似在强撑着。
贺剑轻摆摆手:“你去歇着吧,派人去通知顾文以,后天再来。”
“是。”何成领命去了。
贺剑轻这才抬手揉揉眉心,缓步回了书房。
他心里有千百个问题要问余珦,也百思不得其解,余珦怎的只会记起幼时的记忆,那这十年之间的记忆,又去哪儿了?
又是谁,带走了六岁的余珦?
这边贺剑轻心思繁复,另一边厢,父子三人聚在厨房里,其乐融融地和面做包子。
余念是惯会活跃气氛的,他又刻意要让余重启和余珦少些哀愁,使了劲地插科打诨,让整个厨房时不时爆发出笑声和余重启的笑骂。
余重启一边和面,一边听余珦时不时叫一声“爹”,他每听到一声,心里就快活一分,恨不得让余珦将这十年份都马上叫完。
等到包子上屉出炉,三人围在一起吃完了,余珦心里想着要让贺剑轻尝一尝,可是他看看余重启欢喜的样子,又不忍在这个时候离开。
等到余重启说要去歇一会,余念则到了去私塾的时候,余珦才悄悄地从厨房顺了几个包子,用小篮子装好,正想出门去,却见管家匆匆来厨房找火折子。
他放下篮子跟了过去,一路走到了偏角的一间屋子外头,余珦刹那间怔住了,眼泪刷地流下来。
屋里,余重启正跪坐在余珦亲娘的排位前,带着欢喜,带着伤感,慢慢地将余珦回来的事说给她听。
“本来早该过来跟你说一声的,但那时珦儿还不记得事,他只记得隔壁的小侯爷,不想让你难过,我才没来说一声……现在啊,珦儿终于想起我了,我太高兴了,你也可以放心了……珦儿终于回来了,你若是想他,可以到我梦里来看一眼,这么些年,你一定还在怨我,都不愿意入我梦里……你放心,以后啊,我一定将他看得好好的,不会再把他弄丢了……”
第十九章
戌时已过亥时未至,万籁俱寂,晖远侯府里,何成一边靠着门框,一边打瞌睡。
这一天一夜,令人心神俱疲,尤其是他的主子,他家少爷已经许久不曾合眼了。
他催了好几回,都不曾得到回应。
何成心里明白,他家少爷在惦记着什么,可是少爷心里惦记的人,似乎忽然就忘记了似的,都不曾过来瞧一眼。
哪怕是派个人过来说一声也好,就这么干晾着是少爷,从早上等到了现在。
何成打了个哈欠,替少爷感到委屈,尤其现在夜深,余府里早就熄了灯有大半个时辰了,侯府院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守在这里就怕万一小公子会过来,让少爷好歹开心一些。
结果呢?这大半天了,别说人了,连只老鼠都没见着。
看来是自己多想了,少爷都在书房没出来,一定心理有数的,毕竟父子团聚,是需要些时候说说话,陪伴一二,他家少爷又不是对方什么人,这些日子里忙前忙后的,唉,也是——
咦?
何成转身的脚步一顿,竖起耳朵细听,两家相近处,好像有声音!
贺剑轻在书房内已经待了一天半夜了,他仿佛被定住一般,目光盯着眼前的书信半天都没有动。
信是南疆的关忠义寄来的,说不日就要调回京了,回京之后要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
算算时日,他应该就在路上了,就等着回京之后好好享乐一番。
贺剑轻冷哼一声,一把将信扔到一旁。
他心里无端地烦躁,从一早起,心情起起伏伏,搅得他整个人浑然不知今时。
他知道自己在等,也笃定会等到自己想要的,可偏偏时间过得那样快,快得翌日又要过去。
已经过了一日,他忽然又发觉,不知何时自己竟自大地以为,以为——
贺剑轻咬了咬牙,闭上眼睛将整个上身朝后倾倒,重重压在椅背上,肩胛酸痛,从胸口的旧伤处生出一股钝痛,慢慢荡漾铺散,将他整个身体都笼罩在这份痛觉里。
贺剑轻缓缓睁眼,斜望向书堂的方向,那里窗子紧闭,无声地,像是将他也关在外一般。
“叩叩。”
两声敲门打断了贺剑轻飘散的思绪,他不悦地启口:
“下去歇着吧!”
他的语气带点被打扰的不耐烦和严厉,等了会儿,何成的声音才传进来:
“少爷,我——”
“走!”贺剑轻扬声喝道,打断了何成的话。
何成愣了,侧首看看跟在身边的人,深吸一口气,再度开口:“少爷,我——”
门随即被旋风似的打开,贺剑轻冷着脸:“我让你——”
何成好笑地欣赏着贺剑轻微怒的表情顿时呆滞了片刻,随手一扯将他身旁人带进屋,又“碰”地关上门。
何成微笑着晃着脑袋离开了,得去准备点茶水,少爷待会儿就需要了。
屋内,余珦拎着小篮子,笑颜颜地仰头看贺剑轻,发现他面色带着几分平压下的冷意,一时嘴角弯下去,心里忐忑道:“我,我带了几个包子给你吃,我自己做的。”
他将篮子搁在桌子上,掀开罩着的布,袅袅烟气冒起,露出几个小巧玲珑却形状各异的包子。
余珦不好意思地将布拿起慢慢折成方块,似乎觉得自己折得没那么规整,又摊开再度折起来,他呐呐地说:“还是热的呢,我让何成帮忙去又蒸了会儿,你,你要吃吗?”
贺剑轻没有说话,走过来拉住余珦的手,将布方块给分散了,拉着他坐下,瞪着眼前的奇怪包子,不言不语。
余珦被吓住了,半天没说话。
他摸不准贺剑轻怎么突然就板起脸了,是觉得包子太难看吗?还是觉得,他来晚了?
门又被敲响,何成这回直接推开门进来,见两个人沉默地挨着坐,一个面上看不出心思,一个满脸不解和焦急。
“小公子,请用茶——”
“多、多谢!”余珦抬眼瞅了瞅何成。
何成接收到了,故意凑过去瞧向篮子:“哎呀,这些包子看着真让人眼馋,我能吃——哦,小的告退,这就去睡了。”
贺剑轻刮了何成一眼,后者轻快地出去关上了书房门,余珦没瞧见两人对视的一眼,怏怏捧着小茶盏抿了一口。
他心里不上不下的,想起前日还好好的,早上还抱——哎呀不是,早上知道自己记起小时候的事,他的小贺哥哥那样子他可记得清楚,现在怎么,唉。
他到底哪里做错了呀?
余珦放下茶盏,抬手扯了扯贺剑轻的袖子,随后手腕就被扣住了,余珦悄咪咪用余光觑了眼贺剑轻,见他嘴角一动,心里顿时明白了,猛地抽回手,站起来作势要走,整个人就被拉住了。
“坐下,等你很久了。”
余珦扭过头,看到贺剑轻脸上现出温润的笑意,“哼”了声,却又憋不住,笑呵呵地坐回到了贺剑轻身旁。
“快吃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我花了很久才做好的,都特意给你留着的。”
贺剑轻伸手捻起一个看起来像面粉球的所谓包子,毫不犹豫地咬了一口,果然如心中所料。他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问道:
“今日还好吗?”
余珦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一五一十将今日做的事都说了,接着道:“跟爹说了很多话,所以才耽搁了,你别生气。”
贺剑轻哪里是生气,尽是不安,可这些不能对余珦说,他只得道:“没有生气,多陪陪你爹是应该的,都是我的缘故,我没资格生气。”
余珦忙转过身面对他,细细看他神情,急道:“你可别生自己气,都过去十年了,早忘了才好。再说了,那时是我自己不好,跟你没什么关系。”
要出去玩,跟贺剑轻逗,自己跑开,一切都是他起的头,被人掳走,除了抓他的人罪该万死,其他的,可算是他自己的错了。
“不,是我不好,我若是拉着你——”
余珦急忙拉住他的手,反驳道:“都跟你说别这么说了,就算你拉住我了,别人要抓我,总会找着机会的呀是不是,好了,可别提这事了,想起来我就头疼。”
贺剑轻果然被转移注意力,左手抬起他的下巴,仔细瞧着道:“头疼?怎么回事?是昨夜被打的哪里吗?”
余珦当然是随口一说,拉下他手,道:“没有没有,我瞎说的。”随后,赔上一个笑脸,“看,我好得很。”
贺剑轻轻轻斜了他一眼,重重捏了把掌心里的手指,道:“会消遣我了,嗯?”
余珦猛摇头:“没有没有,都怪你,都说了以前的事跟你没关系,你还非要说那话。”
贺剑轻深吸口气,道:“好,不说了。”
“嗯,你快吃包子,趁热吃——哎呀,都给你搞乱了。”余珦扭头看见书案上杂乱无章的样子,忙起身走过去,一边收拾一边道,“小时候你就这么乱扔东西,怎么现在还是这样。”
贺剑轻背对着他,没有说话,眼底的笑意荡漾。
余珦收拾了一阵,悄悄去看贺剑轻的背影。
他一梦醒来,眼前的人已经有了一副宽阔坚实的背脊,他还未记起的那十年是如何长成现在的模样的?以及十年之后再遇自己到现在,挡住了多少的风雨。
他恍惚记起,那一日他的手上沾满了他的鲜血,那副身躯上被刺出了一个血洞——
“哎呀。”余珦轻叫一声,觉得脑门突然掠过一阵刺痛。
贺剑轻疾奔到他身侧,扶住他的双肩,担忧问道:“怎么了?”
刺痛顷刻间消散,余珦晃了晃脑袋,恢复了正常,他眨眨眼,对贺剑轻道:“我没事,你——咦?你才吃了半个包子,很难吃吗?”
贺剑轻:“……”
余珦苦下脸,垂着脑袋默默地将一旁摊开的信纸拿过来准备折好:“唉,果然爹和念儿都是骗我的,一定很难吃——唔?关忠义?那个胖大哥,他写的信吗?”
贺剑轻正想说个善意的谎言,听他自己转移话题说起关忠义,便顺口道:“是,你还记得他?”
余珦点点头,将信收好,规整到一起,道:“当然记得,他常找你喝酒,还说我像个——”他没说话了。
贺剑轻自然也想起了关忠义口无遮拦的话,抚了抚余珦的头顶,压下心里泛起的波澜,过去捻起剩下的半个包子吃了,喝口茶润了润嘴。
余珦收拾完毕,伸了伸胳膊,一回头,贺剑轻已经将五个包子都吃完了,他又是高兴又是愧疚,心里想着以后再也不献丑了。
贺剑轻尚不知这极有可能是最后一次能吃到余珦亲手做的点心,他此时正酝酿着该不该在此时提起心中盘旋许久的问题。
余珦则走书案走过来回到他身侧坐定后,小口喝了几口茶,说道:
“小贺哥哥……”他叫完,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为难地说,“啊,好像怪怪的,我该怎么称呼你才好呢?”
贺剑轻没想到他在为此烦恼,可如今再次听到这样的称呼,是他等了十年盼了十年的结果,若是换一个称呼,他心头隐约还有几分不舍。
“你想如何称呼便如何,不碍事。”
余珦便高兴地抬头,道:“便叫你贺哥吧,好吗?”
“……好。”贺剑轻笑着,心里叹气。
能怎么办?
十年一去不回,往后又有几个十年能留给他呢?
第二十章
余珦“贺哥贺哥”地唤着,浑然不知身旁贺剑轻心里的想法。
他对于中间缺失的十年浑然不在意,或者说,刻意不去在意,毕竟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记忆,终于能跟亲爹,以及忽然多出的弟弟熟捻地说话相处,他是很满足的。
这当口若去想那十年,无疑是不合时宜,他便将之藏起来,或许哪一天,他又记起来了。
毕竟少时的记忆,便是机缘巧合,被人打了一棍子——
“啊,贺哥,那抓我的人逮到了吗?就是前天在灯会上的人。”
贺剑轻眼底闪过一丝冷意,随意道:“已经抓着了,送到官府去了,放心。”
那两人是早有预谋要抓人,但并非特意针对余珦,只是正好余珦落单,教他们撞上了,才落入敌手。
只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抓了不该抓的人,又碰上了贺剑轻,此后下半辈子,只能在牢里过了。饶了他们的命,一是越国律例所定,二是贺剑轻不能给余珦造杀孽。
余珦拍拍胸口,心有余悸道:“还好还好,那些人可太坏了,唉,我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总碰到这种人呀?难道以后都不能出门了吗?”
他随口一说,带着苦恼,可却被贺剑轻听在心里。
“……你,你还,”贺剑轻清了清嗓子,终于开口道,“你还记得十年前,抓你的人?”
余珦一愣,脑中不由自主地便浮现出当日的情形。
那时他在前头跑着,故意逗了贺剑轻不让他吃糖人,随后便闯入了很多人的地方,那里似乎在表演杂耍,他只顾着吃糖人,穿过那些大人的身旁,正想回头去等贺剑轻,哪里知道被人一把拉住了,捂住了口鼻,不一会儿就晕过去了。
等他十年一梦醒来,就是在今日一早,见到贺剑轻的那一刻。
或者在更早的时候,与冯国的战场上,他也是一眼便瞧见了贺剑轻。
“说起来,我不管什么时候,都第一个看见的人是你呢!”余珦眯起眼,挺高兴地说,“贺哥,这也太巧了,是不是?”
贺剑轻见他没有回答自己的话,反而转移话题,知道他一时半会儿不想去触及那个噩梦般的时刻,便不再追问,点头感慨道:
“哪里是巧合,是老天爷可怜我,才将你送回到我身旁。”
余珦一听,心里突突了两下,他疑惑了一会儿,没琢磨出意思来,便低下脑袋看着见了底的茶盏,低声道:“是,是这个意思嘛?唔,也可能是这样的。”
贺剑轻侧身打量着灯火下余珦将下巴搁在桌面上,哑巴巴望着前方,视线飘忽的样子,那种失而复得的心境 ,忽然又浮上他心头。
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贺剑轻压下要去将人揽过来的冲动,开口道:“还要喝茶吗?”
余珦从愣神中回过神来,坐正了道:“不了不了,待会儿会睡不着……”他这么一说,自己忽然想起来似的,“都这个时辰了,我得回去了。”
贺剑轻想开口说让他再待一会,可见他揉了揉眼睛,便起身道:“我送你回去。”
两人便离开了书房,往院子走去。
晖远侯府里静悄悄的,晚来风起,吹过两人的衣衫,贺剑轻侧走一步,将余珦挡在身后在前面领路。
余珦本在看着脚下,忽觉眼前一道影子遮挡,抬头,却是贺剑轻挺拔的背,他心头暖暖,抬起手鬼使神差地上手抚了一下。
贺剑轻停顿了一步,回头望去,却只瞧见余珦的发顶。
他便刻意放缓了脚步,等着余珦一头撞过来。
两人目光一对,余珦瞪了他一眼,随即朗声笑了起来。
两人来到院墙下,此时已是子时过半。
贺剑轻等余珦来到自己身前,俯首对他道:“去歇着吧。”
余珦望了眼搁在角落的梯子,那是何成搬来方便他下来的,他朝贺剑轻道了别,正要去拿梯子,在经过贺剑轻身旁时,却被揽住了腰。
余珦正想问,顿时整个人却腾空而起,眨眼功夫,人却在自家院子里了。
他惊魂未定地抓着贺剑轻的手,惊道:“你现在真厉害!”
贺剑轻退了两步,朝他扬了扬手,一个纵跃便回去了侯府院子。
余珦悄悄将自家的梯子放好,这才回去睡下了。
等到几天后,他来继续跟着顾文以念书认字,就看到侯府院墙边,多了一个木梯,就靠在墙上,一级一级垒砌好了,很方便。
余珦在何成刻意领他去瞧了之后,眯起眼睛,心里乐开了花。
这日顾文以重新来到侯府,教他习文认字,了解到他小时候曾学过的那些之后,便调整了进度。
因此这一日,余珦主要在复习幼时所学,旧时的记忆便一点一滴地真正回到了他的身体里。
他听着顾文以说话,脑海里却浮现出一个人在书房里摇头晃脑念书的样子。
那时的自己怎么也不会想到,十几年后,还会在这里重温一遍。
顾文以的目光没有任何改变,他依旧是认真细致地教习,余珦不知这是他本性如此,还是贺剑轻刻意嘱咐,总之他此时此刻并没有半点不适。
多的,却是遗憾。
不是遗憾失去了十年的记忆,而是这十年,他若是按照幼时的路走,现在的自己,又会是怎样的模样。
他恍惚间侧首,隔壁书房内,贺剑轻正低头看着什么,那目光中带着几分冷峻,是余珦很少从他眼里看到的。
或者说,是他刻意隐藏起来,不让余珦瞧见。
余珦忽然就明白了,无论他如何不想提起,过去的总是存在的,发生的,也改变不了。
哪怕是将发生的一切都掏出来摊开在面前,又如何呢?
贺剑轻变不回去了,他也一样。
等到了晚上,余珦刻意早一些过来了。
贺剑轻早已等在廊下,手里提着一个小巧的花灯。
余珦一下子停在原地,眼底一热,记起十年前的那日,他叨叨着要贺剑轻陪他做这个,玩那个,其中一项,便是做一个花灯。
“你还记得……”余珦来到贺剑轻身旁,接过纸糊的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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