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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闺梦谈-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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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现在的迹象表明,那些在背后推波助澜的人已经失去耐心了,不断的用暗杀和武装暴动来挑战朝廷的底线!
刘影也跟着犯愁了:“您说的是呢,我不想再看到庚子那会儿的事再发生了,最后送命吃苦头的都是老百姓,黑锅往往也不是挑事的人来背。”
“哈,那是自然,黑锅都是底下人背的,我可不能当那背锅的,所以四品官足以了。”载堃乐呵呵的说,在外交部做事已经有六年了,他处处小心,有功不争,有坑就绕开,所以皇上和太后那边基本上对他是好事儿想不到自己,但坏事儿也轮不到他做,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他对此挺知足!
“嗯,枪打出头鸟儿,您现在不也挺好的吗,不忙的时候就帮子爵分担点儿吧。”他希望贝勒爷能和子爵长相厮守,恩爱如初,也希望武海能一直对自己这么好!
贝勒爷点头称是,但实际上在家里他几乎可以说是个油瓶子倒了都不会扶的懒汉,从部里回来最多自己洗个澡,然后就等着吃饭,吃完了在书房里看会儿书,回卧室躺着,哄孩子上床的都是凯尔索在做,只有早晨教导大阿哥练武,每个月还会抽空去香山探望女儿,除此之外他几乎啥都不管。
第二天晚上,他参加了海关举办的晚宴,在这个宴会上出尽了风头,俨然就是“亲王出行”,这位亲王年仅二十九岁,正室空缺,所到之处,无不引起大家的议论。
“贝勒爷您吉祥,好久不见您了,真是玉树临风,仪表堂堂更胜当年啊!”一位三四十岁的官吏上前和他打招呼,此人正是曾广銮,曾国藩的孙子,官拜御史,此人五官端正,颇有官威,也是个饱读诗书的文人。
“曾大人,您怎么也到上海了?”他已经有两三年没见过此人了,在军中任职的时候两人还经常走动的,如今不在一个地方做事,来往也就少了。
“我也是来办事的,敢请贝勒爷找个地方和下官闲聊一会儿。” 曾广銮请他到外面的偏厅一叙,实则是想打探虚实的。
二人来到安静的偏厅,仆人就帮忙上了茶。
“贝勒爷,您的福晋过世有两三年了吧?”曾广銮问,脸上的表情颇为凝重。
“是,曾大人莫非是?”载堃都闻出味儿来了,又是帮自己说媒的。
“嗯,您也知道我叔父有位遗孀郭夫人,她独自拉扯儿女很是辛苦,如今女儿小芝已经十五岁了,知书达理,相貌清秀,再需三四年便可嫁人,不知贝勒爷意下如何?”他也是斗胆一问,凭着他对载堃的了解对方是不会因为这种事而发怒的。
贝勒爷温和的笑了笑:“曾大人,且不说其他的,满汉不能通婚这条祖制我是不好打破的。”他怎会傻到自找麻烦呢?
“此事到是不难,若是太后,皇上不恩准小芝入旗,做您的庶福晋也是可以的,您不是有位英国的庶福晋么,再多一位帮您开枝散叶岂不更好?” 曾广銮极尽说辞,就是想攀上这门亲,而且婶子也是看上堃贝勒的人才了,侄女更是爱得死去活来,非此君不嫁。
“曾大人,我的大格格今年十三,比您的侄女只小两岁,这年龄相差甚为悬殊,恐怕难以和谐。”他说的也是实话,老夫少妻没几个真正“和谐”的。
曾广銮摇头道:“非也,贝勒爷您年轻力壮,这都不是问题嘛,主要还是我那侄女对您日思夜想的,闹得我没办法,只好厚着脸皮来求您了。”
载堃苦恼的微皱眉头,不知该如何婉拒了。
但曾大人却又问:“莫非贝勒爷您愿意娶端大人的女儿为福晋?”
“此话怎讲?”他被说得一头雾水,这是哪里来的风言风语,他都没见过端方的闺女是圆还是方,怎么就来了婚娶的谣言了?
“您还不知道?据说太后有意指婚给您呐,我也是听端大人讲的,反正无论您娶不娶端家的千金,我侄女都乐意嫁与您,我那婶子就是看上了您的人品啊。” 曾广銮说道,他看出贝勒爷一脸不乐意的表情,大概也不会同意和端家的婚事,不过如果太后真的指婚了,做臣子的能反对么?
载堃的脸都白了,他只得应付道:“此事再议吧!”他完全没有听说太后和皇上要再赐婚的消息,这让他非常不安,等回到京城,他先要去趟宫里问问万岁爷此事是否属实,再想办法回绝。但要命的却是,如果真的赐婚了,他该怎么向凯尔索解释?
晚上,他又来到刘影家喝酒了,但作陪的却多了个人…………武海,酒喝多了,话说开了,厌恶的之情就没了。
其实武海,本没想作陪,但又担心小影子背着自己和载堃偷情,所以才不得以在现场盯着的。
“当面回绝不好,我不想得罪太后。”贝勒爷自斟自饮。
刘影叹了口气:“都说皇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实则却是连嫁娶都不能自主,要不您去求求万岁爷,让他帮着说说?”
“他都被软禁在瀛台了,说话能顶蛋用。”武海插嘴道。
“也不能这么说,他说总比我直接说强,我家里这两年才太平点儿,不想再有暴风骤雨了。”他放下酒杯,望了望对面的二人,竟然有点儿羡慕之情,因为普通百姓自由自在的,不像他们这些长在京城里的皇族,只能住在京城这个大圈圈里,而皇上则更可怜,纡尊降贵的呆在皇圈圈紫禁城内,比起倒霉的万岁爷,他不知道要幸运多少倍呢,至少是和自己心爱的人生活在一起了。
“你也不用在意那老太太,等她驾鹤,就没人再和你们指手画脚了。”武海帮载堃倒上酒,新军中,很多人都极端的厌恶慈禧,还嫌皇上软弱无能,但设身处地的想想,假如自己也被像只哈巴狗似的圈养长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接触他人,不懂得人情事故,那肯定也会是个愚痴的软蛋。
贝勒爷却不这么认为,他皱着眉说道:“太后一没,天下就乱了,没人能主持大局,皇上没这个本事。”
小影子连忙点头:“嗯,我也赞同贝勒爷的说法,虽说太后迂腐顽固,但毕竟还能控制得住这些臣子们,太后深谙用人之道,却没有见识和学问,皇上有学问但却不通人情事故,这便是症结所在了。”
“咱们这些人呢,就只能在下面说说罢了,起不到推波助澜的作用。”武海十分明白,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机,所以他和“革命志士”们保持着微妙的距离,他不乐意抛自己的头颅为别人铺平道路,看准了风向再出手才能捞到好处。
“我看未必吧,你到是个有野心的人!”贝勒爷不客气的说,混迹官场这么久了,他还是能分辨出对方是何种类型的。
“您太抬举我了,现在我也只不过能混个全家温饱而已。”武海笑笑,有些事儿他不忌讳说出来类似个人恩怨什么的,但另外一些则不然,死也不能露出口风的。
载堃没再说啥,毕竟这人是刘影选的爷们,二人是心甘情愿在一起的,反正武海到也不是傻瓜,应该知道利害关系!
☆、宝贝,你来的太不是时候!
贝勒爷从上海办差回来,就不敢耽搁,直接进宫面圣去了。虽然皇上没有实权,但还是答应了他劝说太后不指婚的事,所以那个传言非虚,他果然是要被硬塞一个女人的。
德芳也一块儿跟着发愁,这天傍晚就来家里出谋划策了,还不敢让子爵知道,就跟做贼似的。
两人在书房里边喝茶边聊这棘手的事儿。
“皇上虽然答应了,但也没有把握能说服太后,我想了个办法,你看可行不可行,咱们不是有位萨满巫师吗,她也经常进宫办差,我和她好好说说,多贿赂她一些,让她到端方家吹吹耳边风,说你……命硬克妻,他家女儿嫁过去会被你克死。”虽说这些一点儿也不可信,但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贝勒爷锁住眉头道:“姐,你嘴够毒的,这到也是个办法,而且,不算是空穴来风,或许我还真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让姐姐喊停了。
“呸,别说这种话,我这不是没辙帮你编吗,别当真,要按照你这说法,那北京城得有多少克妻的男人啊?”她不以为然,续娶的男人太多了,光他们皇族的圈子里就好几位呢,当然,载渝算是异类!
贝勒爷靠在椅子上扇着扇子,摇头笑了:“这到是,不妨一试吧。”
“再有,如果真的不行,那你也只能认头了,要好好的和凯尔索解释,他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一定能理解你的。”她说完就叹了口气,因为弟弟的庶福晋是外国人,所以没有资格扶正,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他忙摆手:“快别说这些了,我想起来就脊背发凉。”
话刚说到这儿,六岁的溥瑛就莽撞的推开门跑了进来:“阿玛,姑姑,明天金凯哥哥要和额娘去正白旗,我也想去嘛!”他是个跟屁虫,就喜欢和金凯在一起。
“你额娘说不行的,你和弟弟太调皮,阿玛陪你们在家里玩儿吧。”他听凯尔索说了,要和金凯去钓鱼,难得此人想放假休息,就别让孩子们搅合了。
溥瑛表示不满,强烈的跺脚抗议:“不嘛,阿玛总骗人,说带我们玩儿,给我们讲故事,老是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给小和尚讲故事,讲的还是从前有座山,我不要!”
德芳笑得肚子疼,就把孩子拉到身边,抚摸着他的额头道:“明天到姑姑家玩儿吧?”
“好,姑姑您带我去外面逛逛吧?”溥瑛抱着姑姑的胳膊撒娇,没一会儿就看到弟弟溥薆也跟着跑了进来。
载堃很疼爱二阿哥,赶忙过去抱起他说道:“怎么不和额娘在一起,跑阿玛这儿来了?”
“额娘在洗澡,阿玛亲亲!”溥薆搂住父亲的脖子,亲了一口,他毕竟是半个闺女,讲话的时候温温柔柔的,特别讨人喜欢。
“乖,阿玛哄你睡了,明天和哥哥一起去姑姑家玩儿。”他说着就抱孩子回了厢房,大阿哥和二阿哥都跟着两位奶妈住,平时很少在他们的房间睡。
载堃来到院子里,就看到凯尔索坐在石桌旁和老周讲话,像在交代什么事情。
“贝勒爷,把二阿哥给我吧,我哄着他睡去。”老周主动接过了溥薆,刚好子爵已经把明天去庄子里收账的事说完了。
载堃坐到了爱人对面,就随口问道:“不是明天要去钓鱼吗,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在和老周说收账的事儿,欠租子的太多了,想起来就头痛,格格还没走吧?”他没见德芳出来,应该是在和溥瑛玩儿呢,她特别喜欢瑛儿。
“今晚不走了,她明儿早上带孩子们去她家玩儿。”他说完就理所应当的喝了凯尔索倒的茶,完全没发现人家有心事。
“要不,我不去了,这几天也挺热的,外面太阳又大。”子爵担心和金凯单独出行又会被“趁机下手”但自那天之后,那孩子到是很安份没有再做出格的事儿,全心全意的准备下月去英国念大学了。
“你平常那么忙,难得要出去玩儿,让姐姐帮着照看一天也没什么的。”载堃温柔的笑了,在夜幕下他的爱人依然美丽如初,眼似秋波的凝望自己,犹如他们头一次在玻璃屋中互诉衷肠时一样。
“您干嘛这么看我?”凯尔索低下头问。
“咱们都在一起七年了,你没怎么变,还是这么美!”他说道,但却在发愁指婚的事。
子爵却站起身来说:“回房睡觉吧。”
“哦,走。”他看了看怀表才八点多,看来是凯尔索有那个想法,他们也有半月没亲密的在一起了,今晚得履行义务,好好的爱抚一番……
第二天天还没完全亮,金凯备好了马车,子爵就带上吃的东西和钓鱼竿跟着一个仆人去往正白旗了。
仆人在前面驾车,他们则坐在马车内聊天,开始谈的还是学业上的事,但不知不觉金凯就又把话题转到别处去了。
“贝勒爷昨晚和您圆房了吧?”说话的时候,金凯没有望着他的眼睛,尽量保持着冷静。
子爵没吭声,气氛忽然变得很尴尬。
“我没资格说这些……不过,男人都希望所爱的人只属于自己,但我现在还配不上您,希望学成之后我会有这个能力,至少您会把我当成真正的男人看待。”他说完就打开了马车的小窗,让清新的空气飘进来,以缓解他们之间不自然的氛围。
马车来到郊外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仆人把带来的烧烤炉和木炭拿出来,又放上了羊肉和熏肉,玉米忙着做烧烤,俩人则步行到不远处的湖边钓鱼,周围没有什么行人很安静,诺大的太阳也藏在云彩里不乐意出来,所以今天到不是非常的闷热。
子爵和金凯坐在湖边的岩石上,默默无言的垂钓,望着碧绿的湖水各自想心事。
过了好久,凯尔索才说道:“到了英国别忘记给我们经常写信,有急事就拍电报。”
但金凯却不动声色的凝视着湖面说:“您真的愿意一辈子做天使吗?”他方才转过头盯着子爵,嘴角抽动着。
他不明所以的皱眉,猜不透金凯想要说啥。
“您前几天刚被我奸弄了,您怎么还能无动于衷的对待我……您应当告诉贝勒爷,让他把我毒打一顿,再把我赶出门,这样,我心里也能好过点儿!”金凯激动的说着,这几天虽然他表面上装做平静,实则没有一天能睡安稳的,他并不怕再次成为无家可归的乞丐,却无颜面对子爵,他后悔,但又不后悔,这种情愫快要把自己击垮了!
“你是我重要的家人,就像我的孩子一样,我怎能狠心对你?有哪个父母能忍心狠狠的责罚子女,那都是迫不得已才为之,你只是太年轻了,你不是已经知道错了吗?”他认为这只是金凯犯的过错,且并不是不能原谅的,试想如果一位母亲被儿子□□,她又怎么忍心把孩子送进衙门,让天下人唾弃,断送了孩子的前途,况且孩子的父亲也会羞愤难当,受人耻笑的。
金凯扔掉钓鱼竿,把凯尔索拥入怀中,哽咽着说:“我不要您这么对我,您越是宠着我,我就越发难受,我要像个男人一样去承担后果!”
“别说傻话了,若你真是为了我们好,就不要再提了,往后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欲望,真正的成熟起来,再找个爱你的人建立温暖的家庭,慢慢的你就会把我忘了。”他抚摸着年轻人的后背,尽力安慰着,不掺任何杂念。
金凯松开双手,抓着凯尔索的肩膀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忘的,那一天对我来说是最幸福的,因为那天您确实是把我当成了男人,而不是孩子,早晨醒来看您躺在我枕边熟睡着,我几乎是喜极而泣,我无法放弃对您的爱恋!”
子爵柔美的笑了,轻声说:“那就把它当成秘密埋在心底吧。”他之所以同意和金凯郊游,也是为了找机会把事情讲清楚。
金凯点点头,实则还是有自己的主意,传言太后打算给贝勒爷指婚,如果新的福晋眼里不揉沙子,那么子爵很可能会离开贝勒府,那时,他就能有机会了。
一个月后,年轻的学子独自踏上了去往英国的旅程,对凯尔索将要承担怎样的命运和煎熬却是一无所知的。
这天傍晚,子爵来到了费恩的住处,让他帮着把脉,顺便开点补身的汤药。
“你这是又有了。”费恩说道,他起初并没有太在意,但一抬头却看到凯尔索若有所思。
子爵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低声说:“我也猜到了,有一个月了。”
“不用担心,你身体很健康,能把这个孩子顺利的生下来的,我给你开点儿滋养的中药,再让厨子每天给你炖补品。”费恩拿出纸笔,写了药方和药膳的方子,可抬头却发现子爵还沉着脸。
“我不知道该不该要这个孩子,我很犹豫!”凯尔索十分焦虑,因为他算过了日子,这孩子应该是金凯的骨肉。
“你们虽然都很忙,但照顾一个孩子应该是没问题的,不是有奶妈帮忙么,再说大阿哥和二阿哥也都大了。”费恩挺不理解的,从前一听说有孩子,凯尔索都会很高兴的,怎么这次到很发愁呢?
“这话憋在我心里很久了,我也不能和别人说,这孩子不是贝勒爷的。”他把费恩当成了自己的长辈,只能把口水向对方倾吐。
费恩很惊讶:“那你打算怎么办,让我帮你打胎?”他不能做这种事,因为自己是修道士。
凯尔索摇头:“不,我当然不能杀掉我自己的孩子,这或许是主向我的惩罚,但是我很不安,我怕总有一天纸里包不住火,而且我也不能让孩子一辈子蒙在鼓里,将来肯定是要告诉他真相的。”
费恩深深的叹息,低声问:“孩子的父亲呢,你不打算告诉他么?”
“他太年轻了,没有能力承担责任。”事到如今他还想着为金凯辩解,有了孩子完全是出于一场“事故”。
费恩很严肃的说道:“即便如此,你也要把事情和他讲明白,无论他多年轻该承担的责任也早晚要承担,如果我猜的没错,孩子的父亲是金凯少爷吧?”
子爵默默点头,老修士很了解家里的情况,也熟悉金凯。
“他很爱你,很早就把你当成爱慕的对象了,只是我没想到他有胆量做出这种事,他在英国念书也帮不上你的忙,你还得自己面对,依我看就保持沉默吧,自当贝勒爷多了个孩子,一辈子都不要说出这个秘密的好,这对孩子来说反而是种幸福!”
“我想等他学成回国再对他说,不能影响他的学业。”他低头说着,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在为别人着想。
费恩揉揉太阳穴,不禁叹道:“你这个人太善良了,不能带着做神父时的仁慈活在俗世的社会,那样是很吃亏的。”
凯尔索抬头笑了:“但这已经是我的个性了,想要改还很难呢,感谢您和我聊这些不堪的话题,我心里好受多了!”他下定决心要生这个孩子了,而且还是在缄默不语的状态下,虽然这么做是不知羞耻的欺骗了贝勒爷,但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上部将于第80章完结,休坑两天,9号开始连载下部。
☆、芳魂归处(上部完)
1907年底,北京城依旧是老样子,梨园里看戏的人不见少,还增加了很多洋人,这些洋人大部分都是在大清经商或是工作的,他们了解汉文化,也能讲流利的汉语。
芙蓉比从前更忙了,他要照顾酒楼的生意,每礼拜还要在戏园子里演三,四场,还得抽空帮载渝料理家事管帐,每天都很繁忙,二十六岁的他已经觉得体力大不如前,所以外面的堂会也基本会推掉。
这天晚上,芙蓉加唱了一场夜场,下戏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载渝照常坐着马车来接他,因为太晚了,所以他们就先到附近的馆子里吃了顿简单的夜宵。
“看你累得,都有黑眼圈儿了,明天在家好好歇歇吧。”载渝边吃面边说,热乎乎的面条驱散了严寒,让他觉得舒服多了。
芙蓉点的是饺子,吃了几个就饱了,柔声问:“堃贝勒指婚的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那可不是,巫师一去端家游说,人家立马就变卦了,说什么也不嫁了,嘿,这年头活着比啥都重要。”载渝说完,就亲自给芙蓉倒了杯茉莉花茶。
芙蓉风趣的说:“还好您不受宠,要不也得给你随便指婚了。”
“我也逃不了,而且太后也动了这个心思,她估计是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了,想把旗里的男女都捆在一块儿。”他尽量压力了声音说,这就是太后的治家之道,但他打死也不乐意娶叶赫那拉的女人,堃贝勒也是同样的想法。
“那到不如自己找个合心的,也省得让别人乱点鸳鸯,您也该考虑续弦了。”虽然他不情愿,可还是得面对现实,载渝尚无子女,不能继续做鳏夫,得赶紧娶妻才行。
“嗯,你说的是,让我大哥去张罗吧,我不想操这份心,吃不了带回去,早些睡了,明早我还得去部里办差。”载渝现在在学部总务司当差,官拜员外郎(从五品),官职不高,主要是审核国内出版的图书,做些档案文书工作,他从不吃到早退,兢兢业业的,在官场上也比从前要小心多了,不随便结交党羽。
“嗯,那现在就走吧,我暂时没什么胃口。”芙蓉说完就叮嘱伙计打包,然后便和自己的爷们出了饭馆,准备上马车回府。
当二人打算上车的时候,忽然从旁边的胡同里冲出一个手拿左轮手枪的年轻洋人,叫嚣着奔了过来。
芙蓉眼疾手快,赶忙把载渝猛的推开,当三枪声响过后,他单薄的身子也像风中的落叶一般跌到在地。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载渝喊着芙蓉的名字,扑了过去,把爱人抱在怀中,也顾不得危险还没有过去。
车夫和一个仆人为了护主子,奋不顾身的赶着马车朝对方狂奔了去,马蹄把那洋人踩倒在地,巡警随后立刻赶到把凶手制服。
但载渝却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抱着满身是血的芙蓉痛哭流涕,伤在心脏周围,又有一枪射中了腹部,鲜血染红了两人地手臂。
脸色苍白的芙蓉竭力的伸出手,抚摸着他爱的男人,气若游丝的叹道:“叫我如何……放心的走,日后,谁照顾……您!”他好难过,却不是因为濒死的痛苦,而是要和恋人生离死别。
“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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