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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之我的侍卫大人-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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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先生。”七月抬起头来,望向了司马严续。“您博学多才,医术精湛,您既能诊断出圣上是中了蛊毒,想必,您也有办法,为圣上解毒吧。”
  

  ☆、君心难测

  走出书房,外面的阳光十分明媚,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七月抬起头,看向了遥远的天空。
  今天的天气真好,那样湛蓝的天空,那样洁白的云朵,那样温柔的和风,那样芳馨的花香,让人隐约产生了一种,幸福的错觉。
  他抬起了,抚了抚心口,那里有一块寓意着长命百岁的吉祥锁,为他冰冷的心带来一丝温暖。
  “流火……”
  他喃喃地低语。
  他这一生仿佛是个笑话,他的出世本不应是罪孽,他是曾经两情相悦的产物,他是父亲的长子,可是最终他却什么也没有。
  他父亲的爱子不是他,全部的爱都给了另一个孩子;而他的母亲一世为情所伤,对他既爱着,也恨着。可就是那样喜怒无常的母亲,也是无比珍贵的,至少他还不孤单,至少还有人可以依靠。可是最后,就连这样的母亲,他也失去了,只是为了那个男人,为了那另外一个孩子。
  他的母亲恨着他的父亲,可到底,爱,胜过了恨。她可以为了那个男人而生,也可以为了那个男人而死。只是这样的牺牲与付出,值得吗?
  总有人生来幸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却也有人生来不幸,无论何时,总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如果能够狠下心,那就好了;如果可以把所有的怨恨,都加到那个孩子身上,就好了。曾经何时,他是恨着李晓风的,他恨不得他去死,可是到了最后,却终究变成了爱。
  晓风,是无辜的。上一辈的罪孽,为何要让无辜的稚子承担。
  李晓风作为他父亲名义上唯一的嫡子,在他父亲获罪后,成为朝廷钦犯之余孽,是不容见存于世的。而七月这一生,从未沾过他那父亲哪怕半点的光,但是一旦灾祸来临,却一样要被拖下水。他并没有上过李家的家谱,只是父不详的私生子,哪怕他父亲满门抄斩,其实也不关他的事,可是他那好父亲却不肯放过他们,在临死之前,仍是把他的母亲,还有他一起,拉下了水。
  朝廷钦犯,谋反大罪,哪怕他的母亲仍是南疆圣女,要想保护那个孩子也是有心无力,更何况她跟那个男人私通生子,早已被族中所不容。她为了保护那个孩子,在一场惨烈追杀中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动用了禁忌的绝大蛊术,杀死了所有的追敌,却也因此深受蛊术反噬。颠沛流离的流浪生涯,没有休养调愈的机会,曾经的南疆圣女,最终因为蛊毒发作,殁于荒村。
  临去之前,她紧紧牵着他的手,泪流满面。她似乎一直都深陷在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里挣扎,直到临终回光返照的时候,才彻底清醒。
  “我对不起你,娘亲对不起你,七月……我的孩子!”
  她将自己年幼的儿子孤独地抛弃在世上,让他一人面对残酷的世间,她甚至可以想象他会遭遇到怎样的苦难。
  “娘要走了,娘再也不能看着你们,从今往后,只剩下你自己,还有你的弟弟了……”
  他吓坏了,除了哭,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是他的母亲,是他唯一的亲人,哪怕再打他再骂他,那也是他的母亲,稚子的心中隐约感受到了那最可怕的事实,他就要失去她了,失去这世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了。
  “娘亲!娘亲你不要走!我会听话的,我保证会听话的,我会好好照顾弟弟,孝顺娘亲的,娘亲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我,娘亲!”
  他在哭泣,刚刚才开始会说话的晓风也在哭,边哭边口齿不清地叫着哥哥娘娘,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哭成一团,令人心碎。
  “孩子,你过来……让娘……再抱抱你……让娘,再亲亲你……”
  他的母亲挣扎着从床上坐起,将他抱在怀中。她不断地亲吻着他,一遍遍地抚摸着他的面颊,就像是要把这些年所缺少的母爱,在最后的时候,全部都倾注到他的身上。
  他的母亲生平第一次吻了他,冰凉却又温柔的气息,就这样在母亲的亲吻中,吐入他的咽喉,进入了他的身体。
  “七月啊,我的孩子!是娘对不起你……娘这一生,从未后悔遇到你的父亲,若没有他,娘就不会有你这个好孩子,娘只是后悔,没有好好地疼过你……”
  那么乖巧听话,孝顺懂事的孩子,为什么,就一直没有好好地爱过他呢?她是被什么迷了心,竟然忘记了对他的爱。母亲的心,直到临死,幡然醒悟,痛彻心扉。
  “孩子,娘没有什么东西留给你,只有这本命蛊……娘要死了,若不易主,它也会随娘一起死去,现在娘把它给了你……有它在,就像是娘在天上看着你,只愿它能够保护你,逢凶化吉。”
  “你不要害怕,它不会伤害你。只要你不动用禁术,它就会一直保护着你,与你同生共死。”
  娘亲的本命蛊,安静地蜇伏在他的体内。它确实如娘亲所说,一直在保护着他。它不止一次救了他的性命,遭受再重的伤,也能以超乎常人想象的速度恢复。这是娘亲的愿望,她希望在她不在的时候,她的本命蛊能够替代她的责任,保护她一生亏欠的孩子,但娘亲却万万没有想到,这本命蛊也是一柄双刃剑,一旦遇到蛊母,受蛊母操纵,就会反过来伤害他。
  本来,绝无可能遇到蛊母的,可他命里遭劫,那个一直躲在阴影里的人,“白王”,在娘亲死后,掳走了他和小风。将他送进了皇家的暗卫厂,让他成为暗桩,不仅仅是用小风当人质,更因为,白王掌控了蛊母,他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他,控制一切身上被种了蛊的人!
  蛊母令他体内的子蛊失控,只能依靠赐下的解药压制,否则子蛊失控,将令他生不如死。
  娘亲的本命蛊,就如同娘亲的化身,娘亲的愿望是保护他,可是却被他人利用,成了控制他的工具,它既能救他,也能害他。
  母亲留给他,想要保护他的东西,却被人反过来利用控制他,伤害他,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白王,无论你有什么阴谋,我都不会让你得逞。你可以伤害我,但你不该玷污了我母亲的爱子之心。伤我母之本命蛊如伤我母,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夜色已深,皇宫大内,深廷之中,白天一直昏睡的皇帝,此时此刻,却奇迹般的清醒着。
  寝宫内很安静,除了皇帝,和一名跪在龙榻前的黑衣人外,侍疾的皇子,侍奉的宫人,有的伏在榻旁,有的倚在柱旁,尽管姿态各异,却有一个共同特征,那就是全都失去了知觉。
  “说吧。”皇帝靠着床帮,虚弱地说道。“朕那几个皇儿,今天都在做什么?”
  哪怕榻上的中年男人虚弱至此,积威之下,黑衣人仍旧头都不敢抬,应了一声是,将皇子们,尤其是三皇子,六皇子,七皇子,九皇子一应的行踪,包括言行举止,都一五一十地禀报上去。
  皇帝听完,面不改色,只是闭上眼睛,半晌,唇边溢出了一丝苦笑。
  “朕知道了。”良久,他才说道。“你且下去吧,明日此时,叫阿一来见我。”
  皇帝知道了什么,心里又在想什么,暗卫无从得知。君心似海,不可揣摸。他们这些暗卫所能做的,不过是忠心侍主,赴汤蹈火,死而后已而已。
  暗卫悄然退下,临去时一阵清风掠过,寝宫内的诸人仿佛只是晃了个神,全部清醒过来。坐在龙榻边的九皇子一清醒就看到皇帝靠在龙榻上,正看着自己,先是吃惊,随后欣喜。
  “父皇,父皇您醒了!”
  于是端汤的端汤,送药的送药,皇帝任由他们服侍,进过了一些药食之后,倦意再度袭来,又昏昏睡去。
  皇帝病重,不仅是良王承璧,诸皇子们亦各是忧虑不定。只是这其中有多少是为皇帝本人的病情担忧,却未可知。
  “父皇病情一日重过一日,却迟迟不做立储打算,白先生,你说,父皇到底是想干什么?”
  仁王承珏,皇帝的三皇子满面愁容,而他口中的白先生,却是气定神闲。
  “虽说圣心难测,但是圣上也是人,只要是人,便逃不脱喜好爱憎。”白先生说:“圣上的病情虽然看起来沉重,但起因不过是小小风寒,依着太医院报喜不报忧的素行,圣上本人或许并不以为自己的病情有多严重。”
  说到底皇帝也就是病了将近一个月,皇帝的身体向来康健,他并不是个荒淫无度的帝王,平时也很注重养生,这样一个人,想必并不会以为,一场风寒就能要了他的命。而要不是虎视眈眈地都盯着那把椅子,平常人家也不会老子病了不过一个月,儿子们就都觉得老头子该归天了。
  “依在下想来,圣上大约是想借着生病的时机,考察一下各位皇子,以挑选心中属意的储君。”
  “属意的储君?”承珏不由冷笑。“父皇他还能属意谁?谁不知道他最心爱的儿子,就是我那个七皇弟。父皇不选他,还能选谁?”
  “殿下,且冷静。”
  白先生温文尔雅地笑道:“殿下须知,有时帝王的宠爱,是他人消受不起的。殿下不妨想一想,圣上若真心想立良王为储,早就立了,为何迟迟不动?不早早下旨立储,任皇子们互相猜疑,还毫不掩饰他对良王的宠爱,圣上对七皇子,是真的宠爱吗?”
  承珏心头一跳,“先生,你是说?”
  “君心难测。”白先生说。
  皇后早逝,中宫无子,皇帝也没有立继后。既然都不是中宫嫡子,那么大家就都是一样的,在那个位置面前,人人都有争夺的权利。皇帝很清楚儿子们之间的明争暗斗,甚至腥风血雨。就拿承璧来说,遭遇刺客不止一次,但皇帝虽是安抚了良王,却并没有在事后大肆追究主使者,似乎只要承璧没事,那就算了。这样的态度,有时甚至令人怀疑,这些皇子们,难道不是皇帝的亲儿子吗?为什么就能如此冷漠,仿佛看好戏一样的坐山观虎斗?
  承珏忽然觉得,或许一直以来,自己的注意力未必过于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上。虽说承璧的母妃生前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但后宫佳丽三千,最不缺的就是女人,承璧之母早已过世多年,就算在世时受宠,去世这么多年,在帝王的心中又能够剩下多少的影子?何以就认准了皇帝最属意的继任者是他?要知道,皇帝的儿子可不少!
  这样一想,顿觉草木皆兵,人人都有可能是潜在的对手,烦恼更盛。
  “在圣上的心中,究竟最属意谁,谁也不知道。”白先生说。“良王固然是个威胁,但是不是最大的威胁,尚未可知。目前圣上虽然不清楚自己的病情,可是,殿下知道,各位王爷知道,良王心中自然也有数。”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承珏,说道:“圣上的病,太医们已经束手无策,说句大不敬的话,若不早做打算,等到龙驭归天之时,储君之位尚且空悬,那时节,恐怕就是一场血雨腥风。”
  “殿下,还需未雨绸缪。”
  

  ☆、刺客

  莫晓风腰间别着柴刀,走在山林间。
  家中的柴火快要用完了,他想趁着现在天气晴好,去山上多砍点柴禾回去晒干。就近山坡的柴禾已经砍得差不多了,要想砍到更多的柴禾,只有往更深更远的山林里去。
  据说山林里有凶猛的野兽,但是莫晓风并不畏惧。他虽只是个半大少年,但自幼学武,身手极好,力气尤其的大,轻轻松松就能撂倒几个大汉,空手套白狼都不在话下。他遗传了母亲的国色天香,生得万分美貌,要是没有自保能力的话哪怕是个男孩也是不安全的,且这样的事并非没有先例。尽管他除了打柴挑水,平时并不怎么离开村子,堪称深居简出了,就这样也还是遇到过觊觎他绝世容色的歹人,在他上山的僻静路上候着他,意图施暴。结果是妄想占他便宜不成,却差点被暴怒的他给活活打死。
  不过这种事,莫晓风没对任何人说起过,连对七月也没说。一来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也没有吃亏,不想让七月担心,二来,也是怕七月知道了,觉得自己太过惹是生非。毕竟他在痛打那几个歹人的时候,为了彻底以绝后患,便把七月抬出来,告诉他们自己有个王府侍卫统领的哥哥,叫他们有胆量就报复回来,不然就有多远滚多远,再让他看见就见一次打一次。那几个歹人原是想占这个绝色少年的便宜,谁知道美人如此凶狠,还有个惹不起的靠山,屁滚尿流地逃跑了,再也不敢回来找他的麻烦。
  在七月的面前,莫晓风是很想维持自己听话乖巧的好弟弟形象的,不想让哥哥觉得自己是个好打架还会仗势欺人的不良少年。七月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他不想让他失望。
  养父告诉他,他和阿彩几个都是他所收养的弃婴,七月是个好心的王府侍卫,一直接济他们,别的并没有更多的关系。但莫晓风模模糊糊的记忆中,却在告诉他,事情绝非这么简单。
  儿时的事,他早已没有清晰的记忆,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到了莫大叔的家里。但他有时会重复的做同一个梦,在梦里他还是一个小小的小团子,路都走不稳,摇摇晃晃地拉着另一个大孩子的袖子,蹒跚学步。忽而梦境转换,小小的他站在那里号啕大哭,而前方那大孩子的身影却始终背对着他,头也不回。恐惧彻底包围了他的身心,他不停地哭着,哭得撕心裂肺,哭得声嘶力竭,拼命地哭叫着哥哥,哭喊着别丢下我。不知哭了多久,那个冷漠的背影终于转了过来,将他抱起。失而复得的恐惧令他紧紧地抱住那个人,死活也不肯松手,唯恐一旦松手,哥哥就丢下他,再也不要他了。
  每次从这个梦中醒过来的时候,泪水都沾湿了枕头,那种被抛弃的恐惧仍旧萦绕着他的身心,令他害怕得浑身发抖。因为,在梦中的那个身影抱起他的时候,他终于看清了哥哥的脸,虽然稚嫩,却是如此熟悉。
  那是七月,他的七月哥哥,他的亲哥哥。
  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的哥哥不肯认他。他既然不说,他就装作不知道。只要他不再丢下他,哪怕一辈子不肯相认,他也愿意接受。
  这片树林有了相当的年头,枯枝极多,砍回去不用怎么晒就能直接拿来烧火。莫晓风解下柴刀,开始砍柴,动作利落而又娴熟,很快的就砍了一大堆。他解下系在腰间的草绳,把柴禾捆扎起来,轻轻松松的背在背上,哼着小曲向回家的路上走去。
  走在山坡上,已经能够看到家中的屋顶,莫晓风加快了步伐,想着今天中午要做什么菜,心情大好。忽然,一种汗毛倒竖的感觉无声无息地笼罩了他,莫晓风猛地停下了脚步,在他前方,已经出现了一壮一瘦两个人影。
  一个身高八尺,体形魁梧的男人,一个蒙面盖头,瘦得像竹竿似的黑袍人,拦住了他的去路。这两个人,一个眼神冷酷,周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噬血的味道,另一个阴气森森,就像是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看便是非善类。 
  “你就是莫晓风,七月的弟弟?” 
  一听到七月的名字,莫晓风心中一凛,后退一步,握紧了柴刀。
  那高大男人并没有在意他这个警戒的动作,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他,露出了一种奇特的眼神。
  “世间竟有这样的美人!怪不得你那哥哥要把你藏起来,如此姿色实是生平罕见,再过两年,必定倾国倾城,可惜,可惜!”
  “你们是什么人?”
  不理对方颇有轻佻意味的语气,莫晓风质问:“拦住我的去路,想要做什么?”
  “刀无生,不要和他废话!”
  刀无生还没有开口,那瘦竹竿似的黑袍人于此时说话了。他的声音嘶哑,就像是漏气的风箱,十分的难听。
  “我请你,不是为了让你怜香惜玉的!”
  他恶狠狠地盯着莫晓风,语气中透着浓浓的怨毒。“当日七月杀我爱子,我就要从他的亲弟弟身上找补,让他也尝一尝,痛失亲人的锥心之痛!”
  “大师。”刀无生皱了皱眉头。“我答应你的,只是帮你抓住他,你要拿他出气可以,却不可伤他性命。七月对白王的重要性,你是知道的。那人看似柔顺,实则反骨,十分不好控制,唯有视此子如命。你要是杀了此子,无异于逼人反水,万一坏了白王大计,那可就不好说了。”
  他盯着蛊师蒙面黑布罩下的眼睛,幽幽地说道:“白王的脾气,你很清楚。你若让他一时不痛快,他就让你一世不痛快。大师,早晚有你心愿得偿的一天,还是不要在此刻过于着急,揭龙逆鳞。”
  两人言语,莫晓风已经听出了大概。那黑袍人是七月的仇人,为了报复七月,便要拿自己开刀。那刀无生一看就不是易与之辈,但他又岂能束手待毙。眼看那刀无生脚下步法一变,施展小擒拿手要来擒他,莫晓风毫不犹豫,身形一闪,避过对方的擒拿,同时挥刀便斩!
  “咦?”
  似是没有料到对方能够避开自己的擒拿术,而且刀势如此凌厉,哪怕只是柴刀,也不容小觑,刀无生小小的有些惊讶,随即大笑,更加趣味盎然。
  “不错,不错,我原以为只是一个草包美人,原来却不是空有其表,不愧是禁中第一高手的弟弟!不过,这样才更有趣!”
  夜幕之下的良王府邸,一片灯火通明。
  全副武装的侍卫在府内来回巡逻,每一条路线反复查看,每一个角落都不能漏下。皇帝病重,王府里的守备也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加警戒,在这多事之秋,任何一点的疏忽大意,都有可能造成极其严重的后果,因此哪怕是熟识的王府中人,进出也要严格检查,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
  不过真正的“万无一失”,这世上从没有这样的事。
  司马严续的院子,和王府戒备森严的大环境相比,似乎显得和谐了许多。
  阿诺端着药盅走进院里,一眼就看见流火坐在栏杆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擦着掌中的子母剑,而在他的身边靠着栏柱和他说话的,不是别人,就是忙碌了一天公事的司马严续。今夜月色大好,于是司马先生也懒得再呆在书房了,出来透透新鲜空气,看看月色。
  “司马先生。”阿诺躬身行了个礼,司马严续转过头,笑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遇到巡防的侍卫,耽搁了一会。”阿诺说。
  “呛”的一声,流火把子母剑插回鞘内,抬头看了他一眼。阿诺毕恭毕敬地低着头,谦卑的面容隐藏在阴影里。
  “这几天事真多。”流火说。“现如今等闲都不能出去了,好端端的走在府里都要查人,弄的跟坐牢一样。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我上当了。”
  “哈哈!”司马严续笑了两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这是野惯了,煞煞性子也好,你也不小了,总不能老是跟个活猴似的上蹿下跳闲不住。”
  说到这里他又颇有意味地说:“再说了,反正我们的大侍卫长不是进宫就是呆在府里,他不出去,你出去,你想往哪去晃?”
  流火不接他的话茬,就知道司马严续不安好心,接了这话还不知道会拿他怎么打趣。两人闲话,司马严续见阿诺还站在原地不动,于是摆了摆手,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吧,别让叶先生久等。”
  “是。”
  阿诺低低应了一声,快步向右手的第三个房间走去。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激烈的咳嗽声。紧接着,一个少年焦急的声音响起。“师父,师父,你怎么样了?”
  “不要紧……”男子虚弱的声音回答。“只是,呛了一下,没大碍的。”
  “阿诺也真是,叫他去端个药,到现在都不来!”
  听到这里,阿诺急忙出声,唤道:“叶先生,药取来了。”
  “还不快进来!”
  门“咣”的一下拉开,少年等得不耐烦的面容出现在了眼前。猛一看到眼前这张过于秀气,宛如少女一般的面容,阿诺身体猛然一抖,差点将手中的药盅摔落在地。
  “端好了!”越霜眼疾手快,一把稳住了他的双手,稳住药盅的同时瞪了他一眼。“这药很贵的,要是摔了,你赔得起吗?”
  阿诺几乎没有听到他在说些什么,只是看着他,浑浑噩噩地迈动脚步,随他走进了屋内。
  “师父,吃药了。”
  坐在窗前的病弱青年回过头来,微微一笑。“放那儿吧。”
  月光透过窗棂照进室内,映着青年的笑容,那双幽黑深邃的眼眸也仿佛泛起了月光,温柔动人。阿诺几乎是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就像是走在一个最美好的迷梦之中,他一步步走上前去,走近了叶寻,将药盅放在了他的面前。
  “先生……”他低低地说:“药快凉了。”
  “有劳。”叶寻端起药盅,将药一口饮尽。药已经不烫,凉热正好,只是那种苦味,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但叶寻这么多年已经吃惯了药,哪怕司马严续开的这药苦出了新境界,也依然面不改色,眉头都不皱一下。
  看着他喝完药,阿诺站了一会儿,将药盅收拾好,躬身行了一礼,恭谨地退了出去。他走出叶寻的房间,隐没在了黑暗之中。
  没人在意他进来,也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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