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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弯弯照九州-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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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成王败寇,而王书华却要利用这样尴尬的身份,去帮助田骕骦称帝,然后才能活下去。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王书华,田骕骦 ┃ 配角:桑侧妃,千钧虎 ┃ 其它:

  ☆、第 1 章
  半夜三更,簌簌白雪悄然覆盖了幽州大地。
  府城燕都的顺王府如同一尊黑色的巨兽,在银装素裹中假寐安眠。
  顺王府东北方向有一处特别的院落。
  院内白雾弥漫,偶尔有轻风拂过,露出其中一池温泉。
  池边错落有致地种着梅花,又环池建廊,引出温泉池水绕遍整个院落。
  迤逦的长廊上镶琉璃,下藏地龙。
  虽是夜间,廊檐仍挂着百余盏的莲花风灯。缥缈聘婷,混在蔼蔼白雾中和缤纷雪色下更显得幽远妍丽。
  院中有阁,名知雪。
  阁内却早已熄了灯火,仅二楼一间寝室里有昏暗的烛光。
  王书华只觉鼻尖一缕药香勾着他懵懂醒来,抬眼环视,头顶是赤红描金的落日纱帐,身下是云纹雕花的紫檀大床。
  触手一床青色缎面的绣银线雪松被,脑后一只羊脂玉枕。
  正怀疑自己在梦里,左胸隐隐作痛,脑海中突然出现一道电子音:『检测到宿主已清醒。』
  他一惊之下,不由得四处张望,耳边继续响起那道声音:『由于宿主原本的身体已丧失生存功能,经鉴定彻底死亡,建议宿主接受任务,获得新生。』
  听到这句话,他才猛然想起,前不久母亲终于摆脱病魔,溘然长逝。
  自己将母亲送回家乡下葬,回来的路上神思不属。结果在转弯时,被一辆超速驾驶的车撞成了植物人。
  他没有别的亲人,幸亏住进的医院正好是之前一直工作的地方,同事们还是会照顾着他。
  之后他一直昏迷不醒,那撞了人的司机便不愿意再承担住院的费用。
  那人偷偷钻进病房,拔掉了电源。
  想到这里不由得伸出双手来看,这双手十分细腻白皙,手背光滑如缎,果然不是自己的手。
  『主线任务:帮助田骕骦称帝建国。完成奖励:重获新生,失败惩罚:即时死亡。』
  王书华闻言微微蹙眉,连忙闭目细看脑中浮现的卷轴。
  原来这副身体乃是原朝顺王府的世子田骅骝,行三,年十四。
  月前冬日狩猎,不小心摔于马下、坠落冰窟。
  其父顺王田飖,掌管幽州十八郡九十余县。
  其母丹阳公主蓝惠,难产而终。
  另有两个兄长。
  长兄田骕骦,为顺王元妻王玉兰所生,年十九,任骠骑将军。
  次兄田骐骥,年十六,母为侧妃桑氏,任职军中游击将军。
  时,原朝乾元二十四年,天下动荡,百姓难安。
  顺王因酒色伤身,缠绵病榻。
  府中事务自两位王妃薨后,一向由桑侧妃打理,因此到没出什么乱子。
  然府外一应军政大事,眼下都落在了长兄田骕骦肩上,次兄田骐骥并府内幕僚、军中将领辅佐。
  因田骅骝终日昏迷,而州府不可一日无主,顺王生前特请旨更换世子。
  日前顺王已薨,圣旨也已下达。
  并未提及世子更替,直接册封田骕骦继任顺王,世子骅骝改封乐山郡王。
  成王败寇,而自己却要利用这样尴尬的身份,去帮助长兄田骕骦称帝,然后才能活下去。
  那田骕骦是个什么样的人?王书华试探着在脑中提问,没有任何回应。
  思量片刻,心中默念接受任务,果然又听到了方才的电子音:『任务已接受。现将融合宿主记忆。』
  脑中顿时一阵刺痛,王书华不禁闷哼出声。
  守夜的侍女听见,连忙上前探视:“爷?”
  待掀起床帐后,果见田骅骝坐起了身子,正捂着头□□。
  侍女又惊又喜,快步走至门外高声呼喝:“爷醒了!快请太医来!”
  喊完又凑至床边给田骅骝按抚头部。
  须臾全院灯火大亮,一时间低语走动不停。
  一盏茶的时间,便有一个妈妈扶着丫鬟步履匆匆地进来了。
  “宝书,爷真的醒过来了?”
  说话的是头一个进门的中年妇人,穿一身黛紫色洒金遍地锦的罗裙,用两根福禄金钗在脑后草草挽了个圆髻。
  她甫一进门,一双利眼便迫不及待地往床边看去。
  随后进来的丫鬟宝琴忙点了烛台,屋内也亮了起来。
  “是,罗妈妈,可请了太医来?爷难受着呢!”
  这位罗妈妈是桑侧妃的人,平时偷奸耍滑。此时听闻人醒了,这才急忙过来。
  罗妈妈走至跟前,发现田骅骝脸色的确不太好,“瞧这汗滴的,”边说边掏了手帕给他擦汗,“方才已经让安竹去请了,估计快到了。”
  一炷香的工夫,一个清秀朴实的小厮提着灯笼领着太医赶至知雪阁。
  而他也已经痛晕了过去。
  次日,王书华再次醒来时,见到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正坐在床边。
  抬头观瞧,这人一身重孝,有一张清冽肃穆的面孔,刀削斧劈般的轮廓使得那人气质更加冷硬,薄唇悬胆,虎目剑眉。
  两人目光相对的一瞬间,王书华慑于威势,避开了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
  “三弟醒了?”低沉有力的嗓音响起,王书华暗暗松了一口气,脑中这才开始提取记忆。
  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迫人气势,自然就是田骅骝的长兄,如今的顺王田骕骦。
  “嗯,骅骝顽劣,多谢兄长挂念。”
  根据回忆,田骕骦五岁丧母,自此后沉默寡言,然其文武双全,近些年更是战功赫赫。
  而田骅骝则从未见母亲一面,由罗妈妈照看长大,自幼嚣张跋扈、奢靡成性。
  本也不是亲生的兄弟,自小又不在一处玩耍,性格更是不和,两人相见时也不过是表面的礼仪不错罢了。
  即便王书华知道自己以后要效忠于他,此时也并不敢多说什么。
  然而这一句话说完,田骕骦就暗暗挑了挑眉。
  “观大哥戴孝,可是父王不好了?”
  “父王已于前日薨逝,待你伤好可前去守灵。”
  老顺王整日沉迷酒色,身体早就掏空了,大家都知道他走是早晚的事情,可是谁也没料到圣旨来的如此及时。
  田骅骝此时应还不知已与王位无缘,王书华也就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答了下来。
  “三弟头可还痛?”
  王书华摇了摇头,其实他此时脑中还有些混乱,颇觉不适。
  忽然间觉得左胸处微微发热,忍不住侧过身子悄悄捂上胸口。
  『随机任务:与田骕骦共进早餐。完成奖励:寿命一个月,失败惩罚:即时死亡。』
  田骕骦见他眉头微蹙,未束的墨发散落在枕外,映衬着那滑嫩的脖颈,竟然意外地有些乖巧。
  本朝时好男色,百姓家有男妻,官员家有男妾,圣上后宫之中也有男妃。
  田骕骦性喜须眉,因此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但是他很快收敛神色道:“那你好好歇着,为兄先走了。”
  王书华一时着急,顾不得许多,挣扎起身道:“大哥且慢!”
  田骕骦已经起身,闻听此言顿了脚步,眼神更加意味深长:“三弟可还有事?”
  王书华被那一双眸子看得复又低下头:“不知大哥可用过早膳了?”
  “还未。”田骕骦不动声色地盯着眼前的翩翩公子,觉得他此时慵懒低语的样子似乎比以往更合自己的口味。
  王书华抬眼紧张得笑道:“那留下来同弟弟一起用如何?”
  他心中不由得鄙视自己,但又害怕田骕骦不答应,因此拿一双眼睛紧紧觑向那高大的男人。
  田骕骦面无表情地看着,三弟那张向来骄纵的脸上竟露出乞求的神色,一双楚楚可怜的桃花眼险些让他失控。
  他咳嗽一声,转身吩咐道:“来人,摆膳!”
  随即大踏步地走出寝房。
  王书华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这才发觉自己浑身乏力,根本起不来床。
  好在丫鬟们立即进来伺候更衣洗漱。
  梳头时扫见镜中人竟然与自己分毫不差。
  忍下心中诧异,强撑着吃了一碗米粥。
  田骕骦倒也体贴,立即放下碗筷亲自将他扶回床榻。
  “圣上派了太医院的李太医来给你诊治,为兄方才已经命人去请了。”扶着人在床上躺好,田骕骦给他掩着被子道。
  王书华喘着气道谢:“多谢大哥。”
  田骕骦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不必客气。”
  李太医昨夜就歇在了院内,此时过来倒也方便。
  田骕骦坐于室内,待李太医看过之后问道:“李太医,不知家弟的病情如何?”
  “回王爷的话,郡王已无大碍。只是风邪入体、伤了元气,需要好生休养才是。”
  李太医的话一出,田骕骦先看向床上的人,只见田骅骝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
  “三弟不知,你病重昏迷时,圣上有旨意下来,命我袭得王位,封你为乐山郡王,封地就在幽州。”
  王书华见他一双虎目紧紧地盯着自己,不由得心神一颤:“多谢大哥告知。”
  田骕骦暗自皱了皱眉:“三弟且谨遵医嘱,为兄告辞。”
  李太医连忙跟着退了出去。
  田骕骦走后,王书华躺在床上缓了一会儿。
  想起来每当那电子音响起时,自己左胸处又痛又热。趁此时无人,解开衣服一看,左胸处有一块心形的粉色胎记。
  他仔细回想,原来的田骅骝身上并无此记。
  不由得心中默念:你还在吗?我的任务完成了吗?
  『任务已完成。奖励寿命一个月。』
  『日常任务:明日与田骕骦共处一个小时。完成奖励:寿命一个月,失败惩罚:寿命一个月。』
  丫鬟宝书进来伺候,喝过药后,王书华只觉一阵沉沉睡意袭来,整个人又昏睡过去。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宝书回禀桑侧妃及二爷来过,看他正在睡得正熟就没打扰他。
  随意用了些粥饭,宝书扶着他到书房转了一圈,拿起案头一卷游记来看了几章。
  晚间时候,桑侧妃又来了。
  

  ☆、第 2 章

  桑侧妃本名桑纤柔,家里是幽州本地的望族,随着老顺王的元妻进的府,在田骅骝的母亲丹阳公主之前。
  老王妃去世之后,她本以为自己资历最老,又有一子傍身,可以扶正。
  谁料想这位横插一杠,丹阳公主是圣上和老顺王的亲表妹,身份地位荣极一时,谁敢与之争锋?
  哪怕是丹阳公主血崩而亡,田骅骝刚一出生就封了世子,桑侧妃也没敢说一个不字。
  可她心里最恨的就是田骅骝,平日里故意千娇万宠,到最后老顺王眼看着不行了,心道留不得你了。
  指使自己的儿子田骐骥撺掇着他去游冰湖冬猎。
  这才导致田骅骝险些丧命,而且没想到圣旨直接下来,顺王之位落入田骕骦手里。
  桑侧妃不由得有几分后悔。
  昨晚听说他醒了,就打算将他拉拢在自己这边,一起对付田骕骦。
  门帘起处,就见几个丫鬟扶着一位端庄美艳的妇人进来了。
  因在守丧期间,穿着一身孝,更显清丽动人。
  桑侧妃一见他坐在床上看书,立即伸手过来把书拿掉:“我的儿受苦了,快别看了,仔细费神。”
  她两根小指上戴了一对银镀金珠石累丝指甲套,一不留神,在田骅骝的手背上划了一道。
  王书华缩回手去藏了起来:“劳您关心,您快请坐 。”
  有丫鬟连忙搬过来个紫檀镶螺钿的梅花杌凳。
  一旁宝琴也道:“侧妃说得对,爷您又不是读书的料!”
  顺王府的子弟原本有自己请的西席,可是因为田骕骦自幼到外面著名的学府青云院求学,田骅骝便闹着也要去那里。
  结果去了之后又不思上进,经常被先生数落,传到家里,人人都笑话他。
  他虽然学问不行,但是爱装文雅,平时最不爱听人们拿这个打趣,一听见准要翻脸。
  桑侧妃忙训斥道:“休得口无遮拦!你们爷那是不愿意学,否则的话,什么状元、探花,还不是手到擒来?”
  王书华欠了欠身:“侧妃谬赞。”
  他这般做派,桑侧妃反倒悬起了心:“骅骝今日怎么这般客气,可是嫌我来得晚了?”
  “不敢,午后还听宝书提起,说您和二哥来看我。是我自己没福气,贪睡误了见面。”
  桑侧妃见他神情不似作伪,遂放下心来。
  闲聊几句,嘱咐他好好调养身体,两个人就告辞了。
  王书华卸下精神,吩咐宝琴把屋里边的箱子都打开,说要查点查点。
  知雪阁里面有四个大丫鬟,宝琴、宝棋、宝书、宝画。
  除了宝书是田骕骦的人,其余三个都是桑侧妃安排的。
  其中宝琴是管财物的。宝琴只当他心血来潮,依命行事。
  这边两箱的文玩把件,那边三箱的珠宝配饰,珍奇异物不及一一细数。另外还有一个小箱子,盛放着地契银票之类。
  王书华粗略看了看,和印象中的东西都对上了号,就又命人收拾好了放起来。
  丫鬟们正收拾着,王书华瞥见一个装土偶玩物的箱子,其中有一只棕黄色的布老虎。
  他走了过去,指着它道:“这个是哪儿来的?”
  宝书笑道:“这是去年端午节时,清平公主亲手给您做的。”
  王书华知道端午有送布老虎辟邪的习俗,所以点了点头。
  当今太后有三个亲生的子女,其中第一个是今上田飒,第二个是老顺王田颻,最小的一个就是清平公主田飏,兄妹之间年龄相差挺大,互相之间感情都很好。
  王书华回忆了一下,田骅骝的亲姑姑清平公主是真的很疼爱他,逢年过节没落下过礼物,就把布老虎拿起来仔细看了看。
  这个布老虎是用棕黄色的棉布缝制而成,针脚细密,里面填的是棉花香草,老虎头大、眼大、嘴大,身子小、尾巴长,绣的是惟妙惟肖,憨态可掬。
  王书华本身家境算不上多富裕,可是也不算太穷,从小有抱着东西睡的习惯。不管是抱枕、玩偶都可以,自己胆小,抱着东西睡心里踏实。
  今天看见这布老虎了,掂量了一下,触感不错,就抱着它坐到了床上。
  宝书笑道:“爷您喜欢这个?”
  王书华咳嗽一声:“近日不顺,取它辟邪。”
  丫鬟们纷纷捂着嘴笑,也不揭穿他。宝书道:“好嘞,您让让,我们给您铺床。”
  王书华抱着布老虎起来让到一边,等她们收拾好了,就都打发下去,自己抱着布老虎睡觉。
  第二天清晨起来,感觉精神好了许多,自己把布老虎藏到被褥后边,不让外人瞧见。
  用罢早饭,田骕骦又来看他。
  王书华谨记着自己的任务,绞尽脑汁地想话题和他聊天。
  聊了一会儿,实在是无话可说了,王书华看见自己床头那本游记了,把手放在上面道:“大哥可爱看游记吗?”
  田骕骦拿眼一打,就看见他手上那道浅浅的划痕:“三弟在床上躺着,怎么还伤了手?”
  王书华被他问的一愣,低头去看,这才知道他说的什么:“不要紧的,昨儿桑侧妃不小心蹭到的。还是大哥细心,我都快忘了。”
  田骕骦瞥了一眼宝书:“还不快去给你们爷拿药?”
  宝书赶紧低下头应是,很快拿了药来给他擦。
  王书华拦道:“男子汉大丈夫,些许小伤不值得在意。”
  田骕骦见他如此说,便伸手接过药膏来,亲自替他抹上了。
  凉润的触感转瞬而消,王书华迅速收回手来,局促地笑道:“多谢大哥。”
  这感觉太奇怪了,记忆中他们兄弟从来都是仅止于礼的,怎么忽然如此亲近?
  田骕骦拿帕子擦干净手,仿若无事的抄起那本游记来:“你在看这个?”
  王书华忙道:“是,昨日闲来无事,拿来解闷儿的。”
  “我偶尔也看过几本,”他随意翻看了几页,“不知这本如何?”
  “骅骝愚笨,只觉得还算有趣。”
  田骕骦点了点头。
  王书华想了想,试探道:“不知道大哥有没有空闲?”
  “怎么?”
  “能否为骅骝读上一段?”
  田骕骦眯了眯眼睛:“好。”
  他说完好字之后,真的翻到夹着书签的那页,询问从哪里读起。
  王书华受宠若惊,连忙点了一处:“就是这儿。”
  这本游记名唤《岁寒三友》,讲的是一个道士云游四方,遇到一个土匪、一个和尚,三人结伴而行,一路上发生许多趣事。
  王书华刚看到土匪出场,田骕骦扫了两眼前面,这才清了清嗓子念了起来。
  他念得不疾不徐,淡定从容,声音有意放轻,听上去格外的温和。
  不知不觉,王书华就打了个盹儿。
  一睁开眼睛,自己先惊出一身冷汗,慌忙往前一探:“大哥!”
  田骕骦早就察觉到他的困意,此时正捧了书在旁等着,见他这样急切,双眼如刀扫去,语气却是平淡温和:“三弟这是梦魇了?”
  王书华手抓着他的衣服就是一顿:“是,骅骝莽撞,望大哥见谅。”
  “时候不早,你好生躺着。为兄还有事,就先走了。”
  田骕骦起身要走,王书华忙拉住他的衣襟,转头问:“什么时候了?”
  宝书答道:“辰时刚过了。”
  他这才松了手里的衣襟:“原来这么晚了。是骅骝不懂事,耽误了大哥的工夫,您忙去吧。”
  田骕骦低头扫了他的手一眼,转身走了。
  『任务完成。奖励寿命一个月。』
  不管怎么说,有惊无险地完成了任务,最起码眼下是死不了了。
  待田骕骦走后,由宝书扶着他,在阁楼上走了一遭。
  推窗望去,冬雪未消,远远地瞧见白茫茫一片。别处都是一片缟素,只有自己的知雪阁里面与众不同。
  不仅有各色梅花争艳、廊上的彩灯也原样悬挂。
  知道的是他重病在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孝呢。
  此时距离老顺王薨逝虽然过了月余,可尚在七七四十九天停灵之期。
  本朝虽然没有律法明文规定必须守丧,然则此乃是世礼人情。
  像他目前的情况,传扬出去,定会被大家耻笑。  
  他立即吩咐宝书去回了桑侧妃,说他病已经好了,该给父王戴孝了。
  自己转身回了屋里。
  没过多久,院里就有人着手操持起来。
  宝琴来禀,说是二爷田骐骥来访。
  一进门来,田骐骥就看见满院子正忙活着,因此见了他就道:“听闻三弟身体好些了,都是做哥哥的考虑不周,没顾着三弟的孝心。可是再孝顺,也万万以身体为先。”
  这位顺王府二公子长相肖母,温文尔雅,只见他眉眼间透着拳拳之情:“之前我怕三弟闷着,拉了三弟出去游湖,没想到出了事。母亲已经骂过我了,三弟可千万别跟我离心。”
  王书华不管他说什么,一律应是。
  待田骐骥走后,丫鬟们伺候着他换上了丧服。
  田骕骦住在前院。
  他小的时候住在后面园子里,自打去了学院之后,就没怎么回来过。前院本是老顺王的住处,现在田骕骦回府,把前院的东跨院拾掇出来住。
  回到前院,进灵堂前看见田骐骥出来了。
  互相行过礼,田骕骦低声吩咐自己的贴身小厮玉泉:“看看他干什么去?另外这几日留意知雪阁的动静,有任何消息先报给我。”
  他昨日探望田骅骝,已然察觉不妥。今日再探,果然有变。
  

  ☆、第 3 章

  从前与田骅骝虽然相交不深,可也算了解此人的脾气秉性。
  如今这人醒来之后性格大变,不仅对自己谦恭有礼,极为依赖,就连王位继承这样的大事,居然都不在乎了。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他初掌府权,需要万事小心,此事蹊跷,不由得不在意。
  迈步进了灵堂,桑侧妃正跪着呢。
  他打了招呼,也跟着在老顺王灵前跪下。
  没多大工夫,就听外面有人说话,身旁一个精神伶俐的小厮俯下身来小声道:“三爷来了。”
  田骕骦一回头,就瞧见田骅骝穿着一身孝服进来了。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使得他整个人白得反光。
  王书华进了门先取过三支香点好,拜了三拜,把香插在了老顺王牌位前的香炉里。
  之后一撩衣摆,跪在田骕骦身旁。  
  桑侧妃忙道:“你这孩子,还在病中,这么着急出来做什么?”
  “多谢侧妃体谅。只是身为人子,理当尽孝。”
  一旁田骕骦道:“三弟既然知道孝顺,以后少要贪玩,须得记住父王的教诲。”
  “骅骝谨记。”
  王书华跪在灵前,不由得想起自己的母亲,她一生劳累,去了也算是和父亲团聚了。只是自己突遭横祸,如今又得幸重生,实在是意外之福。
  想了又想,既然已经来了,就好好地辅佐身边这位将来的天子吧。
  偷眼观瞧,田骕骦目不斜视、脊背挺直。虽然一样是跪着,可是身上的威严气势不减。心中暗叹,英雄人物果然不同一般。  
  临近中午,该吃饭了。
  灵堂前不能没有人,就让田骅骝先去,回来再换他们。
  王书华简单吃用了几口,就赶了回来,桑侧妃和田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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