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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恶犬也没有牵绳-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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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腰牌真的不见了。
  仔细回想一番,长光这才发现,似乎昨晚就没有看到。
  “昨天就不见了,不知道掉哪里了。”长光想不起来东西掉到了什么地方,并不是很在意,收拾完了准备出门,“等回来再找找看。”
  长光大大咧咧的没放在心上,星北流却不能不多疑。
  长光的腰牌象征着他大统领的身份,如果只是掉在家里还好,但如果是被有心人拿走,能做的事情就太多了。
  他藏起眼里的阴霾,笑了笑:“去吧,早点来接我。”
  这句话听上去让人有些心痒痒,长光垂眸看了他一会儿,最后依然克制住了自己将手伸出去,转身出门去了。
  长光走后,星北流没多久收拾好也出门了。从长光府邸到星北府的路程不算太长,不多时便到了。
  这会儿不算太早,温暖的太阳已经出来了,照得街头路上一片光耀。星北流下马车后便让守门的人进去通报。
  守门的人似乎又换了,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星北流,连忙跑进星北府里去。
  不一会儿大执事便匆匆跑了出来,满脸堆笑将星北流迎了进去:“大公子快请进,不知您今日回府,下面的人失了礼节,还请见谅。”
  “不碍事。”星北流客气地回道。
  “您回来的真不是时候,主母方才带着三老爷的彤姑娘进了宫,沂公子也去宫里了。”大执事有些歉意地笑着,“您原本就是这府里的主人,奴才们也不与您见外了。”
  主母进宫赴宴,星北流是知道的,所以才故意掐着今天这个时候来星北府,不过他倒没有想到,主母竟然会带着星北彤进宫。
  有什么目的一看便知,带着家里的姑娘到宫里去,无非是为了认识更多的达官贵人,为她不久后的出嫁铺好一条路。
  星北流惊讶的正是这点,这几年主母看上去似乎挺看重自己弟弟的儿女,但他很了解主母,那个女人生而尊贵,自负骄纵,不管是能力还是身份都凌驾于大多数人之上,她从来都没有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于她来说,大概除了皇帝,其他人都只是蝼蚁。
  蝼蚁值得重视么?不值得,更不用说为蝼蚁铺路了。
  “既然如此,那我坐一会儿、去看看阿澜和四舅便是。”星北流道。
  不知听到了什么,大执事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有些为难。
  “大公子不知道……这几天二公子病势加重,被主母禁闭在屋里不准出来……”大执事一边引着路一边低声道,“二公子谁也不认得,上次还差点把照顾的昊映姑娘弄伤……”
  星北流惊讶不已,他没有想到星北澜的病情竟然如此严重,忙问:“这是多久的事情?昊映姑娘没事吧?”
  “就是上次昊映姑娘去接您回来。二公子差点掐死昊映姑娘……哎,还好旁边有人,将二公子拉开了,不然真的会酿成无法挽回的过错。”大执事道,“您要去看二公子,奴才就多叫几个下人陪同。”
  一边说着,差不多也走到后院了。大执事问:“大公子,您坐一会儿么?”
  “我先去看看阿澜吧。”星北流回道。
  “那您先在这里等候一下,我去叫几个护卫过来。”
  星北流点点头,看着大执事匆匆离开,略一思索,转身朝着一方院子走了过去。
  星北澜住的地方没有变动,他沿着熟悉的路走了过去,只见这院子破落不堪,明显是没有人好好打理。
  心里有些翻涌的怒意,星北流握了握拳,微微抿唇,继续往里走。
  没走几步,便听见里面传来嘈杂的人声,有人在嘶声吼叫,疯狂得如同没有理智的野兽,还混杂着些许凄厉的尖叫声。
  星北流心下一惊,快步朝着里面走去。
  没走几步,里面有三两个人冲了出来,其中神色惶恐的两个人推搡着一个人往外,正将那个人推进星北流怀里。
  “澜公子!澜公子!”
  “姑娘快走啊!”
  星北流一愣,左手正将那个被推出来的人带进怀里,往后退了几步。
  “阿茕?!”
  怀里的人也是一愣,抬起满是眼泪的双眼,难以置信:“大哥?”
  星北流脸色一变,抬头看向前方。
  双目赤红的青年疯狂地乱抓着,朝外冲来,目标似乎是星北流和星北茕,后方将星北茕推出来的两个丫头死命拉扯着星北澜,不让他往前。
  怎么、怎么会这样……
  星北流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只能往后躲。现在的星北澜让人感到恐惧,他已经完全没有理智了。
  “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星北澜瞪着快要滴出血的眼睛,瘦削的脸藏在乱草一般的头发下,衣襟凌乱,双手青筋突出,模样甚是骇人。
  星北流本来右手受了伤,还要护着星北茕,躲避不及,被快要冲过来的星北澜用指甲在脸上划了好几下。
  脸上火辣辣的疼,星北流狼狈不堪,大喝一声:“星北澜!”
  青年眼中露出一瞬间的茫然,双手停在半空,他哆嗦着嘴唇,死死盯着他们。
  后方传来嘈杂的人声,回头一看,原来是大执事带着府里的护卫匆匆赶来。大执事指挥着护卫连忙去拉开星北澜,神色有些惶恐。
  他看见了星北流脸上几道红肿的伤痕,虽然没有划破脸上的皮肤,但看上去依然十分触目。
  “快把澜公子拉开!”大执事在一旁急得跳脚,“快点!”
  星北流总算站稳身体,星北茕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埋着头低声啜泣。
  星北澜突然像是醒悟过来什么,又剧烈挣扎起来,一只手死死抠住自己的喉咙,另一只手朝着星北流的方向——
  “哥!”
  他凄厉地喊了一声,却被那些人禁制住双手,往后拉开,和星北流他们隔开一个安全的距离。
  他没有停下挣扎,嘶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哥……哥!救我……救命啊……”
  星北流眼皮猛地一跳,正想往前半步,却被星北茕默默地拉住了袖子。
  他低头,怀里的女孩儿依然垂着头,却做出了一个摇头的动作。
  于是他没动,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将哀嚎着的星北澜拖回了那个屋子里,关了起来。
  叫声一直没有停歇,充斥在小小的、破旧的院子里,那嘶哑的吼声令人有些寒碜。
  他们站在外面,不一会儿昊映便赶来了,朝着星北流行了个礼。
  “大公子的伤不是很严重,我一会儿叫人把药膏给您拿过来。”昊映低声道,“我先进去看看澜公子。”
  星北流点点头,擦身而过的时候,他看到了昊映脖子上刺眼的淤青和有些发红的双眼。
  他目送着昊映进了星北澜的院子,星北茕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道:“大哥,先去我那里,坐坐吧?”
  大执事也在旁边道:“大公子,您还是先离开这里吧,澜公子不会有事的,昊映姑娘医术了得,有她在您也可以放心。”
  站在这里也看不出来什么,只是很是在意星北澜的话,不过以后会有机会了解。星北流点点头,对星北茕道:“那便劳烦阿茕了。”
  大执事没有跟着过来,说是要去看着星北澜那边的情况。星北茕领着星北流朝他四舅那边的院子去了。
  星北流的四舅和主母是同父异母的姐弟,从小体弱多病,后来这种情况也没有改善,只能在星北府领了个闲职挂名。
  他的发妻是世家姑娘,后来又娶了星北茕的母亲。星北茕的母亲是商贾家的姑娘,在星北府没少受苦,挨了不少白眼,于是被四老爷送回了老家住着。
  四老爷在星北府里没什么本事,星北茕又是庶女,身份与星北彤完全无法相比。这一家子早些时候还要依仗着星北流,才能过得稍微没那么艰难。
  “四舅最近身体好些了吗?”星北流问。
  说起这个,星北茕有些难过地摇摇头:“这个冬天熬得十分艰难,只能等这开春了慢慢调理。”
  星北流安慰了她一会儿,星北茕总算是好些了,虽然笑得还是有些勉强。

  ☆、不妄情(二)

  “大哥,你的伤没事吧?不知道你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星北茕看着他的右手,微微蹙眉,“我听他们说,外面的人都说是大统领伤了你,而你现在还住在他那里,该不会是被逼迫的吧?”
  星北流有些失笑:“不是。大统领没有伤害我,反而将我照顾得很好。”
  星北茕并不知道长光就是当年被星北流养在身边的狼崽子。星北流一直隐瞒着长光的存在,长光小时候以狼的形态出现,大家以为这是星北流养的一条小狗,长大后以人形出现,他也只说是身边的仆从。
  不管是哪个时候,星北流都会尽量不让人看见长光。长光在他身边一直都很乖,星北流说什么都会相信,让他管自己叫主人,也一直这样叫着。
  “主人”的称呼并不是星北流教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这样被叫着,大概是身边伺候的人教给长光的。
  他们并不知道长光对星北流有什么意义,长光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一心相信着星北流。
  可他的内心无法安宁,让长光以低贱的身份生活在星北府,随时都要躲躲藏藏,长光不觉得委屈,他却觉得心痛难忍。
  所以后来一直想将长光还给江国公。
  “那就好……”星北茕松了一口气,终于露出有些开朗的笑容,“我看大哥的气色好了许多,也不像是被人欺负了去。”
  她露出有些好奇的神色:“不过大哥,阿茕冒昧问一句,大哥和大统领……真的是那种关系吗?”
  星北流的脸侧微微有些发红,张口想解释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说“是”的话,这是假话;如果说不是,又该要解释外面的传闻,以及他为什么住在长光府邸里不回来?
  星北茕却先表示了理解,笑眯眯地道:“大哥是在不好意思吗?无妨的,虽然这种事有些少见,但阿茕觉得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况且,只要大哥能够幸福,阿茕觉得那便是好的。”
  星北流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结结巴巴地回道:“谢、谢谢阿茕……”
  他不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了,打算问问星北澜的事情:“对了,阿澜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到星北澜,星北茕的脸色倏地黯淡了下来,慢慢地垂下了头。
  “早些时候大哥专门请了医官照顾二哥,二哥也逐渐恢复了。”她低声说,“可是就在大哥走了没多久之后,二哥就突然开始变得疯疯癫癫、神志不清……”
  “昊映姑娘费尽了心思照顾二哥,一直都不见好,情况反而还越发严重。阿茕实在担忧,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帮忙。”
  星北茕抹了抹眼睛,为自己的无能为力难过。
  “别担心。”星北流伸手按在她的肩头,“不会有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星北茕用力点点头,露出些笑来:“有大哥在,阿茕就不怕,我相信大哥说的话。”
  他们穿过走廊,这一条路和到星北澜院子的路有些类似,都是冷冷清清的,意味着它们如同自己的主人,都是不被重视的。
  “你上次……你上次给我的荷包。”星北流看了看周围没有人,低声问,“里面的东西,从哪里来的?”
  星北茕眼中露出惊讶:“……那东西有什么问题吗?大哥。”
  “那是我……”她咬了咬嘴唇,“有一次看望二哥哥,我去帮他端药,看到一个下人神色鬼鬼祟祟的从厨房出来。我进去后,在灶台下发现了这个。”
  星北流猛地呼吸一滞。
  “怎、怎么会……”他的声音有些嘶哑,眼睛忽的有些发红。
  星北茕有些急切地问:“大哥,那东西是不是有问题?我悄悄找了外面的大夫看过,他们都说不出来这是什么东西,所以我才想到,想到大哥可能要回来了,把这个交给你……”
  星北流许久没有说话,他抬手捂住眼睛,在星北茕看不到的地方,露出有些痛苦的神色。
  “大哥……”星北茕急得快要哭起来了,“你快告诉我吧,是不是那东西有什么问题……二哥哥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才会变得没有理智……”
  星北流说不出话来,张嘴几次都没能成功将话说出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处,让他喘气都有些困难起来。
  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星北澜的情况如此糟糕,竟然会是因为醒梦花。
  “别怕。”他微微哆嗦着嘴唇,终于挤出来两个字,接下来的话也稍微顺畅了一些:“不会再有事了,以后都不会了。”
  星北茕愣了一下,含着泪点点头:“我信大哥。”
  星北流脑中乱成一团……他没有想到,有人和督主交易,买走醒梦花,竟然是用在星北澜身上。
  不应该,这不应该。
  “这件事我来处理,你不必担心。”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温声安慰着女孩儿,“先不说这个,这次我回来还有一件事,等见到了四舅再说。”
  “二哥哥的病……不会有事吧?”星北茕还是有些担忧。
  “不会了,以后这种东西都不会再出现,阿澜会慢慢好起来。”星北流眸色有些深沉。
  醒梦花已被毁掉,再也不会有人会因此受到伤害,星北澜也会逐渐恢复。
  星北茕点点头,拉着星北流的袖子往前:“那我们快去见爹爹吧。爹都提起大哥好几次了,每次大哥来去匆匆,你们也许久不曾见面了。”
  ·
  四老爷才起身不久,下人正伺候着他喝药,满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味。星北流站在门口犹豫了半天,终于说服了自己走进去。
  一脸病容的男人躺在床上,星北茕才走到门口就兴奋地喊了一声:“爹,快看谁来了!”
  四老爷撑着身体抬头看向门口,见星北茕带着星北流走进来,微微一愣,脸上露出有些惊讶的神色。
  “大公子?”他反应过来后,神色有些激动起来,似乎想要起身,“大公子回来了?”
  星北流连忙上前几步,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拦住四老爷想起身的动作:“四舅,不必勉强。我多日不来看望四舅,还请四舅谅解。”
  “哪有什么谅解不谅解的……我们一家都靠着你帮扶,不必如此见外。”
  大概是真的太久没有见到星北流了,四老爷叹了声气,心头万分感慨,忽的发现星北流脸侧几道指甲抓痕,吃惊道:“你这脸上是怎么回事?怎么没叫人来上药?”
  这伤痕新鲜,一看就是才被弄伤的。
  “方才去了阿澜那里一趟……”星北流抬手摸了摸脸侧,轻吸了一口气。
  四老爷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了,有些心疼他:“大公子在外面千万要好好照顾自己啊,看你这一身的伤,着实叫人心疼。”
  “爹爹不必担忧,刚才就叫了医官来,我去催促一下。”星北茕抿着唇轻笑了一下,“有人疼惜着大哥呢,我们不必太操心了。”
  她促狭地朝着星北流又是一笑:“大哥这回去,要是被大统领看到又受了伤,指不定怎么生气。大哥可要说几句好话,别让大统领怪责我们呐。”
  星北流神色有些不自在,在她后脑勺轻拍了一下:“说什么呢,快去把人带进来。”
  星北茕出去后,下人给星北流端来凳子,放在床边,也都退下了。
  星北流坐到四老爷面前去,四老爷倒是对刚才星北茕的话有几分好奇:“阿茕刚才说大统领……你现在也是住在大统领那里吧?这是怎么一回事?”
  星北流耳朵有些发红,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是这样……我和大统领关系如同兄弟,所以他愿意照顾我一段时间。等伤好差不多,我就出去另寻住处。”
  “原来是这样。”四老爷点点头,似乎还是有些担忧星北流,“那你在外面住……方便么?”
  他犹豫了一下,道:“要是钱不够,我这里有些家当,你可以先拿去渡过这一阵子。”
  星北流笑起来:“四舅身体不好,吃药看病要花去不少钱,我怎么还能从你这里拿钱呢。住处不是问题,之前爹给我留了不少家产,还是足够我用的。”
  四老爷喟叹一声:“我着实恼怒我这身体……自己的事情,还总是拖累别人受罪。”
  星北流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之前因为疾病缠身,与第一任妻子和离,后来娶了星北茕的母亲为妾,也是靠着妻子的娘家帮扶。
  也是因为如此,主母很是看不上四老爷,她一直都觉得四老爷软弱无能。
  “我这次来也差不多是为了这件事。”星北流说,“阿茕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还是早该选好夫家。可不能像我一样,女孩子不能拖。”
  “是啊,我何尝不忧心阿茕的婚事,可她母亲在娘家,这里也没有能操持的女性……跟着我,这丫头受了不少委屈。”
  帮忙操持婚事的女性……确实也是个问题。星北流思考了一会儿,道:“我倒有个主意,不知四舅信不信得过我。”

  ☆、不妄情(三)

  四老爷连忙道:“有什么信不信得过,我们哪里还需要说这种话!阿茕的婚事就是全交给大公子操办,我也要高高兴兴地道谢。”
  “我知道肃家公子的外祖母陈国公夫人,名门望族之后,在皇城贵妇中很有名望。如果能够请她帮忙,大概也不必愁阿茕选不到一门好的亲事。”
  “陈国公夫人?”四老爷大吃一惊,“可是那样高贵的夫人,我们怎么能够说得上话……”
  星北流笑了笑:“这个不是问题,我已经想好了。碰巧江国公与陈国公是死生之交,江国公在那里说得上话,我去求一求江国公,想必他们也不会拒绝。”
  以前他的父亲靳裕,会经常带着他出门去拜访那些贵族。去的最多的地方是肃家,也因此星北流和肃家的一些长辈比较熟识。
  靳家原本也是个名门,只是后来犯了过错才逐渐衰落,靳裕入赘星北府,听说他还有一个妹妹,跟着来了星北府,不过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姑娘的事情,不知道人到哪里去了。
  算起来,陈国公夫人还是靳裕的姑母,星北流的姑婆。当年靳家出事陈国公夫人早已出嫁,才没有受到牵连,虽然说星北流和陈国公夫人关系还算不错,但他也不想直接道明这一点。
  星北流很清楚陈国公夫人愿意亲近他,这是建立在对主母的恨意之上的。她早些年痛失两个女儿与主母脱不了干系,后来眼见靳裕在星北府受到的不公待遇,更让她恼怒主母的行为。
  这样沾亲带故的,在外人看来星北流和肃湖卿有点血缘关系,不过他们从小不算熟识的原因……一是因为性格不合,二是因为肃湖卿那时候不受待见。
  “改日说好了,我便让阿茕到陈国公府上住一阵子吧。”星北流微笑道。
  “可是……”四老爷还是有些犹豫,“阿茕只是庶女的身份,这样去国公府里,怕是有些逾矩了。我担心陈国公夫人看不上阿茕……”
  星北流脸上的笑淡了下来,声音也冷了几个调。
  “四舅,你和那些妻妾成群的人不一样,你现在只有一位身份是妾的妻子——”
  星北茕的母亲进门只能是妾,因为星北府的人看不上她的身份,认为她不配成为四老爷名正言顺的正妻。
  “要我说,您不该顾虑太多,早日将阿茕的母亲扶正,把阿茕的身份改为嫡女,这样才是对她们最好的。”
  他看着面露愧色的四老爷,继续道:“比起整日自怨自艾,做点实际的才是更为重要的,不是吗?”
  担心别人的指指点点,畏惧长姐的威严,却伤害了真心对自己好的人,这样的人,才是最让人看不起的懦夫罢了。
  他知道四老爷因为长期的病疾缠身,少有出门见识,这种如同寄人篱下一般的境况,让四老爷逐渐变得性格软弱。可他还清醒着,有必要点醒自己的舅舅。
  “你说得对。”四老爷点头,嗫嚅道,“我确实对她们多有愧疚……你放心,过几日我就去将阿茕的娘接回来,扶为正室,不让阿茕受委屈。”
  “如此便好,正好我也去陈国公那边说说。”星北流笑道。
  “太好了,我先替阿茕那丫头谢过。”四老爷感激道,“不过你有没有听说,今日主母带着星北彤进了宫。”
  “主母的意思大概是要为星北彤选一门亲事,她会管星北彤的事情,倒是令人惊讶。”星北流说,“虽然不知道她看中的对象是谁,不过至少可以知道的一点是,这门亲事一定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
  对主母有利的利益。
  四老爷听他这么一说,既有些高兴又有些忧愁。
  如此一来,就算把星北茕从庶女到嫡女,在婚事上依然会被有主母做主的星北彤压上一头。
  “四舅不必担心。”星北流看出来他的顾虑,“婚姻大事乃是关涉到姑娘家的一辈子,夫家权势与否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选一个能让阿茕生活幸福的人。”
  “这确实是。那这事就麻烦你了,真是过意不去。”四老爷说,“不过你这出去打点应该还是需要钱,而且以后还要准备阿茕的嫁妆。”
  他露出有些为难的神色:“可因为我的病,多年来也没怎么攒下积蓄。之前阿茕的母亲倒是有一些嫁妆带过来的,可是……”
  星北流猜到了他想说什么,问:“之前阿茕母亲带过来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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