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今天恶犬也没有牵绳-第2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长光盯着那处慢慢渗出血的伤口,脸色越来越沉。
  屋子里沉寂了许久,星北流吃力地想抬头看一眼,却被松开了手。
  长光站起身,冲到门边打开门,正对上还在偷听来不及躲闪的寒千。
  寒千吓得连忙站直身体,长光没和她计较,沉着脸问:“医官呢?”
  “医官……”寒千因为心虚,整个人都还有些稀里糊涂的,不过生生被长光可怕的眼神吓回了神,连忙指了指旁边,“医官早已请来了!”
  “滚、进、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医官进去后,房间门再一次被关上了。寒千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既为星北流感到心疼,又无可奈何。

  ☆、将行计(五)

  医官战战兢兢地拿着药箱进了房间,星北流已经自己起身了,低着头似乎在发呆。
  他只是眼前一片黑,所以只能坐着,等一阵阵的眩晕感过去。
  然而,等到稍微能看清楚周围时,他再一次的,被长光按倒在床上。
  “过来,给他处理伤口。”
  星北流想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这话不是对他说的。
  医官顶着巨大的压力,粗略看了看星北流的伤势,对长光道:“血把伤口和衣服粘在了一起,需要把衣服剪开。”
  长光淡淡地应了一声。医官见他没什么其他表示,于是放下药箱,拿出工具准备动手。
  星北流看见是医官来了,之前的恐惧感减轻了许多,便老老实实地趴着没动。
  医官拿着剪刀,在长光沉默的注视下,冷汗淋漓。
  他正要从星北流的衣领处开始剪时,长光用那种古怪的眼神注视他,忽然开口了:“等下,要是衣服剪开的话,那你不是要看到他后背?”
  医官心头一颤,虽然不是很能理解长光的意思,但长光的眼神让他压力十分大。
  医官硬着头皮,回答道:“要处理伤势的话,必须要剪开衣服……”
  长光依然森森地盯着他,再次重复:“要看他的后背?”
  “……”医官沉默了许久,忽然开窍了。
  医官小心翼翼地道:“其实,只是鞭伤的话,可不大费周折,大人自己处理也是可以的。”
  星北流听到这两人之间诡异的对话,眼皮子微微一跳,但这时候不敢说话,他们都只是屈服在长光威压下的人。
  长光的脸色还是阴沉沉的,但不知为何医官感觉压力小了许多,忙不迭开始从药箱里拿出处理伤势的药物、绷带。
  把东西都整整齐齐摆放在旁边的小桌上,医官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正打算告退,长光一只手拿着那把剪刀把玩,低头盯着星北流,问的却是医官:“止痛的有吗?”
  医官以为又有什么事情,心头猛地一惊后,反应过来连忙在药箱里翻找起来,拿出了一只小瓷瓶。
  长光拿剪刀剪了一块绷带下来,卷成一团,将医官手中的止痛药接了过来,打开瓶塞用药水把绷带浸湿。
  长光放下剪刀,一只空着的手捏着星北流的下巴,逼他张开嘴,然后把绷带塞进了他嘴里。
  口鼻间顿时被气味刺激的药香充斥了,这味道并不好闻,星北流难受地皱起眉头,很快便感觉意识不如之前那么清晰了,不过身上也没有那么疼了。
  医官感觉不需要自己了,行礼告退:“小人先去开药,受了伤怕一会儿会发烧。”
  长光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星北流依然趴在床上,看不到身后的状况。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门发出轻微的闭紧声,屋子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好半天身后都没有动作,星北流差点以为长光也出去了,正要扭头时就被人按住了后颈。
  “别乱动,我下手没个轻重的。”长光一只手拿着剪刀,漫不经心地道,“不过你要是乖一点,我肯定会比刚才出去那个下手轻的。”
  星北流被气得胃疼,才不信他的鬼话……真的是被堵着嘴无法反驳,还有那个乖一点怎么回事,听起来特别像他小时候哄长光的语气。
  刚才没法挣扎是因为害怕长光的怒火,现在更不能挣扎,因为止痛的药还会使人意识麻痹。
  迷迷糊糊的时候,他感觉到身后的衣服被剪开了,动作很轻,但还是有些疼。
  长光大概地剪开了星北流的衣服,剩下衣料和伤口粘在一起,他就拿着药水一点一点把干涸的血块浸湿,这样才能将衣料揭下来。
  这绝对是一个折磨两个人的过程,即便是有止痛的药也不是那么有效,星北流死死咬着绷带,身体不时的抽搐着,之前让他厌恶的药味这时候都没那么明显了。
  长光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这是一个十分考验耐心和细致的过程,而且为了不让这个让他又恼又心疼的人再次受罪,所以他不得不一再放慢了速度。
  长光有些烦躁。
  他心心念念了这个人五年,等到星北流终于再次回到自己身边,他立誓不再让那些人伤他半分。可就一眼没看住星北流的功夫,这人就自己送上门去,让别人责打。
  他的烦躁不自觉地体现在手上,星北流脸侧满是冷汗,但一声不吭。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终于完全将衣料都弄了下来。长光又拿着药水彻底清理了一遍,拿过消炎止血的伤药涂抹。
  星北流迷迷瞪瞪的感觉到脸侧有些痒,于是伸出一只手摸了摸,正好摸到长光的手。
  长光面不改色地把他嘴里的绷带扯了出来,又将他的手放好,语气依然有些不好:“你是傻的么?那女人要打你,你不知道跑?”
  星北流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勉强睁着眼答道:“她是我的母亲,就算她要责罚我,我怎么能跑掉呢?”
  长光低头拿帕子给他擦拭脸侧的汗,冷森森地笑:“这话你拿去骗别人还差不多。用不着骗我,我知道她不是你的生母。”
  星北流顿时清醒了,转头看着长光。
  “你,怎么会知道?”
  星北流背后一阵发冷,在他错过长光的这五年,长光到底知道了多少事情,关于他的。
  就算是稍微亲近一些的人,比如三老爷四老爷,都只是觉得他们俩母子关系不好,可从来都不会有人想到,他们并非是母子。
  长光沉默了许久,在他的沉默中,星北流的不安越发剧烈,甚至演化成了焦灼。
  “江国公,刚才告诉我了。”长光慢慢地开口道,“他告诉了我,你当初为了取得他的信任,说过主母夫妇并不是你的亲生父母。”
  所以这也是他今晚得知星北流被主母打伤之后,更加愤怒的原因。
  他以前小时候,也觉得星北流和主母只是关系不好,从来都没有想到过,那对父母不是星北流的亲生父母。
  所以那些时候,看到主母对星北流的苛责,他很不解。天底下为人父母的,在孩子失而复得后,就算不都是欣喜若狂,可也不会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吧?
  但主母似乎一直都看星北流不顺眼,当事人执迷不悟,长光作为局外人将主母的恨意看得很清楚。就算后来知道了主母只是想利用星北流,他一直不能理解的依然还有一件事。
  那就是主母对星北流深之入骨的恨意。
  如果一开始就恨,那为何还要把星北流养在身边。给他希望,给他抚育之恩,让他心怀感激,却又近乎残忍地对待他。
  长光知道,星北流一直都对主母敬重有加。哪怕是被责骂、被惩罚,他也只是默默地承受着,正是因为在最开始的时候,他独自抱着还没怎么睁眼的长光颠沛流离到皇城,快要死在这个繁华热闹的地方时,是主母对他伸出了手。
  那时候心怀感激,所以后来才不会以怨相报。
  长光十一岁的时候,那阵子星北流好像知道了什么事情一般,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渐渐不再亲热地抱着长光。
  他依然像以前那样坐在盛开花丛旁的台阶上,不看书,只是盯着手里的铭牌看,有几天一看就是一下午,发着呆,等到阳光的光线从他还带着几分稚气的脸上移开。
  长光变成毛团缩在他旁边,舔他的手,只会被星北流叫寒千来把他带走。
  当星北流终于不看那块牌子的时候,他把那块牌子送走了,叫人熔炼打造成一个铃铛,外面漆上铜色,这样金铃铛看上去就是一只铜铃铛。
  铃铛被送给了长光,长光以为星北流好起来了。
  可是,他依然被冷漠地拒绝了,那人只是远远地坐在阴影下,看他说话,看他笑,眼睛里的神色冷得如同陌生人。
  长光那段时间惶恐得要死,想得最多的是,星北流不要他了。
  没过多久,主母和自己的丈夫,星北流名义上的父亲靳裕,大吵了一架,两个人都针锋相对,恶言相向。
  靳裕摔门而出,后来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靳裕对一切都绝望了,他放弃了所有人,包括星北流,头也不回地入了空门。
  这对夫妻对待星北流的态度截然不同,主母是带着恨意的苛责,靳裕则是带着愧疚的维护。
  靳裕待星北流极好,不知是同病相怜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他教给星北流在星北府的生存之道,教星北流在贵族们中周旋,教他在阴谋算计中保护自己。
  正是因为多年来有靳裕的庇护,主母才没有能对星北流更加过分。
  长光十五岁的时候,第一次看到主母动用家法鞭责星北流。没有了靳裕,星北府上下也就没有谁敢为星北流求情。
  那时候是长光第一次见到星北流伤得那么重,今晚这是第二次。
  他的眼睛越发的冷,仿佛粹着一层极地的寒冰。
  星北流挣扎着坐起身,沉默地看着他,最后叹了一声气,伸手按在他紧握成拳的手背上。
  长光只是看着他,冷声道:“你千方百计什么都不想让我知道,如果不是江国公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都不让我知道?”
  这句话不是嘲讽,而是真心实意。
  他看得出来星北流很不想让他去问过去的事情,所以他就不问,就算后来知道了很多事情,也没有说知道,只是等待着,等待星北流告诉他的那一天。
  星北流不说话了,低下头。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继续按时更新啦

  ☆、默语(一)

  又一次的躲避么?
  长光心头堵得发慌,说不出来的失望。他忍耐了许久,才没有将质问说出口,只是拿过一件自己的干净衣服,披在星北流肩上。
  他一直都以为,星北流是自己最亲密的人,他也一直觉得,自己对星北流无比重要,胜过其他所有人。
  可现在,长光隐隐有些动摇了。
  他转过身,将自己入宫当值的衣服换下来。外衣脱掉后继续脱里衣,最后脱完了所有的衣服,露出后背。
  手腕上的铃铛失去了禁锢,丝线垂落,铜色的铃铛在半空不断晃动着,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回荡在有些静谧的屋子里。
  “你之前不是问我怎么伤的吗?”
  星北流看着他背后诸多还没有消失的伤疤,微微睁大眼。
  长光手里捏着自己的衣服,转身走到星北流面前,低下头俯视他。
  有几绺发丝垂下,落在肩头,他微眯着眼的时候显得有几分慵懒实际上十分危险,流畅的肌肉线条随着呼吸起伏,隐藏着力量,隐藏着不可言说的野心。
  “十五岁那年,你把我送到江国公那里,我想去找你。”长光低声道,“但是江国公按照你说的话,严看住我不让我离开。”
  “等到晚上他们都睡了,我就变回狼形,想跑出来找你,结果惊动了巡逻的人。”
  “他们看出来我是一条狼,不由分说想要打死我。”
  长光蹲在星北流面前,这样他比星北流矮得多,只能抬起头看着星北流的眼睛。
  “这些伤就是那时候,那些人手中各种武器造成的。”
  不但有棍棒,还有刀剑。他为了护住自己的要害,只能蜷缩起来露出背后抵挡,被打得背后全是伤痕。
  后来好在江国公及时赶来了,那位老人在那一瞬间迸发出了咄咄逼人的气势,对所有的人怒吼道:“你们要打死他,先把我打死!”
  奄奄一息的长光被救了下来,江国公将他带了回去,好生照料,这才慢慢好了起来。可是有些伤痕很深,许久都没有好,一直留到了现在。
  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提起要去找星北流。
  星北流错愕地睁大了眼,内心起伏中几乎被愧疚完全充斥。他并不知道当年这些事情,长光受苦的这些时候,他正在去晚离郡的途中,一边和那些人周旋,一边想要自己和长光都好好的。
  他看着长光黝黑的眼睛,有些艰难地动了动嘴唇:“对不起……”
  长光紧紧盯着他不放,道:“你还记得之前见面,你在我这里昏过去,后来走的时候说要报答我吗?”
  星北流当然记得。
  “我说,不需要你的报答。”长光说,“我说你欠我的还不清,是骗你的。正如我不需要你的报答一样,我也不需要你的道歉。”
  “我想要的是……我只想要你……只想要你信任我,而不是让你一个人忍受一切,而我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看到你受苦。”
  星北流沉默地盯着他,在昏黄的灯火下,他的眸子越发温润,像是有一层水气一般。
  “可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除了抱歉的话,我不知道……”
  他垂下头,一只手放在长光脸侧,另一只手抚了抚他背后的疤痕。
  长光眨了眨眼,道:“你还可以说,‘我最喜欢长光了’。”
  星北流有些无话可说,想了想,低声问:“疼吗?”
  长光盯了他许久,看得星北流有些难堪,正要收回目光时,却被长光缓缓露出的温和笑意勾住了。
  长光今晚笑得不少,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冷笑,或者是阴沉沉的笑容,这是他今晚第一次露出的真正的笑容。
  “我要是说疼的话,你会给我亲亲吗?”
  星北流依然默默无话可说。当然不会,这话一听就是假的,为什么还要相信!
  他正要往后退,却被长光小心翼翼地伸过手,环住了腰。
  长光单膝跪在地上,借以撑起身体,所以能够凑到星北流脖颈间去。
  很明显能够感觉到温热的呼吸,星北流僵住身体,不敢再动一下。
  这种距离,总觉得有些过分了,但是他并不排斥。
  大概是他的拘谨取悦了长光,长光闷声低笑起来,在他脸侧蹭了蹭。
  “脸上,是怎么回事?”
  星北流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在问自己脸上这几道伤痕,想了想道:“去看星北澜的时候,他失去了理智,不小心伤到我的……”
  长光淡淡地应了一声:“还有呢?”
  他看出来星北流脸上不止是抓伤,还有些红肿,一看就是被打的。
  星北流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道:“惹怒了主母,被打了一巴掌。”
  长光微微勾了下唇角,在星北流看不到的地方,眼中露出沉沉的阴鸷。
  他用似是开玩笑一般的语气道:“总有一天,我会让那个女人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星北流觉得不妙,正要说什么,长光却抬起头,在他还是有些红肿的脸颊上落下极轻的一吻。
  他错愕地瞪大眼。
  长光用很无辜的语气道:“以前我受伤了,你不是说亲一下,就不疼了吗?”
  一句话堵得星北流无话可说。他曾经是说过这样的话,但是那个时候他说出来,怎么好像和现在长光说出来的感觉,完全不同……
  但又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地方。
  于是他用沉默接受了。
  长光笑着露出尖尖的虎牙,活脱脱的诡计得逞之后的得意洋洋。
  不着急,他还有很多时间,来一点点把那些他不知道的事情问出来。他的所有耐心都给了这个人,也有足够的自信让这人心里只会有他。
  ·
  入夜了。
  长光还抱着他不松手。星北流却有些困倦了,之前止痛药的药劲还没有过去,他今天确实也有些累了。
  他头一歪,倒在长光肩上,又猛地惊醒过来,茫然地四下看了看。
  长光看着他迷迷糊糊的样子有些好笑,但嘴上却抱怨着:“我发现,你在我这里总是很困的样子,和我相处有这么无聊吗?”
  星北流打了个哈欠:“在你这里睡得很安心吧。”
  长光悄悄地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
  “等会儿再睡,等药干了再睡。”
  “嗯。”星北流一边应着,一边又忍不住闭上眼。
  长光站起身,让他侧卧在床边,伸手去拿放在自己床头的那本书。
  星北流一看他抓着的书,顿时清醒过来了。
  长光自己写的那本“宠物饲养手册”……
  他记得之前长光让他大声朗读并且背诵,那几天好像都被蒙混过去了,后来长光似乎忘记了。
  今天被突然想起来了吗?星北流有些紧张地想着,同时也迅速思考今晚怎么蒙混过去。
  长光还没说话,星北流决定先发制人,用十分认真地语气道:“我背书真的很厉害,所以不用大声朗读了吧……”
  话说到一半,就被长光用十分古怪的眼神看着,看得星北流心头紧张不已。
  长光沉默了许久,才说:“我当然知道你背书很厉害。”
  自从今晚知道了主母和星北流并非是真正的母子关系,很多埋藏在记忆中的事情也被一点一点的回想了起来。
  比如说,他知道星北流背书很厉害,完全是被逼出来的。
  星北流跟着主母夫妇回到星北府后,开始接受严苛的教育。主母对他的要求十分严格,苛刻得不近人情。
  要读很多书,要背很多东西,站在主母的屋子外面背,如果背不到,就不能够离开,也就不能去吃饭。
  严寒酷暑都是如此。春秋天还好,最热和最冷的时候站在毫无遮蔽的露天下,这就是一种折磨。
  背错了,就要被惩罚,跪着继续背完。
  如果不想忍受饿肚子,或者是被烈日炙烤、在冰天雪地中受冻,那么就要快速而准确地背下来。
  从星北流七岁起就是如此。而长光记忆最深刻的一次,是在皇城最冷的那几天。
  那天他独自呆在暖暖的屋子里等星北流回来,吃掉了四个肉包子,打了一个盹,又有点饿了之后,星北流还没有回来。
  眼看天色逐渐黯淡了下来,长光在屋里急得团团转,咬了半天自己的尾巴之后,终于决定出门去找星北流。
  他偷偷地避开外面看守的人,跑到了主母的院子去。
  在主母屋子外面他看到了极致痛心的一幕——星北流独自跪在积雪很深的地上,保持着那种跪姿,身体却朝前倾,脸几乎埋进了厚厚的雪堆里。
  长光又急又怕,连忙跑了过去。可那个时候他还不能变成人,只是一条小小的、看上去像狗的狼。
  他努力将星北流脸侧的雪刨开,挨到了那人冰冷的脸颊,急得想哭。
  可他也知道不能让其他人听到动静,只能小声呜咽着,试图唤醒星北流,可是那人一动不动,身体又冷又僵。
  长光怕得要死,只能用舌头舔他的脸,试图通过这种方法温暖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星北流终于动了动,慢慢地睁开了眼。
  长光嗷呜了一声,欢快地蹦了起来。
  星北流眨了眨眼,艰难地翻了一个身,仰躺在雪地上,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这是在哪里。
  等到身体没那么僵后,他挣扎着从雪地上爬了起来,将浑身覆满了雪的小狼抖了抖毛,塞进衣服里。
  长光伸出头舔了舔他的手掌。
  星北流摸了摸他的脊背,轻声道:“今天不背书了,我们回去。”
  那晚回去,星北流就发起了高烧。
  所以长光知道后来星北流身体一直不太好,总是受病痛折磨,和以前是有很大关系的。
  这些潜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都是后来他一直想要好好护着这个人的起源。

  ☆、默语(二)

  “我今天没让你背书,”长光慢吞吞地说着,见星北流刚一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又道,“但你要是想的话……”
  星北流连忙道:“我不想!”
  长光这才把话继续说完:“你想的话就背,不想的话就读。”
  星北流:“……”
  星北流露出几分可怜巴巴的神情:“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长光看着他,忍住笑:“本来……”
  “本来?”
  “本来你还可以选择睡觉的。但是药还没有完全干,不能躺下。”
  星北流深感绝望。
  长光终于不捉弄他了:“我没说今天要你读,是你自己先说的。我只是拿过来添几条新的。”
  星北流并没有因此感到轻松。
  如果又要添几笔新的,也就意味着,他以后可能要读的和要背的更多了。
  长光本以为星北流会高兴,没想到他沮丧得连头都垂下去了,有几分蜷缩起来的样子。
  长光琢磨着,星北流为什么不太满意。
  难道是,想要他陪着睡觉?
  长光一想觉得有道理,今晚说开了一些话,两个人本来就该再亲近一些,所以星北流听到他说要写东西,不能一起睡觉,估计就会觉得沮丧。
  于是他把书扔开了,揉着脖子很无奈地说:“真是拿你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