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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短如春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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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到手之后任平生马上对花满渚进行了魔鬼式训练,连师父要找花满渚下棋都不放人。那几个月师父看任平生的眼神简直比师娘还愤怒,比大师兄还幽怨。
不过,花满渚好歹是长进了一些,任平生反复叮嘱他,要是走散了遇到坏人打不过就用这几套步法跑,跑到任平生在的地方去。
花满渚一边任劳任怨地随任平生操练,一边感动地流着眼泪,逢人就说“小师哥是怕我以后遇到危险才这么严厉的小师哥对我可好了”。
“小师哥怎样怎样小师哥对我很好”这种话听得多了,满门师兄师姐几乎也都免疫了,只是总忍不住用悲悯的眼神看花满渚一眼。
猪啊!
十六岁的时候,任平生已经从混世小魔王变成了真正的霁山魔王,个子在不断拔高,武艺与野蛮齐飞,师父都已经放弃教导他成为一个规规矩矩的江湖好男儿的梦想了,只有师娘依然坚持着隔三差五地揍他一揍,灭灭火气。
春秋四季排着队来了又走,霁山上的风景没有变,魔王身后的那个影子也没有变。花满渚依然忠实地当着任平生的小尾巴,偶尔还会使着被任平生逼着练出来的好轻功帮任平生偷两只鸡腿。就算被发现也没关系,霁山上除了任平生之外,没人能受得了他那两只晶莹剔透的大黑眼珠子可怜又无辜地望着你。
不过最近霁山气压比较低。师娘这一阵子格外暴躁,练功的时候出一点儿错能被揪着训一整天,连师父都不敢出现在她面前,都好几天没来练武场把花满渚借去下棋了。任平生被炸了好几次之后,气得在床上一边享受花满渚的按摩一边骂师娘母老虎。
谁知道话音刚落,师娘就推门而入,花满渚连场都来不及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任平生刚消肿的屁股上又挨了师娘两巴掌。
揍完了不省心的,师娘立马换上和蔼可亲的亲娘脸,拉着花满渚坐到一边,完全忽略掉任平生的鬼哭狼嚎。
“小渚啊,这阵子练功累了吧?你下山玩两天休息一下怎么样?”
“不是吧!”任平生不可置信地看着师娘,“他练功还累?!累的是我好不好!为什么我没有这种待遇!”
花满渚也十分诧异地看着师娘。
“有你什么事儿!屁股还想再肿几天么!”师娘又是一巴掌拍下去,任平生气得直咬牙。
“小渚,”转过头,师娘的语气再次温柔得不成样子,“师娘知道,练功对你来说不是个好法子。可是咱们霁山呢,是江湖地方,没办法让你像普通人家孩子那样念书入仕什么的。”说到这里,师娘有点儿为难地摸了摸花满渚的头。
花满渚赶紧摆手:“师娘这是哪里的话,多亏了师父师娘收留,我才能平安长大,不然早就命丧仇家之手了。我在霁山过得很开心,真的!”
“是,你是个好孩子。”
这会儿,任平生也停止了挤眉弄眼,他觉得师娘突然从母老虎转换成慈母有点儿让人难以接受。
“我听说,扬州有个诗会,听说是很有意思的,过几天就要开始了。小渚,你本来也喜欢那些诗词歌赋,不如去看看吧,就当师娘给你放个假。”
花满渚有点儿不知所措,回头看了任平生一眼。
师娘也回头瞪了一眼趴在床上的任平生,喝道:“小混蛋你也一块儿去,好生护着你师弟!”
任平生眼睛一亮,立马从床上跃起:“好好好!我保证小师弟一根毫毛都不会掉!”
花满渚虽然觉得奇怪,但既然任平生都答应了,他肯定就不会说不了。
“成,你们悄悄地走吧,别让人知道,该怪师娘偏心了。”师娘迅速站起身,打开柜子拿了几件衣裳包起来。
“现在就走?”花满渚更惊诧了。
“嗯,”师娘又往包袱里放了些盘缠,“扬州路远,现在出发刚好来得及。”
任平生已经满眼放光地憧憬起美女如云的扬州来,哪里还会管师娘要他何时出发,恨不能立刻插上翅膀就飞了。
“师娘放心,我们这就出发!”任平生接过包袱,一手拉着花满渚就要走。
“你的任务是照顾师弟,别只顾着自己瞎玩儿!”师娘又给了任平生一巴掌,转而却给花满渚整了整衣领。
“你若是生在普通人家,肯定能当个开开心心的小秀才。”师娘又说道。
花满渚还没说话,任平生就拖着他往门外冲去:“当什么秀才呀,花满猪要跟我一起闯荡江湖的。师娘我们走啦!”
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夜里好一会儿,他们的师娘才终于熄了灯,关上门走了出去。
☆、第四章:春风欲解垂杨岸
“师哥,你不觉得师娘很奇怪么?”任平生正撒着欢地在月光下蹦来蹦去,花满渚却想不太通。
“是有点儿。”任平生停下来想了想,“不过没关系,估计是这两天揍小爷太多了心里过意不去才给咱俩放假呢。”
花满渚还是觉得奇怪,任平生不耐烦了,一颗心早就飞向了扬州,伸手将花满渚一捞,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山下飞去。
他们先去找了李忘贫,要了一辆舒舒服服的大马车。两位小祖宗要马车,李忘贫还不打着灯笼赶紧去找。大半夜的,李忘贫竟然还弄了好些吃食放在马车上,知道花满渚好学,还从他爹那几乎不用的书房里偷了几本书出来。
任平生甚是满意,大手一挥,同意带上李忘贫一起去扬州痛快一场。也许是李忘贫真的跟花满渚有些不清不白的血缘关系,睡得正酣被叫起来准备马车就算了,免费给任平生当车夫还这么开心也实在是……太上道了。
任平生躺在马车里一路吃着喝着,闲着没事儿就拿李忘贫教育一下花满渚以后要更听话,再闲着没事儿就叫李忘贫停下车来打一架。
李忘贫特别喜欢跟任平生打架,虽然每次都受伤,但任平生明明比他小几岁功夫却那么厉害,让他崇拜不已,恨不能拜入门下。每次打完架,李忘贫对任平生毫无原则的顺从都要再强烈几分,让任平生十分得意。
到了扬州,花花世界一下子就让三个少年花了眼。第一次看见河里漂着的画舫,灯笼下隐约透出抱着琵琶扭着腰的美人倩影,任平生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无奈站在岸边装模作样了半天,任平生实在憋不出来什么溢美之词,转头就要花满渚吟一首诗。
花满渚却不太感兴趣,皱着眉头说:“不过是些烟视媚行的女子,有什么好吟的。”
任平生吸了口气,拎起花满渚的耳朵就要教训。花满渚痛叫一声,任平生又给放下了,大力在他耳朵上揉了一把,骂道:“你怎么跟个小老头似的,不解风情!”
花满渚煞了一回风景,把任平生满腔旖旎心思都破坏了,气冲冲地回了客栈。正值盛会,扬州的客栈不好找,好在他们带上了李忘贫这个大钱袋子,从一帮酸溜溜的文人手里抢到两间上房。
房里就一张床,睡觉的时候任平生还在生气,花满渚往他身边蹭,他就立刻往床里挪。挪啊挪,都挤到墙边去了,任平生火气更旺,抬脚就是一踹。花满渚正在努力套近乎,完全没提防,这火气正旺的一脚结结实实踹在腰上,整个人都飞下了床,地板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任平生吓了一跳,赶紧起身把人捞起来,掀开衣服一看,腰上都紫了。他是知道自己力气有多大的,只能赶紧找药给花满渚揉。
花满渚怕痒,任平生的手在他腰上抹来抹去的,他就忍不住躲开一直笑。
“笑什么笑!这么大人了还怕痒。”任平生又生他的气又生自己的气,曲起手指就敲在他后脑勺上。
花满渚不在意地摸摸脑袋,又笑嘻嘻地偏过头看着任平生:“师哥你不生我气啦?”
“气着呢,别惹我!”
花满渚赶紧抓住机会:“师哥我错啦,以后我不这样了。”
“你错哪了?”
“……”花满渚却答不出自己哪里错了,“师哥……”
“行了行了!”任平生不耐烦地又敲了他一下,这次使的劲儿比刚才大,花满渚吃痛地缩了一下头。
“还敢不敢跟我顶嘴了?”
“……不顶了。”花满渚闷闷地说,声音越来越小,“可是她们的确没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十三师姐呢。”
“诶你知道个屁!”任平生揉腰的手用了点儿力一摁,花满渚立刻疼得嘶了一声,“你这只猪!英雄都是要有很多红粉知己的你懂不懂!”
“不懂。”花满渚有点委屈,自己背过手揉着刚才被按疼的地方。
任平生看着那猪一样的后脑勺就来气,刚想发火,余光瞥见自己弄出来的一大片青紫,生生憋住了,认命地拨开花满渚的手,重新揉起来。
花满渚知道今晚是没事儿了,虽然还有点儿不开心,但也满足地趴在床上,难得懒洋洋的。
不过让他忍住痒痒实在是太难了,不敢笑,他就只能时不时地扭动一下身子,任平生都懒得管他了。
但是,揉着揉着,任平生的注意力飘忽起来。花满渚身上的肌肉不像任平生那么结实,薄薄的一层,皮肤也比任平生细嫩一些。他忍着痒,白皙软糯的腰肢在任平生手心里轻轻蹭着,手感格外的好。
任平生心里想,今晚画舫上的美人也许真的是庸脂俗粉,她们的腰好像还不如我家花满猪呢……
正心猿意马,花满渚却实在忍不住又笑出了声,身子跟着往床里一侧。他转过脸来对着任平生求饶:“师哥,真的好痒,不揉了好不好?”
花满渚微微撑起了上半身,夜里穿得宽松,领口坠着露出一小片胸膛。他眼里还带着没褪去的笑意,两眼弯着望向他的小师哥。
任平生竟然罕见地想起一个成语:活色生香。
“师哥?”花满渚又叫了一声。
任平生一个激灵,脸上炸开一大片红云。
花满渚莫名其妙地看着任平生一边吼着“你受伤了今晚就不跟你抢床了我去李忘贫房里住你好好休息吧”一边火烧屁股似的往外冲,等回过神来心里又是一暖,再次默念了一遍:“师哥这么照顾我,师哥对我真好。”
把李忘贫赶去睡榻上之后,任平生摊开手脚躺在大床上,老半天才平复下如雷的心跳。
他想了又想,最后终于明白,嗯,一定是今晚被画舫上的美人们刺激到了才会对着花满猪想入非非,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如此说来,血气方刚的小爷我是要情窦初开了呀。
任平生念头一转,又开心起来,美美地期待起一场烟花扬州的艳遇,很快就睡着了。
不过第二天他就高兴不起来了,因为他昨晚做了一个梦。在夜里,那是一个美梦,但对于早上清醒过来的任平生而言,那绝对是一场巨大的噩梦。
昨晚他的确梦到了艳遇,杨柳岸上袅袅娜娜走来的美貌姑娘。
可拥到怀里的时候,却变成了……花满猪……
更让任平生无法接受的是,梦里的自己竟然开开心心地抱着花满渚,吻了下去……
呆呆地看着湿掉的床单,任平生脸都绿了。
☆、第五章:揽月招香少年郎
订好了早餐过来叫任平生起床的花满渚,被任平生的脸色吓了一跳,刚要凑上去问问怎么了,任平生一个闪身,飞快地冲下了楼,只留下一句“我出去走走”的尾音。
任平生不在,花满渚和李忘贫都不知道该干嘛去。李忘贫浑浑噩噩地守着花满渚看了半天书,实在是无聊透了,自己转出去找任平生了。
两个人这一整天都没影,花满渚看了书,写了字,甚至还自己在屋里练了一会儿拳,天黑了才下楼去吃晚饭。
坐下没多久,李忘贫就红光满面地回来了,一眼看见花满渚,大手一挥:“小二,这桌加菜!”
花满渚还没开口问,李忘贫就自己说开了:“我在街上遇见有人摆擂台比武,就上去试试手,结果怎么着?哈,我赢了整整五十两银子!”
李忘贫啪地将钱袋子放在桌上,仰头灌下一杯水。
花满渚也跟着笑了:“李大哥功夫好,赢是应该的。”
“嘿嘿,要是平生去了肯定更厉害,你不知道,那些人都是些野路子……”李忘贫唾沫横飞地说了半天,饭吃完了,任平生也还是没回来。
两个人一起回屋,李忘贫还意犹未尽,跟着去了花满渚的房间,继续说着他的英雄事迹。
后来李忘贫把自己都说困了,打着哈欠回了房间,花满渚则坐在桌子前,看一会儿书发一会儿呆,等着任平生回来。
这时候,任平生人已经躺在隔壁床上了。
李忘贫看见他吃了一惊,狗腿地跑上前去捶着腿:“你回来了呀,小渚还在等你呢。”
任平生嗯了一声,依然躺着没有动。李忘贫刚起的瞌睡之心一看见任平生就跑没了,又眉飞色舞地讲述起下午的征程来。任平生听得毫无反应,他今天在外瞎逛了一天,也没想清楚怎么会梦到花满渚,更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等到李忘贫的呼噜声都响起来,他却还是愁眉不展,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刚睡着没多会儿,任平生就被一声短促的叫声惊醒了。声音不大,但那是花满渚的声音。
任平生头皮一紧,从床上鱼跃而起,飞快地跑进隔壁。
踹开门一看,屋子里两个黑衣大汉,花满渚人事不知地倒在地上。那俩黑衣大汉还在翻找什么东西,见任平生闯进来,立马动起了手。
任平生怒火攻心,下手毫不犹豫,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两个黑衣人踹翻在地,李忘贫听到动静跑过来,赶紧找绳子把人捆了起来。
任平生抱起花满渚,见他后脑勺有血迹,转身就是几个大巴掌,扇得两个黑衣大汉东倒西歪。
“他怎么了!”
其中一个黑衣人都被这凶狠劲儿吓傻了,另一个赶紧求饶:“敲、敲晕了……”
任平生又是一巴掌。他小心地把花满渚放平稳,查看了一下伤势,伤口不大,应该一会儿就能醒了,总算松了口气。
“李忘贫,去打点热水,要些伤药来。”
李忘贫几乎是飞跑着去的,他也被吓得够呛。
等处理好花满渚的伤势,任平生站到两个黑衣人面前,已然面如阎罗。他一手拖起一个,吩咐李忘贫带上另外一个,出了房门来到后院里。
两个黑衣人战战兢兢还没站稳,已经被任平生一拳头揍花了眼。任平生发了疯一样一顿狠揍,毫不留情,旁边站着的李忘贫都愣住了,突然觉得任平生平时跟他打架的时候就跟逗着玩儿似的。
等任平生发泄完,两个小贼基本只剩下喘气儿的本事了。李忘贫回过神,这才发现俩人有点儿眼熟。
“诶,你们不是下午那个擂台上的武士么?”
“什么武士?”任平生猛然瞪住李忘贫。之前李忘贫叨叨的那一通任平生压根没听,他只好又解释了一遍,但这次不敢吹嘘了,简单扼要直接明了。
“所以,”任平生咬牙切齿,“这两个人是你赢的那五十两银子招回来的?”
此刻李忘贫相当热切地渴望自己能长得再黑一点,最好能黑得消融在这夜色里。
但老天没听见他的祈求。
“你特么脑子里装的都是屎么没事儿就招一堆苍蝇!!那种赌武的擂台你也去凑热闹!还到处炫耀!你还能不能更蠢一点!你特么没事儿进花满猪房间里干什么!花满猪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子扒了你的皮!!!”
任平生一边怒骂一边把李忘贫当球一样满院子踢,临了要回屋,又不解气地转过头一脚踩在黑衣人腿上,狠狠碾了一圈。
那俩贼已经痛得叫不出来了,手脚基本都废了。李忘贫心有余悸,灰溜溜地把两个人拎到衙门前一扔,乖乖回房面壁去了。
花满渚醒来的时候天色正开始发白,任平生正聚精会神地盯着他。
“师哥?”花满渚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醒了?”任平生猛然扑到床头,摸了摸花满渚的脑袋,“头还疼么?”
花满渚还有些晕,恍惚中觉得任平生扑过来的那一瞬间有点像王大叔养的那条大狗。
任平生长舒了一口气,把下巴搁在花满渚床头,愤愤地说:“都怪李忘贫那只猪,你相信吗他竟然比你还猪,幸好你没事了,你也是,教你那么多防身术逃跑术你怎么一个没用上……”顿了顿,任平生垂下眼皮,“也怪我不好,我要是跟你在一起就不会这样了……”
花满渚没反应,任平生有些忐忑,抬头一看,这只猪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经过一番激烈的挣扎,任平生还是爬上了床,小心翼翼地躺在花满渚身边,努力不去看花满渚的脸。
“我才离开这么一会儿就出事了,师娘说了要我照顾好花满猪的,嗯,我必须跟他待在一起。”任平生自言自语了一番,困意终于袭来。
接下来的两天,李忘贫本着赎罪的基本准则,鞍前马后地伺候花满渚,任平生依然横眉冷对,倒是花满渚十分不好意思,每天光是“谢谢”、“不用了”就要说上几十遍,烦得任平生想堵住他的嘴。任平生眼皮子底下,李忘贫哪里敢听花满渚的客气话,只能更卯足了劲儿地献殷勤。
扬州诗会终于开始了,任平生和李忘贫一左一右地护着花满渚,一个飞扬跋扈,一个人高马大,完全不顾花满渚的拘谨,阵势盖过了街上一众弱不禁风的文人墨客。
这个诗会其实并不是什么正式的比赛,扬州这地方水土丰饶,百姓饱足了就爱舞个文弄个墨的。最开始只是一些骚人挑个好时节自发举行一些小聚会,后来效仿者众,逐渐演变成一年一度的扬州诗会,不少人闻风而来。到了会期,长街短巷、河畔廊下,甚至青楼花街里,随处可见摇头晃脑的文人们吟诗作对,泼墨潇洒。白天还好,夜里更是张灯结彩,热闹程度比京城元宵盛会更甚。
三人转了一圈,那些文人大多都有自己的小圈子,三三两两各自为营,也没遇见花满渚特别感兴趣的。李忘贫生怕任平生又不高兴,窜来窜去的拿了好多吟诗作对的题目回来,只为博花满渚一个青眼。作了些扭捏词句,笑了些眼界高低,花满渚兴致缺缺,干脆不管诗会了,就跟着任平生一块儿游览起风光来。
长河两岸本来就是风月之地,正值诗会,前来助兴的歌女舞姬更是随处可见,任平生和李忘贫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了,在一家酒楼里叫了两壶酒,十分惬意地看着回廊里跳舞的姑娘。
花满渚心里不高兴,又怕说错话了任平生又生一回气,只能嘟着嘴坐在一边。
任平生一只胳膊大咧咧地揽住花满渚的肩:“小猪啊,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就那么不开窍呢?美色当前还这么闷闷不乐的,来来来开心点儿!”说着就端起一杯酒。
花满渚平时不怎么喝酒,这回心里又是无趣又是烦恼,竟也接过来就喝了。任平生一愣,看着花满渚那明显赌气又不敢说什么的小窝囊样,心里也烦躁起来,放开他的肩就跟李忘贫喝酒去了。
李忘贫正傻乐得没边儿,任平生叫他喝酒就喝,丝毫没察觉到花满渚的异样。花满渚心里叹着气,想着师娘要是知道他们来扬州竟然是这么玩儿的又该发脾气了。任平生眼珠都不错地看着莺歌燕舞,也不管花满渚,花满渚竟也自己拿起了酒杯。
三个风华正茂的少年人,嘻嘻哈哈地在廊下饮着酒,在扬州这地方十分惹人瞩目。不多时,几个袅娜多姿的女子转了过来,羞羞怯怯地在桌边行个礼,问能不能一同赏月对酌。
李忘贫一听那软绵绵的小嗓子耳朵都酥了,任平生当然毫无异议,剩下花满渚一个人目瞪口呆。
花满渚年纪最小,几个姑娘多是冲着穿戴不俗的李忘贫和眉目俊朗的任平生去的。但同坐一桌,也不能冷落,还是有个女子体贴地坐在了花满渚身边,一口一个小公子,素手一伸就是一杯酒。花满渚躲也躲不过去,求救似的望向任平生,没成想任平生根本没看他,自顾自地敲着桌子跟人家姑娘玩得正高兴。
就一愣神的功夫,花满渚已经接连被灌了两杯,脑子都有点晕了。
花前月下,美酒当前,李忘贫早就不管人间是与非了,任平生那颗本就不正经的心,更是放肆得一塌糊涂。只可怜了嫩生生的花满渚,醉眼朦胧地发着呆,谁递酒过来就喝。调笑惯了的陪酒姑娘见他年纪小又傻得可爱,两根白葱似的手指头伸出来就在他脸上拧了一下,还咯咯娇笑着问:“小公子在想什么呢?”
花满渚满脑子正乱得没有头绪,下意识地抓住了姑娘的手腕,皱皱眉又咧嘴一笑:“师哥你怎么又掐我。”
酒后失了控制,花满渚的嗓门比平时大。任平生闻声回头,就看见花满渚捉着人家姑娘的手腕,一脸白痴一样的笑容,那姑娘都快要娇羞着跌进他怀里了。
任平生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你竟敢握别人的手!
☆、第六章:世事短如春梦
等回过神来,任平生已经拉着花满渚走在回客栈的路上。
花满渚晕晕乎乎的,脚步踉跄几次差点摔倒,嘴里委屈地叫着:“师哥,你走得好快啊……”
任平生一肚子无名火,哪里管他那么多,脚下更是生了风一般,把气喘吁吁的李忘贫远远甩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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