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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京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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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阳!你别让我恨你!”我气得牙齿颤抖,感到自己的心冷不丁被一支利箭贯穿,变形到扭曲的地步,轰隆隆地倾泻崩塌。
    周阳闻言,反倒挥手一扯,将我的腰带啪一声拽裂,衣袍顿时剥落,我身上一阵阵冷风吹过,浑身满是鸡皮疙瘩:“你!……给我住手!”
    到了这个份上,有谁会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我一口气接不上来,觉得脑门后像挨了当头一棒,咚咚地乱叫,险些断气,心里想骂的话,到嘴边只剩下了虚弱的几道呼吸。
    他摸了摸我的眼睛,靠在我的胸前轻轻吸触,慢慢道:“快要被气死了?没关系,我当年也快被你气死啦。你得补偿我才对——”说着,顺势扑在我的脖子上,用力咬了几口:“你这样待人好,总让谢瑛念念不忘地夸赞。他虽然偏执了些,对你却赤诚真心。他和你同吃同住的时候,有没有这样对过你?”
    我平日里素来自重,与谢瑛不过清清白白的挚友关系,我和谁谈风弄月,也决计不会是和谢瑛。周阳却这般羞辱我和他不干不净,话里的作践,任三岁小孩都能听得出来!
    我觉得自己连手指都在颤抖,拼了命地道:“周阳,你给我醒醒!”
    “醒来看你和谢瑛言笑晏晏?”他反问道,狂风暴雨般地突然堵住我的嘴唇:“谢瑛?小白你只记得他,我心底难过得很……”
    我的神志勉强拢了拢,仔细辨认各种动静,才发觉自己似乎在某处偏营之中,周围来来回回的脚步声不绝。
    借此时机,周阳已经开始逗弄起我的身体,一分分地亲吻过去,手指动作轻易敏捷,似是早就知道哪里会比较敏感,专门蹭着我的肩膀,呢喃道:“小白……”
    我被他牢牢缚住,自然只有逆来顺受的份,身体违背意志,喘着粗气。
    虽然看不到他的动作,却也知道他此刻该是如何一副神态,再想到那痴醉的神态却都不是因我而起,又剧痛万分,直想掐死他。
    “我不是白惠!不是!”
    他用手一次次勾起着我的欲望,倏尔在我左胸附近狠狠啃了一口,差点没把那块肉都叼下来,微喘出声:“……你就是他。”
    我心底迷迷糊糊地想,他一定是错乱了。这不对……不对……难道偏营中竟没有人关注这么大的动静吗?谢瑛呢?谢瑛会放纵他如此肆意?
    “谢瑛呢?你去把他找来,我要见他,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丢失的情魄绝对不是关于小白的记忆!如果我是小白……我怎么会自行放弃那段记忆?
    欲望的火焰愈来愈猛烈,我咬着牙断断续续不肯吐出声音,他却不依不挠地低下头,猛然间下身一痛,我几乎快痛死过去,出了一背的汗:“你做什么——”
    他想咬死我么?
    “哼,又是谢瑛。”他冷冷地道,惩罚似地狠命咬着我,悠悠道:“你喜欢他罢?无妨,我不会让你和他在一起。再说,你的谢瑛现在可救不了你啦。”
    他意味深长地说着,外面呜呜的号角声骤然响彻,刺破耳膜。
    军中哗变……周阳他居然……居然……
    我几乎要呕出血来,听得他闲散道:“小白,我本来就是谢琰的棋子,这点从来没有变过。与谢瑛的合作,也只是逢场作戏而已。你别这么惊讶。”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所设的骗局么?他处心积虑设下这么个火坑,就是等着谢瑛跳进去么?
    周阳叹了口气,有些惋惜:“除掉谢瑛,是一开始就定好的。小白,你别怪我,我开始不知道你就在我身边……”
    我张嘴就咬,他闷哼着,正被我咬到手指,鲜血滴滴答答流到我的脸上。
    我心中悲愤激荡,难以言明。他再怎么对我道小白如何如何,我咬着牙也能承受;可这种病态的爱,竟然牵连到无辜之人的性命!
    他似是在流眼泪,微微酸涩道:“别怕我,我……我只是爱你,只是想让你记起来……”
    我心怀恨意,却不争气地无法抹掉对他的喜欢,一时间想立刻死了碎了疯了,也好过知道他发狂成这个样子!
    我偏头躲开他哆嗦着的手,声嘶力竭道:“你给我滚!周阳,你不要逼我!……我没有任何关于小白的记忆!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第25章 25、
    
    “小白,你又为了他让我滚。”周阳冷笑一声,腰身稍微前挺,嘴里呵气:“有我的喜欢,还不够么?”
    我冷汗涔涔,感到他那里贴着我的身体,隔着身上的薄裤,微微顶起。
    难道小白是下面那个?
    我现在的感想,岂止惊惧爱恨四个字可以概括,咬着牙道:“周阳……你先把我的手解开怎么样?”
    周阳温柔地说:“我不上当。”
    他亲着我的下体,一腔痴苦言于肺腑,嗟叹道:“小白……”
    “慎行,你上来些。”我忍着胸腔间的刺痛,僵直地抬起头,尽力让自己的声音降低:“慎行。”
    他身体震颤,欣喜道:“你终于肯承认了。”说着,慢慢凑近我的额角,轻轻擦过,好像是在落下一个吻:“小……”
    啪地一声闷响,他猛然捂住了胸口,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你……”
    我承诺,我很卑鄙,趁他意乱神迷时就开始想对策,又假借小白的身份,让他在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凝聚力气,抬起胳膊,正中他肋骨,这一下出势极狠,虽不致命,却足以让他失去力气了。
    他喘着闷气,口角处似乎在流血,浓重的死亡猩气一点点蔓延到我的脸上额上,半晌也无法挪动。我趁此拼命用牙姑且咬开束缚,挣脱开来。
    他茫然地吐气,血沫溅到我的嘴角,我下意识舔了一下,惊觉下手重了,一时间竟也不忍心再骂他,只是道:“谢瑛人呢?我们之间的事,不要牵扯到他。”
    周阳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我的举措,促狭地笑了一声,声音破碎嘶哑:“小白…我做了这些…都是为你…别…跟着谢瑛…走……”
    为我?我不过是陈渊罢了。他一直都是为小白,哪里会是为我呢?他对我和别人并无不同,我就是一枚可用的棋子,一直被他牵制着走。从入宫那一刻,他就一直在步步为营,设计着我。
    现在,他说是为我?
    我其实好几次都闪念想好好问问他,你的心究竟是怎么长的,你的脑子又是怎么想的?可却一次次忍了下来。周阳的心计不可捉摸,我被这般玩弄,还有什么能同他说得?
    “谢瑛呢!”我心中气血翻滚,一口血亦是喷出,将他扭在身下,按着他受伤的胸口:“快说!”
    “咳咳——”他吐出一连串闷气,艰难地道:“晚了…谢琰…已…率人……”
    我惊觉他几乎处于奄奄一息的地步,连忙放开了他,转身跳下床,忽然想起他说的话。
    你别跟着谢瑛走。
    有我的喜欢,还不够么?
    ……这怎么够。他喜欢的,仅仅是小白啊。光凭这几句话,我都能想象到,是何等风姿秀毓的人物,才能配得上当年凌霜赛雪、萧洒出尘的周阳。
    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
    我叹了口气,沉默了数息,方道:“周阳,我只是陈渊。还请你不要再说……为我好。”
    短短数字,几乎用尽毕生力气。我想了想,替他盖好被子,将他往里推了推:“会有人来救你。”此番不免摸到他的脸,我的手掌上都是黏糊糊的,明知这满手的血是他咎由自取,我却总止不住心头的胡思乱想,平白在心底添了一堵大石头,手指都在发抖。
    周阳似是微笑了一声,发出几乎意义不明的含混呢喃。我不用听都知道他在喊谁,小白无疑。
    我抽开手,道:“再会。”
    周阳忽然凶悍地挣扎着,一下子抱住了我,我的前襟立刻也一阵冰凉,尽数被潮湿温热的血液染红。他死死抓着我,固执不化地颤抖着肩膀,凄绝地道:“白惠…你别走……你抛弃了我……就想这么一走了之么…谢瑛在…西北…你去了…也追不上……”
    我心神大乱。周阳这般,胸口的伤只会越来越厉害。他不要命了?!周阳那么从容的人,为了小白,也作癫狂之状……小白啊小白,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狠了狠心,将他咬着牙推开。陈渊,这时候……不能再仁慈了。再晚些,谢瑛的命还会在么?
    我深吸一口气,大步地离开。
    
    第26章 26、
    
    我不敢直接去向西北。谢琰既然已经和周阳里应外合,必然已经安排好西北道重重关卡。虽然常人看不到我,但我目前被他强行灌下去那么多血,暂时得到的实体还不知要维持多久。
    万一其中有能人巧士,那可不妙。
    所以我先向绕道西南,再从中途往北而去,这时候实体也差不多消散了,一般追兵也追不到。
    如此行了有五六日,我总算找到了一处自西北发源的河,一路沿河而去。
    夜晚极冷,虽然下了雪,但河流还未全冻,缓缓发出叮泠的声音。
    周围一切都是冰冷的冷到了骨头缝里去,激得我浑身汗毛乱竖,冻得走都走不动了,只能先躲在附近一棵古木的树洞中避寒。
    就在这沉静的夜晚,远处忽然传来了一串轻轻的马蹄声。
    我竖耳聆听,担心是追兵前来,手中已悄悄握住了数寸长的匕首,以便不备之需。
    却听得那声音在河岸上停下来了,似是踌躇,徘徊不定。再过一阵,才发觉那个人跳进了河里,一把一把掬着水撒到身上清洗。
    想到混满冰碴的冷水在身上融化流淌的滋味,我不禁暗暗吸了口冷气。这也太冷了!他不怕风寒?
    动静持续了约莫一盏茶功夫才停止,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响起。那人整戴好衣冠,自言自语地叹了一口气:“哎,这地方连个客栈也没有。”
    原来是他!
    那个破锣嘶哑的熟悉音色,令我精神一振,顿时生出无限的喜悦。
    我笑了笑,从树洞里钻出来:“严兄。”
    严凌似惊又喜,大概是想到洗浴时的动作可能都被我看到了,尴尬不已地咳嗽几声,掩住口低低道:“原来是你。”
    没想到居然能在此地相见,这巧合实在够巧。
    我正欲再说几句话,却听他道:“小白的眼睛怎么样了?”
    我摇了摇头,略带惋惜道:“应该是废了,怎么治都治不好。到现在眼前还是朦朦胧胧一片雾,甚么都看不到。”
    他沉吟许久,寥寥数语,倒像个闷葫芦:“会好起来的。”
    他连安慰人的话都不怎么会说,实在是令我暗暗苦笑不已。这人明明和谢瑛同门所出,却不似一路中人。
    我抬手道:“严凌兄这安抚之语,让我听了哭笑不得。”
    严凌也不否认,低笑了一声,拍了拍马背,问道:“小白怎地没和周阳一起?”
    提到这两字,我就觉得一股气堵在胸口,出不去进不来,搅得满心都在滴血,手指捏着匕首,都快将指节折断:“不要说他了。这个人一意孤行、心机深沉,是我之前低估了他。”
    严凌过了会儿,才接话:“你……很讨厌他?”
    “不知道。”我不想再做过多纠结,干脆道:“严兄有所不知。我的真名,是陈渊才对。周阳一口咬定我就是小白,甚至为此和谢琰设下骗局,诱得谢瑛入内。”
    想到他将我耍得团团转,我就有些恨自己不争气,忍住满腹牢骚,简单向严凌讲述完起源经过。
    严凌听后,声音微微紧张,沙哑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我来不及细想,他已经笑了一声,道:“那你现在是要找谢……我师兄?”
    我心下其实十分期盼严凌能和我一起去:“正是。”
    “谢瑛是我师兄,我本该去……”他顿了顿,话锋陡转:“只是师门突然传讯,命我归门。怕是……”
    我摆摆手止住他的客套话,心下清楚得很。
    上次谢瑛将我这个烫手山芋抛给严凌,害得他一路被追杀,麻烦不断。
    严凌虽和谢瑛为同门,未必有那么好心一而再再而三地伸出援手。
    当今的皇帝毕竟还是谢琰,谢琰又得以逃脱。未来之事,却不好说了。
    明哲保身,急流勇退。严凌是个聪明人。
    我本没抱期望,得到答案并不失望,只说:“严凌兄粗中带细,怀的心思我都知道。不敢麻烦,我自己去就是。”
    我才走了几步,就停背后严凌忙道:“且慢!”
    他挡住我的去路,将一枚丹药塞进我手中,瘦削的手指竟然比雪还要凉上几分。
    “看你一直哆嗦,大概是阳气不足。这是定魂丹,你试试看有没有用。”
    我咽了丹药,身体果然暖和不少,朗然道:“多谢严兄。只是天高水长,就此别过。”
    河边冷风飒飒,一路上碎石乱草甚多。我蓦然脚下一扭,整个人都摔倒了地上,感到浑身都散了架似的,不禁苦笑。这样子下去,谢瑛怕只剩一具尸骸了。
    忽然一双手将我扶了起来,又是严凌。
    这人品性不错,虽然木讷固执了些。
    他低低吭着气,身上似乎卷着风雪,有股极冷的淡淡气味,粗重的声音犹在耳边:“陈渊……”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郑重喊我陈渊,忍不住一愣。
    
    第27章 27、
    
    愣神也只得一刻,我自嘲道:“没想到反倒是严凌兄先喊我这个名字,倒是多谢,总算不致于让我顶着别人的名字。”
    严凌语气生硬,有些不快:“你这样子去,不仅没法帮到谢瑛,只能作个拖油瓶。能成什么大事?”
    我自然明白,尴尬一笑:“总不能无动于衷。”
    他低低咳喘了几下,带出一连串的刺音。我一怔,问他:“严凌兄上次不是风寒?这样的声音,不太像风寒。”
    他将身上的雪一一拍掉,道:“确实不是风寒……”
    我可能明白他为什么不愿意去了——严凌身上有伤未愈,成功的几率只少不多。
    听着他的咳嗽声,我不禁皱眉道:“严兄,你这是肺腔有伤?”
    严凌不答,过一会才道:“嗯,不碍事……多谢……陈……”他想了好一阵,也没想出来该如何称呼我,只好生生收住话头。
    我微微颔首,“直呼陈渊便是,严兄不必拘泥。”
    他没接话,显然不欲再惹事上身。我心中失望,便不打算再作拖延,摸索着继续走去,却听见背后忽然传来他的声响:“算了……我送你这一段路吧。”
    “你眼睛不便,此地乱石、杂木密布,难免碍手碍脚。”
    我果然没看错人,他能因为我几句寥寥关心就做出如此决定,并非无情无义之辈。虽然他并未说明要和我一同前往西北,但若有了第一次,未免会有第二次答允。
    我心下欣喜非常,随在他陪同下慢慢走过这里,听到雪不断落下的声音,不觉心情大好,随口道:“雪月最相宜,今日该是个好日子。”
    他口齿笨拙,半天才想到应答之语:“今天没有月亮,不好。”
    这人实在没读过几本书,连我都不如。乘兴而来的道理也不懂。这时候心情好,哪里需要美景了?
    待这段路走完了,他不作多话,将马缰塞到我手中,道:“骑着它去罢。我自己慢慢走回去就是。”接着,转身离去。
    我叫住他:“严凌!稍等!”
    他迟疑地停下脚步,问:“何事?”
    我纠结了半晌,还是道:“严兄既然待我至此,小弟心中十分惭愧,无以为报……”
    我还未说完,他便道:“你话说得这么好,无非是要我保护你。……我身份卑贱,武功低微,自保尚且不够,更不敢托付身家性命。顾左右而言他……你不必这么试探我。”
    我本来就是存心激他一激,此刻被他一口道破,虽然有些尴尬,还是道:“不知严兄意下如何?若严兄愿意与我结伴而行,我自愿赴汤蹈火……”
    “赴汤蹈火、做牛做马倒不必。”严凌止住我,咳嗽道:“我要你日后若有……机会,不要忘记我……的帮助。”
    我哈哈一笑:“这是自然,日后我当然要在十殿阎罗前提及严兄美名。严兄之品性,是少有的直朗重情,比我所见之人都胜出不知多少。”
    “胜出不知多少?”他自言自语,问:“与周阳比较,也是如此?”
    周阳并不能算对我重情。他透过我,看到的是别人而已。因为得不到的妒意,就要毁掉谢瑛。这种极端扭曲的爱恨,我只感到可怕。周阳的心肠实际上比谁都冷都硬,骨子里是歹毒的。只是我自己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罢了。
    我牵开一个勉强的笑,黯然道:“周阳……他……实在并非正人君子,比不得严兄光明磊落。”
    “比不得我光明磊落?”他喃喃自语,猛然间一阵冷风吹过。他打了个寒颤,阿嚏一声,促狭地呼气,用力咳嗽着,粗哑道:“我不算这样的人,不能高攀这个称呼。”
    严凌这自谦就有些过分了。我心下一跳,不禁觉得他虽然不善言辞,却意外地容易亲近,遂道:“严兄太过谦虚了。”
    这般将皮球踢来踢去半天,他终于应允了我结伴而行的要求。
    如此也好,总归不是单枪匹马。严凌身为谢瑛的师弟,在苍陵山习道,耳濡目染下应当知道些什么机密,指不定能依仗本事,救出谢瑛回来。
    到时候,我自该浪迹天涯,找回我的一魂半魄,重新做人才对。
    
    第28章 28、
    
    身边多了个沉默寡言的严凌倒也不错。虽说我们之间的对话,十句里大概八句都是我说的,但凡他开口,一般都很管用。
    有了严凌指路,我方便许多,两人共骑而行,都不必担心看不到的问题,如此没几日,严凌带着我躲开数批巡视的军队,眼看就能到西北了。
    我直觉事情不会这样简单,问道:“严兄,谢琰会这么等着,而不转移谢瑛所在么?”
    严凌的声音很轻:“不会,但我们必须去西北。”
    我对兵家之道实在不了解多少,便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严凌缓缓吐了口气,闷笑道:“不趁现在搅乱他的心神,谢瑛难以逃脱。他出宫那么久,宫内应该已觉不对,待援军从东边过来,再有西北邻国夷戎的相助。待到两方军队前后夹击,谢瑛性命难保。”
    我朝与夷戎边境向来冲突不断,谢琰选择西北之地,原来竟是因为……
    严凌看破了我的震惊,哂笑道:“不然他如何在西北斗得过谢……我师兄?定是谢琰还暗通敌国,许了什么好处,向夷戎暂时借兵,这才立足西北,等着我们落网。”
    在西北,能有什么让夷戎动心,不惜发兵?
    ——只有这千里关山,百里沃土。
    “谢琰怎么能如此糊涂!”我愤愤不平地想着,不知不觉就骂了出来:“这小子割地求荣,简直不可理喻!固伦西北天堑,乃是卫国保家的屏障。他就这么轻易送出,日后夷戎即可长驱直入,再无阻拦。谢琰这昏君,没脑子么!”
    严凌沉默了一下,接着说:“而且周阳也很危险。”
    我心底咯噔一声,不禁问:“此话怎讲?”
    严凌抛出粗重的几个字:“狡兔死,走狗烹。没有价值就赶尽杀绝,掩盖见不得人的事。”
    周阳啊周阳,你既然知道谢琰是暴君,还做出这么不明智的事。你到底还是聪慧的状元郎吗?
    我牙都咬得疼了:“谢琰究竟是怎么当上皇帝的?”
    “这个我知道,不过是个秘密。”严凌说着,敲了下马鞭,一边道:“小心点,前面有山路。”
    “快说。”我好奇地要命,这里我没有任何记忆。
    严凌笑了笑,压低声音凑到我耳边:“我告诉你这个秘密——”
    “秘密”这词一出来,我几乎能感到严凌特意拖长语气,一脸高深莫测。
    我下意识“嗯”一声:“无妨。”
    严凌似是要做出旖旎的语气,破锣烂铁一样的嗓子竟也温软了不少,慢慢道:“因为……”
    因为什么?
    我催促道:“严兄可别卖关子了。”
    他咳嗽着,神秘地说:“因为……陈王谢瑛……爱慕、端王谢琰……”
    似乎有一道晴天霹雳打过,我的内心轰隆隆几乎被劈裂,觉得自己耳朵定是没洗净,下意识抓着马背,惊呼一声:“什么!”
    严凌暗笑一声:“陈王谢瑛……喜欢自己的弟弟。这次听清楚了?”
    我脑中飞快转过有关谢琰和谢瑛的画面,能记起的不过有二三片段。
    似乎某年的宴会,谢瑛带着我溜了进去,说是赏花。这里的赏花,不仅仅是竞吐的群芳之丛,更是京都姝丽的女儿家。但他是个尚不能还俗的道士,所以我不认为他赏的是第二种花。
    那时我早就遍赏名花,心如止水,没多大兴趣。谢瑛非拉着我,身为兄弟,我只好赴宴,又怕被人提亲,故意饮多了酒,在宴席上都晕乎乎的,没特别注意他的目光游离在哪。
    可现在猛然一想,他当日神情虽然不变,眼睛里却是星光流动,来回扫过对面席上,满满都是痴迷……
    对面坐的人,不仅仅有当时名冠玉京的女眷,更有诸多王孙子弟,谢琰亦在此列。
    难道……难道谢瑛所看的……
    马背忽然颠簸了一下,我险些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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