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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流石不转-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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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王爷!疑犯拘捕。”黄数回答。
林楚躺在地上没有做任何挣扎,显然黄数在睁眼说瞎话,殷秋离也没点破,而是疑问:“收监名单里又没这人,怎么成疑犯了?”
黄数愣了愣,本来呢,伍佰两银子到手,顺手把林楚弄死,一切就圆满了。可偏偏殷秋离进来了,想把人弄死是不可能了,只好忍着心痛,十分不乐意的把兜里的银票掏了出来,递给殷秋离:“王爷您看,这是刚才搜出来的罪证。他一无品小吏,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肯定是陆剑羽给的。陆剑羽都这么大手笔了,他还会不知道陆剑羽的下落?”
殷秋离微侧头看向银票,黄数立刻下意识的缩了缩手,心道:伍佰两银子还没捂热就要没了。
殷秋离扫了眼黄数,什么都明白了,不再看银票,走到了林楚跟前问:“如实说吧!陆剑羽去了何处?”
林楚方才躺在地上,已经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楚,他之前的算盘已经被这个叫殷秋离的人打碎了,既然死不了,那就看着活吧!便如实的回答:“回王爷,小的不过是只蝼蚁,陆剑羽怎么会把行踪告诉小的?”
“那黄大人手里的东西,你怎么解释?”殷秋离问。
银票的事很难解释,可以认为陆剑羽是忽然大发善心为他着想了下辈子的生计,也可以认为是故意留张银票害他下狱。不过他只是个无品小吏,就算下了狱也没什么用,那难道真的是为他的生计着想?林楚失笑,这种太阳从西边出来的事情怎么可能?
殷秋离见林楚回以失笑并未不悦,他心里清楚,这个问题确实荒唐得只能回以失笑。不过他心里似乎还想听听林楚的言语回答,便问:“怎么?解释不了?”
林楚叹息一声:“回王爷,小的确实解释不了。”
黄数一听忙落井下石说:“王爷您看看,这种答复!说他不知道陆剑羽下落?不可能!”
林楚闻言没有辩解,殷秋离抱臂沉思,今晚的事本责成他办理,但广文帝却故意塞了个黄数进来,黄数是太子的人,这次犯事的农税司是太子的势力范围,这说明广文帝并不想因这件事而过于苛责太子。如此一来,黄数此人最好不要得罪。
对此刻的黄数来说,能交差是他最大的心愿,能顺手捞一笔那就更好了。那就随了黄数的愿,把林楚带去法刑司。法刑司的长卿少卿们为官多年,都是心里有底的人,会知道怎么处理的。黄数得了好处又交了差,不会再在这事上做文章了。便道:“黄大人所说有理,把人带去法刑司。”
“是!”挎刀士兵们将林楚从地上拉起架了出去。
黄数一看乐了,待士兵走得差不多了,巴巴的凑近殷秋离,十分不乐意的将银票一递:“王爷,这……是小的孝敬您的。”
殷秋离看着银票,拍拍黄数的背笑说:“本王什么都没看到,今晚黄大人辛苦了,走吧!”说着客气的一摊手。
黄数当即明白了殷秋离的意思,宸王不要银票?那敢情好!他立刻将银票塞回袖子,恭维道:“有王爷在,下官办差一点都不辛苦。”
殷秋离失笑摇头:“你这张嘴啊!”
黄数忙跟着笑了,两人和和气气的离开了一片狼藉的院子。
林楚上了囚车才知道陆剑羽这次的事犯得够大的,农税司上至长卿,下至行官都全了,唯独跑了他。
众人见林楚也上了车,纷纷摆出不屑样,他们是朝廷命官,这人算什么?也有资格跟他们坐一车?众人想着不约而同挪了挪位置,离林楚远远的。
林楚见惯农税司这帮官老爷的嘴脸,一看就知道他们的想法,都这种时候了还在乎这些?真是没救了。他边想边在空位坐下了,正值马车启动,众人受惯性一蜂窝的往前倒,你压了我,我压了他,满车的抽气声,只有他稳坐着钓鱼台。
这晚的法刑司灯火通明,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犯官,先不说审,光是安排牢房就忙了个半死。林楚地位最低,被排在了最后,轮到他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法刑司的长卿少卿们,年岁都有点大了,撑到了这个时候都已经是睡眼惺忪了。然而林楚一上堂,愣是把他们都给吓醒了。
花了眼的长卿擦了擦眼镜,看了眼林楚,又对了下交接名单,眉头就皱上了。一个无品小吏怎么也送了进来?
旁边的两位少卿赶紧把名单接过来,仔细对了下,发现确实有这人的名字,是后来故意添上的,眉头也跟着皱上了。
送上来的案卷说:这人跟陆剑羽的关系非同一般,陆剑羽跑路的事肯定有他参与,可此人嘴硬拒不交代,因此抓进来交由法刑司审讯。
“荒唐呐!”其中一个少卿小声说道,“这不过是个无品小吏,怎么会知道陆剑羽的下落?你当陆剑羽傻呀,都能轻松跑了,还会留条这么没用的尾巴在银月城?”
“是啊!”另一个少卿附和,“据我说知,这人在陆剑羽身边不得宠,记得去年,我手下一行官去陆剑羽家,看到陆剑羽把他吊在那边任新宠打。再说了,这么个人我们真收了,办差糊涂的罪责可就逃不过喽。”
长卿哀叹了声:“你们说的老夫都有耳闻,可……今天负责抓人的是宸王和太子那边的人。你能说他们抓错人了吗?”
“这……”两个少卿相互看了看,无奈的叹了声。太子这人有些糊涂,他们是知道的,怎么宸王今天也犯糊涂了?
长卿看出了两位少卿的疑惑,便接着说:“依老夫看来,宸王不是会犯糊涂的人,他把人抓来总是有他的道理。”
“大人说得有理!”两位少卿点头,其中一位少卿道:“我看这么着,人我们收了,按着罪行安排牢房,至于到时候审不审,怎么审就再说。”
“对!人是他们抓进来的,我们按规矩办事,到时候办差糊涂的罪责就跟我们无关了。”另一位少卿说道。
长卿顺了把胡子拍板:“就这么处理!”说完还放低声音悄悄的说,“农税司的案子,圣上只说抓人,没提审,这里面的水深着呢,咱们三个今后的路难走着呢!不能一开始就得罪人。”
两位少卿纷纷点头,完了其中一位清了清嗓子,对坐在栏杆后的行官道:“天字号牢房还有哪间空着?”
行官立刻翻阅记录,今天进来的人太多,法刑司的牢房一下子拥挤了很多,仔细查阅后才回复:“回大人!天字六号房空着。”
“好!”长卿敲了下惊堂木,“疑犯林楚,收押天字六号房。”说着又敲了下惊堂木,“退堂!”
负责移送的行官亲自带着林楚去了天字牢房,这么个无品小吏要送天字牢房,众人都特别慎重,生怕出一点差错。
林楚倒是从方才长卿少卿们的反应中猜出了一些事。看得出那三人的思路是清晰的,都认为他林楚这样身份的人不应该被收监,但碍于送监之人的身份,便装作糊涂走了程序收下了。这对林楚来说不算是坏事,遇上一群头脑清晰却装糊涂的总比遇到一群阿谀奉承趁机作践的人要好。牢里的黑暗他最是清楚,他身上的病一半就是因为待了师门的私狱而得上的。
☆、第004章
天字牢房关押的都是些要犯,不能轻易丢其性命,因而牢中待遇竟还不错。
牢房在替换犯人之前都打扫过,床铺不是席地的,砖砌的床脚,上面架有木板,木板上整齐码放着一捆干净干燥的枯草。这草长于银月湖畔,晒干了当床垫很是不错,软而透气,很受银月城的平民喜欢。
床铺的另一边,整齐的分出了出恭区和就餐区,为避免不必要的感染,区域间做了隔离设施。这很是难得,很多人死于牢中就是因为各种感染。
不仅待遇还行,氛围也更加安静。其他牢房一旦有官老爷进来,喊冤声立刻响成一片。天字牢房关得都是重犯,真有罪的谁都帮不了,真有冤的只能认命了。至于那些行刑后的叫喊声,这里更是没有,天字牢房的刑受一次怎么够?有力气叫喊,不如留着力气熬下一回的刑。
行官亲自把林楚送到了六号房,目睹他进去之后才离开。
林楚站在牢房里发了会愣,然后着手开始整理起床铺来,折腾了一宿,他已经没有睡意了,与其站着发呆,不如动动手打发下时间。
才解开捆住枯草的绳子,右边牢房里就传来一阵重物拖地声,安静的四周将这个声音衬托得分外诡异,像极了传说中的恶鬼索命声。
林楚的手微顿了顿,继而又继续铺床,心道:要真是恶鬼索命也不错!快把他的命给索了吧。
重物拖地声到了牢栏边停了下来,一双枯槁的手忽然抓上了木杆,紧接着传出一阵金属摩擦声,一个如鬼魅一般的声音响起:“呵呵……你这个娃娃、好能耐呐!老夫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你是头一个进来就整理床铺的!”
伴随着鬼魅声响起,一个脑袋尽力的探了过来,那个是一个可怕的脑袋,灰白的脸色,稀疏的头发,深陷的脸颊,几乎掉光的牙齿。
林楚并未转头去看说话之人,他知道这里关得都是要犯,不能随意搭话。
那人见林楚没理他,也没生气,又把头伸过来了点,道:“嘿嘿,老夫叫殷卓离,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殷卓离?以前听陆剑羽说起过,宸王似乎叫殷秋离,卓离秋离就差一个字,又都姓殷,看来这人惹不得,林楚更不理会这人了。
殷卓离见林楚还是没理他,还是没生气,头伸得更热情了,咧嘴笑说:“诶,娃娃!说说你是怎么进来的?”他使劲摇着锁链,敲着木柱企图吸引林楚的注意力,见无果索性大声吼了起来:“娃娃说说嘛!老夫在这待很久了,很有经验的,你说出来,我帮你分析,搞不好就出去了。”
林楚在殷卓离的叫喊声中铺完了床,还坐上去试试了舒适程度,觉得不错就躺了上去背对着殷卓离。
殷卓离一看乐了,连声夸奖:“不错不错!这个娃娃好玩!”说完又将目光投向林楚左边的那个牢房,兴奋道:“老妖啊,别睡了,来了个好玩的娃娃,快过来瞅瞅。”
林楚左边的牢房立刻传出了骂声:“死老鬼,大半夜的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了?”说话之人的声音十分好听,听得出是个儒雅的饱学之士,只是说话的内容粗糙了点,形成的反差让人有些不适应。
殷卓离一听更来劲了:“睡什么睡?这里每天都没事干,想睡什么时候都可以睡!快起来快起来!”
“闭上你的臭嘴!”
“不闭!”殷卓离无赖的笑着。
破空之声立刻响起,几根枯草如尖锐的飞镖一般穿过牢栏空隙,钉在殷卓离面前的木柱上。
殷卓离差点被丢了个正着,有些不爽的揉了揉鼻子,嘴上却逞强不屑道:“老妖啊,你的功力退化了,不痛不痒呐!”
话音落,更多枯草射了过去,根根直扑殷卓离的脸,殷卓离被丢了个正着,瞪了林楚一眼:“娃娃!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躺着,没看到老人家受欺负了吗?快起来主持公道!”
这两人一个老鬼一个老妖,都熟门熟路的打情骂俏了,用得着他主持公道?林楚躺着心想,动也没动。
殷卓离见状耍赖了:“娃娃都是你害我受的伤,你得补偿我,快把你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为什么进来的?统统说一遍!”
殷卓离见耍赖没用,立马改成了装可怜,小媳妇一样的哀求:“娃娃呀,你看我都为你遍体鳞伤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吧!啊?”
见还是没用,殷卓离怒了,一摔链子,头一撇:“哼!真不懂得敬老!老夫就不信了,往后那么多日子,没法从你嘴里套出事儿来!”
说着殷卓离拖着锁链回去了,边走还边自言自语的笑:“嘿嘿,软硬不吃,这娃娃好玩!”
牢房恢复了平静,林楚躺着躺着也就睡去了,直到一阵铁桶敲击声响起才醒来。
这是干什么?林楚有些迷糊的想。
殷卓离探着头提示:“娃娃!快下来,吃饭了,牢里一天就供应一顿饭,这顿没吃就得饿一天了。”
哦?是吃的呀!这是要紧事。林楚利索地下床,在就餐区找到了简陋的餐具,左边牢房那个被称为老妖的人已经十分优雅的跪坐餐具前,感知到林楚投过去的目光,便侧了身微点了个头。牢里的光线很暗,看不清老妖的容貌,但只凭剪影体现出来的气质态度已经能让人倾服。
林楚虽不喜言谈,但若是遇到气质风度让他感觉舒服的人,他也会态度和善的略加示好。因而老妖侧身示好后,林楚回以了相同的动作。
殷卓离瞅见了,心里不平衡了:“娃娃!你这样不行呐!老夫跟你聊了那么久,你愣是不理我,老妖什么都没跟你说,你倒是理会他了?不公平!绝对不公平!”
林楚没理会殷卓离,正好狱卒已经将食物抬到了,他立刻把碗递了出去。
牢房的食物十分简陋,一碗没几片叶子的野菜汤,一块黑乎乎的饼,掌心大小,有点硬。
林楚小咬了口饼,辨出了饼的成分,高粱、荞麦为主,掺了些壳,还掺了些土。吃起来很粗糙,好在对他来说并不是咽不下肚的食物。他盘坐在地上小口小口的吃着,偶尔端起野菜汤喝上一口。
老妖的吃法要文雅得多,他将饼子掰成小块浸入汤中,待泡软了才开始吃。
殷卓离的吃法则要豪迈得多,三下两下就把饼吃下肚了,端起野菜汤豪饮一番,之后就往地上一趟拍着肚子感叹:“真舒服!”
话音落,他对面牢房里就传出十分不屑的冷哼声:“这什么东西?喂狗的吗!”说着那人就将碗砸到了地上,将饼扔出了牢房。
殷卓离见状,赶紧伸出消瘦枯槁的手,使劲去够那块被丢出来的饼,够到了就十分欢喜的抓在手里,又是三下两下吞了下去,吃完还嘲讽了下对面牢房:“今儿吃两份!太爽了!”
对面牢房立刻鄙视:“切!瞧你的德性!狗都不如!”
殷卓离不为所动,抠着鼻孔,林楚默默低头,说话之人的声音他认识,农税司长卿张术,他的顶头上司。此人贪得无厌,媚上欺下,处事不公、仗势欺人,若不是太子罩着,又把陆剑羽这尊大神哄高兴了,早就被人弹劾了。就算是连夜被逮进了牢里,他依旧不知收敛,不过……这次的事似乎透着邪!林楚想起昨晚上车后,车里的那些行官嘀咕过,那个精瘦男子叫黄数,是太子的人,农税司也是属于太子的势力范围,让自己人逮自己人,不就是在网开一面吗?既然要网开一面,那弄得这么声势浩大又是为了什么?还连带着拖上了他?
林楚小声失笑了下,冷不防咬到饼里掺杂的石头,轻轻抽痛了声。
老妖注意到了异样,适时开口:“这位公子,牢里的饼太硬,杂质又多,直接吃下去不舒服。不如像我这样,泡软了再吃。”
林楚想想老妖的话有理,便道了声谢,照做了。
这下殷卓离彻底炸了,拖着锁链飞快爬到木栏边,不爽的吼:“不厚道哈!人是我先发现的,什么事儿都还没套到,你倒捷足先登了?”
老妖轻轻一笑:“没能耐就不要逞强,这么明显就能知道的事,你套了那么久还没得手,还好意思指责我?”
“行啊!那你套啊!这娃娃软硬不吃,我就不信你套得出来?”殷卓离不屑的挑衅。
老妖已从昨日两人间的对话看出,林楚是绝不会主动告知的,便笑道:“这位公子不肯说,别人会说。昨天晚上吵了一夜,进来这么多人,你问他们就是了。”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殷卓离高兴的拍了下木栏,对林楚得瑟,“娃娃,你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哦。”
林楚见饼已经泡软,弯腰捧起碗开始吃,丝毫没在意殷卓离的得瑟,他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人,想问就去问吧!
殷卓离见林楚不予理会,有些气馁的用锁链刮着木柱,考虑着到底要不要去找人问。
老妖则侧身打量着林楚,他阅人无数,见过不少心志坚定之人,确实绝大部分的手段对他们都是无效的。但毕竟是人嘛,人是由各种复杂的心里情绪念头组成的,再坚定的人,在心中总会有一个漏洞,用来装最在乎最在意的人或事,情绪或者念头。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却有些不同,他似乎什么都不在意!
看清这点后,老妖对林楚来了兴趣,殷卓离一直关注着老妖的举动,两人毕竟深交多年,一个简单的打量就让殷卓离知道了老妖的想法,他立刻丢了锁链,挪到了牢房前,对对面牢房的人说道:“欸?这人是谁啊?你认不认识?”
☆、第005章
殷卓离的态度甚是轻蔑,口气也并不客气。张术平时受惯了别人的奉承,哪受得了这种态度,加之对方问得又是林楚的身份,一个无品小吏,陆剑羽玩过的人,到了牢里还摆谱,弄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似的。张术的怒气立刻上来,尖酸刻薄的说道:“他呀?他可是能人!我农税司里的有个行官叫陆剑羽,你们知道吧!”
“姓陆?”殷卓离看出张术是故意提的陆剑羽,说明这人的身份不斐,西洛出名的武林世家里,飞星谷姓陆,便道,“飞星谷的人?”
“正是!现任谷主的嫡子,是我农税司下的行官。”张术得意,又指了指林楚,“他叫林楚,是我农税司里的一个令史,令史你知道吧,无品的小吏。就是这么一个身份卑微的人,愣是爬上了陆剑羽的床,让陆剑羽对他死心塌地宠爱有加。这不,这次农税司出事,陆剑羽跑了,跑之前还特意去找他呢!你说他能不能?”
殷卓离闻言微愣了愣,故意去打量了下林楚的反应,见林楚丝毫不受影响,依旧细嚼慢咽的吃着饭,心下不由赞许林楚的定力,转头对着张术翘了翘拇指赞林楚;“能!确实能!”
张术并未参透殷卓离的意思,以为对方是在附和他,便十分猥琐的笑说:“听说他的功夫挺好的,改天……让狱卒安排安排,我们也尝尝!”
张术已深陷大狱,还敢如此张扬,殷卓离是人精,立刻就觉察出农税司一案有猫腻,赶紧奉承着套话:“哎呦!看得出大人您才是能人!”殷卓离翘起拇指,“这地方是出了名的有进无出,大人您恐怕只是几日游吧!”
张术被奉承得精神抖擞,摇头晃脑的说道:“别看我农税司除了陆剑羽,一个不落都进来了,可以昨晚上负责这次行动的是宸王和兵马司行官黄数,黄数是太子的人,我农税司历来是太子管的,如果真出事了,怎么还会让太子的人负责呢?”
“那是那是!”殷卓离嘴上附和着,心里冷笑:那是殷非离那个小人惯用的伎俩,自以为玩弄人心得心应手实则是阴晴不定出尔反尔,别看张术这会得意,这个牢他铁定出不去了的。
老妖显然也有相同的想法,低头轻笑了声。
笑声刚落,就听到牢房不远处传来狱卒的声音:“带犯人张术去刑堂!”
张术的脸色立刻大变:“你们!!怎么回事?你们竟敢私下用刑!太子呢?本官要见太子!”
狱卒完全没理会张术的话,下令:“带走!”
“你们!!胆大包天!!”张术边骂边被人拖了出去。
殷卓离依在牢栏边,掏了掏耳朵,一吹小指上的耳屎,乐呵的哼起小曲来,脸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老妖一直在注意林楚的反应,张术说事的时候,林楚一直维持原样,直到张术被狱卒带走之时,他才微顿了顿,若有所思的摆动了下头,动作幅度很小,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来。
老妖没有漏看,清楚知道林楚对此事还有些不解之处,便抓住这点趁机说道:“公子对农税司之事可有不解之处?”
林楚顿了顿,他确实有不解之处,但此刻身处天牢,这两人的身份不明,且很有可能具有复杂而不可言的过往,和他们有交集对他来说不是好事,便道:“这是朝廷的事,我只是个无品小吏,不需要过问。”
“若干系公子之性命呢?”
林楚失笑:“烂命一条,拿去就是。”
“既然公子不在乎性命,那聊一聊农税司的事又有什么关系呢?”老妖绕了个弯子将林楚套了进去。
林楚一眼就看出这个套,将碗里最后的食物吃干净后,又躺回了床上。
老妖不肯罢休,故意无视林楚的举动,执意要求答案,林楚只好回答:“我没兴趣聊。”
老妖难得语滞,他是将林楚套进去了,但林楚不在乎,套进去又有什么用?
殷卓离见状忍不住笑了,默默给林楚翘拇指,顺便嘲讽老妖:“吃瘪了是吧?”
老妖不理会殷卓离的讽刺,若有所思的看了会林楚,见对方躺着不动决意不理会他,便不再纠缠,回了自己的床铺。
林楚就这样躺着迷迷糊糊得又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又听到了铁桶敲击声,知道又到吃饭的时间了。他动了动手想起床,哪知手根本没有力气,身体也沉得厉害。
怎么回事?病了?林楚张口努力哈了下气,搁在头边上的手迅速感知到了那股气,很热。
发烧了?林楚简单判断了下,回想起昨日陆剑羽做过那种事,他回去后又没有及时清理,一晚上还一直在法刑司折腾,发烧是有可能的,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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